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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钻进地缝里头,连回忆都不敢多回忆。 卫瓒见他这样子,目光渐渐幽邃了,隔了一会儿,却是喃喃说:“瞧着了就瞧着了,往后……还有别的呢。” 听着“别的”两个字,沈鸢登时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 “做梦。” 将书往卫瓒脸上一扔,人便走了。 瞧着背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气急败坏。 卫瓒脸上盖着那书,如梦初醒似的,却越发忍不住笑。 ——他觉着自己还是有些毛病。 明知道沈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偏偏就是爱惹沈鸢恼火,爱见他在他面前绷不住脸红羞涩。 还觉着可爱异常。 越是见沈鸢一副君子内敛的做派,越是想欺之以方,可见他天生是有些混账的。 他在亭子里头坐着,正逢着知雪那小姑娘过来,将大毛二毛领回去吃饭。 见了他,便神色古怪起来,人也不走了,却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模样。 他撑着下巴,笑着问知雪:“你家公子这些天筹备秋闱,是不是又要两三更才能睡了?” 知雪眨了眨眼睛,也不答他,就嘀咕说:“小侯爷当松风院都是怜儿呢。” 松风院也就怜儿一个傻。 剩下的都是什么主子什么姑娘,个个儿都快成精了。 知雪看他一眼,半晌眼珠子一转,试探似的说:“看在沈家那事的份儿上,我劝小侯爷跑得快点吧,照霜在后头磨剑呢。” 卫瓒说:“照霜磨剑做什么?” 知雪说:“来砍你。” 卫瓒就笑。 见没吓唬住他,知雪又说:“你别以为我们住在你家,就什么都能做得了。” 卫瓒“哦”了一声,挑了挑眉:“这是你家公子这么跟你说的?” 知雪一噎,半晌才说:“公子……公子哪有实话啊。” 一早上让她问得面红耳赤,嘴唇都快自己给蹭出血了,就说,让她别管。 卫瓒心道也是,沈鸢刚刚让他一句别的,就给吓跑了,让知雪那么一问,肯承认才怪了。 但越是什么都不承认。 就越是有什么。 +++++ 沈鸢读书读了没一阵子,就隔着窗,听见外头阵阵兵刃交接的锵锵声,他推开窗一瞧,便见见一枪一剑,打得如火如荼。 照霜跟卫瓒。 一灵动,一凶猛;一端方,一奇险。 也不知这两人怎么就交上手了,兵刃被落日镀了一层金,如秋风扫落叶似的,院里黄澄澄的桂花也跟着簌簌地落。 沈鸢见这两人没下杀招,试探切磋居多,便也在窗边看了一会儿。 沈鸢自己虽不能动兵,眼光却很是毒辣,照霜的剑法是他一步一步纠出来的。 如今见着,竟不知不觉,将目光黏在了卫瓒身上,挪也挪不开。 毕竟卫瓒这套枪,实在是漂亮。 按卫瓒所说,是他梦中跛足,腿脚不便,才渐渐将卫家枪重新变了一套枪法,虚虚实实,煞气冲天。 近来似乎已是调整过了,左右轻重都与常人无异,沈鸢再瞧这一套枪法,越发觉着奇险料峭。这时方觉着,卫瓒在武学一道上的确是个奇才。 有这样的勇猛强悍,加上带兵之道的天赋,也不难想象,为何卫瓒梦中哪怕同样滚落尘埃,却不可能落得跟他一样的结局。 放在哪一任帝王手中,卫瓒都是一眼就能从人群里挑出来的、不可多得的天赐名将。 而他沈鸢,始终是要等着人瞧见,等着人相信。 连他自己,都不甚肯定自己的才能。 沈鸢越是靠近卫瓒,越是能意识到,若是将他自己和卫瓒放在天平的两端,连他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卫瓒。 他的确不如卫瓒。 他定定立在窗前,瞧了好半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唇齿间百味陈杂。 见着照霜渐渐落了几分下风,他便垂眸淡淡喊了一声:“照霜。” 他这喊了一声,两边儿便都停了。 照霜抱着剑,向他一拱手,只道:“跟小侯爷切磋。” 却是知雪把她拉过去,小声说着什么。 卫瓒这人却忽得窜到他窗前来了,眼巴巴地瞧着他,笑着喊他:“沈哥哥。” 沈鸢本正是心里复杂的时候,不欲跟他多说,正想着关窗。 却偏偏听卫瓒低声道:“我伤着了。” 知雪照霜那边都不说话了,眼巴巴看着他。 沈鸢当着两个小姑娘的面,竟是一时语塞。 ——他对卫瓒的了解,招式变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能伤着哪儿。 十有八九就是装的,还非得当着人的面做这样。 他问:“伤着哪儿了?” 卫瓒垂着眼皮,低声说:“肩,办差的时候伤着了,刚刚又拉了一下。” 似乎是认定了他吃不住这乖巧听话的模样。 伤着了找他做什么? 知雪不就在那站这么? 他一见卫瓒这可怜巴巴的德行,又怕他是白日出去办差有了暗伤,咬牙切齿、恨恨看了他半天。 心头到底是一软,握着窗的手也松了,退了一步说:“进来吧。” 他这话一说完,便见外头知雪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鸢脸上火辣辣的,俨然要让自己两个小丫头给看出洞来了。 第58章 卫瓒近来走窗户是越走越熟练,哪怕是青天白日的,也是一撩下摆,轻轻松松一跃,就跃进了窗户里头来。 脸上悬着的那几分笑意,看得沈鸢越发气闷,嘀咕说:“不是伤了么?我看看。” 一副他若没伤,也要给他弄出伤来的模样。 卫瓒便真将上衣扯了扯,只见肩头乌青了一片。 ——其实淤青対习武之人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尤其是卫瓒这种,今日蹴鞠明日马球的,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玩都要落下些伤来,无非就是故意哄一哄沈鸢罢了。 偏偏沈鸢还真皱了皱眉,问他:“怎么弄的?” 卫瓒笑说:“在见金雀卫争跤,跟着一起玩来着。” 沈鸢道:“这也叫办差受的伤?” 隔了一会儿,又问:“赢了么?” 卫瓒便扬了扬下巴:“你几时见我输过。” 沈鸢轻轻哼了一声,道:“显你能耐。” 卫瓒便在那便笑。 沈鸢打橱子里翻出半罐药来,手沾了一点,対他说:“别动。” 卫瓒见了那药,便知道是专化瘀止疼的,用了半罐子下去,便奇道:“你平日里用这药做什么?” 沈鸢道:“不是我用的,是给照霜备着的。” “她平日里练武,哪有不磕了碰了的,时间久了,就备着了,要用时直接过来用就是了。” 卫瓒这才瞧见,那橱里许多瓶瓶罐罐,外敷内用,都是些顶好的伤药。 这时见沈鸢认认真真用手给他揉开药膏的模样,便蓦地一顿:“你平日里……也这么给她上药?” 沈鸢却是瞪了他一眼,几分恼道:“胡说八道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平日里都是避着的。” 卫瓒低低笑了一声,说:“嗯,咱们亲。” 沈鸢恶狠狠在他淤青上拧了一把。 疼得卫瓒倒抽一口凉气,直呼他心狠手毒。 沈鸢将药罐一扔,道:“你自己上。” “别啊,”卫瓒却是攥住他的手,笑道,“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沈鸢有时候实在是恨卫瓒这张嘴,无法无天,毫无顾忌,叫人恨得牙根痒痒。有时候恨不得叫知雪将他毒哑,没准儿还能可爱些。 卫瓒若无其事说:“照霜的身手比我想的还要好许多,只怕昭明堂那些正经练武的,也不是她的対手。” 沈鸢低着头不满道:“照霜也是正经练武的,兵书她也读,只是在剑术上更有天赋一些。” 卫瓒轻轻“嗯”了一声。 若非重生一次,他也未必能这样轻松占得上风,这样的本事,没有十几年的苦功夫,是下不来的。 卫瓒轻声说:“怎的,你还真是将照霜当将军教的?” 沈鸢便微微笑了一笑。 这笑是真心实意的,不加掩饰的,倒仿佛比夸他本人还高兴一些似的。 一面帮卫瓒匀开药膏,一面慢慢说:“照霜就是爱练武罢了,我母亲在的时候,最喜欢她,做不做将领的,也全由着她自己的心思。” “这世间又不是不曾出过女将,照霜也不比谁差了什么。” 卫瓒有时候觉得,沈鸢是真心把照霜是当做将领在养的。 正是因为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前世照霜的死,才会拔掉了沈鸢的最后一根灯芯。 沈鸢是真心实意盼着照霜能做他做不了的事情,盼着照霜能飞到他飞不上去的地方。 谁知这最后一点隐晦的盼望,还没来得及绽放出光来,便被连累着,死在了未开花的季节。 卫瓒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子酸涩劲儿来。 藏在那些対前世命运的嗟叹之间。 半晌才轻轻哼了一声,说:“你対她倒是很好。” 沈鸢淡淡说:“小侯爷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必把愿望放在别人身上。” 说罢了,似乎觉着自己这话有些酸。 便转移了话题,只说些年少时的往事:“我父母当差时,也曾与一些商人合力,在城中设了个庇护之所,收容了许多战时流离的孩子,照霜知雪都是那里头的。” 照霜脾气是最古怪的一个小姑娘,不爱花儿朵儿的,惯常灰头土脸地爬墙,来偷偷看他练剑,拿着根树枝比划。 沈鸢瞧见她了,却假装不知道,时不时就让师父把教过的剑招再比划比划,方便照霜偷师偷全套。 后来有孩子欺负知雪,照霜一个人拿着根树枝,抽得一群孩子到处跑。 女孩长得比男孩快一些,照霜年纪又大、抽条也早,又高又瘦,话少冷漠,俨然就要成了那院儿里的小霸王。 让他母亲萧宝意发现了,便去院里找她,笑着问:“喜欢学剑?” 照霜便用力点了点头。 萧宝意便说:“既然这样,就跟我回家去吧,到我家里一起学剑。” 照霜想了半天,瓮声瓮气说:“谢谢夫人,我不去。” 她指着小猫崽似的知雪说:“她个子小,再没了我,是要受人欺负的。” 萧宝意想了想,把两个小姑娘都领回了家,一个学了剑,一个学了医,时不时便带去军营跟着奔波操练,后来又带回了江南。 萧宝意最喜欢的就是照霜,时不时便要跟别人说:“等照霜长大了,就是咱们家的家将。” 别人见照霜是个女孩,都当是萧宝意说的玩笑话。 只是萧宝意却是当真了的,甚至把自己的佩剑都给了照霜,一本正经说:“凭什么不能,这世道女儿单纯多重情,倒是男子常负恩。” “我看照霜比十个男人都忠勇可靠。” 照霜便当真接了剑,蒙了这份恩,再往后,就抱着剑守了一个病秧子许多年。 沈鸢垂眸想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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