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的炫耀心思,重新盖上了黑色绒布,“你会做题。” 许容:“……” 那幅画最后挂在了宋瑜家的卧室里,他们四个人待在许容家里难免拥挤,宋锐达很少回家,宋瑜家里便成了最优选择。白天嬉笑打闹,夜晚的空气便被喘息与呻吟充斥,宋瑜老是害羞,捂着眼睛不敢看,方野每次都要逗他,故作狰狞拿下他的手:“老幺,别捂着眼啊,看看哥哥的大唧唧!” “你变态吧,”蒋致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做就做,你怎么哔话怎么多?” “大不大好像不重要吧,”许容在旁边,说得很慢,“持久好像重要一点。” 每次总是第一个射的方野:“……” · 八月中旬的时候,蒋致他们私底下去见过邱年。 蒋致和方野只去过一次咨询室,凭着记忆找到了地方,许容却是第一次来,咨询室里拉上了遮光帘,银白色的灯光显得冷淡,邱年似乎是不讶异他们的到来,依旧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 玻璃杯里的热水没人去碰,水雾渐渐散了,灯光落在水里,倒是像一汪月亮,邱年看着水杯,忽的听见了声音,蒋致抬眼看他,说:“他的性瘾能治好吗?” 邱年轻轻撑着下巴,笑意很淡:“能。” “怎么样才能治好?” 邱年说:“性瘾有身体激素的原因,但对于宋瑜来说,更多是心理上的因素导致的。” 宋瑜十五岁时候一个人偷偷跑来找邱年,兜里揣着大把现金,撑的鼓鼓的,邱年只是给了他一杯热水,宋瑜却开始哭,将埋藏已久的念头从阴暗角落里挖出,湿漉漉的暴露出来,邱年只是听着。那时候的宋瑜比现在还要自卑,仅有的认同感全是从他的心理医生那里获得。 邱年顿了顿,继续说:“根源只是他缺乏对自身的认同,缺乏正常的生活往来,过分自卑,他需要认同感。” “啊?”方野挠挠头,“这个怎么整?” “除了这个呢?”许容轻声问。 “脱敏,或者注射一定量的药剂,一些医用训练法都可以,”邱年垂眼,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着玻璃杯,“其实宋瑜的性瘾并没有那么重,他只是在心理上给予自己的压力太大,从心理层面上认同自己,再配合脱敏就可以了。” “啊……”方野恍然大悟,“懂了。” “你们来找我,宋瑜不知道吧,”邱年说,“在这个方面,你们倒是把他保护的挺好。” “上次留的印象太差,给他说,他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来拆你咨询室的,”蒋致轻笑了声,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这种事情,说不说无所谓。” “我一直以为宋瑜很难同别人建立起真正的关系,有时候我会担心——毕竟我是成年人,需要生计,我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陪在他的身边,”邱年把玻璃杯放到桌面上,里面的水仍是那么多,晃晃荡荡,“像他在学校里的很多事情,我很难脱身去帮他。” “他能同别人建立关系,无论这段关系是怎么样的,我都觉得很好。” 蒋致轻“嘁”了声,却没有反驳。 “宋瑜离不开我,”邱年忽的说,“你们都知道的吧。” 他低笑了声:“我愿意看到他被爱,但并不代表我会放手。” 其实放不放手并不重要,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宋瑜离不开邱年,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搞得跟我们替你爱一爱似的,”方野嘟囔了句,“回头就让老幺忘了你。” 邱年只是笑。 “这些话你和宋瑜说过吗?”蒋致说。 “没有,”邱年看向窗外,缝隙里吝啬的透出了点光,伏在手上,他轻声说,“以后吧。” 他时常会羡慕十七八少年人的热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生计的包袱,社会的乌烟瘴气是同他们隔绝开的,海誓山盟信手拈来,可他做不到这样,他几乎快忘记多久没同别人说过爱了。也很难轻飘飘的去说爱——他想,如果可以,等到宋瑜成年那天,他会同宋瑜讲爱。 · 高三在九月份准时来临,黑板旁用马克笔写了倒计时的天数,生活被试卷淹没,上面的铅字轻而易举、却又沉甸甸的建构着高考。 宋瑜只是个普通人,他并没有太大的梦想,却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些什么,成绩、认同和未来。纵使周遭黑暗泥泞,原野的哨兵不曾离席,他也想拿到通令牌,去驳倒宋锐达给他的定义。 至于性瘾——自打开学之后,他们做爱的次数便少了很多,高频度的做爱只会让宋瑜对性更加依赖而已。 “如果你做完一张数学试卷,能到120分,就可以做一次,”方野拉了张椅子,坐在宋瑜旁边,表情认真,宋瑜犹豫时,他偷偷趴在宋瑜耳边,说,“不过我建议你选我,因为我比他们粗,还持久。” 宋瑜不太记得谁更持久这个问题,毕竟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只顾着哭和呻吟了。方野刚说完,耳朵便被毫不客气的拎起来了,蒋致“啧”了声,“方野啊,你放你妈的屁呢,谁射的最早,心里没点逼数?” “我明明很持久的!”方野疼的龇牙咧嘴,“是你俩非得一直搞,我都烦了——哎呀,别揪了,疼死了!” 宋瑜有些茫然,看向许容,许容俯下身子,揉了揉他头发,声音很轻:“没有人介意你的性瘾,但是如果能治好,对你好处更多,这过程可能会有些难受,但也要小瑜稍微坚持一下,好不好?” 宋瑜迟疑了下,应了。 但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性瘾一犯,穴里便痒的厉害,淫水几乎把内裤都湿透,笔几乎都攥不紧。他自制力弱的很,只能笨拙的去勾引,软声哀求:“摸摸我,行吗?” 这次连方野都控制住了,不让宋瑜做,宋瑜性欲得不到纾解,还得被按着做题,蒋致去接水的时候,才发现试卷上有湿痕,宋瑜不知道无声哭了多久,眼角红的厉害,头发都快被汗濡湿了。 蒋致叹了口气,把他抱在腿上:“小祖宗,哭什么?” “我就是难受,”宋瑜搂着他的脖颈,眼泪全都擦在蒋致衣服上,声音委屈,“就很难受……你们也不理我。” “哎,要不然降低下标准,”方野走过来,看了眼宋瑜做的试卷,“呃……做了一半选择题就可以做一次?” “……行吧,”蒋致败下阵来,手轻车熟路的摸进宋瑜内裤里,“那就这样。” 宋瑜很少在他们面前过分的展露脆弱,这一哭便实在招人心疼,不过成效也是有,宋瑜的成绩的确好了很多,甚至过了好几次一本线。性子也比之前开朗多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开玩笑,故意撩拨几人,偏还要说:“不能做,我试卷还没做完。” “操,”方野骂了句,“狗日的规矩。” “你定的规矩,”许容提醒了他一句。 方野:“……” 从初秋,天气逐渐变凉,云却还是那般,只是偶尔落雨,冬日的时候会下雪,雪也是干燥的,呼出的话语都成了白雾,这时候的爱都是有痕迹的,宋瑜喜欢站到石头上,他不如他们高,总要站在上面才能和他们平视。手指的温度也是温凉的,捧着脸颊,温软的说句“我很喜欢你”。 他冷的脸颊发红,眼里却尽是湿润的喜欢,像春日里的樱桃。 冬天过去,春天再次到来,春光淋在万物之上,高考也就近了,五月份的时候拍了毕业照,宋瑜那天没睡醒,拍的照片看起来相当厌世,被方野笑了好久。 “你这照片看起来像是讨债的,”方野一边躲着宋瑜的打,一边说,“哦~出卖我的爱~” “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儿都好看的吗?”宋瑜揉着他的脸,“你怎么这样!” “好好好,”方野亲亲他的嘴唇,“我们小瑜,什么样都漂亮,催债也漂亮!” “你!——”宋瑜笑着骂他,又去揪他耳朵。 转眼高考要到了。 宋瑜这十七年没怎么顺利过,高考的时候像是把之前亏欠他的好运都还过来了一般,高考的地点在本校,考场上个卫生间也顺便就看了。 这跟做梦一样,倒计时的数字变成了1,当这个夜过去,命运便开始无声的宣判。晚上的时候熄了灯,空调朝外吹着冷气,谁也没睡,但谁也没说话。 宋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难免紧张,忽的听见了蒋致的声音。 “你们高考的时候想去哪儿啊?” 宿舍里熄了灯,空调还在朝外吹着冷气,枯燥的当成白噪音背景,方野担着腿,嘴里含着块糖,声音含糊,“老幺想去哪儿?” “我想……我想去北京,”宋瑜声音不大,说着虚无缥缈的无望美梦,“我想去尝尝王府井的烤鸭,还想去长城上看看,可是北京的学校很难考,我估计也上不了。” “我可能就待在这儿吧,这儿有的学校也很好,”许容轻声说,“奶奶在这儿,我也不能走远,我得照顾下她。” “我可能去北方,”蒋致说,“我艺考也过了,只要能过线,一切就可以了。” “我体考也过了,”方野抢声,说,“没事儿,就算是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不是分分钟就到了嘛。” 谁都知道高考意味着什么——分离与新的开始。成绩是冷冰冰的数字,可分开是滚烫与炙热的,几乎烫的人发疼,这种分离无可避免,他们轻而易举的被扔于各地,也许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遑论现在这般胡闹。 宋瑜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可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鼻尖酸涩,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他撑床坐起来,摸着纸擦眼泪,哽咽:“我不想分开……” “不会分开的,”许容轻声说,“小瑜,过来。” 宋瑜赤着脚走过去,钻进许容的被窝里,埋在他胸口一直哭,许容只是拍着他的背,蒋致忽然说:“那就使使劲,回头说不定能在一个城市里,租一个房子,不需要太大,两室一厅就够了,这不是跟现在差不多嘛——都在一个房子里。” 谁都知道这样的假想几乎没有可能实现,但没人去戳破。 “别哭了,”方野说,“回头哭肿了眼睛,整个考场都要看着你呢。” 宋瑜抽噎了几声,沙哑的“嗯”了声。 “无论怎么样,”许容吻了吻他的头发,“就算你离我很远,我也会经常去找你,给你买满天星——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满天星吗?你可以把满天星摆在你们宿舍里。” “我们一直喜欢你,”他说,“好不好?” 宋瑜又“嗯”了声,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我也是。” 未来谁也说不准。 可他们只要现在相爱。 · 六月七那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光热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树荫下挤满了人,宋瑜穿了白色的短袖,热浪吹得衣服都鼓起来,显出身体流畅线条来,手里攥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光从枝叶间缝隙钻出,光斑落在指尖。 “没豆浆了,买了八宝粥,成不?”方野的声音远远传来,头上都是汗,“靠,去晚了。” “也行,”蒋致接过他手里的饭,分了下去,顺手摸了摸宋瑜的耳朵,“紧张不紧张?” 宋瑜摇摇头,他没太紧张,只是觉得茫然,他说:“你说,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呸呸呸,”方野咬了口包子,“别说这种话!来跟我念,牛逼哄哄,必上一本!” 宋瑜“扑哧”笑出声。 “回头考完试要去旅游吗?”许容说。 “去哪儿?” “唔,”许容沉吟半晌,“去海边吧。” “行啊!”方野低下身子,悄声,“海边play!” “你脑子都是什么啊!”蒋致捣了他一拳,“傻逼。”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下,宋瑜掏出手机,看着了几条短信,邱年发来的。 -[图片] -高考加油。 图片点开,是一份协议,上面写着“房屋出租协议”。 -打算搬咨询室,这儿也待烦了。 -填志愿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我陪着你。 此时入场铃声响起,人群蜂拥着朝里走,宋瑜心里烫的厉害,攥紧了手机,放进了书包里,站起身,忽的觉得,似乎一切也不过如此。他低声笑了笑,轻声同他们说:“加油啊。” “高考加油!”方野吆喝了一嗓子,“冲他妈的!” 蒋致也跟着说:“行,冲他妈的!” · 在宋瑜这十七年,如同白玫瑰的少年岁月里,他无数次见到尖利与黑暗,那些利刃在梦中也不曾放过他,他的梦是留有缺口的,可他遇到了好多爱,一点点填补了那些缺口,他们同他分享沙子、荆棘与翅膀上的羽毛,他们同他讲喜欢,并捡起他枯萎的花瓣,裹上湿润的泥土,等来年春光的时候,再次生长。 管什么未来。 现在就很好。 六月开始,夏至也将到来。 夏天开始了。 END 同学聚会当天,总裁妻子故意输掉游戏,在她闺蜜助攻下要和白月光领证发朋友圈。 在场众人纷纷起哄,妻子迫不及待拿出离婚协议书,要求我配合: 「玩游戏而已,别太较真。」 我沉默良久,众人都以为我会大发雷霆。 我却接过离婚协议书,淡漠道: 「离婚可以,但我要你做三件事。」 她满口答应,催着我签字,甚至急切许诺: 「别说三件事,三百件都行,只要你签了,等咱们复婚当天,我补你一个豪华婚礼!」 可她不知道,早在她打定主意和我离婚时,我就已经攻略失败,将被系统抹杀。 只有完成系统交代的三个任务,才能活下来。 …… 看我签字,妻子盛婉欣喜地收好离婚协议书。 众人对视一眼,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我才明白,今天的同学聚会是场为我设计的鸿门宴。 盛婉身后的虚拟屏幕上,血淋淋四个大字。 「攻略失败。」 系统电子音钻入脑海: 「宿主,只有你和攻略对象结婚七年,才能抵消以命换命的代价,现在距离七年还差一个半小时,48小时后,你将会被抹杀。」 它话锋一转: 「不过看你可怜,只要你在期限内完成三个任务,就能活下去。」 「现在发放任务一。」 「让盛婉在大庭广众下和你告白。」 我笑出了声。 我刚签字离婚,现在系统却要她和我告白? 程默川站起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婉婉,如果因为我你要答应江哲的无理请求,那我甘愿受罚,喝三杯白酒!」 盛婉满眼心疼: 「没事的,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自嘲一笑。 七年前婚礼当天,盛婉本来打算为爱逃婚,程默川却卷走她的存款逃之夭夭。 之后,她一心觉得是我搞鬼,和我针锋相对,从青梅竹马,变成了冤家。 我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她,总能换她回心转意。 这两年她几乎接受现状,结婚纪念日也知道早下班回家庆祝。 偏偏这时,程默川回来了。 我才知道她从来没忘记他,甚至做局都要和他结婚。 她甚至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现在,偷来的七年时光,终于要还回去了。 但我还想活下去。 我开口: 「盛婉,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和我告白。」 「当年你怎么和程默川告白的,就怎么和我告白。」 盛婉愣怔,满眼不敢置信。 包厢内炸开了锅: 「江哲你别无理取闹,都签字离婚了没必要这么小心眼让婉婉难堪吧!」 「婉婉别听他鬼话,他就是故意搞事!」 真讽刺,这些人曾受过我不少恩惠,现在看盛氏势大,不停挖苦我。 程默川一脸羞愤: 「江哲你果然是在故意耍人,婉婉,我不会让你受这个屈辱的!」 我名义上的老婆和我表白,在他眼中成了屈辱? 我冷冷环视一圈,打了个哈欠: 「我和盛婉说话,轮得到你们插嘴吗?」 「盛婉,你不告白我就走了,离婚证也不想去领了。」 在一起多年,我知道她的脾气。 她果然秀眉微皱,不耐烦道: 「我还以为你今天这么懂事,原来只是想了新花招,只要我告白,你就会乖乖领离婚证?」 看来她真的迫不及待要和程默川结婚官宣。 「对。」 盛婉脸色阴沉,视死如归般开口: 「江哲,和我在一起吧,我会每天给你买两罐可乐用体温暖热,你喝到的永远是常温的……」 程默川眼含热泪,喃喃道: 「婉婉,你原来还记得。」 包厢里众人也不由鼓掌,不住感慨盛婉深情,八年过去还没忘记当初和程默川告白的一幕。 眼看着二人对视越来越深情。 我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离开座位: 「我有事先走了。」 身后包厢众人哄笑,嘲讽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出去时,我兄弟不知从哪听到消息,找来餐厅,劈头盖脸问我: 「你真和盛婉签字离婚了,疯了?当初你为了娶她放弃和首富之女的联姻,跪断一双腿,现在说离婚就离婚,让程默川那个人渣捡漏?」 我沉默。 当初盛家濒临破产,为了帮盛婉,我放弃首富之女毅然迎娶她,父母恨铁不成钢,和我决裂。 我被家族排挤,身为姑爷又不能插手盛家任何事,处境尴尬。 可盛婉却在程默川回国后二话不说给他安排了副总职位,甚至掌管千亿资金。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摸出烟盒,点燃,神情淡漠地自嘲: 「你觉得他是人渣,盛婉当他是宝,有办法吗?」 兄弟叹息,拍拍我的肩膀: 「哥们会一直支持你的,你想开了也好。」 说话间,盛婉也下楼了,一脸喜色地和程默川商量: 「阿川,回头咱们先去拍结婚照,然后买婚戒,领证的时候我找三十辆车的车队接你!」 目光触及我,盛婉上扬的唇角拉平,冷哼道: 「江哲,还剩两件事,如果你作完妖不和我领离婚证,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垂眸苦笑。 她不知道我早想对她敬而远之,只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和她接触。 见她走远,我唤出系统: 「这任务算完成了吧?」 「差强人意。」系统语气不变,「现在,发布任务二。」 「和盛婉约会一天。」 我指尖颤抖,烟灰洒落一地。 「你认真的?盛婉今天能忍我就不错了,如果我要她和我约会,她一定觉得我在耍她!」 系统冷漠: 「宿主无权质疑,你可以选择放弃任务,被抹杀。」 凌晨,我想着系统任务,辗转反侧。 砰! 盛婉一脚踹开门,拽住我的衣领。 黑暗中,她含着怒火的眸子亮的惊人: 「你满意了吧,就因为今天闹这一出,阿川回家以后就病了,我照顾他半夜他才退烧!」 我掰开她的手,扯动唇角: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你难道不会叫停,谁会和你这个总裁较真?」 盛婉哽了一下,轻叹道: 「游戏而已,你为什么不配合?」 我漫不经心: 「第二件事,明天你推掉所有工作,陪我一天。」 盛婉顿时冷了脸: 「江哲我给你脸了是吧,你真是得寸进尺!」 她用力摔上房门离开。 我嘴里发苦。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翌日清晨,她却还是臭着脸敲门: 「今天因为你损失百万,有什么事,快说。」 因为我? 是为了尽快和程默川领证吧。 系统告诉我,约会不重要,重点是让盛婉连续陪我六小时。 我带盛婉去商场消磨时间。 一路上,她抱着手机从没抬头。 偶尔驻足在男装店,奢侈品店门口,大手一挥买了不少东西。 都是给程默川的。 结婚七年,她从没给我买任何东西,我身上的衬衫被洗到起球。 她为了报复我,和我家抢生意,我爸骂我吃里扒外,业内封杀我。 没人知道,我表面光鲜亮丽,却靠网上兼职的稀薄薪水生活。 坚持到中午,盛婉神情不耐烦,我连忙带她去了一家火锅店。 刚点上菜,她看着手机脸色一变,打去电话,语气担忧急躁: 「怎么能不吃饭呢?没我陪着没食欲?好,我现在就回去!」 转头,她拿起包匆匆要走: 「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我知道这肯定是程默川搞的鬼。 「你还会回来吗?」 我的任务可还没完成。 她想到什么,点点头: 「会。」 却没想到,她带着程默川回来了。 盛婉小心翼翼地照顾程默川,给他喂饭,擦嘴,活像伺候一个瘫痪病人。 他们才像一对恩爱夫妻,而我只是个拼桌路人。 接下来我想吃什么,程默川就指着要什么。 我无心吃饭,撇了筷子。 他一脸得意,无比夸张: 「婉婉喂的菜真是格外香甜呢……」 桌下,他故意踩我一脚。 我额角青筋暴起,看了眼时间。 幸好,接下来只要看场电影就能凑够六小时,我勉强忍他。 谁知电影院只剩下两张票。 程默川率先出声,眼眶通红: 「婉婉,你和江哲去看吧。我知道他是故意用离婚的借口和你相处,没关系的,我不会当电灯泡的!我现在就走!」 盛婉慌了,急忙拉住他: 「胡说什么,不看什么破电影了,下午我一直陪你,补给你好吗?」 我好声好气道: 「盛婉,只要看个电影,我就放你离开,绝不纠缠。」 谁知盛婉一把推开我,我手上捧着的爆米花洒落一地。 「江哲你别演了,我都说了我不可能喜欢你这种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阿川他大度善良不怪你,不代表我会纵容你,我今天陪你逛商场,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牵着程默川转身离开。 「警告,宿主消极任务,电击惩罚,请在一分钟内劝回盛婉。」 下一秒,一道强劲电流流经全身。 我瞬间跪倒,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巨响,浑身痉挛。 几乎咬碎一口牙,我用尽全力央求: 「盛婉!求你陪我看电影,不然我会死的,求你了……」 盛婉仓皇转头,看我跪在地上,瞳孔一缩,下意识迈腿。 「婉婉,你去吧,江哲平时身体那么好,现在忽然晕倒,肯定是病的很严重,你去陪他吧别管我。」程默川忽然出声。 盛婉脚步一停,神情转冷: 「江哲你现在还学会假摔了,装什么柔弱,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把我丢下,无论我如何呼喊,再也没有回头。 良久,系统惩罚结束,我已经脸色苍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少人围着我要送我去医院。 系统严肃警告: 「任务二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任务三不能完美完成,宿主,您照样会被抹杀。」 面板一变,上面只有一行字: 「让盛婉向你求婚。」 我痴痴笑了,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再睁开眼,我已经在医院。 兄弟急忙给我端水,同情道: 「医生说你器官衰竭,活不过三天,盛婉她知道吗?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和她离婚的?」 我知道这是系统惩罚导致的后遗症。 三天? 就剩二十四小时了。 我还不想摇尾乞怜,让盛婉可怜我。 说到底,我好歹曾经是豪门少爷,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我摇摇头: 「不是,天明,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你就告诉所有人我出国旅游定居了,别让大家看到我死的凄惨。」 兄弟眼珠红了,抹了把脸: 「当初雪崩时你救了盛婉一命,她却觉得是程默川救了她,误会你折磨你这么多年,你——」 桌上手机响的焦急,盛婉打来的。 兄弟接了,忍不住道: 「盛婉,你知不知道江哲病了!」 我挣扎起身阻止。 电话那头,盛婉愣了一秒,冷声嘲讽: 「是江哲让你配合演戏的?摔了一下能怎么样?」 「告诉他,让他快点把最后一件事说了办了,我没空和他闹。」 看她这么焦急,我接过手机,认真道: 「第三件事很简单,只要你和我求婚,说你想嫁给我。」 哗啦! 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响动,似乎什么东西倒了。 盛婉惊慌失措: 「阿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下一秒,她对我破口大骂: 「江哲你疯了吧,你是不是神经病,我不会再陪你玩下去了,你爱去不去领离婚证,反正三十天后,我们自动离婚,我不像你一样活不起了,我等得起!」 她挂断电话。 我心口刺痛。 我知道盛婉想摆脱我,却没想到她这么厌恶我。 系统还在催促我完成任务。 可现在我连拿捏她的筹码也没有了,还能做什么? 疲倦如潮水般袭来。 就算去跪求盛婉,她也只会觉得我装神弄鬼吧。 既然这样,倒不如体体面面的死。 思及此,我打电话给她。 她不耐烦接听: 「你要是还说什么要我和你求婚的胡话,就给我去死!」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一语成谶。 我语气平淡: 「刚才开个玩笑而已,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盛婉惊讶: 「这么干脆,你有这么好心?」 「不愿意?那算了。」 「别!你最好没耍花样!」 她忙不迭答应。 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 盛婉因为我迟到一分钟破口大骂: 「江哲你又搞什么,你昨天果然在装病,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她的闺蜜们也是一脸嘲讽。 她们都等着盛婉和程默川领证,特意拿着礼花准备庆祝。 我觉得好笑。 以前我和盛婉约定,她从来没准时,屡次爽约,故意看我狼狈的样子取乐。 今天我不过迟到一分钟,她却这么急躁。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改主意了,第三件事,是我要你背我进去领证!」 从这进去,一共不到一百米。 盛婉狐疑看我: 「这么简单?」 程默川仍旧冲出来反驳,仿佛我十恶不赦: 「婉婉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背的动你走这么远,大不了不要这个离婚证了,我会永远等婉婉的!」 众人也都脸色难看: 「江哲你太无耻了,这是故意刁难,我看你就是不想拿离婚证!」 我勾唇一笑,好整以暇。 盛婉却斩钉截铁: 「好,要是你进去还作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走到我面前。 我毫无心理负担地跳上去。 盛婉咦了一声。 她原本做好心里准备,以为我会很沉。 可出乎意料的是。 太轻了,轻的可怕。 要知道,我以前最喜欢赛车,登山,攀岩,肌肉量不可小觑。 她下意识问: 「你绝食?」 我淡淡道: 「被你和程默川恶心地吃不下饭了而已。」 盛婉红唇一撇: 「你差不多得了。」 当年结婚时,她被十个保镖压着进了民政局,按着头拿结婚证,一脸厌恶。 现在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民政局走,却是为了和我离婚。 恍惚中,我想起十七岁那年。 盛婉滑雪时遭遇雪崩。 我不顾一切冲入雪场,嗓子都喊哑了,才找到她。 彼时她得了雪盲症,腿磕在石头上站不起来。 我背着她往山下走了一天一夜,甚至割脉喂血,给她恢复体力。 迷迷糊糊中,盛婉的热泪灌进我的脖颈: 「你对我真好,我要嫁给你!」 我失笑,哄着让她别食言。 到山下时,我本应该失温冻死。 系统就是在那时候绑定我的。 它说我和盛婉的爱情实在伟大,只要我能和她结婚七年,就让我健康长寿。 我答应了,窃喜这简直是白给,我和她一定会幸福。 却没想到再醒来时,却看见她在全校师生面前和程默川表白。 她说她要嫁给我。 可我等来的,是她对程默川的感激不尽。 我解释过,她不信。 「救我的人温柔可靠,你这么油嘴滑舌,怎么可能是他!」 回过神来,我在盛婉耳边道: 「盛婉,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我喉咙一痒,不住咳血。 系统昨天惩罚我,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电坏了。 即便捂唇,还有一滴血溅到盛婉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她勃然大怒: 「江哲你要死啊,在我脖子上咳嗽,恶不恶心,擦干净!」 我抹去唇角的血,掰开她偏过来的脑袋,淡然道: 「看前面,别看我。」 盛婉加快脚步,走近领离婚证的窗口。 还不等她给我放下来,我自己跳下来,随手找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 她犹觉不足,一张一张抽纸,活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我忍不住开口: 「盛婉,既然决定要和程默川好,那就别辜负他。」 盛婉皱眉,终于正眼看我: 「胡说什么,不就一天时间,你都这么小心眼忍不了?放心,等游戏结束了,我会给你办个豪华婚礼,不会食言。」 我唇角扬起一个虚弱的笑。 领取离婚证的协议上,我摸索着找地方签字。 视力是全身器官衰退中最严重的。 盛婉握住我的手指了地方,冷嘲热讽道: 「你眼睛怎么了,觉得要和我离婚,难过到哭瞎了眼?」 我哼了一声: 「是被你和程默川辣到长了针眼。」 自从程默川回国后,我很久没和她这么插科打诨过了。 盛婉恼怒地捶了我一下: 「江哲你还是这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闷哼一声,缓了半天。 她脸色陡然一变: 「你真病了?」 我若无其事: 「没有,快点办手续,我准备出国玩几天,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众人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副你别演戏了的表情看着我,满是鄙夷。 盛婉脸色依旧难看,嚯然起身。 「不离了。」 「不离了?」 程默川惊讶出声,随后泪眼朦胧,委屈道: 「盛婉,既然你舍不得,那没关系,我愿意受罚,我只是有点酒精过敏不会死的,现在就去买酒!」 我无语,不明白盛婉这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激怒她: 「别折腾了,还是你真的舍不得我?」 盛婉果然受不了刺激,飞快签字。 「要不是看你一脸菜色可怜的样子,我……」 她住口。 随后沉着脸拿走离婚证,转头和程默川坐到领证窗口。 大家围了上去,一脸喜色。 接下来就没我的事了。 我转身欲走,盛婉忽然叫住我: 「你别走,等我和阿川领完证,发完朋友圈,就立马再和你复婚!」 离婚又复婚,她当这是儿戏吗?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走出民政局。 虚拟屏幕上,倒计时还有十三个小时,够我处理后事了。 却没想到,视野一片血红: 「宿主江哲任务失败,检测到两人正式离婚,倒计时归零!」 我怎么也没想到,系统还有这一手。 直接扶着民政局的门框软倒了下去。 民政局内,盛婉正和程默川头靠着头拍照。 摄影师一个劲喊道: 「新人靠近一点,对,再亲昵一点!」 盛婉却有些神思不属,看向门外,正巧她的一个闺蜜神情惊慌失措地闯进来。 「不好了,婉婉,江哲他晕倒在民政局门口了!」 下一秒,盛婉一下子起身,步履匆匆,撞倒摄影三脚架就要往外走。 其他闺蜜却伸手拦她,甚至白了眼来告信的闺蜜: 「于莎你胡说什么呢,搞得江哲好像要死了一样,他你还不知道吗,肯定想出新招数,想装病吸引婉婉的注意力了!」 「就是啊,他要是有病,早不倒下晚不倒下,就等婉婉在和程默川拍证件照的时候晕了,一看就是故意的,要是去了才上套了呢!」 盛婉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收了回来,她神情复杂,咬了下唇肉: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想不到他以退为进,还想捣乱,这次要是那么轻易被他骗过去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家中稳定地位。」 所有人都夸她聪慧。 民政局门口,不少人围了上来。 有人大着胆子摸了下我垂落的手,通体冰凉,吓得尖叫了一声。 还有人试探了一下我的鼻息,猛地抬头: 「死……这个人死了!」 手腕上,我的运动手表显示心跳中止。 昨天,我给兄弟另一只手表,可以定位,只要我心跳停止就会通知他,麻烦他替我收尸。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五分钟后,我兄弟风驰电掣赶到了民政局门口,见到我的尸体,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就要抬我上车。 我漂浮在空中,我戳戳系统,问: 「怎么回事,你不是要给我直接抹杀吗?我为什么飘着?」 系统的本体居然是个金属小球,一戳就跑。 他一阵乱码,随后道: 「主系统发来消息,刚才执行抹杀指令的时候,主系统觉得你很适合当我们任务的宿主,所以留你一命,不过因为抹杀指令被强行取消,系统乱码,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传走,我们都要被迫滞留在这里。」 我皱眉: 「到底要多久啊,当宿主有什么好处?」 系统冷笑: 「不一定,看修复的时间,如果不当宿主,就抹杀你,你选一个。」 好家伙,强买强卖。 但是真正死过一次,我才知道生命有多宝贵,倒也没说什么。 另一边,民政局内,盛婉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多拖延一下时间,可还是飞快签字,催促工作人员快点做好结婚证。 工作人员以为她迫不及待,安抚道: 「小姐别担心,结婚这种大事要慎重一点。」 盛婉目光扫向屋外,看见聚集了不少人,心头一紧,忍不住自言自语: 「江哲不会还在门口吧,今天外面太阳这么毒,万一晒中暑了怎么办,脾气也太犟了……」 等工作人员把结婚证递给她和程默川时,她的闺蜜们终于放响礼花。 「恭喜啊,婉婉,你终于得偿夙愿了!」 五颜六色的丝带飘在盛婉头上。 程默川一脸笑意,要给她摘头发上的彩带。 原本计划好一切,应该开开心心记录下结婚一幕的盛婉却粗暴地拂开挡在她面前的人。 她急匆匆赶出去时,我兄弟正把我的尸体往车上抬。 「顾天明你给我站住!你要把江哲带去哪里?!」 她质问出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兄弟身边,下意识去牵我的手: 「江哲别闹了,快回去和我复婚。」 可触感,一片冰凉。 那种冷意让盛婉一阵恶寒,浑身一颤,有种不好的感觉,触电般抽手。 我兄弟一把推开她,神情冷漠: 「盛婉,你不配和他在一起。」 下一秒,兄弟带着我的尸体离开。 我想和兄弟走,却没想到,自己只能在以盛婉为核心的方圆二十米内活动。 系统给的理由是,盛婉曾经是我的攻略目标。 无奈,我只能憋屈地看她呆站在原地。 之间她的闺蜜们也笑嘻嘻地出来,和她勾肩搭背: 「好了婉婉,江哲不识抬举故意和你闹小脾气而已,现在你都和程默川结婚了,不该请我们吃顿好饭?」 见盛婉不说话,程默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后善解人意开口: 「婉婉,咱们快点发朋友圈吧,等大冒险完成后,咱们也好离婚,我好把你还给江哲。」 盛婉这才回神,重重点头。 她拿出手机,却给我兄弟发了条消息: 「江哲是不是中暑了?你记得带他去医院,一会儿我就会去看望他。」 然后拿出结婚证,随便和程默川拍了个合影,发了个朋友圈。 八年执念,一朝完成。 盛婉捂着心口,觉得奇怪。 手指没有颤抖,心跳仍是匀速,没有想象中那种兴奋到呼吸不畅的滋味。 发完朋友圈,她看向程默川: 「那我们现在去离婚吧。」 瞬间,她的闺蜜们一阵哗然。 「不是,婉婉,你来真的啊?我们好不容易逼江哲和你离婚,你不趁机和程默川度蜜月,满足曾经的遗憾,竟然真的现在就离婚?」 我也觉得诧异。 盛婉这是怎么回事? 程默川眼底一片血红,随意操作了两下手机,随后捂唇尖叫一声。 盛婉被他吸引走注意力,习惯性温柔问他: 「怎么了?」 程默川反手抓住她的衣袖,央求道: 「婉婉,刚才我家里人逼我去相亲,说我岁数大了得成家立业,可我还不想结婚,你能不能帮我一把,假装成我的妻子?」 「这……」盛婉破天荒犹豫了。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 程默川演得更加卖力: 「你放心,等应付完我的家里人,我肯定配合你离婚,江哲那边我可以给你说好话,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盛婉这才缓缓点头。 她没忘记给我发消息: 「江哲,我有件事和你说,你千万别生气,咱们复婚的时间可能要晚几天,你放心,我会把婚礼弄得很豪华,保准让你脸上有光。」 这应该是七年中,她对我脾气最好的一次。 以前的我从来对她的消息秒回。 现在我再也不能回复她了。 盛婉特地等了两分钟。 没收到回复,一脸失望。 「小气。」 她咬唇,下一秒,竟然给我转账一百万。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零,我愣住了。 盛婉给我继续发消息: 「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病,这是你的营养费。」 结婚七年,盛婉从来没在意过我,也不知道我一直生活的很辛苦。 实在有时候兼职都拿不出来钱,我才会厚着脸皮和她借。 每次,她都一脸嘲谑,讽刺我一通,随后转给我一两百块钱羞辱我。 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可为什么,是在我死后,才有这迟来的关心。 等盛婉坐上和程默川回家的高铁后,夜色已深。 我兄弟忍无可忍给她发来消息: 「盛婉,你不是说要来看望江哲吗?人呢,你到底来不来?」 盛婉这才想起这件事: 「抱歉,临时有事,下次吧。」 我兄弟一直保持着正在输入中的状态,足足五分钟,看的盛婉眉头紧皱。 程默川预判道: 「没准江哲就在他身边,知道你不来气疯了吧。」 下一秒,我兄弟只发了一句话: 「没有下次了。」 程默川一笑,熟练地颠倒黑白: 「你看,我就说是江哲,他在和你赌气呢,看起来病情不严重,婉婉你放心,等我回去就算江哲要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当年他想要顶替我,说他才是救你的人时也打过我,不疼。」 一听到当初那件事,盛婉眉眼更加柔和: 「阿川,你就是太善良了。江哲小心眼又固执,我代替他和你说句抱歉。」 接下来,盛婉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好妻子,让程默川在家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所有人都羡慕他找了个多金漂亮的女总裁。 看到结婚证后,更是嫉妒地红了眼。 程默川在一声声追捧声中越来越放肆。 回家第五天,他甚至赖在盛婉房中不走,撒娇道: 「我妈问我们新婚小夫妻怎么睡两间房子,老婆,你让我怎么和她解释啊?」 即使已经变成了魂,可我依旧觉得嘴里苦涩。 他叫的还真熟练。 依照盛婉这几天对他的宠溺程度来看,也许会默许。 却没想到,盛婉竟然冷了脸。 「阿川,外人面前这么叫可以,私底下没必要吧?」 她拿出自己的衣物开始收拾: 「这几天该见过的亲戚我也帮你见了,你也应该满意了,江哲五天没回我消息,显然是气急了,不能再拖了,我得尽快回去。」 程默川像被人当头兜了一盆冷水,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我愣愣看着盛婉。 在我面前,她从来对我不屑一顾,动辄嘲讽我。 我从不知道,她竟然会因为我几天不回她消息而着急。 隔天,盛婉回
相关推荐:
玩火自焚(NP 追妻火葬场)
娇软小美人又被疯批男主欺负了
罂刺(禁忌H)
【np】40岁被国家要求重婚
全世界都有病np
爱的浪潮
重生之继父
世子是个亲亲怪
可爱值爆表[快穿]
星海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