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抱。 “他,真的在找谢景?”谷夫子也有些不敢置信。 乳母看了眼太后,见太后点头,便抱着小皇子走到谢景身边。 “小殿下哭了这么久,第一次笑,还是看着公子笑的,要不你……抱一下吧?” 谢景皱眉,神色明显为难。 他处理过很多事。 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碰见。 真是让他手足无措。 太后此时含笑看着他,“孩子既愿亲近你,你就抱一抱吧。” 侯府,清澜院。 “那你最后抱了吗?”秦九微眸中含笑地看着谢景。 谢景沉默了一瞬,才语气低沉地应道:“……抱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接过那孩子,动作别扭地把他抱在怀里。 那小孩儿竟还得寸进尺,咿咿呀呀地抓着他衣襟,流着口水对他笑……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谢珏在一旁听着,笑得不行,激动地出声。 “哇,二哥哥,你有小宝宝啦!” 谢景:…… 少说两句话不会怎么样。 秦九微看着谢景的脸色,不由觉得好笑。 还是第一次见谢景这样无语又无奈。 他年纪虽小,但处理事情一向游刃有余,心中有城府。 没想到最后让他毫无办法的,居然是一个小孩子…… 谢景觉得很无奈。 但想到,估计也就这一次,心里稍微好受些了。 晚上,寿安宫。 婴儿啼哭声不绝于耳。 太后坐在榻边,手中玉佛珠一刻也未停。 乳娘抱着小皇孙轻拍哄劝,可孩子还是哭得撕心裂肺。 “哄不住吗?”太后问。 “娘娘,奴婢已经试过汤水、拍背、轻哼小曲,全都不行。”乳娘也有些急了,“刚出生的孩子若是总这样哭,对身体不好。” 太后无奈皱眉,她见过多少风浪,偏偏这眼前这么一个奶娃子,让她束手无策。 乳娘突然想起什么,试探着开口道:“太后,今日那位谢小公子,不是刚一靠近,小皇孙便不哭了吗?” 太后微微一怔,回头看她。 乳娘硬着头皮道:“要不召他进宫试一试?” “深夜传召,不妥。”太后眉头微蹙。 “可小皇孙一直哭,若是再哭上一夜,怕是要折了气。”乳娘语气恳切。 太后望着那小脸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叹了一声。 “罢了。传懿旨,去侯府召谢景入宫。” 侯府。 半夜被突然叫起来的谢景:…… 他坐起来,沉默了足有三息。 第476章 母亲给我们寄东西来了 夜色已深,寒露凝霜。 谢景一身墨色常服,神情冷淡地踏入寿安宫。 踏入殿中后,他一眼就看见满脸疲惫的太后和两眼布满血丝的乳娘。 两人站在摇篮边,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谢景心里舒服了一些。 乳娘见谢景来了,连忙将怀中的小皇孙抱来。 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家伙,一看见谢景,立刻停止了哭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眼角一弯,竟冲他露出个笑来。 谢景愣了一下。 下一刻,那团粉糯的孩子便伸出短短的胳膊,抓着空气,小声“嗯嗯”地哼着,分明是在让他抱。 太后一看,无奈道:“你抱一抱吧。” 谢景嘴角轻微抽动。 但最后,他还是伸出手,接过那团软乎乎的小肉团。 小婴儿一被他抱入怀中,就揪住了他胸口的衣襟。 小脸往他怀里蹭了蹭,竟是笑着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睡熟了。 整个殿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婴儿均匀的呼吸声。 乳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也神情复杂地看着谢景。 他是怎么做到的? 谢景低头看着怀中婴孩,沉默片刻,长长叹了口气。 他虽然没有成婚,也没有孩子,但现在已经有当爹的感觉了…… 翌日清晨,清澜院。 “景哥儿从宫里回来了吗?”秦九微接过侍女递来的披风,出声问道。 侍女摇了摇头,“景少爷还未归,侯府的人已经去宫门口接了。” “让厨房准备些热食,等他回来马上就能吃上。”秦九微吩咐道。 “是。” 屋中渐渐安静下来,秦九微披着狐裘披风缓步走到窗边,轻轻撩开帘子。 已是仲春二月。 窗外枝头的雪已化了大半,墙角还残留着一层薄霜。 东南角那棵杏树冒出了细小的嫩芽,迫不及待地探头望春。 风也渐渐暖了起来。 一切都在慢慢苏醒着,仿佛在等着什么。 秦九微望着这一幕,抬手掩了掩心口。 此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荷快步走进屋内,手中捧着几包叠好的衣物,脸上带着些许喜气。 “小姐,给世子爷和春少爷的冬衣、吃食,还有求来的护身符,奴婢都收拾妥当了。” 秦九微点了点头,“将那几封书信也一并包进去,连夜送出城。快马加鞭,务必要在第一时间送到边境。” 她转身望了窗外一眼,冷风扑面,雪意未尽。 边境的雪,会不会比京中更冷三分…… 边境,军营。 天光微亮,寒气凛冽,营帐外的积雪已经堆了一层。 谢砚礼正在看军报,谢惊春刚刚从演武场归来,一身热气,手中还拿着包裹。 “父亲!母亲给我们寄东西来了!” 谢砚礼放下手中卷轴,接过包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棉衣、糕点,还有几个护身符,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最上面是十封信。 谢砚礼静静地看着那封信,一时都舍不得拆开。 谢惊春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包裹。 看见里面是新的护腕,干净的里衣和一大包梅花糕,嘴角一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母亲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他捧着那小点心,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舍得吃,珍而重之地收好。 谢砚礼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信,终于拆开。 信纸上字迹温婉娟秀,熟悉的笔迹中带着絮絮叮嘱,也写了谢珏和谢景在家的趣事。 谢砚礼看着,目光温柔。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看不够。 在看了第十遍后,才终于舍得放下,又打开了一封信。 军帐外寒风凛冽,帘幕被忽然掀起。 一名守卒忽然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 “世子爷,前方巡逻的兄弟抓到一个从大梁那边逃出来的士兵,现已押到营中。” 谢砚礼眸光一闪,沉声道:“春哥儿,你去看看。” 谢惊春闻言立刻起身,“是!” 营外。 一个男子正被捆着跪在雪地中,脸上满是泥污与血迹,身子颤抖个不停。 谢惊春一行人走到他跟前。 那人一抬头,目光惶恐,几乎是立刻开口,“我不是敌军!我不是大梁的兵!” “你不是兵,穿这一身甲衣干什么?”赵晟在一旁冷声质问。 那人急得眼圈都红了,“我是被抓去的,是被他们强行抓壮丁,我家就在山后小村子里,我不想打仗,我娘快不行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说到后面,那人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名字!”谢惊春低声喝道。 那人连忙磕头,“小的叫顾正,是顾家村人……求求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能说,只要你们不杀我……” 赵晟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不屑,“软骨头,战阵之上,临阵脱逃就是死罪,你怕死跑出来,还妄想活命?” 顾正声音哆嗦,“是,我是逃了,但我不是主动从军的,是他们抓的我啊!” “我只是个农户,家里还有老娘。我不想打仗……战争又不是我发动的,我不想死,有错吗?” 谢惊春神情未变,语气却低了几分,“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那座城池的防守部署,你知道多少?” 顾正脸色骤变,支支吾吾,“我、我只是个小兵……这种将军们才知道的事,哪轮得到我……” 他话音未落,谢惊春已经转头看向赵晟。 赵晟立即拔剑,剑锋贴着顾正脖颈划出一线血痕,冷笑一声。 “别装傻,你若再敢含糊一句,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顾正浑身一抖,脸色惨白。 “别杀我!别杀我!”他连连磕头,“我说,我说!” “他们这些天往南墙搬运了很多油桶和火把,我就是负责运送的……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晟听完他的话,立刻咬牙骂道:“狗东西!大梁人竟是准备在我们攻城时,用油桶和火把,把我们活活烧死在城下!” 谢惊春眼神冰冷,语气未有丝毫起伏:“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第477章 谢惊春立功 顾正连忙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小兵,站在城门口守夜的那种……” “能说的我都说了,真的没别的了……” “你们能不能放我走?我真的只是想回家,我家就在城南坡地边……我娘还在等我……” 谢惊春没有应声,只抬手一挥。 两名士兵立即上前,将顾正拖了下去。 顾正挣扎大叫,“你们不是说,投降就能活命吗!你们说话不算话!” 次日清晨,雪势稍歇,天空依旧阴沉。 顾正被关在营地西侧一间废弃仓房内。 屋子并无铁锁,只有两名士兵把守。 他靠在墙边,缩着身子偷偷往外望。 他心中仍存侥幸,总想着找机会逃走。 可他越看,心却越凉。 远处的空地上,数十口大水缸整齐排列,士兵们正在轮班运水,有人忙着封缸,有人拎着木桶往临时挖出的水渠中倒水。 那水渠一直延伸向前营,是直通前线方向的。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士兵在加固木盾和湿毯,调配阻燃药粉。 大梁,城中帅帐。 夜幕沉沉,火盆中的炭火噼啪作响。 黎无恙倚在矮榻上,手中握着一杯温酒,神情倨傲。 听完属下的汇报,他低低地笑出声来,笑意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谢惊春那个蠢货,果然还是个孩子。 谢砚礼几个儿子中,这个最容易对付,年轻冲动,有热血,却没有脑子。 杯中酒水还没喝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营帐外的士兵惊声呼道:“皇上!大晋军……大晋军攻城了!” “什么?他们攻城了?!” 黎无恙猛地起身,声音陡然拔高。 士兵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片刻后,黎无恙猛地转身踢翻了身后的矮几,咬牙骂道:“他们不是已经信了顾正的说辞吗?不该再多准备几日?怎么现在就攻上来了?!” 临渊城地势平坦,四面皆开,缺乏天然屏障。 若想死守,需重兵镇压,粮草充足。 可偏偏,这几个月打下来,粮草和兵马都大大折损。 无论是调粮草还是调兵,都需要时间。 他这才出此下策,让顾正去迷惑晋军。 原以为谢砚礼肯定会信了那套说辞,至少可再争三五日工夫,如今看来……该死! 夜幕沉沉。 寒风卷起旌旗如猎猎战歌,临渊城下烽火连天。 谢惊春策马立于大晋军阵前,银甲在火光中泛着森寒。 神情沉稳,目光如炬。 他一手执枪,枪尖斜指前方,另一手高高扬起,沉声下令,“弓弩手,压制城头!左翼绕后,前军听令——” “攻!” 声若惊雷,破空而出。 身后万军应声而动,铁甲碰撞,杀声震天。 他却岿然不动,目光牢牢锁定着城头,一如鹰隼掠空,凛若霜锋。 虽年少,却已是独当一面的少年将军。 肩挑千军万马,心藏山河社稷。 号角长鸣,杀声骤起。 铁甲在夜色中闪烁,呐喊声、兵刃声、轰鸣声交织成一片杀伐交响。 谢惊春猛地一夹马腹,长枪一指,跃马冲锋,亲卫紧随其后。 城楼之上,火把成排燃起。 谢惊春的目光和黎无恙交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真的会被那个大梁逃兵糊弄过去。 可如今,他再不会轻信他人。 他一开始就察觉出破绽,随后和父亲商量设下两计。 一是假意停战观望,稳住敌军;二是密令军队准备,从侧翼突袭,乘夜发起猛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谢惊春挥枪一指,“擂鼓,攻城!” “轰——!” 战鼓如雷,号角声响彻夜空。 “破城楼者,赏黄金百两!随我上!” 他一声令下,战马嘶鸣,铁骑先行,城下攻城云梯如林,火把映红天际。 城楼之上,烈焰映天,喊杀声如雷贯耳。 黎无恙拢着战袍站在高台,脸色阴沉如水。 城下火光滚滚,晋军攻势如潮,犹如猛虎下山,直逼城门。 “皇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副将喘着粗气冲上来,额头满是血污,“敌军攻势太猛,守不住了——” 黎无恙死死盯着远处谢惊春的军旗,指尖在袖中发颤。 谢惊春,这仇,我记下了。 ——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 终于拿下了临渊城。 城头换旗,鼓声震天,晋军士气大振。 军帐内,谢砚礼负手而立,正看着沙盘上的战局。 沈行简和谢惊春一起戎装走入,含笑道:“这场仗,我们春哥儿立了头功啊。” 谢砚礼也转头看向谢惊春,目光中满是柔和,“确实做得不错,这场战赢得漂亮。” 谢惊春耳根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是副将们指挥得好,我只是照着父亲教的战法用了一点……” 沈行简走上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谦虚,临敌不乱,果断应战!这不是随便哪个少年能做到的!世子爷,你这儿子,可真是个将才。” 谢砚礼也含笑看着他,“确实很有天赋,你不是靠运气赢的,是靠本事。继续努力。战事还没结束。” 谢惊春重重点头:“是!” 风吹帐角,少年目光澄澈,挺拔如松。 大晋。 战报传至京中,高显大喜。 当朝宣旨,谢惊春临战识破敌谋,首功卓著,封为安远将军,赏千金、赐锦袍。 群臣哗然,少年初战封将,震动朝野。 寿安宫。 孟婉清产子已有数日,生产太过消耗。 她原本便体弱,如今更是虚弱至极。 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反复咳血。 太医们束手无策,一剂接一剂汤药灌下,始终没能压住病势。 太后忧心如焚,几乎日日守在殿中。 她紧握着孟婉清的手,低声唤着:“婉清,再坚持一下,你是澈儿的母妃啊,你不能出事!” 床上的孟婉清气息已经极轻,眼神涣散,脸色灰白得近乎透明。 第478章 前途不可限量(加更) 她缓缓地转头,目光越过太后,看向不远处襁褓中熟睡的孩子。 唇角动了动,几不可闻地低声呢喃,“母后……照顾好他。” 太后眼眶泛红,哑声道:“哀家答应你,会护他一世周全。” 孟婉清听完这句话,想要点了点头,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眼睛缓缓合上。 太医见状连忙上前探脉,紧接着,“娘娘气息尽断。” 殿中死寂,所有人低头屏息。 太后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手中念珠断裂,珠粒洒满一地。 一炷香后,寿安宫宫门紧闭,内殿帷帐低垂。 孟婉清薨逝,终年十八岁。 太后悲痛,皇帝虽未表态,却也下旨追封为皇贵妃,葬礼规格极高。 葬礼举行之日,钟鼓齐鸣,白绫遍地,金銮殿前披麻戴孝者数百人。 高澈也被乳母抱了过来。 原本还安静的小婴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自灵柩抬出的一刻起,便突然大哭起来。 哭声嘹亮刺耳,撕心裂肺。 乳娘慌忙上前哄他,却全无用处。 最后,还是请来了谢景。 但这一次,谢景来抱他也不管用,任他再怎么温声哄着,高澈就是不肯停下。 哭声绵长,撕破了这阴霾的宫墙。 也像是在为那个为了他而死的母亲,送行。 深夜,寿安宫。 屋内燃着安神的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味。 高澈终于在夜幕彻底降下时,渐渐止了哭声。 他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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