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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快跟我走吧。”秦氏一把拽住她,疾步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最近山里毛栗子熟了,家家小孩子都上山去捡,这本是寻常的事,可今儿他们偏遇见顾大宝。 这个祸害,自个不在地上捡,专在别人篮子里偷,被几个孩子发现,也不知咋的,就打起来了,结果,顾大宝从高坎上摔下来,栽破了脸上的皮,朱氏这会子,正在你家院里叫骂呢。” 顾青竹着急地问:“青英呢?” “你放心,你孙婶子把她领回家去了,朱氏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到村长家里闹。”秦氏急急地说。 顾青竹心下稍安,两人绕道村里的菜园子地,避开朱氏,到了村长家里,孙氏坐在大门前绣花,见着她俩,忙放下绷子,让她们进屋。 “青英?”顾青竹低唤。 “阿姐!”顾青英飞扑到她怀里,啜泣:“我没有,我没有推大堂哥!” “姐信你,信你,乖啊。”顾青竹抱着她小小的身子。 青川和铁蛋也从屋里走出来,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真没推!” 孙氏在一旁搓手道:“顾大宝就是个头脑不好的,许是被树根绊倒的,他们几个小的,就是想推,那也得推得动他那个滚圆的肉球啊!” “顾大宝摔倒的时候,除了你们,还是谁呀?”顾青竹将顾青英揽着怀里问。 青川扳着手指头数数:“就是小栓子,大有,阿美几个,哦,还有顾二妮,没了。” “顾二妮?”顾青竹眼角一跳。 “对啊,他们一起来的,顾大宝摔下去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顾二妮就在旁边,只是冷冷地看着,也不去拉他,后来还是顾大宝满脸血,自个哭着爬上来的。” 顾青竹心里一下明白了,她安抚小妹道:“青英,你和青川铁蛋玩,姐去去就来。” “嗯。”顾青英抹抹眼睛,和两个小伙伴进屋去了。 “青竹。”顾世福躺在床上,唤了一声,适时阻止了顾青竹的脚步。 顾青竹推门进来:“福叔,你叫我?” 顾世福叹口气道:“你婶子在气头上,你别去招惹那个疯婆娘,由着她骂去,大黄在家里,她也没那个胆量砸你家的门。” 顾青竹摇摇头,心下不依:“这事本与我妹妹无关,我怎可由着她泼脏水,再说,顾大宝摔了,那是活该,至于顾二妮为什么推他,还不是因为二叔他们天长日久重男轻女造成的。” “他们是姐弟,哪有亲姐姐推弟弟摔破头的,这话没有实证,不好乱说,不然,被朱氏抓着把柄,又是一顿闹!”顾世福苦口婆心地劝。 “是不是真的,我那二婶心里清楚得很。”顾青竹苦笑。 秦氏和孙氏也跟着劝,顾青竹无法,只得留在顾世福家里。 朱氏足足在顾青竹门前骂了三个时辰,句句不重样,眼见着天黑了,嗓子眼也干得冒烟,她便开始大声地放狠话:“小兔崽子,挨千刀的,坏心肝地想要谋害我家独苗,赶明儿,我就叫人牙子来把你卖了,看你还得意不!” 朱氏骂骂咧咧,村人都听厌了,起先还有过往的人停下张望,后来家家都闭门吃饭,没人理睬的朱氏,也失去了骂人的耐心,可惜大黄就趴在门口,始终用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她一步也不敢动,只得灰溜溜走了。 直等到吃了晚饭,孙氏才许顾青竹姐妹回家,顾青竹给青英洗了澡,姐妹俩睡下,这夜出奇的平静,平静得不同寻常。 第二天,顾青竹带青英到茶园采茶制茶,这一天村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却又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窒息。 “这婆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氏晚间来看顾青竹,她被昨儿朱氏那几句话吓着了,忧心忡忡地说。 “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信她胆敢怎么样?”顾青竹准备熬红薯粥,一刀将新收的红薯剁成两半,接着啪啪啪,利落地切成小块。 “你二叔就是个无赖人,顾大宝平白吃了这么大个苦头,他怎么会咽下这口气,不定憋着什么坏水,你还是小心些为好。”秦氏立在昏黄的灯光下,皱眉道。 顾青竹坐在灶间烧火,红艳艳的火光,映着她的脸:“我晓得了,谢谢婶子,他要敢跟我耍横动粗,我自此也不必认他这个叔,早断了关系早安生!” 次日及到中午,顾青竹在茶园里制茶,秋茶芽头浪费了不少,却依旧没有如愿制出茶来,她的心情郁闷不已,将废掉的茶叶拢到坑里沤肥,便带着青英回家做饭。 早上还有些玉米饼子和南瓜粥,顾青竹另蒸了鸡蛋羹,又炒了一碟毛豆,两姐妹正吃着,就听门外一阵喧哗,朱氏和顾世贵的声音,像讨厌的苍蝇似的嗡嗡作响。 闻声,青英脸色立时变了,白惨惨的,顾青竹将她搂在怀里,拿了几个饼子,带着她出了后门,送到秦氏家里。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纨绔的正经用处 顾青竹返回家中,大开屋门,大黄狂吠不已,入眼,可真是很大的阵仗。 瘦如麻杆的顾世贵领头,后面跟着瘦骨伶仃的吴氏和粗壮结实的朱氏,旁边站着穿一身看不出颜色衣裳的杨大发,顾大宝躲在朱氏身后,他穿着豆红色的短打,如一整片行走的猪肉,而他的头上横七竖八缠着花花绿绿的布条,让人看着莫名好笑,而顾二妮阴着脸,拢袖站在最后,她的身旁站着头戴大红牡丹绢花的花媒婆。 “贱蹄子,你今儿不做缩头乌龟了?快把小丫头片子交出来,让花媒婆带出去卖了,省得白浪费粮食!”顾世贵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骂道。 “二叔,你想钱想疯了吧,要卖,也是卖你自个的儿女!”顾青竹清冷地说。 朱氏叉着腰,跳脚道:“哼,小扫把星克死了自个爹娘,还推的大宝跌破了头,不卖她,还留着以后弄出人命来啊!” “顾大宝足有二百斤重,而青英不过是个六岁女娃娃,你说她将顾大宝推下高坎,鬼才信你的胡话!”顾青竹厉声反驳。 顾大宝一直害怕顾青竹,他只敢躲在后天叫嚷:“就是她推的,就是她推的!二妮亲眼看见的!” 顾青竹冷笑一声:“好个贼喊捉贼!顾大宝,你身上的新衣是顾二妮的襦裙改的吧,你若再穿着招摇,不定啥时候小命可就不保了哦。”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氏狐疑地看顾青竹,又回头望顾二妮,心里犯了嘀咕。 顾二妮疾走了几步,凑到朱氏跟前,大声喊冤:“娘,顾青竹向来狡猾,她就是不想交出青英,才挑拨我们一家子不合,你可别被她骗了!” 吴氏咬牙切齿,一蹦三尺高地尖叫:“对!那个挨千刀的原就不该生,她害的大儿非跟我分家,可怜这会儿死活都不知道,她如今才这么点大,又要害我大孙子的性命,我今儿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卖了她,绝了顾家的祸患!” “你们一个是我们的阿奶,一个是我们的二叔,如今竟然口口声声要卖孙女侄女,既如此,我顾青竹也不必认你们做亲戚,打今儿起,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顾青竹面沉如水,话若寒冰。 顾世贵咧开黄牙,皮笑肉不笑地说:“哼,臭丫头,你们的户籍还在我手上,是不是亲戚,卖不卖你们,哪里由得了你,自是我说了算!” “你……”顾青竹咬牙,唯有这一点是软肋,却偏偏被顾世贵狠狠踩住不放。 “大宝他爹,这丫头不肯交出那个小的,就拿她给大宝换亲!”朱氏听完顾二妮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兴奋地大嚷。 顾大宝已经十六岁了,虽是个傻子,却整日闹着要娶媳妇,朱氏托花媒婆说媒,可周边村子里的人家都知道大宝有点傻,朱氏又不好相处,还有个厉害的小姑子,一连几家,每次花媒婆刚开个口,就被人无情地回绝了。 如今若是用顾青竹换亲,顾大宝不仅能娶上媳妇,还能省下彩礼钱,简直是最划算的事。 杨大发色眯眯地盯着顾青竹:“嘿嘿,换亲找我呀,我对青竹妹妹可是想的紧,上次在鸡冠子山上,咱们差点……,再说,我家里正有一个亲妹子,刚从德兴织坊回来,又会做事又能挣钱,大宝要是娶了她呀,只等享福了,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哦。” 顾世贵惊诧地问:“你们还有这茬?我怎么不知道?” 杨大发不要脸地直接叫上了:“二叔,这种事怎好明说嘛!” 顾青竹闻言,怒不可抑,她高声呵斥:“杨大发,想来上次满仓哥对你还是手软了!” 杨大发口水飞溅,一脸猥琐道:“你就死了反抗的心,最好乖乖从了,上次让你半夜跑掉了,这回,只要二叔应允,立刻马上洞房,我看谁能救得了你!” “娘的,洞房?你他娘的还想洞房!” 冷不丁从后面跑上一个人来,高骂着,一脚踹中杨大发的裤裆,杨大发立时飞出去,捂住裆下,疼得弓成一只虾,嗷嗷惨叫。 众人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抬头望向来人,只见面如冠玉,剑眉星眸,一身天幕蓝锦衣,腰间白玉腰带,垂月牙色玉佩流苏,俊逸超群,风流天成。 “你谁啊,敢管我的事?”顾世贵呲牙咧嘴,瞪大了眼睛问。 顾世贵一口黄牙,看着恶心人,慕锦成后退半步,扬手:“娘的,给小爷狠狠打!打服帖了,有赏!” 十来个黑衣家奴蜂拥而上,二话不说,对着顾世贵等人拳打脚踢,他们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平日里跟着慕锦成没少横行南苍县,打架斗殴,街头称霸那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 一时间,顾世贵几个立时被打倒,满地翻滚,鬼哭狼嚎,隔了会儿,半倚在墙上的慕锦成看了眼宝应。 “服不服?!”宝应踢了一脚被打得满脸是血的顾世贵。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他本想在大房身上捞一笔钱,结果,也不知哪里蹦出来个人,不由分说,先把他们痛扁了一顿,这会儿还问他服不服。 他若敢说不服,恐怕立时就要把他的骨头敲碎喂狗了。 顾青竹本还想和顾世贵理论,却不知慕锦成从天而降,一顿砍瓜切菜似地痛殴,直接先把人都打趴下了。 她傻愣愣地站着,直到宝应和她说话,顾青竹才神魂归位,低低地应一声,将大黄拴在枇杷树下,宝应指挥着豪奴搬了桌椅板凳,放在院里。 “暮春,到地儿了,来坐。”慕锦成无比熟稔,俨然把顾青竹家的小院当蕤华院,毫不客气地招呼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苏暮春。 苏暮春与他完全不一样,眉清目秀,身材欣长,穿一身月白苏绣,几杆竹叶点缀其上,他年纪不大,却是仪表不俗,风姿清雅。 “顾姑娘,你别怕,是非曲直,总该有个说法。”苏暮春朝顾青竹拱手行礼,方才坐下,他身后紧跟着站了两个男人。 顾青竹走上前,低声问:“你们怎么突然来?” “我们若不来,难道让那无赖抢了你去做媳妇?”慕锦成闷声道。 接着,不等顾青竹说什么,又指着顾世贵,爆喝一声:“把那个混蛋家伙给带过来!” 顾世贵被完全打傻了,任由两个黑衣家奴将他拖到慕锦成脚边。 “我瞧着你很牛掰啊,说说吧,你想怎么着?”慕锦成一脚踩住他脸上。 “青英,就是顾青竹的妹妹,她打小就是不祥人,克死爹娘,这次又把我儿子推下高坎,摔破了头,我是她二叔,顾家一家之主,自然要卖了这个祸根,顾青竹不肯,我们正说换亲……” 顾世贵之前还说得咬牙切齿,却不料他越说,慕锦成的鹿皮靴子越用力碾压他的脸,导致他的脸可怕地变了型,这个样子,他还敢说什么,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下去。 “那个死胖子就是你儿子?”慕锦成抬头一望。 “嗳。”顾世贵应着,声如蚊吟。 豪奴们立时上前,将死猪样的顾大宝拖到跟前,三五下扯掉了他头上花花绿绿的布条,除了额头上一个已经愈合的小伤口,其他的都是刚才现打的。 “娘的,这也算伤?去,把这狗日的拖到山顶上,重新推一次,叫他知道知道,啥叫摔!”慕锦成歪着头看了半天,气恼道。 一干家奴本就是闹事不嫌事大的,拖起顾大宝就要走,朱氏和吴氏不顾全身的伤痛,猛扑过来,死死地抱着,泣不成声。 “要想救他命,那就说说吧,这事咋整呐?”慕锦成脚下一跺,顾世贵的门牙崩了一颗,但他不敢叫,也不敢喊,生怕满嘴牙都飞了。 “我们不卖,不换亲,还不行吗?”顾世贵说话漏风,嘴里还直喷血,真真十分吓人。 慕锦成嫌他满嘴血沫子,脏了靴子,遂在他脏兮兮的身上蹭了蹭,又一脚将他踢开,邪魅地摇摇手指:“这还不够!” “大爷,你想要怎样?”顾世贵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问。 “顾青竹,你想要怎样?”慕锦成回头,笑意盈盈地问。 “我爹在时,早与他们分了家,今儿他欺辱我爹不在,想卖青英,还想拿我换亲,如此长辈,着实令人寒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打今儿起,再无亲情可言,我要单立户籍文书,与他们断了关系!”顾青竹身姿挺拔,目光冷凌道。 “这事可办的?”苏暮春转头问身后的人。 穿烟色长袍的男人沉思片刻道:“她爹不在家,没有户主,单立户籍有些难办,但只要他二叔写个允许单立的文书,便可另立户籍了。” “这还不简单,宝应,笔墨拿来!”慕锦成转头叫道。 宝应立时拿了搭袋来,有现成的宣纸和湖笔,墨则是研好装在墨囊里的,就在顾青竹的小院里,那男人挥笔几下便写好了一份文书递给慕锦成。 慕锦成用力吹吹未干的字迹,冷哼一声:“还不来签字画押!” 宝应探手搭袋,低声道:“啊呀,没带红泥!” “要什么红泥!”慕锦成一挥手。 一个家奴手起拳落,直砸在顾世贵的鼻梁上,一股鲜血狂飙。 慕锦成满意地冷笑:“这不是有了嘛。” “我……我不能签!”顾世贵垂死挣扎。 他心里很明白,一旦顾青竹有了单立的户籍文书,他这个二叔就再也控制不了她了,别说不能卖人换亲,就是上门逼索钱财,也没以前那般容易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下场 “好啊,你不签,咱们就上山滚球玩,看这肉球到底能滚几个来回!”慕锦成眼角一挑,睨视道。 黑衣豪奴撸起袖子笑哈哈挥手:“哥几个,走,上山遛球!” 人群中,立时就上来三个人,一脚踢翻护着顾大宝的朱氏和吴氏,四人各抓着顾大宝的手脚,顺地拖拽,还忍不住大骂:“这王八羔子贼肥,若将这一身膘都下了锅,还不得熬出百八十斤油来?” “我听外头传,燕安城的城门就是当年叛军的人油刷的,据说百年不腐,也不知真假!” “这有何难的?这不是现有一个嘛,咱们熬了油,到他家里各处刷刷不就得了?” 顾大宝像只被翻了壳的肥硕乌龟,起先还拧来拧去挣扎,听了他们骇人的话,直接吓尿了裤子,留下一路的水痕尿骚~味和不要的嚎叫声,“爹,娘,救我……”。 吴氏到底上了年纪,刚挨了打,哪经得住这般恐吓,嗷的一声,直接晕过去了。 “大宝他爹……”朱氏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抱住顾世贵的胳膊大哭不止。 顾世贵两股战战,瞧着这帮恶主凶仆,衣着显贵,肆无忌惮,显然是杀人如割草芥,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 “我……我签,我签!”眼见着儿子被拖行到百步之外,顾世贵只得求饶。 一个豪奴蹲下,拍拍他的脸,“早这般,岂不是省事!”说完,对着他的鼻子,猝不及防,又是一拳,鼻血登时飞窜,“你瞧,还得我再动手一次!” “签吧。”另一个家奴露出鄙夷之色,将笔递给顾世贵。 顾世贵抹了下鼻血,颤颤巍巍接过笔,犹豫了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他艰难地抬头:“我不会写字。” “娘的,白浪费我一支笔!”慕锦成大骂,他向来有洁癖,被顾世贵这个腌臜人摸过的东西,他定是不要的。 “混蛋玩意儿,你知道这笔多少钱吗?你不会写你接什么接!”递笔的家奴只觉在主子跟前办砸了事,没面子,一把撅了笔,将碎裂的锋利竹管,猛地插向顾世贵的手背上。 “啊!”手背被一下子贯穿,鲜血淋漓,顾世贵痛得大吼,眼底满布血丝。 “快……摁……手印,快……摁手……印!”朱氏手脚发抖,连声音都抖得话不成句。 十指连心,顾世贵疼得面色惨白如纸,颤如筛糠,他紧咬牙关,伸手在鼻下一揩,将一个血手印按在纸上。 顾世贵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地问:“我与你从未见过,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这般坑害我!” 慕锦成晃荡着二郎腿,轻蔑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也省得你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可顾青竹是我的掌柜,你欺她,就是欺我!蚍蜉撼树,你自个找死,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你一程!” “她……她,你……你……”顾世贵惊骇不已,这丫头出去几个月,怎么就搭上了这么个大人物? 而自个的女儿不仅勾搭不上有头有脸的人,还挣不出钱,当真是,人不人气死人。 “去,让他们一家子都摁上手印,免得日后说三道四!”慕锦成斜眼看了眼窝在地上的几人。 豪奴领命,拿了纸过去,没人再敢反抗,瑟缩着挨个摁了,吴氏昏倒在地,家奴捏着她的手在她脸上伤处猛戳了一下,血溢出来,刚好够染红手指,利索地落印在纸上。 吴氏也不知是真昏还是装昏,这会儿痛得打了个激灵,一屁股坐了起来,看着顾世贵满手的鲜血,想哭又不敢哭,只呜呜咽咽地抽泣。 坐在一边,冷面旁观多时,苏暮春掩唇咳了一声,这院里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在一起,着实让人反胃。 “行了,滚吧,别在这儿血呼啦次地碍眼!”慕锦成扯扯嘴角,扬手点了点顾世贵,“你最好老实点,若有下次,全家打断腿,扔去野狼谷!” 闻言,顾世贵全身一抖,迅速埋下头,抱着手腕,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吴氏和朱氏拽起顾大宝,和顾二妮一起往外走。 出门拐弯,顾二妮回头,目光在苏暮春的脸上流连,这样俊俏斯文的小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比之痞性十足的纨绔,不知养眼多少,她那一颗小鹿乱撞的芳心,哪怕在这等糟糕透顶的境况下,也忍不住怦然而动。 “死丫头,发什么愣,还不去扶着你爹!”朱氏低骂了一句。 顾二妮咬了咬嘴角,赶上前去,却被顾世贵一把甩开了,她只得低头走在后面,满脸阴鸷。 杨大发夹着腿,一步步往外挪。 “我的人,你也敢动,当真瞎了你的狗眼!你这种色胚,一脚哪够,起码得一人一脚,让你享受个够!”慕锦成咬牙,一字一顿地说:“来啊,赏他!” “得嘞!”黑衣家奴想来没少干过这种事,熟练地将他拉到外头去了。 不一会儿,只听得杨大发的哀嚎惨绝人寰,震荡山谷! 花媒婆丰腴的身躯抖得花枝乱颤,脸上二斤白~粉胭脂掉得七零八落,露出泛着油光的肥脸,短而淡的眉像两只蠕虫紧紧缩成一团。 慕锦成看她上红下绿,大红大紫都敢往身上捯饬,像极了戏园子里没卸妆,就跑出来的媒婆:“你是干啥的?” “说……说媒的。”花媒婆磕磕绊绊地说。 慕锦成抖着大长腿,拧眉道:“你一个媒婆,还做人牙子的生意?路子够野的哈。” “我……”这会儿的花媒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原本是恨顾青竹搅了彭珍珠的好事,正想着怎么找机会收拾她,后来顾世贵寻上门来说要卖青英,让她想门路,还允诺她,事成之后多给她一成。 可,还没等到她粉墨登场,逞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顾世贵就被慕锦成给收拾了。 现下,不管她愿不愿意,隔着墙,耳朵里都灌满了杨大发的惨叫,她今儿别说佣金和谢礼,只怕能好须好尾地离开都难。 “我不是君子,不要想着我会怜香惜玉,对你这种做贩卖人口勾当的人,就是直接打死都不为过!”慕锦成厉声喝道。 花媒婆伏地磕头:“老婆子我糊涂油蒙了心,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也没害着顾家姐妹,大爷你饶了我吧!” 慕锦成托着腮帮子,有些为难道:“饶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总要给你长点教训,挨打和五十两银子,你选吧。” “啊啊啊……”视财如命的花媒婆一听,简直肝肠寸断,可财终归没有小命重要,她抖抖索索地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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