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么人才会让林雪感到「奇怪」? “嗯,奇怪的人。这些人都是平头老百姓,进入白玉京后既不花钱,也不想办法赚取玉流光。他们会在太虚宫换一些编啊刺绣啊之类的民生技艺,初始金分毫不用。等到三个月后,这些人就会彻底消失,不见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奇怪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每隔三个月便成倍增长……” 在座之人无一不是人精,立刻便明白了林雪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外界有人掌控了普通平民,授予他们三叶金印,让他们进入白玉京中修习。待三个月后,虚叶转成实叶,能再次授予他人金印时,这些人便 会销声匿迹?”云迟迟沉吟,神情也不由得变得冷峻。若林雪所言非虚,这恐怕确实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白玉京对内的政策十分完善,但对方若是利用平民从外部钻白玉京的空子……恐怕白玉京也会陷入困境。”林雪缓缓道,“这些平民并未触犯白玉京的规矩,他们也有正常地修学研习。白玉京无法以「怠惰」为由将其驱逐出去,更无法封除他们授印的资格。”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更多虚叶的名额?”云迟迟一时难解。 半夏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她垂了垂眸,冷声道:“恐怕是为了那五百玉流光吧。” 云迟迟微微一怔。 云迟迟在上清界长大,一时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方衡却和半夏一样,几乎是林雪话语出口的瞬间便察觉到了其中险恶的用意:“对于一些人而言,平民百姓能卖出五百玉流光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围困一处村庄,扣押下村里的孩童,大人们受到掣肘,自然只能听命行事。没有孩子的便扣押配偶,没有配偶的便扣押老人,什么都没有的……喂下毒药也能乖乖听话。” 云迟迟瞠大了眼眸,她喃喃道:“何至于此?” “那可是整整五百玉流光。”林雪摇了摇头,“凡间欠收的灾荒年间,一名少壮男子作菜人贩卖也不过斤价六文,整卖还不值一斗米。但在白玉京呢?五百玉流光能买五朵漂亮的灵植,能买一件不错的护身法器,甚至能换来仙家符箓与法阵……虽说粮食不允许大范围收卖,但让田地丰产的灵药却是可以贩卖的。毫不客气地说,控制一个村寨,将所有人换成玉流光。哪怕是地主都能在三个月内拉起一支足以造反的军队来。” “白玉京授业于民的慈悲反而成了他们残害百姓、趋名逐利的尖刃。”半夏讽刺一笑,“无怪乎你会觉得难以启齿。” 半夏都不敢想象,这件事若是让掌教知道了,她心里究竟有多么失望。这才不过短短两年,短短两年…… 有些人想让百姓站起,有些人却总想着让他们重新跪下。 云迟迟和半夏的面色都有些不好,方衡却淡然道:“你说,造反的军队。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吧?” “是的。”林雪睨了方衡一眼,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或许,你们应该知道大成国目前陷于战乱,各地皆有民兵起义之事?” 林雪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其实不报多少希望的。毕竟人间战乱常年不休,上清界修士向来漠不关心。毕竟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方外之士插手不得。再则修士们一个闭关就可能是一个皇朝的权位更迭,真这么在意人间事,只怕是闭关都不得安宁。上清界中唯一会在乎人世更迭的恐怕只有清汉了,只不过清汉也倾向于见证与记录。与其说清汉在乎皇朝更迭,倒不如说清汉在乎的是神舟大陆的历史。 但让林雪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眼前三人却露出了然的神情。 “大成国,那就是胥州,云州西南方向。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是张家管辖的地盘。” 张家老祖隐世已久,年轻一代中暂时还未出现足以接替张家老祖席位的大能修士。人间战乱,张家是不会插手的。 ?不言归提醒您《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张家于上届天景雅集中和我宗建交,九州列宿筹划也有所参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不消一刻便分析清楚了胥州大成国的战况,推断出各方势力对战乱的态度。三人对大成国的了解之深令林雪略感惊诧,他没想到上清界的消息网竟然已经通达到这等地步,那名叫「半夏」的女修甚至能随口说出大成国皇室的陈年密辛以及各方起义军领袖的名字。 “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林雪有些狐疑,大成国虽也不算小国,但绝对没强大到会引来第一仙宗瞩目的地步。 “因为我宗有地脉网和通讯令牌。”半夏从粟米珠中掏出一枚卷轴展开,朝林雪勾了勾手指,“你过来看看,是大成国哪里的起义军?” 林雪探头望去,却见那卷轴上竟绘制着胥州的地图,随着女子的手指滑动,那地图居然还逐渐放大,变得更加详细。林雪不知道何为地脉网与通讯令牌。但他隐隐感到一丝不能细品的悚然。卷轴上地图精细到山川湖海,甚至连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村寨都有所标注,别说别人了,林雪估计连大成皇室都没有如此详尽的地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张详尽无比的地图在战事上会起到什么作用。林雪还不至于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具体方位。”林雪沉默半晌,这才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大概是在这个位置。” “北成吗?我看看。”女子手指一划,卷轴上的光影便二次幻化,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林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字眼,这次显现在卷轴上的似乎是大成国相关的要事记载,其中便包括势力规划的所属范围。 “原来是吕川军。” 大成国吕川军,因在大成国吕川一代起义,故有此名。根据地脉网上的情报来看,吕川军领袖洪家原本只是乡绅地主。大成国越王叛乱、成林党乱政之时,洪家仗着手里有一批粮食兵马,招安了一群山匪,以「吕川军」之名起义。大成国割据的各方势力里,吕川军最为弱势,难成气候。因此也不被其他争霸天下的势力放在眼里。 但在这短短半年之间,吕川军的势力突飞猛进,逐渐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原先在大成国京都附近打生打死的保皇党、越王党以及成林党都不得不分出一些目光给这群山匪。民间起义的势头也隐隐有向吕川军拢合偏移的趋势,民间传闻,吕川军有仙神相助,洪家乃天命之主。 这种「某某是天命之主」的言论基本都是舆论造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多到能听得人耳朵起茧的地步。但如今结合林雪的说辞,却让人不禁慎重了起来。万一吕川军真的利用白玉京为自己造势。甚至将从白玉京换取的资源用作军用,这事便不能善了。 “林雪,你还知道多少?”半夏敲了敲桌案,“全部交代了吧。” 上清界的势力网超出了林雪的想象,他心态有所转变,便也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我之所以发现不对,是因为洪家在一次吞并战中传出「引动天雷,降下神罚」的传闻,洪家也借此拿下了鹤林城。要知道洪家原是地主乡绅,与上界并无牵扯,而上界在法器符箓的流通方面向来严格。除非官家出示行天令,各宗才会施以援手,而这类符箓阵法也多用于处理魔患,不可用于战争。我起了疑心,便暗中开始调查……” 林雪最先发现不妥,是因为他在白玉京内认出了一位山民。阿山爷为人仗义,平里会挑山货进城贩卖。阿山爷家庭原也完满,但老伴逝世后,女婿充兵而死,女儿染病而亡,一家五口人最后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外孙与之相依为命。阿山爷对小外孙宝贝得紧,进京做生意都会特意用个竹筐将外孙背上,一路哼着摇篮曲。 但某天,阿山爷不再进城,他家里又没有旁地营生。林雪心生疑窦,却不想再次遇见他,却是在白玉京里。 “我私底下接触了阿山爷,他哭着告诉我,外城村已经被洪家控制。他的外孙儿也落在那群山匪的手上,村民们必须听命行事。”林雪说到这里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吕川军命他们进入白玉京,三个月后再将虚叶传授给他人。货物交易不可过度溢价,但玉流光却可以自愿赠予。这些村民们在白玉京待三个月后便会将手中所有的玉流光移交给将士。阿山爷说,离开白玉京的人多是被看管了起来,或是劳作到死或是就地被杀,吕川军不允许秘密流传出去。” 「砰」的一声,半夏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她脸色铁青,美眸带煞,显然已是怒极。 “这些该死的虫豸。”半夏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没把后槽牙咬碎。道君慈悲,施恩于民,这竟然还施出罪业与祸患来了? “你若所言非虚,我等应当立即上报司政科。”云迟迟果断道。此等伤天害命之举,拖延一时半刻都会有无辜百姓凄惨死去。 然而,云迟迟话音刚落,两声「不可」便同时响起。半夏与林雪皆是摇头,两人分别提出了异议:“这并非魔患也并非外道,灭了吕川军,还会有黄川军、山川军、河川军再次冒头。而且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定然还准备了胡搅蛮缠的后手,白玉京作为行天下中正之道的学府,不能被牵扯进这种纠斗里。” 半夏则忿忿道:“哪里就值得……那位费心了?!一群乌合之众,我们自己解决便是了!递交上去脏了那位的耳目,害她百忙中费心,这群腌脏货也配?!” 云迟迟也反应过来,白玉京和无极道门不同,白玉京并无庇佑九州的职责所在。为了维持绝对中立的立场,白玉京最好不要过问外界之事。如果以白玉京的名义大动干戈,后白玉京城内的氛围定然不会像如今这般自由,恐怕有违道君的初衷。 “抱歉,是我想左了。”云迟迟揉了揉太阳穴,尽量将「白玉京城主」的身份与无极道门掌门分割开来。 「咄」的一声,一直不曾发言的方衡放下了茶盏,抬头道:“半夏说得对,此事我们可以自行解决。” 云迟迟想了想,道:“掌教在这等关头授予我们探访白玉京的重任,恐怕也是发现了城中有暗潮汹涌。确实如林雪所言,这件事闹大了不好,甚至可能会影响白玉京的声名。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私底下解决此事,并且给这些贼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后来者不敢再犯。” 问题是,应该怎么做呢? 四人围坐在茶桌旁沉吟,直到残茶已冷,半夏和林雪才突然道:“我有一个主意。” 两人分明合不来,这时候倒是默契。异口同声之后,两人彼此一瞪,又是同时开口:“不如暗度陈仓!” “不如釜底抽薪!” 正道魁首 次夜,白玉京。 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艰难地走上通往巍峨宫殿的台阶。映入眼前的景色依旧瑰丽绝伦、美轮美奂。但一手死死捂着腹部的女孩却无心观赏。 女孩已经整整两天粒米未进,两天前也只进了一些米糠熬成的稀薄粥水,根本无法饱腹。为了避免村民逃跑反抗,吕川军并没有给辛家村的村民们足量的食物。他们自己大快朵颐,却不肯放村民们外出觅食,只把他们当做人牲一样圈养着。女孩克制不住地吞咽唾沫,眼前的景色也倒影重重。人在清醒时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胃部酸腐的烧灼,以至于那种痛苦在不知不觉间沁入了灵魂,即便入梦也无法解脱。 苦丁,辛家村中唯一的大夫柴胡的孙女,大字不识一个的山民中为数不多能识字的人。两个月前,苦丁抽中了诡签,为了卧病在床的爷爷,她接受了王堂主的「天命授印」。王堂主告诉村民,持有「天命授印」之人将进入洪圣君的洞天福地。圣君慈悲,允他们在太虚宫中择捡一门手艺进行学习,不过三个月后,他们必须将除了手艺以外的东西归还给圣君。 村民们懵懵懂懂,听信了王堂主蛊惑人心的言语;他们诚惶诚恐,亲眼见过白玉京的宏伟壮丽之后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但或许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年幼但早熟的苦丁不信。她虽沉默寡言,但还在襁褓里时便随着爷爷四处行医。白玉京的景色雄奇壮丽,往来其中的人们虽然形色各异,但要论风采气度都远非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洪圣君」可比。 苦丁了干裂的嘴唇。洪圣君若真有这般天大的能耐,又何必在他们村里作威作福,甚至连米粮都发不出来?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苦丁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印记,接受了「天命授印」的人,每隔十天可以见一眼自己的亲人。望闻问切是苦丁从小就在学的,虽然只是粗略一瞥,但也能看出爷爷眉宇间萦绕的病气不散。那群该死的山匪根本没有给爷爷诊治问药,看她年纪小故意敷衍她罢了。 可恨,实在可恨。苦丁咬紧后槽牙,费劲地挪动沉重的脚步迈上最后一节通天的台阶。她年纪太小,人言轻微,村民们又都被扣押了至亲之人,甚至有不少人相信了吕川军的谎言。她若冒然劝诫,只怕会引起众人的惶恐,更甚者村民们还会为了不触怒「圣君」而将她揭发出去。 苦丁尝试过挣扎,但哪怕他们进入了白玉京了,王堂主等人依旧会跟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是否和他人接触、交谈。不久前阿山叔被人缠上搭了几句话,回去便遭了一顿毒打。他们只被允许出入太虚宫借书而不允许去其他地方,苦丁根本找不到其他求救的方法。 而且……求救难道有用吗?高高在上的仙人,真的会在意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吗? 苦丁沉默地走至太虚宫门前,她看见几名和她同样入梦的辛家村村民的身影。身披斗篷的王堂主们跟在他们身侧,如梦魇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进入 白玉京后,村民们都要装作彼此不认识的样子,苦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防备着什么。 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麻木,苦丁头脑里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改变眼下困境的法子。 ?想看不言归写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第17章」正道魁首吗?请记住本站域名[(就在这时,苦丁在威严肃穆的太虚宫前,听见了一声格格不入的吆喝。 “道门讲坛仪师有偿试课,旁听一节课可得两枚玉流光,深研者一节课五枚玉流光,提供独道见解者还能获取更多玉流光!” “试行讲学,不仅不要钱,甚至还倒贴钱!不限制门槛,男女老少皆可!考校优异者还有额外礼金相赠,心动不如行动啊!” “你个混不吝的,有你这么喊话的吗?!” “欸,你不懂做生意,这样喊才能吸引到人。你咬文嚼字的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苦丁抬头望去,便见人来人往的太虚宫门旁侧竟竖起了一面招幡,上书「有偿试学,不限门槛」。一个披着头蓬的少年挥着招幡,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单手叉腰、怒目圆睁。但即便是这般情态,她依旧是苦丁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两人吵吵闹闹,却刻意压低着嗓音,将声音控制在能吸引旁人注意力却不会招致反感的程度上。 而且,他们泄露出来的一言半语,也足够令人心动了。 苦丁还站在原地不动,周遭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去,询问他们究竟何为「有偿试学」。那女子衣着华贵,神色高傲,看着就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但那蒙面的少年却十分热情地向周围人介绍着「有偿试学」。简而言之,和太虚宫需要付出玉流光才能学到知识不同,有偿试学是讲师出钱找学生来听课。 “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好事?老师讲课,还要倒过来给学生付钱?”旁地人奇道。 少年看不见容颜,但声音都透着一股轻快感:“哎呀,并非如此。我们讲师虽然德高望重、道行深远,但是讲学跟参悟却是两回事。讲师想要泽被众生、福泽大众,但是自身道行高又不代表讲学讲得好对吧?讲师担忧自己的讲学太过晦涩难懂,以致曲高和寡。所以在正式开坛讲学之前要招一批学生私底下试行一下讲学的内容。若门外汉都能听得懂,那届时开坛讲学自然不会出现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这也是以人为镜、根除谬误的正心之举嘛!” 旁地人闻言面面相觑,神色越发惊奇。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讲学,要知道这个时代只有学生上赶着恳求老师讲课、没有老师反过来求着学生听课的道理。学生听不懂那就是悟性不足,还从未听说过有师长担忧自己讲学晦涩难懂,以至于要提前找人试课的事情。这师长……虽有慈心,但对学生未免也太过溺爱了。 “但这也不必要花钱找人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旁门左道……”有人心怀疑虑,当场提出了质疑。 热情的少年笑而不语,一旁的少女却美目一瞪,语气傲慢道:“我们讲师的襟怀岂是谁人都懂的?这笔钱对你们来说是大数目,对我们讲师来说不过是随手洒下的雨露!届时讲师可是要在上界开坛讲 学的,这点付出算得了什么?你们若是怀疑便请随意??[,反正我们只招凡人,不招修士!” 原本只是好奇试探一下的散修闻言不干了,他语气不满道:“为什么只招凡人不招修士?你们讲师泽被苍生还将修士排挤在外不成。” “因为正式开坛讲学是在上界啊。”少年笑盈盈地插话道,“我们要招的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正式开坛讲学才是面对修士的。万一讲师还没理清思绪,讲学内容却被人断章取义地流传出去那多不好啊?所以试学之前要先缔结契约,试课的学生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讲师的教学。” 少年提到契约,周遭兴致勃勃的修士们顿时便打起了退堂鼓。重视因果的修士们对契约之类的东西都十分防备。毕竟这些涉及言语的契约可能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不过一点蝇头小利,不值得为此搭上自己。 散修们不感兴趣,有人却很感兴趣。一节课两枚玉流光,听上去这课还不是短期便会结束的。也就是说,这意味着之后源源不断的收益。 几名站在一旁的斗篷人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有一人朝这方向走了过来。 “请问……阁下准备招多少人?” 同样藏在斗篷下的少年微微一笑,他心想,鱼儿上钩了。 “目前不限人数,第一批招满人后隔段时间还会招第二批。毕竟讲学深奥,不是谁都能听懂的。直到讲师满意为止,我们都会一直招下去。” …… 三天前,白玉京太微垣。 “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吕川军继续对已经失去「价值」的镇民痛下杀手。” 方衡翻阅着众人联手的情报,在繁杂的思路中理出了一条明路:“三叶金印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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