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情欲一家人 > 第175章

第175章

碎成了灰。 飘散的灰烬带来阵阴寒风,门外扶着谢尘吾的江念与一伸手便将那些碎片给化去了。 “你好些了么……我给你找个地方躺着吧?” 见谢尘吾不言语,江念与再看去,他已彻底失去意识了。江念与忙将他轻轻靠墙放下,又无奈地将他今早同陆滕远较劲戴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谢尘吾生得很好看,江念与一直这般认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见色起意,但因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能看上谢尘吾什么,挑来捡去,便只剩下了——脸。可叹他家中美人千千万,偏偏就盯上了外氏,脾气坏便罢了,还是个男人。 但那凶狼的骨相实在惊艳,鼻梁高挺,眉目深邃,棱角分明,好生凌厉,可惜了那张脸生在个凉薄的主子身上,流转的目光不敢停驻,于是都拐到了别处。 可毕竟见色起意到底不过图个新鲜,他很快应会腻了这张脸,到那时候,心底约莫就不会疼了。其实也怨那夜的酒太烈,他醉得厉害,否则如何也不会对着同龄男儿郎说出些该掉脑袋的混账话。 江念与没再胡思乱想,兀自在他对面打坐运功,而后分出几缕神识入了他心魄中。 然而不过刹那间,有什么同他的神识猛然对碰,他正欲入定静心,谁知那几缕神识已败下阵来,被驱逐出了那人的心魄。与此同时,一阵锥心的疼爬上他身,五脏六腑间如有火炽。江念与脸色不好看——谢尘吾体内灵力四涌如脱缰野马,将他神识挤出去便罢,灵力一旦不受控,轻则内伤,重则毙命。 纵他已疼得额间生了层细密冷汗,却还是拧紧眉,口中念了句——“明霜起。” 不过倏忽间,谢尘吾便被笼入温和的水雾中,轻柔的水波抚平激流,他拧着的眉都舒开了不少。江念与见状,更不顾疼地将神识往他心魄间探,可他愈往深处去,愈是发觉不对劲。 谢尘吾的魂魄并不完整,缺少的部分已不在他躯身中,可自古魂魄有损者皆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他正要往下探究其因时,突然一阵灵力暴起,江念与的神识被逼出,倏忽间疼得他面色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耐住喘,抬起眸。谢尘吾那双有些发红的眼正紧盯着他,未沾血的手更握紧了他正施法的手。 “够了。” 那话中有责备的怒意,俩人都是一愣,而后谢尘吾松开了手。 “我没事了……多谢。”谢尘吾扭过头去,将满是血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江念与没想到余劲会这般厉害,仍旧疼得发抖,却还是抑住颤,以极平和的语气问:“你的魂魄有缺,这是大事……你可清楚?” 谁知谢尘吾只是淡然答道:“我知道,无妨。” 无妨?怎可能无妨?但他深明自个到底不过是个异姓外人,一不小心知道了他人秘密,该是让人心中很恼。如此想着,自知此地不当久留,江念与轻轻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微微俯首盯住谢尘吾的眼睛,竟无由有了些似曾相识之感。谢尘吾微微仰首,也在看他,可那双浅淡的眸子扫着他的面具,却寻不到一个停驻点。 江念与没注意到对方有些焦灼的目光,只瞧见他衣裳上沾了不少土和脏雪,怕他犯洁疾身子不适,于是下意识地将手伸过去,只是突然意识到此举僭越,终是一顿后将手默默缩了回去。 “再休息一会,好些了再起来吧。劳你耐住洁疾,现在可不能犯病。”江念与扔下有些冷淡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入了庙。 谢尘吾盯着他那身影消失在目之所及处,而后舒出一口白气,因是心有困惑,竟将洁疾也给忘了。他近乎执拗地去琢磨江念与方才抬手的动作,却到底没想明白他究竟为何。 天色依旧混沌且模糊,谢尘吾看不出时间,只觉得身子觉得有些倦,却没敢阖目。他倚墙瘫坐着,半天才费力曲起一条腿,撑住了缓慢往外滑的身子。 来时,天也这般暗么? 好累……好累…… 第115章 阴岗 哪里是土石坡,分明是乱葬坟!…… 待谢尘吾清醒后, 四人又一齐将余下的三口棺都开了。那三棺比寻常的棺木要大得多,里边躺着的无头尸也是成人,所幸三具成人尸不同于那婴尸, 被移出棺后并未消散,尸身尚能隐约窥见几许血色,像是刚死没多久。 在雪地里干坐了快一整日的陆滕远这会正弯腰去瞧稻草堆上整齐排列的三具无头尸, 因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撇撇嘴道:“这些人究竟咋回事?我看穿的也不像本地人啊。” “陆大哥觉得呢?”顾於眠眼底闪过几许笑意, 他方翻罢行囊, 将一捆绸缎包裹的东西拿在了手中, “比起说是别有用心, 这般张扬地扔在晚沄城边, 岂不更像挑衅?” “可这也太嚣张了,何况虽说他们确确实实是掉了脑袋,但也不是被砍死的吧?” “英雄所见略同。” 顾於眠将那绣有金丝的绸缎解开,大大小小的银针、尖刀、丝线皆探出头来, 森森寒色被极柔软的绸缎围簇着,看上去有些别扭。只是顾於眠没瞧见旁人不解的目光,自顾自从中摸出个一指长的小刀,又接过严卿序递来的烛台,将小刀在火上烤了半晌。 “失礼了, 恕我冒犯。” 他这般说着,手下动作却不像求人原谅。一语方罢,他便将尖锐的刀锋抵在其中一尸体心口处,又稍稍使劲,划开了皮肉。而后,他戴上一粗布手套, 也没犹豫,便经由那裂口将手探入了死尸体内。 他其实从常柎常神医那里也不过学来些半吊子医术,不曾用刀做过这事,但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尤为利索,看得江念与都愣了一愣。 摸索了一会,他又将小刀伸进去切断了牵连的筋肉——那人的心脏被他完完整整取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股污浊的浆液顺着死尸心口裂缝往外淌,散发出阵阵恶臭。 谢尘吾默默掩住口鼻站远了些,顾於眠的神色却很平静,他左右翻看那心脏也不知在找什么,而后听得他叹了口气,自旁边打开的药罐子中拈出一把细碎的粉末撒在了那颗泛黑的心脏上。 “避浊散,有清毒化污之效。” 顾於眠语声朗朗,他又取出把更小的银刀,稍稍往下一刺便将那心脏给划开了。在那心脏破开的瞬间,一阵刺鼻的药草味登时呛得屋中人都咳嗽起来,顾於眠却面色不改,又将手探进去挖出些烂泥似的东西。 “喏,‘杀人刀’。”顾於眠耸耸肩,将手中东西一股脑扔进了庙中原本用来盛贡品的土陶小盘中,“皆是草药残渣,可惜都搅在一处了,也不知究竟过了几道工序,我对药理也不过知些皮毛,没办法解出究竟用了哪些药。” “但,以心头血饲邪物、养毒蛊皆是四地明令禁止的,这挑衅之人如此张狂妄行,明知此举定触十五族逆鳞却仍敢摆至十五族面前,着实是嚣张……可自古能成大事者,不得有远见些么?他不懂藏着掖着,小心行事,怕也是真发了癫……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倒有闲心说出这种鬼话……” 谢尘吾语声刚落,陆滕远又接了上去:“那红色的可是血么?” “什么红色?人都死了这么久,血早流干了。”虽是这样说着,顾於眠还是回过头去瞧那堆东西,这才发现其中果然有几许艳红落在湿答答的灰褐药草渣间。 恰是他将那些鲜红的东西挑出来时,有阵熟悉且浓郁的香气在屋中散开,顾於眠不自禁拧起眉:“暮海棠啊……可有人还记得添九毒里头有哪些毒草么?” “我这有单子。”谢尘吾从怀里取出个药方,也没上前,单递给严卿序,严卿序接过去才拿给顾於眠。自打方濋告诉他添九人毒发而亡,这药单就没离过他身,每至一处便要差人去打听打听。 顾於眠面上依旧轻松,他一边捻着根银针挑药草,一边看药方,虽也看得七七八八,却还是拣出了几味药方上并不常见的毒草来。顾於眠清楚以他的本事要想原原本本地分辨药草难如登天,于是将单子搁下,将那些药草渣半数倒入了一小瓶中,而后递给了陆滕远。 “陆大哥,劳您让陆府的医师瞧瞧其中究竟掺了什么东西,一会让人誊份添九的药草单一起送过去吧。”顾於眠又将余下的药草装入另一银瓶中,“这瓶还要麻烦您差人送至禮间顾府,我会先同家中人知会一声的。我家那位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让他也顺带瞧一瞧,也算是多个人手。” 陆滕远恭恭敬敬接了过去:“顾公子放心,别瞧在下看上去像个粗人,办事可利索着呢!” 顾於眠笑着点了点头:“偏偏在这陆氏繁忙时候摊上了这糟心事,也着实难办,何况这毒草入了陆氏地盘,也不知是从四地内查起还是从西北安晏那头查,恐怕要你们辛苦一阵了。” “份内事罢了,顾公子无需牵挂。不过……在下还有一问,您说这以人为容器炼药便罢,又何必专门砍了头……这般连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让他们魂归故土了,实在可怜。” “这事放过去新鲜,放在当下又算得了什么?百权白地阴岗无头尸,陌成纪地沪昇城无头尸,这下连渭于都有无头尸了,也算齐全。”谢尘吾冷笑一声,对顾於眠道,“回禮间好好找找吧,可别再让人蹬鼻子上脸了。” 顾於眠略过谢尘吾之言,单不紧不慢回答陆滕远:“三种可能,其一,杀人者为隐藏身份,这乃稀松平常之举;其二,古有

相关推荐: 永乐町69号(H)   蚊子血   大风水地师   先婚后爱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女儿红   剑来   罪大恶极_御书屋   蛇行天下(H)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