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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观音山一别,她把顾玉的话当做人生信条,每每被逼着看女则女戒,听那些贞洁烈女的传奇,都会呼吸不畅。 父母,姐姐们都把她当作异类,请了严厉的女先生来管束她。 她真的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没有被洗脑。 顾玉再次沉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日她带着妹妹去往阳康书苑,说出的那些豪言壮语仿佛像是笑话。 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没有能力改变世人秉承了数千年男尊女卑的观念。 她唯有该改变身边人,可结果呢? 妹妹在她的鼓励下向外迈出一步,却被董长茂伤害,孙采薇因为她一番话,多年来苦苦挣扎,熬得心力交瘁,有了早衰之相。 晚风吹拂,她身体里的酒热尽数散去,随即而来的是冷意刺骨。 “对不起。”顾玉道。 孙采薇惊愕的抬头:“顾世子给我的答案,就是一句对不起吗?” 顾玉再次沉默。 孙采薇哭着笑出声:“那我这些年的自苦,又算是什么呢?” 顾玉听着她哭,心里因妹妹而起的伤口再次被撕开。 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句话,会把孙采薇困住。 六年过去,那个跟她一起埋葬女婴的小女孩儿,已经被封建礼教和思想觉醒反复磋磨成了这副样子。 若是不能解开她的心结,她怕是会痛苦一辈子。 可是这个心结不是孙采薇一个人的,而是时代的病症。 夜风把衣袖吹得猎猎作响,顾玉觉得从骨髓透出冷意。 孙采薇擦了擦眼泪道:“若是顾世子觉得对不起我,就娶了我吧。今日我湿身被顾世子救出来,名节尽失。若是男女注定不能平等,就让我留在顾世子身边,固守那个虚妄的美梦吧。” 顾玉拒绝得很干脆,道:“不可。” 孙采薇道:“我不敢奢求顾世子的正妻之位,只求在世子后院有一处容身之地。也好过我日日听那些三从四德消磨心智。” 顾玉仍然道:“不可。” 孙采薇泣不成声:“我听说了顾世子对岚烟姑娘情根深种,我以性命起誓,若嫁与世子,绝不会争风吃醋,不会肖想顾世子的爱怜,一方院落,我孤独一生,便已心满意足。” 顾玉还是道:“不可。”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她不敢用顾家满门赌孙采薇的一个誓言。 孙采薇双手捂着耳朵,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玉看着她道:“我有绝不能娶你的理由,你的一生,也不该如此度过。” 她知道这样对孙采薇很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孙采薇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仰着头道:“顾世子,我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我一次。” 闺阁黯淡无光的岁月里,是顾玉给了她希望,她跳进神女湖,快要溺死时,也是顾玉捞了她一把。 孙采薇拉着顾玉的衣摆,道:“我名节已失,若顾世子不愿娶我,我父亲就算不把我活活打死,以正家风,也会把我嫁给高门大户做妾做续弦。 顾世子,你说我的一生不该如此度过,可我更不想被这么摆布着度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抗争,你救救我,救救我可以吗?” 顾玉覆上她的手,把衣摆从她手里拽出来,眼含悲悯道:“不可。” 第99章 “啊——” 孙采薇绝望了,她大叫一声,跌跌撞撞跑向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她的精神很不稳定,顾玉连忙追上去。 万万没想到,孙采薇再次跳入神女湖,四周漆黑,顾玉二话不说又一次跟着跳了进去。 夜晚的水冰凉,水下漆黑一片,顾玉摸黑抓住她的衣裙,再次把她拖上岸。 刚刚孙采薇那一声哭喊多多少少传进了宫殿之中。 一些好事者竟然跟了过来,顾玉和孙采薇浑身湿淋淋的样子再次被人看见。 孙采薇心有死志,本来身子就不好,两番落水,现在闭过气去。 情急之下,顾玉只能按压她的胸腔,把她腹中的水压出来。 在旁人看来,更是有了肌肤之亲,再也解释不清了。 人群纷纷乱乱,顾玉放任孙采薇被人带去救治,她跟着阿姐宫里的宫女去换了衣服。 好一番折腾之后,圣节宴会也接近尾声。 顾玉身上带着潮气,藏起所有情绪,回到了太极宫。 宫殿里丝竹乱耳,歌舞升平,旁边一个相识的吏部官员还不知刚刚发生的事情,小声跟她道:“顾世子,刚才一个献舞的舞女,被圣上多瞧了几眼。” 这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圣上是瞧上了那个舞女,要收入后宫。 顾玉遥遥看了阿姐一眼,她正跟德妃低声说着什么,丝毫没有因为“夫君”又要纳妾而受影响。 她感受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里。 她庆幸自己女扮男装,不用局限于后院,又觉得这种庆幸十分可悲,难道只有披上一层男皮,才能坐在这些官员中间吗? 酒盏里浮现出她刻意画出来的男相,她已经忘记自己女装时的样子,只能偶尔从妹妹身上找到点影子。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带上这张男相的面具度过吗? 她把酒一饮而尽。 满堂喧哗,每个人都各归其位,几个妃嫔摇曳着身姿轮番向圣上敬酒,官员们高谈阔论,女眷们窃窃私语。 仿佛本该如此。 可她在现代见过许多女人在商界搅动风云,在舞台上大放异彩,在赛场上挥洒汗水。 顾玉再次饮尽一杯酒。 酒这东西真的不能多喝,一喝就容易胡思乱想。 妹妹的恐惧,孙采薇的崩溃,还有刚刚,九皇子一句话,阿姐就默不作声从圣上身边退了下去。 这酒不知叫什么,劲儿还挺大,顾玉撑着头,第一次摸到了自己的酒量。 她醉了。 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在长公主有意为之下,一个宫女禀报给了福海,福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圣上提了一嘴。 圣上的生辰,一个女子两番落水,两番被顾玉救了上来,若说第一次是失足,第二次却是主动跳下去的。 圣上转了转手里的十八子,看了一眼不停喝酒的顾玉,想到今日长公主跟松阳轮番来找他,心里起了兴趣。 迷迷糊糊间,顾玉听到圣上叫她的名字。 她放下酒杯,虽然意识朦胧,但多年的谨慎克己还是让她步履平稳,不动声色。 满宫殿的丝竹声骤停,顾玉能感觉到无数视线投在她身上。 她听到,圣上说:“没想到孙小姐对顾世子情根深种,今逢佳节,朕乐意成人之美,福海,拟旨。” “昭曰: 兹闻孙家三女采薇,娴淑温婉,品貌敦厚,朕躬闻之甚悦,镇国公府世子顾玉,年将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良女与配。 值孙采薇待字闺中,与顾玉天造地设,朕成佳人之美,特将孙采薇配与顾玉为世子侧妻,择良辰完婚。 布告朝野,咸使闻之。 钦此。” 宫殿诸人神色各异。 长公主嘴角微勾,看了眼自己儿子,君泽面色阴沉,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松阳瞪大了眼睛,在圣上和顾玉之间来回扫视,咬紧下唇,跌坐在椅子上。 昭贵妃紧坐直了身子,再不与人言语,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唯恐自己失态。 顾玉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她听到自己说: “谢主隆恩。” 歌舞继续,觥筹交错之后,顾玉觉得自己是被人扶着走出太极宫的。 上马车前,君泽骑马路过,对她道:“顾世子良妻美妾,令人艳羡,的确该饮酒庆祝一番。” 顾玉醉意朦胧,低低一笑:“王爷若是想享齐人之福,还不是长公主一句话的事?” 黑夜中,君泽看着顾玉站都站不稳,两眼迷离,还硬撑着跟自己说话,心里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道:“酒多伤身,江南路途遥远,明日可别病恹恹上路。” 车轮碾压过官道,顾玉依靠在马车上,耳朵里还满是别人的“恭喜”。 她闭上眼睛,醉是醉了,各种纷纷扰扰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事情越来越不可控了。 虽然已过子时,但嫡母和姨娘都没有睡觉,时间紧迫,明日她就要去江南了,满府的人都在给她准备行装。 这是顾玉第一次出京都,还是去遥远的江南,家里人都挂着心。 尽管顾玉强调过,一路上会有驿站补给,还是架不住她们担忧,减了又减,还是准备了两大箱子东西。 见到顾玉醉醺醺回家,大夫人连忙把她扶到院子里,跟苏姨娘一起给她上药。 看到顾玉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了,大夫人心知在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顾玉醉得不行,问也问不清楚。 到了后半夜,顾玉再次发起高烧来。 身上有伤,两次落水,还喝了那么多酒,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大夫人急得不行,眼看到了中午就要启程,顾玉还高烧不退,怎么经得起这种折腾。 但是这次去江南,随行官员众多,逍遥王更是带了军队,总不能都等着顾玉。 冷大夫隔一会儿一给她把脉,顾玉意识昏沉间听到他劝自己:“顾世子,慧极必伤,既然病了,就别再想那么多事了,好好睡一觉吧。” 顾玉眼睛半张半合,无数事情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断闪过,几乎要挤爆了她的意识。 头痛,背痛,心痛,浑身都痛。 人活着,怎么会如此痛苦。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屋子里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多日未见的妹妹走到她床边。 她想要清醒过来,跟妹妹说点什么,趴在床上,手指一点点往妹妹身边挪。 妹妹替她合上眼,轻声道: “哥哥,睡一会儿吧。” 顾玉瞬间陷入黑暗无际的梦里。 第100章 长春宫,徐皇后近来颇为嗜睡,昨天下午抵不住困意睡了一觉,夜里醒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便唤来思雪梳洗。 思雪一边伺候皇后梳洗,一边把圣节宴会上发生的事告诉徐皇后。 皇后虽然在禁足,但皇后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是以知道外面的事并不难。 思雪道:“五皇子给圣上准备的鹰半死不活,圣上却没有发火,唉。” 徐皇后冷哼一声:“他越是不发火,对五皇子的失望就越大,如今对五皇子是连一点儿心思都不想费了。” 她顿了一下,目光一凛,道:“不过花锦城也是胆大,圣节宴会上都敢做手脚了。” 思雪道:“花公公这是孝敬您,替您出气呢。” 徐皇后眼底闪过厌恶,道:“替本宫出气?呵。” 思雪不敢再提,低着头继续道:“今日皇后娘娘不在,昭贵妃出了好大的风头,连带六皇子送上的一枚普普通通的和田黄玉,都让圣上夸了一番。不过...” 徐皇后听思雪的语气就知道,后面还没说完,便道:“一时风光而已,要知道登得越高,跌得越重。” 思雪故意留下话茬给皇后接,没想到皇后没继续问,略带疑惑地问道:“娘娘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六皇子吗?圣上还设了南书房,让五皇子六皇子一块儿去学政。” 徐皇后想到当年把六皇子从冷宫接出来的场景,不以为然道:“六皇子绝无登上皇位的可能。不过什么,继续说。” 思雪道:“不过圣上虽然夸赞了六皇子,咱们的九皇子一过去,圣上就把六皇子抛之脑后,还把九皇子抱到腿上,九皇子懂事,问了一句‘母后呢’,昭贵妃就灰溜溜地从圣上身边退了下去。您没看到她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徐皇后没有思雪想象中的高兴,道:“本宫没看到,你就看到了?” 思雪当然没看到,她也是从别人口中打听来的消息,想着哄娘娘高兴罢了。 思雪继续道:“还有一桩事,圣上给顾世子赐婚了,女方是孙家三小姐,这孙三小姐私底下跟长公主接触过,不过是世子侧妻。估计顾世子从江南回来,就要完婚了。” 徐皇后眼神冰冷道:“顾家,君家。赐婚又如何,去了江南,还指望能全头全尾回京吗?” 她看了一眼思雪,道:“传话给徐家...” 思雪低着头听完,道:“是,娘娘。” ------------------------------------- 一直到凌晨,顾玉才算是退了烧。 大夫人这才带着满身疲惫,向外打听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圣上给顾玉赐婚,大夫人手上端着的茶盏忽然落地。 苏姨娘紧张地问道:“夫人,这该如何是好啊,玉儿的身份,怎么能娶妻啊。” 圣上赐婚,虽说不是正妻,但也不能休了。 大夫人想了想,对苏姨娘道:“先别自乱阵脚,就算是迎娶,也要等玉儿从江南回来后,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谋划。” 苏姨娘忧心忡忡地走了。 大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翻看族谱,看完之后,她提笔写下两封信,交给身边的贴身侍女一封,道:“送去豫章季家。另外,把冷大夫叫过来。” 豫章季家正是大夫人的娘家本家,虽然因为地域遥远,不算太亲近,但这么多年,也有礼节往来。 侍女接过信封,道:“是,夫人。” 冷大夫很快过来,大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冷大夫最近可有音信?” 冷大夫道:“上次寄信过来,说是到了陇西。” 小冷大夫跟顾玉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为了给顾玉上宗牒,从一个顾家分支带回来的无父无母的男婴。 在为顾玉请封世子时,大夫人把顾玉藏了起来,抱着小冷大夫跟顾琼一起去了宫里,才让人相信,苏姨娘生了双胞胎,成功让顾玉得封世子。 还不知事的时候,小冷大夫在一定程度上是作为顾玉替身的存在。 后来就一直养在府里,跟着冷大夫学医,叫冷大夫爷爷。 说是去找父母,其实大夫人跟冷大夫都清楚,是之前小冷大夫跟顾玉发生了什么矛盾,两人别扭了好一阵儿,小冷大夫受不了了,便借口去找亲生父母,散心去了。 大夫人道:“他是找不到亲生父母的,叫他回来吧。” 冷大夫微微叹息,道:“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倔,不知道他肯不肯回来。” 大夫人把另一封信交给冷大夫,道:“把这封信寄过去,他一定会回来的。” 冷大夫想到了什么,道:“夫人这时候叫他回来,可是想...” 大夫人道:“那孩子一直养在府里,跟玉儿也有从小到大的情分在。” 冷大夫道:“还是要看两个孩子的意思。” 大夫人道:“总要试试。”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叹口气。 顾玉一觉睡到中午,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头重脚轻地起床。 穿戴完后叫了落雁进来,问道:“昨晚,琼儿是不是来过。” 落雁道:“三小姐是来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顾玉点点头,赶紧往芳汀院走去。 可惜她到了芳汀院,院门依然紧闭,她敲了敲门,桑芽从里面走了进来,又把门给关上了。 桑芽道:“三小姐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在睡。” 顾玉越过桑芽,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门道:“琼儿,我知道你在门后,昨晚你来看我了是不是?” 门里毫无动静。 顾玉继续道:“我要去江南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再让我看一眼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桑芽默默退后,顾玉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门依然紧闭。 时辰不早了,顾玉不能再等下去了,在门边道:“琼儿,我想说的是,我之前在阳康书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里面没有回应,顾玉道:“如果你还记得,我希望你能再信我一次。” 两扇门纹丝不动地紧闭着,顾玉落寞地走了。 顾琼听到顾玉离开的脚步声,扒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到哥哥离开的身影。 她捂着嘴,默默流泪。 她怎么会不记得。 她只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哥哥。 董长茂说哥哥会被摔死,她不信,她拼命挣扎,想出去找哥哥。 可是董长茂又说,你敢出门,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不知廉耻勾引我,没人会信你。 哥哥有生命危险,她却因为恐惧,龟缩在了柜子里。 这样懦弱自私的自己,怎么有脸再见哥哥。 第101章 从京都到江南,原本走水路会快很多,但是逍遥王名义上是剿匪,带了许多士兵。 顾玉自己也是打着钦差巡察的名号,带着一些官吏过去。 顾玉发着低烧,知道乘坐马车会拖慢行军速度,于是大热的天穿得厚厚的,打算骑马硬撑过去。 没想到一到城门外,一辆骈驾马车停在最前头。 君泽拿着折扇掀开车帘,道:“顾世子,上来,咱俩对弈呀。” 顾玉犹豫了一下,扫把星可是武将,怎么还坐马车,这么热情邀请她过去,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朱见春自从入了宫,就再没有消息传来,圣上模棱两可说的那些话,其中意思全靠她自己揣摩。 她其实一直在担心,君泽的人在送朱见春入京的路上,有没有获得更多消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坐马车当然比骑马舒服很多,也有利于养伤。 顾玉抱着再试探试探的心思,下了马,上了他的马车。 真正起程时,顾玉才知道,先前担心马车会拖慢行军速度完全不必要。 毕竟是当初能把她撞飞出去的皇家豪华版双马骈驾啊。 两匹马都是昂贵的“照夜玉狮子”,寻常贵族能得一匹都要好吃好喝照料着,扫把星居然用它们来拉马车。 那速度,普通马车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顾玉坐着人家的马车,就听人家的话,拿起棋子,跟他对弈起来。 顾玉执白子,就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君泽看到顾玉一脸病容,本来就想随便意思意思,毕竟下棋耗费精力,但是看顾玉一脸认真,自己也不由坐直了身子,认真起来。 可还没等他下几子,顾玉就把五个连成串的白子捡了出来,君泽一副智商被侮辱了的表情,道:“顾玉,你几岁了,居然跟我下五子棋!” 顾玉不以为然道:“五子棋相传起源于尧帝时期,可比围棋早得多。” 她现在身子还不舒服,哪儿有那么多精力跟扫把星一起下围棋。 君泽硬着头皮跟顾玉下了有三四局,实在是受不了这降智的棋路,把手上的棋子一扔,就靠着软枕休息去了。 顾玉见状,把棋盘棋子收好,喝了口茶,也有样学样地闭目养神。 这马车过于平稳,微微的摇晃中顾玉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君泽把她推醒,阴阳怪气道:“顾世子,咱们是来办事剿匪的,不是给你游玩山水的,你这睡得也太安逸了吧。” 顾玉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竟然日近黄昏,她一口气睡了一下午。 不过她睡足了觉,现在神清气爽,烧也退了。 扫把星嘴是毒了点,这一下午没有叫醒她,她还是有点感激的。 便问道:“是到驿站了吗?” 刚问完,她肚子就一阵乱响。 扫把星果然嗤笑一声:“睡完就吃,顾世子好福气。” 顾玉轻咳了一声,率先下了马车,走入驿站。 士兵们在驿站外安营扎寨,她和扫把星自然能在驿站里面吃口现成的。 驿站官吏亲自把饭菜送来,顾玉用银针试过毒后,就吃了起来,虽然比不上家里,倒也能凑合。 因为睡了一下午,顾玉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夜半时分,驿站的屋顶传来一些动静,顾玉躺在床上握紧手里的三棱剑,把呼吸放平,佯装熟睡。 门栓被人小心挑开,一个黑衣人悄声走了进来,拿着刀就往床上砍去,可是刀刃落下,只有棉被的松软。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就要撤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床帘兜头降落,黑暗之中,一道剑影泛着冷白,直直刺入黑衣人的腰腹。 黑衣人闷声倒地,黏腻的血沾到了顾玉手上,她掀开床帘,顺道擦了擦手。 这还是顾玉真刀真枪的第二次杀人,可能有了董长茂做底,她再杀起来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是拔剑,刺入,擦手,罢了。 生死危险面前,她心态转变之快,连自己都惊讶。 顾玉用火折子把灯点上,回头看去那人已经咬下牙齿里藏的毒,气绝身亡了。 死士。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君泽直接推门进来,他衣襟敞开,像是刚披上去的,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肉。 手里的端方跟她的三棱剑一样,沾着血。 君泽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把他脸上蒙面的黑罩扯了下来。 顾玉也蹲了下来,搜检了他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 君泽见摸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直接把黑衣人的衣服扒光,只留下一条里裤遮羞。 顾玉:... 君泽道:“他身上除了伤疤,没有什么刺青印记。” 顾玉问道:“你房里那一个,也是这样吗?” 身上什么印记都没有,刺杀失败就立刻服毒自尽。 君泽手上动作一顿,他房里可不止进来一个,估计是背后之人知道他难对付,派了四个人进来,以为顾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就过来一个。 他解决完那四个之后,担心顾玉的安危,根本没搜检,就赶紧跑了过来。 虽然没搜检那四人,但必定是一伙人没错了,君泽毫不心虚道:“一样的。” 顾玉皱起眉头,他们才刚上路,就派人来刺杀,是谁这么心急? 她跟君泽一块儿把两房间里的五个杀手抬到驿站大堂。 无论是谁,都得让圣上知道他们一路凶险无比。 抬完尸后,顾玉回到自己房里,正要关上房门,君泽走过来,撑着门框痞里痞气道:“顾世子,看在我让你坐马车的份上,收留我一晚呗。” 想起驿站的床很窄,他补充道:“我睡榻也行。” 顾玉善用剑,一剑下去,一个血窟窿,她及时用床帘捂住,房间里没留下多少血。 扫把星用刀,刀锋所到之处,鲜血四溅。顾玉回想起刚才去扫把星房里抬尸体的场景。 四个人,就算扫把星下手干脆利落,每人一刀,那屋子里已经不忍直视了。 不过这不是收留他的理由,她微微一笑,像是苦恼道:“王爷,下官家有美妾,也马上要娶侧妻了,断没有断袖分桃之好。” 第102章 君泽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了,道:“你什么意思,你没有,难道我就有吗?” 顾玉火上浇油道:“就算王爷真如传闻所言,喜欢下官,下官也只能遗憾地说一句,王爷错爱了。” 顾玉说完,轻轻推了扫把星一把,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 关门风把君泽额前的头发都带了起来,缓缓落下后,君泽气得捶了一下门,咬牙切齿道:“顾玉,你好样的,给我等着。” 顾玉在门里耸耸肩膀,她总算找到了对付扫把星的精髓。 他贱,你比他还贱就是了。 然而报应第二天一早就来了,顾玉用过早饭,正要上马车。 君泽大马横刀地挡在马车门口,开口道:“顾世子一派清明,可别被我这分桃断袖之人玷污了,让人误会多不好。” 顾玉的脸皮到底比不过扫把星,当即转身去骑马。 骑在马背上自然比不得马车舒服,随她巡查的刘大人,骑着马赶过来,一脸苦相道:“顾世子,能否让军队行得慢一些,我等都是文官,哪儿能比得过那些官兵。” 往日刘大人不是没跟其他钦差巡查过,但都是一路慢慢悠悠,巡到哪里歇到哪里,甚至会坐着马车轿子。 这次跟随逍遥王的军队一块儿,急速行驶,才一天半,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顾玉抿抿唇,还是觉得先到江南更重要点,便道:“事态紧急,刘大人多忍耐一二,等回了京都,我一定上陈诸位大人的艰辛,论功行赏。” 说着,顾玉就再次夹起马腹,向前走去。 刘大人嘴上称是,心里不满极了,昨天顾世子可是坐了一天马车,自然不能体悟他们的辛苦。 刘大人看着顾玉瘦瘦弱弱的背影,心道:看你能在马上坚持多久。 顾玉是习武之人,倒是不怕辛苦,只是没到中午,君泽就又把她叫上马车。 马车的确比骑马舒服得多,也更利于养伤。 顾玉乖顺很多,老老实实跟他下棋,任他阴阳怪气什么,都答是是是,好好好,王爷说的对。 今晚没有及时赶到驿站,所有人都就地安营扎寨。 篝火处处,大家就在野外烧火解决饭食。 条件简陋,顾玉凑合着吃了点儿干粮和热汤。回到自己帐篷时,闻到一股肉香。 跟着味儿走过去,扫把星正烤着一只不知是野鸡还是什么的飞禽,见到她主动道:“顾世子鼻子挺好使,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吃吗?” 说着还撕下一半递给她。 那肉烤得的确不错,外焦里嫩,滋滋冒油,不过顾玉不是重视口舌之欲的人,听扫把星这么奚落自己,会吃才怪。 便道:“下官吃过晚饭了,王爷自己吃吧。” 转身就要走,就听君泽道:“这么好的鸽子,顾世子居然不吃,真是暴殄天物,也罢,就让我自己解决了吧。” 顾玉脚步一顿。 等等。 鸽子? 君泽恰好咬下一大口鸽子肉,赞叹道:“嗯~肉质肥美,咸香适宜,这鸽子真不错。” 她瞪着眼走过去,质问道:“哪里来的鸽子?” 君泽一边咀嚼一边道:“自然是从天上打下来的,顾世子,你说奇不奇怪,这只鸽子的腿上居然还绑着一个小纸条儿,上面跟道士画符一样,乱七八糟的。” 顾玉差点吐血,这只信鸽是她跟先去江南的平沙联系用的,她教过平沙和落雁拼音,以此传递消息,不用担心被人看出来。 没想到信没到她手上,就被扫把星抓住烤了。 顾玉连忙问道:“那纸条呢?” 君泽再次撕咬下来一块儿肉,道:“我看不懂,给烧了。” 顾玉差点尖叫起来:“你居然给烧了!” 她只觉浑身热血沸腾,想要一拳捶爆扫把星的脑袋。 君泽道:“顾世子作何反应这般强烈。莫非那鸽子是顾世子的?” 顾玉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脸扭曲起来,否认道:“不是。” 君泽长长哦了一声,再次把另一半鸽子递给她,道:“吃吗?” 顾玉气愤不已,自家的鸽子,哪儿能都便宜给他。 当即夺过来,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平沙不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飞鸽传书给她,万一很重要很紧急。 她觉得自己内心在滴血,但是嘴巴里... 真香。 好罪恶。 等她吃完,君泽忽然道:“说来本王虽是武将,但是脑子一点都不比文官差,寻常看个书啊纸条啊,都能过目不忘。” 顾玉咽下最后一口肉,赶紧问道:“刚刚的小纸条儿,王爷可还记得。” 君泽笑着看她一眼道:“自然。” 顾玉道:“可否劳烦王爷凭借记忆誊抄下来。” 君泽道:“莫非顾世子能看懂?” 顾玉道:“说不定呢。万一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就这么被烧了,岂不耽误事。” 君泽拿腔拿调道:“那可怎么办呢?本王刚吃饱,一点儿都不想动弹。” 顾玉忍着怒火道:“下官给王爷准备笔墨。” 转身就要回帐篷,就听君泽道:“本王要用上好的澄心堂宣纸和御贡的善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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