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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让他死得更难看些。” 他自怀中取出一玄色帕子随意擦拭起脸上血,那伤口倒是没再往外淌血了,只是有血在眼睫处结成了块,并不容易擦干净。于是,站在一旁的廉遂礼耳边不间断地传来他口中粗言——“天杀的蠢货!真该死!他娘的……就不该生下来的畜生玩意……” 廉遂礼正欲开口时,一声幼童的尖叫突地刺破阒然,二人惊回头——屋门边瘫坐着个女孩,那孩子面如土色,一双小手死死捂着嘴,那一声叫唤是自她手指的缝隙间钻出来的。 “去你娘的!我方才不是说让你们把孩子都带走吗?!”白裴趋勃然大怒,一旁干站着的村民也被吼得不敢说话,一时间噤若寒蝉。 廉遂礼又伸手拽住了口出不逊的白裴趋,只是白裴趋猛地将他的手甩开,狠狠瞪了廉遂礼一眼便冲至女孩身边。那是先前被恶霸扯着头发在地上拖的孩子,她的身子又在止不住地抽搐,只是靠近去看,白裴趋又瞧见她满身的淤痕,面上、腿上、手上……新伤与旧伤相互重叠,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俺们方才也不知道她还在那啊……这是那恶霸的亲生女儿,方才已经带回屋去了,咋知道她会跑出来啊……还偏偏这时候……” 好一个亲生女儿,这浑身青紫淤青痕迹,不必细想都能知道那畜生玩意究竟做了些什么。白裴趋见她这会吓得舌桥不下,更觉怒火攻心,可惜那人已死,他再去捅泥地里的碎肉也没什么意义。 “这孩子八成废咯……也太可怜了……”围过来的村妇叹着气,她用因淋雨太久而发皱的手轻轻抚摸女孩的软发,那孩子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兽,又一次尖叫起来。 “她母亲呢?” “那儿躺着呢……” 白裴趋循着村民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先前被掐住喉口的女人。这会不少人围在她身旁,只是都不敢轻举妄动,皆在默默等候村里人去请大夫。 “她娘应该没啥事,就是这孩子……”围观的村夫话说一半便哽咽住,又默默回过身去擦泪。 白裴趋无能为力,便只能任怒气填胸。人群喧闹嘈杂,哭的、骂的、叹的……或粗犷或尖细的嗓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被裹挟其中,像条随波而去的木舟,人群熙攘着、推搡着,如是接天的巨浪迎面而来。 他讨厌强聒不舍,讨厌众口嚣嚣,耳中所闻一时间都聚作不明真相者指着鼻子骂他罪人的粗言。 将潮浪抚平的,依旧是那位被他们奉为活菩萨的真君子。廉遂礼站在他身后,堵住了洪流的去路,将后头拥挤的人潮阻隔在外。可他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白裴趋回首,照样只能看见没有喜乐哀怒,更没有笑和泪的,极其平静的面容。 无情无欲的神仙圣人约莫便是如此 “诸位莫要太过忧心,我有办法。” “你逞什么英雄?!这人失常了,哪怕是沈家也说不出有回转余地之言!” 廉遂礼没反驳,只是用他那双浅淡的眸子盯住白裴趋的怒目,依旧坚持道:“我有办法。” 白裴趋突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得可笑,于是冷哼一声迈开腿便疾走几步到了檐下。雨声淅沥,他将手伸长,借檐下雨水去洗满手鲜红,只是有血钻入他指甲的缝隙间,他如何也清洗不干净,那小阎王蹙着眉抬手看时,突然自门后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紧接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出现在了他面前。 一皮肤黝黑的男孩眨巴着眼睛,拽着湿津津的衣角怯生生瞧他,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开口问:“哥哥,刚刚是你同那位白衣哥哥杀了那坏人吗?” 白裴趋眯了眯眼睛,他鲜能碰上敢同他搭话的孩童,他在白家没有什么弟弟,而外头人瞧他凶神恶煞阎王爷似的更不敢和他讲话,这会碰见一个大胆的,竟还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见白裴趋冷着一张脸,就是不张口说话,那孩子又问:“哥哥,你是好人吗?” 始料未及的,那天真的话像是一棍子打在了白裴趋头上,却将他从迷蒙混沌中拖拽出来。白裴趋没有蹲下身去,单斜着眼睛瞥着尚不及他腰的孩子,又不惹他注意地将沾了血的手往身后藏了藏,道:“不是好人。” “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打了那坏人啊……那……那个神仙似的哥哥是不是好人呀?” “他?”白裴趋抬眼瞧了瞧,又垂下眸来,“算……是吧。” “太好了!这样咱们村里的坏人就有人收拾了!” “呃……什么坏人?不是死……”白裴趋闭了嘴,他可不想再吓疯一个孩子。 白裴趋失语,无可奈何地抱臂盯着那孩子瞧,却不知何处又翻出个身影来,他定睛看去,竟是盛昶。 “禀公子,属下方才探查过,这村中古怪,好几间屋子里都用锁链锁着人……” 白裴趋挑了挑眉:“跟着我一天了,都出来吧。” 其余四个玄衣侍卫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皆恭恭敬敬地半跪着作抱拳状,刻着“十五風卫”四字的令牌在藏在腰间,显露出被大雨洗刷数次的痕迹。 “都去看看这村里究竟藏了什么鬼东西,我倒要看看墨无伶引我们到这荒村到底想做什么。” “是。”十五風卫领命,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白裴趋的视野中。 第107章 失魂 “失魂登天阙,自可入蓬莱。上苍…… “失魂登天阙, 自可入蓬莱。上苍卑阶下,村野凌龙骧。” 打油小诗如黄泉小鬼附上十五族人的驱干,将獠牙抵上了十五族人的脖颈, 然而这世道太乱,西北安晏战事苍黄反复,四地毒草肆虐暗藏杀机, 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十五族人将此桐疑虚喝之“雕虫小事”视作沧海一粟, 漠然置之。 逆流而去者寡, 以至于最先打定主意将这“失魂仙药”斩草除根的, 反而是一向傍观冷眼的“桑月书客”许辞闲。 两月前, 许辞闲来廉地寻求廉遂礼相助。一是托他找墨家的秘宝亡缈佩, 二则是去探寻流传在禮间同渭于边界黑市里的“失魂仙药”。失魂, 失魂,失了魂却能成仙,能将那十五族给掀翻,称王称帝!虎视眈眈已久之人如是苍蝇见血, 皆为了这药涌入两地相交处,因而最近两地很不安宁。 所谓“失魂仙药”廉遂礼早有耳闻,坊间多传服下那药可独得苍天神术,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更能以凡人之躯挡十五族术法。 但说来可笑, 这药最初是从西北的安晏营流出来的,营中的医师为了能培养更多可以抵御林中鬼怪的将士,方请了十五族中会术法的药师来制药,而后得出了这么个能够强健体魄的玩意。起初,安晏士卒都还在为这神药感到欢喜,谁知很快便发觉, 服药之人在三日内必然失控,更嗜血难耐,在安晏营一晚死了近十个兵后,他们彻底将那阴邪药方封存了。 距安晏神药出事已五年过去,那乱事的风声没走漏半点,除却世家和安晏将士,再无其他人知道了。但始料未及的,那药方不知怎么被人翻出来,还流出安晏,又一次搅混世间水。也拜其所赐,服神药、反氏族的戏愈演愈烈。 这还是廉遂礼头一回亲眼看见服药之人,但单一眼,他便笃定面前人必然服了“仙药”——那人蓬头垢面,目眦欲裂,眼下发黑,尖齿死命咬在唇上,却仍旧有浓血不断自口中淌出。 他并非单纯的不清醒,整个人疯疯癫癫,已没有回头路了。 廉遂礼其实从未想过此番苍巡竟能一举两得,解他心头两忧。只是,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墨无伶来,琢磨了半晌,仰头瞧了瞧屋外的天色,默默将竹帘给垂下了。 好不容易风歇雨止,天却依旧昏黑阴沉,空中残阳晚霞消失在视野中已将近两月了,廉遂礼算了算日子,将手中刚磨好的药草汁液一并倒入个小碗中。 白裴趋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支着下颚坐在桌前,嘲道:“廉遂礼,你真打算就这般轻易地把你族的术法告诉外姓了?你爹真养了个大孝子。” 廉遂礼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看得白裴趋愣了一愣,廉遂礼没有停下脚步,他在床边的躺椅上坐下,小心地帮已经昏过去的孩子上药缠伤:“这秘术单廉氏可用,告诉你并无大碍。何况,我也信你本性不坏,非背信弃义之人。” “信我?那看来是你识人不清,小爷我最不在乎的就是义。” 廉遂礼没理会白裴趋的话,单抬眸瞧了他一眼,也是这一眼将白裴趋到嘴边的话给生生逼了回去。 白裴趋冷笑着背过身去:“也罢,我最讨厌纠缠。这孩子疯了也有我的错,你先说清楚你要做什么和要我做什么。” “廉氏秘术唤作‘忆平生’,以他人记忆束于我之生死,我若生,则被抹去的旧忆不返,如堕忘川,足化人苦痛,解其万忧。” “她现下年纪这么小,”白裴趋少见的有些犹豫,“也不是小爷我存心咒你,只是你要是死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不也和现在没有分别吗?” “只要施过‘忆平生’,感觉皆会淡却,哪怕忆起往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白裴趋闻言冷笑着回过身,嘲道:“所以这秘术到底对你们廉家有什么好处?不过取悦外人罢了,只能替他们解忧化难,自己却捞不到一丝半点好。待他们清醒了,人也没了,连恩都无处报。” “本就该是如此,我本非为了日后恩情而行事,又为何要记挂他们报恩与否?”廉遂礼没停下手里头的动作,语声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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