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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地! 秋收之前,定州城按照计划举行了斋醮。 顾念原本是想让夏初来做‘主咖’的,奈何这家伙虽然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卜算之术,对着底下数万的百姓军卒却开始怯场腿软,吓得根本不敢上台。 作者有话要说:精品小说都在这连载呢:旺尼小说网(WNWEN.COM) 最后还是崇澜救的场,不但临危不乱地控制住了整个场面,甚至还游刃有余的用一篇祭魂书弄哭了底下半数以上的人。 要不是顾念知道他是临时上去救场的,绝对想不到那篇祭魂书是现场编的。 除了陆昊之外,崇澜大概就是顾念见过的最能出口成章的典范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寇!”顾念郁闷地叹了口气。 斋醮过后,整个定州区域的人都开始忙和秋收的事情。 这边的百姓都是第一次种番薯,从地里挖出那一个接着一个成串成堆仿佛绵延不绝的番薯时,都被惊呆了,这个东西高产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再也没有什么比灾年的丰收更能抚慰人心的了,看着地里刨出来的那些番薯,大家喜气洋洋的露出了笑容,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这个冬天,大家都不会饿肚子了。 然而,那些庄稼给他们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 那些白花花的不能吃的叫棉花的东西,都被送到了布坊,变成了干净轻软的布袍。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这辈子都没穿过如此舒适的布料。 那些兵卒却告诉他们,还不止于此,等到过些日子天气凉了,还可以在袍子里絮上棉花御寒,还会每人发一床新棉被。弄得那些逃过来的灾民连连感叹,如今的日子仿佛就像在做梦似的。 定州城上下为秋季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某天晚上,一队衣衫褴褛密密麻麻地黑影悄悄靠近了定州地界。 第207章 天边新月如钩,百来个人趁着夜色悄悄翻过了东边定州跟沧州交界处的那座矮山。 “什么人?站住!” 那些人刚从山脚的那片林子里走出百来步,前方就传来厉声喝止。 一队巡查的兵卒匆匆地赶了过来。 夜色之下,他们初时只是觉得定州的兵卒骑的马似乎有些矮小,随后就发现了不对劲儿,那些马居然没有马蹄声! 待到兵卒们赶到近前,那些人才发现他们骑的根本不是马,而是样众人完全没有见过的奇怪物什,就像两个马车车轮被纵向拧到了一起。 见那些人站着发呆,为首的巡查兵卒单脚支地,急急停住了跨下的追星车,把挂在车把手上的电石灯点亮,雪亮的光芒霎时间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问你们话呢,什么人?” 后面的十几个兵卒则抬臂架起了弓弩,借着灯光齐齐对准那群人。 为首那人是个身材结实的中年农汉,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破衣烂衫胡子拉碴的,看见一排闪着寒光的弩箭对着自己,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军侯饶命,我们都是沧州的农户,过来逃难的。” 见他跪下,后面的百来个人也接二连三的跟着跪了下去。 拎着灯的兵卒皱了皱眉,语气却略微和缓了些,“不用跪,站起来回话。” “是是。”那人又忙不迭地带着众人站了起来。 “沧州怎么了?”说话的兵卒边问边打量着众人 “回禀军侯,沧州府内外眼下已经被一群暴民给占了,逼着所有人把今年该缴的户税和地税都交给他们。 今年遭了灾,大家收成都不好,根本凑不出那么多税赋。他们就派人来抢,实在没有的就拉走人家的妻儿去充数,好多人当时就跑了。 前几日,他们更是放出话来说是要打到长安去,逼着所有人都加入他们的队伍。我们兄弟几个胆子小,从小就是拿锄头的,连打猎都不会,哪里会打仗啊,再说,造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所以咱们听到风声就吓得跑出来了。 我在这边有个堂兄,有几亩闲田,我就想着带人来投奔他。”那人觑着问话的那个兵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半夜翻山过来?” “禀军侯,逃难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时辰啊,我们是怕夜里待在山上遇到猛兽有危险,才憋着一口气翻过了山,想着到山脚下找个地方先熬一宿。” “你堂兄叫什么,住在哪里?” 问话的兵卒挥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把弩箭暂时收起来。 见他们收起武器,答话的汉子不禁松了口气,“我姓胡,叫胡山,我表兄叫赵置,住在定州城东连阳县赵家庄。”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一百出头。” “都在这里?” “都在都在。” “都是一个村子的么?” “不是,咱们最开始只有二十来个人,后来路上有后悔回去的,也有新加进来的,一来二去就变成这么多了。” “有正在生病的么?” “生病的倒没有,就是连日赶路没什么吃的,都有些气力不济。” 说到这里,农汉身后有个年轻人,肚子发出阵咕噜噜地响声,正巧那个领头的农汉一句话结束,四下寂静,听起来尤为响亮。 那人垂下脑袋,窘迫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行了,现在时辰晚了,我先派人带你们回哨栈。明天早上再带你们安置所。” “谢谢军侯,谢谢军侯。”农汉一叠声地道。 那队兵卒分了两个人出来给这些难民带路,其余的人仍旧骑着那怪模怪样的轮子往北边去了。 一行人跟着带路的兵卒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那个兵卒口中的哨栈。 首先入眼的是片竹林,竹林前有两座高达五六丈的竹楼,足足比沧州城的城墙还要高出倍余,暗夜之中,仿佛两柄巨刃冲天而起,气势迫人,看得那些难民目瞪口呆。 再走近些,隐隐还能看到上面有人影晃动。 领头的农汉瞬间明白了,这两座竹楼是专门用来瞭望观察周围的动静的。 他心里不禁有些后怕,难道他们在山上一冒头的时候,这边的人就已经发现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太对,那座山离这里还是很远的,即便站在上面应该也看不到啊,难道这些人有千里眼不成? 绕过竹林,就是排简易的竹屋,带路的兵卒指着其中两座竹屋对他们道,“地方不够,大家今晚将就下,但至少这边有我们巡视,安全得很。我去给大家煮点米汤垫垫肚子,明天去了临时安置所就有粥喝了。” 听到那个兵卒还要给他们去煮些米汤,那些难民诧异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众人挤在屋内外,背靠背地睡了个囫囵觉,天色刚亮就被叫醒,又各自灌了小半碗热米汤,便跟着两个兵卒往他门口中所说的临时安置所赶。 定州的秋收显然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路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片大片收割干净的庄稼地,在头顶一碧如洗的天空的衬托之下,愈发让人魂清气爽。 众人看着那大片的地,不禁有些羡慕,以今年这种兵荒马乱灾祸不断的年景,能种下这么多庄稼属实不容易。 再往前走,有些还未收完的地,那些人惊奇地发现,地里收上来的那些东西自己根本没见过,白花花的,活像刚下过场大雪似的,而且一筐筐的,数量多得让他们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灾年吗?丰年也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盛景啊! 运送那些‘雪团’的车也古怪得很,前面比普通的牛车多了一个轮子,坐在上面两脚一蹬,那辆三个轮子的怪车就走了,根本不用再套上牛或者驴来拉车,众人不禁啧啧称奇。 将近两个时辰后,他们看到一大片竹篱笆围起来的区域,后面有好多排简易的房舍,那些屋子只弄了房顶和一面北墙,东西两边只有柱子,挂着一垂到地的竹帘和布帘,朝南的这边直接空着,不过倒也方便他们看清里面。 房子里放的那些物件很多也跟他们熟悉的有所区别,不过大致还是能看出来,是些织布机、纺车、染缸之类的东西。每样物件都转得飞快,有人坐在机器后面,有人穿梭忙碌,一切都井然有序,而那些机器上用的东西,正是他们刚才见过的那些白花花的‘雪团’, 原来那些雪团是用来织布的,不是用来吃的,灾民们心底不禁略微有些失望。 竹篱笆外面,许多辆那种奇怪的三轮车正从几个方向赶来,忙着将车上的雪团送进去。他们也看到其中看到两三辆驴车和牛车,但数量远不如那些三轮车多。 经过那处大布坊后没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兵卒口中的临时安置所。 那里的房子比哨栈和布坊都要好一些,虽然是大通铺,但三面都有墙壁,朝南的这边也是竹布帘,不过此刻已经高高卷起,系在了门楣的位置,屋外的阳光直接照在屋内的土炕上,倒是十分敞亮。 房子左边是鸡圈和羊圈,一眼看上去,个个都养得体型肥润,就是吵闹了些。右边是匠器棚一样的地方,放着很多农具,还停放着几辆那种三个轮子的怪车。 屋后应该是厨房,按照时辰应该是在做午饭,隐隐有米粥的味道飘散出来。 负责安置所的那位军侯姓杜,长得白白净净的,跟沧州城的那些书生似的,为人也很和气,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笑意,问得比昨晚的那些兵卒细致了许多。 听完他们的解释后,那位军侯轻描淡写地扫了眼人群,“那你们来定州有什么打算?” 胡山垂下头,搓着手,作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其实我们当时就顾着逃命,也没想太多,表兄那边要是容得下,我们就在他这边住下,容不下,我们就再往北边走走,总归就是想求条生路,混口饭吃。” 那些鸡羊的声音有些吵,说到后来,他不得不略微加大了些声音。 “既是如此,为何不见你们的妻儿?” 一个陌生而好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胡山诧异地抬起头,发现那位姓杜的军侯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位谪仙似的小郎君。 那位小郎君眉目清朗,比画上画得都好看,他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九环白玉蹀躞带,身姿挺拔,俊逸出尘,胡山霎时间看呆了。 “阿叔?”见他发呆,那位小郎君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小郎君手上的皮肤也极其白皙,清透得跟沧州城里卖得老贵的那些白瓷似的,指尖透着微微的粉色,看不到半点茧子,一看就是豪富之家锦衣玉食才能养出来的人物。 胡山本想称呼他为‘军侯’,但他那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当兵的,一时便卡住了,憋得面色微红。 “我姓顾。”那位小郎君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适时地开口。 胡山拘谨地垂下头,掩饰掉脸上的表情,“顾小郎君有所不知,咱们这里都是穷汉,有些还没娶上媳妇,有些是被沧州那些人抢拉去抵税了,还有些,是腿脚慢被人家追回去了,也就是我们这些光棍儿汉不拖家带口的才好跑。” “也是。”那位小郎君微微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墨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琉璃样的光彩。 杜姓军侯见那位小郎君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道,“诸位可以在这里暂且住下休息,我们会派人去连阳县赵家庄那边给你的表兄带个消息。若是实在找不着人,大家也可以考虑下在定州垦荒,具体的我会专门找个人给你们解释。” 半个时辰后,那群难民喝饱了粥,坐在距离安置所不远的树荫下休息。 先前肚子叫的那个青年斜靠在树干上,美滋滋地拍着肚子,对旁边的胡山道,“这粥可太好喝了,尤其是里面加的那个叫番薯的东西,甜滋滋的,你要是不拦着,我还能再喝两碗。” “瞧你那点出息。”胡山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 “哎,说实话,这定州跟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不是说他们这边比咱们受灾还厉害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就像完全没遭过灾似的?”另外一边的小胡子也跟着感叹。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青年兴奋地坐直了身体,“他们这边吃的,用的,每样看起来都特别新奇,那个棉布被,我偷偷摸了两下,可舒服了。老实说,他刚才说让咱们留下垦荒,借咱们钱置办的房子的时候,我真的心动了,这生活不比咱们以前舒服多了?” “你是不是傻?”胡山屈指凿了下青年的脑袋,压低声音道,“等回头咱们拿下定州,你想要什么没有?” “二郎说得对,”小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露出贪婪的表情,“都走到这步了,谁还甘心继续给他们种地?哎,你们看到那个姓顾的小郎君身上的那条腰带没,那绝对是值钱货,拿去卖了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你们再想想他住的地方会有多少这样的宝贝?” “没错,等咱们摸清情况就动手,到时候那些东西全都是兄弟们的。”胡山暗自摸了摸藏在腰带里的那些东西,眼底闪过抹狠戾之色。 青年点点头,一脸向往,“他那身衣服是真好看,回头我一定也弄套来试试。” “省省吧,人家是长得好看,你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怎么说话呢!” …… 几天之后,晨曦未明,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定州城外那条被当作主要水源的河边,他们边打量着四周边解下腰带,鬼鬼祟祟地从里面拿出几个纸包,正要打开时,身后突然后人喝道,“住手!” 旁边的树林里哗啦啦地跑出了大堆兵卒的身影,左边的青年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个没打开的纸包就掉在了地上。 为首的胡山见势头不对,朝右边的小胡子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就怀里摸出个烟筒点燃扔了出去,赤红色的烟雾立刻冲天而起。 胡山则抓紧时间打开了手上的纸包。 “噗!”一支白色的羽箭破风而来,瞬间穿透了他掌心。 鲜血迸出,胡山疼得面目扭曲,纸包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回过神的青年蹲下身想去捡那两个纸包,刚摸到东西,另一支白羽箭就射穿了他的肩胛窝。 “啊!”青年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剩下的小胡子被吓得根本不敢再动。 这功夫那些兵卒已经赶到,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为首的三人一个高大挺拔英武不凡,一个温文尔雅,另一个正是当日那位只问了他们一句话的自称姓顾的小郎君。 最高的那人背后背着长弓,腰间挎着白羽箭袋,眸色冷厉,气势逼人,毫无疑问的,刚才那两箭就是他射的。 胡山握住自己受伤的手,死死盯着走近的几人。 “奇怪我们怎么发现的?”顾念看着他,微微一笑,“其实你们来的第一天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可能!”胡山自信地道,他自问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你们虽然装得很好,可惜面色和身体完全不像长时间挨过饿的样子,”顾念‘遗憾’地摇了摇头,“而且,自地动发生以来,定州也接收了不少逃难过来的人,少的二三十个,多的上千,却从没有像你们这样一队人整齐的全是青壮年,既无老幼,又无妻女的。” 胡山喘着粗气道,脖颈上青筋暴起,“我当时说了,我们这帮人恰巧都是光棍。” 顾念挑了挑眉,“没有妻儿,难道你们也全都没有父母吗?” 胡山被他问了得噎了噎,答不出来。 “所以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性,你们的父母妻儿,要么是被你们不管不顾地抛下了,要么就是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如果是前一种,那就代表你们就是一群败类,不值得救助,如果是后一种,就代表你们来定州是另有目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秦染不紧不慢地拿起纸包打开看了看,对着顾念和年深轻轻颌首,“石比霜。” 顾念面色微冷,“所以,你们是想效仿拿下沧州的做法,在定州的水源里投毒,而后再将我们全都杀了?” 青年和小胡子同时露出讶异的神色。 “我怎么知道的?”顾念冷冷地看向他们,“因为我派人去沧州查过了。”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别高估自己,也别低估别人,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不到。顺便再告诉你们,不用再费心思拖延时间等人救你们了,”顾念抬脚踢了踢地上的那个烟筒,巴掌长的空竹筒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去其它几处水源投毒的,还有埋伏在那座矮山上等着你们信号要杀进来的那些人,全部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卑鄙!”胡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顾念,目眦欲裂。青年和小胡子闻言,双肩一塌,万念俱灰般地垂下了肩膀。 到底谁卑鄙?顾念被气笑了。 “走吧。”秦染拍了拍顾念的肩膀,多说无益,这些人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无辜百姓的血,根本没救了。 顾念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准备跟着秦染一起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胡山突然起身,握住插在掌心的那根羽箭,恶狠狠地朝顾念后颈扎了下去。 青年和小胡子只看到寒光一闪,下一秒,胡山的脑袋就飞了出去,鲜血溅了他们一身。 “带下去。”年深面色冷酷的收刀入鞘,对着吓呆的两人淡淡地吩咐了周围的兵卒一句。 作者有话说: 年深:找死就不能怪我了。 第208章 听到身后的动静,顾念正要回头,年深长臂揽上去,‘扶正’他的脑袋,“没事,已经解决了。” 顾念:??? “时间差不多了,这几个待会儿交给杜泠审,咱们得再去看看完颜旗达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年深义正言辞地道。 “也是,他们那边人太多了。”顾念的注意力顺着话题转到了别处。 旁边的秦染瞥到年深手背上溅到的那滴血,顿时明白了他的处理方式,暗示性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背朝着那边晃了晃。 年深了悟,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抹去了手背上的那滴血。 当天早上,他们分六路抓捕到了去周边几个主要水源投毒的伪装灾民,再加上那些留在临时安置所打掩护的,藏在沧州跟定州交界处的那座矮山里的,一共抓到了五千余人。 经过分别审讯,很容易就大致拼出了这些人的‘经历’。 沧州城位于定州城东面,距离大约有四百里,算是各城中离这边最远的,再往东八九十里就是渤海。 沧州的地方官姓施,算是附近这些州县当中难得的比较正直的好官,地震后在第一时间就上报灾情,开仓放粮。 他跟驻守当地的镇东军关系也不错,灾后迅速组织起了一支由城内没受伤的百姓和当地兵卒组成的救援队伍,在废墟中救人,尽己所能的救助受灾的人。 地震后,沧州因为距离震源相对远了些,受灾程度比定州和恒州要轻上一两成左右,但沧州的面积是附近这些城池里最大的,所以需要救助的地点不但多,需要奔波的路途也远。再加上救灾没日没夜的,几天下来,救援队伍便疲惫不堪了。 就在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余震,伤亡惨烈,大半支救援队都折在了里面,其中甚至还包括那位跟他交好的镇东军头领。 这个时候便有人站出来埋怨沧州县的那位施县令,说如果不是他组织大家去救人,最起码那些救援队的人不会白白死掉,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普通百姓。 部分家属跑到县衙去闹事,施县令便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分发给那些人算作抚恤的费用。 然而,也因为这样,等到后面几次余震再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再救了。 粮仓内的粮食早就发光了,上头调拨的救灾银粮迟迟不到,他自己的钱全部都拿去赔偿了,再也拿不出任何多余的银钱救援受灾百姓。再组织救援队,有前面‘血的教训’,更是几乎没有百姓肯去,只有剩下的那些镇东军还肯卖他面子,会继续拨些人过来帮忙,但他们的人先前已经折损了大半,还有驻防巡守的任务,能额外抽出的人手已经极为有限。 施县令便只好自己也带着县衙衙役和仆役去救,但人少力薄,收效甚微,跟偌大的受灾范围比起来,几乎跟那些毫无动作的州县没有区别。 施县令忧虑成疾,病倒在床,连最后那点微薄的救援也做不到了。沧州境内一时间哀嚎遍野,尸横满地,民不聊生。 沧州之前开仓放粮时,有些闲汉借机平白捞了不少好处,他们以三个人为头目,其中之一,便是胡山,另外两个分别叫做赵桥和王耐。胡山以前在药铺做伙计,最后察言观色,赵桥原本是个屠夫,一把子蛮力,王耐读过些书,算是众人中最有文化的。 后来没粮之后,这些人便怨声载道的,整日聚在一起大放厥词,怀疑是施县令私吞了。 恒州灾民暴动的消息传到沧州,胡山等人便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怀疑有道理,否则为什么恒州有救灾的钱粮,他们沧州却没有? 三人成虎,十夫揉椎。那些受灾的百姓原本就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在胡山等人的有心挑拨和恒州传来消息的‘佐证’之下,愈发愤怒。他们便秘密开始组织人手要去找施县令算账,一来二去,居然聚集了三四千人。 当地的驻军听到了些风声,担心这些人对施县令不利,便派了些人手到县衙保护。哪知道这个好心的举动又被那些人编排成了心虚。 那些人都是平头百姓,面对衙门外全副武装的兵卒们不免害怕,畏首畏尾不敢动手。曾经在药铺工作的胡山便打起了毒药的主意,带着人去药肆那边抢了石比霜,在城内外的水源里下了毒,并通知了所有‘自己人’事先储水。 第二天,除了收到消息的,城内许多人都中了毒,县衙里的人和城外的兵营也不例外。 一伙人便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县衙,将中毒的兵卒和衙役们全都杀了,又把病榻上的施县令抓了起来,拷问赈灾银粮的去处。 施县令百口莫辩,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 群情激愤间,那些人原本要将‘贪官’施县令直接拉到城门口去斩首‘示众’,王耐却出了个主意,既然施县令说钱粮还没到,那不如先再等两天,反正人在他们手里,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于是,他们鸠占鹊巢,占领了县衙,反将施县令扔进了县衙大牢。 那群人手上沾了血,也激起了凶性,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城外的兵营屠营。 他们不熟悉军营的储水习惯,估计错了时间,冲进去的时候有大半人还没有中毒,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后他们留下上千具尸体,凭着人数优势和一股子蛮力赢了。而那些镇东军,几乎无一幸免,全被他们杀了。 两天之后,调拨往沧州的银粮真的到了! 他们便让身形气质与施县令较为相似的王耐拿着印鉴,冒认县令直接收下了那批东西。 众人夸赞王耐料事如神,把他捧上了天。有了银粮,他们腰杆也硬了,便学着恒州那群人的做法,宣布成立‘沧州军’,凡是加入沧州军的,便可以共同分享那批救灾钱粮。 一时之间,无数灾民投奔而来,他们挑着身强力壮的人加入,队伍也迅速膨大。 周边有些村子不‘服从’的,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直接都采取下毒加屠杀的模式。 齐州听闻风声,曾经派兵过来打过他们一次,他们这边仗着人多势众,僵持不下,后来广晋也起了暴乱,齐州府怕被两面夹击,便退回去自保了。 从此之后,沧州便成了这群凶徒的天下,他们守着那些救灾的钱粮,根本没心思再种庄稼,一遍继续招人去周边搜刮钱粮,一边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数个月过去,坐吃山空,然而地里也空空的,根本没有庄稼,周围都在混战,根本买不到粮食,他们开始搜刮牛马家畜来吃,最后饿到实在受不了,他们居然惨无人道的打起了老弱妇孺的主意,将那些‘贡献’不大的人全都吃了。 等到他们像蝗虫一样掏空了沧州,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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