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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远一边擦血,一边道,“您小时候来过几回陆府,有回我去主家赴宴碰着您了,您可能没啥印象,但我记的可清楚了。这顾氏一身月白袍很好认,和廉氏那般素白不一样,我瞧那廉氏家服白若丧衣,实在看不惯,公子也别嫌在下口无遮拦,我想说啥便直说了,倒也不是骂他们,单是我一己之见,也没啥好计较的不是?” 顾於眠笑盈盈地点头:“陆兄弟如此豪爽,我也欢喜呢。只不过……这血是?” “啊,这血是我来路上杀的拦路匪的。咱都道是事不过三,那匪拦了我三回了,也不知道在这谁家都不好过的时日骚扰了几家人……这不,又被我逮到一次,我没等他求饶便砍下了他的脑袋。那头颅滚雪里边了,我也没必要帮他捡起来不是?只是沾了满刀血,我又赶着来给公子们带路,也没太在意,搞得如此狼狈不说,也是没想到竟还是耽搁了一会,让几位公子等我了。” 陆滕远说着摇了摇头,脑袋后一条细小辫和高束起的长发便也跟着晃,活像一匹饮泉后甩水的烈马。他的笑很是张扬,目光更是毫无遮拦的直白,两行皓齿晾在寒风中也不知道收回去,只见他又稍稍俯下身子小声问:“公子,应是不怕的吧?” “自然。”顾於眠将手缩回袖中,恰见严卿序已拴好两匹马走过来了,便也回头送了个笑。 “阿眠,冷么?”严卿序在他身侧站定,语声依旧温柔。 顾於眠扑哧一笑,凑在他耳边,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勾|引意味说了声:“怎可能不冷?严公子,帮、我、暖、暖、吧?” 陆滕远没听清二人在低声说什么,单听清了“严公子”三字,于是哈哈笑道:“原来这位是严卿序严公子!二位公子感情也太好了,两地东北、西南之别,没成想还能玩到一处!不错!四海皆兄弟,去哪都不麻烦嘞!” 二人闻言相视而笑,恰谢尘吾和江念与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陆滕远于是迎了上去,便任那二人眼里带着些道不明的情愫留在了栅栏边昏黑的影子中。 “严公子,拜把子吗?义结金兰,去哪都不麻烦嘞!”顾於眠学着陆滕远的语调,笑得眼睛都弯了。 昏暝中,严卿序凑过去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顾於眠:“不要。我要同顾公子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你好贪。” “嗯,很贪。” 顾於眠笑着,踮起脚便要凑过去,这么一举差些碰着他的唇,吓得严卿序猛然直起身子,顾於眠见状笑出声来,严卿序的动静却将背对二人的陆滕远吓了一跳。 “咋啦?踩到了么?” “没……”严卿序将顾於眠握紧的手藏在身后,讪讪笑着。 差些亲到而已。 只是,顾於眠得逞后的烂漫笑面还没停多久,陆滕远一声问便将他的笑都收了去。 “您是江公子?”陆滕远问罢谢尘吾的名姓后便转向了江念与,“怎一直戴着面具?我见您小时候生得尤其俊,怎今儿连脸都不肯露?啊啊……是为了掩人耳目嘛?有所耳闻!听说您江氏美人太多,出门也总喜欢戴面具,这倒也没错,只是男儿郎嘛,把脸大大方方露出来才更有英姿气概!何况江公子之容名扬四海,谁人不想多看几眼?” 未曾料,须臾间,却是在生人面前一向寡言的谢尘吾先有了动作。他向前一步站到了江念与侧前方,迎上了陆滕远疑惑的目光。 “愿意戴便戴,不愿戴的时候自然不会戴。陆兄弟管的事未免也太宽了!我倒是头一日听说气不气概,原来是靠脸来评的!” 陆滕远微微瞪大眼,像是有些惊愕,没成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谢公子!好道理!在下此番受教了哈哈哈!我就喜欢谢公子这般直言不讳的!爽快嘞!像我们朝黔人!” “现下夜已深,我们明早再去开棺,几位公子今夜便先好好休息。啊!差些忘咯!公子们此番前来可有烧过祈福香?我猜肯定没有吧?在下这就去给你们找些咱陆氏地的香,虽说咱也不能保证点了这香便有神佛保佑,但毕竟不碍事,宁可信其有嘞!” 顾於眠点头谢过陆滕远,又问:“那些无尸棺现下安置在哪呢?” “在不远处的破庙里头,那些棺材阴气太重,实在不吉利,我也担心招引些脏东西,让弟兄们沾上也不好,便让人搬到阳气重些的小庙里头了。” “都是破庙了,哪来的阳气呐……”几人面上是不同的表情,却愣是谁都没多说一嘴。 ------------------------------------- 第二日清早无雪,天色却昏沉沉的,像是浣衣后的脏水,浮沫浑浊,阴云厚重。严卿序本坐在篝火边烤手,谁知一扭头便看见谢尘吾戴着个玄色面具出来了,一时间笑得有些无奈。 “我瞧上去没气概?” 谢尘吾那双眼隔着面具恶狠狠地瞪着严卿序,岂是有气概,那是非常有气概,他觉得谢尘吾目露凶光,像是下一刻便要拿刀砍他了。 “怎么会……”严卿序笑着将怀里汤婆子给他递过去,“暖暖手吧。” “那姓陆的蠢货……”谢尘吾没接,只是抱着臂骂人。 “他本就不知内情,何必怪他,遑论是在说我,又不是你,你又何至于清早便大动肝火?”江念与将酒饱饭足的马儿牵了过来。 谢尘吾回过头去,瞧见来人却将眉蹙得更紧:“我乐意。” 言罢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严卿序只能对江念与耸耸肩。他其实自小便拿谢尘吾没办法,谢尘吾记仇,睚眦必报,但也记恩,欠了人情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还,有个又犟又别扭的性子。 偏偏是谢尘吾怒火中烧的时候,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人只听见远远传来一声顾於眠欢快雀跃的问好——“尘吾早安,好巧,今日出门第一个碰着的就是你!” 谢尘吾冷哼一声,也没回,兀自生着没缘由的闷气走远了。 “尘吾他怎么了?你们又惹他生气了么?” 见顾於眠忍住笑走近,严卿序起身迎了过去。 昨夜的小把戏还没玩够,顾於眠又故作正经地拍了拍严卿序的肩:“严小兄弟,大清早便把自己收拾得这般好看,让拈花惹草的纨绔拐了去该如何是好?”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纨绔?”严卿序只是笑。 “这不,眼前就站着个?”顾於眠笑着,在严卿序脸颊落下个轻飘飘的吻,而后不忘在他耳边吹风,“严公子可要当心了!” 严卿序伸手握住他发寒的手便合在了自个掌心:“要这么说,我可要天天盼着那纨绔来了。” 还不等顾於眠再说什么,又听来严卿序有些沮丧的语声。 “阿眠,手好冰。”严卿序笑意都淡了不少,微微压着眉,“当心,莫要冻着了。” 尚是清早,有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接近,那匹枣红马抖落满身的薄雪,跟着主子踏雪来了。陆滕远打着呵欠,同四人招了招手:“公子们!早好嘞!走吧,我带路!那小庙距这不远,咱们走过去便好。” “这便来!” 顾於眠面上还带着笑,却不可说能有几分安心。 这陆氏地的诡事不同他处在于,寻常地方都尽可能远离各姓主城,因为各地主城皆有世家大族的术法庇佑,阳气极重。可陆氏乱事恰挨着主城——如是人犯事,则气焰嚣张,于陆氏而言是莫大的挑衅;如是鬼犯事,则必非同寻常,且也在暗示陆家已经大不同以往了。 此消彼长,倘陆家衰败了,那长的必然是他人气焰,若是渭于三世家还好说,毕竟陆、江乃世交,廉氏向来对这十五族争斗置若罔闻,而魏家自十六年前的墨门之变满门被屠后,再无过去的盛气,尚在修养,这气焰再怎么涨都不比以往了。 可令人难安的是,堵住西关口的不单廉氏一族。南廉北陆,陆家一旦有衰败迹象,安晏又防守不当,贼人必将长驱而入,南纵渭于,东开禮间。兵力强的百权在南,一时间也不可能调兵北上。但也是没办法,这渭于不似百权有群山相阻,蛮人倘入侵,渭于只能靠这四族作堵住西北来人的一面墙。 因而不单是为了帮分身乏术的陆凪一忙,为了四地安宁,顾於眠也必须尽可能拉陆氏一把。 可叹,可叹…… 天山三丈雪,岂是远行时? 凛冬至,狂风来,这场像是没有尽头的雪在世人心底延续数年,直至几年后鏖战休止那日才堪堪停下。那日,无论胜败都换不来生者笑,迷惘者掩住耳却仍旧能听见恸哭与哀嚎。 那年春,一切都被粉碎殆尽的无情春,惟余下不堪与污浊。 第114章 开棺 “封棺,平安。” 远远地, 一点泛灰的旧红先拨开了茫茫白雪映入来客眼帘。 那破庙藏在几乎被大雪掩埋的枯死老树间,停滞不动的厚重阴云蛮横地窝在那弹丸之地上空,将这惹人嫌恶的寸土遮得严严实实。他处尚且还能漏下几许天光, 惟有这庙打眼看去便给人“身担大任”之感——周遭昏得似浸在墨缸里。 果然是老天也长眼,知道哪处见得了光,哪处配不上。 四人立在门前, 最先瞧见同被虫蛀坏的木凳一般残破的门槛, 这小庙缺了佛音, 只能以这般惨淡景告诉稀客, 香火早便断了。 “这小庙看上去也太寂寞了。”顾於眠眯了眯眼, 觉得那庙像是荒郊不知谁人立的无名冢, 等来的尽是野游的浪人。 但他说的不错, 庙外昏,庙内更暗,一尊泥塑佛像孤立陋室,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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