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们在四周挑了一圈,最终选中定州作为肥羊,这些横行数月的恶魔,终于踢到了铁板。 听到那些人交代吃人经过的时候,顾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人么?这简直就是群恶魔! 倒是其中有两个小猎户交代了一件令他们有些意外的事。他们当初受过施县令的恩惠,为了救人,谎称施县令病死了,把‘尸体’从监狱里运出来,藏到了山上的山洞,轮流借着上山的时机会给他送点食物过去,后来他们还遇到了几个以前的猎户朋友,因为不愿参加沧州军而躲到山里,他们便把施县令托付给了那些人。 但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过去了,不知道施县令的状况。 年深第一时间就吴鸣带人又去了沧州,按照那两人给出的简陋地图,在山里找了数日,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三个猎户以及奄奄一息的施县令。 那三位猎户并不是单身,而是拖家带口的一起生活在山洞,大人孩子加在一起,一共住了十二个人。 开始那些人根本不信他们是来救人的,吴鸣懒得啰嗦,便将人全都打晕带了回来,至于解释什么的,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在秦染的悉心调理和救治之下,施县令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 施县令的本名叫施丞泽,听顾念解释过目前的状况后,那张清瘦的面庞当即当机似的愣住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回神。 他之前也听说过渝关城那边的事情,毕竟年初的时候,沧州北面的蓟县、平州等地就全都被渝关的人给夺去了。当时他还和沧州的驻军枕戈待旦的戒备了很久,以为他们会是渝关军的下个目标,没想到,对方却朝西拐了个弯,奔着幽州去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半年多之后,峰回路转,对方还救了他的命。 沧州目前十室九空的状况更是让他万分自责,如果不是他当初处置不当,心慈手软的放任那群闲汉不管,也不会阴差阳错的为沧州带来这番天大的祸事。 年深有惜才之意,有心让施丞泽重新掌管沧州域内的行政事宜。他们现在顺理成章的接管了俨然已经差不多成为一座空城的沧州,于情于理,施丞泽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年深便故意着人在施丞泽养身体的时候时常带他出去散步,让他看到定州如今欣欣向荣的气象,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既然他本心是为民做事,如果改变能带给百姓们更好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沧州与定州东西相邻,施丞泽自然也是来过几次定州的,毫不夸张的说,对于沧州百姓的生活好于定州这件事,他原本是极其有信心的。 然而,仅仅半年多的事情,定州就已经不是当初他见过的那个定州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惊诧不已。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正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 而沧州…… 施丞泽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实在没事情做,便主动帮秦染整理起了病案。 当年在顾念的提醒下,秦染便养成了收集‘病案’为后续诊治做参考的习惯。但定州这边的病人实在太多,他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堆积了大量的用药和诊治记录来不及抄录成案,施丞泽见状,主动揽过了此事。 这天下午,他正坐在医帐外借着外面的阳光往案册上誊录用药记录的时候,顾念走了过来。 “顾城主找我有事?”施丞泽连忙站了起来。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位一脸富贵闲人模样的小郎君是谁,只是觉得这人既不是病患,也不是医师,也不是军将,却整日能在医帐和军帐内闲来晃去,出入自如,有大把的时间跟他以及那几个跟他一同救回来的猎户聊天,特别奇怪。 其中聊得最多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其中一位猎户,那人的父亲是渔夫,小时候也常常跟着父亲出海捕鱼。这位顾城主似乎对打渔的事情特别有兴趣,想亲自上手试试似的,经常问起很多海上的细节。 后来知道军帐四周那些飘动的顾字军旗指的就是眼前这人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 “不是我,是年将军找你,我顺路当个传令兵。”顾念笑眯眯地道。 施丞泽:??? 恰巧这个时候秦染也走出了医帐,顾念立刻又转头朝着他道,“阿舅,快去洗手,年深他们猎了头熊和几只肥鹿回来,叫大家一起过去吃饭。” “你们先去,我里面还有个人要换药,换完就过来。”秦染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一副让他们两个快走的模样。 这显然是渝关军内部的聚会,施丞泽作为一个外人,不禁有些局促,他去的话,合适吗? “放心,没事。”顾念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人往前走。盛情难却,施丞泽迟疑再三,还是不得不跟着顾念去了。 走到年深的军帐附近,就听到里面沸反盈天,喧声一片,然而,顾念却拽着他一拐弯儿,走进了自己的军帐。 施丞泽正在疑惑,就发现年深等在帐内。 “施县令。”桌案前的年深放下笔,客气地朝他作礼。 “年将军,施某已经不是县令了。”施丞泽露出羞愧的神色。 “如果年某希望继续请施县令管理沧州呢?” 施丞泽不禁愣住了。 顾念把施丞泽往桌案前又推了推,近到几乎要靠到桌案上,他这才发现,年深刚才在写的,赫然是一份告身,任命他为沧州县令的告身。 施丞泽的嘴唇颤动几下,“年将军愿意信我?” 年深点了点头,卷起那份告身托在掌上,“首先我有两件事要交给你,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不过,也就代表着你拒绝了这份告身,当然,这两件事做得不好,我也会收回告身。” 施丞泽不禁敛言正色, “年将军请讲。” 年深长眉微扬,“第一,我要你当着沧州和定州百姓的面,公开审理那些沧州军,裁定罪行,严惩不贷;第二,希望你能在十日之内,根据自己对沧州的了解,拟出一份重新发展沧州的规划。” “施某愿意一试。” 施丞泽朝年深叉手行礼,郑重地接过了那份告身。 他们三人谈完,才转进隔壁年深的军帐。 帐内欢声笑语,两侧各自摆了十来张桌案,已经坐得七七八八,都是施丞泽出去散步时在附近来来去去常见的那些熟面孔。 桌案上摆满了酒菜和大盘大盘切好的鲜肉,炭炉上的烤肉滋滋作响,半空飘荡的全都是油脂的香气。 施丞泽深吸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席间众人谈起了这次打猎的趣闻,其间既有紧张刺激的时刻,也有手抖射中树石的乌龙,让顾念他们这些没有跟去的人听起来一会儿跟着啧啧称奇,一会儿不禁开怀大笑。 “说起这个,今晚负责南山那条线巡逻的得多注意,白天逃掉的那只老虎往那边去了,万一晚上伤了那些养在山脚的耕牛和马匹什么的,就不好了。” “哎,我总不能安排一队弓兵在牛棚马棚蹲一晚吧?”完颜忽烈已经喝得脸色通红,为难得半捂着脸叹了口气。 “我倒有个方法,或许可以试试。”顾念挑了挑眉,眼里带着微醺的醉意。 “什么办法?”完颜忽烈立刻追问。 顾念每次说可以试试的时候,都能给人意外的惊喜。 “在那些马和牛的屁股上画两只眼睛监视。”顾念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 这也行?开玩笑的吧? 作者有话说: 众人: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3╰)╭ 备注:1、《战国策.秦策三》:闻‘三人成虎,十夫揉椎,众口所移,毋翼而飞。’ 第209章 其它人基本都习惯了顾念偶尔的语出惊人,毕竟事实证明,无论那些话初时听起来多么荒唐离谱,最后在顾念那边大多都能‘自圆其说’。所以,在座的人虽然也觉得难以置信,却也都在等着顾念的解释。 施丞泽初来乍到,以为顾念只是个凭家世居于上位的‘富贵闲人’,他犹豫了下,依旧忍不住开口质疑,“如此儿戏的方法,当真可行?” “应该是有用的,”顾念唇角微翘,手上习惯性的想转东西,扫了两眼,随手抓起了根还没串肉的闲置竹签,这个时代烤肉块头大,竹签也不比筷子细多少,就是略微长了些,“胡人那边曾经有人花四年的时间做过一个对比的研究,他们找了两千多头牛,分成了三群,其中一群牛的屁股上被画了两只眼睛,第二群牛的屁股上被画了两个‘叉’。” 恰好年深烤好一串鹿肉递了过来,顾念便抓着那串油亮焦黄火候恰到好处的鹿肉跟右手上的竹签放在一起,朝众人比划了个‘X’的造型。 对于年深‘投喂’顾念这件事,众人早就习以为常,唯有施丞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吃烤肉还需要年将军来动手‘伺候’,这位顾小郎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念没有注意施丞泽那边,仍旧在讲解那个研究,“第三群牛身上什么都没画。在之后长达四年的持续跟踪观察里,那群没画图案的牛被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杀死了十五头,画‘叉’的被杀了四头,而那群画眼睛的,一头都没死。” 还有这种事情?众人不禁啧啧称奇。 “那些胡人也太怪了吧,还有时间研究这个?”吴鸣乐到捶桌。 顾念笑而不答,大口咬下了一块鹿肉,鲜嫩的肉汁和油脂的香气在齿颊之间炸开,激发出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研究这些的的确是‘胡人’,只不过不是现在的胡人,而是平行时空千多年后的胡人。 “估计也是牛被老虎吃得太多了,逼得没办法,才试着想用各种方法保护牛吧。”萧云铠拍着大腿道。 “不是哦,据说那些胡人当时研究这个,是为了保护袭击牛的那些狮子和老虎。”顾念嚼着鹿肉,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含糊。 保护那些凶兽干啥?萧云铠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难道他们的老虎和狮子也像顾良似的,是家养的?” 乍然听到顾良的名字,顾念不禁也有些想念,转眼这次又出来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小家伙在渝关城待得寂不寂寞。 “不是在保护牛吗?怎么变成保护老虎了?”完颜忽烈也疑惑了。 “因为在他们那边的农户眼里,牛同样也是家里最宝贝的‘财产’,所以如果那些狮子老虎吃牛的话,农户们就会特别生气的跑去猎杀狮子和老虎‘报仇’。 农户的数量相对那些狮子和老虎多太多了,如果他们进行大规模的猎杀,那些狮子和老虎恐怕就要被杀光了。” “反正是凶兽,都杀光了不是挺好的么?”完颜忽烈道。 “当然不是。”顾念摇了摇头,“天地万物自有平衡,如果没了老虎,那狼可能就会数量大增,到时候倒霉的就变成羊和鸡了,而且没了互相制约的老虎,熊的活动范围也会扩大,山下的庄稼可能就要被熊糟蹋了。 总而言之,就像抽掉房子的一根主梁,会引起各种连锁性的崩塌,灾害性甚至是无法预测的。所以那些胡人才会从根源做起,研究避免让狮子和老虎猎杀牛的方法。” 原来如此,听完顾念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山里的任何一种动物,太多或者太少都是有问题的。”完颜旗达翻动着自己面前的烤肉,“我们族里的猎户打猎,一般不杀幼兽,也是类似的道理。” “对,物极必反。”夏初赞同地道,又询问式地看了旁边的崇澜一眼。崇澜没有出声,只是下颌轻动点了点头。 “追本溯源,平衡根本。”施丞泽边听边频频点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杜泠轻呷了口琉璃光,放下酒杯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牛屁股上画眼睛就能让老虎不吃它呢?” “应该是跟狮子老虎这类动物的捕食特性有关,”顾念回忆着当初看过的那则新闻,“它们都是猫科动物,在长年累月的野外生活里养成了伏击的习惯,他们喜欢在猎物身后的视线死角悄悄接近,等待最佳的时机再冲出去,一击必杀。 据说画上眼睛会让它们有‘被发现了’的错觉,这样的话,‘伏击失败’的它们就会转而去寻找新的猎物。” 众人回想了一下,老虎似乎真的喜欢悄悄绕到人背后‘下手’。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给牛画眼睛啊!”完颜忽烈急性子地起身。 “对,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出去消化消化。”喜欢凑热闹的吴鸣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那就都去吧,人多画得快,咱们还可以比比谁画得好,让麾下出点彩头做奖励。”杜泠摸着下巴兴味盎然地道。 “这还用比吗?画得最好的肯定是顾司直啊,咱们直接争第二就好了。”萧云铠‘抱怨’道,“不如比谁画得多?” “那就不让他参加,其余的人来比试谁画得最多最好。”年深一锤定音。 一行人便拿着笔墨浩浩荡荡地冲去了南山脚下的那片牛马棚。 萧云铠、杜泠、夏初、完颜忽烈、吴鸣、完颜旗达等人都撸起袖子下了‘战场’,就连施丞泽都被拽进了牛棚,只有顾念、年深、秦染、崇澜他们四个没进去,站在旁边边给众人磨墨边品头论足的看热闹。 最后,萧云铠以十二头牛,五匹马,十六头驴的战绩在棚外四位‘裁判’的共同推举下勇夺了第一。 萧云铠兴高采烈地凑到年深身旁,满脸期待,“麾下,彩头是什么?” “明天早晨加练半个时辰跑步。” 这哪是奖励,这分明是惩罚吧?萧云铠地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 “这个彩头好!”完颜忽烈跟旁边的杜泠击了击掌,‘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 “麾下~”萧云铠苦着脸跟年深求饶。 “好吧,”年深点了点头,做出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就特许你抓到谁就可以把彩头转送给谁。” “也行。”萧云铠立刻转身,摩拳擦掌地寻找目标。 完颜忽烈和杜泠的笑声戛然而止,转身就跑。 萧云铠立刻追了上去,“你们两个,有能耐别跑!” “傻子才不跑。” 三人一溜烟地跑出了众人的视线。 你太奸诈了!顾念忍俊不禁地看向年深,照萧云铠他们三个这个跑法,相当于这会儿就提前加练了! 年深俊眉微扬,兵者,诡道也。 之后的两天,施丞泽熬夜将沧州军被抓之后的所有口供都通读了一遍。 他其实明白,定州并不缺一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审理沧州军的人,恰恰相反,有这种能力的人随手就能抓出三五个。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其一,是在提醒他过往的问题,爱民如子,并不是一味的回护纵容,恩威并施,赏罚分明,行之有矩,才是一城清明的治理之道。其二,是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帮他搭个回去的台阶,不处理掉沧州军,他根本没有颜面再回沧州。他想通了其中的意思,所以也做得格外认真。 第三天,他在定州用来练兵的‘广场’对沧州军进行了公开审理,将那些人在沧州城水源投毒,杀害县衙众人,屠杀镇东军兵营以及附近大小三十几个村落,在定州水源投毒意图谋杀全城的诸多残忍行径一一公布于众。 对于其中罪大恶极带头作乱的赵桥王耐等两人处以绞刑,其余主要参与投毒屠杀的一百二十七人斩刑。 剩余五千六百五十五名从犯,则基本都是杖刑+流刑,也就是打板子加流放,根据根据情节严重程度,打板子的数量和流放地远近有所区别。 不过,毕竟这些人是重建沧州的第一批劳动力,根据沧州目前的特殊状况,施丞泽跟年深商量了下,把流放地选在了‘沧州’,准备让这些人回去做重建城池修桥铺路的苦力。 鉴于大梁和大亁也历来有以钱赎杖刑的规矩,他们也特订了以劳赎罪的规矩,让这些人回去给沧州那些曝尸荒野的百姓们收骨立冢,抵消杖责。 那两个冒险救了施丞泽的小猎户,罪罚相抵,免了杖刑,不过还是要回去做一年的苦工。 审理完沧州军后,施丞泽转头又开始抓着人询问定州这半年多的建设发展经验,打算借鉴这边的动作再结合定州的实际情况,去写那份年深要的重建计划。年深早就跟众人打了招呼,所以被施丞泽问到的人几乎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忙和沧州的事情时,年深和顾念等人其实也没闲着。 地震和灾情暂时延缓了年深他们这边的南下计划,西边的年风勇却跟镇东军打得不可开交。 经过五六年的修整和发展,如今的镇西军不仅兵强马壮,而且装备精良,士气高昂,镇东军这边初时拼尽全力还能挡上一挡,接连战败丢失两城之后,便失了锐气,再加上地震和民乱四起,士气越发低落。 之后的镇西军简直势如破竹,半年多的时间里一连攻下了兰州、灵州、泾州、秦州数城,距离长安城不过只剩下六七百里的距离。节节败退的镇东军,如今已经退守到凤翔、邠[bīn]州等地。 年风勇传消息给年深,商量着接下来的攻打路线。 以吕青的性格来说,镇西军的兵线如果再往东边推进三百里,他可能就会像上次契丹人来的时候那样,再次选择弃城而逃。 他最可能选择的撤退路线有两个,一是西南方向的成都府,上次契丹人打过来的时候,他选择的就是这条路。但现在有镇西军是从西边打过来的,兵力就压在成都府‘头上’,他逃过去之后很可能就反而被困在成都府。 他的第二个选择就是逃回自己的大本营江都府。缺点就是从西安回去,路途遥远,且会接连经过几处有暴民作乱的地方。 所以年风勇那边也有两个选择,一是转而向南,先占了成都府,断掉吕青其中一条后路,逼他回江都府。一是直接向东推进,跟年深那边齐头并进,争取尽早会师。 年深召集众将商议过后,决定走尽早会师的路线,将吕青逼回江都府。 附近那些镇东军跟乱民打得焦头烂额,却也正好为他们提供了绕路西进的机会,他们可以沿边界过去,暂时绕过中间的邢州、潞州、郑州、洛阳等地。 而年风勇那边则可以放出风声,先假意去攻打成都府。到时候年深他们从‘头顶’长驱直入,镇西军又断了去成都府的后路,吕青唯一的选择便只能长途跋涉,返回江都。 顾念那边也在‘远程连线’,只不过他连线的对象是北边渝关城的墨青和叶九思。 这半年多,墨青除了调配掌控整个北地的‘后勤’,主要就是在研究石油、造战船以及甜菜制糖。 如今渝关城已经按照改造过的图纸,成功造出了一艘车轮战船和九艘海鹘船。 原本造船的进度并不会这么快,因为船体对木料的要求极高,通常光是准备材料就需要数年。 但秋浓渡本就是做航运生意的,日常就会囤积适宜制造船只的木材,几年前叶九思有了想造战船的心思之后,更是有目的性的让那边扩大收购木材的数量。 墨青知道他一直都有制造战船的想法,所以渝关城稳定之后,同样开始有意识地囤积适宜造船的木料。这样双管齐下的准备之后,通常最为耗时的木料问题,在他们这边就反而不是问题了。 不过,目前这些战船只能算作是完成了八成,作为船,它们是没问题的,但作为战船,在武器配备的部分还需要进行试验调整。 顾念最近和墨青在传书商量的,就是船上装载武器的问题。 他顺便也在跟墨青和叶九思商量另一个问题,如今他们既然已经拿下沧州,用货船直接走海路把东西运过来会不会更方便?速度应该也会更快。 然而,顾念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他收到了意外的消息,叶九思安排了一艘货船走他们之前说的海路线过来,结果船丢了! 作者有话说: 顾念:我们的船呢?我们那么大一个货船哪里去了? 备注:2020年左右,《通讯-生物学》杂志上的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表明在牛屁股画上眼睛可以帮助抵抗狮子的攻击。 来自澳大利亚和博茨瓦纳两个国家的科学家组成了一个科学家团队,他们历时了4年,对博茨瓦纳的14个牛群,大约2000头牛作为对象进行研究,实验结果表明牛屁股上画眼睛的确是影响了狮子的捕猎行为。 科学家在583头牛的屁股上画了眼睛,在543头牛的屁股上仅仅画了“叉号”,而剩下的835头牛屁股上不做任何处理。实验后发现屁股上有眼睛的牛一头都没有死,而牛屁股上被画叉号的牛被狮子杀死了四头,而完全不做处理的牛被狮子杀死了15头之多。实验的结果差别还是很大的,说明了画上眼睛对狮子的捕猎行为造成了一定的干扰。 狮子为什么害怕牛屁股上虚假的眼睛?对于这个问题科学家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因为类似于狮子等一些大型的猛兽类,它们捕猎也是讲究策略性的,不会无端的浪费自己的资源和能量,任何行为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和高效性。尤其是针对捕猎行为,必须要一击必中,尽量减少无用功。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伏击,大部分猫科动物会压低身体小心翼翼地接近猎物,然后猛然出击给猎物来一个措手不及。但如果这个时候猎物的屁股上画了一只眼睛,对于狮子等伏击动物就非常具有迷惑性了,狮子会认为自己的捕猎行为已经被猎物看穿了,因此就放弃了攻击,转而去寻找新的目标。 第210章 顾念一开始是从墨青传过来的信上面知道这件事的。 甜菜制糖那边遇到了些工艺上的问题,两次试榨之后得到的作为制糖原料的糖液汁水很少,渣滓极多,虽然最后产成功制作出了紫砂糖,糖粒也相对他们在外面买到的紫砂糖更细,但出糖比例计算下来大约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左右。 毕竟是初次制糖,墨青不确定是甜菜这种原料本来出糖率就这么低,还是他们那边做的机器哪里性能不对,导致最终的生产效果出了问题,所以暂时停下了工坊,将所有数据和过程详细记录了下来,发到定州来跟顾念讨论。 顾念也觉得不对劲儿,他记得甜菜的出糖率虽然比甘蔗会略微低些,但也应该没有这么低,虽然不太记得具体的出糖率数字,但他隐约有印象大概是在百分之十以上。就算甜菜的品质以及他们做的制糖设备相对后世损耗率略微大些,按照之前榨油的经验来说,也应该不至于出现如此大的差距。 后来对着那堆数据和制糖机械图纸细细查看了许久,最后锁定在了第一步榨取原料汁液那里。 以这个原料着榨汁比例,就算榨出来的是糖水饱和溶液,然后以最理想的毫无损耗率计算,最后的出糖率也达不到百分之十。 等等,溶液? 顾念猛地想起来,好像当初听爷爷提过一嘴,虽然后段的那些工艺流程基本相同,但甜菜制糖和甘蔗制糖在第一步的制糖原料汁液制取上是有些许区别的,甘蔗用的才是切断后榨汁的方式,甜菜应该用切丝后加热泡水的渗出方式提取制糖用的原料糖液! 时间太久,他把这个细小的差别给忘了,用了甘蔗制糖的方式拿甜菜去榨汁,所以极大的浪费了甜菜里的糖分。 顾念懊恼地拍了自己的额头几下,连忙提笔写信,将其中的问题、改进办法和大致应该达到的数据一并写了上去。 也就是在这封信的结尾,墨青神秘兮兮地提了一句,叶九思跟他和年深安排了一个小惊喜,大约十月十五左右会到,让他们注意沧州海边的动静。 墨青都说到这个分上了,联系之前他说的货船海运航线的问题,顾念自然很容易就猜到叶九思应该是安排了艘货船过来。 沧州沿岸早就已经安排了布防的人手,顾念便传了消息过去,有货船到岸,请他们立刻回报。 之后沧州定州蓟县等地阴雨连绵,接连下了两天大雨,十五的时候,沧州那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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