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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 “难道巫祖的本命蛊,对鬼魂也有效用?” “很难说。” “那黑眚吞噬了那道黢黑的鬼魂,会不会也中蛊呢?” 老道盯着我的气海看了片刻,嘴角的冷笑渐渐消失,双眉越皱越紧,“我感觉不到黑眚的气息。” 别说是老道,现在就算是我,也感应不到黑眚的存在,我甚至怀疑,黑眚追逐那个红裙女鬼,根本就没有回到我体内。 “但凡这类邪兽,大都凶残暴戾,可一旦认了主,就会穷尽所能舍身护主,只要黑眚没有魂飞魄散,就一定会回来找你。” 听老道这么一说,我对黑眚竟生出几分想念,“长老,黑眚真的认我为主了?” “废话,它若不是认你为主,怎么会在危急关头帮你驱走恶鬼。” 现在黑眚下落不明,我心里不禁有些内疚。 “费永天的事,范二爷也跟我说了,我赶来跟你见面,除了想看看黑眚,就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轻易踏进接引路。” “范二爷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我开一条接引路?” “你不用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能掌握一条接引路,对你也是好事。”老道话音刚落,身影也随时消散。 第一千一百章 牵涉红裙女鬼 他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他的不告而别,我都习惯了。 重新闭上眼睛,我却失踪无法进入冥想。黑眚的离去,让我怅然若失。 精心引导幽冥煞气在三脉中运行无数循环之后,天渐渐亮了。 今天是运动会开始前的最后一次训练,我准时赶到学校的训练场,先做了几分钟的热身,副班长和邱雷才姗姗来迟。 我看着邱雷,低声笑道:“感觉怎么样?” “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还是有点紧张。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参加过万米长跑。” “没事,能跑五千米,就能跑一万米,昨天你跑完了全程,成绩都快达到三级运动员的水平了。明天的比赛,一定能够拿到名次。” 邱雷傻笑着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嗬嗬,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找个鬼魂附你的身,让你拿个第一名。” 邱雷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今天的训练,我和邱雷都没有用尽全力,虽然一口气跑完全程,但是用时比昨天慢了两分钟。 不过副班长对这个成绩已经很满意,只要明天在正式比赛时,不遇到专业长跑运动员,我们俩至少有一个,有机会能跑进前三。 上午的两节课,是董老师讲结构力学。我听得有点心不在焉,总惦记着黑眚什么时候能回来。 下午没课,我又开车去了昨晚发生车祸的那个路口。今天照旧是车水马龙,完全想不到,昨晚曾有恶鬼在此出现。 开车穿过两条街,就是省二医,到住院部很容易就打听到昨晚救援电话送来的伤者姓名。 受伤的骑手叫付煦延,住在四楼加护病房。昨晚救援电话把他送来医院,医生连夜给他做了手术,腿算是保住了,但摩托车恐怕是骑不了了。 我站在病房门外,从观察窗瞟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病人正闭着眼睛休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坐在床边看着手机。 轻轻敲了敲门,玩手机的女孩马上走过来开了门。 “你找谁?” 我朝病床指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我来看看他。” 付煦延已经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女孩见付煦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让我进了病房。 “你好,我叫杨全,昨晚车祸发生时,我也在场。” “哦,是吗?”付煦延微皱着眉极力回忆,不过对我好像没有印象。 我瞥了女孩一眼,轻声问道:“我们能单独聊几句吗?” “呃!”付煦延有些犹豫。 那女孩不悦地问道:“小延,你认识他吗?” 付煦延摇摇头,表情一派茫然。 女孩又转头问我:“你想跟小延聊什么?” 我无奈地苦笑道:“我想弄清楚车祸发生的原因。” 女孩立马沉下脸,表情怪异地看向付煦延。后者似乎有点尴尬,轻轻抿了抿嘴。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慌乱中同时挤紧了前后刹,车轮打滑就摔倒了。” 女孩忿忿说道:“平时叫你骑慢点,你就是不听。” 付煦延争辩道:“当时经过路口,我的车速不快。” 我淡淡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眼前一黑吗?” 付煦延再次摇头,“我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疾病。” “我知道你眼前发黑的原因,不过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看样子这女孩应该是付煦延的女朋友,昨晚的车祸牵涉红裙女鬼,自然不便当着她的面聊。 付煦延正觉纳闷,他女朋友先不高兴了,“究竟什么原因,为什么非要避着我说?” 我笑而不答,付煦延隐隐意识到什么,耐着性子劝道:“小月,你先回避一下吧!” 叫小月的女孩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悻悻然离开了病房。 付煦延满脸困惑地问道:“杨全,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认识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吗?就是车祸前红衣女在路中朝你抛出红绸的。” 付煦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狐疑的眼神。 “你是谁?”付煦延脸上满是戒备。 “我说了我叫杨全,在昨晚之前,我从未见过那个穿红裙的女人。” 付煦延紧闭着嘴唇,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要害你出车祸?” 付煦延紧张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完全可以当着小月的面,跟你谈这个女人的事。” “你真的不认识她?” “我要是知道她是谁,就不会来找你了。” 付煦延沉默良久,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叫莫嫣,是我大学同学。但她两年前就死了,她怎么可能……” 我微微笑道:“我可没说,我看见的是活人。” 付煦延顿时脸色大变,“你看见的难道是鬼?” 我笑而不语,让付煦延自行体会。他又是一阵沉默,目光不时扫向病房门,好像担心小月随后会进来。 “要不我们找个方便的时间再谈吧。” “不,你把门反锁,我想现在就谈。” 我立即转身走到门边,反锁上房门。随后回到床边的木椅坐下,静静地看着付煦延。 “其实,我和莫嫣没有任何关系……”付煦延说了半截话,竟欲言又止。 “那她为什么要害你?” 付煦延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他和莫嫣是财经大学的同学,不过只是同级并不同班。 莫嫣班上有个叫刑锐的男生,跟付煦延是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刑锐家境很好,性给也很外向。就是有点坏习气,喜欢招惹漂亮女生,所以在学校的名声不是很好。 像莫嫣这样的女生,对刑锐自然是敬而远之。可莫嫣对刑锐越是冷眉冷眼,刑锐越是对莫嫣感兴趣。 他明明不喜欢莫嫣,偏要找机会缠着人家,时间一长,莫嫣就对刑锐放下戒心,开始与其交往。 但因为莫嫣的坚持,这对情侣始终未越雷池一步。 刑锐达不到目的,就动起歪脑筋,居然借付煦延在KTV过生日的机会,想把莫嫣灌醉。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莫家的坟墓 谁知莫嫣喝了几杯啤酒,就看穿了刑锐的居心,说什么也不愿再喝了。 刑锐趁着莫嫣上卫生间的工夫,交给付煦延一只针管,让他待会当着莫嫣的面,出去拿两瓶饮料,然后偷偷将针管中的药液体注入这两瓶饮料中。 付煦延知道好兄弟早就垂涎莫嫣的美色,当晚喝高了就答应帮兄弟一把。 莫嫣回到包房,付煦延马上出去要了两瓶饮料进来,既然莫嫣不胜酒力,就以饮料代酒,让大家不要为难莫嫣。 包房里本就光线昏暗,莫嫣并未察觉两瓶饮料被动了手脚,随便拿了其中一瓶,谁知饮料还没喝到一半,莫嫣就昏昏欲睡。 刑锐见机会来了,马上扶着莫嫣,打车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 付煦延本来以为,情侣间发生点关系也无伤大雅,可半夜却接到刑锐的电话,气急败坏地骂了半天。 我听到这,不由好奇问道:“是不是药效不够,莫嫣突然醒了?” 付煦延表情怪异地摇了摇头,“不是,刑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莫嫣还没醒。” “那他为什么要气急败坏地骂你?” “他不是骂我,是骂莫嫣,其实莫嫣,她,她是石女。” 我顿时愣住,没想到刑锐费尽心机,最后竟是这个结果。 “那后来呢?” 刑锐骂着骂着,莫嫣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刑锐在电话里骂的那些话,莫嫣羞愤难当,赶紧抓起衣服跑进卫生间。 当时刑锐也慌了神,怕莫嫣打电话报治安,连声哀求莫嫣开门。 卫生间的门倒是很快就开了,莫嫣狠狠抽了刑锐一巴掌,就打开门冲出房间。 刑锐急忙去追,正好遇到保安巡楼,也不敢对莫嫣动手动脚,只能眼睁睁看着莫嫣进了电梯。 等刑锐从楼梯跑下楼,莫嫣已经打车走了。 第二天莫嫣没有来上学,同寝室的人说她昨晚没有回去。 刑锐到处去找,可哪都找不到莫嫣,提心吊胆地过了三四天,莫嫣的父亲突然来学校,取走了莫嫣留在宿舍的东西。 听到这,我已经猜到了结局,“莫嫣自杀了?” “嗯。” 莫嫣家住小镇,自杀当晚,她在家跟母亲大吵了一架,责怪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其实她母亲也不知道,女儿有生理缺陷,听了女儿的责骂,无异于晴空霹雳,立马在家里寻死觅活。 父亲当时正在隔壁邻居家打牌,听到莫嫣与母亲的吵闹声,赶紧跑回家,让莫嫣和妻子别闹了,免得邻居听见丢人现眼。 莫嫣的心碎了,关上房门不再吵闹。 直到第二天中午,母亲不见莫嫣从房里出来,去敲了半天门,房里也无人应声,这才让丈夫踹开房门。 莫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着一袭红裙,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母亲走上前去,发现床单上满是血迹,莫嫣左腕有一条深深的血槽。 我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些都是刑锐自己打听到的。” “刑锐现在在哪?” “他半年前饮酒过量猝死……” 莫嫣自杀之后,刑锐突然转了性,对漂亮女生完全失去兴趣,每日借酒消愁,学业也荒废了,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刚离开学校那段时间,刑锐还常常约付煦延陪他喝酒,后来付煦延找到工作,跟刑锐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直到前些日子,才偶然从同学口中听到刑锐半年前因饮酒过量而猝死的消息。 “你给莫嫣下药的那晚,还有谁跟你们一起?” “除了刑锐,还有我们寝室的三个男生和小月。” “那三个男生知道你给莫嫣下药吗?” “不知道,小月也不知道。”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莫嫣的报复,并没有祸及他人。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是小月刚从医生那里回来,该知道都知道了,我便给离开了医院。 在昨夜里,黑眚就是冲莫嫣去的,现在我只能先找莫嫣的坟墓。 赶到齐原镇五松村,在村口的小卖部打听莫嫣家的具体位置,老板娘立即露出怪异的神色。 “小伙子,你是莫老二家亲戚?” “呃,我是他表外甥。” “莫老二老口子去年就死了,你不知道?” 我顿时大吃一惊,“没听说啊,他们怎么死的?” “两口子在饭菜里参了老鼠药,大热天的,屋外都闻到臭了,林大妈才发现不对劲,找人撬开门锁,一屋子都是苍蝇……” “大妈,他们的坟埋在哪,我想去祭奠一下。” “就在村后那面向阳坡上,他一家三口的坟挨在一起。对了,莫嫣也死了,你知道吗?” 我连忙点了下头,谢过老板娘,便穿过村子,找到那面向阳坡。 上了坡没走几步,就看到三座紧挨在一起的坟墓。 从墓碑的落款来看,莫老二夫妇的丧事,应该是他大哥家帮忙办的。 小卖部老板娘说,莫老二夫妇是吃老鼠药自杀的,想来他们的死,应该跟莫嫣没什么关系。 其实村里人对女性生理上的问题,向来都很避讳,莫嫣自己不说,她父母肯定不可能知道,女儿患有先天性生理缺陷。 我甚至有点怀疑,就连莫嫣也不一定清楚,自己存在生理缺陷,否则,她也不会接受刑锐的追求。 如果不是刑锐想占有莫嫣的身体,恐怕此事至今还是个秘密。 莫嫣的死,虽然是因刑锐而起,但说到底,压垮莫嫣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父亲那句没有人情味的话。 在莫嫣最需要亲情关怀的时候,父亲却把脸面看得比女儿的感受更重要,根本没替女儿着想,该如何挽救女儿的终身幸福。 若不是父亲那句无情的话,莫嫣大概不会走上绝路。 要换作我是莫嫣的母亲,恐怕也会把女儿自杀的责任,全都算到丈夫的身上。 也许莫老二并不想死,但莫嫣的母亲自觉愧对女儿,才会在饭菜里下了毒药。 看着莫家三口的坟墓,我心内五味杂陈,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在地府见面,又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三座墓前坐到天黑,向阳坡上隐隐冒出几分阴气。 按理说,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人魂就该留在阳世,守护自己的坟墓。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打肿的后脑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向阳坡上的坟墓,竟看不到任何魂魄。 我走到莫嫣墓前,口中轻轻念道:“莫嫣,你如果能听到我说话,就请出来见一面吧!”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掠过,坟头草簌簌作响,随即坟后升起一团黑雾,将一个鲜红的身影笼罩其中。 同时我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啸“嗷……” 是小黑。 我被当场惊呆,那团黑雾带着黑眚的气息,但我却看不到黑眚的形体。 被笼罩在黑雾中的鲜红身影虽能看出是个女人,可我同样看不清她的脸。 正当我思维停顿之时,鲜红的身影剧烈扭曲,以极快的速度从黑雾中挣脱出来,如同飞箭般急速射到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张原本模糊不清的脸,已经贴到我鼻子上,一股浓郁的腥臭,立时让我无法呼吸。 坟头上的黑雾又嗷嗷叫了两声,随后飞快地化出黑眚的形体,四蹄一蹬便跳了过来。 可这时女人的脸已经贴住我的眼睛,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完全动不了了。 不仅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见,但身体还能感觉到,有个极度阴寒的东西,硬往我身体里挤。 夺舍,这是我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 第一次是中了费永天的摄心术,被他控制了心神,在公墓差点被一个女鬼夺舍。 可这一次我并没有被控制心神,居然也着了道。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光亮的无声世界,只能素手无策地等待女鬼彻底占据我的身体。 阴寒带来的凉意,最先进入我的躯干,再慢慢充斥我的四肢,黑眚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时间我与气海也被切断了联系。 身体越来越冷,就像被关在冷库里,身体渐渐麻木,大脑也昏昏沉沉,似乎随时都会失去意识。 我从未体会过如此恐惧,那种感觉,很像被困在棺材里。 没有光,没有声音,也没有时间概念,只剩最后一丝神志,无力地感受生命的流逝。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小腿一阵剧痛,我猛然醒过神来,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黑眚站在我脚边,仰着脖子嗷嗷直叫。 我想叫“小黑”,嗓子竟发不出声音。 体内的冰冷消失,我还能感到套了个完整的人形。 “桀桀!”怪笑从我嘴中发出,“你说见我?我来了!” “没想到,你身上的煞气那么重,早知道我昨晚就上你的身了。” 黑眚张着嘴,露出口中尖利的獠牙,晃了几下脑袋,好像十分犹豫,不知该往哪下嘴。 我说不出话,只能试图用心念发出求救的信号:“小黑,你快进来!” 黑眚趴低的身子蓦然挺立,两只前爪直接搭在我肩头上,伸出湿嗒嗒的舌头,竞似想舔我的脸。 我双手猛然拍向黑眚的头部,在发出一声哀嚎之后,黑眚软塌塌地趴回地面。 丫的,这女鬼占据我的身体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利用我体内阴煞之气,把黑眚打趴下。 我心里郁闷至极,自我出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种气。 于是满心愤怒地吼了一声:“草……”哪曾想我竟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当下心神为之一振,气海顿时出现一道缺口,幽冥煞气奔涌而出。 “小子,赶上门,真是自不量力。”莫嫣挥了挥手气流流出,朝着黑眚袭去。 “嗷……”黑眚惊叫一声,它消失在原地。 莫嫣大感困惑,朝前面走了几步,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咦”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时候,向阳坡上居然有人。 但听那声音似乎有些柔弱,估计是个女孩。 莫嫣反应极快,拖着我的身体向前疾冲几步,随即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方位。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也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前面的老槐树下,疑惑地与我对视。 “大半夜的,你跑到坟山上做什么?”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警惕地问道。 “快……”我刚发出一个音节,想叫那姑娘快跑,莫嫣突兀地接管了我的喉咙,“小子,别多事!” 那姑娘听见从我口中发出女人的声音,不禁大为惊奇,非但没有跑,还大咧咧地瞟了一眼周围的三座坟墓。 莫嫣冷笑一声,我的身体在她的控制下,迈步走向那姑娘。 “你想干什么?”那姑娘连忙躲到老槐树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莫嫣没有说话,但我感觉一股凝实的气流顺着手臂汇入手掌。幽冥煞气阴毒无比,若那姑娘被莫嫣一掌击中,恐怕非死即伤。 我又惊又急,奋力喊道:“快跑……” 这次倒是喊出声了,可我发出的声音竟有点含糊不清,就像是个大舌头在说话。 “你说什么?”那姑娘好奇地探着半个脑袋,还是没听清我让她快跑。 老槐树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粗,莫嫣走到树前,那姑娘便缩回脑袋。莫嫣立马拖着我的身体绕到树后,那姑娘好像已经料到,开始绕着树跑。 此刻我就像个牵线木偶,一举一动全被莫嫣控制。 跟着那姑娘绕树跑了两圈,莫嫣就停下脚步迅速转身,本以为能跟对方打个照面,哪知一阵恶风扫向脑后。 就听“嘭”的一声闷响,我顿觉头痛欲裂,后脑勺好像被棍子狠狠敲了一下。 脑袋还在发懵,莫嫣却发出一声惨叫,一道红色的身影径直窜向那三座坟墓。 那姑娘从树后跳出来,快步小跑到坟前,那红色身影已然引入坟头。 我这时才注意到,那姑娘手上提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棍子,她绕着坟头走了一圈,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 “你没事?” 我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还好没有出血,不过后脑耸起一个大包,感觉痛得要命。 姑娘见我不吭声,蹙眉责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木头木脑的?” “我,我没事。”我轻轻揉着被她打肿的后脑,两眼紧盯她手里的棍子。 “呆子,我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呢!”姑娘把手背到身后,好像生怕我打那棍子的主意。 “谢谢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坡上?”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木棍拷鬼杖 姑娘回头瞟了一眼莫嫣的坟墓,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先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顿时大为惊讶,“你能看见鬼?” 姑娘摇摇头,“我又不是阴阳眼,怎么可能看见鬼。” “那你怎么知道我被鬼上身?” “你身上有阴气啊!”姑娘忽然顿了一下,随即惊愕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当然是人。” “那你身上怎么还有阴气?”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转移话题:“姑娘,你刚才是用什么打的我?” “你还真是块木头,我刚才是救你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打我的,我是想问,你那根棍子到底是什么?” 姑娘从身后拿出木棍,面带得色地说道:“哼哼,没想到你还挺识货,这叫拷鬼杖,刚才我轻轻一杖,就把你身上的阴气打散了八九分,厉害吧!” 我都有点怀疑后脑骨是不是裂开了,这小丫头居然还说她只是轻轻一杖,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救了我,自然不好意思跟她计较。 “姑娘,你这拷鬼杖,能借给我看看吗?” “不行。”姑娘立马把棍子收到身后。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告诉你名字。” “呃,我叫杨全,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见面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哈哈,你姓杨,没想到你还真是木头。” “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还用得着你送我回家?该不是你害怕一个人独自下山吧?” 我讪讪地笑道:“姑娘也住在山下的村子?” “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不敢一个人下山你就明说,我可以送你下去。不过,这坡上都是坟墓,你以后别再一个人半夜跑上来了。再被鬼上身,可没人救你。” “是是,你不说我也不敢再上来了。” “那就走吧,我送你下去。”姑娘说完,又瞟了一下那三座坟墓,随后转身准备下坡。 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山路旁的灌木丛中隐约藏着一团黑气,我正想过去看看是不是小黑,那姑娘一个箭步跳到灌木丛前,飞快地挥动手里的拷鬼杖。 “不要……” 我刚喊出两个字,姑娘手里的拷鬼杖已经扫到那团黑气上,就听“嗷”的一声哀嚎,小黑立即仓皇逃走。 姑娘回过头来,惊讶地问道:“你也看到阴气了?” 我默默点头,心里有些苦涩,小黑这一跑,我又得继续找它。 “那你又叫‘不要’,难道你还想被鬼上身吗?” “我,我是怕你有危险。” 姑娘歪着脑袋看了我几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有拷鬼杖在手,什么孤魂野鬼都不怕。” 我只好点头附和:“对,是我多虑了,姑娘有拷鬼杖,孤魂野鬼躲都躲不及,又怎么可能伤到姑娘。” “你一口一个姑娘,听着真别扭。我叫靳玉,你可以叫我阿玉。”靳玉受了我一句马屁,顿时就放下戒心,把名字说了出来。 “阿玉,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你不是都谢过了吗,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靳玉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把我拽到一边。 只见身后,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团暗红色的身影,这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威压。 靳玉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慢慢的,阴雾开始逐渐显出刽子手的形象。 没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魙。 范二爷早就提醒过我,费永天在地府诛杀刽子手,弑鬼炼魙,极有可能是为了对付我。 可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魙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简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处于费永天的监控中。 面前的刽子手,与我当初在地府见到他时,并没有太大改变。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蕴含了无穷煞气。 但这双可怕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灵气,给人感觉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提着鬼头刀,直愣愣地看着我,全身纹丝不动。 我正觉诧异,不知如何应对。刽子手猛地挥刀平扫,向我的拦腰斩来。 靳玉惊叫一声,被我握住的手用力一拽,我毫无防备地栽倒,立即将靳玉压在身下。 “你快起来啊!”靳玉慌乱地翻身而起,拷鬼杖却掉在地上。 我还来不及起身,就感觉脑后袭来一道恶风,连忙身体趴低就势一滚,顺手抓起地上的拷鬼杖。 刽子手再次挥刀,由上而下,直至劈向我头顶。慌乱之中,我抬起拷鬼杖奋力格挡。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拷鬼杖断成两截,幸亏靳玉抓住我后背的衣服拽了一把,鬼头刀的刀尖才堪堪从我鼻端落下。 “快跑!”靳玉惊恐的声音都跑了调,死死抓住我后背衣服往后拖。 刽子手刀头落在半空,刀尖直直向我胸口捅了过来。我身后是靳玉,不论从哪个角度躲避这一刀,估计靳玉都会受伤。 无奈之下,只能将就手里的半截拷鬼杖再次格挡鬼头刀。 就在鬼头刀将要触碰到半截拷鬼杖时,耳边忽闻一声轻喝“咻!” 另一只完好的拷鬼杖,已飞快地掷向刽子手的面门。 只见拷鬼杖一端杖头直接插进刽子手的眼眶,数股黑红色的浆液从他眼眶中飞溅而出。 刽子手发出一阵哀嚎,鬼头刀落在我那半截拷鬼杖上,已然力度大减。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竭力吼道:“快刺他咽喉!” 我不急细想,弹起身子一个箭步冲到刽子手面前,就将手里的半截拷鬼杖刺入了刽子手的咽喉。 苍老的声音急道:“拔出他眼中的拷鬼杖!” 我正想抓住拷鬼杖,刽子手脑袋一偏,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我脖子咬来。 靳玉惊声尖叫:“小心!” 我脑子一时有点发懵,抓住拷鬼杖的手忘了往外拔,却不由自主地将头撞向刽子手的面门。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刽子手的身影飞出数米之外,插在他眼眶的拷鬼杖,也被这股力道扯了出来。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永远缠着你 靳玉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裹着头巾的老人,满脸惊慌地指着倒地的刽子手叫道:“继续攻击咽喉!” 刽子手的喉头本就被我插进半截拷鬼杖,听到老人的话,我赶紧壮着胆子冲到刽子手身前,运足幽冥煞气,将手中的拷鬼杖扎向他的咽喉。 可刽子手扔握刀在手,刀口一翻,刀锋贴着地朝我脚踝扫了过来。 我赶忙纵身跳开,刽子手翻身站起,握刀的手一甩,鬼头刀就飞旋斩向我的脖子。 当下我只能矮身翻滚避开这一击,那老头仍在叫嚷:“快攻击咽喉!” 我正想爬起来,鬼头刀转了一圈,又回到刽子手的手上。他一只眼眶流着浓浓黑血,另一只眼睛已经变得通红,独眼露出浓重的煞气。 刽子手似乎也意识到,是那老头在发号施令,让我攻击他。当下抬起左手,握住插在咽喉上的半截拷鬼杖。 还没等他把拷鬼杖拔出来,他的左手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得冒起一阵白烟。 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刽子手的咽喉,以被拷鬼杖插入的伤口为中心,正慢慢开始溃烂。 原本面无表情的刽子手,此刻变得面目狰狞,显然正在承受着极为剧烈的痛苦。 他的左手冒了一阵白烟之后,便将手撤离了拷鬼杖。 插在他咽喉的这半截拷鬼杖,也因为伤口的溃烂,开始变得松动,在他咽喉上摇摇欲坠。 “吽……”刽子手焦躁不安地怪吼一声,竟然抬起刀锋,狠狠地打在咽喉中的半截拷鬼杖上。 刀杖相碰,拷鬼杖从他咽喉脱落,刽子手五官一阵扭曲。胸前的红衣,被咽喉流出的黑红液体浸湿了一大片。 老头也不再催我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刽子手。 那家伙的独眼看看老头,又看看我,忽然毫无征兆地抬手挥刀,当刀把脱手飞出之时,刽子手和半空中的鬼头刀蓦然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顿觉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到地上。靳玉快步跑上前来,那老头也跟着走了过来。 “杨全,你怎么了?” 老头蹲下抓住我的手腕,轻舒了一口气,“放心,他没事。” “爷爷,那玩意到底是什么鬼?” 老头轻轻摇头,“那不是鬼,而是魙。” “魙!”靳玉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 老头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顺便从我手中抽出了拷鬼杖。 “年轻人,你怎么会惹上这玩意?” “我……”这事说来话长,虽然靳玉叫这老头爷爷,可我不明对方底细,也不想把我和费永天之间的恩怨说出来。 老头见我沉默以对,也不再逼问,向前走了两步,捡起地上那半截沾满黑色液体的拷鬼杖。 “阿玉,赶紧下山吧!” 靳玉朝我打个眼色,示意我跟他们下山,我浑身衣服已被冷汗湿透,山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也不想继续留在这片向阳坡上,就跟他们下了山。 眼看快要靠近村子,靳玉爷孙二人却朝村外的树林走去,好一会儿后来到一座亮着灯的竹楼。 竹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侧墙挂着弓,旁边的箭壶里插有十几只竹箭。箭尾的羽毛五彩斑斓,像是从山野尾巴上取的材料。 被靳玉叫做爷爷的老人,颏下无须,皮肤黝黑,额头和眼角布满了皱纹,目测起码八十岁上下。 借着灯光我才看清楚,老人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服,样式很像苗族男子的日常便装。 他头上裹的头巾是苗族特有的彩条织带,几缕须穗垂在耳后。 我在看这位老人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靳玉去了隔壁厢房,端来两只用竹筒制作的杯子。 “爷爷,喝茶!”靳玉把两只杯子放在竹桌上,爷爷便在桌边坐下,点头示意我也坐下来。 “年轻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面坡上?” “我……”今晚的事还真不太好说,如果告诉老人,我是特地去坡上找莫嫣的鬼魂,他和靳玉不知会怎么看我。 老人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你是为莫嫣去的?” “老人家,你知道莫嫣?” 老人轻轻点头,“可是莫嫣,应该跟那只魙没关系吧?” 我再次闭口,关于魙的问题,还是不说为妙。 老人盯着我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真有点看不透你。” 靳玉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一旁,显然对爷爷十分敬畏。 “老人家,今晚多谢您和靳玉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就……” 老人摇头打断道:“年轻人,以你的实力,就算我们不出手,那只魙也杀不了你。只不过,你也奈何不了它。” 我苦笑着点点头,看了靳玉一眼,继续对老人说道:“老人家,我可以和靳玉一样,叫你爷爷吗?”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慈爱的看了看靳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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