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情欲一家人 > 第239章

第239章

自家庶出的哥哥死了,连眼也不眨一下,又岂会在乎他个诓他瞒他的小人? “好冷……” 他掩紧被子,阖了眼,只有口中还在嘟嘟囔囔地喊着冷。 “行了,别再叫唤了,你要叫一夜吗?不过发热而已,就这般耐不住吗?” 他猛然睁眼,步凄晚的脸又凑在他面前了。只是这回步凄晚没用手,反将前额抵在他额上,浑若是少年时常做的那般。那举动叫林矜煙看得愣了,只怔怔盯着步凄晚瞧。 步凄晚没意识到,还在嘀嘀咕咕说:“怎会突然这么烫……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有两个侍女端着东西进来了,一个手中端着火盆,一个端着碗还在冒烟的汤药,她们将东西摆好后,便很快退出门去。 屋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步凄晚终于察觉了那赤|裸|裸盯着他瞧的目光,他将眉头皱了皱,又问:“盯着我做什么?” “真好,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总是这般心软……” “别说了,太含糊,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步凄晚端起桌边的药,将唇微微抵在汤药表面试了温度,这才给他递过去,“先起来把药喝了,快些把病治好,别在我房里窝太久。” 然而,林矜煙缓缓爬起身,却是先倏地揽住步凄晚的脖颈,差些叫那人把药给泼在床上。他执拗地捧住步凄晚的脸,在他面颊落下一吻,笑得尤其灿烂。 “步公子如此贴心,不如娶了我吧?也叫我尝尝为人|妻的滋味。” “滚——快些给我把药喝了。” “我娶你也成,我更乐意娶你呢!你唤我一声‘夫君’,我得……” “你喝不喝?不喝倒了。” 林矜煙乖乖将药喝了,又在步凄晚的威逼下躺了下来。可眼见屋中三个火盆都烧得正旺,林矜煙却还是冷得牙齿打颤,步凄晚将眉一拧,又道:“睡进去些……” “嗯?” 见他面上迷茫,步凄晚于是动手将他整个人往内推了推,自己也脱了鞋袜上床去。林矜煙一惊,却见步凄晚已掀开棉被入内了。 “冷就抱着我,我身子暖……” “凄晚……你究竟知不知道同人相交来往,有的事是不能轻易做的……有些话也不能轻易说……” “什么?”步凄晚从那被林矜煙拉得很高的被子中费力探出个脑袋,“什么不能做?和你还有什么没做过?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些在外唬人用的鬼话。” “没事、没事,我好冷,恐怕只能抱着你睡了。” “嗯。”步凄晚没什么反应,只像个木头似的躺在他身边。 直至林矜煙抱着他,笑得身子都在打颤时,他才骂林矜煙一句:“笑什么?你若还清醒,就快些把你的故事讲完,早些休息。” “啊好好——”林矜煙用鼻尖轻轻蹭着步凄晚的面。 “你若难受,便别讲了……明早再讲不迟……” “我不要,我就要现在讲。” 林矜煙性子倔,认定之事无论是多少人都劝不回来。步凄晚没再接他的话,只任林矜煙当作个暖身的汤婆子搂着。 “从哪里开始讲好些呢?啊,还是从天無九十一年开始吧,一个烂透了的开局才叫故事听着有意思嘛!” ------------------------------------- 天無九十一年,墨氏嫡长子墨无伶弑父杀弟,起兵造反,墨门乱事爆发。 同年,百权严氏拟墨氏追杀名单,十五族共同添补,算得上面面俱到、纤悉无遗。从墨氏直系、旁系乃至早已不在墨氏府中办事的家仆,皆册上有名。 此外,那册上还特别注明,凡同被追杀之人有所牵连的氏族,不允追杀相关对象。比如,我父亲同禮间许氏家主许暮炤乃至交,许氏便不允追杀我们。 也是从那时起,墨氏同十五族的厮杀拉开了序幕。 可我们本也是墨门乱的受害之人呐!主家的嫡子墨无伶疯了,领着一群阴兵大杀四方,根本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墨氏,人挡杀人,鬼挡杀鬼,你可知他手上沾了多少墨氏族人的血? 奈何无人听我们的哭诉,百权严氏嗜杀成性,恐怕也不过借此满足心底血欲罢了。 我们还是成了被追杀的逃犯,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顶多放我们一马。那时,我听得最多的话便是——“我只能给你们这一回机会了,下回再碰上,便是你死我活……” 天無九十二年春,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严冬,家中五口身子都弱了不少。 可人祸当前,天公仍不作美。那年春寒料峭,薄雪未融尽,天便开始响雷了,桃汛成灾,四地之上闹起了饥荒。 兵荒马乱之时,我们既要提防明枪暗箭,又要担心冻死或者饿死在那早春。 乱世背井离乡之人不少,路上总能碰见饿得眼冒金星的流民,易子而食之人逐渐扩大了范围。那时候,我们都很怕人,每个在村中游荡之人皆面黄肌瘦,一副欲茹毛饮血,食人肉的模样。 只是,我们一家不能去领十五族派发的赈济粮,爹娘的通缉令更是贴得到处都是,爹娘一辈子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自然说不出口叫孩子出门讨食之言。 可人要吃饭,再不吃,我们都会死。所以,我和他们说—— 我说,爹娘啊,尽儿饿,我们出去乞食吧?到处都是爹娘的通缉令,爹娘没法出去寻活干,便让我们去要饭吧? 我安慰他们说,没事的、没事的。 但凄晚啊,你说,这乞儿能好过么? 我和弟弟俩个男孩还好说,阿姊一个女孩,怎能叫她冒这个险?要知道那时候惦记着牡丹花下死的人也真真不少。 干了不过一日,我便不要阿姊同我们一块乞讨了,我弟弟年纪小、胆子也小,弯不下自个的脊梁骨,我怕他出事,也不要他再继续。于是,每日的饭便只靠我来讨。 我跪在街边,给路过的大人们磕响头,给穿得不错的老爷们卖笑。有时候,我可以收到还算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有时候,我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空手归家。 我还记得,那是个下着淅沥小雨的夜,夜愈深,雨愈大。我讨食归来,一块发霉的大饼掰成三份,阿姊、我与弟弟一块吃,仨人其实都没吃饱,可我们还是笑着同忧心忡忡的爹娘说今夜难得饱餐一顿。 爹娘其实已两日未进食了,可他们还是在笑,他们摸着我们三人的头,笑说——“没事的,都会结束的。” 是啊,都会结束的。 当夜,我们一家的藏身之处便被苏氏发现了。 禮间苏氏乃练武之人,传人自有一套独门拳术,弟子众多,在许氏地还算小有名气。但近些年来,苏氏最为出名的便只剩那一营大将军苏缭亦了,你恐怕不知为何苏氏遣散了所有弟子吧? 那是因为——他们犯了罪。 阿姊比我年长三岁,她是我的表亲,因其父母早亡,爹娘便将阿姊收入家中作了亲女儿来养。我很喜欢阿姊,在弟弟没出生前,皆是阿姊在陪我玩。爹娘担心阿姊心中不安,疼她胜过疼我,我也并不在乎,我希望那般温柔的阿姊真的是我的亲姐姐,弟弟甚至不知道她不是我们的亲姐姐。 可那一夜,阿姊让我藏到了堆满杂物的床底下。而她便在那个屋中,当着我的面,被几个苏氏弟子玷污了。我清晰听见了我那冰清玉洁、善解人意的阿姊痛苦的呜咽与夹杂着泪的喘息声。 可我不能出去,我出去了,阿姊就白白牺牲了。 我不愿辜负她一番苦心,所以我也沦作了罪人。 我听见那个待任何人都温柔的阿姊,在临死前愤愤咒骂那群人,她说—— “你们不得好死。” 他们确实不得好死,我长大些后,便四处搜罗苏氏做过的脏事,叫他们声名狼藉。苏氏的弟子,但凡留有名姓的,心有愧意的遭人唾骂,苟活而痛不欲生;死不悔改,毫无歉疚之意的,我便找上门,一寸寸地剜了他们的血肉,叫他们尝遍酷刑,制为人|彘,要他们慢慢去死。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当年不知管教弟子的苏氏族人。我也让苏缭亦、苏衔慕尝了恶果,叫那大将军也尝了至亲被人玷辱后死不瞑目的滋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年阿姊死后,我在发觉四处无声时,我才小心翼翼地出去。 然而方绕过拐角,我便看见了瓢泼大雨中立着好些玄衣侍卫。这才意识到,十五族的刺客杀人一向是悄无声息的,愈是安静,愈可能有诈。我瞧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爹娘,没看见弟弟。 那领头侍卫的神貌像把刀似的剜出我的心,叫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若是让我逮到了,我定会叫他生不如死,那人是——白氏的看门狗“风鹤冻醪”盛昶。 他比其他侍卫要敏锐得多,雨帘密密,隔着很远的距离,他还是冲着我藏身的方位努了努嘴,旋即有人踩雨追了过来。我疯了一般往前跑,冷雨拍着我的身子,我一直跑到手脚疲软,再不能动弹,跌在了惨遭墨氏屠杀的村人尸堆中。 大约是我天生命硬,当时暴雨如注,那侍卫并未发觉他的刀一直偏离我的要害,多是捅在我身旁一还热着的尸身上,淌出来的血几乎不是我的血。许也是那场雨把我淋得太湿,他摸我的时候,我身上已经冰透了。 他以为我已经死得尸骨都寒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毕竟白氏大名鼎鼎的風卫,岂能将功夫耗在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身上? 我受的伤不轻,但侥幸留了半条命。 我不能回那个家了,只挑着荒僻小道走,走着走着便昏死过去。我原以为我的命数便到此为之了,没

相关推荐: 爸爸,我要嫁给你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朝朝暮暮   呐,老师(肉)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妇产科男朋友   将军男后(修改版)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