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枕山眠 作者:旭礿 简介:众生不过凡尘客,飞鸿踏雪泥而已。 逍遥纨绔·明朗多谋美人受 x 温润如玉·清正磊落君子攻 —————— * 世家美人贵子顾於眠烂漫明朗,逍遥尘世十六载,不曾想竟在一雨夜犯下杀生戒。 那日血海滔天,他捅穿挚友胸膛,掏空其间血肉,令那可怜人死无全尸。 顾於眠有意投首,可世家无心追查,仅以怨鬼吃人仓促结案。 自此,顾於眠染了癫病。 他混淆虚实,日夜皆遭鬼魅剜目剖腹,剥皮割骨。 生不如死,可他必须活着。 至于缘由…… * 三年后,邪祟横行,天下鼎沸。 顾於眠于江北巧遇一君子。 血雨潮冷,他撑一柄玉骨伞,将那君子遮在伞下。 二人萍水相逢,并不熟识。 然雨声淅沥,他略仰首,却见那君子目底晦朔。 他不知, 那君子暗栽芍药,情根深种已三载有余。 亦不曾想, 此一见,便是死生契阔,白首不离。 * 顾於眠身负血债,原算定此生断情绝爱,没成想竟给严卿序生生拽入红尘道。 往后数载,纵生死海几度沉浮,他也再没能忘却—— 春朝明煦,那郎君拈花莞尔,拢起他披拂青丝,吻上他的眉心。 “桃花雪,春江暖,不若一句心悦君兮。” *** 菩萨郎君严卿序大慈大悲,广施恩泽不求回报,为万流景仰。 却鲜有人知—— 虎狼严氏嗜杀成性,严卿序亦天生孽根。他谨遵族训,杀人如麻,君子骨早被腥风血雨泡烂了。 偏是这般人,却动了俗心。 虚妄山惊鸿一瞥。 此后再逢天青月白,便见了顾於眠。 —————— 他饮鸩止疼,日渐消瘦。 仰首时,却得一枚浊血玉。 他长跪宗祠,自咽苦血。 抬眸时,却窥一抹落灰雪。 “漱雪澄明”顾於眠 X “渊清玉絜”严卿序 “福星高照难改死水平波,天煞孤星不动大槐安国。” 1v1,HE,HE,HE!!! 1、双强,双洁,he 2、多人物、多cp群像文 3、非典型、非修真型仙侠文 4、架空虚构世界观,多私设,无从考据 5、结局是HE,HE,HE!!! 5、wb:旭礿,有地图、同人图掉落~ ———————————— 《角声吹彻小梅花[民国]》 你或许也曾听说,此地有一瞎眼疯子,生了张漂亮脸蛋,却是疯疯癫癫,逮人便逼问—— “你见过小哑巴吗?” *** 天鼎元年。 俊美风流的一枝花解道长终于因狐媚同门被逐出师门,沦作笑柄。 面对一众愁眉苦脸的师兄弟,没心没肺解道长拊掌大喜—— “可算能名正言顺下山玩儿了!” * 他那时已是半瞎,偏稀里糊涂收了个爹娘惨死的哑巴徒弟。 瞎子带哑巴,也算凑个圆满。 奈何解道长成日没个正经,不教徒儿诗书礼易,却叫他学了一身下九流本事,闲来便带他到荒郊招魂逗鬼! 好在小哑巴根骨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把家里一尊大佛哄得服服帖帖。 然而,泥泞黄梅雨夜。 那小哑巴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回来。 *** 1930年春,庭中方攀出几朵玉兰。 一清雅脱俗的白玉郎扬眉摇扇敲开了一四合院的门。 屋内主人闻声开门,却见来客慢条斯理取下一副雅致的折叠眼镜,泪涟涟看向他—— “乖徒,祖宗来带你回家啦!” “有病……” 主人家恶骂一句,遂狠踹上房门。 解·装腔作势·溪云:?!你小子:( * 徒弟没认成,解道长却光荣成了鬼宅的冤大头新房客。 “你这坑师尊的下三滥!”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成日在爱徒身边绕。 不曾想住入鬼宅尚不及一月,解道长忽觉,那乖徒递来的眼神不像在瞧景仰的师尊,倒似一条将饿死的狗在紧盯肉骨头。 他眸底痴意晦朔,灼烫吐息更长蛇一般缠上道长的颈。 解溪云抱臂抖几抖:“徒儿,这鬼宅里还藏了艳鬼么?” 柴几重扶着他的腰,将人往怀里揽,单一哂,没有否认。 *** 雨夜昏朦。 解溪云酣眠,未能闻枕边人细语呢喃。 “师尊,不是我忘了,是你忘了。” 柴几重摸过解溪云细瘦的腕骨,深扣其手,吻上他小指一条浅疤。 “这小指上原系着一条红线。” “那是我与师尊的情劫。” *** “师尊,徒儿不识归乡路,您教教我吧?” 柴几重 X 解溪云 浪漫主义纯爱战神 X 乐观主义美强惨 1、解溪云受,柴几重攻,双c,1V1,HE~ 2、时间线跨度是从架空古代到民国,篇幅更集中于民国时期。 3、民国期间受是半瞎,左眼失明,右眼夜里开阴阳眼,看不见人,只看得见鬼;攻话一直少,但不是真哑巴。 4、多私设,无从考据。 5、文案已截图2024.3.31 第1章 惊雷 “狐媚子可不就讨人喜欢?”…… 是夜,血月当空,风雨晦暝,生死河滚沸如汤,嶙峋白骨被惊天浪推到岸边又卷起带离。 那一身月白袍的清秀少年郎发髻散乱,手中剑在抖,连带着唇齿都打着颤,他提剑,将发亮的刃抵住另一人的心口。 只要稍一往外伸剑,自个的长剑便能捅破眼前人的皮肉,若再往内戳弄,向下可绞烂肝肺,向上则捅穿那还在扑通跳动的心脏。 “阿眠——” 身前人面白如纸,偏偏语声轻柔,顾於眠瞪视着他,目眦欲裂。 “替……我好……好活着……” 长剑终于穿心而过,通体雪白的朝云单一挑一引,那人五脏六腑中淌出的浆液便脏了他干净的袍。 他如是枝梢惊雀,拍翼而起,瞠目结舌间将那长剑猛然抽出,随之溅出的血先在半空划了道绛色的弧,继而泼了他满身。 浓血沿着他的发丝垂坠于地。 滴答滴答—— 顾於眠于滂沱大雨间俯身贴地,颤抖着去探陆倾行的鼻息,然而指尖贴上去,他单拭到了一滩冰凉凉黏糊糊的泪。 陆倾行死了! 顾於眠杀了人,却像是自个遭了罪。他扑通一声跪在那尸骨前,以头抢地,直磕得额间哗啦啦淌出血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在雨声中微弱如蜉蝣一响。 雨水顺着伏地的公子肩背下淌,他被密密雨帘给埋于混沌虚无中,他的魂随着那死了的陆倾行去了,一去便不知回来了。 风雨长棺葬了一逍遥子,而后恣意妄为、洒脱落拓者不是他。 也再不能是他。 自那日起,两人皆死在了虚妄山。 ------------------------------------- 寻無十六年。 震风陵雨突至,一声惊雷暴响后银鞭不留情抽在了颓山顶,团团黑雾自被炸开的石块间升出,皆散到了山底密林中。 浓雾遮天,昏暝林中慢吞吞走来俩头带斗笠、手执长棍的老头。 那领头的尖嘴猴腮、穿着身破烂的青道袍,跟在后头那个鹑衣鹄面,烂蓑衣虚掩着如柴的躯体,手中还牵着头不停喘气的老驴。 “老弟……” 一瘸一拐跟在后头的瘦翁被冷雨浇得很湿,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他目光有些涣散,漫不经心地张了嘴,“你这地儿供着什么佛呐?我瞧着不似风调雨顺的模样,这也方至暮春,怎下如此大雨?我看倒不如咱们山沟里头,哪里需要拿银子供大佛?单给土地爷送些贡品,足保你整年无忧!” “你若真无忧能成这副鬼样?”那青袍道人嗤笑,开口嘲道,“可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树影阴翳,接天古木乍一眼瞧去像是恶鬼讨命,偶有灰林鸮乱叫,惊得那匹和他主子一般瘦的老驴凄厉喊了几声。 瘦翁拍了拍驴背,将老驴拉得离他近了些,像是有心事。 道人瞟觑他一眼,啐了一口:“呔!我见你那八字凶得很,怕是命里和十五族的老爷犯冲呢!瞧瞧你这副没骨气的邋遢样,若诚心至我这儿地的‘皇帝’府里头稽首拜上几拜,把那些个达官贵人哄高兴了,说不准能赏你几口饭吃!” “所以那野皇帝姓甚?”瘦翁有些怯,一双枯手拽紧了牵驴的绳。 只听得那尖嘴道人压低声,在他耳边念—— “北冥凶魑——禮间顾氏!” 语声刚落,空中轰雷掣电一声巨响,倏忽间打来道惊雷砸在二人脚边,草木被烧焦的气味登时散开来,那倔驴更是被吓得瘫倒在地,不敢动弹。 “嗬!凶?!你这供的……是神是鬼?” “人!可凶!凶死了!这龌龊十五族里头没有一姓是好欺负的,谁让天生会使法术?那玩意说好听些是仙术,说难听些便是祸国殃民的妖术!归根结底,和恶鬼又有何分别?我看他们自诩天潢贵胄,好生得意!” “你这怎还骂上了?既是贵人,不小心伺候着,怕遭天谴呐!” “呸!我就骂!你就是朝他们啐几口,他们能奈你何?我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如若真有能耐,这老天怎会不听他们的?我眼见这天象诡谲,分明写着三字——‘不要脸’!咱们的命比草贱,那群富贵爷才不管我们的死活!” 瘦翁愕然,又问:“所以这顾氏究竟如何?” “狐媚子可不就讨人喜欢?顾氏小爷生得就不错,可惜投错胎,成了个男郎。这顾氏啊,以仁德为祖训,但这天下有几人信?前月南边一小村死了十来人,每个被发现时皆是七窍流血,你说这事人干得出来么?既非人,那便是顾氏造孽招引的脏东西!” 那道人说这话时呸了一声才要继续,可倏忽间,他竟觉得这林中有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他走一步,身后便跟来声微弱的铃铛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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