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来源来自网络,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不慎该文本侵犯了您的权益 请麻烦通知我们及时删除,谢谢! ════════════════════ 《帝台春》 第一章春莺啭(h) 月夜清辉,永巷传来四更梆子响。 昭阳殿红帐低垂,游丝袅袅,沉水香溢出六角鸳鸯香炉的水纹缝隙,浸染一室幽静。 宇文序一步一扯解开衣带,任由织金外袍拂过宽阔的肩头,翩翩委地,出浴的水汽犹在眉梢,似为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眸笼上冰霜。 床帐内,影影绰绰是一个女子身形,说不出的风情曼妙。 南婉青睡不安稳。 月白肚兜挤入一只大手,宇文序寻到乳儿,轻揉慢捻,虎口的薄茧擦过乳尖,引出美人一声嘤咛。 沉水香里混着似有若无的龙涎香气。 南婉青睡意稍减,也不管胸前那作乱的手,自顾自环上身后人脖颈。 烛火透过几重帘帐,铺开漫天昏黄,香枕锦衾都生出慵懒意味,诱人沉沦。 宇文序却双目清明,纵使里衣半敞,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手下动作娴熟,脸上仍是一派正气,看着不像闺帷燕好,倒像在上朝。 南婉青最不喜他这副模样。 “我听永巷敲了叁声,还以为陛下今夜在宣室殿歇息,又不来了。” 永巷内有宫人巡逻报时,过一更则击一声梆子,叁声即为叁更,此时各宫落锁,不得走动。 南婉青说得委屈,她嗓音本就清甜,如今带了嗔怪的语调,更是挠人心肺:“你总放我一个人……” 言语间,纤手滑入宇文序腰侧,四处点火,玉腿轻拱,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已然昂扬的硕大。 媚眼如丝,似嗔似笑。 宇文序薄唇紧抿,终是乱了呼吸。 轻易捉住腰间柔若无骨的小手,十指相扣,宇文序抄起那条不安分的腿,搭在腰后,龙根抵上花谷口,圆润的顶端微微嵌入缝隙,二人皆是一颤。 “绣屏上那只白猫不好,模样太过凶悍。” 宇文序埋首于南婉青颈侧,话音低沉,佳人乌发缠香,他不由深吸几口。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南婉青不明所以,隔着重重红绡,殿中那扇丈二大的屏风唯见一团虚影。 只隐约记得是扇双面绣的座屏,一只猫儿在百花丛中打滚扑蝶,最是憨态可掬。 如何招惹了宇文序? 南婉青心中疑惑,宇文序哪能容她为旁人分心,更何况还是在卧榻之上。 只见他提腰一送,尽根没入,直捣花心。 “怎、啊!” 美人低呼,宛如秋枝惊鹊,抖落黄叶纷纷。 宇文序那物奇伟无比,再加上他长年练武,更比寻常人硬挺滚烫,从前都是先用的手,逗得南婉青化作一滩春泥,“好哥哥、好哥哥”地浪叫,才缓缓挤入。 如今猛然一顶,委实惊人。 不待南婉青回神,宇文序便掐着粉臀大抽大干起来。 “嗯…… 啊…… 嗯……”南婉青皓腕交叉按在头顶,下身也被牢牢钳制,尽在宇文序狂风骤雨般的掌控之中,只能软着声承受。 月白肚兜裹不住乳尖硬挺,南婉青酥胸轻摆,宛如小石子的乳尖便在宇文序前胸研磨转动。 宇文序含上南婉青小巧的耳垂,舌头沿着轮廓左右摩挲。 “嗯哼……”甬道收缩,绞得宇文序头皮酥麻,险些精关失守。 大掌包围臀瓣往胯下按压,宇文序连根抽出,又重重顶入,来回数十下,二人耻骨相抵,交合处淫液四溢,南婉青软了大半身子,媚叫连连。 “陛下――” 娇娇怯怯,千回百转。 “嗯?” 鼻音低沉,宇文序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倾泻汪洋情欲,南婉青云鬓散乱,粉汗点点,正是:美目迷离,掩不尽艳光流转,檀口开合,锁不住娇喘声声。 那巨龙又胀大几分,次次直捣花心。 “陛下…… 向之、太深了些……向之――” “向之”便是宇文序的字。 宇文序听得牙关紧咬,身下左冲右撞。 偶然划过某处软肉,南婉青身子一僵,酥麻的快感沿着椎骨攀上头顶,却仿佛被人掐着喉咙,舒爽到断了呻吟。 宇文序便知此为关要,腰上蓄力,独攻一点。 “缓些、嗯…… 不要那儿…… 嗯啊――”南婉青扭着腰躲避,可惜徒劳,宇文序料得她如此动作,手掌发了狠力,纤腰掐出道道红痕,深浅斑驳。 强烈的刺激几乎要将人淹没,南婉青眼角泛起泪光,口中嚷着“不要”“不要”,玉腿却分得更开,胸前两团绵软随着宇文序的抽插上下挺动。 宇文序吻上佳人红唇,将所有拒绝堵入腹中,胯下又是一连串抽送,啪啪作响,龙首认准了那处软肉,箭无虚发,直逼得南婉青退无可退,尖叫着泄了身。 穴中软肉便如千万张小嘴,奋力嘬着粗长的欲根,夹得宇文序欲仙欲死。 “向之给我,快给我……”宛如诱人阳精的狐妖,南婉青婉转低吟,极尽魅惑,玉臀左摇右摆,迎着那涨出青筋的孽根打着圈进出幽谷。 宇文序一声低吼,知是要来,连忙顶入花心,霎时阳精喷射,全数灌进娇柔的子宫。 南婉青四肢都脱了力,勾着宇文序的腿缓缓滑落,一张脸埋在宇文序胸口轻轻喘息,倒似个饱食的猫儿样。 幽谷中的巨龙却没有餍足的意思,仍旧硬得发烫。 宇文序松开南婉青双手,扯下那层薄薄的肚兜,这芙蓉缎受足了挤蹭,满是褶皱,他一手抚上右边椒乳,大力揉搓,另一边凑上了唇舌舔弄,又亲又咬,引得南婉青又是“陛下”又是“向之”地哀求。 计时的莲花漏滴滴答答,二人交合处也滴滴答答。 宇文序“啵”的一声抽出龙根,白浊与淫水的混合物便汩汩流出花穴,濡湿一片冰丝�n,南婉青双腿间花瓣颤动,粉嫩可怜。 宇文序眼眸一暗,将南婉青翻了个身,跪于软塌,修长的手指探入腿间,搅得春水荡漾,另一手扶着巨龙寻到谷口,用力一撞。 “嗯啊――” 这后入比前入去的更深,一下一下,好似顶进南婉青心里。 漫漫长夜,二人云雨缠绵,都不知丢了几次。 第二章解语花 每逢朔望,百官朝天子于太极殿。 此日五月十五。 “陛下,卯时二刻了。”总管太监彭正兴叩首禀道。 重重帘幕中,宇文序扬了扬手,心中了然。 欲龙仍在南婉青体内,二人侧卧,胸背紧贴,双腿交缠,可见难分难舍。 宇文序扶着南婉青的腰缓缓撤出,温热消散,凉气深入,那穴口一张一翕,淌出好些浓精,梦中佳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娇吟,扭着屁股往身后的灼热压去。 “今日百官朝会,迟不得。”宇文序低声抚慰,捧起搭在腰间的玉手轻轻一啄。 南婉青回过身,往宇文序胸前咬了一口,便是随他去的意思。 备用号📌微: +V:ji0701i 不曾想从此失了清净。 自宇文序离身,不知为何,南婉青耳畔绕着�O�O�@�@的声响,或大或小,此起彼伏,总没有消停。 “沉璧!” 南婉青忍无可忍,一脚踢开鸳鸯被,杏目圆睁。 “是――”殿中监工的双鬟女子急忙跑来,勾起金缕床帐,关切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哪个杀千刀的在聒噪?” “启禀娘娘,陛下嫌那白猫儿的屏风不好,差人换了一扇新的。”沉璧说着便侧开身,南婉青抬眼望去,寝殿正中,十余个宫人围着屏风修整摆弄,趣味盎然的《狸奴扑蝶图》变成了大气磅礴的《旭日江山图》,一轮红日高悬,仿佛催着她莫要贪睡。 南婉青腾地起身,气得不轻:“宇文序要换就换宣室殿的,动我昭阳殿的东西作甚!” 沉璧低下头,太极宫上下敢直呼天子之名的,也只有这位宸妃娘娘。 “奴婢听彭总管言语,似乎是《世族志》的草拟名单出来了,宇文家排在……叁等。” 《世族志》是宇文序命勋国公白继禺、礼部尚书孙鸿远等人编撰的典册,用以排列大齐门阀世家等级。楚亡齐立,新封王爵与前朝旧臣分庭抗礼,势同水火,而宇文序有意扶植寒门子弟,因此命人考据渊源,对朝中勋贵进行全新评定。[1] 为免编修之时出现一言堂的局面,宇文序特意选了新贵勋国公与东楚旧臣孙鸿远为首,白继禺出自洛水白氏,孙鸿远的孙氏为河东大族,二人皆家世显赫,一言九鼎,此外又各自代表新旧势力,互相牵制。 不料这两人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勇士,敢将宇文家排在末等。 南婉青又气又乐,想起昨夜凶猛异常的男人,还有那句想不通的“白猫凶悍”,向后一仰,倒入软衾之中:“他动不了白家,就拿我的东西撒气。” 沉璧愈发低了头。 南婉青道:“你说说,何必如此麻烦?杀人还留什么情面。”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多言。”沉璧双膝一弯,噗通跪下。 正说着,偏殿一阵喧哗,似有呵斥求饶之声。 南婉青柳眉倒竖,皱起一张小脸:“这又是在做什么?” “陛下近来越发严苛,昨夜沐浴的水烫了些,就罚了烧火太监叁个月份例。”沉璧道。 虽说宇文序性子冷清,难以亲近,但对内侍婢女还是体恤宽厚的。以至昨夜一番处置,吓得众人胆战心惊。 更换屏风的宫人收拾停当一一告退,偏殿的吵闹也渐渐平息。 “沉璧,更衣。” 昭阳殿偏殿,人人屏息敛气,不敢动作。 一封黄绢文书破空而来,“啪”一声打在南婉青脚边。 她换了身素色薄裙,仍是寝衣式样,头上一支玉簪松松挽髻,未施粉黛而明艳绝伦。 “参见宸妃娘娘――” 殿内侍奉早膳的人乌泱泱跪了一地。 宇文序紧拧的剑眉稍有松动,话音仍是泛着冷意:“怎么起这么早。” “再不起,”南婉青拾起裙下奏折,往沉璧手中放去,“陛下可要把我这昭阳殿拆了。” 侍人抱来一个圆鼓凳,贴近宇文序身侧摆放,南婉青仿若未见,径直往宇文序怀里坐。 “那勋国公惹人厌烦,陛下也该寻淑妃娘娘的不是。”南婉青搂上宇文序后颈,曼声婉转。 淑妃白氏,正出自洛水一族。 宇文序听此调笑,原本和缓的神色又沉了下来,扬手一拍,正中南婉青右臀,使了两分力。 南婉青失了平稳,“哎呦”一声栽在宇文序肩头。 “长长记性,往后再敢说这样的话。”宇文序眼疾手快,大掌包住即将捶上胸口的粉拳。 南婉青哪肯落了下风,美目盈盈,泫然欲泣:“换了我的物件儿,我还没闹,你倒先打我,天底下岂有这样的理?” 宇文序只得哄道:“今日南海上贡的新荔就该到了,拿来赔礼够是不够?” 南婉青佯装气鼓鼓的模样:“这算什么?年年都有,本就是我的。” “是,是你的。”宇文序轻轻一笑,转头去吃粥。 南婉青倚在宇文序怀中,招来沉璧。方才没能看清,那封恼得宇文序失态的折子,上书“世族志拟稿”的字样。 “山东曹氏,圣人之后,群贤之首,当为一等。”[2] 南婉青挑了挑眉。 这曹家显赫数朝,但自东楚以后便渐次式微,子弟无功,如今不过一个空壳,徒有先祖威名。也不知是勋国公还是孙鸿远的馊主意,竟将曹家攀扯复圣颜回,坐镇一等,未免贻笑大方。 再往下看,白家与孙家名列二等,但二等之中唯有孙家是前朝贵族,其余尽是开国元勋。 除了宇文家。 宇文家名入叁等世家,判词曰:宇文氏发于匈奴,虽入汉,犹非正统。 怪道宇文序气急败坏。 叁等已是跌尽天家颜面,这子虚乌有的匈奴族亲更是抡圆了巴掌往人脸上扇。 当年楚王昏庸,天下起五方豪杰合而攻之,宇文序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十万人马合围大兴宫,楚王饮鸩酒自尽,五雄之中,宇文序虽有“战神”之名,但年纪最轻,资历最浅,本不是最受瞩目的问鼎人选。 奈何天意。 “昨夜我受楚太祖托梦,道楚国国玺雕琢之初,曾受高人施法,若遇窃国贼人则隐,遇真龙天子则出。” 大兴宫正殿,金碧辉煌,高台之下楚王尸首横陈,面色乌青,口吐白沫;高台之上南婉青红衣如火,语笑嫣然,怀中抱着一只错金镶玉的宝函。 宇文序毕生不忘的日子,丁酉年八月初九。 聚贤公汪沛舟、吴王沉良坤、麒麟子白继禺、虎威将军石建业,四人次第打开宝函,空空如也。 “小娼妇,你玩我们?”沉良坤拔开佩刀,青锋凛冽,映出一张怒气滔天的脸。 “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南婉青举止从容,毫无惧色,例行公事般将宝盒捧去最后一人跟前,“命里无时莫强求。” 玉足莹白,未着丝履,踏着朱红绒毯款款而来。 传言楚王最爱贵妃南氏一双纤足,为饱眼福,大兴宫遍铺朱毯,贵妃长年赤足与楚王嬉戏。 宇文序亲眼所见,也正是这双娇小可爱的玉足,踩过楚王尸身,未曾有一丝犹豫。 白袍将军银枪呼啸,挑开珠玉琳琅的宝函。 常人遇此突袭,皆会后退闪避,南婉青则不然,宛若闲庭信步,袅袅不停。 宇文序手底收势不及,撞上南婉青鬓边摇摇欲坠的珠花,只听一声“玎��”,霎时珠光四射,乌发散落,宛若冥冥永夜的一场流星。 宝函内光华璀璨,耀人眼目,凭空多出一方双龙玉玺。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妖女!” 白继禺一把握住沉良坤持刀的手,向南婉青狠狠刺去。 南婉青莞尔一笑。 一如此刻。 “白继禺为曹家好一通生拉硬拽,若不学学他牵强附会,倒埋没了勋国公的苦心。”南婉青合上奏折,笑得风华万千,“颜圣人之后?同是《论语》,我南家也未必藉藉无名。” 《论语・雍也》一章,便有孔子面见卫国夫人南子的记录。[3] 宇文序眸光闪动,已是心有灵犀。 此次排列门阀世家等级,孙鸿远一派的东楚旧臣被白继禺压得抬不起头,心中不知憋了多少委屈。南家虽不堪入列,但至少是东楚旧族,宇文序若为南婉青开了金口,孙鸿远必定全力附议。 毕竟白继禺要胡闹,哪有不奉陪到底的道理。 ―――――――――― 注: [1]《世族志》:灵感来源于唐太宗李世民修《氏族志》。 [2]颜回:曹姓,颜氏,鲁国人,被后世尊为“复圣”,儒家五大圣人之一,孔门七十二贤人之首。故曰:“山东曹氏,圣人之后,群贤之首。” [3]《论语・雍也》:“(孔)子见南子,子路不悦。”南子,宋国公主,卫国夫人,春秋时期女政治家。 第三章荔枝来 南婉青摸出起手这副牌,费好大劲才没笑出声。 掐丝錾花的叶子牌不过巴掌大小,金丝细如毫发,卷曲回环,勾勒二十四番花信风。 “吃――”南婉青喜笑颜开,快手按上沉璧才打出的金叶子。 “杠――”坐在下家的渔歌翻开叁张牌,花色皆是一样,笑道,“奴婢多谢娘娘恩典。” 渔歌与沉璧皆是昭阳殿的大宫女,侍奉南婉青多年。 “你这小白眼狼,敢杠你主子的牌?”南婉青烟眉微蹙,拈起金叶子护在手心,“这些年都白养你了。” “人说‘赌钱场上无父子’,何况是主子?娘娘行行好,成全奴婢罢!”渔歌牵起南婉青衣袖,眨巴着一双眼睛,说得可怜兮兮。 南婉青不动声色扯开。 沉璧与牌桌上另一个宫女相视一眼,都抿着嘴笑。 渔歌紧了紧腰带,撸起袖子:“既然如此,奴婢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南婉青早一步攥着金叶子跳开,边跑边唤道:“来人啊!渔歌发了失心疯,快来人给我擒住她!” “奴婢今日就是被拖出去斩了,活剐叁千刀,也要先胡了这局!”渔歌拔腿追上,二人在殿中转圈绕柱,你追我赶,看得沉璧与一众宫人笑弯了腰。 石板巷车马辚辚,内府局总管崔名伍亲自押解送往昭阳殿的小暑日赏赐。 “见过崔总管。”檐下一个美妇人行礼,她约莫四十五六的年纪,仪态温和,观之可亲。 “郁姑姑折煞小的了!”崔名伍未及擦汗,深深作了个揖。 这美妇人正是昭阳殿掌事姑姑,郁娘。 郁娘微微颔首,招出身后两个小宫女,送去茶水毛巾。 “大热天的,辛苦崔总管跑一趟。”郁娘接过内府局小太监递来的赏赐单子,又是一句奉承。 崔名伍连忙抬起喝茶的头,托着茶盏朝右上方拱手道:“为宸妃娘娘办事,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辛苦?” 郁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吩咐昭阳殿侍女清点唱名。 “云锦八匹――” 核对清单的小宫女寻到“云锦”一栏,往“五匹”上画了个红圈。 “明珠一斛――” 金乌西坠,天气仍是闷人,园内绿柳也仿佛热脱了力气,无精打采,唯有枝上夏蝉神采奕奕,一声长过一声地嘶鸣。 “南海荔枝五箧――” 九曲回廊下,郁娘与崔名伍对坐饮茶。 “这……”手握朱笔的小宫女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回身禀道,“姑姑,数目不对。” 郁娘站直了身:“出了什么事?” “荔枝的数目,单子上写着六箧。”小宫女生怕郁娘不信,一路小跑过去,双手捧上记册,笔杆指向荔枝一行。 清点的太监又仔仔细细数了叁四趟:“启禀姑姑,内府局送来的荔枝,确是五箧。” “哎呦喂,您瞧我这记性!”崔名伍一巴掌拍上脑袋,后知后觉站起身,堆起一张笑脸,“皇后娘娘宫里的雅颂姑姑拿了一箧,说是今个儿陛下去清宁宫用晚膳,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荔枝。” 昭阳殿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郁娘岂不知崔名伍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早先只字不提,为的是浑水摸鱼糊弄过去,赌一个两边不得罪,哪怕之后查出纰漏,还能推到昭阳殿清点的宫人身上。 “崔总管不愧是宫中老人,事事做得八面玲珑。”郁娘眼见崔名伍笑僵了一张脸,才缓缓开口。 崔名伍立马换上迫不得已的神情:“皇后娘娘的旨意,咱们做奴才的怎敢多嘴……” “只是不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总有用完那一日。”郁娘语调和蔼,难分喜怒。 崔名伍冒出满头满脑的汗,再不敢落座。 昭阳殿东阁以梅花形摆了五大缸寒冰,郁娘推门而入,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水晶帘内笑语朗朗,渔歌与南婉青扭做一团,似是在争夺什么小玩意儿。 郁娘心里更是发虚。 “启禀娘娘,内府局送来小暑日的赏赐,奴婢已核对完毕。” “没什么新奇花样就不必说了,我忙得……”南婉青话音未落,就换了另一种语调,“撒手――你撒手!大逆不道!” 郁娘只得硬着头皮回禀:“今年南海上贡的荔枝少了一箧……” 咚咚、咚咚…… 郁娘一颗心快如擂鼓。 一时间鸦雀无声。 玉手破开水晶帘,显露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再说一遍。”南婉青步出帘外,身后晶莹晃荡,噼里啪啦宛若骤雨敲窗。 郁娘跪地请罪:“崔总管说是清宁宫的雅颂取了一箧,还说……陛下今夜去清宁宫用晚膳,正好尝鲜。” 惯例每月初一十五,皇帝需去往皇后宫中。 南婉青怒极反笑,冷冷一哼:“陛下今夜去清宁宫?” 宣室殿正到掌灯时辰,绘饰星辰花鸟的额枋之后,一盏盏琉璃宫灯接连点缀,如同星河倾落。 “启禀陛下,昭阳殿的沉璧姑娘来了。”彭正兴为宇文序换一壶新茶,轻声说道,“说是宸妃娘娘有物件儿寻不着。” 彭正兴擅自出言扰乱,宇文序竟未动怒,自然而然接口一问:“什么物件儿?” 帝王朱批龙蛇飞动,正是公务繁忙的当口。 彭正兴早已心知肚明,阖宫之中,事关宸妃娘娘务必速速禀报,不可耽搁。 “上回宣城进贡的一套玉笔,不知哪去了。” 啪嗒。 概述南方水患的奏疏页面,多了一点鲜红的墨滴。 骨节合宜的右手微微颤抖,宇文序指间,分明是一只小楷玉笔。 数月前,昭阳殿。 “这笔拔了毛就能当烛台使了,偌大一个是要给谁用?”南婉青手捧一支快赶上凳子腿粗的玉管狼毫笔,细细打量。 笔身玉质温润,雕龙刻凤,倒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此为斗笔,工匠写匾额用的。”宇文序抬起批阅奏折的眼眸,解惑道。 “那不如……”南婉青狡黠一笑,必是动了什么歪脑筋,“赏给白继禺罢?恰好他编写《世族志》,手执斗笔从头至尾抄一遍,当是为大齐积福了。” “明日给你寝宫写个匾,想要什么字?”宇文序素来不屑以细碎功夫折磨人,顾左右而言他。 南婉青一撇嘴,知他不愿使这些阴损招数,不由一脸怏怏,放笔归位。 狼毫划过虎口,引起一阵莫名的酥痒。 南婉青又生出新的主意。 “陛下既然要做君子――”南婉青抻长尾调,娇柔缱绻,纤指夹起宇文序手中奏折,随意往书案一抛,半个身子依入宇文序怀中,“心胸坦荡,坐怀不乱,方为君子。” 宇文序垂眸看她,二人鼻尖相抵,气息暧昧。 他一双眼睛宛如墨玉嵌于白玉之中,清冷疏离,可一旦沾染欲色,又似烟雨迷蒙,撩拨人心。 南婉青最爱看宇文序陷入情欲深渊,挣扎无助自甘堕落的模样。 美人素手解开腰间帛带,覆上宇文序双眼。 帛带熏透女儿香,足以令人心神荡漾。 南婉青扯散宇文序衣襟,袒露一片蜜色胸肌。 胡乱摸出一支玉笔,含入口中,紫毫笔尖濡湿玉液,犹带体温,南婉青笔走龙蛇,在宇文序前胸写了“巫山”二字。[1] 小猫儿般凑近宇文序耳廓,南婉青呵气如兰:“陛下猜猜,这是什么字号的笔?” ―――――――――― 注: [1]巫山:即“巫山云雨”,原指楚国神话传说中巫山神女兴云降雨的事。后人误解其义,因而用以称男女欢合。 第四章试笔(po18.us) 宣笔以锋长锋径分为小楷、中楷、大楷、联笔、斗笔五种式样。[1] “中楷。” 宇文序薄唇轻启,毫无犹豫,仿佛亲眼所见。 樱色帛带遮住他大半张脸,唯有一道下颌线优美干净,宛若刀削。 白玉笔冠雕作五瓣莲花,篆文“中楷”二字端正圆润。南婉青随手一抓的,恰是一支中楷玉管笔。 “错了!”南婉青岂会服软,但凡不合心意,她便要偷奸耍滑。 宇文序也不深究,微微侧首,气定神闲。 锦盒内尚余玉笔四支。 南婉青挑了最大的斗笔。 锋长近叁寸的笔头好似秃了毛的拂尘,南婉青只含了笔尖一点,装作小楷的样式,意图鱼目混珠。 泛黄的笔尖自胸线往上,经过锁骨又围着喉结打了个圈,南婉青只觉底下阳物一跳,方才泰然自若的男人喉结滚动,干咽一口津液。 南婉青玉面浅笑,洋洋得意:“敢问陛下,这又是什么笔?” “斗笔。”语调嘶哑,想必是动了欲念,但依然一语中的。 “不对――” 南婉青自是不肯放过他,又疑心宇文序两回猜中是偷看的缘故,也松开衣襟,解下内里的水色如意肚兜,往宇文序头上盖去。 那贴身小衣更是芬芳扑鼻,裹来宇文序魂牵梦萦的馨香。 宇文序胯下巨龙终于抬首,心跳也快了几分。 南婉青称了心意,小楷玉笔也缠绵舒缓,“君子”二字的最后一横,扫过宇文序肉粉的乳尖,引起身下之人一阵战栗,喉中溢出低沉的呻吟。 “这又是什么笔?” 宇文序气息不稳,半晌才道:“小楷。” “陛下今日怎么总是说错。”南婉青又换了联笔,这回索性绕着胸前那两点茱萸圈画挑逗。 男人修长的十指紧扣太师椅扶手,骨节发白,已然欲火焚身,一忍再忍。 “联笔。”仍旧准确无误。 南婉青的心思早不在这猜谜游戏上,只想怎么使尽浑身解数,攻破宇文序冷静自持的心防。 大楷玉笔一路滑去小腹,宇文序胸口沁出一层薄汗,小腹紧绷,八块肌肉沟壑分明,再往下,昂扬的欲龙直挤着南婉青臀缝里钻。 南婉青存心挪了地方,在宇文序巨物上磨了一圈:“陛下……” 话未出口,宇文序大掌扯下肚兜帛带,反身将南婉青按在椅背。 南婉青一声惊呼,玉笔脱手不知飞去何方,再抬眸,宇文序眼中欲火蒸腾,宛若陈年烈酒。 “陛下是君子。”始作俑者一脸无辜。 “食色,性也。”宇文序胯下鼓鼓,言语依然端方正经。 南婉青盈盈巧笑,举起一双藕臂,意欲勾上宇文序脖颈,不料宇文序擒住一只皓腕,拾起先前覆眼的腰带,缠上太师椅扶手。 “你做什……”南婉青一头雾水,弄不清宇文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现下当为玉杵捣花房,入得她连连讨饶才是。 宇文序不答,拽下腰间银丝汗巾,往南婉青眼上蒙去。 南婉青双手牢牢缚于太师椅两侧,挣脱不得,只能任由宇文序摆弄。 “来而不往,非礼也。”宇文序道。 一语双关。 南婉青目不能视,余下四感分外清晰,男子呼出的灼热拂过耳畔,一片汗毛直立,宇文序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夜幕中等待伏击的野兽。[2] “陛下要如何,放马过来就是了。” 南婉青衣衫凌乱,酥胸半掩,白嫩小脚沿着宇文序的长腿滑动,触上那硬挺的阳物,不轻不重地挑弄,一派从容。 她只想以宇文序的性子,也不过雪脯落笔,茱萸点墨。 宇文序却放过沉甸甸的乳儿,一把掀起撒花绫裙,南婉青只觉下身一凉,竟连亵裤也没了踪影,紧接着便是双腿大开,宇文序捞起两只纤瘦的脚踝,搭上扶手转角处。 宇文序两指抵上花穴,沾了一指头淫水:“青青湿得厉害……” “嗯――”南婉青忍不住喘息。 早在宇文序巨龙抬首前,她就已春潮泛滥。 南婉青牝户光洁粉嫩,不生毛发,正是名器“白虎穴”,此刻门户大张,穴口渗琼浆的香艳美景一览无遗。 宇文序寻到那掉落的联笔,朝小穴一压:“青青说,这是什么笔?” 南婉青“呀”地一声弓起脊背,身下又麻又痒,眼角泪花洇于玄色汗巾,看不真切。 “如何不说话?”宇文序捻动玉管,笔头在滑润的甬道内恣意剐蹭,似针尖而柔软的狼毫夹入褶皱又划开,激起刺而不痛的酥麻快感。 南婉青哽咽着说不出话,身下一收一放,吐出好些阴精。 宇文序换了另一支笔。 曾濡湿佳人口中香津的中楷玉笔,探入洞口,带着些微凉意。 玉笔浸透淫液,水润欲滴。 宇文序幼从当世书法大儒习字,一贴《雁塔圣教序》学得刚劲雅致,如今虽于美人腹上书,仍是墨分五色的写法。[3] ――卿卿。 一笔一划,分外认真。 “青青,这是什么字?”宇文序问道。 南婉青呼吸紊乱,只低低地呜咽。 她何曾有闲心体会,腹下欲火灼灼,春水翻腾,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噬,只盼宇文序的龙根即刻捅进来,填补空虚。 得不到答复,宇文序又换了小楷、大楷,直至顶入斗笔,南婉青终究掌不住泄了身,一大股淫水自甬道喷出,落了宇文序满手满身。 “青青当真是水做的……” 宇文序放开斗笔,俯身舔弄,舌苔刮过阴唇,激得南婉青浑身一抖。 “向之……”哭腔软软,脚跟轻轻磨蹭宇文序后心,南婉青媚语求欢,“向之快进来……进来给我……向之――想要……” “想要谁?”宇文序总算松开桎梏南婉青的汗巾腰带,佳人哭红了眼睛,鼻头也通红一片,煞是可怜,直往男人怀里钻。 宇文序心软得一塌糊涂,那欲龙早已坚硬如铁,只待冲入幽谷一番驰骋,却仍要听怀中人娇滴滴唤他名字:“想要谁?” “想要向之,”南婉青有气无力地悬在宇文序肩头,小手握上龙根前后套弄,奈何全身发软,总不得趣,“想要向之狠狠�H我……” “噗”一声,宇文序劲腰挺送,终入了那湿滑紧致的温柔乡。 旷了许久的甬道一阵拧狡,狡得宇文序腰眼酸麻,迟迟忘了动作。 “向之,好向之,你动一动……”南婉青央告,细声细气。 宇文序大掌抚上南婉青一只雪乳儿:“待会儿再求慢些,我可是不听的。” 语罢欲龙苏醒,直上青云,南婉青如同置身惊涛骇浪中,身不由己。那阳物烫如火炭,硬如铁棍,九浅一深、叁浅两深地卖力抽弄,直捣得南婉青腰肢轻摆,花心酸软,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宇文序架起南婉青两只细腿,单膝抵在椅面,发了狠力,连连捅进数十下,南婉青又是呜呜地哭,贝齿紧咬男人肩颈,这力道不痛反痒,龙根被撩拨得愈发凶猛。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二人才丢盔弃甲,双双瘫倒于太师椅。 ―――――――――― 注: [1]小楷、中楷、大楷用于日常书写,联笔一说为写对联的笔,一说为一套笔,此处取前者之意,斗笔即为写匾额的笔。 [2]四感: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也即人的五种感觉器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若目不能视则失“形”感,故曰四感。 [3]《雁塔圣教序》:着名碑刻作品,唐代褚遂良的楷书代表作。墨分五色:古代书法绘画技法,即一卷之中需出现“焦、浓、重、淡、清”五色。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us 第五章浴红衣(h) 墨滴晕染,仿若一瓣落红渐渐风干。 “陛下,陛下――” 彭正兴低声唤道。 小楷玉笔点朱砂,一如当时怀中泪人鼻尖绯红,不知不觉那白玉笔管竟灼热起来,烫得宇文序指尖发痒。 “这封折子着翰林院重新抄录,明日再送来。”宇文序合上墨点脏污的奏疏,吩咐道,嗓音似有干哑。 “奴才遵命。”彭正兴只当宇文序伏案过久,龙体操劳,不觉有异,双手捧起奏疏便要告退,“宸妃娘娘那儿……” 彭正兴心中忖度,八成陛下也不知那套笔的下落,若是旁人,随意打发也就罢了,偏偏是那位姑奶奶。 “去昭阳殿。” 彭正兴一愣,以为听错。 十五月圆,天子惯例驾临中宫。虽说人人皆知宸妃娘娘独得圣宠,但自宇文序登基以来,朔望之日,还未曾拂了清宁宫的面子。 帝后相敬如宾,堪称天下夫妇楷模。 “今日十五,当去往皇后宫中……”彭正兴脱口而出。 帝王抬首,眉眼深邃,不怒自威。 彭正兴赶忙打嘴:“奴才失言,请陛下降罪。” “知道失言就别多话,”宇文序道,“传令去罢。” 大齐太极宫由东楚大兴宫改建而成。 东楚奢靡,楚王得贵妃南氏,大兴土木,镶金饰玉,修建瑶台相赠,取天女下凡之美意,使得民不堪命。宇文序执掌大宝第一年,便将这劳民伤财的瑶台简改作内廷藏书楼,南婉青也迁去昭阳殿。 昭阳殿临近太液池,得了一处活水的便利,后殿辟有专供沐浴的汤池阁。与各宫皆以木桶为浴不同,汤池阁仿照温泉行宫建造,石壁海棠池,温暖开阔。 宇文序打起汤池阁内室的厚毛毡子,花香沁人,雾团团的蒸气有如百花盛放,充盈一室春光。 水中央清波潋滟,烟雾迷蒙,南婉青乌发披散,一角香肩若隐若现,身后和衣侍女手持犀角篦子,不紧不慢地梳理发尾。 汤池撒了木香与缅桂,星星点点,黄白相间。 宇文序除去衣裳,轻手轻脚近前。 侍女最先察觉异样,瞪大了眼睛,宇文序摇摇头,示意噤声,摊开手掌,便是命她递来那只犀角篦子。 青丝入水,顺滑摇曳,恰似水荇牵风翠带长。[1] 宇文序小心翼翼分出一绺墨发,露出玉颈一侧红艳艳的吻痕,正是昨夜抵死缠绵留下的印记。 约莫是水温滚烫,烧得人腹下火起。 南婉青腰间有硬物戳弄。 后知后觉回首,入目是宇文序赤裸的胸膛,以及一双倒映烛火的眼眸。 南婉青淡淡看了一眼,面无波动,回身靠向汉白玉石壁,双肘交迭,兴致缺缺。 “这是又输了几局?”男人火热的胸膛紧贴南婉青脊背,不留一丝缝隙,大掌抚上小腹,轻柔摩挲。 宇文序只当她是与宫人玩叶子戏,屡次败北,以至闷闷不乐,再加上侍浴的宫女是个生面孔,往常应为渔歌、桐儿等人,心中更为确信。 不想南婉青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奋力挣开宇文序的臂弯,激起一片水花。 “难不成说了,陛下便能替我赢回来么?”南婉青道,话中有万分委屈。 宇文序拨开沾上南婉青脸颊的湿发,答应得爽快:“那是自然。” 南婉青按住鬓边骨节分明的手,兴师问罪:“陛下晨间还说荔枝尽是我的,转眼又抢走了……” “我何时抢了你的荔枝?” 南婉青“哼”地一笑,抬高了下巴:“清宁宫截了我一箧荔枝,说是陛下今夜去皇后宫中用晚膳,正好尝尝这新到的贡果。” “岂不是陛下抢的么?” 水波荡漾,幽香弥漫,南婉青胸前两团红痕错落,时隐时现。 “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宇文序俯身,往美人红唇轻轻一吻,“命岭南驿再送一回就是了。” 岭南与京城相隔千里,南婉青喜食荔枝,而此果保存不易,剪蒂后须快马加鞭送入京城,片刻不能停,途中常有驿马累死,劳民伤财,朝中新贵一派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兴师动众,”南婉青道,“陛下就不怕门下省堆满汪白一党进谏的折子?” 汪白一党,以定国公汪沛舟、勋国公白继禺为首的政治集团,野心勃勃。 “就算朕循规蹈矩,他们也能挑出‘庸碌’的错处来,何必理会。”宇文序说得漫不经心。 南婉青这才笑开,玉臂攀上宇文序肩颈,好意提醒:“如今天色尚早,陛下去清宁宫用晚膳还来得及,皇后娘娘该久等了。” 水下波纹晃动,宇文序搂紧细纤腰,贴上南婉青小巧的耳垂:“我这样了,青青还要我去别处?” 龙首探入南婉青腿间,擦过花蕊,坚挺撩人。 南婉青双手探入池水,顺着宇文序的腰线抚摸:“腿长在陛下身上,自然是陛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温柔小意,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这嘴尽不说实话……” 宇文序将南婉青顶上池壁,捞起两条细腿盘在腰间。石板寒凉,南婉青不由瑟缩一颤,胸前两只小白兔蹦了两蹦,无处不可怜。 巨龙缓缓挤入花穴,一点一点熨开褶皱,青筋擦过内壁,止不住地发痒。 昨夜宇文序心有郁结,行动失了分寸,只是一味狠撞,入得南婉青下身红肿,一日未消,现下他只敢轻摆慢送,只恐又唐突佳人。 这和风细雨不似大抽大干,别有一番舒畅滋味,南婉青被顶出一身懒意,合上双目,唯有龟头抵上花心时,睫羽颤动,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哦。 宇文序见她得了趣味,愈发胆大,左手拢上一只玉团尖儿揉搓,眼瞧着一抹粉嫩逐渐加深,鲜艳欲滴,便凑上唇舌舔咬吸吮。 碎香飘荡,涟漪圈圈。 纤手揉捏男人精壮的腰身,徘徊流连,甬道轻轻一夹。 宇文序一声闷哼,双腿发软,身躯如玉山倾颓,掀起一阵波涛翻滚,腿间巨龙也猛地一跳,直入宫口。 南婉青脑子轰的一空,四肢百骸仿佛并非自身所有,不管不顾地酥麻瘫软,花房内阴水淋漓,兜头往那龙根浇去,雪肤潮红,气喘吁吁,已然入了神仙之境。 “向之……” 音调酥软,娓娓动人。 花谷剧烈收缩,直把那阳物由根至顶箍得死紧,一寸也动不得,宇文序咬酸了后槽牙才未泄元阳。 二人酣战多时,池水生寒意,南婉青才浣了发,头顶更是一片冰凉,宇文序恐她明日受寒头痛,一手托起玉臀,一手搂着蝴蝶骨,哗啦啦出了浴池。玉腿环劲腰,巨龙仍在幽谷之中,随着宇文序的脚步一下轻一下重地顶弄。 南婉青才丢了一次,处处敏感,这毫无章法的厮磨勾得她猫儿一般哼叫,越发盘紧了底下两条白生生的腿。 汤池阁与寝殿以一间耳房相连,宇文序被她夹得尾椎发麻,或两步一歇,或叁步一顿,许久才寻到寝殿西窗那张美人榻。 腰背落了实处,南婉青软作一汪春水,连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宇文序狠送几下,放开精关一冲到底,只见南婉青平坦的小腹吹气般微微鼓起,花穴中注满二人的淫液与精水。 “向之,冷――” 榻上玉簟触手生凉,美人唇色发白,微微颤抖。 寝殿早有宫人备好冰块消暑,盛夏里自是清爽宜人,而南婉青未着寸缕,还有一头未干的长发,她又不似宇文序习武多年,血气方刚,难免受不住。 宇文序亲了亲佳人鼻尖,喃喃一句“这就好”,扶起娇躯依入怀中。 胸膛火热,南婉青不自觉贴紧,交合处传来淫靡的响动。 二人相拥而坐,欲龙入得更深。 发梢的水滴滴答答。 “来人――”宇文序唤道。 沉璧应了声“是”近前领命,展开棉布便要替南婉青拧头发,不料被宇文序打断。 长发如瀑,乌黑透亮,那双从前挽弓纵马的手掌拢起一把,擦拭得轻柔小心。 灯火楼台,岁月安然。 ―――――――――― 注: [1]水荇牵风翠带长:出自杜甫《曲江对雨》。 第六章随随 薄唇吻上额角,呼出龙涎悠远的香气。 随后锦被一空。 “小声些,朕出外间梳洗,莫吵醒娘娘。” 男人声音本就低沉,此时更是压得极低,宛如玄鸟紧贴江面逆流而去。 南婉青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由近及远,再没了响动。 “叮铃――叮铃铃――” 似乎是东阁的画角被晨风吹醒。 “你在吃醋吗?” 南婉青猛地睁开双眼,坐直了身。 “叮铃――叮铃铃――” 鸳鸯香炉上,毫无血色的细白脚踝,松松挂着两只银铃。 资源群📌薇信: +Ⓥ:ⓙⓘ⓪❼⓪❶ⓘ “你说什么?”南婉青不解。 “昨夜宇文序本该去皇后宫中,为何让他过来?”小脚一跃落地,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你是不是在吃醋?” 铃音清越,一步一步逼近鸾帐。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南婉青哗啦一声掀开泥金贴花的帘帐,借着熹微晨光,来者雪衣短裙,一张血盆大口,齿牙森森,狰狞可怖。 ――曼妙的身形,白狐狸的脸。 “随随,你在想些什么?”南婉青哭笑不得,“我怎会对宇文序生出情爱之心?” 那唤作“随随”的狐仙一愣,眼见没把南婉青吓倒,大失所望,打了个响指,换回清丽的少女容貌。 “那你昨夜为何……”随随拧紧眉头,理不清头绪。 南婉青道:“因为皇后抢了我的荔枝,我自然不能让她如愿。若是轻易放过去,往后还不知多少人敢来抢我的东西。” 随随眉头拧得更紧:“荔枝是何物?” “嗯……”南婉青沉吟,“是一种味道很好的果子。” 随随倾身,干枯惨白的手掌按上南婉青心口:“你说的可是实话?” 琥珀色的瞳仁,上挑的眼角,狐狸眼似一把锐利的刀。 随随手结符印,叩问诚心。 “我是为了荔枝,并非对宇文序有男女之情。” 一字一音,务求清晰。 随随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你听我一句劝,公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万万不可信他们的鬼话,尽是些花言巧语,打着谋你财害你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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