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身于安晏兵而言是好事。” 许昭安听懂了他言外之意,却并不附和,他的手仔细抚过金袍,恰如那日分别,大哥抚摸他的脸,一寸一停,不敢用力。 那副将偏过头,越过苏衔慕望向榻上的许昭安。他记得尤其清楚,许昭安来安晏的那一日,在风沙乱扬的甲逾关口,那公子着一身丝绣繁复的金袍,同安晏兵称兄道弟,谈笑风生,不似十五族人。 解云于是起身,从容走至许昭安床前,他也不拘束,从心所欲往榻上一坐,旋即往后一倒,两只脚浮在榻外,人已躺到了许昭安身边。 “哥……滚下床去。” “干嘛?嫌哥脏啊?”解云扯出个笑脸,而后又抱了抱臂,瑟缩道,“我好冷啊啊啊——抱一下‘活手炉’!” 那副将言罢便把手搂上了许昭安的腰,许昭安被他猛然一拽,往后一倒也在榻上躺下了。 “哥很招打,自己清楚吗?” “嗯?” 许昭安的身子冬暖夏凉,顾於眠过去也总这般逗他,他早已习惯了,只是眼见解云的手搂得更紧,分明隔着厚衣裳,他却觉得有丝丝寒气透过绒衣渗了进来。 他于是赶忙将家袍在一边放下,遽然握住了解云缠在他腰上的手,而后惊道:“你的手怎么这般凉?” 解云闻言撇撇嘴:“都说我冷,你还不信!” “喂……你不是天生体寒吧?有伤在身上吗?”那许二公子突然炸了毛似的,他猛地坐起后便开始在解云身上翻翻找找,手一拽住他的衣裳便要往外扒拉,“哪儿呢?!让我看看,我懂点疗伤的法术。” 解云看着那小子着急扒他衣服的模样,扑哧笑出了声。 “没伤,没伤,安晏能有几人伤得到我?瞎担心!呃啊……” 恰是许昭安探到他腹部时,那解云突然一缩,旋即蜷起腿,低低|喘起气来。 “喂!你肚子上有伤啊?” “嗯……” “怎么弄的?怎不早说?!” “你昨天打的……” “……” 许昭安指着帷帘,面色阴沉:“滚出去……” 言罢,许昭安便要拽他,谁知却被解云猛一攥住手,借力起身。这么一拽,反把许昭安摁了回去。 许昭安正欲开口骂人,却见解云苦笑道—— “昭安,衔慕,收拾收拾吧。卯时将至,我们该出发了。” 第140章 牢狱 这一看,便似有千秋之久。…… 天色尚阴晦, 驻守辕门的安晏兵瞧见许昭安,笑着同他轻轻吹了个口哨,随后从喉底呼出一声难抑的呵欠。 “昭安——早嘞!今儿个要和云哥出门呐?真新鲜, 竟起得这般早!” 解云没将许昭安和苏衔慕的决定告诉这营中其他人,因而那些个有些懈怠的守夜士卒这会仍旧懒洋洋地倚木柱站着,他们一瞧见许昭安近前便起了兴致, 笑嘻嘻将手一伸, 要么揉揉头, 要么捏捏脸, 口一张又往外没完没了地蹦玩笑话。 许昭安摆摆手, 露出个讪笑, 敷衍道:“哥哥早好, 午好,晚好!日日好,月月好,年年好!” 那兵听罢笑了, 却也没再听他胡诌,单瞥了眼来巡逻的殷盛便放他走了。 许昭安面上假笑被冷风吹得僵了,他用自己的一双眼摹着这军营里的一切,从飘动的粗布帷帘至翻着细碎火星的篝火堆。他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又将目光落在呼哧呼哧喘着气的军马身上。 这一看, 便似有千秋之久。 有长靴踩雪的“咯吱咯吱”之声传来,许昭安回首,解云已牵着“叁宁”在他身旁站定了。 那高头大马用鼻子轻轻拱了拱许昭安,许昭安见状笑了,他正欲伸手,不曾想那骏足却先他一步, 温驯地俯首将脑袋蹭在了他手腕处。叁宁长长的鬃毛随风扬起,挠得许昭安掌心生了好些痒意。 他其实也有阵子没见到叁宁了,叁宁乃解云亲手养大的千里良驹,平日里多是解云自个照顾。作为一匹陪解副将出生入死近十载的战马,这回自然也得同主儿去二大营备战。 只可惜许昭安一直驻守后二营,并没什么机会去二大营,但即便相处的时日短了,他也并不觉得叁宁同他生疏了。 他总在些奇怪处有自个的见解,当初他头一回骑上叁宁时,他便觉得叁宁应是喜欢他的,因而每回喂草,他也不忘多照顾照顾那孩子。 现下,许昭安盯着叁宁一双炯炯的眼,又开口道:“多给它喂些草料,它的胃口比寻常的马要大呢。” 解云没问他怎么知道,只点了点头,许昭安这才满意地弯了弯眼睛,见状,反而是那副将的眼神黯淡下去。 “昭安——”解云偏头瞧他,语声坚定,“我等你俩平安归来……到那时,我什么都依你,你要喝多少酒,哥都给你!” “一言为定。” “昭安,待会骑着叁宁去吧。” 许昭安没理由推辞,他的手盖在马背上,轻轻抚动。解云却在这时候背过身去,默默望向了正站在营门边同人闲谈的苏衔慕。 那不过十六的少年郎面上还有些稚气,透过层层包裹的厚衣裳,依稀能看出他本身瘦薄的骨架,风一吹便要倒了似的。 恰那殷盛大喇喇走过去,将手往他肩头一压,开口便大谈年长者的经验教训,解云倦于再去读他的唇语,收回目光的那一刹,他瞧见了身边许昭安的迷惘神色。 一袭粗布衣裳的许二公子正仰首窥天,他眸里望不见迟来的灼日,只若变了个人似的,口中讷讷道—— “天道何曾悲悯……” ------------------------------------- 四人策马飞驰,大漠扬沙,周遭却一片阒然死寂,如若踏入了一条森森黄泉途。四人皆不约而同地噤声,解云领头,殷盛殿后。 那地方位于乌戈漠以北的万壑千岩之地,间有密林分布,其中道路曲折回环,分叉口尤其多,解云依着今早从营门前死人身上搜到的舆图才能勉强辨清路。 也不知驾马行了多久,他们才终于在这人迹罕至之地窥见了活物的影子。 解云猛一扯缰绳,将马停了下来。眼前是乌压压一群人,正中位置摆着把楠木椅,椅上坐着个花发须白的黛袍老爷,他身旁有数十个蒙面的侍从,每个皆手握长剑,浑然一副蓄势待发模样。 他们身后还置有十来个盖着黑布的“庞然大物”,那黑布在无风处颤悠悠抖着,其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解云伸手拦住还要近前的许昭安和苏衔慕,“你们这仗势可是要当场要了我们的命?” 那老爷呸了一句:“不长眼的蠢货!我们现下这般模样还不是怕你们耍滑头!倘你们是懂听人话的,谁他娘还费心费力整出这么些鬼东西?” 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长须,歪着一张缺齿的嘴笑了起来。 “看到五爷我身后的邋遢玩意了吧?里头可是秘术铸的铁笼,每一个笼子里都关着十余人,不过嘛,他们脚底下均倒了石漆,倘你们乱打算盘,身旁人火把一倒,便是一个也活不下来!” 解云闻声一扫,果不其然,每个铁笼边上皆站着几个手举火把的侍从,还不等他回话,那老爷已狞笑起来。 “何况——苏将军还在我们手上呢!如若今儿个我出了事,你以为他活得过今夜么?少动歪脑筋,听懂没有?” 恰这时,一侍从自四人背后跑来,边跑边喊——“五爷!后边没人!” 那老爷将稀疏眉一挑,扶着一壮汉的手站起身来,一双窄长吊梢眼睨着解云,轻蔑道:“都把刀收了。” “唰”地一声后,他身后侍从皆将剑收回了鞘中。 那傲慢的老头将瘦可见骨的食指伸出来,堪堪往前几寸,远远指着许昭安的鼻子,道:“你,把身上暗器都取了,站上前来。” 许昭安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容貌,但眼见来人不过是个狂妄老头,他反而从容不少。他自知现下不是耍诡计的时候,只得仔细卸掉一身的铁甲暗器,而后往前踏了十余步。 还不等他再靠近,老头身边那壮汉子已过来用铁链将他的手紧紧捆住了,随后又有几人上前,将他通身搜了一遍。 检查毕,那老爷旋即下令掀开五个铁笼上的黑布,铁笼内中模样于是展露于众人面前——果真是玄铁铸的笼,一笼中约莫锁了十余人,这黑布一扯,便是五十余人。 “可都看清楚了,这一个个均是生龙活虎的,衣服都没给人扒喽!这天寒地冻时候,死了人是多寻常的事,咱们的良心天地可鉴呐!可莫再说我步氏无情咯!来日步氏飞升,你们只要乖乖听话,便皆是良民!” 殷盛闻言瞋目,他几乎快把牙给咬碎了,纵忿然作色却又只能徒然在心底暗骂。换作平日,他早便冲上去叫那贼人吃刀子了,可他虽行事随便,却也并非冲动之人,因而现下憋着一口怨气,满面通红。 那老爷很快察觉了他虎狼般凶戾的目光,却只歪着瘪嘴一哂,骂了句——“不自量力的蠢货。” “到你了,给我过来……” 他的眼睛眯成了条缝,死死盯在解云身上,见那解云手下一动,于是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黄毛小子,爷给你个忠告——苏燎亦还在我们手上,你欲做什么,需得先想好后果。” 解云咬紧牙关,将手攥成了拳,他拍了拍苏衔慕的肩,微微颔首。 待苏衔慕也被铁链束缚手脚后,最后一张黑布也落了地,那笼子中有不少身着甲胄的四营兵,他们瞧见解云和殷盛,却皆赶忙垂首阖目,不敢抬头。 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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