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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抗底蕴丰厚的世家?” 顾玉终于有了反应,道:“从来如此,便对么?” 君泽诧异道:“什么?” 顾玉声音低沉道:“你的优越感来自世家皇族,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身寒门,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 君泽眯起眼。 顾玉继续道:“若是你出身寒门,你会终日与牛羊、田地打交道,就是有再高的雄心壮志,也会在一日又一日的辛苦劳作中泯灭。” 君泽道:“不会有那种可能,我既然出身皇族世家,为何要做这种假设。” 顾玉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心高气傲的逍遥王。你连做这种假设都不敢,又是怎么敢嘲笑那些寒门,觉得最不堪的世家子弟,也会比寒门强?” 君泽看着她,辩驳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走的路。” 顾玉道:“能走到京都的寒门,他们非但没有在辛苦的劳作中泯灭心志,反而发愤图强,寒冬腊月,手指都冻僵了,依然要抄借来的书。炎热酷暑,他们一边在田地里耕作,一边忙里偷闲,习几个字,看几句诗。 他们如此辛苦,一心想要通过读书摆脱贫困,可有朝一日,榜上提名,他们以为别人会夸赞他们的辛苦和付出,可惜迎接他们的,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之人的评价: 久贫寒,乍富贵,见识浅薄,怎堪大用。” 君泽皱起眉头,顾玉的话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可是他仍有不甘,反驳道:“他们大可不必如此,若是老老实实劳作,亦能将日子过得不错。你可知,许多寒门为了你所谓摆脱贫困,举全族之力供养一人,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能走上仕途,反而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顾玉闭了闭眼,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从前一个穷县,县里的百姓穷得揭不开锅,去找县令,问县令要怎样才能将日子过好一点。你猜县令怎么说?” 君泽道:“怎么说?” 顾玉道:“那个县令说,为什么会这么穷呢?你们可以将闲置的田地和房屋租赁出去,用空闲的马车来往拉活。这不都是能让你们富裕起来的法子吗?” 君泽一愣。 他一愣,顾玉就低声笑了起来,道:“你乍一听,也觉得很合理对吧。因为你有无数闲置的房屋、土地和马车。可那些百姓没有啊,他们怎么会有闲置的土地和房屋,哪里能买得起马车。何不食肉糜的故事你自幼明白,可是换一种处境,你就又不明白了。” 这一次,换君泽沉默了。 从没有人给他做过这样的假设,也从没有人给他讲过这样的故事。 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触手可及,就算是得不到的,只要稍作努力,便能得到。 他不会去思考自己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不会去思考没有这一切的话,他要怎样生活。 顾玉叹息道:“君泽,你站得太高了。” 君泽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顾玉道:“不只是你,所有世家都站得太高了。你们用理所当然的认知,去衡量那些底层百姓,却根本不明白,百姓要的是什么。” “只有寒门知道,百姓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说得不错,论底蕴,论学识,论技艺,论权谋心智,寒门是比不过世家的。” “但有一点,世家是绝对比不过寒门的,那就是他们不认命。” “不仅不认命,还想要用他们那‘浅薄’的见识,去帮助那些同在底层的百姓。” “他们在寒窗苦读和日夜辛勤劳作中,都不认命。你出身显贵,凭什么要他们认命?” 君泽握紧了拳头,方才所有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君泽道:“这就是你与世家作对的理由吗?要帮寒门。” 顾玉摇摇头,道:“我是个顶自私的人,我帮那些寒门,有很大的私心,可是我不帮他们,就没人能帮他们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代,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世道,不能因为我们身处高位,就看不见那些苦难。” “也不能因为我们手握权柄,就以施舍的姿态面对百姓。” “你不是想知道,事到如今谁能救我吗?” “我告诉你,哪怕我身处囹圄,被人踩进泥泞,也会有千千万万处在泥泞中的百姓将我拉出来。” 第376章 君泽看着顾玉,再次对这个人感到陌生。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本该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 可是却为了那些谁都瞧不起的寒门百姓,被罗织罪名,锁在阴暗潮湿的牢狱,受人欺辱。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顾玉。 所以才因顾玉的转变痛心疾首。 他觉得顾玉在乱花迷人眼的权势中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恶毒地说恨不得她死了。 在权势面前,她汲汲营营,似乎什么都做得出来。 为了讨好圣上,她以刚正之姿行谄媚之事,跪在风雪天里为云嫔洗白。 为了博取圣心,她与粗鄙的村夫一起走入满是泥泞的田地。 能放下傲骨,像奴才一样给圣上端茶递水。 能冷心冷情,为达目的,连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能利用。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 他从未看透过顾玉。 顾玉的私心他一无所知。 顾玉的仁心他不明所以。 只是凭借自己的无知,高高在上地将她种种行为进行曲解。 在顾玉澄澈的目光下,君泽觉得无地自容。 君泽丢下鞭子,道:“我要怎么帮你?” 顾玉像是很疲惫,道:“不需要你帮,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欠你的了。” 君泽道:“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还差这点儿吗?” 顾玉仍然犟着,道:“不用你。” 君泽道:“你是在怪我,给你定下的那个罪责吗?” 顾玉有些泪意,道:“不敢怪。” 是她利用君泽在先,君泽不过是在反击罢了。 只是她克制不住的难过。 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君泽在定下这条罪责之时,真的恨不得她死了吗? 君泽道:“我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你利用我,我也让你尝尝被利用的滋味。” 顾玉一瞬间没了所有气势,面容颓唐,低着头道:“我知道了。” 君泽还是见不得她伤心的样子,道:“若是不能将你彻底打垮,世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有世家都知道,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无法将顾玉打垮。 这一次不行,还会有下一次。 这样的事情多了,圣上迟早会觉得顾玉是个麻烦,说不定哪一次就将顾玉抛出去了。 给顾玉定下这个罪名,的确会将顾玉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还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顾玉需要一个谁都撼动不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莫过于去年的守城之战。 去年正式开始平叛,是在绍无极带着朝廷兵马赶来后,局势逆转。 功劳大多归于绍无极,顾玉又是以钦差的名义去江南巡查,圣上对顾玉的功劳仅仅是让她提前荫封袭爵。 君泽道:“苏县令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他带了上百个通宁县的百姓,来为你申冤。” “反正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能引发江南学子暴乱,而今亦能为了你,引起江南百姓暴乱。” “那么多百姓为你申冤,圣上的疑心便不攻自破。” “有江南的百姓在,这条罪责根本动不了你。” 不仅动不了,往后世家再想对顾玉出手,也得掂量掂量她在江南百姓心目中的分量。 顾玉的父亲曾凭借打退西戎的赫赫战功,在大禹朝百姓心目中屹立不倒。 顾玉不是没有这样的民心。 只是用起来费点儿劲儿罢了。 顾玉听罢抬起头,看着君泽,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一点儿,她跟君泽不谋而合。 她用的是寒门学子、高怀带领的云卢县百姓和汤显带领的常中县百姓,还有千千万想要改变现状的百姓。 她没想到君泽会想到这一茬,是报复她的利用,更是对她的救赎。 君泽在顾玉感激的目光中轻哼一声,继续邀功道:“徐家为了得到世家的支持,向世家透露,保河山是你炸毁的,要以此条给你定罪。” 顾玉再次惊讶了。 保河山... 顾玉皱起眉头。 当时她顺势而为,让神女教提前炸毁连海堰,又炸了保河山替江南挡下这场浩劫。 虽然从江南回来后,顾玉已经私下告知圣上,保河山是她炸毁的,但其他人不知道。 若说出去,一个不敬祖先,炸毁福地的罪责是逃不了的。 徐家怎么会知道是她炸毁了保河山? 炸毁保河山和连海堰,参与的人可不少,都是神女教的人。 难道说,徐家跟神女教有关系? 徐家,神女教,背后的太监? 无数思绪闪过,只能等她出去后再求证。 君泽道:“是我用你在江南放任谣言流传的罪责,替换掉徐家提供的这条罪。其中固然有排挤徐家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你。” 顾玉抿抿唇,由衷道:“谢谢你。” 她何德何能,在一次次狠心拒绝了君泽后,还能得他如此相助。 君泽道:“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用,现在要想让我帮你,你得好声好气求我。” 顾玉睫毛微颤,昭示着心里的不平静,她嘀咕了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 君泽凑过去道:“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顾玉在他耳畔低声道:“你求我求你。” 君泽的脸有些扭曲,不可思议道:“谁给你的胆子,到了这种地步,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顾玉闭上眼,大有君泽不配合,她就不张口之意。 在京兆府屈辱的一幕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了伤疤,无论脊背挺得再直,在别人的指责声中再冷静。 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君泽面前那般不堪的样子。 明知自己的要求过分得很,还是不肯低头。 手腕上的镣铐晃了晃,发出哗啦的响声。 看到顾玉狼狈的姿态,君泽磨着后槽牙。 他完了。 他真的完了。 他这辈子彻底栽到顾玉手里了。 万劫不复,无法抽身。 君泽抱住顾玉的脑袋,仗着她被锁在墙上,反抗不得,狠狠咬上顾玉的唇。 锁链哗啦作响。 君泽在这声音中咬牙切齿道:“顾爷,我求你,求你求求我,让我帮你。” 顾玉低声一笑,流下泪来,道:“君泽,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好痛苦。” 第377章 百姓的爆发是什么人都拦不住的。 高怀不愧是跟着苏县令来过京都的人,他振臂而呼,带领云卢县万千百姓进京。 常中县不甘示弱,汤显在高怀的协助下,均田制进行得如火如荼。 两县的百姓浩浩荡荡入京,沿途将均田制的好处都宣扬出去。 越来越多的百姓对均田制产生了向往,要求改占田为均田的呼声越来越高。 对为民请命,却惨遭百官构陷的顾小公爷产生了崇敬,要求朝廷还他们一个清清白白的顾小公爷。 苏县令带领一百四十多位通宁县百姓,经过水路入京。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再做起来倒也轻车熟路。尤其这次,还有君泽在背后相助。 看着茫茫的江河,苏县令的心绪久不能平。 他也对顾玉曾有过许多误解,可往往到了最后,才知顾玉的用心良苦。 上次,他为了寒门,拼着乌纱帽不要,带人进京。 这一次,他为了守护寒门的顾玉,再度带人进京。 无数寒门学子闻声而动。 拥挤到京兆府,要求重审十条罪状,为顾小公爷讨个公道。 顾玉是第一个设身处地为寒门发声的高官。 没有她,就没有科举改制,寒门学子依然连最起码的公平都保证不了。 她为了寒门能够出头倾尽所有,却被构陷科举舞弊。 多么荒唐? 居子石坐在茶楼里,听着说书先生将顾玉的事迹说得唾沫横飞,在座宾客无不拍手叫好。 清谈会、科举改制、江南平叛、坚守孤城、寒门恩科、文翰司、均田制... 恍然回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功劳。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触碰了世家的利益,被百官构陷,罗织十条大罪入狱。 连老怪抹着眼泪道:“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还将顾玉扫地出门,就显得你刚正不阿了是不?” 居子石想到他是如何不留情面地将顾玉赶出去,还在她走后泼水洗地,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这件事你还要揪住不放到什么时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连老怪道:“顾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绝交!” 居子石喝了口茶,轻咳一声,道:“我已经在帮她了。” 顾玉那些罪名有些已经洗刷干净了,有些还没有。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顾玉奔走,毕竟是刑部出身,那些罪名又都是莫须有,让顾玉清清白白出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过是时间问题。 楼下说书人正说着顾玉是如何在陷入泥泞之时,被不懂她的农人用锄头打伤。 又是如何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嘱咐衙役不得伤人。 就算镣铐加身,她临走前还是嘱咐常中县县令,继续为均田制丈量土地,摸查人丁。 连老怪掩面哭泣,道:“你要是已经在帮她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居子石不耐烦地站起来。 连老怪哽咽道:“你干什么?没脸听下去了是不是?” 居子石语气不善道:“我继续去给她洗刷冤屈,行了吧。” 真是服了连老怪,不停叨叨叨,让他连喝口茶都喝不痛快。 ... 蔡英再次敲响了登闻鼓,小小的身躯拿起鼓槌,在鼓面上敲出咚咚的响声。 知道她是为顾玉敲的鼓,京兆尹卢领成了缩头乌龟,愣是不敢出去。 围观的人群情激奋,让京兆尹出来,为顾玉重审冤案。 卢领擦着额头上的汗,对师爷道:“他奶奶的,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三司会审的时候,至于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吗?” 师爷也是一脸苦相,道:“就由得她敲下去吗?” 卢领道:“敲吧,敲吧,事儿闹大了,就不归我管了。” ------------------------------------- 萧行之在马车里悄声对顾琼道:“打听过了,松阳郡主就在这座楼里听戏,你进去后就说‘萧萧班马鸣’,自会有人接应。” 顾琼点点头,对萧行之感激道:“大恩大德,顾琼没齿难忘。” 萧行之再次发挥土豪的实力,花钱如流水一般,暗中资助那些为顾玉请命的寒门。 还往高怀和汤显那里送了不少钱,资助他们进京闹事。 萧行之道:“客气客气,你进去时小心点儿,这种时候我不好再出面。” 毕竟顾玉有百姓请命,他没有。 一旦被世家知道他暗中相助,还收留了顾琼,他在京都还真不好混下去。 顾琼点点头,穿着一身仆役的衣服从马车里下来,低头走入酒楼。 松阳郡主这些日子脾气差得要命,到哪儿都能听到顾小公爷这几个字。 连她做梦都是顾小公爷。 知道那个人好,可也知道那个人对表哥的辜负。 左思右想,心里万分不得劲儿,连俊俏的小郎君都没心思看了。 下面重新上了一出戏,名叫孤城闭。 松阳随口问道:“这又是个什么戏码?” 侍从道:“这是说顾钦差在安亲王叛乱时,守孤城的故事。” 松阳娇蛮道:“我不喜欢,再换一出。” 侍从从戏折子里翻出来,道:“那咱们看看三司会审?” 得,不用问内容,就知道又是顾玉。 三司会审之时,可是有不少百姓围观,戏班子敏锐地知道这是一个风向,急匆匆赶出戏文进行排演。 一时间有关顾玉的戏曲火遍京都。 松阳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不看了不看了,回家。” 松阳正要走,一个仆役低着头进来,奉上一盏茶道:“郡主,喝杯茶再走吧。” 松阳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道:“抬起头来。” 那仆役抬起头,匆匆看了松阳一眼,连忙又低下去。 不是顾琼是谁? 松阳赶紧对屋子里的其他侍从道:“你们都下去!” 人都走后,松阳连忙问道:“顾琼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顾琼直直给松阳跪下,道:“松阳郡主,求你帮帮我哥哥吧。” 松阳道:“你先起来。” 顾琼哭着道:“我知道你一个女儿家不该沾上我哥哥的事,可我认识的人不多,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上你。” 松阳咬咬牙,多日积攒的情绪还是爆发出来,道:“我帮不了你。” 眼看顾琼脸上浮现出绝望。 松阳继续道:“我带你去找我表哥,他或许能帮到你。” 第378章 “他们会不会对我哥哥严刑逼供?” “哥哥在牢狱里可有东西吃?” “天这么冷,可有被子盖?” 顾琼捂着脸哭泣,凄凄惶惶。 萧行之已经帮她够多了,瞒着家人将她藏在庄子上,日日过来安慰,她的担忧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面对好友松阳,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光是听到那三司会审的戏曲她都受不了,承受这无妄之灾的哥哥该有多痛苦。 她哥哥也是女子,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顾琼在松阳面前哭得不能自抑。 松阳看着她咬咬下唇,她好歹也是郡主,牢里的事情知道一点儿。 不论外面闹得再沸沸扬扬,顾玉在牢里都不会好过。 那还是天牢,不用刑已经是最好的了。 牢里的饭又冷又馊,别说被子了,能有一层稻草铺在地上就不错了。 但松阳还是道:“你别担心,顾小公爷不会有事的,你没看外面的百姓都来给顾小公爷申冤了吗?” 顾琼道:“松阳,我好担心,王爷会帮我哥哥吗?” 顾琼怕极了,哥哥与季表妹成婚那天,逍遥王不知道给哥哥送了什么,哥哥当众变了脸色。 这样的人,会对哥哥施以援手吗? 提起君泽,松阳就一阵心烦。 那就是条狗,顾玉成婚那天,她好心好意帮他出气,还被他赶下马车。 松阳道:“表哥跟顾小公爷有不浅的交情,你好好求求他,他大概会帮的。” 在松阳眼里,顾琼虽然比她大三岁,依然是个不知事的小白花。 断袖分桃这种事跟她解释,她也不一定能接受,只能含混不清说一句有交情。 顾琼哭了一路,马车到了长公主府,松阳帮她擦擦脸,带着她下车。 可是今天的君泽忙顾玉的事情去了,并不在长公主府。 长公主听到松阳带着顾琼过来,皱起眉头,随即又松开。 侍女巧穗道:“长公主,郡主说要在府里等王爷。” 长公主对巧穗道:“你去将她们带过来吧。” 巧穗看着长公主的表情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没有多说。 松阳带着顾琼过来后,顾琼战战兢兢请安。 长公主细细端详了顾琼,跟她哥哥还真是极像,就是柔柔弱弱的,看着一碰就倒。 长公主道:“松阳,你先回去吧。等泽儿回来,我会让顾三小姐见一见的。” 松阳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顾琼,顾琼哪里扛得住长公主的架子,不由道:“我在这儿跟顾琼姐姐一起等表哥吧。” 长公主嗔道:“你这孩子,我还能吃了你的小姐妹不成。你表哥这两天事情也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先回去,有消息我自会告诉你。” 松阳看着长公主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安,道:“我不想走。” 长公主对松阳的没眼色有些无奈,道:“那你先出去等着,我与顾三小姐有些话要说。” 松阳道:“姑姑,你可别难为她。” 长公主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快出去等着吧,一会儿就让她出去找你。” 松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这里。 到底是从宫闱里杀出来的长公主,顾琼在她面前简直就像受惊的兔子,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要单独见她。 长公主温和道:“孩子,别紧张,本宫与你有缘,一见着你,就打心眼儿里喜欢。” 顾琼对长公主的示好更加紧张了,道:“谢长公主赏识。” 长公主道:“你也看到了,你哥哥犯的事不小,我们帮忙,也难免弄得一身腥。” 顾琼以为长公主是不想帮忙,劝她回去的意思,忙道:“长公主,我哥哥是被冤枉的。” 长公主道:“冤枉不冤枉的,顾小公爷这事也麻烦。你年龄不算小,应该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 顾琼道:“长公主,此话何意?” 长公主道:“你跟在你哥哥身边,应当见过本宫那儿子,不说万里挑一,在京都也是少见的英才。只是他老大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本宫也想让你帮帮忙。” 顾琼脸色苍白,她再迟钝,也知道长公主的意思。 顾琼道:“若是我帮长公主这个忙,长公主可否救我哥哥出来。” 长公主道:“只要你点头,本宫这就去找圣上求情。” 顾琼浑身颤抖,紧咬下唇。 长公主看着自己的指甲,道:“莫非你关心你哥哥,都是假的?” 顾琼当即抬头道:“我愿意,求长公主救我哥哥。” 长公主果然站起身,对巧穗道:“备车,入宫。” 近些日子她儿子的小动作不少,她自然知道与顾玉有关。 顾琼不知事,她看得明白,京都如今沸沸扬扬,顾小公爷从狱里出来是早晚的事。 既然如此,不如她顺水推舟,反正顾琼跟她哥哥是一样的脸。 长公主走后,顾琼失魂落魄地找到松阳。 松阳道:“长公主都跟你说了什么?” 顾琼哭着笑了起来,道:“长公主答应救我哥哥了,她入宫去了。” 松阳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哭什么?” 顾琼啜泣道:“我,我高兴。” 松阳一笑,道:“难过也哭,高兴也哭,你怎么这么爱哭,快擦擦眼泪。” 这时,外面的侍女过来,道:“郡主,端亲王妃身子忽然不适,唤您回去。” 松阳脸色一变,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子不适了。” 顾琼道:“松阳,长公主说我可以留在这里等消息,你先回去吧。” 松阳道:“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第379章 长公主入宫的时候,圣上刚发完火。 三司从文翰司带走了五个文翰学士,剩下的文翰司学士亦是惶惶不可终日。 在圣上面前频频出错,也完全没了以往的积极,说句话吞吞吐吐,动辄便是跪地求饶。 圣上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顾玉和那五个文翰学士不能清清白白出来,文翰司就算是废了。 这群人会担心自己被世家对付,成为下一个被抓进去的人,从此不敢多言。 他还会成为那个被世家桎梏的一国之君。 知道苏县令进京的消息,他就知道,他一直怀疑的那条罪责又是被世家构陷。 一种被愚弄的无力感袭来,看着这群战战兢兢的文翰学士,他更是心急如焚。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要等,等到举国皆惊之时,才能松口。 到那个时候,他想要推行的均田制,世家就无从抵挡了。 长公主到来的消息传来,圣上看着那些如同惊弓之鸟的文翰学士,有气无力道:“都退下吧。” 文翰学士低着头退下。 长公主施施然走进来,行过礼后,圣上道:“长姐来做什么?” 长公主道:“听了几出戏,来跟您说说话。” ... 回到长公主府后,长公主对顾琼道:“最多五天,你哥哥便能出来了。” 顾琼眼睛一亮,给长公主磕头道:“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道:“不必谢本宫,若是今晚事儿能成,本宫还要谢你。” 顾琼再次惊慌失措起来,道:“顾琼蒲柳之姿,焉能入王爷之眼。” 长公主收敛了笑意,这个顾琼竟敢在她跟前耍心机。 她都入了宫了,顾琼还在推脱。 长公主诱惑她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泽儿就喜欢你这样的。本宫查过你,退婚之后,家里就再没有替你相看。你一个庶女,顶了天也只能嫁给三四品官员,还得你哥哥给你撑腰,连诰命都得不了。若是今日事成,本宫能让你当王妃。泽儿看着不着调,但是文韬武略,不输任何世间男儿,我也不会亏待你。” 这番话说完,长公主忽然变了脸色,道:“可你若是耍花招,本宫能给你一个答案,也能将这答案收回去。” 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让顾琼冷汗直出。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长公主拿捏起来毫不费力。 长公主问道:“可要嬷嬷教你房中之术?” 顾琼摇摇头道:“不,我可以。” 长公主点头,这个顾琼还算识趣,道:“去换件衣服吧,不要多说话。” 到换衣服时,顾琼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跟王爷没见过几次面,长公主会说王爷就喜欢她这样的。 这衣服,分明就是哥哥日常所穿的青衣男装。 逍遥王喜欢的人,是哥哥。 不,是姐姐。 顾琼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那姐姐呢?姐姐喜欢王爷吗? 她不敢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能跟王爷做那回事儿。 而且她跟姐姐长得太像,现在这幅样子,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姐姐是女扮男装了。 那可是欺君之罪,一定不能被发现。 怎么办?怎么办? 顾琼咬着自己的指甲,都要崩溃了,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软弱无能。 在顾琼的胆战心惊中,君泽还是回来了。 在进院子时,君泽就敏锐地发现屋里有其他人。 他目光一冷,推开门,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他随即反应过来,惊诧道:“顾三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玉的身影他一辈子都不会弄错,哪怕眼前的人跟顾玉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知道他进来,顾琼迅速转身,跪趴在地,一头墨发瀑布般披散下来,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顾琼仗着猜到王爷喜欢姐姐,将今日之事都说了出来,道:“王爷,是长公主让我来的,她答应我,只要我委身于王爷,她就帮我救哥哥。” 她不想当什么王妃。 她只想哥哥能平安出来。 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王爷对哥哥的一片真心。 若是... 若是这真心仅限于皮囊,顾琼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碎瓷片。 她就在起身前划破这张脸,不能让人发现哥哥的身份。 君泽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顾琼,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他娘真的是... 让人无话可说! 君泽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顾琼声线颤抖,哭着道:“可,可是长公主说,若是今晚事不成,她就向圣上进言,让哥哥再也出不来了。” 君泽怎么不知道他娘的想法,道:“她骗你的,顾玉就快要出来了。” 顾琼依然不敢抬头,道:“万一长公主进宫劝圣上,不让哥哥出来了,该怎么办?” 君泽揉着自己的脑袋,道:“圣上要让顾玉出来,岂是我娘能拦住的!关言,将她送回镇国公府。” 虽然现在镇国公府被封了,不能让人出来,但是他将顾琼送进去还是可以的。 顾琼胆战心惊了一天,终于松了口气,头也不敢抬,佝偻着身子,就往门口走去。 整个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眼睛肿成了泡儿,头发披散,像个疯子。 虽然穿着男装,行动如弱柳扶风,却与顾玉截然不同。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顾琼暗想,任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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