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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府的人说:“董大公子已安置妥当,董大人无需再开棺验尸,平白扰了董大公子清净。” 人走后,董大人跪在棺材旁失声痛哭。 却是真的不敢打开看长子最后一眼。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儿子这次是彻底触碰到顾世子的底线了,连国公爷的图腾都搬出来镇他。 还没哭多久,逍遥王身边的人再次敲响董府的门。 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扔下一枚碎裂的扳指。 还有一句一字一顿的话:“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您心里要有个数。” 两方人施压,董大人只能秘密将长子发丧。 他庶子庶女众多,唯有这个长子在学问上争气,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却落得如此下场。 来不及悲痛,他就要在今日朝会之前写好乞骸骨的折子,和给夫人的休书。 纸张上字字泣血,董大人老泪纵横。 一时不知道哭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痛,还是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的悲哀。 董大夫人向来起得晚,她醒来时还诧异怎么丈夫不准备准备去上朝,一纸休书就摆放到她面前。 董夫人哭道:“老爷这是何意?我嫁给你以来,侍奉公婆,慈爱儿女,七出未犯,凭什么最后只落得一纸休书?” 董大人将其中利害跟夫人讲明,语重心长道:“早就听你说过长茂性子阴毒,我没有在意,如今覆水难收,我方知夫人先见之明。” “我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不能连累你受苦,你跟长芳回你岭西娘家吧,若是可以,让长芳从岭西张家入仕为官。我虽然退了,手里还有些人脉,日后留给长芳入京用。” 董夫人泣不成声,拿着休书,当即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启程。 董长芳在门外听到这些话,还未来得及消化,就骑着马前往顾府。 岚烟轻功很好,刚从长公主府回来,就看见董长芳骑着马要拍顾家的门,眼里不由泛起浓浓的不悦。 这种敏感时候,董长芳还敢来顾府,简直是在找打。 念在董长芳曾经为她付诸一片真心的份上,岚烟少有地生了善念,及时拦住他,把他带到无人的小巷子里。 几日功夫,董长芳瘦了很多,但依然一脸憨厚,只听他道:“岚烟姑娘,我就是来找你的。” 岚烟不耐烦道:“我已为人妾室,董公子来找我做什么。” 董长芳笨拙地道:“传言顾世子对姑娘颇为宠爱,我来看看岚烟姑娘过得好不好,若真如传闻一般,我也可放心离去。” 岚烟不想跟他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冷着脸道:“我过得很好,董公子还是不要轻易到顾家来。若无要事,岚烟先行告辞。” 董长芳急忙道:“岚烟姑娘,我此番去岭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再回京都时,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这话说得很是让人感动,但是岚烟始终觉得人各有命,董长芳就不是读书入仕的命。 在费酒楼这么久,她早就练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就算心里再不相信,还是敷衍道:“期待董公子衣锦还京那一天。男女有别,董公子以后珍重,岚烟告辞。” 岚烟走得毫不留情,董长芳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短暂的告别之后,他踏上了回岭西的路程。 ... 君泽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阳康书苑,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一袭青衫的顾玉。 她在与别人聊天,不知谈到了什么,她微微一笑,姿态闲雅。 清冷出尘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仿佛昨日种种都如过眼云烟。 君泽藏在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顾玉越是这样,就说明事情越大。 怎么可能有人受那么重的伤,遭遇那么大的打击,隔天还能当做诸事皆宜,与人谈笑风生。 明明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姿容。 可君泽就是觉得,那个走马射箭,意气风发的顾玉骑着烈马走远了,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留下的这个,不过是一具空壳。 忽然,昨天在牡丹筵上为顾玉带花的那个长相平庸,气质平庸,脑子看起来也不甚灵光的学子不知跟她说到了什么,竟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君泽目光如炬,看出顾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君泽眼里更是气得要喷出火来。 她是疯了吗?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让人随意触碰。 君泽面色冷峻,快步走入人群,当着众人的面拉起顾玉的手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高怀他们认出这位是逍遥王,见状也不敢拦。 若是平时,顾玉还能跟他过几招,现在她身受重伤,稍一动作就扯到伤口。 任由君泽把她拉到一处厢房,才冷冷开口道:“王爷日理万机,匆匆忙忙把我拉过来,不知有何要事交代。” 君泽鼻子很灵敏,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儿。 当即怒道:“顾玉,你不要命了?” 顾玉懒洋洋地掀起眼帘。 君泽这是连装都不肯装了,她昨晚挨的家法,这一早他就知道了。 岚烟就是他们二人间博弈的一层遮羞布。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君泽现在把这层遮羞布掀开,还说这种奇怪的话。 她不以为然道:“王爷的话,卑下不明白,清谈会事忙,王爷若是得空,不妨多去巡查巡查,圣上格外看重清谈会,别再出现惊马之事了。” “少给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 君泽怒道,“清谈会少你一个人不会怎么样,反倒是你,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过来干什么?” 第74章 不是顾玉不想休息养伤。 一来因为后日就是清谈会,她作为提出者,一定要再来看看一应安排是否妥当。 二来因为她留在家里,只会因为妹妹之事感到沉痛窒息,反倒希望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因为在牡丹筵上走马射箭,早先认识她的学子都知道她是镇国公府的顾世子了。 她便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些学子对她更加信服,几乎是她说什么,那些人听什么。 刚说到要紧处,就被这人拉了过来。 还听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烦。 烦不胜烦。 君泽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向来只有他挑拨别人心火的份,最近每每遇到顾玉,他心里的那团火就被燎得无法熄灭。 他也看出来顾玉眼底的烦躁,还有她嘴角那抹淤青。 是昨天被他一拳打的,嘴唇也是破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被顾玉侧着头躲过。 顾玉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冷冷问道:“王爷,您将卑下叫过来,究竟要干什么。” 离得近了,君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却闻不到一点药味。 他眼神瞳孔一缩,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夜没睡,早早就来忙事情,竟然连药都不上。 君泽把她拽到床边,道,“趴下,我给你上药。” 顾玉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变了,下意识拽住衣领往后退了一步,怒道:“王爷这话好生奇怪,我为何要趴下,又为何要上药。” 君泽第一次好声好气跟她说话:“你受这么重的伤,不上药会起热的,听话,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给你上了。” 她皱着眉头,眼前这个人温声细语说话的人,还是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扫把星吗? 她正色道:“卑下微末之躯,不敢劳烦王爷,告辞。” 说着就要离开。 君泽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床上,直接伸手拉她的衣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顾玉拦住他的手,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看她变了脸色,君泽竟然松了口气,咧开嘴一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以前在军中,军医不够用,他都会给受伤的战友上药包扎。 京都世家子弟比起军中糙汉矜贵许多,这个顾玉尤其矫情。 顾玉的手暗自握成拳,准备找准时机给他一拳,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便压住脾气,冷着脸说:“谢王爷挂心,昨日王爷给卑下肚子上那一拳实在算不得什么伤,不劳王爷挂心,已经好了。” 君泽皱起眉头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伤是指什么。” 顾玉不想跟他废话,站起身就要出去。 君泽自然不肯,当即拦下,手上一用劲儿,反而把她推倒。 阳康书苑原本是民居,里面的床不似家里的高床暖被,而是硬邦邦的炕。 本就受伤的背部经此一遭,疼得她龇牙咧嘴,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君泽有些慌,连忙俯身过去,道:“我不是有意的,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顾玉怒从心起,红着眼大声吼道:“别碰我,滚啊。”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众学子簇拥着长公主就站在门边,众人脸上都成了调色盘。 只见逍遥王把顾世子压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意图不轨。 顾世子反抗不过,眼底通红,表情极为屈辱。 “丧心病狂!” “欺人太甚!” 高怀突然跪了下来,表情沉痛道:“长公主,顾世子昨日刚惊马,为了我等还是来了阳康书苑,却被...您不能坐视不理啊。” 长公主沉着脸道:“泽儿,回去!” 君泽一边站起身,一边道:“娘,我跟顾世子还有事要做。” 顾玉忍着疼也站了起来,道:“卑下没有什么事跟王爷要做,先告辞了。” 君泽拉住她,不让她走。 学子们再次窃窃私语,脸上十分愤慨。 长公主发了怒,大声道:“我管不了你了是吗?回去。” 君泽皱着眉头,僵持了几息,看着这么多人在这儿,还是败下阵来。 他把手上的金疮药塞到顾玉手里,道:“你待会儿一定要把药上了。” 说完就沉着脸走了出去。 长公主的人都走了之后,顾玉随手把药瓶扔到地上。 背后火辣辣的疼,脸上的肌肉被气得有些抽搐。 她眼底泛红,按捺着心里的怒火。 逍遥王,一天不跟她过不去,就活不成一样。 杀是杀不了,得找个机会,让他离自己远远的。 高怀几个跟顾玉有点交情的学子都围了过来。 高怀道:“实在惭愧,刚刚我等看到逍遥王面色不善地把您拉走,怕您出什么事,但我们人微言轻,不敢硬碰硬,幸好遇见长公主,才敢跟着长公主过来。” 剩下的人也都七嘴八舌替她打抱不平。 “就算他是皇族贵胄,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对顾世子这般欺凌。” “实在可恨,但愿长公主能好好管教他。” “只是顾世子日后一定要小心为上,切莫与此人独处。” “无耻,太无耻了。” 原本顾玉没往别的地方想,听他们一说,她才发现逍遥王最近很不对劲。 先是在牡丹筵上救她,又是替妹妹掩盖风声。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今天,竟然要脱了她的衣服给她上药。 她看着地上的药瓶,眼神深邃,在心底冷笑一声。 怪不得二十多岁还没成亲,原来是个断袖。 还看上了自己。 顾玉眯了眯眼,一个计划初步成型。 断袖,好得很... 长公主没有再问“你对顾世子究竟是什么看法”这种愚蠢的问题。 是她太迟钝了。 一次两次,她都被儿子糊弄过去。 牡丹筵的冠世墨玉被他摘取送给顾世子,在顾玉惊马时不要命似的过去救她。 还有今天,如果不是她及时赶过去,儿子怕是会把顾世子欺辱到底。 而顾世子的态度。 那朵被踩得稀巴烂的冠世墨玉就表明了一切。 长公主的危机感从未如此强烈。 如果顾玉是个普通男子,让儿子给君家留个后,暗地里跟顾玉厮守也没关系。 高门大户,谁家还没有点说不得的事情。 但是顾玉是六皇子一派的领头人,足智多谋,地位不俗。 他们两个之间只能是劲敌,在朝堂上拼杀个你死我活。 孽缘,当真是孽缘。 长公主看了一眼君泽。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右手下意识摩挲着左手大拇指。 长公主发现儿子刚换的扳指又不见了。 但愿他对顾玉的态度,跟他对扳指的一样。 玩玩罢了。 长公主收回放在儿子身上的视线,暗自思忖。 圣上有意让顾玉跟儿子一起去江南,在此之前,得想个办法,断了儿子的念想。 第75章 君泽身上的扫把星属性不减。 刚说完那句“不上药会起热”,顾玉就觉得有点起烧。 她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背部上药,随身带了清热的丹药,连续吃了三四颗,缓了缓。 清谈会将至,说忙也不忙,说不忙到处都是事儿。 吏部官衙的人送过来一堆不好处理的账目,顾玉就一个人坐在那里整理数据。 脑子被计算的理性思维占据,便无暇去想那些让人心碎欲裂的事情。 午饭是高怀送来的,她明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但是看到菜蔬饭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简单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高怀十分担心,劝道:“世子看着憔悴的厉害,再吃些吧。” 顾玉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行,强迫自己又吃了一口。 饭菜的香味占据口腔,她服刑似的咀嚼着,怎么也咽不下去。 胃里忽然翻涌出一股恶心感,她把刚吃的那些都吐了出来。 高怀见状就要叫大夫,顾玉拦住他道:“无事。” 高怀急道:“顾世子怎么看也不是无事的样子。” 顾玉摇摇头,用帕子擦擦嘴,故作无恙道:“我只是早上吃油腻了,现在一时反胃,身上带着药,一顿不吃,反而能舒服些。” 她说着,又倒出两丸丹药,就着茶水服下。 “你把这些都撤了吧。” 高怀忧心忡忡地端着饭菜出去。 走回厨房的路上,在一个拐角处听到两个京都学子正在谈论顾世子。 一个叫赵志的学子道:“怪不得逍遥王对顾世子心怀不轨呢,顾世子身段脸蛋比女人还秀丽,跟清风馆的兔儿爷一个样,谁见了不喜欢。” 冯定道:“这个顾世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仅勾得逍遥王对她倾心,就连艳名在外的松阳郡主都对她神魂颠倒。” 赵志摇摇头:“高门大户的腌臜事不少,说不准,顾世子今日只是欲拒还迎。那可是圣上宠信的亲外甥,顾世子一个门庭冷落的世家子弟,也就在咱们面前摆摆谱,真遇见勋贵,怕是只有委身迎合的份儿。” 冯定嘿嘿一笑:“说不准,这次的清谈会还是逍遥王带的她,我可是听说,他们二人一块儿招商筹资,来往很是密切呢。” 赵志道:“那她还反抗什么,这不是婊子立牌坊,又当又立嘛。” 高怀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直接把手上的盘子砸在地上,上去就给他俩一人一拳。 怒道:“顾世子为了我等呕心沥血,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用这么下流的想法揣度于她。” 京都学子到底比江南学子家世好些,挨了两拳当即叫来下人过来打高怀。 双拳难敌四手,高怀很快就被打得在地上呻吟。 赵志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一个江南学子,不好好读书,知道顾世子的身份之后,天天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她后面,真是枉为读书人。” 冯定神情倨傲道:“世间有我等孤直之辈,自然也有他那种阿谀奉承之人。” 赵志嗤笑一声道:“反正为兄我是学不来这般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姿态了。” 高怀躺在地上当即呸了一声:“若你二人是孤直之辈,孔夫子都要臊死了。” 冯定在京都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在这群出身寒门的江南学子面前,还是有点底气的。 一脚踹向高怀的肚子,骂道:“我们谈论顾世子,你来凑什么热闹,莫非你也想做顾世子的入幕之宾,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 高怀听不得他们侮辱顾世子,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扭打一团。 周遭江南学子和京都学子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两方看到自己人身上都带了伤,问都没问就打起了群架。 到底是江南学子人更多些,京都学子逐渐落了下风。 赵志被打得狼狈,嘴上仍不服输:“你们这群穷酸寒门,读一辈子书,也不够给我们京都人提鞋的。” 这句话被闻讯赶来的苏县令听到。 这么多年过去,京都人还是一样的傲慢。 眼看两方的架打得越来越凶,苏仲甫怒喝一声:“都住手。” 江南学子看到苏县令就像是看到了家长,纷纷垂眉低眼停了手。 赵志的父亲是正六品承议郎,比苏县令这个七品官还要高一级,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嘴里还对江南学子们骂骂咧咧:“让你们入京参加个破清谈会,就把自己当根葱了?别说凭你们的家底比不上我们京都人,就是读书论经我们也甩你们这些泥腿子几条街。” 江南学子又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又出了手,场面再次乱成一团。 苏仲甫在其中怎么也平息不了两方怒火,混战中也挨了几下。 “住手。” 这道声音清冷,又带着不容置疑。 众人回纷纷回头,只见顾玉走了过来,面无表情道:“都是读书人,竟像市井的混混一样打斗,像什么样子。” 赵志也就是在这群江南人面前横一横,见到顾玉过来,不由往人群中缩着身子。 顾玉先是向苏仲甫见礼,道:“苏县令辛苦了。” 苏仲甫连忙回之一礼:“世子言重。” 众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脸色各异。 她这是帮寒门出身的苏县令立威。 江南学子带着满腔热忱入京,不能因为赵志这番话受了打击,激起群愤。 能走到京都的,都有些愤青的性子在,再次发生暴乱也不是不可能。 圣上重视清谈会,他们却在清谈会前夕打了群架,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见众人都停了下来,顾玉才开口道:“为什么打架?” 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一头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都说不出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到自己人挨打,哪里还用问为什么,上去干就完事了。 有些最早听到动静过来的,把目光投向高怀、赵志和冯定三人身上。 可是三个人都低着头,不肯言语。 顾玉觉得自己身体又开始起热了,清热的丹药一时压不住。 她只想快点儿解决这件事,道:“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心里自有一套道理,不如摊开了说,把心结解开。” 第76章 赵志见高怀一直低着头,想着先混淆是非,道:“回世子,我正跟冯贤弟说些私密话,这姓高的偷听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们一拳,实在不讲道理。” 顾玉知道高怀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一定是赵志冯定二人说了什么,才惹恼了他。 她便对高怀道:“高怀,是这样吗?” 高怀还是不说话,那些污言秽语他怎么说得出口。 冯定见状,也赶忙道:“顾世子明鉴,这高怀是仗着您的名义行凶,说您跟他关系好,就算是打我们,有您护着,他也不用担什么责。” 高怀被他们的无耻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你们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口无遮掩,说顾世子是兔儿爷,我气不过才打你们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静默了。 当众说顾世子是兔儿爷,无疑是往顾世子脸上扇巴掌。 就算是转述也是莫大耻辱。 毕竟,兔儿爷就跟妓女一样,需要委身于另一个男子,任人作弄。 高怀一怒之下说出了这话,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顾世子听了这话该多难堪呀。 出人意料的是,顾玉只是脸颊有些微红,表情依然风轻云淡。 甚至对高怀反问道:“就这?” 高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志和冯定连忙跪下,赵志道:“你血口喷人,我们何时说过顾世子是兔儿爷这样的话?” 冯定道:“你自己心思不正,编出兔儿爷这话来哄骗众人。” 高怀听他们拒不承认,把兔儿爷这三个字在嘴里反复念叨,怒吼道:“你们说的话只会更脏!” 这一声吼得顾玉有些耳鸣。 走在外面,风一吹,病状来势汹汹,才几息功夫,她就觉得浑身酸痛发热,后背更是疼痛难忍。 本着快点结束的想法,调和道:“你们都无法自证是否说过这话。不过口舌之争终究不是君子所为,动手更是莽夫行径。” “今日参与到这件事的人各自将礼学经义抄写三遍,交给苏县令审阅,否则本世子会安排吏部记档。” 记档可不是小事,影响到以后的科举入仕,众人见顾玉只是罚他们抄书,没有揪住不放,自然皆大欢喜,纷纷应下。 顾玉继续道:“在场诸位说不准以后还能成为同僚,一点小摩擦,没什么过不去的。清谈会将至,还是不要平添事端,给自己抹黑不说,也让天下人笑话。” 众人齐声道:“我等惭愧。” 顾玉见他们都顺服了,不至于等她走了再打起来,就说出最后一句话。 “还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属无稽之谈,本世子不希望你们用读圣贤书的舌头来嚼这种烂话,听明白了吗?” 顾玉的话十分公正温和,但其中就是暗含一股威压,把众人震慑得死死的。 众人再次齐声道:“我等明白。”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顾玉扫了一眼众人,便转身离开。 高怀追了上来,听他道:“世子,我不是故意跟他们打起来的,他们真的说了那些话。” 顾玉忍不住皱眉,道:“我知道。” “是我不好,给世子添麻烦了。可他们实在可恨,顾世子高风亮节,到了他们嘴里竟然...那般难听。” 顾玉道:“高兄的脾气是该磨一磨,以后入了朝,听人私语几句,就动手打人怎么行呢。” 高怀道:“是我匹夫之勇。只是世子明明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为何不严惩他们?” 顾玉现在头晕眼花,还是耐着性子跟他道:“我信你无用,要大家信你才行。何况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说一千道一万,也只是让自己没脸罢了。” 高怀愤懑不平道:“可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顾玉垂下眸子,心里暗想,自然不可能。不过收拾两个口舌不干净的人还用不着她出手。 只要稍微往长公主跟逍遥王那儿放点风声,就能让他们有苦难言。 她表面还是一派稳重道:“我等高兄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替我讨回公道。” 高怀被她说得有些激动,拱手道:“在下一定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蟾宫折桂,唯顾世子马首是瞻。” 顾玉点点头,高怀仗义,在这批江南学子间有点号召力。收服了他,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他性子耿直果敢,可以把他安排入御史台,不用怕他因为言语获罪。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高怀能考中,她才有可操纵的空间。 顾玉走了几步,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 她手脚发烫,觉得自己一呼一吸都在喷火,意识有些模糊。 高怀没什么眼力见儿,还跟着她后面。 顾玉不想被他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便下了逐客令,道:“高兄你先回去抄书吧,我还有事要忙。” 高怀这才注意到顾玉脸颊绯红,还当是她因为别人说她那些话而羞恼。 想想也是,好好的大男人,被人说成兔儿爷,这种奇耻大辱,哪儿会真的不在意。 高怀赶紧告辞。 见他走了,顾玉才撑着墙,大口喘息起来。 回到房间里,把门反锁,挪步到桌边,一口气灌下几杯凉茶,才觉得身体的热没那么强烈了。 她把刚才扔下的账目重新捡起来,宣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开始扭曲,像是跳蚤一样跳进她的眼里。 没看两眼,脑海就混沌起来,来不及叫人,便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笔尖的墨汁弄脏了她的衣袖,她感觉到手腕处有些凉意,但没力气挪一挪胳膊。 世界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她仿佛钻进了一个泡泡里,泡泡外面有无数看不清脸的人,争吵得她心烦意乱。 她奋力挥手,把泡泡戳破,那些人变成了一个个顾玉。 前世的她,现世的她,儿时的她,老年的她,男装的她,女装的她。 像潮水一样齐齐向她走来。 她转头就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一颗糖,掉进了烧红的铁锅里,被烈火煎得滋滋冒烟。 每当自己快融化时,就会有冰块儿忽然降落,引得她发出阵阵寒颤。 一冷一热,把她反复熬煎。 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她才从铁锅里被人捞了出来。 “顾玉,顾玉,你醒醒!” 君泽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他直接用力把门踹开,看到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顾玉,连忙唤她。 顾玉勉强睁开眼,看到君泽那张脸,不由皱起眉头,虚弱地说:“扫把星,滚。” 君泽听不清她说的什么,把耳朵贴近,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次。” 顾玉又没了反应。 君泽急了,又开始解她的衣服,嘴里暗骂道:“你真是不要命了。” 刚把外衣解到一半,他就感到腰间被抵上一柄短剑。 抬起头,顾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第77章 他跟母亲长公主回去时,一路无话。 到了府里,长公主把厚厚一摞世家贵女的名册摆到他面前,警告他说:“今年之内一定要成亲。” 他自然不肯,让他跟那些黏黏糊糊,一碰就倒的小姑娘生活一辈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长公主语气十分严肃:“你婚后可以私下养几个男子,前提是先给君家留个后。” 君泽忽然涨红了脸,理不直气也壮道:“娘,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喜欢男的。” 长公主一脸不悦,道:“你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管,但是你绝对不能喜欢顾世子。” 君泽更加崩溃:“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那个娘娘腔。” 长公主现在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这本册子你给我好好看,不看完不许离开。” 不等他拒绝,长公主就走了。 还把门从外面锁上。 君泽当然不会乖乖看那些册子,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怎么就被人误会他喜欢男人了。 想到以前在军中,一些汉子长年累月见不到女人,会偷偷互相解决,有次被他撞见,两个男人满头大汗脏兮兮地缠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对于顾玉,他只是起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 仅此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以后得跟她保持距离了,皇储之争总要摆上台面,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总要死一个。 大不了,等五皇子上位后,他发发善心,留顾玉一命,专门养在府里跟他下棋。 他刚决定要跟顾玉保持距离,被他留在阳康书苑的寡言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一字一顿道:“顾世子,出事了。” 颇为艰难地从寡言那里获取了信息。 以为顾玉是因为别人骂她兔儿爷,心里想不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别不是没有用药,苦熬着伤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直接翻窗出去,一路到了阳康书苑。 他在外面拍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情急之下他就把门踹开,一眼看到陷入昏迷的顾玉。 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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