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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居 林宝日盼夜盼,新屋终于晾好,萧玉山选了吉日,举家搬迁。 林宝和萧玉文同屋檐下的乳燕告别,前往新家。 因着孕夫身份,林宝不用忙碌,悠闲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摇。 那是先前让猎户搭的,此时树下阴凉一片,小风一吹,再舒服不过。 兄弟俩一趟趟搬运东西,棉被、衣箱、米粮……林宝看东西太多,按捺不住帮忙拿些小零碎。 “你歇着就是。”萧玉山蹙眉。 以前林宝见猎户这幅表情,能吓得躲进柴房去,如今只拿了东西就走。 “听话。”萧玉山把人搂进怀里,“别摔了。” “我总不能日日躺着坐着,多活动,等生……的时候才容易些。” 林宝面红耳热,不再理会猎户,继续蚂蚁搬家。 三人忙碌到下午,新房布置得差不多,猫崽也一并提来,暂时关在林宝屋里。 新屋进门是中堂,类似现代的客厅,简单放了餐桌并几把木椅,林宝计划让猎户去买张竹床,上面放置小案,方便他和萧玉文纳凉。 东间房便是林宝的小窝,床靠墙摆放,宽大舒适,床边摆着方角柜,萧玉山给买的木箱因款式漂亮,也被林宝放在旁边,上头盖着绣花软布。 屋子中间是林宝订的沙发,已经让村中擅女红的妇人帮忙做了棉垫,又绣了几个绸面软枕,图案是林宝喜欢的虎豹,被那妇人在边角给绣了蝴蝶花草,颇有些野性的温柔,沙发前放了圆桌圆凳,充做现代的茶几。 靠窗置了张书桌,直接从木匠手头买的,古色古香,日后给萧玉文书写用。 墙角里放着林宝的两匹木马,本来是无聊时骑着摇摇,哪成想被猎户给……现在林宝一上木马,就忍不住腿心漫水,只能放着当装饰。 白墙单调,林宝挂了几幅画,在货郎处让萧玉文选的,都是颜色鲜亮的花鸟。 萧玉山在屋顶的木梁上挂了几串铜钱,林宝看得直乐,怪不得古人称小偷为梁上君子。 屋里谈不上精致,贵在舒服,且比旧屋好太多,更比林宝刚开始睡的柴房强百倍。 萧玉山一人住小东房,屋里一床、一桌、一柜,是他自己布置的,林宝没插手。 西间房暂时空着,林宝准备日后布置成儿童房。 西间房旁边是林宝弄得盥洗室。 厨房单独建在院里,比先前宽敞保暖,边上连着储物室,可以放置米粮杂物。 李福还领了人给院里挖出地窖,原是家家都有的,冬天存菜便利,只那猎户一家没有,故而林宝几乎吃了一冬的腌菜。 后院林宝计划种菜,这北荣国蔬菜水果品种极多,上次林宝去镇上看得眼花缭乱,现代有的萝卜、白菜、蚕豆、黄瓜、葱蒜、苹果、桃子、葡萄……这里大多都有,而现代的烹调方式,如蒸煮炒煎,这也有,吃上真亏不了嘴。 只一样东西让林宝遗憾,那就是辣椒。若想吃辣味,需放川椒,其为花椒的一种,口味麻辣辛香,但在林宝心里也代替不了辣椒的地位。 萧玉山见天色不早,开始准备饭菜。 林宝和萧玉文在沙发上歇息,猫崽照旧躲在床底下。 “宝宝,我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一会把你的书放到架子上去,省得受潮生虫。” “嗯。”萧玉文乖巧答应,头埋在林宝怀里。 “宝宝,你的奶子变大了。” 林宝听得一愣,往自己胸脯上揉了两把,果然比之前鼓!这可怎么见人才好,下面一根鸡巴,上面耸着一双奶子,这身体也太情色了! “一天天的乱摸什么?!不准再碰我奶子!” 萧玉文不知道宝宝怎么突然训人,不敢顶嘴,只能委屈地窝到沙发另一边。 晚饭鸡鸭鱼肉齐全,还有林宝最爱的葱泼兔。 一时屋内饭香四溢,其乐融融,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猎户也眉目舒展,嘴角微勾。 “明日我去捉黄狗。” “狗崽断奶啦?” “嗯。” “太好了!”猫狗双全,人生赢家,说的可不就是我林宝吗。 “宝宝,你嘴咧太大,饭饭掉出来了。”萧玉文指指桌边的米粒。 林宝给他挟了块兔肉:“吃你的!” 萧玉文小声嘟囔了两声,继续埋头扒饭。 白日忙碌,夜间都乏了,林宝带萧玉文洗漱歇下,迷迷糊糊听到响动。 勉强掀开眼皮,看到萧玉山夹着被褥进屋立在沙发边,俯身吹熄蜡烛。 “回你自己屋里去!” 林宝嚷了一声,阖眼秒睡。 萧玉文伸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弟弟,搂着林宝睡着了。 清早起来,萧玉山收了铺盖预备起床做饭,听到床下窸窸窣窣响,顺便把金元宝揪出来丢到院里。 林宝对好吃的来者不拒,让萧玉山做饭相对轻松。 熬一锅白米粥,煮几枚鸡蛋,炒一碟菘菜,搭配几张肉饼,就能让林宝笑眯眯地吃饭。 金元宝闻到香味溜进厨房,躲在柴堆后面偷看,让猎户拿着棍子吓走,想了想,盛了一小碟米粥放在地上,哪想金元宝只闻闻就跑了。 屋内,林宝睁开惺忪睡眼,萧玉山已经不在沙发上,提拉鞋准备小解,想了想把熟睡的傻子也叫起来。 两人收拾好,早饭已经放在了中堂的桌上,正冒着热气。 金元宝鬼鬼祟祟躲在桌子底下,四下观察,见到萧玉山进来,一溜烟跑没影。 林宝无奈:“你不要吓唬它。” 萧玉山给他和大哥剥好鸡蛋:“没吓它。” “那它见到你就跑?” 萧玉山不说话,几口吃完,提了一篮点心水果出门,说是要去捉狗崽。 等他一走,金元宝才压低身子偷溜出来,绕着林宝打转。 林宝和萧玉文给它喂了些蛋黄,金元宝狼吞虎咽,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林宝有些犯愁,这小家伙还不会捉鼠,喂什么好? 他上次去镇上,看到有猫食店,里头猪肝、猪肠、小鱼、泥鳅等一应俱全,还用木炭吸湿保鲜,感慨这里猫儿还有几分地位,但那都是城里猫才能享受的,金元宝作为一只农村猫,可没处买食,只能想办法捉点小鱼喂,或者用萧玉山做饭的边角料填填肚子。 捉小鱼这事说来简单,但他不方便总泡在冷水里,萧玉山杂事多,而萧玉文,恐怕一片鱼鳞也摸不着。 林宝揉着金元宝的肚子想来想去,真想到了一个人,当初偷馒头的少年,林石头。 自打他家新房盖完,就再没见过那个少年,自己当初承诺建了馒头作坊会请他做事,那孩子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弟弟,让他来给金元宝捉鱼最好,也能帮帮这俩可怜孩子。 想到这,馒头作坊也要尽快建。新房把钱花去大半,需抓紧时间赚钱,不然没钱养崽,更没钱给萧玉文治病。 香皂也要继续做,造纸更要筹划起来,林宝顾不上玩猫,冲到厨房取草木灰做碱液了。 吃味的傻子 萧玉山用篮子提了奶狗回家,看到林宝在厨房忙活。 “狗崽先放屋里,我一会进去看。”林宝扫了眼猎户,继续搅和草木灰。 萧玉山没动,见林宝蹲在地上忙碌,忍了忍,还是把人打横抱起进了屋。 “你干什么呀?我忙正事呢!” “歇着,我弄。” 林宝不依,扭动几下:“你又不会,快放我下来!” 萧玉山闷不做声,把人抱到屋里。 小奶狗坐在筐里,身体浑圆,毛色乳黄,歪头用黑豆眼打量几人。 “宝宝,狗狗好可爱!”萧玉文指着奶狗一脸兴奋。 林宝无心跟猎户生气,凑过去逗狗。 逗弄片刻,发愁起来,这是又添了一张嘴。 “萧玉山,你去村里招工吧,林石头和他弟也招来。” 建房前已经商量过建馒头作坊的事,萧玉山点头答应,又出门去了。 村里中人给找了几名妇人,俱是手脚利索还有力气的,又找工匠去旧屋搭草棚垒土灶。 先前帮忙做馒头的两名寡妇处也找人报信,若是愿意继续做馒头,就来猎户旧屋。 萧玉山寻思,在这几人里挑出管事,工钱提一倍,还需找一家米粮铺子长期送面粉。 所有能想到的杂事都处理好,最后到了林石头家里。 村中如此破的泥坯房已经不多见,墙上已有裂缝,只怕随时会塌,萧玉山摇头,这样的屋子如何住人? 林石头闻声奔出屋子,身后跟着个黑瘦男孩,见了萧玉山一脸讨好地笑:“我随时都能去干活,苦活脏活都没妨碍。” 萧玉山点头,让他二人明日过来。 林石头千恩万谢,就差跪下磕头,有了长期活计,他和弟弟填饱肚子就不成问题了。 萧玉山东奔西走了一天,急匆匆赶回家做饭,远远看到袅袅炊烟。 “事情怎么样?” 林宝和萧玉文坐在灶台边,仰起脸看向他,眼里满是期待。 萧玉山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搭好棚子土灶,面粉送来,就可以开工,货郎那边也已经说好,每天黎明来取馒头,买卖会仔细记账给林宝看。 林宝露出小虎牙,抹了把灶火熏出的热汗:“太好啦,不过账还是你来看吧。” 萧玉山也不推辞:“钱你收着。” 嘿嘿,别人做事,自己收钱,何乐而不为。林宝不知道他此刻一脸狡黠的笑容,活脱脱小狐狸模样。 林宝吃着自己做的饭味同嚼蜡,萧玉山从建房到现在还没进过山,日日由他做饭,自己胃口都养刁了,不然让他别再进山? 只是这事不好开口,猎户野惯了,每日背着弓上山脚步轻快,怕是不好拘在家里,况且他不打猎采药就没进项,让他靠自己养活,想必是不愿意的。 林宝没忍住长叹一声。 兄弟二人都停止扒饭抬头看他。 “宝宝,你怎么啦?”萧玉文一脸担忧。 “我做的饭不好吃。” 萧玉山笑笑:“以后我做。” “你不去打猎啦?”林宝被猎户看得心虚,“我一天要吃三餐。” “嗯。” 林宝面上倒不显,心里已经乐开花,装模作样吃完饭,梦里笑出声来。 听得萧玉山无奈又好笑。 与林宝同床的萧玉文,此刻正蒙着被子默默流泪。 大山给宝宝做饭,跟宝宝讨论开作坊,还帮宝宝跑腿办事,再看自己,好没用处,一时越想越伤心,哽咽起来。 萧玉山躺在沙发上,听到大哥呜咽,起身去看。 萧玉文埋在被子里不说话也不出来,萧玉山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到自己屋里,更是百般哄劝才让他说出心声。 ……原来是这样。 萧玉文叹气,大哥从前可不会有这么多心思,如此瞧着倒是比以前好些,若是再有赛华佗医治,恢复正常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面上带笑,揉揉大哥的头:“大哥怎么没用?你的用处最大了,若不是你,谁陪宝宝说话?谁又能陪他玩?” 瞧见大哥面色有所松动,又说:“日后孩子出生,你还要帮忙照看。” 萧玉文这才止住泪,怕扰了林宝好梦,兄弟俩就在萧玉山屋里歇了。 次日林宝起床,萧玉文恢复了往日模样,笑眯眯给他穿鞋,又跑出去喊弟弟端饭。 林宝不知昨晚那茬,还以为这人前几日在闹小孩子脾气,这下终于松了口气。 他洗漱完,饭菜正冒香气,兄弟俩并一猫一狗坐在桌边等他,林宝心里一暖,坐下来招呼他们吃饭。 这只狗崽刚满月,竖着短尾巴摇,向林宝讨食,猫儿绕着桌腿转圈,发出“咪呜”叫声。 林宝心里发软,忙弄了碟米粥,拌了点肉饼的馅端到桌下。 狗崽大口吞咽,猫崽一巴掌拍开狗崽,挑拣粥里的肉粒。 黄狗眼巴巴看着,等金元宝吃完肉才小心翼翼凑过去。 “真是馋猫!”林宝吐槽,就等林石头他们捉鱼来喂。 被心心念念的林石头已经带着弟弟到了院门口,小心拍了几下门,听到有小狗“呜汪”叫着往这边跑,退后一步立在原地等。 开门的是萧玉山,有只黄狗崽跟在他身后叫得正欢。 萧玉山招呼两人进来,黑瘦少年盯着一桌的好饭好菜吞口水。 林宝想到了初来这里的自己,给那两兄弟各递了一张肉饼。 兄弟俩一阵狼吞虎咽,林石头还剩了半张给他弟。 林宝见状又递过去一张。 等他们吃完,林宝一边安抚生闷气的萧玉文,一边给他们分配活计。 林石头的弟弟,今年十三,名叫林小冬,林宝了解到他水性极好,便放心让人去河里捉鱼虾。 至于林石头,林宝原本计划让他在馒头作坊帮忙,现在改主意让他收草木灰。 事情安排妥当,林宝开始专心哄生气的傻子。 萧玉文心里酸溜溜,宝宝上次给馒头,这次给肉饼,下次是不是就要跟这人一起玩了? 林宝见傻子眼泪汪汪,俊脸皱成包子,心疼地亲亲抱抱:“傻子,我最疼你,快别哭了。” “你摸摸,这是你的小宝宝。” 萧玉文抬起头在林宝略微隆起的小腹上摸摸:“小宝宝在睡觉。” “不哭了好不好?别人都是外人,找他们是帮忙做事,我们俩还有大山,才是一家人。” 萧玉文擦干眼泪,趴在林宝怀里,心里酸酸胀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雪峰缀珊瑚 赛华佗现身 自打上次弄过一回,俩兄弟见林宝无恙,不再收着,时不时将他二穴喂得饱足。 林宝的日子自然是越发滋润,要说还有什么忧心事,就是那赛华佗迟迟不见踪影,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馒头方子给他,看那老头还如何借口验方子跑路,毕竟馒头可以当场就做,不似驱虫的。 天越来越热,林宝不愿在新家烧火,把萧玉山赶到旧屋做香皂,自己在院里的秋千上乘凉,萧玉文坐在小板凳上给他打扇。 金元宝和阿黄窝在树荫下睡觉,这两只崽比刚开始大上许多,尤其是阿黄,能吃能睡,以后指定能长成只威风凛凛的大狗。 “林宝!小冬在河边看到你说的那个老头啦!”林石头气喘吁吁跑进院里。 林宝一心惦记给萧玉文治病,所以叮嘱林石头兄弟俩在村里留意,看到个童颜白须的老头需赶快给他报信,没想到真给他们碰上,火急火燎拉着傻子往河边跑,奈何肚子笨重,只能让萧玉文快些过去先将老头捉住。 等林宝赶到,见赛华佗被萧玉文抓着手,林石头兄弟俩围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顿时哭笑不得,那傻子还兴奋地大喊:“宝宝你快来!捉到老头啦!” 林宝简直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赛华佗穿着短褐,背着布包,笑眯眯看着他。 “嘿嘿,神医爷爷,可把您盼来了。”林宝笑得一脸乖巧,不着痕迹地拉开傻子,“你们几个都给神医爷爷问好!” “神医爷爷好!”三人异口同声。 赛华佗捋须笑道:“肚子竟这么大了?瞧着胎像稳得很。” 林宝让几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嗯,六个多月了。爷爷您去我新家坐坐吧?” 说完不等人回答,亲亲热热挽住老头往家里拉,又使眼色让林石头给猎户报信。 进了屋,林宝端来早上蒸的兔子馒头并萧玉山备在柜里的点心果子:“爷爷,您先吃点,一会给您做好吃的。” 赛华佗也不推辞,慢条斯理吃东西,当作看不到急得坐立难安的小孕夫。 萧玉山接到信回家,给赛华佗恭敬行礼问好,默默立在旁边。 林宝知道他心急,可眼下需要做饭招待,只能把人赶进厨房。 “老拙见这个才像孩子的爹呢。”赛华佗抹嘴打趣道。 林宝心知他看破三人关系,脸色一红,但心里着急萧玉文的病,直接开门见山:“神医爷爷,我那方子你验了没?给我家傻子的药带没有?” 赛华佗不紧不慢从破布包里掏出个木盒子递给林宝:“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在伤处。这药膏不能受热受潮,需小心存放。” 林宝连忙道谢,打开木盒,里面盛着翠绿色的脂膏,晶莹剔透如翡翠一般,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瞧着就不似凡品,小心用指腹给萧玉文涂上。 “怎么样?” “凉凉的!” 林宝不知怎么,看到萧玉文一脸傻笑,眼睛一酸,差点落泪,好容易忍住,再次向赛华佗道了声谢。 “神医爷爷,您稍等一会,我把馒头方子写给您。” 林宝口述,萧玉文书写,把从发面到做馒头的过程写得一清二楚,再双手递给赛华佗。 老头没推拒,接过来揣进怀里,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瓶。 林宝满腹狐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绿豆大小的药丸,散发出中药特有的香气。 “神医爷爷,这是什么?” “给小傻子治病的神药,一日一粒。” 林宝大喜,恨不得给那赛华佗磕几个响头,千恩万谢一番又问:“这个用什么送服啊?无根之水?” 赛华佗失笑:“哪里就这般讲究。” 林宝也笑笑,他可能是西游记看多了。 “那我再给您个方子,也是祖上传下来治虫痛的,看您见过不曾。” 林宝拿出先前让萧玉文写好的药方,这是他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只为有一天能派上用场。方子名叫安虫散,小时候村里孩子得蛔虫蛲虫肚子疼,都是吃这个,他小时候也吃过,其中有一味药忘了名字,只好向赛华佗描述形貌。 “……应是鹤虱,可治虫痛,但老拙不曾见过这药方。” 林宝一喜:“这方子真的管用!我小时候就吃过。” 赛华佗笑容可掬地问:“小郎君祖上何许人?” 林宝笑容一滞,回答得含糊:“村里普通农户而已,也不知哪里来的方子。” 赛华佗不再追问,只道:“小郎君不妨多多回忆祖传秘方,老拙也当勉力回报。” 林宝答应下来,不敢看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萧玉山得知赛华佗赠药,态度越发恭敬,用一桌好酒好菜招待,饭后还避开林宝同他交谈。 林宝在院里闲逛,偷听无门,索性带着萧玉文玩秋千去。 屋内,萧玉山询问了大哥病情,又仔细请教林宝怀孕生产的注意事项。 赛华佗说:“林宝福人自有天相,生产必定顺利,此书可供一阅。” 萧玉山双手接过一本泛黄的旧书,上面一行小字,仔细辨认,原是《妇人良方大全》。 他躬身行礼,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荷包。 “郎中大恩无以为报,请您收下这玉佩。” “不必,林宝已经给了老拙丰厚的报酬。”那除虫方子极为有效,价值不可估量啊。 见赛华佗神色坚决,萧玉山只好收起荷包再次郑重道谢。 林宝本想让赛华佗歇息一晚,毕竟他一个老人家,不宜过多奔波劳碌,但拗不过他坚持要走,林宝只好装了馒头点心,又添了一袋新做的香皂,才依依不舍送他离开。 “不知道神医爷爷去哪,那边都是些荒山野岭,可别遇上熊了。”林宝蹙眉。 萧玉文转转眼珠:“神医爷爷会不会是山神呀?” 林宝笑出声:“鬼神都是假的。” 萧玉山把林宝的小手握在掌心:“莫担心,神医骑了马,还有弟子等候。” 林宝扭脸看他:“你怎么知道?” 萧玉山笑笑,突然将林宝打横抱起进到屋里。 萧玉文跟在身后问:“是要插洞洞吗?” “嗯。” 怀孕的日常 林宝今日心情好,跪着被猎户从身后弄也不恼,小口微张,“嗯嗯啊啊”叫床。 萧玉文在一边干看着,只等弟弟出精换自己上。 “啊……萧玉山你别撞了……腰酸……嗯!” 萧玉山听到林宝喊腰酸,把人平放在床,腰臀下垫上软枕,这才继续插弄。 轮到萧玉文时,已经把傻子急出了眼泪。 欢爱过后,林宝摸摸傻子的脸,给他涂上药膏,又拿出一粒药丸给他,再三交代,药膏和药丸都不能乱动,不然要挨打。 “知道了,我不乱动,我又不是小孩子。” 林宝一乐:“你是小傻子。” 窗外黑漆漆的,家里亮着烛火,驱蚊火绳燃起一缕烟雾,将屋内熏得满是艾草香。 萧玉山赤着上身端来一碗带着水珠的青葡萄,又依次把水饭和几碟爽口小菜摆上桌,招呼林宝和大哥来吃。 秋老虎厉害,林宝怀孕贪凉,晚上总要让萧玉山弄点解暑的夜宵来吃。 水饭是萧玉山把米饭蒸熟以后倒进刚汲上来的井水里做的,给井水一冰,格外爽口,林宝近来最爱吃。 “宝宝,我吃完饭了,给你剥葡萄。”萧玉文放下碗抹了抹嘴。 “好,你别剥得坑坑洼洼,仔细一点。” “嗯!” 林宝看着萧玉文捏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剥皮,模样格外招人疼,再看萧玉山,正捧了本旧书读,神情专注。 林宝看不清书名,想来是他床底下的淫书,才刚弄过一回,又看起春宫图来,一会看得身上起火自己可不帮忙泄。 “明日不可睡到日上三竿。”猎户沉声道。 林宝闻言一愣:“你在说我?”这是嫌弃自己懒?顿时沉下脸色,剥好的葡萄也不吃了。 “凡妇人妊娠之后以至临月,脏腑壅塞,关节不利,切不可多睡,须时时行步。不宜食黏硬难化之物,不可多饮酒,不可乱服汤药,亦不可妄行针灸。须宽神,减思虑,不得负重或登高涉险。”萧玉山照着书念了一段,“明日起,你不可贪睡,需多活动,不得提重物,不能劳心劳神,年糕、糯米点心也不可再吃。” 难得听猎户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林宝觉得稀奇,忍不住调侃:“闷葫芦锯了嘴啦。” 萧玉山也不恼,照着书又念了一段,再给仔细翻译一遍,中心思想就是,不可吃太多甜食,预防得妊娠期消渴症。 “你看的什么书?”林宝心里不爽,“不就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麻烦?” 萧玉山一本正色道:“妇人生子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林宝被他这样一盯,只好改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妇人。 “宝宝要乖乖听大山的话,不能生病。”萧玉文给林宝嘴里塞进一颗剥好的葡萄。 林宝轻轻一咬,葡萄汁水爆开,口里酸甜爽口,忍不住摸摸傻子的疤,没再犟嘴。 饭后萧玉山不让林宝睡,硬是让他在屋里溜达两圈,又打来一盆洗脚水给他泡脚。 天热,林宝不想泡,但拗不过强势的猎户,不情不愿在盆扑腾,不想把水弄到了低头要给他洗脚的猎户脸上。 以前自己惹了他会被捆住丢柴房,这会洗脚水溅了他一脸却眉头也不见皱,林宝忍不住小得意,野生猎户被他驯服啦。 萧玉文拿了帕子递给弟弟擦脸:“宝宝乖乖洗脚,洗完睡觉觉啦!” 林宝也确实困了,老实让猎户擦完脚,准备歇下。 “哎呦!” 兄弟俩被突然的痛呼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他,弄得林宝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小宝宝刚又踢我了。” 萧玉文惊喜地摸上林宝肚皮:“我想摸摸小宝宝!” 萧玉山也难得面上带笑,同样把手覆在林宝隆起的腹部。 这孩子应该是猎户的种吧,林宝心里吐槽,也太皮了,思索间,小家伙又重重一踢。 两只大手跟着一颤,萧玉文眯起眼睛:“我好喜欢他!” 萧玉山神色温柔:“孩子很壮实。” 林宝无语,哪里就看得出壮实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提前准备衣物、玩具、婴儿床了吧?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有乳汁,不然让猎户提前买只母羊回来…… 萧玉山给熟睡的林宝盖上肚子,熄灭烛火,照旧歇在了沙发上。 翌日,林宝没能睡到自然醒,起床气爆发,一上午谁也不理。 萧玉文绞尽脑汁想办法没话找话,抱着金元宝来:“宝宝,你看它的肚子也圆滚滚的,是不是怀孕啦?” 林宝倚在沙发上,抱着软枕瞥他一眼:“金元宝是公猫!” 萧玉山文小声嘟囔:“那你也是公的呀……” “……一边去!” 最后谁也没能哄好林宝,倒是林石头哭着跑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是林石头家屋子塌了,这下两兄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厚着脸皮找林宝看能不能借宿在旧屋的柴房里。 林宝思索一会,找萧玉山商量,想着旧屋反正没人住,不如让兄弟俩先住着。 萧玉山没意见。 “别哭了,你们住到正屋去吧,里头床褥桌子都是现成的。” 林石头带着弟弟差点要给林宝磕头,被猎户拦住。 “除了捉点鱼虾,收草木灰,明天再帮我做些杂事。” “嗯!”林石头哭得说不出话,重重点头。 林宝除了同情二人,还有自己的考量,他说的杂事便是造纸,步骤琐碎,让细心的林石头帮忙正好。 造纸用的构树皮已经让猎户削掉表皮在河里泡了半月,如今应当软化好了,计划明日让林石头掺了草木灰煮,后续的清洗、切割、捶打等步骤,先给兄弟俩简略说了,实际操作时再详细说。 林石头听到林宝说要造纸,惊得合不拢嘴:“林宝,你好聪明呀,纸也可以卖钱了。” 林宝摇头,他不准备扩大生产,仅仅想做了给萧玉文用,日后孩子学字也用得上。 “工钱会多给你些,也好攒了重新建房。” 林石头红肿着眼睛:“不用多给,我都白住了。” 林宝看这小孩挺懂事,学着萧玉山的表情和口气说:“听我的便是。” 两兄弟被他唬住,再不说话。 一边的萧玉山看了林宝一眼,摇头失笑。 日子有喜忧 林宝心里装着造纸的事,起了个大早,让萧玉山把河里泡的构树皮捞出来运到旧屋,自己带着萧玉文坐在中堂吃早饭。 唉,也没个甜味的,林宝看着一桌的肉饼、稀粥、青菜直皱眉头,往常还有点心和味重的荤食,自打猎户看了那什么妇人良方,吃食上再不对他千依百顺,让林宝好生苦恼。 皱着眉头吃完饭,看到猎户杵在门口。 “树皮捞完了?”林宝奇怪地问,这也太快了。 “林钱氏死了。” “谁死了?”林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林狗儿的恶毒奶奶吗?死了就死了,可别指望自己给她奔丧,可怜的林狗就是他害死的,杀人偿命罢了。 “我不管,她打死……她险些打死我!”林宝想了想又说,“算了,身死债消,我没必要浪费感情记恨她。” 萧玉山点点头,继续运构树皮。 “宝宝不气,以后再没人敢打你!” 林宝咬了一大口肉饼:“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林狗儿。 饭后两人跑到旧屋教林石头煮树皮,老远就听到院里乱哄哄的,夹杂着妇人的哭叫。 林宝加快脚步进去一看,见做馒头的妇女和管事都立在那,萧玉山黑着脸一身煞气,林石头气得红着脸喘气。 “这是怎么了?”林宝心想,难道是又有人偷馒头? 这时一名妇人大叫一声:“林狗儿就是祸星!克得全家都死绝了!现在还当女人让林家绝后!还不让人说了?” 林宝顿时瞠目结舌,可真能颠倒黑白,林狗儿才是受害者好吧,况且他睡男人关别人屁事,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萧玉山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然后看着壮实猎户杵在妇人旁边作势要打。 那妇人吓得拔腿就跑,管事的眼珠一转撵在后面骂了几句,又啐了一口,赶紧换上笑脸给萧玉山和林宝赔不是。 可萧玉山不吃这套,黑着脸让林石头送林宝和大哥回去,自己处理。 大清早净是这些不痛快的,林宝也没心情造纸,牵着怒冲冲的萧玉文回家了。 “哼!现在装模作样有屁用!背后纵容那几个长舌妇嚼舌根子,要不是被我听见,还不知要说到几时呢!”林石头咬牙切齿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林石头在柴房混草木灰水,听到外头几名妇人叽叽喳喳议论林宝,言辞十分难听,也不见管事的制止,林石头当场冲出去与说得最凶的妇人对骂,又刚好撞上萧玉山送树皮。 萧玉山听得妇人一口一个祸星,当场要把人撵走,才有了后来林宝撞见的一幕。 林宝没想到还有这茬,以为只那妇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没想到管事竟是一伙的,这事也绝非偶尔为之,怕是以往在背后议论惯了,只今日被住到旧屋的林石头撞上。 林宝心里发堵,挣着他的钱还说着他的坏话,真让人厌恶。自己在猎户家住了这么些日子,差点忘了他的双性身份可是村里大多数人都不待见的。 不过也无所谓,除了财不外露的,眼下他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自己日子过得美就行,何必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们爱干就干,不干也没妨碍,只要工钱高,哪里会缺人手。 林宝想通这些,顿时舒畅许多,又转头安慰气鼓鼓的傻子和林石头。 旧屋那边萧玉山结了工钱,麻利将几人撵走,找中人重新招工。 林石头消了气回旧屋煮树皮,林宝和萧玉文拿小冬捉来的鱼虾喂猫。 金元宝从小就是大饼脸,等它以后发腮说不定脸能比自己还大,林宝揉着它的圆肚皮吐槽,旁边的阿黄急得呜呜叫,林宝不好厚此薄彼,也伸手揉揉它的小脑袋。 “宝宝,我也要摸摸。”萧玉文把大脑袋伸过来。 “好,你也是小狗。”林宝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 跟猫狗玩了一会,林宝无聊,领萧玉文进屋准备列个清单。 他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对小婴儿的衣物鞋袜都不甚了解,只能让萧玉山去打听。 自己小时候有爷爷奶奶给买的长命锁,要给自家小宝宝也买一个戴。 “萧玉文,你也帮着想想还要添置什么。” 萧玉文刚记下长命锁,闻言点头,说:“还要玩具!……小时候我也有长命锁,我爹给我买的,现在找不到了……” 林宝有点惊讶,萧玉文对前尘往事大多忘了,以前没见他提过幼时的事,难不成药效那么好?心里顿时燃起希望,虽然现在的萧玉文也很招人疼,但是谁甘愿自己混混沌沌地过呢?一定要坚持给他吃药。 瞧着傻子有点怀念的眼神,林宝在他脸上一捏:“不要紧,我再给你买一个,买个比小宝宝还大的,好不好?” 萧玉文眼睛一亮,摇摇头:“大的给小宝宝吧。” 林宝捧着傻子的脸“吧唧”一口,心想这懂事的傻子一定要好好疼。 两人搂着温存了好一会才继续办正事。 玩具林宝不愁,那种东西看上什么买什么就是,货郎那还有镇上,应有尽有,以后他的娃玩具管够。 不过可以去木匠那定制些古代没有的,比如轨道小火车、积木等,想到这里,林宝思路大开,可以再订些婴儿推车、滑板车、放在院里的滑滑梯等。 怕跟木匠说不清楚,林宝索性取来木炭在纸上画图,到时再配上解说,方木匠肯定能做出来。 写好清单画完简图,猎户处理完馒头作坊的事,赶回家做饭,看到图纸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 林宝对此一无所觉,和萧玉文歪在沙发上看图画书。 中饭萧玉山弄得丰盛,想着林宝刚受了委屈,需弄点他爱吃的安抚。 葱泼兔自不必说,还有各色小菜。 主食吃冷面,萧玉山把面团用油纸裹好存在井水里,用时取出小团抻细,下锅煮熟装进碗里,等吃的时候浇上卤汁菜码,林宝能吃两大碗。 林宝早饿了,不用人叫,自觉净手等在桌边,看到冷面和葱泼兔,喜上眉梢,先眯眼闻了闻香味,然后大口吃起来。 “今日之事莫要放在心上,那些妇人不会再用。” 林宝浑不在意地吸溜一口面条:“旁人嚼舌根与我有什么关系?身体可是自己的。” 面汤喝完,林宝又补充道:“不用也是对的。” 萧玉山没说什么,给他又添了一碗。 狐狸精林宝 晚上萧玉山主动烧水让林宝洗澡,后者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磨磨蹭蹭不愿意,被猎户半哄半强迫脱了个精光,最后只能从了。 林宝光溜溜坐在猎户怀里,水温正好,泡着极为舒服,嫩乳贴着结实的胸脯,肉臀坐着根又烫又硬的棍子,很快让他心猿意马。 “萧玉山,我们弄一回吧……你小力些弄。” 萧玉山先捅进两根手指探探,见花穴滑腻,扶了肉棍抵住洞口,让林宝自己往下坐。 林宝爱极了花穴被大棍一寸寸撑开的感觉,扶着猎户肩膀陶醉地呻吟。 萧玉山突然钳住他的下颌,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往日沉浸情欲的模样。 林宝不解,这是不想弄?可自己穴里箍着的肉棒硬得像铁,分明是动情了。 “你是狐精?对不对?” 萧玉山神情严肃,语气也前所未有的锐利,丝毫不像开玩笑。 林宝怒目而视,他这是对自己起疑了?可怎么就联想到妖精去了?也不想想,自己要是妖精哪里会甘愿睡柴房,还被他绑着狠肏,早把这精壮猎户阳气吸干跑了。 同时又心虚,自己虽不是妖精,可也不是林狗,这穿越的事可如何解释?一个古人哪里能接受,别把自己给烧死或是浸猪笼淹死,到时一尸两命多凄惨啊。 见林宝不说话,萧玉山伸手在他尾椎一按,弄得林宝下半身都酥了,往下一瘫将整根大棍吃在花穴里。 林宝也顾不上肉棍顶到深处,一心想着猎户肯定要弄死自己,害怕得浑身发颤。又想到眼下同他再亲密不过,还让他兄弟俩肏大了肚子,怎么就能忍心,一时悲从中来,泪珠顺着煞白的脸颊往下滚。 “哭什么?” 萧玉山肉棍轻顶几下,语气变得温柔:“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嫌,你若不想说便算了。” “莫要再哭,不然我要大力肏你了。” 林宝被他搂在怀里又亲又哄,穴里也给他捣得酥酥麻麻,委屈又舒服,哭得说不出话。 萧玉山有些懊恼,怎么偏管不住自己惹了林宝哭?虽说他与那林狗儿判若两人,新奇点子也多,根本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水头村人,可也委实不曾对他兄弟俩有过半点伤害,讨人喜欢得紧,现在又怀了他们的孩子,是什么又能如何呢? “宝宝不哭了,是我不好,对不住你。” 林宝刚高潮,软在猎户怀里抽噎,听他道歉,更觉委屈,嚎啕大哭一场,将萧玉文也招来,兄弟俩使出浑身解数,林宝才收住眼泪。 被猎户擦干身体抱到床上,林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本就是他欺骗在先,萧玉山发现疑点来问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他也没喊打喊杀的,只是自己莫名其妙钻了牛角尖,想着他要伤害自己。 心下也后悔不已,当时解释一番也罢,偏光顾着哭,只要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他心里有鬼,想了想,别的不说破也罢,关于妖精是一定要辩解清楚的。 “我才不是妖精!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狐精?” “聪慧好看,爱吃兔。” 林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缓了半天又问:“那你按我屁股干什么?” “书上看的法子,趁狐精不备,会现出尾巴。” 林宝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聪明人萧猎户居然还有这样傻的时候。 “我才不是狐精。”林宝重申一遍,故意板着脸,好让猎户信服。 至于不是妖精,又为何像变了个人似的,还知道许多本不该知道的,双方都不再提。 林宝想着,来日方长,不得不说的时候再坦诚吧。 萧玉山已然不在意,当初是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毛病作祟,如今想通,哪里还管林宝的真实身份?只要肯好好给他和大哥当娘子就行。 萧玉文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林宝折腾得累极,脸冲里躺下,不管不顾睡着了。 萧玉文语重心长对弟弟说:“大山,不要再弄哭宝宝。” “是我不对,下次再不惹宝宝哭。” 见弟弟听话,萧玉文放心搂着林宝睡下。 萧玉山燃起火绳,到中堂仔细看了林宝列的清单,又添上几样,才回到沙发睡下,不像林宝那没心没肺的,翻动半晌才睡着。 第二天俩人打了照面,心照不宣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萧玉山照旧蹲着给林宝穿鞋。 林宝想,破罐子破摔吧,以后自己再也不装了,吃完饭就造纸去! 早饭猎户费了心思,主食拨鱼儿,拌一盘昨天做好的皮冻,炒碟青菜,蒸上一盘喷香的猪肉,林宝吃得走不动道,歇了半天才让萧玉文扶着去了旧屋。 馒头坊的事有萧玉山,林宝并不操心,他一定会处理妥当,自己只管造纸。 树皮混着草木灰熬了几个时辰,需要清洗干净,林宝不能出力,只好看着林石头兄弟俩并萧玉文在河里洗。 下一步是切割,林宝专门拿了把大刀过来。 切碎的树皮还需捶打成纸茸,林宝饿了,回家吃午饭,让俩个少年也歇歇,剩下的下午再说。 吃过中饭,林宝要小睡一会,抱着猫儿窝在沙发上,萧玉文坐在圆凳上拿着那本《妇人良方大全》看,萧玉山吃完饭就出门办事去了,家里头静悄悄,林宝很快睡着了。 下午林石头找过来,说树皮已经捶好,林宝才起身跟去看。 他也就小时候看过,细枝末节的地方并不懂,捶好的纸茸平铺成长方形,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准备第二天再取纸。 萧玉文恨不得立刻往上写字,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宝见他这样,心里也期待起来。 第二天两人起了大早跑到旧屋看,纸虽成型了,可实在粗糙,厚薄也不一,林宝想,果然不是什么事都能顺风顺水,他让林石头按着步骤多试几次看看,拿着做坏的纸回家。 萧玉文进屋把纸铺在书桌上,兴冲冲提笔写字,可墨迹很快泅开,一手好字都毁了。 “不用这个写了,让大山去镇里给你买好的。” “我想用,这是宝宝给我做的。” 林宝也不知怎么,突然鼻子发酸,越发心疼傻子,强忍住眼泪去柜里拿了药膏一言不发给萧玉文抹,看着他继续用废纸写字。 猎户的本事 用过早饭,林宝和萧玉文手拉手跟在猎户身后找木匠,本来萧玉山想在村里借个驴车让他坐,可林宝上次去镇里颠怕了,现在又怀孕,哪里敢坐。 一行人慢悠悠走,好在一个村的,也远不到哪去。 “宝宝,你肚子疼不疼?” “不疼。” 萧玉文看着林宝的大肚子,总担心会疼,不时偷瞄几眼。 林宝只能提醒他好好看路,毕竟村里的路面可不像现代那样平整。 方三在院里刨木头,木屑飞扬,林宝一瞧,赫然又是一只摇摇马。 当初那两只被村人看见,央求木匠也帮着做,因款式是林宝想出来的,方三不好做主,林宝知道后自然同意,让他随便做就是,没想到这摇摇马越来越风靡,比孩童们骑的简陋竹马要好玩的多。 这次见林宝又来做新奇玩具,方三很是欢迎。 “这小车不错!”方三听林宝解说完轨道车,忍不住夸赞。 “别人想要,你尽管做便是。” “不好总拿你的主意赚钱,这个送你。”方三先道谢,又说道。 林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有一个螃蟹形状的木车,瞧着就好玩。 “这个是小孩玩具?怎么玩的?” 方三见他喜欢,憨厚一笑:“小孩坐进去可以拉着走。” 林宝拉动车头的绳子,螃蟹竟然活灵活现爬动起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安了轮子,也不知螃蟹腿儿是怎么跟轮子联动的,太精妙了! “这个真好玩!有大人玩的没有?” 方三哈哈大笑:“自然没有。” 林宝不禁脸红:“我想给我家大哥玩的……” 萧玉文挠挠头:“宝宝不是想自己玩吗?” 最后连萧玉山都大笑起来,见林宝实在爱那螃蟹车,悄悄向方三定了一只。 从木匠家出来,林宝拍了一把傻子的屁股,弄得萧玉文一头雾水。 回到家里,萧玉山去做中饭,林宝和萧玉文喂猫狗。 阿黄见了人亲亲热热扑上来,尾巴摇的快要起飞,林宝小心弯下腰把它捞到怀里抱着,简直像个肉墩子。 金元宝竖着尾巴踱步过来蹭蹭林宝,见他不给自己吃的,也就窝到一边睡觉去了。 “小猫小狗长得也太快了。”林宝感慨。 “宝宝长得也好快!”萧玉文凑过来摸他的肚皮,又捏了一下奶子。 “再乱摸我打你了!”林宝故作严肃。 萧玉文现在根本不怕他,故意双手各捉一只抓揉,弄得林宝起了点心思。 萧玉山做饭还有一会才好,林宝放下阿黄,牵着萧玉文进了屋。 “宝宝,是不是要插……” “嘘!”林宝打断他,“脱了裤子躺铺上去。” “哦。”萧玉文老实脱光上床,在林宝的注视下,腿间漂亮的棍子起立了。 林宝分腿跪着起伏了几下便觉疲累,寻思什么姿势更省力些。 萧玉山像闻到腥味的猫悄声进屋,把林宝吓了一跳。 “你进来做什么?饭弄好了?” “鸡炖上了。” 萧玉山凑过来将林宝肚兜解开,埋在他怀里吸舔雪白绵软的奶子。 “嗯!你手太糙了!”林宝拍开猎户捻自己乳尖的大手,翻身躺到一边。 “萧玉文,你过来自己动。” 萧玉文正要起身,却见林宝被弟弟托着腿弯抱起,双腿大张,露出湿乎乎的粉穴入口。 “你做什么?” 萧玉山箍着林宝腿根不放,一本正经地说:“你身子重,我来帮你。” “谁要你帮了?快放……唔!别这么深!” 林宝被猎户托着在萧玉文笔挺的性器上套弄几下,发出甜腻的呻吟,花穴更湿几分,蜜水在交合中挤出穴外,弄得两人腿间都黏哒哒的。 “宝宝,你好多水,好舒服哦!”萧玉文主动挺身相迎。 林宝最受不住猎户这样弄,一边觉得羞臊,一边又格外兴奋,仰头去索吻。 萧玉山加快动作,胳膊铁铸似的稳稳托住林宝,听他越发淫媚的叫床声,端着人含着肉柱打圈。 “啊……萧玉山你别这样弄……嗯!舒服死了!穴要磨坏了!” 萧玉文有些吃味,插洞洞的是自己,怎么宝宝总喊弟弟名字,还主动跟他亲嘴,加快力道挺腰往林宝湿热的肉洞里捅。 “啊!太快了!傻子你轻点……唔!不行了!要去了!啊!不弄了!” 林宝仰头大声叫床,玉白双足乱蹬两下,从前头的肉茎里喷出几股浊液来,弄得萧玉文胸脯上一片狼藉。 萧玉山低笑两声:“插后头你出精,插前头也出?还说不是狐狸精,那怎么这般骚呢……” “骚”字猎户故意咬得清清楚楚,生怕林宝没听见一样,臊得后者脖颈都红了,暗骂猎户可恶! 锅里还炖着鸡,萧玉山只好放下软了身子的林宝,教大哥侧卧着从身后入他,自己恋恋不舍咬了几口奶才走。 “嗯……啊……入慢点……唔!不能太深!” 萧玉文正抬起林宝一条腿从身后插,听话地浅送慢抽:“宝宝,这样行不行?” “就这样弄,啊……嗯……舒服,最喜欢大棍子插……” 萧玉文听到宝宝这样喊,受到表扬一般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更加卖力地继续插洞。 两人快活完,屋里飘进炖鸡的香味,闻起来还有野蕈特有的鲜,林宝急着下床吃饭,胡乱系上轻薄外衫,趿拉着鞋往外跑,高耸的两团乱晃。 萧玉山本就压着欲火,被林宝无意识地一撩,性器硬得要撑破裤子,大手一伸捉过林宝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硌得慌,我要下去自己坐。” 萧玉山哄道:“放进去就不硌了。”说着剥开林宝裤子露出半边圆丘,又掏出肉棍往中间的沟壑一插,顺利滑进了湿软的花穴深处。 “我饿了,你别瞎弄!”林宝挣扎几下,反弄得自己花穴酥麻。 萧玉山不紧不慢盛了鸡汤给林宝喂,小幅度挺动性器:“这就喂你。” 萧玉文也拿了肉饼让林宝咬:“宝宝,我们一起喂你,一定把你喂饱!” 林宝呻吟几声,兄弟俩的话怎么越听越听越情色,还是他想多了? 等他吃“饱”,被猎户放在沙发歇息,心里直夸猎户会肏,爽得小拇指都不想抬,过了一会突然察觉出不对来,那猎户哪里来得这么多风月手段?连跟男人弄都会?光靠几本春宫图可学不到这一身“本事”,该不会刚知人事就在村里乱搞吧?顿时杏眼圆睁恨不得把猎户身上烧出几个窟窿。 “萧玉山,你老实交代,跟多少人弄过?” 萧玉山坐在沙发跟前的圆凳上看书,闻言有些意外:“为什么这样问?”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玉山看林宝气得眼圈泛红,心里明白过来,这是怀疑自己是个风月老手,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沉默片刻,说道:“我为父兄报仇时,隐姓埋名在勾栏院里待了数月。” 见林宝不答,萧玉山补充道:“没沾过别人身子。” 虽然猎户极力掩饰,林宝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哀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小心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 萧玉山搂紧林宝没有说话。 在那之后,两人欢爱时更多了几分亲密,如初尝情事的新婚夫妻般。 螃蟹和铜钱 林宝坐在秋千上掰着指头算日子,如今怀孕有七个月了吧?具体日子没法算,也不知什么时候生,等下次赛华佗来让他给自己诊诊脉。 “仔细别受了风。” 肩头披上一件厚实衣服,林宝嘟囔:“不冷。” 今日霜降,萧玉山担心林宝染上风寒,索性把人抱回屋里。 林宝无所事事,如今馒头铺子不用他操心,香皂有林石头兄弟俩做,他在家晃悠一圈,不知拿什么解闷。 萧玉文在认真写字,纸是林石头尝试几次才造出来的,像模像样,用起来也不错。 林宝看了一会,突然想到可以把前世的启蒙读物让萧玉文记下来给孩子用,比如三字经、声律启蒙等,千家文也不错,可惜他不会背。甚至可以弄几本故事书,把小时候听过的类似乌鸦喝水、司马光砸缸、孔融让梨之类的小故事都写进去。 这些也不知北荣国有没有,但他马甲已经掉了,不用再担心。 “萧玉文,我说你写,字写小点。” “宝宝,写什么呀?”萧玉文换了一根写小楷用的兔毛笔。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林宝并不是全都会背,记得多少便让傻子写下多少。 “宝宝好聪明!”萧玉文捧了林宝脸用力一亲,留下一团口水印。 林宝也在他脸上啃一口:“小傻子写字好看!” 两个人笑嘻嘻亲在一处玩闹了半天。 “大哥,宝宝,出来吃饭。” 林宝闻言眼睛一亮,牵着傻子去洗手,今天吃蟹,他早就馋得受不住了。 因螃蟹性寒,吃多了易得风痰之症,萧玉山轻易不给做,非要等他馋得哀求几次,才做上一回。 如今屋里飘满螃蟹的香味,勾得林宝口水直流,眼巴巴看着萧玉山剥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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