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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存心与南婉青闹别扭,一连数次拒了昭阳殿请见,端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明君模样,只等南婉青气冲冲杀来宣室殿,搂着他的腰问“向之如何不理我”。 他自然不舍得,却多了自欺欺人的借口,道是心软,而非偏爱。 那人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半点不忧心。 纵使圣驾前往陆婕妤宫中用膳,当众拂了南婉青面子,她也浑不在意,前所未有的老实规矩。 偏生这时候规矩。 水晶帘隔开一片朦胧,帘外月白釉凤尾尊歪着一枝并蒂莲,疏疏点缀几柄小荷叶,帘内叁五人围着案几,只听“嗬”一声惊叹,众人皆道:“娘娘好手气,今夜已是第叁个‘卢采’!” 卢采,樗蒲掷采中最好的采数。[1]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古人自然不欺后人。”话说得懒洋洋,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哪怕再掷出十次,我也不奇怪。” 圆头靴挖云盘金,踏上莲花片影,宇文序停住脚步。 今夜召幸德妃,与其说是听进成太后劝告,倒不如说是气南婉青无动于衷。 宣室殿孤枕难眠,十余夜辗转反侧,猜测无数种南婉青闹腾的法子,宇文序从未想过她会径直请辞。 “娘娘当真要离宫?”沉璧捧起茶盏,问得小心翼翼,“若是娘娘离了宫,再没有镶金嵌玉的樗蒲玩儿,往后每年也吃不上荔枝……” 挖云靴近前几步,白袍映出水晶帘空�鞯奈碛埃�不曾显露身形。 他想听她的回答,是否如当年那句未说全的情话。 “你倒担心起我来,”南婉青噗嗤笑开,“到时候给你寻一位小郎君,只怕往后夜里,你找不出闲工夫陪我玩樗蒲了!” 沉璧羞红一张脸,其余人轰一下笑得东倒西歪。 眼前高大身影逐渐绷紧,彭正兴默默垂下头。 “娘娘,为何沉璧姐姐有了小郎君,就不陪您玩樗蒲了?”声音稚嫩,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沉璧姐姐往后只能陪那位小郎君玩樗蒲么?” “是――”南婉青笑道,“桐儿真聪明!” 沉璧气急:“娘娘!” “若出了宫,桐儿也想要一个小郎君。”小姑娘坐直了腰,“奴婢双陆打不好,上不得台面。娘娘赏赐奴婢一个小郎君,熬上十几夜、几十夜,待奴婢与他打熟了,便能陪娘娘解闷了!” 这桐儿正是上回南婉青与沉璧打双陆时,眼见南婉青掷出两个六,喜得叫唤出声的打扇侍女。 圆圆的鹿眼,圆圆的脸,好似一只喜庆的寿桃。 众人见她单纯可爱,掌不住又笑起来。 “不成不成,你年纪小,须得长个儿,可不能晚睡。”南婉青敛起笑意,说得庄重认真,“等你大了,娘娘亲自挑一个模样周正的给你,你说好不好?” 桐儿却蹙起眉头:“为何是模样周正的?不当是双陆打得好的么?” “对对对,是我错了,双陆打得好。”南婉青掩起半张脸笑。 “桐儿与沉璧皆有,奴婢也就不客气了。”渔歌清一清嗓子,“若出了宫,娘娘赐奴婢叁个小郎君罢。” 众人不由一愣,旋即笑得面红耳赤,南婉青身子一歪,瘫于坐塌,将引枕捶得啪啪响。 “渔歌姐姐求叁位小郎君,是打叶子戏么?”桐儿不明白为何众人笑得如此开怀,只从人数算出似乎是叶子戏的玩法。 渔歌颔首,揉了揉桐儿的小脑袋:“桐儿真真聪明。” “娘娘呢?”桐儿扑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得贴心,“娘娘喜欢掷升官图,最少也得叁位小郎君陪着罢?” 珠钗斜簪,鬓发松乱,南婉青今日未穿肚兜,只在齐胸寝裙上系一块素色梨花诃子,袅娜风流。 “此言差矣,”南婉青以手支颐,纤腰半侧,端的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开口便是,“我得要十一个。” 鸦雀无声。 “娘娘……保重身体。”渔歌幽幽道。 众人方才不敢造次,听了渔歌这番欲言又止的劝告,相视一眼,齐刷刷捧腹大笑。 烛焰轻轻摇晃,忽明忽暗,似是受音浪波及,不胜娇羞。 水晶帘外,寒意渗透天灵盖刺入骨髓,彭正兴鼻尖几乎点上胸口,不敢抬头。他恨不能砍了自己这双腿,怎就不会老老实实在殿外候着! 宇文序负手而立,指间文书布帛撕裂,封面封底坑洼不平,捏得不成样子。 “这样多的人,得用多大一张升官图?”桐儿张开双臂,上上下下一通比划,“得这样大,只怕殿里最宽的书案也放不下。” 南婉青正色道:“既已出去,何必整日闷在屋子里?大好河山,正合远游踏青、登高泛舟。十一个小郎君,正好陪我痛痛快快打一场马球。” 桐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烈马难驯,娘娘确实应当保重身体。” 眼见桐儿真信了南婉青胡诌的瞎话,众人嘴角一弯便要取笑。 哗啦啦―― 珠玉相击,宛若狂风骤雨前率先砸落的几点雨滴。 银白的衣袍,阴沉的脸色。 殿内一众笑颜霎时凝固僵硬。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沉璧最先回神,朗声行礼,一众人后知后觉参拜,大气不敢出。 方才自家主子那番话,不知陛下听进多少,尤其最后几句,失礼放荡,其心可诛。 南婉青早知宇文序久立帘外,存心说了那些话,此刻见他怒火中烧,正中下怀。 “退下。”宇文序冷声下令。 沉璧等人忧心南婉青,迟迟不敢告退。 “你们先退下罢。”南婉青坐直身子,缓缓道。 宇文序从未见过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无喜无怒,冷若冰霜。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南婉青起身见礼,客气生疏,“不知陛下来访有何要事,臣妇不过领了宸妃的名头,并非陛下后宫中人,时已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 当年册封圣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南氏于社稷有功,上承天意,受封宸妃乃是享妃位俸禄尊荣,并非入太极宫为天子妾,起凤山蓬莱仙宫落成那日,便是南婉青离宫祈福之时。 后来吴王叛乱,众人才知起凤山为宇文序藏兵之处,新帝雷霆手段,令人胆寒。 至于南婉青,不过是宇文序手中迷惑天下人的棋子,是去是留,文武百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省得触了沉良坤谋反的霉头,引火烧身。 而今却是她自行请辞。 啪嗒。 辞行书抛上书案,扫开大片棋子,奏疏扭曲,看不出原本面目。 大掌扣紧皓腕,硬生生拽入怀中。 “于礼不合?” ―――――――――― 注: [1]樗蒲:樗,音出,古代一种棋类游戏。博戏中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又由于这种木制掷具系五枚一组,所以又叫五木之戏,或简称五木。“五木”有“黑、白、雉、犊”四种花色,能产生十二种组合,以卢采为最高采。 说几十句题外话 写好十六章上来一看,草(一种植物),哪来的一堆收藏和留言!? 我完了。 因为八月很忙,原本打算给大家表演传统技能滑跪之后,开启缘更模式,九月恢复从前的更新频率。 万万妹想到,坑里一连串跳下这老些人,一个个嗷嗷待哺,如狼似虎。 瞬间我成了只撩不负责的渣男…… 当初开坑是因为在po上找不到合胃口的蛇蝎美人,又不敢给其他太太留言:“您好,我是您的读者,关注您很久啦。看您的文十分开心,超喜欢你的。请问可以不要再写小白花女主了吗?想看心狠手辣的大美女。很喜欢你的作品,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极有可能会收获一波“you bsp; you up”,于是跳过这一环节直接up。 第一天给自己投了两颗珠,许愿不会糊。其实在我心里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我就不是糊。 以前读汪曾祺先生关于写作的讨论,先生说“我认为一篇小说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创作的。作者写了,读者读了,创作过程才算完成”,所以我很幸运,刚开始就能遇到小艾、柚柚、流光、nm(这位姐你比我祖安)一群小天使,她们不仅看我的文,还天天夸我,嘤嘤嘤怎么能这么可爱!ToT 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由于个人原因不能稳定更新,很对不起在坑底蹲到腿麻以及被推荐榜单骗进来的小天使。 一直认为作者与读者是双向选择的关系,作者尽到作者的责任,比如按时更新、好好码字,写出用心的作品,才有资格得到读者的喜爱与肯定。反之,就不能怪读者离你而去。 打下这段话,我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也许会有很多人离开,也许还有人愿意等候,无论各位小天使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接受并尊重。 对于离开的小天使,我想说是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古人常说“见字如晤”,希望在这短暂的碰面里,我曾写出一句话或是一个情节,让你心疼或心动。 对于愿意等候的小天使,我想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无纲无存稿头铁裸奔了呜呜呜呜呜QAQ 虽说是解压放飞之作,也没有给自己下日更的死命令,但得到越来越多的喜欢,还是要更努力,才配得上各位小可爱的支持与陪伴。 从始至终的承诺是一定会写完,一定不会坑,如果要用什么担保的话,就用上个月二十几天写出的四万字吧。 比心?( ′???` ) 两百收福利+断更补偿,抽评论区叁位小可爱送5000婆币,下次更新公示名单。(妈鸭怎么就就就叁百了!?我罪孽又更深重了QAQ) 第十七章胭脂泪 南婉青默然。 腕上发力,左右挣揣一圈,总不肯看他一眼。手背光洁白皙,鼓起叁四条青绿色的筋脉,已是气血不畅。 “于礼不合?”宇文序再问一遍。 生了较劲的心思,手中愈发收拢,浑不知用了十分力道。 他不信她能走得干净利落。 “陛下请自重。” 南婉青迟迟抬眸,视线落于紧扣的手腕,毫不在意宇文序作何神色。 玉指纤纤,美人蹙着眉,掰开紧箍细腕的五指,虽是徒劳,面容决绝且认真。 状似为了挣脱,实则更近半步,南婉青演一出欲拒还迎的戏码。 长而卷翘的眼睫,若隐若现的雪沟。 宇文序长臂一伸,揽上杨柳腰:“你让我自重?” 白袍尚有寒意,披一身冷峭月光,宇文序下了狠力,任凭南婉青如何挣扎也摆脱不得。 随随隐了身形侧卧横梁,啧啧称奇。 方才沉璧禀报宇文序召幸德妃,随随也是隐了身形蹲坐床尾算卦,眼见南婉青不慌不忙,吩咐沉璧取来一封空白文书,提笔写了请辞离宫的折子。 “他不见你,你还要走,岂非顺了他的心意?”随随看不明白。 南婉青连连摇首:“这叫‘以退为进’,他不会许我走的。” “为何?” “首先,起凤山本无宫室;其次,如今朝中新旧两大派别难分上下,他一手提拔的寒门子弟未成气候,若是许我离宫,难免令东楚旧臣心怀惴惴;最后,也是最紧要的――”南婉青浅浅一笑,“他舍不得。” “我不觉他对你多上心。”随随转了转眼珠子,不以为然。 相比当年楚王专房之宠、兴建瑶台,甚至不惜赐死最为聪慧的九皇子,只因那孩子背地里说了一句“及加冠,必斩南氏于瑶台,以清君侧”。 宇文序所谓宠爱,委实不够看。 南婉青道:“关键却不是上不上心、喜不喜欢,李夫人之于汉武帝,杨贵妃之于唐明皇,如他一般雄心壮志的帝王,绝世美人,不过是装点休明盛世的烟花,以示翻过银钩铁画的丰功伟绩,还有一段羡煞旁人的风流佳话。” “‘知好色则慕少艾’,试问谁不乐得看美人?”[1] 随随重重点头;“没怎么听懂,但你说得有理,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自然是装作痴情错付、心灰意冷的模样,然后……” “疼――” 怀中人改换语气,娇娇怯怯似含哭腔。 宇文序这才发觉下了狠手,细白手腕勒出圈圈红痕,由于气血阻滞,玉手青筋嶙峋。 他只想听南婉青服个软,哪怕低低唤一声“向之”,十余日来种种离心嫌隙,甘愿一笔勾销。 不由卸了力气。 “青……” 南婉青猛地一推,只听“咚”一声,手肘磕上书案,正中经络,麻了半条手臂,疼得眼泪直流。 宇文序话到嘴边,怎料被人一把推开,脚下不稳,踉跄好几步。 榻上人捂着臂弯,眉眼皱成一团。 “撞了哪处?”宇文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稍稍软了语调,作势挽起衣袖,细细查看。 南婉青快一步躲开:“陛下请自重。” 宇文序扑了个空。 额角沁出薄汗,想是疼得厉害,南婉青牙关紧咬,铁了心不让他近身。 灯花结,烛台滴下一串红泪。 “明日离宫,此话当真?” 轻轻“嗯”一声。 “我若不允,你又当如何?” ―――――――――― 注: [1]知好色则慕少艾:出自《孟子・万章上》,(人)长大后知道男女之情,则会恋慕年轻美貌的人。 中奖名单:我的艾丽卡,一撮星星,蛋蛋啊 请联系微博@不见长安也 领取奖品 第十八章留人醉(h) “当初不过各取所需,如今陛下江山稳固,天子门生初成气候,新旧两党相互制衡,臣妇已无用武之地。”肩头乌发滑落,遮住南婉青大半张脸,一字一句,冷漠通透,似是谈论旁人生死,“自当急流勇退,以免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1] 各取所需,鸟尽弓藏。 这笔账算得一清二楚,薄情寡义。 宇文序却问:“既是各取所需,当年所求得了几样?” ――我自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和你。 “忘了。” 不假思索,满是赌气意味。 衣袍擦过黄花梨脚凳,宇文序近前数步,灯下身影巍峨,南婉青笼罩其中,四周漫开龙涎香气。 “荣华富贵和……”他顺水推舟,好意提醒。 “陛下且好好收着,日后赏赐中宫或是什么嫔妃婕妤的,定会叁拜九叩感念天家恩泽。”南婉青道,“我不稀罕。” 语罢提起裙摆,起身欲走。 方才南婉青臂弯磕伤,宇文序有所顾忌不敢动作,而今好话歹话说尽,不见和缓反倒愈演愈烈,心中也窝了一团火,脚下一绊,直直将人按去坐塌。 “宸妃娘娘还真是大方。” 沉了一张脸,山雨欲来风满楼。 南婉青冷冷一笑:“叁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唔……” 丹唇不饶人,句句带刺,宇文序狠狠咬上。 虽不至于见血,足以令人吃痛。 “你放开……”南婉青扭过脸,手脚胡踢乱打,万分不情愿与他唇齿相触。 细胳膊细腿的蚊子力气,叁两下被宇文序制住,另一手紧扣下颌,硬生生掰回正脸,四目相对。 眸中滔天怒火,一忍再忍。 “陛下连日不见想是厌烦了,恰好我也腻得很。不如趁早丢开手,好聚好散,各自乐各自的去。”南婉青火上浇油,“放开!” 嘶啦一声脆响,宇文序扯下南婉青胸前的梨花诃子,唯余轻透纱衣,两点嫣红俏生生挺立。 日更新📌微: +Ⓥ:ⓙⓘ⓪❼⓪❶ⓘ “打算同谁乐去?”大掌覆上椒乳,隔着纱衣研磨乳尖,正一圈逆一圈,全无章法,任凭心情,布料擦过乳晕,又酥又麻。 南婉青压下喉间痒意,不甘示弱:“横竖不是你,放开……” “不是我?”五指张开上下揉搓,指缝偶尔经行中心一点圆硬,狠力夹紧,美人腰肢瘫软,止不住战栗,宇文序沉声问道,“是谁?” 谁人使得面色红,化作一滩春水软。 南婉青双唇紧抿,死活不愿唤一句“向之”讨饶。 手掌探入亵裤,熟门熟路抵上花谷口。阴核隐于重重花瓣,两指挑开缝隙,搅动粘稠水声,宇文序左右摩挲,轻柔如羽。 旋即并指一掐。 “嗯――”春潮涌动,软肉吞吐,淌出一手阴精,南婉青杏眼迷蒙,不觉溢出呻吟,已然失了魂魄,脚尖也绷得死紧。 “放手,放开……”口中不忘喃喃。 宇文序气闷,只手解下革带,扶出早已胀大的龙根,径直往幽谷捅去。 甬道久旷,如何经得起这般蛮撞,才入了不到一半,艰涩难行,身下人泪眼婆娑,高一声低一声地嚷疼。 若是往常,宇文序自当慢下身来逗她,亲亲乳儿,咬咬耳垂,直到红唇轻启,软软地唤“向之进来”。 此刻只想让她记着疼,今后再不敢提及离宫之事。 腰上蓄力,顶开层层软肉,不容抗拒地一送到底。 龙首嵌入宫口,南婉青一声闷哼,仍是咬紧牙关,眼角淌下两行清泪,犹如芙蓉含露,好不可怜。 “是谁?” 谁人使得娇声起,潜龙直入牡丹心。 宇文序岂肯罢休。 南婉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出去……” 答非所问,不肯示弱。 宇文序失了耐性,多日未行房中事,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如何按捺得住,何况还存了让南婉青长长记性的心思。 一手抓牢腕子,一手将两条玉腿勾上臂弯,穴口大开,阳物抵着花心研磨,磨出好些水儿,南婉青未得意趣,宇文序便抽开身,不管不顾地�H弄起来,胯下一阵猛送,皮肉冲撞,噗噗作响。 粉墙烛影明灭,案上荷叶灯盛了半碗灯油,左右晃荡。 衣襟散落,袒露两团丰盈,顶上朱果无人看顾,只随着宇文序挺动上下乱颤,红得落寞。 宁可咬碎一口银牙,南婉青偏不低头,呜呜嘤嘤,哭得梨花带雨,下身千百种滋味混杂,辨不出几分难熬,几分舒爽。 多年共枕,身下人何处禁不起逗弄,宇文序怎会不知。大操大干几十下,便寻去那一处软肉,气沉丹田,狠狠一顶。 南婉青周身一激灵,花穴哆哆嗦嗦喷出大股蜜液,绞得宇文序四肢发软,快感自交合处噼里啪啦窜上头顶。 从前他总有忌惮,生怕南婉青受不住,留了叁四分余地,今夜纵情驰骋,少有的称心尽兴。 龙首认准关要,一下又一下,擦过软肉再戳弄花心,宇文序乐在其中,欲仙欲死,管不得身下人浑身失力,哭得有进气没出气。 荷叶灯咣当倾倒,泼洒一片淡黄。 南婉青头一歪,晕了过去。 下唇咬出好几道红痕,破了两叁个口子,泪痕阑干。 低低叹一声,宇文序将玉体搂入怀中,大掌紧贴脊背上下顺气。 气息回还,迟迟未醒,想是累得睁不开眼。 草草抽送十来下,欲龙射出浓精,悉数注入花心。 棋局散乱,文书褶皱,银�G倾洒,罗锅枨方桌一片狼藉。[2] 月渐西颓,昭阳殿内殿,鸳鸯被里卧鸳鸯。 南婉青悠悠缓醒,下身鼓鼓囊囊,略微一颤便有粘腻声响,宇文序那物雄风不减,塞得满满当当。 眼前胸膛宽阔厚实,腰间一只炙热的手掌。 纤手抚上赤裸的肩头,作势推开,宇文序不知何时醒转,摸上那不老实的小手,五指插入指缝,按于胸口。 “那日吴宗友携了荆州决堤的急报求见,倘若延误,后果不堪设想。” 而她缠着宇文序颠鸾倒凤。 “罪妇不知轻重,祸乱朝纲,恳请……” “是我情难自禁。” 岂是她胡作非为,是他愿者上钩。 宇文序说得坦荡而郑重,犹如祭天祈雨时润色多遍的祝词,精炼熨帖,问心无愧,总不怕百姓与神明知晓。 南婉青一时呆愣,她似乎算对了,又似乎并未算对。 宇文序吻上怀中人发旋:“起凤山不好,深山老林,绳床瓦灶,比不得昭阳殿,你必不会喜欢。” 良久无人应答。 鼻息温热,带着酥麻的痒意,悄悄拂过宇文序锁骨,南婉青贝齿微凉,浅浅咬上一口。 红烛昏罗帐,玉枕小屏山。[3] ―――――――――― 注: [1]天子门生:科举时代皇帝亲试录取之士。 [2]罗锅枨:我国古代家具中经常出现的结构造型之一,也叫桥梁枨。一般用于桌、椅类家具之下连接腿柱的横枨,因为中间高拱,两头低,形似罗锅而命名。 [3]“红烛昏罗帐”出自蒋捷《虞美人・听雨》,“玉枕小屏山”出自赵长卿《菩萨蛮・梅花枝上东风软》,“小屏山”指屏风。 七夕特别篇:隰桑 话说成太后亲手操持选妃一事,夙兴夜寐,尚不知选了几个得意的人,倒先落了一身病。侍疾的世妇换了一位又一位,看诊的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总不见好。 申国公夫人求签明德寺,得了张心诚则灵的方子,道是抄写大乘佛经,可为病者消业,为长者祈福。 《法华经》七卷二十八品,全文七万八千余字。 棕黑色封皮,辨不出是香火熏浸还是尘灰凝集,老旧斑驳,落满岁月的足迹,乃是明德寺藏经阁请出的珍品。 南婉青的神色比这陈年经书还要阴沉几分。 “你再说说,这什么玩意儿?” 素手指向郁娘怀中泛黄的书册,尾端两指留了半分长的指甲,行动间无端凛厉。 不多不少,恰好四本。 皇后懿旨,内宫妃嫔均需手抄佛经,每人最少一部,为成太后祈求神灵庇佑。 郁娘战战兢兢禀完话,才松的一口气又被塞回嗓子里。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的旨意。”郁娘只得壮着胆子再次回禀,“虽说娘娘并非后宫中人,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太后娘娘凤体抱恙,而娘娘为国修行,理应身当表率,立垂范,效典型。故而奉上《法华经》,请娘娘焚香沐浴,诚心抄写。” 右手两只长指甲,染了明艳的蔻丹,好似秋阳下零零星星的一串红。 委实不容易抄书。 案上紫檀八宝海棠盒,赤色绒布,摆一对玳瑁护甲。 南婉青拈起护甲金圈口,慢条斯理套上小指:“不抄。” 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郁娘与沉璧相视一眼,皆是满面愁苦。 “太后娘娘连日凤体违和,太极宫上下皆为此焦心……”沉璧道。 话中之意落在“上”之一字,沉璧隐晦提点,宇文序忧心于此。 “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南婉青已是十分不耐烦。 郁娘连忙跪地:“娘娘息怒,清宁宫亦请了《楞严经》,奴婢以为皇后娘娘并非存心刁难。” 《楞严经》全文不到七万字。 “我也是存心不想抄。”南婉青道,“她若真有孝心,有忠心,就该抄《华严经》,折了九成字数的《楞严经》,如何配得上皇后娘娘的忠孝之心?” 心中不快,半点不饶人。 《华严经》全文八十卷,百万字。 “娘娘……” 南婉青沉声打断:“不必多言,不抄便是不抄。” 语罢自顾自进了内殿。 宇文序晚间驾临昭阳殿,门内门外乌压压跪了一群人,默然不肯起身。内殿清冷空旷,南婉青半卧锦榻翻书,容色怏怏。 “你的宫人怎么都跪在外头?”五指修长,拾起榻边胡乱踢歪的笏头履,齐齐整整归于脚凳。 南婉青眼也不抬:“他们膝盖痒了。” 护甲粉花绿叶缠绕,手底书封琥珀色,宛若花枝满墙。 “什么书看得这样认真。”手掌揽上纤腰,宇文序将人往怀里带,气息拂过南婉青耳畔,灼热酥痒。 “坊间新出的话本,说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没日没夜抄写佛经,最后劳累致死的凄惨故事。” 南婉青惯会信口胡诌。 宇文序方才已问了仔细,此刻听她言语,促狭幽怨,一时忍俊不禁。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宇文序拢起怀中人一双玉手,低声问道。 “什么日子?” 深宫四方天,不知岁月长,南婉青向来不记时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进红丝几万条。”[1] 南婉青后知后觉:“今日竟初七了?” 成太后病榻缠绵,阖宫肃穆,七夕佳节无人庆贺,情有可原。 宇文序俯身吻上红唇,语调含糊:“宸妃娘娘当真日理万机,贵人事忙。” “自然事忙。”南婉青推开宇文序,“八万佛经等着一字一字抄,今日才得的玳瑁护甲,还没戴热乎,就要同指甲一块卸了。” 她的状,向来告得不动声色。 宇文序起了逗她的心思,顺着说下去:“抄写经文,有益于凝神静气,消业求福,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一晚上抄全了,说不准明日便可羽化飞升。请陛下今夜去往别处罢,莫耽误臣妾机缘。”手上愈发使了力气,直把宇文序往榻下推。 “不过随口一说,却当真了。”宇文序轻易将人制于怀中,动弹不得,“好容易留长的指甲,倘若真铰了,我也心疼。” 南婉青冷冷一哼。 “我替你抄,只是……” 眉眼漾开浅笑,南婉青抬首吻去,蜻蜓点水:“向之最好了。” 宇文序写得一手好字,也仿得一手好字。 “你得替我写一幅字。” “我的字有什么好看的?你倒不如自己写,或是差翰林院的学士,哪个不比我会写,且写得好。”南婉青不愿拿笔,寻了借口推脱。 “我要的那一幅却不是好字。”宇文序紧了紧臂弯,“‘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天涯不相见尚能音书相传,以诉衷肠,岂有相对无言的道理。” 南婉青心下忖度,百字换万字,是笔合算的买卖。 “《鹊桥仙》?” 七夕名篇,恰与“驿寄梅花”一句同出秦观之手,南婉青自然想到。 “这句不好。牵牛织女一年一会,乃是迫于无奈,诗人也只得如此说下去。”宇文序道,“两心相悦,便要长长久久,朝朝暮暮。” “那写什么?”事起突然,南婉青冥思苦想,难寻佳句。 眼前人气定神闲,已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许太长。” 宇文序一笑:“雅为正声,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2]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3] 其声顿挫,其情脉脉。 ―――――――――― 注: [1]家家乞巧望秋月,穿进红丝几万条:出自唐林杰《乞巧》。 [2]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出自《诗经?大序》。 [3]心乎爱矣……何日忘之:出自《诗经?小雅?隰桑》,“隰”音“习”。翻译:心里对他爱恋着,何不情意向他说!心中把他深藏起,哪天对他能忘记?(诗经的翻译语气总是奇奇怪怪) 第十九章双双燕(h) 云阶十六级,两侧嶙峋怪石,横卧千堆雪。 宇文序步上亭台,一声“不吃”与叁四落叶悠悠荡来,俱是不容分说的决绝。 芸豆卷,莲花酥,蟹壳黄,南婉青素来爱吃的小点心。沉璧手持食案,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眉心蹙着无奈。 “如今入了八月,正是贴秋膘的时候。娘娘本就清瘦,若不添几斤肉捂身子,冬日赏梅又该嚷着冷了。”沉璧劝道。 “不吃。” 花底绿罗裙,肩头橙红星星点,难辨刺绣还是落英。玉臂凭栏,迎着光,睫羽上挑的尾端微微泛黄,南婉青半垂着眼,不知在看什么。 “蟹壳黄面和得不好,少了水,酥皮干裂,怪道不喜欢。”宇文序开口,如断玉分金,胜过荷风清冽。 沉璧顾不得手中碗碟,赶忙行礼。 芸豆雪白,红豆鲜艳,两面切口齐整,圆圆胖胖煞是可爱。宇文序拈起一块,送去南婉青唇边:“不过这芸豆卷粉质细腻,想是过了石磨,比寻常绵软……” 柔荑抵上宇文序手腕,掌心与护甲一温一凉,南婉青恹恹一推。 “腻得很,不吃。”双眸紧盯膝上话本,一抬不抬。 虽说出了伏,秋老虎来势汹汹,实在闷人,南婉青怕热,胃口不佳已是常态,往前不用饭尚且吃吃点心,如今却是点心也不入口。[1] 锁骨幽香弥漫,是落花。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压下心头悸动,宇文序缓缓道,“‘吃’之一道,青青尚未贯通。” ――琴棋书画一概不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年前刻私章,南婉青让他写了一枚“四通散人”的印稿,宇文序百思不得“四通”之意,南婉青如是解释。 “落英”一句言出《离骚》,古人以饮露餐花为风雅之事,宇文序有心调侃。 南婉青生性要强,岂容说她半分不是,当即回嘴:“我昨日才吃的桂花蛋,油淋淋的,也不见得多好。” 眉间微皱,气鼓鼓的模样,好歹抬了头,宇文序暗自得意,才要顺着她说下去,一旁打扇的桐儿却道:“启禀娘娘,桂花蛋不是桂花炒蛋,而是将鸡子打散倒入油锅,快速翻炒,炒得松松散散形如桂花,所以叫桂花蛋。” 耳听此言,南婉青愈发拧紧眉头,往宇文序胸口恨恨一捶:“你尚食局的人是闲着没事干?不好好烧饭,成日捣鼓这些有的没的。” 当机立断,巧舌如簧,天错地也错,总不是她的错。 丝绸衣衫轻盈,透可见肤,雪背一朵牡丹花钿,红白相映,烈烈如火,宛若石川之战经久不息的烽烟,一直烧去宇文序心底。 “是,当罚。”停半晌,话音沉沉。 桐儿年纪尚小,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失言,倒是沉璧吓得伏身请罪:“禀娘娘,奴婢家乡有一样用了桂花的羹汤,乃是以鲜桂花与桃胶同煮,加入冰糖、枸杞、桂圆,润滑爽口,正宜秋日吃……” 南婉青言语占了上风,并未动气,懒懒道一声“起来罢”,又将头埋进话本里。 《春不渡》,坊间新出的话本,写一位罪臣之女费尽心机勾引杀父仇人,不仅将清心寡欲的首辅大人拉入情欲泥沼,还将他送入大牢的故事。[2] 谁为真情,谁是假意,爱恨情仇的纠葛,向来揪人心。 玉颈略略前倾,南婉青今日绾了随云髻,一头青丝悉数盘于脑后,耳边几缕细碎绒发,宇文序鼻息温热,轻拂丝影摇晃。 连日独宿宣室殿,总不得空,他着实想得紧。 “既如此,你便领人去打几篮子花……”喉间干涩,不出预料的喑哑,宇文序吩咐,“都下去罢。” 沉璧不疑有他,只当主上二人有什么体己话,不好被下人听去,牵起呆头呆脑的桐儿,与一众宫人告了退。 风疏翠叶,流香潋滟,何处一声鸟鸣。 “青青……”双唇贴上耳廓,低语喃喃,千回百转,道不尽的旖旎情致。 南婉青手下翻过一页,不咸不淡“嗯”一句。 大手撩开罗裙,滑入腿间,薄茧擦过肌肤,擦一串酥麻痒意,指尖微凉,犹带萧瑟秋风。 南婉青浑身一激灵,已知宇文序意欲何为。 男女之事她从不忌讳,何时何地,只将她伺候舒服便无可不可。况且多日未见,其中滋味亦是想念,只是手中多了一册未读完的话本。 两头勾人,难以取舍。 长指合拢挤入幽谷,兜兜转转,进进出出,搅动春潮泛滥,一片泥泞。 手臂揽上纤腰,按着人朝胯下送,巨龙雄壮凶猛,长了眼似的直往臀缝里去。 “别看了罢,春宵一刻……”后叁字没入男子粗重的喘息。 热风呼啸,南婉青已软了半边身子。 “你宵你的,我看我的,两边不耽误岂不正好?”南婉青思量多时,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宇文序又好气又好笑,快手夺下书卷,藏于身后:“古往今来,只听说头悬梁锥刺股。床笫之间,倒不必如此用功。” 南婉青恰好看到首辅大人押上刑场一节,刽子手扬起刀,不知斩是未斩,宇文序一把抢过,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你还我……”话音未落,只听“噗”一声,欲龙长驱直入,余下埋怨尽数抻作婉转的呻吟,尾调颤颤,哭腔也漫出媚意。 腰肢酸软,南婉青腿一弯便坐了下去,青筋熨平层迭穴肉,粗砺滚烫,龙首顶开花心,似嫌不够,仍往里头钻。 白玉阑干桂花阴,二人胸背相依,身下相连,无处不紧贴。 手掌隔着衣料抚上椒乳,传来令人心口一窒的炽热,宇文序挺动下身,浅浅慢慢地抽送起来。 玉指紧扣阑干,骨节青白,玳瑁护甲上下摩挲汉白玉石,随着宇文序起伏的动作,沙沙轻响。 明眸半阖,南婉青软身宇文序怀中,檀口微张,娇喘时断时续,管不得心爱的甲套被磨成什么样。前些日子,她尚且担忧玉石珍珠不牢靠,生怕没几天便秃了干净。 宇文序留了心,将细白小手拢入掌中,手背两只长护甲,摇摇摆摆,四下撩拨,已不听主人使唤。 啪―― 一支竹竿高举,猛地撞上桂树花枝,只见橙雨飘香,纷纷扬扬,亭下脚步�O�@,不闻人声。 应是沉璧领了宫人前来打桂花。 南婉青唬了一跳,甬道不自觉狠狠一绞,宇文序半口气堵上胸口,咬紧了牙关。 “你快些……”一来怕人瞧见,二来挂念话本,南婉青娇声催促,身下夹紧几分。 宇文序不答,下颌抵上香肩,薄唇盈溢羞人的粗喘,南婉青耳根酥软,穴内一收一放,淌出汩汩阴精。 湿滑紧致,欲龙腾跃其间,翻江倒海,好不畅快。 “仔细着,莫惊扰了陛下娘娘。”沉璧悄声警醒。 众人压低嗓子,齐齐道了“是”。 齿如编贝,咬出朱唇一道深痕,掩不住嘤嘤细喘,似有若无,欲说还休,最是撩人情动。宇文序只想看她于身下瘫软,泪盈盈讨饶的模样。 “只怕快不了……”宇文序寻去耳边,又亲又咬。 巨龙连连顶弄,汁水四溅。 不远处,竹竿敲出一声接一声的闷响。枝叶相接,几株桂树渐次摇曳,宇文序缓一缓,再度上阵,便和着宫人击桂子的声响,长一下短一下,慢出狠进,将阳物深深捅入花心。 那长长的竹竿好似打在南婉青身上,敲一声,抖一下。 “向之……”柳腰松软,气喘吁吁,南婉青棉絮一般蜷于紧实的怀抱,上下颠簸,身不由己。 宇文序淡淡应一声。 “你快些,快些――”字字哽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护甲银丝弯曲,柔柔磨蹭宇文序手背,冰凉瘙痒,惹得孽根又胀大一圈。 “应我一件事,我便快些。” 南婉青哼哼两声,便是“快说”的意思。 娇躯坐怀,那一处销魂窟由宇文序填满,此时此刻,里里外外,南婉青全为他一人所有。 “今夜中秋家宴,随我一道去。” 往年节宴家宴,南婉青皆打着“修行祈福”的名号,谢绝出席。个中缘由,倒不是怕了后宫一众佳丽,而是皇家宴席,开宴前案上先摆“看盘”,所谓“看盘”,盘中物什只能看不能吃,动筷即为失仪,供人食用的菜肴直至开宴才端来。 从前每回赴宴,南婉青最想吃的,皆是不让吃的看盘,赴一回宴生一回气,索性不去了,治标又治本。 “不去。”话本还未看完,吊得人不上不下,哪有闲工夫去赔笑奉承。 宇文序心知难以轻易说动,倒也不急,使出十二分手段,巨龙抽插研磨,打着圈挤入花穴,龟头碾开褶皱,四处戳弄。 日光融融,亭下打花一行人渐渐走远。 “向之,好向之――” 南婉青受不住,额角沁出薄薄一层香汗,碎发濡湿,宛若秋雨浸残红,不胜娇弱。 “你应了我,我便应你。”宇文序跨下不停,次次深入,手指寻去乳尖,细细揉搓。 “嗯哼――”南婉青四肢一僵,幽谷层层收缩,缠得死紧,已是到了。宇文序死死抵住某处软肉,堵了马眼,未将阳精泄出。 花穴余韵未息,那阳物坚硬如铁,四处乱跳,搅出大片密液。 欲龙奇伟,尽根送入幽谷,小腹隆起一道圆弧。南婉青摸上顶端,轻轻一压,只想让宇文序尽快了结。 背后胸膛一抖,耳中灌入男子低沉的闷哼。宇文序不料她如此动作,脑子“嗡”地发白,几欲失守。 旁门左道的歪心思。 宇文序一倾身,将人按去栏杆,经络欲火翻涌,难以自持,胯下一阵狂力耸动,水声噗噗,不肯善罢甘休。 龙根硬挺,直捣花心。 大掌覆上纤手,领着南婉青揉捏小腹,内壁与阳物紧密贴合,难分难舍。 “嗯――我、随你便是……”杏眼迷蒙,句不成句。 宇文序如愿以偿,身心爽利,狠狠抽送十来下,喷射叁四股精水,巨龙堵得严实,不曾漏出半滴。 桂子香浓,浮一缕腥涩之气;绿云蔼蔼,蔽一双交缠之影。 ―――――――――― 注: [1]出伏:伏,即伏日,叁伏的总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出伏意为伏日结束。 [2]借用云笙笙太太的新文《春不渡》,喜欢宠妻狂魔×无心美人的小可爱不要错过鸭! 第二十章赴鸿门 内宫不得驱马,帝王肩舆备一十六人共抬。 金顶罗幕,镂织云气龙纹,四角飞龙翘首,口中衔一枚金玉铃铛。只见彭正兴拂尘一扬,洪亮悠长的“陛下驾到――”响彻摘星楼头。 摘星楼,从前楚王为饮宴而起,楼阁四壁饰以云母彩贝,每至入暮张灯,五色交辉,光华闪耀,好似工匠使了通天的本领,手摘星辰镶嵌其中。 云母与贝壳并非名贵之物,只是如何牢固嵌于宫墙劳费心力。故而当年改建大兴宫,宇文序并未整改此楼,反倒因之质以粗简、成以粲丽,颇为喜爱,尔后内廷筵宴,皆于楼内举行。 龙驭落地,一声沉响,四角金玲嘤嘤细鸣,帘帐掀开一道颀长身影,玄色衣袍,腰间一束白玉带板,宛若孤松岁晚,凌霜而立。 宇文序下了肩舆,也不看一眼接引的宫人,径自回过身,半抬手,五指舒张。 缕金帐探出一只莹白小手,套一对玳瑁珠玉护甲,纤长柔软,轻轻搭上宇文序掌心。 惊鹄髻戴七尾凤冠,广袖曳地石榴裙,长眉入鬓,顾盼生辉,锦衣华服不及姿容艳色,直教人移不开眼。 朱门霞光次第开,声声通传由外及内,南婉青忽地忆起“长虹贯日”一语,虽不吉利,此情此景倒是十分贴切。[1] 宫人理好裙摆,弯身告退。 纤手微微一动,南婉青意欲抽出,不料宇文序陡然发力,攥得死紧。 宫墙内外,纵是夫妻尚不能并肩同行,女子务必落于男子身后。而百人宴席,男女携手共赴,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有伤风化”。 领福利📌V❤️: [+][V:ji070][1i] 稍加思索,南婉青便知宇文序意图。 乾元元年沉良坤败北,石建业倒戈投诚,脱离汪白一党。汪沛舟与白继禺心知大势已去,倘若刀兵相向必定得不偿失,于是想了个迂回的法子,二人联名上书:新皇登基,天下初定,宜充实后宫。帝王子嗣昌隆,大齐方能国祚绵长。 做不成皇帝,做外戚。 成太后生怕南婉青狐媚惑主,将叁宫六院变作一人天下,当即响应。前朝后宫各有图谋,一同劝谏宇文序新选妃嫔。 从此内廷多了一群各怀心思的莺莺燕燕,为求圣宠无所不用其极。 汪沛舟选送小女儿汪嘉雁,白继禹选送侄女白浣薇,东楚世家也送了好些高门贵女,成太后挑得眼晕,喜得合不拢嘴。 汪白二人打的什么主意,宇文序岂会不知,只是窃国外戚的第一条,总得有个子嗣。 汪嘉雁与白浣薇,入宫五年从未侍寝,遑论有所出。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宇文序甚少踏足后宫,却给了南婉青堪称僭越的荣宠。 他要简单清净,她要荣华富贵,各取所需,求仁得仁。 美人另一手也勾上宇文序小臂,抬眸巧笑。 第一拨人铩羽多年,已学会安分守己;这第二拨新来的,尚且需要好好敲打震慑。 她向来是他手里一把好刀,演得一出天衣无缝的好戏。 人声鼎沸,华灯绚烂,二人执手相对,仿佛天地间仅有彼此,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宇文序眼底,雾霭连江一般的���髑樾鳎�南婉青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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