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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上看重皇嗣,也会给徐皇后脸面。 这徐代柔莫非是借机提醒圣上该去徐皇后那里了? 可是徐皇后想让圣上过去,遣个宫女来就是了,何必让徐小姐过来。 徐代柔看出了福海的犹豫,但她偷了徐皇后的催情香,瞒着徐皇后过来,已经无路可退了。 徐皇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次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徐代柔不能坐以待毙。 徐代柔忽然泫然若泣,靠近福海道:“福海公公,这热闹的节日,姑母她寂寞独守,代柔瞧着心疼,便大着胆来请圣上过去,您给通融通融。” 福海早已断了孽根,但是看到徐代柔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怜爱之心。 福海道:“您稍等,容老奴进去问一声。” 徐代柔瞬间破涕为笑,脆生生道:“谢福海公公,福海公公您真是个好人。” 福海见她笑了心里也是一动,暗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徐家的小姐忒会来事儿。 若徐皇后有徐小姐一半娇媚,也不至于惹得圣上厌弃。 福海进去后,把徐代柔的话转告了圣上。 圣上知道今夜不该让身怀六甲的徐皇后独守,但是徐皇后怀孕后,脾气愈发古怪,夜里还总是折腾,他一点儿也不想过去。 既然徐代柔过来,圣上想着还是见一见,给个话儿,让徐代柔转达,安抚一下徐皇后。 圣上道:“让她进来吧。” 徐代柔盈盈走了进来,她有舞蹈功底,不知怎么走的,身上的梅花舞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瞧着就赏心悦目。 圣上后宫无数,但徐代柔一进来,还是让圣上眼前一亮。 福海看着圣上的眼神,升起了一种预感。 他默默退出宫殿。 一旁的小太监看到福海走了出来,不由问道:“干爹怎么出来了?” 福海感叹了一声:“年轻的小姑娘就是招人疼啊。” 小太监迟疑道:“莫非?” 福海看了小太监一眼,那小太监当即住嘴,把心思压在心里。 圣上把手里的书放下,道:“你来找朕有何事?” 徐代柔跪在地上,梅花舞衣逶迤在地,在金黄色的地板上,竟像是真开出了一朵梅花。 徐代柔轻声道:“圣上,是皇后娘娘让代柔来的。” 徐代柔在宫里待了一阵儿,多少打听到圣上的性情。 谨慎、多疑、爱惜名声。 所以她跟福海说话时,称徐皇后为姑母,在圣上面前则是跟徐皇后划开了界限,称其为皇后娘娘。 圣上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她,明日朕就去看她。” 徐代柔依然跪着不肯离开,她再次道:“圣上,是皇后娘娘让代柔来的。” 说着,徐代柔就抬头看了一眼圣上,含羞带怯,好不动人。 圣上转动着手里的十八子,道:“她让你来做什么?” 徐代柔道:“代柔仰慕圣上已久。” 圣上忽然变了脸色,呵斥道:“胡闹!” 徐代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圣上对此如此抗拒。 她悄悄看了一眼圣上,发现圣上语气虽冷,但是面上并无过多不悦。 徐代柔一瞬间想了许多,眼里的泪水说掉就掉。 徐代柔哀怨道:“圣上,真的是皇后娘娘让代柔来的,皇后娘娘这一胎的胎相并不稳,她害怕自己生产时万一遭遇不测,便想让代柔入宫,以后也能帮忙照料一二。” 圣上变了脸色。 他知道徐皇后这一胎怀的辛苦,妇人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了吗? 圣上道:“御医怎么说?” 这话本就是徐代柔胡诌的,不可能让圣上去验证。 徐代柔低着头道:“御医说皇后娘娘的胎虽然有些不稳,但是好生将养着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皇后娘娘不知为何日夜忧思,亏了身子,现在临近生产,更是焦虑难安。 每日念叨着她遭遇不测该怎么办,所以才让代柔过来,圣上,您就当安一安皇后娘娘的心,也成全代柔的心意。” 她峨眉婉转,头发垂落,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脖子。 圣上看着她,手里转动着十八子手串,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281章 除夕之后,大禹朝会进入为期七天的休朝。 徐皇后从梦中醒来,她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做下了那种事,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逍遥王君泽把顾玉的酒误喝了,结果酒后失足,掉进冰冷的神女湖里,冲散了催情药的热,连御医都没诊断出来。 阴差阳错让顾玉逃过一劫。 还有季妙仙,她早就听闻季妙仙美若天仙,想让她的美在圣上那里留下印象,而后找宫女故意在端酒时弄湿季妙仙的衣裙。 让季妙仙出去换衣服的空档,找几个不起眼的纨绔子弟,去撞破季妙仙的清白。 可惜季妙仙那里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成功。 费尽心思做下的局,一个没成,让徐皇后很是失望。 以后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徐皇后揉着脑袋,唤道:“思雪,侍候我梳洗。” 今天是大年初一,宫妃们都要来请安。 思雪拿着湿帕子走了进来,徐皇后接过,往脸上一搭,带着梅花清香的温湿帕子让徐皇后清醒了些。 帕子拿下来,徐皇后就看到思雪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皇后问道:“怎么了?” 思雪呶呶嘴,看了一眼徐皇后的偌大的肚子,不敢说出来。 徐皇后脾气愈发暴躁,道:“说!” 思雪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您有孕在身,不如今日就别见那些个烦心了,让她们都回去吧。” 徐皇后把帕子甩到洗脸盆里,怒道:“本宫是中宫皇后,就算没了宫权,也是一宫之主,一国之母,怎可不见?” 思雪连忙跪下请罪,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徐皇后无意与她计较,道:“侍候本宫梳妆。” 思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看徐皇后这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那些宫妃,与其看见人时忽然受到刺激,不如她提前说了,让徐皇后有个心理准备。 思雪仰起头道:“皇后娘娘,奴婢跟您说件事,您千万要想着龙胎,不要动气。” 徐皇后变了脸色,思雪这副样子定然有大事瞒着她,想到她刚刚阻拦自己去接受宫妃拜见。 徐皇后道:“是昭贵妃又做了什么?” 思雪摇摇头。 徐皇后又道:“那就是昨日圣上没来本宫这里,是被哪个贱蹄子截了去?好哇,连除夕夜都敢截人,本宫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尊卑都不知了。” 徐皇后可以不在意昨夜圣上没有歇在她这里,但是除夕夜,圣上决不能跟其他宫妃在一块儿。 这是在打她的脸面。 徐皇后此刻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震怒。 可是思雪没有摇头,但依然跪着,咬着下唇,似乎是徐皇后这个猜测,但又不完全是。 徐皇后厉声道:“说!是谁!” 思雪道:“是徐小姐。” 徐皇后愣了一下,还在想什么徐小姐? 而后她反应过来,不敢相信道:“你什么意思?” 思雪道:“昨夜侍候圣上的人,是徐小姐,今晨圣上下旨,将徐小姐封为徐美人了。” “哗啦”一声。 桌上所有东西都被徐皇后扫落在地。 她眼底汹涌着恨意,道:“徐代柔!” 说完,徐皇后肚子一阵抽痛,她靠在椅子上脸色青白。 思雪吓了一跳,冲外喊道:“御医!叫御医!” 徐皇后厉声道:“住口,这个时候叫御医做什么!让满宫看我的笑话吗?” 思雪紧张地看着徐皇后的肚子,然后迅速拿出保胎丸让徐皇后服用。 徐皇后吃了药,肚子的疼痛才缓了些,而后咬牙切齿道:“徐代柔!徐代柔!本宫竟然引狼入室!” 思雪也没想到平日里娇憨谄媚的徐小姐竟敢做出这种事。 思雪泪眼婆娑道:“皇后娘娘,您千万保重身子,保重龙胎啊。” 徐皇后沉重地呼吸几声,眉头紧皱。 思雪赶紧道:“皇后娘娘,徐小姐昨日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妨私底下问问。” 徐皇后冷笑一声。 见这蹩脚的理由糊弄不了徐皇后,思雪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娘娘如今怀有身孕,到时再诞下小皇子,起码还要休整几个月,这几个月里,若有徐小姐帮娘娘揽住圣上的恩宠也是好的,毕竟都是徐家人。” 思雪说得委婉,现在的皇后哪儿还有恩宠,若不是这个孩子来得及时,她怕是还被圣上禁着足。 不过徐皇后早已不在乎这点儿恩宠了,她有两个皇嗣傍身,皇后之位更是坚不可摧,不必依仗圣上那虚无缥缈的宠爱。 更不必像以前那样,处处学着孝悯皇后的贤良淑德。 不过思雪说得不错,她没有恩宠,往后很难为两个皇嗣争取点什么。 枕边风的重要性徐皇后不是不知。 这也是她之前费尽心思把自己一派的人往圣上跟前送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徐代柔都是徐家的女儿,徐代柔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现在的徐家都要仰仗着她,仰仗着她生的九皇子。 只是她实在恶心。 原想着让徐代柔毁了顾玉,现在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其反咬一口。 徐代柔往日那些温顺讨好都是装的,姣好的皮囊下,是一头喂不熟的狼。 徐皇后难受了一会儿,道:“扶本宫过去。” 思雪见徐皇后想明白了,也是松了口气。 思雪一边小心翼翼扶着她走,一边小声道:“皇后娘娘,当下最主要的是拿捏住徐小姐的心思,千万不能让她与您生了嫌隙。” 徐皇后气不顺,但也明白这个道理,徐代柔是个年轻女孩儿,心思浮躁,这个时候如果她表现出一点厌恶,徐代柔惶恐之下,很容易就被其他人拉拢去。 血缘是维系她们之间利益的纽带,但这纽带十分薄弱。 她跟徐家那几个兄弟的关系并不好,一旦徐代柔有了身孕,徐家人难免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而她是徐家的女儿,徐代柔也是徐家的女儿。 她能生孩子,徐代柔自然也能。 比起自己,徐家那几个男人自然更倾向徐代柔。 思及此,徐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搭在思雪胳膊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徐皇后道:“放心,她是本宫的侄女儿,本宫自然会让她明白,在这后宫里,唯有本宫才能给她倚靠。” 思雪忍着疼,悄悄打量了徐皇后一眼,猜到了她的意思。 第282章 圣上在除夕夜宠幸了徐皇后的侄女,还册封为美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宫妃都心知肚明,今日必有一场好戏可看。 哪怕外面飘着雪,还是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竟然比往常足足早了半个时辰来请安。 所有宫妃坐在长春宫里,眼里都燃着兴味。 徐代柔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小袄,发饰都没敢多戴,端的是低调谦卑。 可不论穿得再低调,经过昨夜的事情,众人的眼光还是若有若无扫向她。 昭贵妃慢悠悠抬头,看着徐代柔勾唇一笑。 在徐代柔进宫时,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尤其是昨天徐代柔献舞前,还专门叫顾玉的未婚妻季妙仙前去为她伴奏。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徐皇后有什么阴谋,顾玉和季妙仙接不住。 幸好昨天顾玉有惊无险度过,反而是徐代柔爬上了龙床。 昭贵妃端起茶盏,她倒是很好奇,圣上一向在意名声,怎么会做出这种纳妻子的侄女为妾的事情。 还是说这徐代柔有什么过人之处? 昭贵妃忍不住上下打量这徐代柔,美则美矣,可在这花团锦簇的后宫,也不过是其中一朵。 昭贵妃给德妃递了一个眼色,德妃当即笑呵呵道:“一夜而已,咱们就又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此话一出,所有人本来是偷偷打量徐代柔,现在则成了一个个明目张胆看她。 有相熟的妃嫔还会交头接耳,捂着嘴轻笑。 这让想要低调的徐代柔如坐针毡,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德妃继续道:“到底年轻脸嫩,我们调笑几句,就羞红了脸。” 众妃嫔脸上的兴味更浓。 这时,太监高呼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收起笑意起身,齐声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徐皇后挺着大肚子从珠帘后走来,由人扶着,小心翼翼坐到凤座上。 有些宫妃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说到底,在后宫之中,还是要有一个孩子才能安身立命。 徐皇后无论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看到徐代柔的时候,她肚子还是传来一阵刺痛。 徐皇后稳了稳心神,道:“平身。”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徐代柔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徐皇后。 徐皇后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众位姐妹刚刚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昭贵妃抬起眼,对徐皇后挑衅道:“我们在说,徐美人刚入宫怕是弄不清规矩,她往后是该唤皇后娘娘姑母好呢,还是该唤皇后娘娘姐姐好呢。” 站在徐皇后身边的思雪脸色一变,赶紧看向徐皇后。 幸而徐皇后在后宫多年,无论心里多恨,也断不肯让昭贵妃看笑话,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徐皇后道:“上下有别,徐美人该唤本宫一声皇后娘娘。” 被徐皇后四两拨千斤说了一句,昭贵妃也不失望,左右现在恨得牙根痒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人不是她。 徐代柔昨日是破釜沉舟,生出了无限勇气,现在面对来看她笑话的宫妃,感觉自己就像被豺狼虎豹环绕。 不过她不后悔,走到这步,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徐代柔站起身来,对徐皇后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徐皇后伸出手,示意她近前来,道:“代柔,过来。” 徐代柔一脸受宠若惊,走上前去。 徐皇后温柔地拔下自己的镯子,道:“知道你体寒,这镯子是圣上赠与本宫的暖玉,现在本宫送给你。” 徐代柔下意识道:“谢姑...谢皇后娘娘。” 徐皇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一会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二人的动作十分亲昵,给了众人一个信号,她们之间密不可分,毫无芥蒂。 甚至有些宫妃觉得,徐代柔本就是徐皇后为了拢住恩宠,主动献给圣上的。 只有昭贵妃看着她俩做戏,捂嘴一笑。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昭贵妃可不认为徐皇后会做出把自己侄女献给圣上的事情。 徐皇后怀有身孕,众人都不想过多待,这次请安很快散了。 徐代柔被徐皇后带入寝宫,徐代柔就跪下,泪眼盈盈道:“姑母。” 徐皇后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徐代柔当即换了称谓,道:“皇后娘娘,代柔昨日是被逼无奈。” 徐皇后坐在软榻上,一下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都是一家人,你我之间何需如此。” 徐代柔可不敢把徐皇后的话当真,道:“皇后娘娘,昨日之事真是个意外。” 徐皇后懒洋洋看她,意外? 怎么个意外让徐代柔穿着舞衣去见圣上,又是怎么个意外让圣上把她留了下来。 徐代柔道:“昨夜代柔跳过舞后,去换了衣服,换好后就在厢房里歇着,思雪姐姐进来把代柔带走。” 这一点徐皇后知道,是她看逍遥王喝了顾玉的酒,之前的计划便不能用了。 徐代柔道:“代柔无处可去,竟被几个登徒子拦住,慌忙之下逃窜,弄脏了衣裙。恰逢宫人把圣上赐下的舞衣送来,代柔换过舞衣后,想着去向圣上谢恩,再劝圣上来您这里,可圣上他就,就...圣上大概喝了酒,误把代柔当成了您。” 徐代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说辞她在心里推演了无数遍,现在说出来倒是顺畅。 徐皇后懒洋洋靠在软榻上,也不言语。 她自然不信徐代柔的说辞。 昨日给徐代柔准备的衣服里被她悄悄熏了催情香。 这香对女子无用,而对男子,则会在昨日赐下的那杯酒的作用下产生强烈反应。 可是徐代柔自己也说了,她是穿着圣上赏赐的梅花舞衣过去的。 这种情况下,圣上怎么可能还会跟她做成那事。 但是徐皇后仍然道:“你受委屈了,既然入了宫,就别想太多了,人各有命,在这里,有我护着,你未必不好。” 徐代柔连连称是。 徐皇后将思雪叫来,给徐代柔赐下许多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徐家姑侄的关系好。 徐代柔带着自己的侍女若絮回到圣上赐下的寝宫,若絮一件件挑拣着徐皇后送来的东西。 徐代柔道:“都好生放起来,不要拿出来用。” 她这个姑母做事最为阴毒,在这深宫之中,连催情香这种东西都能弄来。 圣上多年子嗣艰难,徐代柔不敢说跟徐皇后一定有关系,但心里还是存了疑。 第283章 昭贵妃看完一出好戏回去,拉开房间里的珠帘,刚好看到六皇子趴在八公主床边,不知在做什么。 八公主贪睡,这个时候还没醒。 六皇子忽然伸出手,手里银光一闪。 昭贵妃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六皇子回头,像是被吓了一跳,而后脸上尽是迷茫。 八公主也被昭贵妃唤醒,一脸惺忪问道:“母妃。” 语气里带着亲昵和撒娇。 昭贵妃当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过激了。 她稳了稳心神,笑着走过去道:“棠儿,你是不是调皮想把小八吓醒。” 八公主揉揉眼,嘟囔道:“六哥没把我吓醒,倒是母妃把我吓醒了。” 昭贵妃柔柔一笑,道:“是母妃的错,反倒弄巧成拙,将你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六皇子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扬起了笑,他摇摇头,道:“母妃,我没有被吓到。” 昭贵妃看着六皇子道:“棠儿手里拿着什么?” 六皇子愣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钗,道:“母妃,我让伴读给小八买了一支钗,虽然比不得宫里的首饰,但这是我用自己的月钱买的。刚想在她头上比一比,如果不好看,我就让伴读再去买一个。” 昭贵妃松了口气,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过于敏感。 因为六皇子先前做的那些事,昭贵妃有些草木皆兵。 这次,真真切切是她误会了六皇子。 八公主一听六皇子给她买了礼物,瞬间睡意全无,坐起来从六皇子手里扒出银钗,翻来覆去看了看。 是一个白银雕花银钗,端头坠着一颗粉盈盈的琉璃珠,正衬八公主的年龄。 八公主惊喜道:“哇,好漂亮,我喜欢。六哥,你给我插到头上吧。” 八公主说着,就又要把钗递给六皇子。 昭贵妃不着痕迹地接过,道:“瞧你这睡得满头鸡窝样,怎么插钗,还不快起来梳妆一番,别糟蹋了你六哥的心意。” 八公主兴致勃勃地起床,道:“好耶,六哥最好了。” 六皇子挠挠头,道:“妹妹喜欢就好。” 昭贵妃把小八抱起来,亲自给她梳洗,编头发。 这些事情都是昭贵妃想对顾玉做的,但是因为顾玉从小就要女扮男装,她始终做不成,便把一腔爱意都倾注在了小八身上。 六皇子静静坐在软榻上,看她们母女二人亲昵的动作,眼里晦涩不明。 ------------------------------------- 君泽虽然未醒,但病情稍稍稳定后,就接回了长公主府。 足足昏睡了两天,他才幽幽从床上醒来,嗓子里干燥发痒,他轻咳两声,又牵动了胸腔的伤。 他苍白着一张脸,愣愣地盯着床帏,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那些梦魇缠绕着他,他一时分不清真假,只觉痛苦。 除夕夜的经历扭曲着进入他的回忆,他的牙齿开始颤抖,手下意识抓着床单。 耳畔忽然有道幻音。 “别这样。挺贱的。” 清冷,残忍。 让他想起自己在顾玉面前,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羞辱。 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剖出来,再扔到地上踩个粉碎,疼得他蜷缩起身子,不欲活着。 他的爱,他的尊严,他的骄傲都被顾玉践踏进泥土里,零碎得再也拾不起来。 他忽然惨笑出声。 往日种种,竟是他一厢情愿,是他恬不知耻,是他死缠烂打。 顾玉!顾玉!顾玉! 你真是好样的。 冷心冷肺,无情狠绝。 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他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卑贱至此。 跟顾玉的博弈,是他输了,他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 在外间歇着的长公主听到动静,一脸憔悴地走过来。 自君泽昏迷以来,长公主再未合过一眼。 长公主看到君泽笑出了满脸泪,自己也潸然泪下,母子连心,这样的君泽让她伤心不已。 长公主扑在他身上哽咽道:“泽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为娘了。” 君泽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嗓音沙哑道:“我昏迷了多久?” 长公主道:“今天都大年初二了,泽儿,你昏迷了整整两天。” 君泽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话未出口,嗓子里就是一阵甜腥。 他把嗓子里的血咽下去,道:“两天啊。” 他在黑暗的梦魇里挣扎着,度日如年,怎么一醒来,才过去了两天而已。 距离除夕夜噩梦才两天,他还要用多久才能忘记。 看着君泽满脸无望,长公主哭着道:“泽儿,别这样,你这样是要把为娘的心撕碎啊。” “别这样,挺贱的。” 长公主一声“别这样”,又让君泽想起来顾玉离开前的那句话。 他忍着心口的疼,低声笑了笑,道:“娘,你放心吧,我再不会这样了。” 长公主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泽儿,娘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活。” 君泽握住她的手,不知是在对长公主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长公主知道儿子现在伤心,不会往他心里戳刀子,便没有问除夕夜君泽跟顾玉之间都发生了什么,给君泽留了体面。 长公主只是若有所指地说:“泽儿,你还年轻,你以后要遇到的人、经历的事很多,不要钻牛角尖。” 君泽虚弱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长公主擦擦自己脸上的泪,道:“你知道就好。” 君泽道:“娘,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清粥。” 长公主从小金尊玉贵,哪儿会下厨,除了最简单的清粥,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就连清粥都得是一整个厨房的人指点着她,才能做出来。 长公主当即破涕为笑,知道饿就好。 长公主道:“娘这就给你准备清粥,你等着,娘很快就回来。” 君泽点点头,目送长公主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关言悄无声息走了进来。 他并不知除夕夜发生了什么,只是例行道:“顾...” 君泽抬起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道:“往后顾玉的一切,与我无关,你不用来告诉我。岚烟也不必管,随她去吧。” 关言十分诧异,但他早就习惯了沉默,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君泽摘下左手上,顾玉送的墨玉扳指,想要催用内力碾碎。 可扳指在掌心,稍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 他苦笑一声,手一松,扳指便滚落在地,在地板上发出一串声响。 君泽闭上眼,像是疲惫极了。 第284章 京都,停杯楼。 “长公主府传出消息,王爷已经醒过来了,并无大碍。”平沙恭敬道。 顾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点点头。 寒冬腊月,烈火焚身,被她推进神女湖里。 她到底还是担心君泽的身子,怕他落下什么病根。 无大碍就好。 那人大概恨透她了。 这是她一手促成的,她没资格难过。 只是这颗心,抑制不住的疼。 顾玉睁开眼,把所有情绪都收好,道:“让我们的人出来吧,从今往后,不必打探长公主府的消息。” 平沙道:“是,小公爷。” 平沙退了下去。 顾玉歇了歇,前去茶舍赴约。 乌丹王子即将起程回西戎,文秀已经被圣上封为“金城县主”,顾玉特地过去与文秀告别。 文秀依然一身书香气息,施施然进门。 顾玉看着她淡淡道:“此去西戎,千难万险。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后悔。” 文秀坐在顾玉对面,道:“《论语》有言: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顾玉听罢心里百感交集。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孔夫子杀身成仁的殉道精神。 文秀心里有对西戎的恨,也有对儒家的信仰。 她知道自己去了西戎,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水土不服,还有那里荒蛮未开化的西戎人。 她虽然是大禹朝的县主,但是县主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大禹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平民女子,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西戎贵族面前,若无一定的手腕,是不能让人心服口服的。 更别说乌丹王子在西戎皇室的压榨下自身难保。 文秀的路崎岖难行,普通人望而生畏。 文秀继续道:“文秀不过天地一浮萍尔,若是在京都苟且,这辈子只能带着国仇家恨,郁郁不得志。此去西戎,是文秀百般斟酌后的选择,文秀绝不后悔。” 顾玉抬起头,端详着文秀平和的面容。 她年近三十,常年沉浸于书香之中,并不怎么打理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她的美不是浮于表面的美,而是美在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 像是一把浸透了墨香的镇尺,跟她在一起,就仿佛与泛黄的书籍为伴。 乌丹喜爱中原文化,所以也很喜爱满腹诗书的文秀。 顾玉叹口气,道:“既如此,我以茶代酒,敬金城县主一杯。” 文秀举起茶盏,与顾玉对饮。 文秀道:“顾家满门死的忠烈,文秀亦知小公爷心有丘壑,肩膀上压的东西,不比文秀轻松,但愿文秀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小公爷,与小公爷举杯共饮。” 顾玉放下杯子,郑重其事道:“十五年。” 文秀不明所以。 顾玉道:“给我十五年时间,我亲自去西戎接你。” 文秀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道:“我等着小公爷。到时,希望文秀能给小公爷一个截然不同的西戎。” 听闻西戎环境恶劣,普通人的寿命只有三十余年,而她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 不过文秀知道,现在的小公爷虽然是朝廷最年轻的国公,但是手里一无实权,二无兵权,三无圣上信任。 十五年,已经是顾玉呕心沥血,能争取到的最快的时间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中原文化传入西戎,从内部教化那些荒蛮的西戎人,给顾玉一个方便接手的摊子。 顾玉伸出右手,道:“君子之约,一言为定。” 文秀亦伸出右手,与顾玉击掌为誓,道:“一言为定。” 顾玉目送着文秀离开,她已是县主,但身上穿的,还是再普通不过的湛蓝色棉衣。 乌丹王子就在下面等着她。 文秀一下楼,乌丹王子就细心地为她披上一件披风,文秀对乌丹王子莞尔一笑。 抛却二人的身份,真像一对神仙眷侣。 可顾玉惯爱以绝对清醒的眼光去看待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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