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京圈公主用幸运转盘选择成婚人选。 上辈子我被选中后,婚礼当天,她的竹马跳海自杀。 我这才知道,对方追我十五年,为的不过是求一个人回头。 而除了我以外,还有三十六个备选,都是她为了刺激竹马准备的。 对方跳海后,她彻底崩溃,“我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你怎么直接不要我了!” 她将一切怪到了我身上, 亲手砍断我的手脚将我做成了人彘。 临死前,我看到她的竹马完好无损地回来,对方说只是想考验她。 他们紧紧相拥,深情热吻,而我被装在罐子里无人注意。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京圈公主转幸运大转盘决定成婚人选的那天。 ...... “小姐,请开始吧。” 管家将大转盘上的红绸揭了下来。 偌大的转盘马上写着整整三十六个字母,每个字母对应着一个名字。 眼看上官婉朝着转盘走了过去,我连忙开口道:“等一下!”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意识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被选中后,我却在婚礼当天被做成了人彘。 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径直走向转盘将代表着自己的名字的字母A的贴条撕了下来! 所有人顿时惊呆了,脸上满是错愕。 “他疯了吗?” “少一个人正好,我们被抽中的机会更大!” “可是京圈公主明显喜欢那一位啊!我们被抽中了,能有好果子吃吗?” ...... 同为替身的那几十个男人小声议论着。 我却全然不在意。 我淡定地将手里的字母贴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中。 上官婉见状,冷笑一声道:“赵卓,你是在找死吗?” 说着,她朝着我走了过来。 高挑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我却丝毫不惧。 因为我知道,刘旭柏就要来了。 他可是上官婉珍藏在心里整整十五年的竹马。 只可惜,他是上官婉继母带来的儿子,是上官婉名义上的继弟。 他们在一起,伦理不合。 而上官婉之所以搞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也只是为了逼迫刘旭柏和她一起迈出那一步。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下一秒,门口响起一道哽咽声。 “婉儿姐姐,你真的要结婚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刘旭柏身穿一袭白色西装,双眼通红,神情有些倔强地看着上官婉。 上官婉顿时心疼坏了,大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旭柏,对不起,你别哭。” 说着,上官婉将刘旭柏紧紧搂进怀中。 “你知道的,我爱的是谁。” “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不明白吗?” 上官婉一边呢喃道,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刘旭柏的脸。 然而,刘旭柏却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深情望着上官婉。 他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上官婉顿时有些急了,抓着刘旭柏的肩膀问道:“旭柏,你究竟爱不爱我!” 刘旭柏却将目光看向了我:“卓哥,你和婉儿姐姐是青梅竹马,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闻言,我微微一怔。 青梅竹马? 是啊! 我五岁时就认识了上官婉。 那时她的母亲刚刚过世,她因悲伤过度不会说话。 是我,每天陪在她身边,想尽各种办法逗她开心。 整整十个月,上官婉终于再次开口。 “赵卓,你真好,我长大了一定会嫁给你的。” 从此,她成了我忠实的追求者。 所有人都以为她爱惨了我。 甚至我也这样觉得。 直到十七岁时,上官婉的继母带来了刘旭柏。 一切都变了。 我轻笑一声,看向刘旭柏开口道:“旭柏,你误会了,我和上官婉只是普通朋友。” “而且......” 我顿了顿,将视线定格在上官婉脸上,意味深长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2 我顶着上官婉杀人一般的目光走到了她和刘旭柏身旁:“旭柏,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我转身离开,却被上官婉扯住了手臂。 她的力道很大,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赵卓,你是我的人,想去哪?” 我抬眼看向上官婉:“大小姐,我又没有签卖身契,自然是想去哪去哪。” 听到这话,上官婉眼神越发的冰冷。 一旁的刘旭柏见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妒意。 “婉儿姐姐,你是舍不得卓哥吗?” 上官婉怔了怔,却依旧不肯定开拽着我的手。 刘旭柏叹了口气:“婉儿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说完,刘旭柏就转身朝门外跑去。 上官婉顿时急了。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上官婉恶狠狠道,转身朝着刘旭柏追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导师,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项目还招人吗?” 电话那头惊喜万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 “不过那个项目要出国五年,你确定舍得下你家大小姐。”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我沉声道。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原地呆滞了许久。 直到管家上前:“赵先生,小姐让我带您回家。” “好。” 我点点头。 是该回去了。 毕竟,我这些年一直都住在上官家。 如今要离开,自然也要好好收拾一番。 进门时,我迎面撞上了正在哄刘旭柏的上官婉。 看到我,她脸瞬间黑了。 “不是有喜欢的人?怎么还赖在我们上官家。” 面对上官婉的嘲讽,我神色平静道:“我收拾好行李就离开。” “你......”上官婉低吼道,眼神变得有些阴郁。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官婉意味深长道:“今天医院打电话了,我和你姐赵柔的骨髓匹配度99%。” 闻言,我瞳孔猛地一缩。 医生说了,姐姐再不换骨髓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没承想......救命稻草竟然是上官婉。 想到姐姐每日的痛苦,我毫不犹豫地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姐,只要你愿意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闻言,上官婉冷笑一声:“行啊!只要你跪下给旭柏磕头道歉!” “我就立刻给你姐捐骨髓!” 3 我看向上官婉,不由得攥紧拳头。 刘旭柏忽然开口道:“婉儿姐姐,你就别为难卓哥了,要怪就怪咱们没缘分吧。” 听到他的话,上官婉脸色越发难看。 罢了,只要姐姐能够活下去,什么都无所谓。 我咬咬牙,正准备跪地,一旁的电话铃声却响了。 上官婉走了过去。 “赵卓,别以为你能躲过去!”刘旭柏小声嘟囔道。 我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见自己被无视,刘旭柏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赵卓,你聋了吗?” 我依旧没有理他。 这令刘旭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此时,上官婉已经挂断了电话。 就在她准备转身回来时,刘旭柏嘴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下一秒,刘旭柏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上官婉见状,连忙冲了过来。 “旭柏,你没事吧?” 刘旭柏痛苦地依偎在上官婉怀里,一脸委屈道:“婉儿姐姐,我不过是和卓哥说捐骨髓会伤到你的身体,让他慎重考虑,他竟然就......就动手打我!” 看着刘旭柏满脸痛苦的神色,上官婉彻底暴怒。 她猛地站起身,扬手便给了我一个巴掌! “赵卓!你真让我恶心!” “你那个废物姐姐等死吧!” 说完,上官婉将刘旭柏扶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呆滞了许久。 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消失,我的心彻底死了。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姐姐最爱吃的龙须面前往了病房。 “小卓,你的脸怎么了?” 姐姐一脸便看到我的不对劲。 我连忙敷衍道:“没什么,昨天没看路,撞柱子上了。” 姐姐闻言,宠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赵柔,准备做清髓,清髓完成后,立刻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闻言,我眼底涌出一抹巨大的惊喜。 “是找到新的配型了吗?” 护士却皱起眉头:“什么新的?上官小姐没告诉你吗?她下午会过来给赵柔捐献骨髓。” 我怔了怔,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将姐姐送进清髓室后,我决定前往上官集团当面感谢上官婉。 然而,上官婉的秘书却说:“大小姐一大早就带着刘少爷飞往落日国看枫叶了。” 闻言,我身形一晃,脸色变得惨白。 想到姐姐已经开始做清髓,我心中涌起一抹巨大的恐慌。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医院。 然而,太晚了。 没有骨髓,姐姐只能活生生等死。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上官婉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她终于接了。 “我求你!赶紧飞回来救救我姐吧!我......” 然而,电话那头却十分不耐烦:“我答应旭柏一起看枫叶,过几天再说吧!” “可是我姐姐已经做了清髓......”我低吼道。 “是我给医院打电话做的,让赵柔姐多练习几次,省得到了真正移植的时候太紧张。” 刘旭柏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了吧,旭柏也是为你姐好。”上官婉径直挂断了电话。 等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心底生出一抹浓浓的无助。 就在这时,医生忽然大喊道:“捐献者怎么还没到!病人不行了!” 4 我连忙朝着手术室跑去。 只见姐姐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我彻底慌了。 看着一旁仪器里抽出的骨髓,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医生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说着,我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医生有些不忍:“不是我不救,是大小姐没有来啊!” “没有新的骨髓,我就是华佗再世也没办法!” 闻言,我焦急道:“那你们找啊!赶紧在骨髓库里匹配!” 我站起身,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神色有些疯狂道:“只要有捐献者,我出多少钱都可以!” 医生默不作声,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旁的心率仪的响声忽然变得无比急促。 医生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快来人,拿几针强心剂!” 几名护士冲了进来。 然而,那针头还没来得及碰到姐姐,心率仪上的图案便变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看向我:“赵先生,节哀。”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发软。 我一步一步挪到姐姐的床前。 “姐,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 “姐!” 我又哭又喊。 然而,却永远得不到回应了。 姐姐下葬那天,倾盆大雨。 我跪在姐姐墓碑前,恨不得就这么随姐姐去。 可是不行,我要报仇! 我要让上官婉和刘旭柏付出血的代价! 我重新回到了上官家。 看到我,上官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医院照顾你那个废物姐姐!” 闻言,我心中一痛。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不用了。” 听到这话,上官婉直接将手里做了一半的手工扔给了我。 “正好,替我做完。” “明天我要送给旭柏。” 说完,上官婉径直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手掌忍不住用力。 咔嚓一声! 上官婉刚才给我的东西出现了一条裂缝。 我直接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刘旭柏忽然闯了进来。 “呦,还有心情出去旅游呢。” “你姐不是死了,你不用为她守孝吗?” 听到这话,我抬眼望向他,眼底迸发出一抹浓郁的恨意。 “你是故意的!” “没错!”刘旭柏直接回到道。 “我就是故意告诉医院,婉儿姐姐要去捐骨髓。” “然后故意带走婉儿姐姐,让做完清髓的赵柔等死!” 闻言,我浑身血液倒腾,双手紧攥,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为什么?” 我咬牙道:“因为看你们姐弟俩不爽!” 刘旭柏嚣张道:“你们一个不要脸天天纠缠婉儿姐姐。一个已经是半死不活的废物还要让婉儿捐骨髓!” “凭什么!” “像你们这种姐弟,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刘旭柏越说越起劲。 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伸出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眼看他就要昏厥过去,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拿起一旁的棒球杆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5 我松开了手,跌坐在地上,额头汩汩冒着鲜血。 “旭柏,你没事吧?”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上官婉心疼地检查着刘旭柏脖子上的掐痕,声音都有些颤抖。 “婉儿姐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刘旭柏连连咳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卓哥让我帮忙劝你给他姐姐捐骨髓,我怕影响你的健康没有答应,他就要杀了我!” “我好怕啊!婉儿姐姐!” 刘旭柏紧紧抱着上官婉的腰,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瑟瑟发抖。 “赵卓!你疯了吗!” 上官婉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 “捐不捐骨髓是我的事儿!你伤害旭柏干什么?” 上官婉大吼道,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厌恶。 “你真可怜。” 我抬眼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上官婉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上官婉不由皱起眉头。 “我说......” 我故意放慢语调,一字一顿道:“你真可怜,居然被这种蛇蝎心肠的男人耍得像条狗一样!” 上官婉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婉儿姐姐,你看他。” “他这样侮辱我,你都不帮我报仇吗?” 刘旭柏委屈地问道。 听到这话,上官婉抿了抿嘴。 沉默了几秒,她拿起一旁的棒球棒看向我,目光有些复杂道:“赵卓,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上官婉用手里的棒球棒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腿上。 “啊” 我凄厉地吼道,小腿钻心一般痛。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许多冷汗。 上官婉有些不忍,想要扶我起来。 却在触碰到刘旭柏目光时,动作一滞。 “我会让管家送你去医院!” “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 上官婉冷声道,揽着刘旭柏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角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今天是我和项目组离开华国的日子,也是上官婉父亲上官雄的寿宴。 看着上官婉发来的信息,我冷笑一声,直接将电话卡拔出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后,我毫不留恋地登上了飞机。 与此同时,寿宴上。 见都已经到了高潮,我却迟迟未现身,上官婉心中有些慌了。 她不停地看向门口,心中越发急躁。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屏幕忽然亮了。 紧接着,上官婉和刘旭柏在家放肆缠绵的录像出现在大屏幕上。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6 “京圈公主怎么和她继弟在一起!倒反天罡!” “真丢人,老爹过生日,儿子女儿搞这种事!” “不要脸,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众人肆无忌惮地讨论着,看向上官婉和刘旭柏的目光里满是鄙夷和厌恶。 上官雄顿时被气得面色铁青,剧烈地咳嗽着。 上官婉勃然大怒。 她冲上去想要关掉大屏幕,却在看到下一个视频的时候愣住了。 “我就是故意让赵柔做清髓,害死她的!” “你这个下等人!凭什么能够得到婉儿姐姐的关注!” “别想去告状!婉儿姐姐是不会信你的!” 视频里,刘旭柏恶毒地吼着,面目狰狞地扇着我耳光。 上官婉顿时惊呆了。 她扭头看向刘旭柏,一脸难以置信:“旭柏,你不是告诉我清髓对赵柔身体好!” 听到上官婉的话,刘旭柏心虚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一次,上官婉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相信他。 她一步一步走到刘旭柏面前,深呼吸一口气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赵卓!” 上官婉阴沉着脸大吼道。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刘旭柏,刘旭柏顿时被吓坏了。 “我......我没有!” “婉儿姐姐你要相信我,这些......这些全部都是赵卓对我的陷害!” 刘旭柏努力地辩解着。 周围的宾客见状,纷纷开口道:“我听说赵卓可是被当作上官家女婿培养,怎么这么惨!” “上官家这继子可真不是善茬,心狠手辣!” “谁说不是!勾引自己的继姐就算了,还害得未来姐夫家破人亡!”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刘旭柏顿时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他抓住上官婉的袖子,哀求道:“婉儿姐姐,你先别问了!” “你先想办法把大屏幕关了吧!” “我求求你了!” 然而,以往对她言听计从的上官婉却没有动。 她冷冷地扫了刘旭柏一眼:“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有停手?” 说完,上官婉用力地甩开了刘旭柏的手,大步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上官雄见状,怒吼道:“你这个逆女!你还准备去哪!” 然而,上官婉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离开了。 上官雄扭头看向刘旭柏,满脸失望。 “爸爸,我......” 刘旭柏试图说什么,上官雄却径直打断了他。 “不要叫我爸爸!我没你这种恶毒的儿子!” “我让婉儿把你当亲弟弟照顾,你呢?” “你居然不顾伦理勾引他,甚至还害死了赵卓的姐姐!” “从今天起,你不是我上官家人了!” 上官雄低吼道。 听到这话,刘旭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卓!你害我至此!你给我等着!” 刘旭柏呢喃道,眼底满是怨毒。 离开宴会厅的上官婉立刻朝着家里赶去。 一路上,她将油门踩到了底,无论红灯绿灯,都没有松开。 等回到家,上官婉朝着我的卧室冲去。 然而,等她推开房门却愣住了。 偌大的房间中没有任何人影。 环顾四周,上官婉有些慌了。 她发现我平日里挂在墙上的那些照片,还有摆在外面的东西全没了。 “不......这不可能!” 上官婉猛地拉开衣柜。 当看到衣柜里竟然没有一件衣服,上官婉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意识到,这一次真的失去我了。 上官婉在我房间里翻找着,想要找出来我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上官婉也只找到一件物品。 她看向手中的棒球棒,球棒的底端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上官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过,失声痛哭起来! “赵卓!” “我求你,你出来吧!” “赵卓!对不起!” 上官婉不停地大吼着。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发狂,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7 与此同时,枫叶国。 刚一落地,我便跟随导师和项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项目是三年前就敲定的。 当时导师便邀请过我。 我虽然很心动,但是为了陪在上官婉身边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只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伤害。 就连姐姐...... 想到姐姐去世那天,我的眼圈忍不住红了。 “赵卓,你来一下!” 就在这时,导师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连忙伸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跑了过去。 “赵卓,这是我的大弟子秦婉。” “她身体不好一直在枫叶国这边调养,所以你们没见过。” 闻言,我朝着秦婉点了点头,伸出右手道:“师姐好。” “早就听说有个聪明的小师弟会一起来,没想到......”秦婉顿了顿,欲言又止。 导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没想到什么?” 闻言,秦婉故作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小师弟不仅聪明,还这么帅气!”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 秦婉见状,笑道:“见你心情不好,所以开个玩笑。” 闻言,我神情有些恍惚。 我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时,因为上官婉迟到了整整五个小时,我有些生气。 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拉着我讲了一晚上刘旭柏有多么善良可爱。 或许! 那个时候,上官婉便已经将我从她的心底踢出去了吧。 否则,就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察觉到我的心情,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笑着对秦婉点了点头:“谢谢师姐。” 项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自我介绍一番后,实验正式开始。 我和秦婉分到了一组。 开始做实验,我才发现看起来有些跳脱的秦婉竟然还有如此一丝不苟的一面。 在她的帮助和带领下,我很快将全身心投进了项目中。 与此同时,华国。 自从我离开后,上官婉每日除了喝酒就是睡觉。 她游走于各个酒吧,将自己喝得醉生梦死。 这天,上官婉再次将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回到家后,她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我的卧室。 她躺在床上贪婪地闻着床单,似乎这样就能闻到我的味道。 “赵卓,你到底去哪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 上官婉红着眼呢喃道。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上官婉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脸惊喜地大喊道:“赵卓!是你回......” 然而,再看清楚来人是刘旭柏后,上官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来了?” “爸爸不是已经把你赶出上官家了?” 上官婉冷冷道。 闻言,刘旭柏满脸委屈道:“婉儿姐姐,你就非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过得有多惨。” 说着,刘旭柏迈到了上官婉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松手!” 上官婉低吼道。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上官婉意识到,她上当了。 她惊恐地看向刘旭柏:“你对我做了什么!” “婉儿姐姐,我的衣服上涂了催情药哦。” 刘旭柏温柔地笑道,一把将上官婉推到了床上。 8 “婉儿姐姐,你说那些人怎么对我这么苛刻!” “我不过是和你亲亲抱抱又没做什么,他们为什么鄙视我侮辱我!” 说着,刘旭柏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就连爸爸,也说我勾引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坐实这件事。” “我倒是要看看,等你生下我的孩子,爸爸认不认这个孙子!” 刘旭柏将上官婉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 上官婉害怕极了。 她拼命地反抗着,却根本没有用。 随着药效发挥作用,上官婉只觉得浑身燥热。 看着眼前的刘旭柏,上官婉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赵卓,你回来了!” “赵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 上官婉呢喃道,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上官婉是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的。 她看向声音的来处,当看清楚刘旭柏正光着身子坐在她面前,上官婉的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在这!” 上官婉下意识大吼道,并扔给了刘旭柏一条毯子,示意她遮住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上官雄和上官婉的继母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继母顿时红了眼眶。 “你们这是......这是......” 说着,继母瘫倒在了上官雄怀里。 上官雄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你这个逆女!看看你干的好事!” 上官雄怒吼道,看向上官婉的目光满是失望。 “我没有,是他......是他给我下药!” 上官婉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然而,上官雄却一个字也不信。 就在这时,一直的刘旭柏忽然开口道:“爸爸,你别怪姐姐。” “都是我的错。” “我昨天在街上看到姐姐喝得醉醺醺的,便将她送回了家。” “谁承想,姐姐竟然将我压在身下,强迫我和她......” “都管我,我当时要是一头撞死就好了!” 说着,刘旭柏跳下床,就要朝着一旁的衣柜撞去。 继母挡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上官雄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上官雄看向上官婉:“下个月十五号,你和刘旭柏办婚礼!” 闻言,上官婉顿时急了! “我不要!” “这辈子我只嫁赵卓!” “除了他,谁都不配当我老公!” 听到这话,上官雄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早干嘛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 “幸运大转盘选夫,逼赵卓给刘旭柏下跪道歉,打断赵卓的腿!” “你告诉我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能证明你爱赵卓?” “我看啊,这些全部都是你伤害赵卓的罪证!” 闻言,上官婉愣在原地。 她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赵卓肯定恨死我了!” 上官婉呢喃道,心死如灰。 看着她的模样,上官雄叹了口气带着继母离开了房间。 “婉儿姐姐,别难过了!” “等成为你的丈夫,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刘旭柏走到床边。 上官婉愣住了,她忽然想起我那天所说过的话。 9 “上官婉,你真可笑,被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男人耍得像条狗!” 上官婉红了眼眶。 是啊! 她堂堂的京圈公主居然被这样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到刚才刘旭柏那精湛的演技,上官婉更是后悔极了。 “赵卓当初一定在你手里吃了很多苦吧?” 上官婉抬眼看向刘旭柏,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恨你!” 刘旭柏却一脸不在乎道:“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有上官家姑爷这个身份,以及钱。”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听到这话,上官婉愣住了。 自从她认识刘旭柏,刘旭柏一直都是善良可爱的样子。 想必那些都是伪装。 如今才是真正面目! 上官婉只觉得恶心极了。 想到下个月就要和这种男人结婚,上官婉再也受不了跑出了卧室。 她决定将我找回来,让我当新郎。 随即上官婉动用了一切关系以及金钱,终于找到了我的位置。 上官婉当即定了一张最快飞往枫叶国的机票。 她赶到实验室的院子外时,刚好撞上了前来上班的我。 “赵卓!我终于找到你了!” 上官婉激动大吼道,并朝着我走了过来。 “赵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上官婉红了眼眶。 “婉儿,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听到这话,上官婉连忙摇了摇头:“赵卓,我不......”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 因为我径直从她身旁穿过,抱住了另一个女人。 “婉儿,你怎么才来。” “赵卓,你刚才是在......叫她?” 上官婉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目光定格在我和秦婉紧紧相牵的手上。 “这是我女友,秦婉。”我朝上官婉介绍道。 “赵卓,你说什么?”上官婉颤声道。 “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我算什么?”上官婉大吼道。 闻言,我冷冷道:“仇人!” 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婉怔了怔,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赵卓,你......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你还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我嗤笑一声:“大小姐,你的未婚夫有三十多个呢!” 上官婉嘴角扯出一抹苦涩。 “赵卓,对不起。” “我知道我以前错得有多离谱了!” “我已经认清刘旭柏真实面目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他欺负你!” “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赵卓!” 上官婉声泪俱下。 我却只觉得反胃:“能不要惺惺作态了吗?” “你的几句道歉有什么用!” “我受到的伤害能够消失,还是我姐姐能够活过来!”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我拉着秦婉走进了实验室。 看着我的背影,上官婉呆滞在原地,泪流满面。 她在实验室的院子外站了整整五天五夜。 每次看到我,她都想要说话,我却没有给她机会。 直到第六天,上官婉不见了。 她飞回了华国。 当看到正在布置婚房的继母和刘旭柏,上官婉的恨意攀升到了极点。 她冲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狠狠地砍向了继母和刘旭柏。 不到五分钟,两人便彻底没了呼吸。 整间婚房被鲜血染得红艳艳。 赶来的上官雄看到这一幕直接心梗发作。 等救护车赶来时,上官雄已经被活生生气死了。 据说,警察将上官婉带走时,她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呢喃着:“都怪你们母子,都怪你们母子......” ...... 五年后,实验项目圆满完成。 回到华国的第一时间,我便带着秦婉来到了姐姐的墓碑。 “姐姐,你可以安息了,那些伤害你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说完,我将身旁的秦婉朝前推了推:“对了姐姐,这是你弟妹。” 闻言,一旁的秦婉朝着墓碑挥了挥手道:“姐姐你好!”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赵卓,以及我们的孩子。”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秦婉笑盈盈看向我:“当然是今晚啦!老公!” 那一瞬的地老天荒 ----------------- 故事会_平台:久伴故事会 ----------------- 第一章 烈士陵园里,一座座墓碑在阳光的照耀下庄严而肃穆。 江知愉放下手里的花,看着黑白照片上的父母,眼底涌起热泪。 沪城刑警大队谢队长看着战友的遗孤,脸色不似平常那么和蔼,语气冷峻而严肃。 “知愉,你确定要重启警号吗?你爸妈是为国牺牲的英雄,他们死而无憾。但作为父母,他们一定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条路,况且你哥哥和男朋友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 “谢叔叔,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先有国家再有小家的道理,您也知道我一直以我爸妈为榜样,立志要为国家、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我的警校志愿还是您帮我看的,您应该最懂我吧。” 说这话时,江知愉语气坚决,脸上满是不可动摇的表情。 沉吟半晌,谢队长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劝了。缉毒警必须隐姓埋名,你现在所有的身份都不能用了。我会抓紧安排一场假死,让江知愉这个身份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你先准备准备,随时等我通知。” 如愿以偿后,江知愉心底一块重石落地。 她向这位敬爱的长辈鞠了一个躬,缓步离开。 到家后,一向安静的客厅今天的气氛格外凝重。 她的哥哥江司屹,和她的男朋友裴聿然,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无比。 而一旁的苏之宁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短发,正哭得抽抽噎噎地告着状。 “江总,裴总,你们别怪江小姐,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把我的头发剪成这样的,都是我不好,惹她生了气,她才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我身上。” 看着她这样一幅委屈求全的模样,裴聿然眸中郁色更浓,声音里满是怒气。 “你不用替她开脱,她的大小姐脾气,我和司屹最是清楚。” “是我平日里把她宠得太无法无天了!放心,我们今天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江司屹跟着表态,随后冷眼看向江知愉,语气严厉。 “江知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赶紧给之宁道歉!” 看着苏之宁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江知愉沉着脸,一言未发。 她这几天从来没和苏之宁见过面,又怎么会突然把她的头发给剪了。 一看又是苏之宁自导自演的栽赃罢了。 可她没有解释,因为她知道,无论多么拙劣的栽赃,只要苏之宁说出口,她的哥哥和她的男朋友,就都会信。 果不其然,看到她一副无动无衷的样子,江司屹怒气更盛。 “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聿然,你给我扣住她!” 江知愉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裴聿然就已经将她一把钳住令她无法动弹,而江司屹则是拿起剪刀,毫不留情的将她及腰的长发咔嚓一刀剪断。 看着一缕缕飘散落地的黑丝,江知愉只觉心脏骤然一疼。 她想起小时候江司屹笨拙地用梳子给她扎马尾,总是要梳上半天。 而裴聿然最喜欢的,就是给她买各种各样可爱的发夹,亲手替她戴上。 江父江母因公牺牲后,江家就只剩下江家两兄妹。 哥哥江司屹一个人白手起家拉扯着她长大,竭尽所能的疼着她, 十五岁那年,他带她见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裴聿然。 裴聿然对她一见钟情,忍到她成年便迫不及待跟她表白,成了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自此,她便有了两个无条件宠着她的男人。 他们什么都顺着她,唯独有一件,怕她重蹈父母覆辙,不准她考警校。 可她还是偷偷摸摸瞒着他们填了警校志愿,遮遮掩掩的读了四年,只想着有一天能重启父母警号。 如今她已经毕业,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说入职的事情。 直到苏之宁的出现,她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和他们道别的必要了。 苏之宁是江氏集团资助的贫困生,每年集团资助的贫困生成百上千,但苏之宁是唯一一个上门感谢的,不仅如此,她还想办法进入江氏集团工作,并同江司屹和裴聿然越走越近。 在见到苏之宁的第一眼,江知愉就不喜欢她,觉得她非常有心机,而后来苏之宁的种种行为更验证了这一点。 她不仅喜欢装可怜扮柔弱,无数次栽赃自己伤害她,甚至在一年前那场大地震中,还冒领了自己的功劳。 江司屹和裴聿然都以为是苏之宁不顾安危救下了他们,所以自此才对她百般照顾。 可当时为了救他们双腿被泥块磨得血肉模糊,手指被石头压得骨折的明明是自己,只是救出他们后,她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最后被苏之宁冒领。 一次又一次被污蔑,江知愉早就心寒,所以连重启父母警号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却还是没想过,他们居然会为了苏之宁随口的几句控诉,就如此绝情的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长发被剪落地后,裴聿然松了手,江司屹也扔了剪刀,而后纷纷哄着苏之宁去吃饭。 从始至终,没再看过江知愉一眼。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江知愉整个人瘫坐在一堆碎发中,颓然一笑。 第二天醒来,江知愉一打开房门,就看见江司屹和裴聿然都等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她。 “知愉,你以后不要发这种大小姐脾气了,之宁是我们江家的救命恩人,你要善待她。” “我们最爱的人一直是你,对她好只是为了报恩而已,你不要吃这种无味的醋。” 这些话,在这一年里,江知愉已经听厌烦了,她薄唇微动,说出一个数字。 “95。”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什么95?” 江知愉静静地看着他们,声音如死水般无波无澜。 “江司屹,裴聿然,这是你们第95次,为了苏之宁伤害我。等到第100次,你们口中最爱的我,就会彻底没命!” 第二章 裴聿然和江司屹的脸一下就沉了。 “江知愉,不许开这种不吉利的玩笑。” 江知愉轻笑一声,语气格外真挚,“我没有开玩笑。” 江司屹还以为她在闹脾气,轻皱起眉头,“你现在被我和聿然保护得好好的,谁敢动你,能出什么事?”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裴聿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追问了一句。 江知愉睫毛轻颤,正要开口,就被一道铃声打断了。 看到是苏之宁的电话,江司屹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很快,那头便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江总,我已经想方设法讨江小姐开心了,可她却还是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只能离开,离职通知书我已经放到你桌上了,我今天就回老家了,再见。” 听到这,两个男人都站不住了,纷纷追去公司。 看着他们匆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江知愉自嘲一笑,默默回了房间。 她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分装,然后依次丢进了垃圾桶里。 江司屹买给她的礼物,裴聿然买的情侣物品、三个人一起拍的照片…… 她一样也没有留下。 忙了一天,等到傍晚时刻,裴聿然和江司屹带着苏之宁回来了。 一看到她,两个人就冷下脸呵斥起来。 “知愉,你为什么指使人往之宁家里泼油漆?她没地方住,被你逼得都要离职了!要不是我和聿然费尽全力将她劝回来,她就真的要回家了。”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以前那么听话懂事,怎么之宁出现后,就这么善妒了?” 变了的人是她? 难道不是他们吗? 看着两个人愤慨的样子,江知愉眼底带着深深的疲倦。 她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辩解了。 她的沉默落在两个男人眼里,就是默认。 江司屹憋着气,冷冷道:“之宁现在的房子被你弄得住不了,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这件事是你闹出来的,你那间房最好,就罚你把你的房间让给之宁。” 江知愉扫了他一眼,无心争执,直接把钥匙放在桌上,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正好,反正她也要离开了。 紧接着,裴聿然又皱着眉头道:“之宁花粉过敏,以后家里不许养任何鲜花。” 江知愉同样看了他一眼,而后叫来了管家,要他连夜把后花园的一大片玫瑰都铲除了。 当年因为她喜欢玫瑰,裴聿然才在后花园栽种一大片的玫瑰,如今她都已经打算和他分手了,那些两人爱意的证明,本来也是打算铲除的。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还不满意,继续道:“之宁睡得轻,听不得任何吵闹声,喵喵太吵了,你以后不许放它出来。” 喵喵是当年他们哄她欢心送给她的猫,陪了她许多时光。 两个小时后,宠物机构的工作人员就上门了,江知愉把养了五年的小猫寄养了出去。 看到她予取予求的态度,裴聿然和江司屹都察觉到了异样。 江知愉没有任何解释,一个人上了楼。 她看着空荡荡的新房间,莫名地松了口气。 反正她也快要离开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该清理的。 她不想留下任何属于江知愉的痕迹。 深夜,一阵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被吵醒的江知愉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苏之宁。 她举起手,露出腕上碧绿的手镯,满脸洋洋得意。 “江小姐,江总今天早上送了我这个,但我不懂翡翠,你帮我看看成色如何?能值多少钱呀?” 等待离开的这段时间,江知愉不愿和她产生任何交集,所以打开门看到是她的第一眼,便立马打算把房门关上。 可那个手镯,却让她瞳孔巨震。 那时父母留给他们兄妹两的最后遗物! 江司屹为什么要把它送给一个外人?!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手镯给你,还给我!” 她神色大变,本能地想把手镯拿回来。 看到她上手了,苏之宁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就跑。 江知愉追上去正想叫住她,就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看着她笑了笑,而后张开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声响,骤然惊动了在书房里商讨工作的裴聿然和江司屹。 两个人看到躺在血泊里意识不清的苏之宁,俱是一脸惊吓。 裴聿然飞奔下楼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之宁!醒醒,醒醒!” 江司屹更是直接攥住江知愉的手,厉声质问道:“我就知道你昨天是故作乖巧,一背着我们,就想尽办法欺负之宁!江知愉,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之宁的伤势严重耽搁不得,两个人连忙开车将她送去了医院,走之前还强硬的拖走了江知愉,让她第一时间就给苏之宁赔罪。 直到苏之宁刚被推进手术室不久,护士就焦急的从手术室出来。 “患者失血过多,谁是RH阴性血?” 几乎是一瞬间,江司屹和裴聿然就攥住了江知愉的手,“她是!” 江知愉心中憋着气,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我不献!我凭什么给她献血,她摔倒是自导自演!” 两个人都被她气得怒火中烧。 江司屹摘下手镯高高举起,语带威胁,“江知愉,你不去?那我就砸了这对手镯,就当给之宁道歉!” “你不去,之宁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取消婚约!” 两个人异口同声,为了一个自导自演的女人发泄着不满。 江知愉只觉如遭雷击。 胸腔处像是堵满了郁气,迟迟无法抒发,疼得她几乎快要爆炸。 她定定的看着江司屹,哽咽道:“所以爸妈的遗物,真的是你给她的?” 而后,她又看向裴聿然,眼眶红得吓人,“所以,在你心中,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甚至比不过一个苏之宁?” 两个男人被她一番话说得一怔,还没开口,江知愉便猛地夺走了江司屹手中的手镯,一字一句道: “你们记住,这是,第96次。” 第三章 最后,江知愉一次性抽了600cc的血。 休息很久后,她出病房时腿都是软的,需要人搀扶。 江司屹和裴聿然还不肯放她离开,一定要等到苏之宁醒来才放行。 直到第二天早上,江知愉才离开医院。 她扶着扶手慢慢下楼梯,刚到路口就收到了苏之宁的消息。 “被污蔑还没法解释的感觉怎么样?江知愉,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的!” “他们都不站在你这边,你一定很难过吧?没事,我准备了一份惊喜给你,记得查收哦。” 惊喜? 想起以前她设计的各种捉弄、陷害的把戏,江知愉心里沉了沉。 她摸了摸手上的针口,正要拦车,一辆飞速驰来的汽车就直直朝她撞过来。 她没来得及躲开,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几米远,重重坠地。 鲜血流出来汇集成滩,看起来极为骇人。 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让江知愉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一样,神志变得混沌不清。 迷蒙中,她感觉有人把她送到了手术室,周围人声嘈杂。 “那位苏小姐明明昨天就醒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却非说这也不舒服那也痛,结果害得江总和裴总包下医院,把所有能做手术的大夫都调过去给她检查了,如今这个江小姐突然发生车祸,连个动手术的医生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你赶紧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分一个医生来做手术?” 十分钟后,有人跑着回来了,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们不答应!非要我们送伤者转院,还说费用由他们全额承担!” “转院?!她伤得这么重,怎么能撑到转院啊!也就是那位苏小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了吗?” 耳边是嘈杂的争论声,江知愉却觉得什么都听不清了。 眼前水汽弥漫,一恍然,她好像看到了从前。 那时,她只是感冒发个烧,江司屹就担心得不行,请来很多医生问诊。 裴聿然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不管什么药都会陪她一起喝,只为了哄她高兴。 只是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她在生死边缘,身边空无一人,连一个医生都没有。 眼皮像灌了铅似地变得沉重,支撑着她的意志力渐渐消散。 在彻底昏迷前,她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呓语。 “第,第97次……” 再醒来时,江知愉看到了两张满是愧疚的脸。 江司屹替她掖好被角,语气里带着歉意。 “知愉,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你出车祸了。” 裴聿然端来一杯热水想喂她,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被撞到?” 想起事故发生前收到的那几条消息,江知愉移开眼,嗓音艰涩。 “问苏之宁。” 言下之意,就是一切都是苏之宁做的? 江司屹和裴聿然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瞬间变得阴沉。 “知愉,你怎么还要污蔑之宁?她一个大山里来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策划这种事情?” “对啊,之宁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怎么有时间跑去害你!” 看着他们信誓旦旦的样子,江知愉不想多费口舌。 她闭上眼,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累了,求你们,出去。” 还要解释的两个人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最后还是收回了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 几分钟后,江知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知愉,我这边已经安排好所有,大概一周后就要出发。” “明白,我听从组织命令,随时都能离开……” 话音未落,门就被人推开了。 江司屹和裴聿然拧着眉走进来,一脸狐疑地看向她。 “什么离开?你要去哪儿?” 江知愉不慌不忙地挂断电话,“我在问出院的事,你们又回来干什么?” 裴聿然拿起落下的车钥匙,还想再问一问,就被急匆匆闯进来的护士叫走了。 “江总,裴总,苏小姐刚刚吐了……” 看着他们马不停蹄离开的背影,江知愉无声地笑了笑。 第四章 之后几天,两个男人都很少出现。 就算偶尔过来了,没坐一会儿,也都会找借口离开。 江知愉知道他们一直在照顾苏之宁。 毕竟她每天都能收到她发来的各种照片和视频。 江司屹会亲自下厨给她炖鸡汤喝,裴聿然会一口口吹凉喂给她,买来哄她的珠宝首饰堆满了病房一大半…… 江知愉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句也没有回复过。 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出院了。 刚到家门口,她还在输入密码,身后突然停下一辆面包车。 四五个蒙面大汉一把将她拉上车。 她拼命反抗着,将将要挣脱出来,就被混杂乙醚的手帕迷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知愉再睁开眼,却看到了苏之宁。 她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嚣张地看过来。 “醒了就好,我刚刚给裴总和江总都发了短信,说你和我同时被绑架,江小姐,你猜猜,他们最在意的,会是谁?” 听到这,原本还在挣扎的江知愉停下了动作。 她定定地看着苏之宁,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重复这些无聊的把戏? 可她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呜呜以外的任何声音。 身体还没恢复好,更是无法挣脱掉身上的束缚。 几分钟后,后座的几个绑匪照着她,依样把苏之宁捆上了。 车门打开后,江知愉看到了身前湍急的河流,和不远处飞速驶来的几辆跑车。 等到江司屹和裴聿然下车后,苏之宁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泪如雨下。 绑匪也适时拿出刀抵在两个人脖子间,“钱带来了吗?” 裴聿然让人把十几个箱子扔在了地上,脸色阴沉。 “你们要的三千万,一分不少,放了她们!” 绑匪们对视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我们开的条件是一人份的!三千万只能救一个人!你们选吧!” 萧瑟冷风里,江知愉看到对面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江司屹气不过,又不敢惹怒他们,只能压下怒火谈判。 “再等半个小时,剩下三千万马上送来!” “等不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叫警察来?赶紧先选一个,另外一个我们扔去江里喂鱼!” 苏之宁哭得愈发撕心裂肺,不停挣扎着,绑匪摘下了她的封口。 “裴总,江总,救救我,我不会游泳,也不想死!” 被刺激到暴怒的裴聿然和江司屹不停谈着条件,加到了一亿。 看着这一出声泪俱下的好戏,江知愉却始终神色平静。 绑匪依然不肯答应,甚至开始了倒计时。 两个男人都满脸挣扎,眼神不停在被绑起来的苏之宁和江知愉之间游移着。 “十、九、八、七、六……” 倒数到“五”,两个女人一大半身体都被推到了江外,苏之宁发出了惊叫。 江司屹终于沉不住气了,厉声道:“先救之宁!她救过我们,我们要先报恩,知愉,你相信哥哥,我一定能救下你。” 裴聿然也一脸决然地表了态,“之宁她不会游泳,知愉,你放心,马上,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看到他们心虚到都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江知愉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从他们犹豫开始,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可如今听他们亲口说出这个结果,她只觉得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斩断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含着说不尽的悲楚。 结果选出来后,苏之宁被推倒在地上,江知愉被推下了高桥。 她看着双双跑向苏之宁的两个男人,绝望地闭上眼。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皮肤,没有流血,她却觉得好像在被凌迟一样。 密密麻麻的痛楚侵占了她身上所有角落,让她痛不欲生。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痛失双亲时,在父母坟墓前抱着她痛哭,发誓说会永远保护她的哥哥。 表白那天,拿着一大束玫瑰和情书,说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朋友。 去年跨年时,还一起举杯,说要携手走过好多好多年的三个人。 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冰冷的江水拖着江知愉往下坠落着。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身上的力气慢慢耗尽…… 第五章 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江知愉知道自己又回到医院了。 她只觉得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强行撑开眼皮,就对上了两道满是关怀的视线。 “知愉,都是哥哥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院的,你要怪就怪哥哥,之宁她是无辜的受害者。” “知愉,原谅我好不好,当时你掉下水后我们第一时间就跳下去了,之宁不会游泳,又对我们有过恩,我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只能让你受苦,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这些话,江知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没有发泄不满,也没有力气质问,喃喃了一句,声音轻不可闻。 “第98次。” 休息一天后,江知愉终于平安到家了。 一推开门,她看着客厅里挂满气球的装饰,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裴聿然亲手送上蛋糕,江司屹解开围裙做了一桌子的菜,像往年那样给她庆祝。 但她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高兴的表情,只是公式化地坐在桌前,听着生日歌,吹灭了蜡烛。 刚要许愿,大门砰地一下就被推开了。 淋得浑身湿透的苏之宁红着眼看着屋里的场景,可怜兮兮的开口。 “江总,裴总,原来你们在给江小姐庆祝生日,我本来想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的,既然你们都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哭着跑了出去。 话音一落,两个男人纷纷毫不犹豫的起身。 心如死灰的江知愉并没有挽留,只是平静地闭上眼,继续许愿。 “愿裴聿然和江司屹,往后无灾无难,无我不欢。” 傍晚,江知愉看见了苏之宁发的朋友圈。 一张在医院的配图,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守着她。 配文是: 江知愉平静的关掉手机,转身就要上楼,下一秒,大门打开了。 江司屹和裴聿然纷纷神色黯然,一脸憔悴,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联想起苏之宁发的那条在医院的朋友圈,江知愉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司屹就朝她走了过来。 “知愉,之宁,她得了癌症。” 癌症? 听到这句话,江知愉却并不震惊。 不是她冷血,而是她已经看透了苏之宁的所有把戏。 她这时候享受着两个男人的疼爱,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癌症的病,必然是有所求。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江司屹继续道:“当年那场地震,是之宁冒死救了我和聿然,我们才捡回一条命。我已经把她当成亲妹妹了,她现在得了绝症,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聿然陪她最后一程,举办一个假婚礼……” 闻言,江知愉脑海有片刻的失神。 她第一反应便是看向从一进门就沉默着不发一言的裴聿然,“你同意了?” 裴聿然嗓音艰涩,“知愉,我……” 江知愉明白了,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随意。” 看到她这么快就同意,江司屹和裴聿然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两人并未多想,只夸奖了江知愉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江知愉看着他们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婚礼,还能有假的? 不过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第六章 经过一夜仓促的准备,这场婚礼在酒店大厅拉开了帷幕。 虽然说是假的,可无论是规格还是宾客,都拉到了顶配。 江知愉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窥探视线,始终一脸淡然。 《婚礼进行曲》响起后,她眼睁睁看着江司屹牵着苏之宁的手缓缓走上舞台,把她交给了裴聿然。 司仪在全场的祝福和掌声里,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流程。 交换完戒指后,全场都在起哄要亲一个。 婚礼上没有这个流程,裴聿然也没有这个打算,听到台下起哄瞬间眉头微蹙,本能地看了一眼台下的江知愉。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愿,苏之宁泪眼朦胧的,小声问了一句。 “聿然哥哥,你要是不愿意亲我,就算了。” “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能答应我举办一个假婚礼,让我嫁给你一次,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看到她这难过的样子,裴聿然于心不忍。 他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掀开了头纱,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所有人都被这场景弄得兴奋不已,肆无忌惮地尖叫起来。 江知愉移开眼,放下了手里难以下咽的甜点,转身离开了大厅。 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宽大的花架挡住了她的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肆意的笑声吵醒了。 “对啊,我就伪造了一份癌症病例,花钱买通了几个医生,他们就信了。” 声音渐渐清晰,她一睁开眼,刚好和走过来的苏之宁四目相对。 刹那间,苏之宁秒挂断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又很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江知愉看了她一眼,脸上一片冷漠,惜字如金。 “什么也没听见。” 听见又如何,就算说出去,他们也不会信。 说完,她也不管苏之宁什么反应,起身离开了。 苏之宁自然不信,慌慌张张地紧张了一天,也没有看到江知愉告状。 这平静的反应反倒让她心里越来越不安定了。 她想了一夜,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趁着家里没什么人,她倒了好几瓶啤酒在走廊里,然后点了一把火。 浓烟渐起,等到火势最旺盛时,苏之宁哭着给裴聿然打了电话。 “聿然,你在哪儿?我卧室起火了出不去,你快来救救我。” 同样被烟熏醒的,还有江知愉。 她打了119,然后去卧室把帕子打湿,捂着鼻口跑下来。 一下楼梯,她就和冲进来的江司屹和裴聿然碰了个正着。 心慌意乱的两个人没看到她被烟雾遮蔽的身影,疯了一样往楼上跑。 火势滔天,不时有坠落的木梁,他们都没有后退,一起往最里间的主卧跑去。 几分钟后,江知愉看着他们护着苏之宁冲出来的身影,手指不自觉握成拳。 她的卧室就在楼梯旁,可从头到尾,两个人看都没看一眼。 似乎已经忘了家里还有她这个人一样。 119很快到场灭了火,还列出了起火原因。 听到蓄意纵火四个字后,窝在裴聿然怀里哭个不停的苏之宁抬起通红的眼,一脸绝望地看向江知愉。 “江小姐,我知道我和裴总结婚让你不高兴了,但我只是想完成遗愿而已,你要是不愿意婚礼可以取消的,为什么要把我锁在房间里,想烧死我呢?” 第七章 一瞬间,所有震惊和不解的目光,都落在了江知愉身上。 她心下一沉,抬起头正想解释,就被江司屹狠狠甩了一耳光。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善妒,没想到,你如今狂妄到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江知愉,你忘了爸妈身上的警服了吗?他们教导我们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你对得起他们吗?” 啪地一声清响,她的脸变得绯红,所有没来及出口的话,都凝在了唇畔。 这是二十三年,江司屹第一次打江知愉。 为了一个外人,不由分说就动手。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心底情绪翻涌,唇齿不自觉轻颤。 裴聿然扶着苏之宁站起来,扫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失望。 “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之宁一直在担心你的情绪,劝了我许多次不然就算了,我也是争取你的同意后才办的,你为什么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你心里有火要算账,也应该往我身上发泄,而不是冲着一个身怀绝症的病人!” 面对怒不可遏的裴聿然和江司屹,江知愉只觉得喘不上气。 她张开嘴,重重舒了一口气,才将快要出走的理智拉了回来。 “第一,消防员只调查出是有人蓄意纵火,没说这把火就是我放的,你们只听了她一个人的话,就认定是我做的吗?第二,我知道我父母是警察,我江知愉顶天立地,对得起任何人,更不会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第三,我根本不在意婚礼是真是假,至于什么绝症……” 看到她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句解释着,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江司屹和裴聿然,才慢慢冷静下来。 听到绝症两个字,苏之宁吓得不行,生怕他们知道了真相,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两个人心都乱了,再顾不上听她解释,抱起人就要去医院。 临走之前,江司屹叫来了管家,声音比腊月寒霜还要冰冷。 “把小姐关到南湾别墅,只要她不给之宁道歉,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江知愉移开眼,只说了一句话。 “第99次。” 被关在别墅的五天里,江知愉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 除了准点送到门口的一日三餐,没有任何人来看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她和谢队长约定好的日期。 早上,她正想着该用什么暴力的方式逃离归队,突然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是江司屹和裴聿然带着苏之宁回来了。 不多时,锁了几天的门被打开了。 依然冷着一张脸的两个人走进来,看到她脸颊还未散去的巴掌印,语气终究还是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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