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顾（1V1 H）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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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没错，就是这样。你之所以无法将其变成长枪形态，是因为你的实力太弱了。你把自己元序列的等级再提升一下，就能够做到了。等你到了元序列三级肯定能使用，二级的话……不清楚，或许使用起来有点吃力。” “啊？现在不能用？”秦思洋顿了一下，“那馈赠之神把这个东西给我干什么？” “现在不能用，以后可以用啊！这可是六阶道具！使用起来一定有意想不到的功能。馈赠之神给你的神赐如此珍贵，你还不满？” “我没有不满，这确实是宝贝，可不是现在用不了么……” 献祭巨藤哼了一声：“人不行怪路不平，实力不济怪神明！你抓紧提升元序列等级不就是了！” 第837章秦思洋听着脑中的孩童话语，顿时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差了。又是这套。明明是外界原因，却总要被归结在自己实力不济、不够努力之上。自从重生以来，他也没有松懈过，多少次生死一线的豪赌，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结果还得被眼前像是富二代身份的献祭巨藤说不够努力。不禁让他联想起来，前世加班加点也干不完经理分配的任务，却要被经理说要从自身找原因的精力。他吗的，一个月三万的经理天天让老子一个月三千的牛马反省自己，真是没点数了。懂不懂什么叫问薪无愧？！眼前的献祭巨藤也一个德性，虽然智力和孩子没区别，但隐隐已经具有“何不食肉糜”的吊路灯姿态。秦思洋忍不住嘴角一耷，拒绝献祭巨藤给他的精神压迫：“我觉得我实力挺强，也挺努力的。” 献祭巨藤摇动树叶：“还不够。如果是我妈妈对我，那……” “我没妈。”秦思洋破罐破摔，以孤儿的无敌姿态顶回了献祭巨藤给的话语。 “呃……” 秦思洋低头不语。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因为打不过献祭巨藤，秦思洋早把它拍成段拌醋吃了。但是，闹完小情绪之后，还是要落足于手中的六阶道具之上。 “我的神圣巨藤大人啊，我现在需要的是保命的宝物。给我个以后用的有什么意义？万一我还没提升上去就遇到了危险，死了呢？” “你觉醒元序列，也算是一方强者了吧？怎么这么怕死？” “您就别埋汰我了，我强个屁啊！”秦思洋一脸苦相，“我在安全区里天天担心被杀被劫，平时一个人连学校大门都不敢出！” “啊？不应该啊，你们这个安全区才十年，哪有那么多强者？！” 秦思洋听得愣住：“神圣巨藤大人，这您都知道？！您也太厉害了吧！” “……呃。”献祭巨藤迟疑了片刻，好像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秦思洋管不了这么多，又问道：“神圣巨藤大人，您能不能跟馈赠之神再说一下，把这件六阶序列道具置换成一件我现在实力也能使用的？有没有那种……无级别限制的六阶序列道具？” “别想了。神赐是不可能讨价还价的。” 秦思洋哭丧着脸：“可我只是元序列等级一，您说馈赠之神为什么给我个等级三才能自如使用的道具啊？” “因为我这里是二级献祭领域！” “二级献祭领域怎么了？” “怎么了？！”献祭巨藤的童声里充满了崩溃，“二级献祭领域的，本来就是给元序列等级三的人准备的啊！你给的是祭品的上限，馈赠之神的神赐自然也是按照元序列等级三来发放啊！” 献祭巨藤也有点不高兴了，孩童的声音带着尖利：“元序列等级一，通过一级献祭领域的都费劲！你却直接通过了二级献祭领域的！” “你这样的家伙，别说亲眼见了，我之前甚至都没听说过几个！” 秦思洋听后，微微一愣：“神圣巨藤大人，照您这么说，我在元序列一级里面，也算是强者？” 感受到献祭巨藤有点不耐烦，秦思洋更加恭敬地深深鞠躬，猛拍马屁：“还望神圣无敌寰宇神圣英明帅气神圣巨藤大人指点迷津！” “咳咳……虽然觉得你有点烦，但是看在你还算尊敬我的份上，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 秦思洋连忙作揖鞠躬：“多谢神圣巨藤大人！” 献祭巨藤哼了一声：“大部分，不，蓝星之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觉醒元序列的人，都是通过父母，导师或者灭世残卷这三样物品得到的信息。” “像你一样纯粹靠着自身突破元序列的，我知道的不超过五个。” 秦思洋听到这里，并未觉得多么自豪，而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百分之九十九觉醒元序列的人……自己是余下那百分之一。献祭巨藤这句话意味着，蓝星之上起码有上百个觉醒元序列的人。 ……可是他一个都不认识啊！这些人，究竟是在安全区内，还是在安全区外？秦思洋愈发震惊不已。当秦思洋发现献祭巨藤几乎知道所有秘密之时，立刻来了兴趣：“神圣巨藤大人，您既然什么都知道，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突破元序列等级二？我已经在这里卡了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差不多两个月了！” “……两个月也叫久？！两个月的时间，你才刚刚入门，连的影子都见不到，怎么可能突破元序列等级二？！” 秦思洋神情疑惑：“是什么？是一个意识之中的白色光点么？” “没错，就是……等等！你不是没有任何人指引么？怎么知道的模样的？！” “哦，因为见过两次。” “什么？！”献祭巨藤的声音忽然变得尤其尖锐：“才突破两个月，你就见到两次了？！” “是啊。” 献祭巨藤的娃娃音在秦思洋脑中感叹：“我的天……现在不靠父母、导师和灭世残卷的人，实力已经都这么强悍了？” “神圣巨藤大人，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请问是见到白色光……见到，就能突破元序列等级二么？” 秦思洋满心困惑，认为摸清了一点方向，急急忙忙向神圣巨藤继续追问。 “你说得……” 就在献祭巨藤要回答他的问题时，忽然一股巨大的斥力凭空生出，直接将他从苔藓之地上推开，弹飞到了空中。秦思洋瞪大了眼：“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秦思洋在一面绵密却像是虚无的空间内越飞越高，视野中的藤蔓越来越小，直到消失。被这股斥力推动着疾速后退了十余秒之后，只听“啵”地一声，秦思洋的视野重见光明。他如同一颗炮弹一样，被献祭巨藤的骨朵喷出，射向了远方。第838章胡圣子反思秦思洋在高空之中，俯瞰脚下的献祭巨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刚刚献祭巨藤要回答我的问题，为何忽然就把我排斥出了它的献祭领域？” 但不由得秦思洋细想，粗壮的藤蔓就又开始朝着秦思洋疯狂攻击。所幸在献祭巨藤的献祭领域之中待得够久，他的已经彻底冷却。他连忙吞下一块神明残骸，发动，闪现躲避藤蔓的攻击。秦思洋又望向献祭巨藤中心的骨朵位置，发现骨朵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根新长出的藤蔓。虽然多了数根藤蔓，但是献祭巨藤的攻击明显不如自己抵抗强大斥力与其周旋时那般犀利且具有针对性。朝着自己攻击，似乎是出于对周围陌生生物的应激性，而非知晓他是来冒犯的序列能力者、能够破解他的技能。献祭巨藤仿佛再次失去了大脑一样，秦思洋在藤蔓的攻击中躲闪游刃有余。秦思洋猜测，只有摘走藤蔓之心，开始的时候，献祭巨藤的本体，也就是在献祭领域中的那一根藤蔓，才会主动接管巨大的躯体，对参与考核的人进行攻击。现在献祭巨藤的已经结束，则又断开了与巨大身躯的联系。 “真是神奇……” 秦思洋在空中，遥遥望见了在远处荒原之上静静停着的钻头舱。 “胡蝉还算守信，居然一直在外面乖乖等我，没有开着钻头舱独自离开。” 秦思洋微微一笑，又回头看了眼疯狂肆虐周围的献祭巨藤，毫不留恋地闪身离去。大约十余秒后，秦思洋出现在了钻头舱的副驾之上。胡蝉立刻一脚油门，驾驶钻头舱钻入地下，带着秦思洋快速逃离。在献祭巨藤附近一直等候，让胡蝉从头至尾地目睹了献祭巨藤的可怕攻势。他也判断出这一株献祭巨藤，比自己上次摘取藤蔓之心的那株强大许多，正如秦思洋带自己去观察时的预判一样。如果他仍是序列等级五，能够从这一株献祭巨藤的攻击之下活命的概率，恐怕不足两成。但现在他是序列等级六，已经踏上了信徒之路，被神明绝对压制。所以如果是他去摘取藤蔓之心，绝对没有任何生路可言。献祭巨藤不断释放出来的威压，让胡蝉浑身上下都有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胡蝉的心里，更像是某种不受控制的臣服。他看到了秦思洋得到藤蔓之心后，快要来到钻头舱的时候，忽然又折返了回去。没过多久，献祭巨藤的藤蔓挂上了一层血红，随后攻击变得更加强悍。胡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秦思洋应该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献祭巨藤虽然褪去血色，但攻击依旧犀利。可胡蝉迟迟不见秦思洋的身影。担心秦思洋会发生意外的心情，交织着不远处献祭巨藤不停释放出来的威压导致的恐惧，令胡蝉越等越焦急。在看到秦思洋身影的那一刻，胡蝉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抓住方向盘，集中精力躲避献祭巨藤的追击。秦思洋则看着手中的那根铁针，暗自发呆。那对于身后张牙舞爪的献祭巨藤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胡蝉心中不觉又敬佩了几分。等到脱离危险之后，胡蝉问道：“秦总，你之前那段时间去哪了？” “啊？”秦思洋刚刚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之前明明已经从献祭巨藤的攻击范围内逃出，然后又回头去献祭巨藤深处的时候，是去做什么了？我发现有一段时间，献祭巨藤的颜色改变，攻势也更为凌厉。” 秦思洋并未隐瞒，看向胡蝉：“胡蝉，你知道打开第一层献祭巨藤的骨朵之后，里面还有第二层骨朵么？” “我知道。好像是拿掉藤蔓之心后才能打开，但我觉得没有人能做得到。之前没想到秦总能够从容取得藤蔓之心，甚至有余力打开第二层骨朵，所以忘了跟你讲了。”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隐瞒，毕竟这个也隐瞒不住。你问我去哪了，我拿走藤蔓之心后，又回去把第二层骨朵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第二层骨朵里，另有乾坤？” “是。” 胡蝉听后目光略微黯淡，惆怅地长叹一声：“秦总的实力，真是让我望尘莫及。我连盗取藤蔓之心都做不到，秦总却能够如探囊取物一般摘得藤蔓之心，甚至还能在更强形态的献祭巨藤攻击之中存活。” 秦思洋笑了笑：“实力是一方面，运气也很重要。” “看似秦总运气极佳，其实没有秦总的实力，这点运气根本不足以扭转乾坤。” 秦思洋没有回应，继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铁针。过了一会，胡蝉又道：“今天，在献祭巨藤的不远处等待秦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个问题——我居然在神明面前生出了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仔细回想了以前，自己从未在神明面前感受到过这种彻骨的畏惧。踏上信徒之路后，我明明变强了，意志却变弱了，这真的很奇怪。” 秦思洋插了一句：“你是不能接受突破序列等级六之后，被神明压制么？” “不，那是我早就知道的，我也早就接受了。”胡蝉微微皱眉：“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实力被神明压制的同时，心中也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尤其是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像一种本能，而不是后天施加的，更让我感到心慌。” “在踏上信徒之路以前，我感觉还能望见秦总的背影。等我踏上信徒之路后，我与秦总的差距却如同天堑。” “秦总，我愈发感觉信徒之路不对劲。我甚至在怀疑，信徒之路并不是正确的突破道路。” 秦思洋愕然看向胡蝉。胡蝉却若无其事地盯着漆黑的前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呢喃，并不打算从秦思洋的身上获取答案。第839章藤蔓与乌鸦胡蝉虽然没有提问，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你不久前踏上了信徒之路，我也不久前踏上了信徒之路。你能跟大型神明周旋，打得有来有回，我却连见到大型神明都双腿发抖，不敢出手。你我的序列等级，真的一样么？秦思洋没有回答，闭上了双眼。胡蝉，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孤儿。聪明。有时候和胡蝉在一起，会让秦思洋觉得自己像是无良二手车贩子卖的车一样，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大脑引擎已经锈得快要停转。这一次，更是敏锐而又精准地发现了他们之间差距越来越大的原因。官分三六九等，人有亲疏远近。与胡蝉的朝夕相处以及诸多经历，让秦思洋认为可以与他绝对互相信任。否则，秦思洋绝对会考虑杀掉提问的人，保住自己的秘密，让自己安心。他静静思索。元序列的秘密，蓝星之上有上百人知道，那还算得上秘密么？每一天，都可能有陌生人知晓这件事。而在谨慎的秦思洋看来，陌生人，大部分是潜在的敌人。而剩余的小部分已经成为了他的敌人，只是他现在尚未知晓。如果一件事情，敌人可以知晓，那朋友一定也可以知晓。 “你猜的没错，开启礼神仪式后，的确还有另一条路。” 秦思洋缓缓开口。秦思洋的态度平缓，但胡蝉却如同雷霆过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直接将方向盘捏得变形。 “胡圣子，小心点，别和上次似的弄坏了钻头舱的内件，导致咱们俩无法按时回安全区。” 胡蝉咽了下口水，机械地点了点头。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但事关自己的前程，胡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秦总……” 秦思洋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你能回到序列等级五，我可以告诉你那条路要怎么走。但是很可惜，我现在并没有让踏上信徒之路的人再从信徒之路离开的办法。” 胡蝉缓缓点头，又有点结巴道：“那我……” 秦思洋道：“告诉俞紫英也无妨，但也仅限于俞紫英了。不过，我认为俞紫英不会愿意自废现在的实力，回到序列等级五的时候从头再来。因为我至今还不知晓该如何突破到下一等级。但她应该可以帮助你找寻降低序列等级的办法。” 胡蝉又缓缓点了点头：“还有……” 秦思洋再次果断开口：“虽然楚霸星跟我们关系不错，但他和你我不一样，他是有背景的。上次去燕字军团，楚骁昂并没有完全站在我这边，所以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告诉楚霸星。” “顾云鹏甚至没有出现在燕字军团的战场上，而且他的背景顾家太过复杂，我也不会告诉他。” “傅万里还没有和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同样排除。” “所以，礼神仪式的另一条路，同龄人里我只会告诉你和赵四方。如果你们有机会踏上这条路，记得隐藏实力，不要太过张扬。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牵扯的利益，足以让无数强者疯狂。” 胡蝉再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多谢秦总。” 胡蝉继续驾驶钻头舱，但是整个人感觉如梦如幻，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有关礼神仪式的绝世秘密，秦思洋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自己？居然没有提条件？不过又一想，自己好像已经欠下秦思洋不少债务，就算秦思洋要谈条件，他也没什么可给予的。秦思洋的大度，似乎无法从利益的角度去解释。胡蝉思来想去，感觉也只有一个解释——秦思洋把他当成自己人。能够与赵家这个彻底和秦思洋利益捆绑的团体得到一样的待遇，胡蝉不禁心潮澎湃。即便他向秦思洋表示过要走自己的道路，不想永远依附于秦思洋，秦思洋依旧对他赤诚无比。秦总的格局，让他叹服。秦总的恩情，难以还清。人生的柳暗花明，就是来得如此突然。只要找到自降序列等级的办法，就能够走向更加光辉的远方。胡蝉顿时燃起了希望。燃起了对未来的无限希望。而秦思洋也有自己的考量。元序列的秘密，只能给绝对可靠的人。李天明张狂，胡蝉俞紫英，赵四方和赵氏兄弟。他们的立场已经固定，与自己的利益高度一致，且不存在摇摆的可能。至于其他人，即便与自己关系密切，背景却是狡兔三窟，无法全然信任。秦思洋可不想考验人性。法不传六耳。支持不绝对的人，便与绝对不支持的人等而视之。因为两者都有泄密的可能，会给秦思洋引来无数麻烦。在两人的各自思索中，献祭巨藤的追击在无声无息中结束。旷野之上，没有任何献祭巨藤的身影。只有一大一小两根藤蔓，不知何时生出，扎根在荒原之上，在寒风中微微摇摆。若是秦思洋在这里，定然能够认出，那一根较小的藤蔓，正是他在献祭领域之中一直交流的对象。此刻，小藤蔓贴在大藤蔓的背后，隐隐发抖，似乎正感到胆寒。但是它的对面并没有任何强大的序列能力者或者神明。只有一块坍圮的楼房混凝土残骸，以及在上面站着的一只乌鸦。较大的藤蔓发出了声音：“演替使者，我为我孩子的莽撞而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 不知道为什么，藤蔓讲述的居然是华语。但是乌鸦只是冷冷望着那根较小的藤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大藤蔓继续说道：“演替使者，我知道你很愤怒，但还是请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会带着孩子离开。我亲自来见你，并且用华语与你沟通，就是为了表达诚意。小混蛋，跟演替使者道歉！” 小藤蔓战战兢兢地说道：“对……对不起……” 冷风吹过，一片静默。乌鸦的目光依旧深沉。大藤蔓见状，叹了口气，咬牙说道：“作为补偿，我会退出。” 乌鸦听后，便振翅高飞。漆黑的身影与漆黑的夜融为一片。第840章西格玛区警察厅 “西格玛区，就像是个永远打扫不干净的厕所。” “杀不尽的邪教蛆虫。” 刚刚又清扫了一个轮回教据点的奥洛夫，正在西格玛区的警察厅厅长的办公室里，平淡地跟厅长谈论治安治理的事情。一头齐耳短发、妆容干练的厅长柳映风说道：“奥洛夫局长，你可以擦擦身上的血迹。” “没关系，等跟柳厅长聊完下班回家洗澡就可以了。” “奥洛夫局长真是洒脱自然，一点架子都没有。” “柳厅长的意思是我不在意自己形象？”奥洛夫笑道，“我都这把岁数了，又不是如中午太阳一般的青壮年，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 “奥洛夫主任可别这么说。我上周跟你提过一次，我的二姐柳映雪听说你在西格玛区大杀四方，对你十分钦佩。不知道奥洛夫主任哪天有空赏光，我可以安排一次晚餐，让你们双方认识下。” 奥洛夫抬眉看了柳映风一眼，然后又理了理自己的风衣立领，目光落在了房间角落的衣架上。 “柳厅长，公是公，私是私。在公务上，我很钦佩你的实力，但是在私事上，我还是希望能够保持距离，以免影响我们在治安管理时有失公平。” “奥洛夫局长，我这个人做事，一直公私分明。之所以说这件事，的确是受了二姐的嘱托。” “柳厅长，如果今天你找我来是聊这件事，那我就要先离开了。”说着，奥洛夫就要从椅子上起身。 “稍等，奥洛夫主任请坐。”柳映风听后笑了笑：“在西格玛区待了一段时间，奥洛夫主任的说话方式好像变得更加直接了。” 奥洛夫收了收风衣的一角，坐回椅子上：“没有办法。这里的治安环境太乱了，连坐下来开会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说话拖拖拉拉，很大概率一件事刚讲个开头就接任务出警了。” “奥洛夫主任，警察厅的干部里，数你出警次数最多，事事亲力亲为，总能破获大案要案。让我这个警察厅厅长都自惭形秽啊。” 奥洛夫花白的眉毛微微一皱：“柳厅长，是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了？” “这倒没有。”柳映风的面容略带棱角，让她的笑容中总是带着几分威严，“据我所知，奥洛夫主任跟邪教并没有血海深仇，但追杀邪教徒却不遗余力。这让我有些好奇。当然，我不是说追杀邪教组织不好，但西格玛区还有很多其他犯罪需要打击，奥洛夫主任的眼中却似乎只有邪教组织。” 奥洛夫目光透着探究：“西格玛区，最大的犯罪组织，就是邪教。最臭名昭著的罪犯，是邪教徒。最骇人听闻的罪行，是邪教策划。所以我不明白，柳厅长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功劳太多，影响了你在联合政府内部的评价？” 奥洛夫摇摇头：“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争夺西格玛区警察厅厅长的位置。” 柳映风依旧挂着笑容：“奥洛夫主任错怪我了。西格玛区警察厅厅长的位置虽然权力大，号称掌管至少一个序列师的警察力量，在各区域之中一骑绝尘，但这位置可不是什么香饽饽。在我来之前那三年，死了七个厅长，九个副厅长，更不用说承受不住压力自动申请调走的人。” “其他地区不知道，西格玛区的警察厅厅长，向来能者居之。我之所以坐在这里，不是靠我姐妹的名声，而是靠我曾经亲手杀死了一个轮回教的护法。如果你做出了更耀眼的功绩，那厅长之位理应是你。” 奥洛夫点点头：“柳厅长的能力我很钦佩，人品我很认可。这也是我愿意坐下来跟柳厅长聊的原因。” “奥洛夫主任的意思是，如果换个人撮合你跟我二姐，你就直接翻脸走人了？” “差不多吧。所以，柳厅长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了解下我追查邪教的动力？” “可以么？” 奥洛夫双手交叠胸前，目光淡然；“我如果说是为了安全区内全人类的未来，柳厅长会笑我说大话么？” “我相信。但是这无法解释奥洛夫主任在考核结果一直名列前茅的前提下，为什么会调去14121区域一段时间。要知道，邪教也是嫌贫爱富的，贫瘠的土壤上可开不出邪教的罪恶之花。” “好问题。”奥洛夫点点头。 “所以，奥洛夫主任会如何回答我？” “柳厅长，好问题，一般是得不到答案的。如果你好奇，可以想办法查一查。” 柳映风的眼中凌厉一闪而过：“奥洛夫主任是在考验我的背景和能力？” “燕步东死了，庾边维死了，姜昊虽然没死，但是儿子姜长明死了。我也想看看，柳家四朵霸王花，还有多少明艳的惊喜在后面藏着。” 柳映风瞳孔一缩，对于奥洛夫的话语十分意外。说完，奥洛夫站起身来，微微鞠躬，而后转身准备离去。 “奥洛夫主任。”临走前，柳映风又叫住了他，“二姐的事情，我是受她所托，并非有意折辱你，希望你理解。” 奥洛夫从衣架上摘下自己的黑色毡帽：“我知道，正如我所说，柳厅长的人品我很认可。知道这并非你本意。” 说完，回头冲着柳映风微微一笑，推门而去。瞧见奥洛夫的笑容，柳映风的呼吸有那么一瞬停止。等到奥洛夫走远，柳映风的面容才恢复如常，摇头道：“刚刚奥洛夫的神态……哎，我真是疯了，他都已经死了三年十个月了，我怎么还是没忘干净。” “叮叮叮——”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柳映风接起了电话：“二姐。” “有人跟我说我看到奥洛夫离开警察厅了。你跟他聊完了？” “聊完了。” “他怎么说？” “他拒绝了。” “拒绝？怎么可能？他不就是个能力比较强的孤寡老头么！四妹，你是不是没有用心帮我说话啊？” “二姐，我真的试着说了，但是你为姜昊、庾边维和燕步东生过孩子的事情，他都知道，你让我怎么再跟他讲？” 第841章消失的柳映雪惊呼道：“怎么可能？！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二姐，我跟你说过了，奥洛夫不是个简单的人，深不可测。你想要接近他，没那么容易。二姐，还是放弃吧。” “你以为我想这样？！四十多岁还一个人漂泊，难道我喜欢这种生活？现在连你也瞧不起我了！” 柳映风忍不住扶额：“二姐，我没有。但是，你太执着于自己的序列能力了……” “哼，不用你教我！如果当初去参加联谊的是我，而不是大姐，那我早就过上顾家夫人的悠哉日子了，还用遭这些罪？！” 柳映风摇摇头：“好吧，你说得对。我只是认为，女人不用必须依靠男人。三姐一个人在东荣当校长，不也过得挺好的？” “她丈夫虽然死了，但好歹有女儿陪伴，我呢？！我死了两个儿子，唯一的女儿还不认我！人没有陪伴，会疯掉的！” “可我也是一个人啊。” “你？哼。”电话那头语气更加不屑，“要是那谁没死，你现在早就嫁人了，还会单身到现在？！” “……” 听到柳映雪的话，柳映风目光略微黯淡，沉默了下来。察觉到妹妹情绪变化的柳映雪，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算了，奥洛夫不行，我再找别人吧。四妹，最近西格玛区比较乱，你注意着点，别再到处跑了。” “嗯。” 柳映风轻声答应，视线中浮现出了一张有些模糊的笑容。奥洛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长叹一口气，目光略有忧色。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将身上邪教教徒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卧室中，打开了参加虚拟会议的道具。一瞬间，七个模糊影像出现在了奥洛夫的周围。 002开口道：“007，你迟到了。” 奥洛夫点头：“抱歉，遇到了点事情要处理。” “没关系。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奥洛夫用毛巾擦着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002，你今天忽然召开会议，有什么事？” 002反问道：“007，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奥洛夫愣了一下：“发现什么？” “信徒之路的变化。” 奥洛夫听后，闭上了眼，然后缓缓睁开。 “你是说，信徒之路上的神明虚像，又少了一个？” “嗯，没错。” “少的哪一个已经确认了？” “一条扭曲的神明虚像，像是一条蛇。可我们都没有在安全区外见过。” 奥洛夫点燃一支香烟：“所以，我们的实力，又要削弱一分？这就是今天开会的意义？” “是。” 这时，009开口问道：“007，你刚刚跟灭世教的教徒战斗完，难道没有发现信徒之路的变化和自己实力的改变么？” 奥洛夫轻笑一声：“我是和灭世教的教徒作战，又不是跟灭世教的护法作战，连一成实力都没有用出，怎么发现自己实力的微弱变化？你这么质疑我，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009开口道：“007，如果你找到除了信徒之路的其他道路，希望不要藏私，我们都是为了人类的明天而努力，一切为了人类。” “我知道。”奥洛夫目光淡然，眼神疲惫，“我只是认为你们大惊小怪。信徒之路上的神明虚像消失，又不是第一次了，002你至于为此专门召开会议？” 002无奈道：“我以前对于灭世教那些神棍的话不屑一顾。可现在看来，他们说的信徒之路外还有道路的事情，未必是错误的。神明虚像减少一个，我们的实力就要削弱一分。如果上百个神明虚像全都消失，那我们岂不是要失去全部的能力，变成普通人？” “所以，我才想开个会，问大家怎么想。” 奥洛夫开口道：“001，你今天也来了，有什么看法？” “没有。”001话少得可怜。 “002，你问过000的意见么？” “问过。” “他怎么说？”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聊过了。”002的语气更加沮丧：“000说，我们之中早就有人踏上了那条道路。所以这件事，完全可以内部消化。” “那000自己呢？” “000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你问我，我问谁？” “他不愿直接告诉你？” 002说不上来。沉默寡言的001开口道：“最近几年，他对我们的行为很失望。” “那就是不愿讲了呗。”奥洛夫点点头，“怪不得刚刚009对我语气那么冲，原来是怀疑我已经踏上了信徒之路以外的道路？” 009说道：“当然。你没有发现信徒之路神明虚像的变化，难道不值得怀疑么？” 奥洛夫呵呵一笑：“怀疑我，总要讲点道理吧？我踏上信徒之路的时间，只比000晚，甚至比001还要早几个月，在信徒之路上前进了不知多远。如果换了其他道路，我的实力一定会下降许多，对么？可我两年前杀了上一个003，两个月前又杀了004。难道你找到我实力虚弱的真空期了？” “你的理论我认可。你的确踏上了信徒之路，走得很远。如果换了道路，一定会有实力虚弱的时间。可是你一直很强，强得过分，似乎不满足条件。” “所以呢？” 009又道：“但有一点你无法否认——你换过身体，我不知道这是否会有影响。” “009，你应该关注找到另一条路的方法上。” 奥洛夫吐了口烟圈：“要么像灭世教那些人所说，自毁信徒之路，去寻找另一条路，不过可能把命丢了。要么听灭世教的规则，成为蛇牌Joker，他们主动把另一条路告诉你。怎么看，我们之中已经踏上信徒之路的人，都应该是通过第二个方法得到消息的几率更大吧？” 奥洛夫说完，其余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们之中，大部分人在安全区内是一方英豪，在灭世教是联络使者，在轮回教是一方护法，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奥洛夫轻笑一声：“怀疑我跟灭世教暗通款曲？你们配么？！” 第842章车上闲谈当秦思洋和胡蝉回到南荣的时候，楚霸星等人已经在等候两人。除了楚霸星，还有其他年级一起准备去第5区的尖子生，以及带队的几名教授，都在静静等候秦思洋回来。见到秦思洋和胡蝉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秦思洋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大家都这么早？不是说明天才出发么？” 李天明道：“改时间了，赵校长决定今天就走。找了你俩半天。” 楚霸星埋怨了一句：“秦思洋，你怎么才回来，又去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秦思洋还没回话，胡蝉不乐意了：“楚霸星，秦总可从来不做乱七八糟的无用之事！”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你的积分不如秦总，注意你的身份。” 楚霸星皱眉：“胡三儿，你今天是狗粮吃撑了没事干么？我说秦思洋一句你都要护着？” “秦总做事，不用你教。” 楚霸星嘴角一撇，看向秦思洋：“你俩出去一趟，回来他怎么就彻底变样了？你该不会把他精神控制了吧？” 秦思洋笑了笑：“我又不是郭九霄，干不来这么下作的事。” 楚霸星也觉得秦思洋不是这种人，所以愈发奇怪，胡蝉为什么又开舔了。按理说，胡蝉踏上了信徒之路，应该对秦思洋更加有底气才对。现在看起来，比起之前谄媚的模样，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胡蝉捧秦思洋，夸赞秦思洋的时候多多少少还带着点浮夸，但是今天，楚霸星感觉胡蝉是发自内心捧秦思洋。离谱。秦思洋看了下，每个年级的排名前十都将一同前往第5区，参加争霸赛。但是大部分人他都不熟悉。高年级的只跟班定远，石涛和段重舫交集比较多。剩下的，也就那个曾经摆谱来教秦思洋做人的宗茂辉跟秦思洋说过两句话。其他人，秦思洋一概不认识。带队教授是李斯特，哈里森，李天明以及张狂，再加上已经早到第5区的赵龙飞，可以说出动了南荣顶尖豪华阵容。秦思洋也意识到，虽然赵龙飞将燕字军团的事情看得远比争霸赛重要，但对于争霸赛同样极为在意。前者是为了赵家荣光，后者则更多是自身责任。几十人出行，南荣安排了一辆大巴车。秦思洋看不出这辆平平无奇的大巴有什么奇特之处，但驾驶员是赵龙举，秦思洋便知晓这辆大巴车应该是与上次去燕字军团乘坐的会飞载具一样，定有奥秘玄机。这也理所应当。毕竟一辆车上载着南荣大学的中流砥柱。如果真出了事，南荣离消亡也就不远了。上了大巴车后，秦思洋选择靠窗坐，胡蝉则直接坐在了秦思洋的身旁，打开对话屏蔽，正打算继续聊两句。楚霸星走过来，示意胡蝉起身。胡蝉不乐意了，关掉对话屏蔽又说道：“凭什么？！” “凭我积分高。” “积分高又怎么样？！已经出了校门，凭什么我还要听你的？” 楚霸星回答的态度依旧冷漠：“这是南荣的车，车上都是南荣的人，你觉得南荣的规矩在这里不通行了？” 胡蝉暗暗啐了一口，起身让座，走到后面跟傅万里坐在了一起。秦思洋抬眉瞧了楚霸星一眼。呦呵，还会灵活利用规矩了？楚家太子小老弟，脑子越来越活泛了。看来，原来行事过于直愣，并非是他本性愚钝，而是一直没有遇见一个好的引路人。楚霸星坐在秦思洋身旁后，打开了对话屏蔽。 “秦思洋，你跟胡蝉一起出门，又有奇遇么？” 秦思洋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我很好奇，为什么胡蝉忽然对你五体投地。能否……也告知我一下？” 秦思洋摇摇头：“有些事，没法跟你讲。” 楚霸星皱眉片刻，问道：“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秦思洋眼前一亮。只知道楚霸星脑子正在开窍，没想到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连私交与立场都能分得一清二楚。秦思洋直截了当承认：“没错。那天在燕字军团的情境，你也看到了。我跟楚司令的关系，远没有跟赵家的关系那么融洽。” 楚霸星听后，沉默无语。就算他自己可以与秦思洋搞好关系，他父亲的立场却不可能轻易动摇。这时，有人拍了拍楚霸星的肩膀。他抬头看去，是笑容爽朗的班定远：“楚同学，麻烦给我让个位子呗，我跟秦同学有话要聊。” “啊？可我还没说完。” 班定远耸耸肩：“我积分高呀。你说的嘛，这里要讲南荣的规矩。” 楚霸星无奈起身，给班定远让座。班定远的阳光笑容，让秦思洋一见到就会感觉充满活力。 “班学长，有什么话要聊？” 班定远坐下后，打开对话屏蔽，低声问道：“秦同学，你真的跟段学长和好了？” “这个事……我也说不上来。”想到段重舫的古怪行径，秦思洋也不敢打包票：“总觉得他应当另有打算，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 “你说的没错，段学长可从来都不是个好好先生。秦同学，如果你发现段学长什么不对，或者准备对你不利，及时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支持你！” “哦？班学长能够打得过段学长？” “当然打不过！” “那你怎么帮我？” 班定远哈哈一笑：“我可以帮你告状啊！” “……” “开玩笑啦。我虽然打不过段学长，但是带着你跑路的本事还是有的！” 秦思洋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班学长。” “跟我客气什么，没有你我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两人聊了几句，段重舫忽然出现在身旁。 “段学长？” 段重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班同学，我有几句话要跟秦同学讲。” 一山还有一山高，你的积分没我高。班定远只得起身给段重舫让位。秦思洋看着段重舫：“段学长，今天又有什么指教？” 段重舫语气并不热络：“没别的，主要是跟你套套近乎。” “套近乎？” “嗯。套完近乎，以后再找机会动手杀你，就显得合理多了。” 第843章不切实际的幻想南荣的大巴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安全区内穿行。行驶了两天之后，终于来到了第5区。第5区坐落在起神山脉的山脚下，地势崎岖，且可以时刻望见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岳。在这个区域内，藏有安全区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铁矿、煤矿以及其他矿产，占据了安全区内所有矿物的九成。而第5区的矿产，绝大部分牢牢把控在王谢庾桓四大家族手中。开采资源只需要付出人力成本，但销量数字却十分庞大，四大家族也因此富得流油。即便大部分油水被四大家族巨大的手掌截留，但是依旧有许多油水从指缝中流出，滋润了这片土地。第5区，是当之无愧安全区内迁居的第一“热门”的区域。其他区域的无数居民，挤破头都想来到第5区落户。甚至连周边的临近区域，房价都月月攀高。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第5区的环境安定，福利极好。但受限于联合政府区域人口限制管理，每个月只能有极少数的人迁入第5区。这一切得益于四大家族的处世态度。王谢庾桓四大家族深知自己的巨额财富时刻被人惦记着，所以一直以来并不吝惜钱财，不仅对自己手下的奖励颇为丰厚，还常常在第5区实行善举，惠及所有居民。整个第5区，从矿业管理到基层矿工，经济条件都比其他区域的普通人要宽裕。这群消费能力极强的人，在第5区内也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发展，一切都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在四大家族的经营下，民望充沛，几乎是铁板一块。外人想要染指第5区的矿业，根本不可能。即便是联合政府这样只手遮天的存在，也没有办法在不血洗第5区的前提下撼动分毫。第5区出现变故，只有一个可能——四大家族反目。说来也巧。桓家话事人桓恺是灭世教的高级干部，并且在暴露之时害死了庾家话事人庾边维。庾家不可能不做任何反应。就算庾家想要息事宁人，联合政府也不会允许庾家息事宁人。勾结灭世教，已经触动了联合政府红线之中的红线。从法律之中便可见一斑。联合政府大概颁布了三十余条红线法令，触犯者死。其中，有四分之一与灭世教有关。联合政府对于矿业，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桓恺是灭世教护法，桓家必定要被彻查。但想要在第5区桓家的地盘上彻查桓家，无比艰难。所以，庾家便是联合政府挑好的刀。而王家与谢家，注定不可能跟上庾家这把刀的步伐。因为庾家的刀，第一斩会砍向桓家，第二斩第三斩乃至之后所有的攻击，都会顺势劈在四大家族的身上—— 王谢庾桓，一死一刀两鱼肉。四大家族的反目，已成定数。当然，对矿业有兴趣的，不止联合政府。这也是为何赵龙飞要求秦思洋提前来到第5区的原因。秦思洋幽幽一叹，收起思绪，望向车窗外。防空玻璃上灯正在模拟清晨的阳光，淡淡的金色洒在第5区的地面上。平整宽阔的路面上，传来扫帚的沙沙声，已经有环卫工人洗扫地面。环卫工人打扫完毕，放下扫帚，去一旁的包子铺购买早餐。包子铺的摊主掀开蒸笼，热气在淡淡的金色光辉中化作一片金纱，裹着肉香飘散开来，将背后立着的“陈记服装店”、“小胖子酒楼”等几个招牌映晃成流动的金彩。在热闹街道上平安喜乐的民众们，正在过着他们普普通通的一天。看他们习以为常的神色，似乎坚信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像这一天一样舒适而惬意。秦思洋瞧着窗外街道的景象，不禁心生感慨。可惜，这份安乐祥和，或许过不了几天就要土崩瓦解。第5区，终归是要乱起来了。安全区，终归是要乱起来了。除了第5区的人，其余所有人都希望第5区乱起来，曾经的秦思洋也不例外。然而，当秦思洋亲眼见到第5区的景象之时，心中却改变了想法。说实话，四大家族在第5区做得还算不错。纵然距离圣人的标准相去甚远，但至少不算个禽兽。如果企业能被打分，秦思洋相信四大家族的矿业公司口碑评分绝对可以得到良好及以上。这样的家族，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会被人挂在路灯上。一切都让秦思洋沉浸其中。第5区民众的日常闲适生活，是秦思洋前世求而不得的乌托邦。没有画饼，没有加班，没有透支，没有重负。他竟然对即将发生的矿业内斗隐隐生出了不忍，即便他与四大家族从未站在过同一条战线上。他希望那名环卫工人每天都能笑呵呵地买到包子铺的包子，希望包子铺的热气每天都能映在“陈记服装店”和“小胖子酒楼”的招牌上。秦思洋不禁一声长叹：如果安全区内都是第5区，那该有多好。此时此刻，他脑中忽然生出了前世先贤的一句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让秦思洋都不由得一惊。自己明明是来争夺利益的，怎么忽然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国士？他不由得质问自己： “秦思洋啊秦思洋，随着你实力变强，势力崛起，怎么思想反而愈发不理性了起来？上次嚷嚷着什么，这次又想，总是考虑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这种事情，连神明都无法做到，你以为你是谁？” “蓝星的骄傲！” 粗犷的嗓音打断了秦思洋的沉思，让他不由得愣愣望去。 “蓝星的骄傲，你们终于到了！我可真是想死你们了！” 大巴安全停在了第5区的赵氏商会会所旁。赵龙飞亲自在大巴车旁边迎接众人，热情地夸赞着车上的学生们。秦思洋微微低头，自嘲一笑。第844章乘兴而去赵龙飞热情地招待着从大巴上走下的学生们：“大家一路舟车劳顿。都辛苦了！我已经给各位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为你们接风洗尘！” 不少人是第一次进入赵氏商会的会所中，瞧着金碧辉煌的装饰以及各式各样的高级道具服务设备，还略带惊讶。比如傅万里，直接掏出了笔记本，将眼前见到的一切新奇事物全都记录了下来，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秦思洋问道：“小傅，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将身边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回去跟琳琳分享啊！” 琳琳…… 秦思洋几人忽然想起，傅万里的新任女朋友冯琳琳，现在依旧没有被发现内奸特质，活得好好地。傅万里的女友如此长寿，一时间都有点不太适应。不适应归不适应，但大家还是为傅万里能够有一段维系时间稍长的感情而感到开心。免得小傅遭受接连感情打击，最后一蹶不振了。赵四方看着低头狂记笔记的傅万里，说道：“小傅，你这里写错了。马桶用黄银矿打制，材料价格的确不便宜，但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提高舒适性，而是为了提高坚固性。” “提高坚固性？”傅万里面露不解：“马桶为什么要提供坚固性？” “因为刚刚突破的序列能力者，往往还无法适应忽然增强的肉身力量，有时候会因为力量控制不好，损坏了商会内的设备。” “原来如此！”傅万里划掉了自己关于黄银矿马桶的判断，正准备将赵四方的话语记下，忽然又生出个问题：“赵五哥，可是坐在马桶上，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啊，怎么会将马桶损坏？” 赵四方挠了挠络腮胡子：“呃，这个怎么说呢……小傅，你拉过肚子么？” “当然啊，拉肚子怎么了？”傅万里依旧不明白。赵四方沉吟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贯说话好听的楚霸星开了口：“赵四方的意思是，马桶可能会被序列能力者的连环屁崩坏。” 傅万里听后，眼前一亮，醍醐灌顶，连忙将此事记了下来，口中还说道：“赵五哥真是厉害！这么刁钻的角度都能想得到！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赵五哥不打算记下来，跟萱萱分享？” “……这么恶心的事也要分享么？” “对啊！虽然是下三路的事，但咱们来赵氏商会的机会可不多啊！” “呃，如果萱萱想来，我还是可以随时带她来的。” 傅万里瞪大了眼：“不愧是赵五哥！居然能够随便带着人出入赵氏商会？！难道，这就是南荣大学顶级天骄的特权？！” 秦思洋等几人都稍稍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胡蝉听后，无奈地低下头，拍了拍傅万里的肩膀：“有没有可能，赵四方的赵，和赵氏商会的赵，是一个赵，而且他本人就是赵氏商会的会长，所以才能随意带人出入赵氏商会？” 傅万里恍然大悟：“哦，对，赵五哥是赵氏商会会长啊！” “……” 赵四方再次看向顾云鹏：“大舅哥，我越来越觉得我还是挺机灵的，你认为呢？” 即便顾云萱有点憨，但是在顾云鹏的眼中，那也是自家的小笨蛋，有光环加持。所以他总是看赵四方不太顺眼，尤其是他总喜欢跟傅万里这个思想中二，思维离谱的家伙作比较，而不是跟秦思洋这样的天骄比较，更让顾云鹏心中不满。这一次，他更是懒得搭理赵四方，只是淡淡回应一句“你说得对”，目光便飘向其他人。吃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早餐过后，南荣的学生们可以在商会之内自由活动。商会之内也临时搭建了神明擂台和战斗擂台，供学生们备战争霸赛。但是秦思洋、楚霸星、胡蝉、顾云鹏和赵四方五人，则被赵龙飞叫走。五人与赵龙飞坐在赵家的专车上，又一次穿行在第5区的主干道上。秦思洋打开对话屏蔽，问赵龙飞道：“赵校长，我们这是去见谁？” “王继新，谢南云。” 王氏矿业和谢氏矿业的董事长兼家族话事人。秦思洋心中了然，这是要去掺和庾边维之死、桓恺之叛带来的余波。叫上自己，应该是让自己也在其中分一杯羹。可是这趟出行，带着的人好像有些多。很明显，楚霸星等人在利益争夺之中帮不上赵龙飞什么忙，所以他有点好奇。他瞟了眼身旁的楚霸星：“那带着楚太子去是因为？” “他爸的要求。” 秦思洋正纳闷在燕字军团时，赵家跟楚字军团的相处并不十分融洽，为何赵龙飞还要带着楚霸星之时，赵龙飞又补充了一句：“他爸给了我一笔辛苦费。” “怪不得。那为什么带着胡蝉？” “嗯？胡蝉说他跟着你行动是你要求的啊。” 秦思洋略一皱眉，明白过来，胡蝉是要一起出行，方便自己帮他打掩护，制造外出杀人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胡蝉还没有通知自己，想来应该不是今天动手。 “那带着顾云鹏呢？也是他爹要求的？” “不，是大哥要求的。” “为什么？” “联合政府也十分看重矿业的利益，我们此次出行不能毫无顾忌。大哥希望借顾云鹏，稳住顾秘书长。” “原来如此……那带着小赵，就是为了让他见世面了？” “也不算是。他今天有正事要做。” “什么？” “代表赵氏商会跟王谢矿业商量今后的矿物订单。” “了然。” 秦思洋又瞥了眼身后的楚霸星四人，不禁感叹。果然是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个个身怀绝技！ “对了赵校长，在路上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第5区的序列能力强者虽然不是安全区内最多的，但平均实力却一定是安全区内最顶尖的。第5区全民皆兵，序列能力千奇百怪，潜藏的杀手保不齐会被何人以何种方式发现。所以，想要在这里动手，没那么容易。” “真的？” “废话。如果真的能在第5区动手，你以为王谢庾桓四家人，能躲得过诸多势力的绞杀？” 第845章败兴而归全民皆兵，给秦思洋的心里一种踏实之感。秦思洋松了口气：“那就好。” 大约十分钟后，几人到了四大矿业的商会总部。四大矿业组建了个商会，名字叫，顾名思义，指的是王谢庾桓四大家族。只不过这个商会，并不像三大商会和赵氏商会那样遍布安全区内。四姓商会的经营点，只集中在第5区以及周围数个区域，影响力远不如三大商会和赵氏商会，甚至还比不过被赵家剿灭的夜宁商会。但是四姓商会树不大，根却深。整个安全区内有头有脸的势力，全都要仰赖四姓商会的货物。即便四姓商会的货物只有一种——矿产。在四姓商会的大门外，立着四根高大的旗杆。在旗杆上，四面旗帜高高飘扬，让无数来者抬头仰望。赵龙飞扫了四面旗帜一眼，踏步上前。早已在门口等候迎接的年轻人脸上立刻挂上笑容，带着两名跟班迎了过来。 “您是赵校长吧？董事长吩咐我在这里迎接赵校长以及几位南荣天骄的到来。” 赵龙飞瞧了眼说话的年轻人，并将他身后的两名跟班一扫而过，问道：“王继新和谢南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