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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扶住’他,叶九思示意他注意右前方对面廊下那人,在他手上写了个‘卯’字。 顾念这才明白他叫自己过来是为了指认徐卯。 “还有,”叶九思板着白玉似的小脸,一本正经地道,“待会儿你记得跟在我后边,三郎说,今天让我照看着你的安全。” 顾念:……………… 我现在就是个小厮,想站你前边也不行啊! 走下台阶,他便重新退回叶九思身后,悄悄打量起对面。 徐卯白面短须,气质儒雅,虽然唇边的法令纹随着年岁增长痕迹明显,却也算得上是个文质彬彬的帅大叔,风采依旧,此人年轻时毫无疑问是个美男子。 他面色平和,眸色温亮,看不出半点紧张或害怕的神色。顾念一瞬间甚至有些怀疑,到底是徐卯的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他们猜错了,其实对方已经放弃了行动? 众人在距离祭坛最近的观礼席位站定,年深也跟在一个紫袍男人后面,越过众人走到最前排。 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就是吕青。 顾念没见过吕青,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这个在书里只当了四年皇帝的人。 吕青生得豹头环眼,颌下一把钢针似的黑色短须,颇有些武将的彪悍之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直接被契丹人吓得弃长安而逃。 想到他那完全没有担当的行为,顾念忍不住鄙弃地撇了撇唇角。 吕青身后,年深的旁边,站着一个腰挎长刀袍服上绣着对豸的红脸武将,没到传说中那种面若重枣的程度,只是脸颊两侧的区域仿佛刚被刀背刮过似的,泛着层血红色。 他不像吕青那样满身悍气,也不像年深那样冷峻凛然,反而像个好脾气的书生,一副和气好说话的模样。从站位来看,这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墙头草马涼无疑了。 顾念他们所在位置的正对面,就是乐师们的位置,那里密密麻麻地坐了一堆人,同样穿着道袍,钟、磬、鼓、钹、笙、锣、笛……各色乐器应有尽有。 近百个道士盛装而入,最前面的那人,道服犹为鲜艳华丽。 起坛焚香宣咒鸣鼓,山顶响起悠扬的乐声,斋醮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顾念深吸口气,神经倏然绷紧。 作者有话说: 叶九思:我大哥说了,要把大嫂,不,顾司直保护好。 备注:1、纸甲:根据新唐书记载,唐宣宗时,河中节度使徐商发明纸甲,“襞纸为铠,劲矢不能透”。五代十国时期,南唐与后周交战,“民间又有自相率、以纸为甲、农器为兵者,号白甲兵。”(《南唐书》卷三)。历史上曾有地方官申请一百套铁甲换五十套优质纸甲的记载。纸甲对防御远程射兵器很有效,甚至能抵挡燧发枪。对刀剑的劈砍防御效果也不逊色于铁甲,且耐南方潮湿天气不生锈,只是耐用度不及铁甲。直到后来的明清时期,纸甲仍然活跃在战场上。 纸甲是以纸和布(绢、木棉)为材料制作而成的铠甲。根据明人记载,“纸甲,用无性极柔之纸,加工捶软,迭厚三寸,方寸四钉,如遇水雨浸湿,铳箭难透。”宋代则有很多记载当时很多纸甲是用陈年账簿即废纸制造的(北宋司马光的《涑水纪闻》卷12云“诏委逐路州军以远年账籍制造”)。 第53章 护卫和顾念他们这种‘小厮’什么的,只能集中站在观礼区的最后排,他们身后就是那些外圈护卫的金吾卫。 不过这个位置也有好处,视角的可观察范围比前排大了一些,而且前后都有人挡着,略微转个头,动动站累的手脚什么的,也不太会有人注意。 隔着七八个人的位置,顾念看到了杜泠,杜泠身边就是徐卯带来的护卫中的一个。至于另一个,则浑然不觉的被叶九思的护卫‘围’在了当中。 既然是斋醮,肯定少不了弄个符箓当众变色,喷个火什么的,四周的人群不时啧啧称奇,跟着发出阵阵惊呼声,就连顾念周围这些号称见多识广的贵人家仆们,也时不时地抽口气,一副叹为观止的模样。 顾念却觉得无趣得很,他根本没什么心思去看法坛那边的进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吕青周围方圆五米的范围。 徐卯跟吕青之间隔着林国公和年深、马涼他们,就算他想亲自动手也没办法突围,所以危险区域就只剩下了吕青的前方和两侧。 顾念仔细观察着那几个方向的人,因为神经过于紧绷,脑子甚至止不住的开始乱想,一会儿闪过对面那个乐师手上的笙吹出把毒针,将吕青扎成刺猬的画面,一会儿又是那群踏罡步斗的道士中突然有人抽剑砍向吕青,血溅五步的情形。 然而,他白紧张了半天,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都无事发生。 钟磬声停,现场的人们也从肃穆的氛围中松散下来,许多站累的人直接就地坐在了地上,喝水揉肩,还有用衣襟擦汗扇风的。 年深回过头,遥遥与顾念对视了一眼,顾念摇摇头,告诉他自己这边暂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至于吕青他们这些贵客,也早就口干舌燥,腿脚酸麻。 一群年轻的青衣道士从道观内鱼贯而出,拎着椅案罗伞等物送了过来。 撑伞的撑伞,摆椅案的摆椅案,也算是忙而不乱。 顾念和年深齐齐瞥向观门,一路盯着道士准备东西再送过来的萧云铠站在台阶上,朝他们比划了个‘安全’的手势,表示自己没发现任何异常。 顾念不敢松懈精神,瞪大眼睛盯着那些年轻道士,生怕有人提前在案底藏把刀来个‘案落匕现’之类的。 不过年深和马涼还是很靠谱的,一身盯着周围的动静,一人躬身查看,仔细检查过椅案和罗伞后,才让吕青落座。 最后面还有两个端着托盘的道士,专门给众人倒泉水解渴。一个负责顾念他们这些后排的随从护卫们,一个负责前面那些朱紫衣袍的贵客。 负责给贵客们倒水的那个年轻道士也不知道是紧张不太懂规矩还是为了体现‘众生平等’,居然直接就近从最后一排倒起,然后是徐卯所在的那排,林国公叶九思他们所在的那排,逐排向前,身份最高的林国公和吕青他们,竟然排在了最后。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没人在乎这点细节,众人口渴得厉害,拿起碗几乎全都一饮而尽。 顾念端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正在垂头给叶九思倒水的年轻道士,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哪儿呢?顾念弯起四指,戳了戳额侧,想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却还是想不起来。 那个道士垂头走到年深、马涼吕青他们三个身边,拎起执壶给吕青倒过水后,正想走到后面去给喝完的人补水,却被马涼拦住了。 吕青也谨慎的并没有碰水碗。 马涼抬了抬手,顾念身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立刻跑了上去,端起那碗水一饮而尽。 数息过后,见那小厮面色如常,没有半点异样,马涼才扬了扬手,示意那个端着执壶的年轻道士重新再倒一碗。 道士非常配合的又倒了一次。 倒满之后,吕青依然没动,马涼走上前去,从身上抽出根细如牛毫的银针小心地伸到水碗内,见银针毫无变化,吕青才放下心来。 年轻道士再度抬脚要走,却又被年深拦住了。 年深长眉微扬,盯住那个道士的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道士低眉顺眼地端着托盘,轻声道,“若善人曾来清凉观添香火,或许曾经见过。” 他袖口下露出半截阴阳鱼的刺青图案,与顾念在叶栏手臂上看到的别无二致,顾念正要松口气,突然发现那人手臂上的阴阳鱼图案有丝不对劲儿,靠近袖子内侧的地方似乎糊掉了,隐隐还沾在了袖子边上。 刺青怎么可能糊到袖子上呢?除非……是临时画上去的! 电光火石间,顾念想通了一切。 “他是假冒的道士!”顾念朝年深焦急地比了个‘抓住他’的手势。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一时都有些发懵,不知道顾念在说谁。 唯有年深立刻辨别出了顾念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看到他比划的动作,心领神会,毫不迟疑地伸手扣住道士的手腕,将人制服。 刚刚端起杯子的吕青脸色铁青,立刻重重放下了杯子。 马涼面色尴尬地让刚才的小厮又把第二杯水喝了,小厮依旧面色如常,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的症状。 年深不放心,拿起托盘上的执壶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异样,那居然是一把可以控住出水位置的阴阳壶! 壶内分做互不连通的两心,共用一个流口,可以靠藏在执壶把手上的那个小球来改变出水的位置。 吕青看看那个壶,狠狠地瞪了马涼一眼。 但令人疑惑的是,那把壶其中一边已经没水了,而且无论有水的那边还是没水的那边,马涼用银针仔细探查过后,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年深抬起头,遥遥看向顾念,摇了摇头,没毒。 没毒?为什么?顾念深深皱起了眉心。 道士动了动肩膀,提醒年深,“善人,既然壶里的水没问题,可以放小的走了么?” 众目睽睽,年深只得松手。 年深因为心头疑惑,没有让道士带走那个执壶,打算回去再好好检查下,那个年轻的小道士也没多说什么,揉着被扭疼的肩膀,大步沿着来时的路径走向清凉寺的方向。 现场的人群议论纷纷,他们虽然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却能看到年深的动作。 弄了半天,虚惊一场。 年深朝人群里的杜泠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盯住那个小道士。 周围窃窃私语,隐约传来‘怕死’‘胆小’之类的话,吕青不悦地看向年深,这小子,居然害得自己刚才当众出丑。他又渴又气,越听越火大,最后就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赌气的自己拎起那个道士留下的执壶,直接灌进了嘴里。 年深和马涼阻挡不及,眨眼吕青就已经喝了一大口。 顾念的脑袋都大了,这个时候你逞什么英雄啊! 几乎在同时,站在后面的徐卯脸上就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糟糕!一直盯着的顾念着急地朝年深喊道,“别让他喝!” 意识到不对劲儿,年深立刻抬手打翻了吕青手里的执壶。 “年深!!!”吕青一拍桌案,气愤地站了起来,他蓄足了气势,正准备把年深骂个狗血淋头,身后的徐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徐卯,你在笑什么?”吕青觉得莫名其妙,面色不爽地看着他。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回事? “人只要开心,就不由自主的会笑。”徐卯眼角赤红,开怀大笑,“我开心,实在是太开心了。” 马涼觉得不对劲儿,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附近或三十几个金吾卫瞬间围拢过来,将前三排的人围在当中。 吕青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开心什么?” “这辈子最恨的人马上就要死了,你说我能不开心么?” 众人:??? “你恨的是我?”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恨意,吕青觉得有些不可理解,“我一手把你提拔到宰相的位置,你不但不感激,居然恨我?” 徐卯冷哼了声,温和从容的模样不见了,眸子里满是狠戾乖张之色,“感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记得二十五年前滏阳山下被你逼得投河自尽的那对余姓夫妇么?二十五年,我足足等了二十五年。” 徐卯瞪着吕青目眦欲裂,脖子上青筋暴起。 “屁话,”徐卯的话唤起了遥远的回忆,吕青脸颊边的横肉抽搐了下,不屑地道,“让那两个蠢货带路,结果他们给我带错,贻误军机,自己吓得跳河了,与本侯何关?” “你害死我父母,还说与你无关?” “你居然是他们的儿子?” “不错,我本名余卯,是他们最小的儿子。”徐卯阴恻恻地看着吕青,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二十五年了,我代他们来找你索命!” 吕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想把刚才喝的水吐出来,然而却徒劳无功。 “没用的。”徐卯仰头大笑。 “你真的下了毒?”马涼愕然,“银针明明没有任何反应。” “此毒名叫清音散,无色透明,用银针根本检验不出来。”徐卯勾起嘴角,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年深眉心紧皱,“可是验毒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对啊。毒性越烈,发作的时间越快。”马涼也质疑地看向徐卯,怀疑他在虚张声势,剧毒入口,立刻毒发身亡,这几乎就是常识。反过来说的话,如果毒性发作得慢,就有足够的救治机会,自然就不足为惧了。 徐卯却越发地得意,“因为此毒反其道而行之,并不会立刻发作,所以,也就无法察觉。”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马涼更是直接呆住了。刚才连喝两碗水的小厮登时双腿发软,面如土色的瘫倒在地,要是吕青中毒了的话,他肯定也跟着死定了。 吕青捏着脖子,不住的干呕着。 一片慌乱中,年深拍了拍马涼,让他赶紧把派人观主叫过来。据说清凉观的观主还是懂些医术的,他们不懂药理,不如让懂的人想想办法。 “没用,没用的,” 看着吕青狼狈的模样,徐卯开心极了,拼命地嘲讽着吕青,脸上得意忘形的笑容甚至已经到了狰狞的程度,“只要喝下去,就药石无灵,只消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毒发身亡。哈……” 他正要再大笑几声,却突然收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不对,怎么会这样?”他脸色剧变,惊疑不定地上下摸索着自己的喉咙和胸口,正要回头去找什么人,手却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众人:??? 等下,徐卯自己怎么倒了?中毒的到底是谁? 马涼看看吕青,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徐卯,被这一出又一出的波折弄懵了,露出迷茫的神色。 人群之中,刚才倒水的年轻道士站在石阶上望着这一幕,唇边露出畅快的笑意。 众人呆立时,叶九思已经利落地越过椅案,就近赶到徐卯身边,蹲下身伸手探向对方的鼻底。 顾念正要也过去看看,却被那群金吾卫拦住了。 片刻后,叶九思朝年深摇了摇头,徐卯已经没有呼吸了。 死了?按照徐卯所说,中毒的不是吕青么?怎么变成他自己了? 这出人意料的反转令现场所有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唯有年深足尖点地,迅速跃向站在人群里的那个年轻道士。顺着刚才徐卯倒下前回望的方向,正是道士所在。从那个动作足以看出来,此事必定跟那个道士有关。 只有抓住此人,才能得知背后所有的真相。 见年深扑过来,人群吓得左躲右闪,仿佛海水退潮似的,瞬间就将那个正举步退走的年轻道士露了出来。 年轻道士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连头都没回,疾步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悬崖边。 人群四散奔逃,将想要冲过去帮忙的顾念挤得根本挪不动步。关键时刻,幸好叶九思冲过来,将他救出了‘人海’。 “年深,给我抓活的!”众人身后传来吕青中气十足的怒吼。 衣袍翻飞的年深宛如空中疾掠而过的鹰隼,转眼就已经赶到近前,距离那人仅剩半丈之遥。 那个年轻道士跑到悬崖边突然站住了脚,崖下山雾迷蒙,寒风呼啸而上,吹得他青灰色的道袍鼓荡起来,仿若一片檐角破碎的瓦当,半身悬空,摇摇欲坠。 那惊险的场面让人群里发出了阵阵惊呼。 站在崖边的道士回头看了年深一眼,脸上露出抹决绝而古怪的笑容,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就在那个瞬间,顾念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 作者有话说: 备注:刺青:唐朝民风开放,刺青文化也随之盛行,甚至出现了专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上官婉儿据说就在额头上刺了一朵梅花遮掩疤痕。唐人段成式的《酉阳杂俎》还记载过一个小故事,说有位名叫葛清的年轻人,非常喜欢白居易的诗,于是就在身上刺了三十几首白居易的诗,不仅有诗,还配了图,被朋友知道以后,称呼他为"白舍人行诗图"。 第54章 他就是那个桃花阁里那个低调守礼粗通医术的小厮,十一郎! 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谋杀徐卯?难道……震惊之余,顾念想到了一个之前完全没想到的方向。 我可太迟钝了,居然没察觉到这点!这个时候才想通一切的顾念郁闷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悬崖边,千钧一发之际,年深及时赶到,堪堪伸手抓住了那个疾速坠落的身影。 年深气沉丹田,手臂青筋鼓起,一手抓住悬崖边的石质栏杆稳住身体,一手抓紧道士的粗布腰带,正准备发力将栏杆外的人拽回来,悬在半空的道士却突然转身,猛地抬起右手。 他袖内劲风鼓荡银光闪烁,‘唰’地弹出一物,正中年深左胸。 一击得手,道士唇边露出笑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年深根本没有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样,遇到危险吓得立刻松手,反而继续用力,硬生生将他拎了回去。 “砰!”道士被年深随手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金吾卫马上冲过来将人团团围住。马涼挥了挥手,几个人立刻压住道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 “三郎,你没事吧?”叶九思带着顾念冲到年深旁边,看到他胸口插着根线香粗细的黑针,吓得脸色都变了,顾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年深胸膛起伏,稳住呼吸后冲着他和顾念摇摇头,自己伸手拔下了那根黑针。 针尖儿上半点血迹都没有。 原来根本没扎进去,顾念和叶九思这才长舒口气。 “没想到纸甲真的有用。”叶九思激动地拍着顾念的肩膀,连连感叹。 “你再拍他就散架了。”年深无奈地抬手护住顾念的肩膀,叶九思收手不及,‘啪’地拍在了年深的手背上。 不就是拍个肩膀,至于吗?小世子瘪着嘴角,委委屈屈地收回了手。 “顾司直没习过武。”年深安抚性地摸了摸叶九思的发顶,又解释了一句。 “怪不得他骑马还会受伤。”叶九思恍然大悟。 顾念抗议道,“咱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这跟提壶有什么关系?” “……” 劫后余生的年深用指腹摸了摸胸口那沓纸上被黑针扎出的洞,心头泛起股寒气,又抬眸看了眼那个正跟叶九思人乱七八糟地沟通着提壶问题的人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个时候,萧云铠和杜泠连同叶九思的护卫,已经联手把想趁乱逃跑的那两个徐卯的手下抓住了。 金吾卫把道士打扮的十一郎从头到脚搜了一遍,除了几个手指粗细用途不明的小瓶子,还从他手臂上摘下一个迷你型的□□。 幸好,幸好对方那个时候恰好选择攻击距离手臂最近的胸口,如果他朝他年深的脖子来一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顾念看看那个□□,又看看年深胸口被扎出来的那个小洞摇了摇头,不愧气运最旺的男主。 不过后来他也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十一郎大概当时只是想求击中目标,毕竟人的身体相对于脖颈之类的,面积大了许多,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同为要害且击中可能性更高的胸口。 十一郎被马涼派人押走的时候,依旧死死地盯着年深的方向,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受伤。 半炷香之后,年深等人都坐在了清凉观的斋堂。 借着刚才的空档,年深已经按照原来的计划将他们发现徐卯意图刺杀,却不确定消息真假,情急之下只得先过来保护吕青的状况解释了一遍。 吕青这才明白年深之前‘疑神疑鬼’的原因,大赞他忠勇。 顾念:…… 现在又不是你骂人的时候了,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当然,吕青也同样被徐卯‘忘恩负义’的行为气得火冒三丈,要立刻审理那个道士查清原委,事情自然落到了正在现场的大理寺少卿年深头上。 于是,年深主审,顾念在旁边笔录,萧云铠与杜泠分列左右,吕青、马涼、林国公、叶九思、户部尚书梁为论,尚书左丞任道渺等人也在旁边浩浩荡荡的坐了两排,准备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念忍不住扁了扁唇角,这种满堂紫衣贵胄听审的局面,还真是难得一见。 众人坐稳,两个金吾卫便将五花大绑的道士和那两个徐卯的护卫押了进来,用力一推,三人便扑倒在地上。徐卯的尸体也被抬了上来,放在他们旁边。 十一郎冷眼扫过徐卯的尸体,努力挣扎了几下,终于半坐起来,一改之前低眉顺眼的模样,脊背挺得直直的。 徐卯那两个护卫吓得面如土色,爬起来后缩在角落头压得低低的。 顾念默默在纸上写了六个字,,暗示性地点了点。 原来是他!年深在顾念的提示下,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这张脸眼熟了, “你叫什么名字,贯属何处。” “岳湎[miǎn],淮南道安州府山合县。”十一郎没有再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昂首挺胸地回答。 “做什么的?” 瞥了眼身边的尸体,岳湎唇角浮起丝嘲弄地冷笑,“那可就多了,少卿想问哪一个?” 年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每个都说说。” “我既是桃花阁打理花圃的小厮,也是长安暗市里的毒郎君。” 毒郎君?暗市?顾念诧异地看向堂下跪坐的那人,他就是毒郎君??? 原书里曾经有人卖给叶九思一个解毒药方,要价百金,说是出自毒郎君的百毒谱。据那人所说,百毒谱内都是极其灵验的奇药,既能杀人也能救人。 年深同样有些讶异,眉心微皱,“暗市?”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可以选择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单纯做交易的地方,”岳湎眼内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似乎并不想多提那个地方,轻描淡写敷衍了事地解释了几句,“在那里,你可以买到任何东西,也可以卖任何东西,有人销赃,有人卖消息,我既然叫毒郎君,卖的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个暗市,听起来就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的,岳湎态度上的微妙转变让顾念意识到,他对暗市的心理恐怕是非常复杂的,他大概既依靠那里,却又忍不住地鄙视那里。某种程度上,他可能认为不知道那个地方的人才是比较‘干净’的吧? “暗市在什么地方?”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就把别人无故牵扯进来。何况暗市的所在其实与这件案子本来也关系不大。” 吕青着急地看了年深一眼,示意他赶紧先问问自己中没中毒。刚才清凉观的观主虽然给他把了脉,但他还是不能放心。 “好,那就说说有关系的,你今天为何假冒清凉观的道士?除了徐卯,你还给谁下了毒?”年深收到吕青的暗示,及时开口。 “我假冒道士,是徐卯安排的,或者说,余卯?他要我在斋醮大会上帮他毒杀镇东侯,”岳湎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吕青,又面色坦然地道,“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我把那份毒药留给了他自己。” 吕青深吸口气,紧握双拳,脸色铁青。 众人也纷纷露出震惊之色,这是什么情况?他既然是徐卯安排进来刺杀吕青的,为什么突然临阵倒戈? 如果他按照计划行事,现在中毒身亡的,恐怕就是镇东侯了吧? “你只给徐卯一个人下了毒?” “放心,只有他。我要是真想给其它人下毒,这会儿你们就不会坐在这里,早就都跟他一样,去地府报道了。” 众人:………… “你跟徐卯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刺杀计划你知道多少,你为什么又改变心思转头杀了他?全部说清楚。”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放心,年某有的是耐心。” “我三岁学药,一晃就是十几年。三年前,师父去世。我只身来到长安,心高气盛却籍籍无名。阴差阳错之下,我认识了一位能人,他赏识我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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