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昭再抬头,改了一副肃穆之色,“太子殿下,卑职已将李家抄完了。” 庄重的就像是在与上官说话。 谢欢皱眉,“你喊我什么?” 谢昭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副统领说了,穿着这身盔甲就要称呼职位。” 谢欢词穷,张嘴就想问问是哪个副统领,此时谢桑宁开口,愣是让话题回到了正轨,“虎贲校尉,李府抄出了多少银子?” “虎贲校尉”谢昭眸光转向谢桑宁的时候,柔和不少,“妹妹不用这样。” 敢情称呼职位,只是对谢欢。 谢桑宁抬眸瞟了瞟,见爹脸上尽是无奈,想来,是阿昭对爹有意见了,没有明着闹脾气,暗戳戳生气呢! 爹先前瞒着身份谁也不告诉,阿昭还要替他担心这担心那,怕他瞎跑,现在怪不得阿昭要生气。 谢桑宁这般想着,那边谢昭语气如常地继续道:“我去李敬家的时候,他的妻子与儿女正要往密道跑,被抓了正着,连带密道藏的钱财一并缴获,李宅内搜出二十八万两,田地商铺与收入、钱庄存银、珍宝古董折现银,共计三百二十六万两,这还没算李家远在襄州的祖宅、族产。” 嚯,当初筹的赈灾银是三百万两,修建了半座城。 “这么多年的积累与受贿,”谢欢觉得不止于此,“比我想的要少。” 裴如衍适时站起身,“殿下,臣再去查一查。” 谢欢伸手阻止,“等等,不用你查,你去将壁画画完,这一角再不画上,就不接轨了。” 裴如衍低头看了软榻一眼,“……好。”他抿着唇,将孩子放回谢桑宁身边,缓步走了出去。 谢桑宁瞧着他的背影,嘴里说着,“有没有可能,财产转到了宣王名下?或者李敬的襄州老家?” 谢欢思索一二,“你先休息,等出了月子,爹再带你出去玩。”语罢,他踏步出去。 谢桑宁就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自己将被子盖的更严实些,坐月子真无聊。 谢欢去了议政殿,召见了镇国公,谢昭则去了皇宫前廷的练武场。 虎贲校尉也隶属于禁军一员,上峰是禁军副统领与统领,如今的禁军统领姓包,包统领和平阳侯去了金陵捉拿犯人,故,眼下由副统领说了算。 谢昭刚到练武场的时候,禁军十二卫的校尉都在,其中羽林校尉正在操练羽林卫。 “一、二、三……” 粗狂之声,在她进入练武场时,忽然停下。 声一停,羽林卫们的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羽林校尉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谢昭身上,怒斥道—— “怎么停了!你们没好命,既没有父母帮扶,又没本事认个干爹义父,还想着这辈子能偷懒吗!” 指桑骂槐的话,不管读没读过书的,都听懂了。 羽林卫中不少人向谢昭投去目光,想看看她的反应,一边又畏惧羽林校尉,手脚动作不停,“嘿!哈!嘿!哈!” 另外十个校尉神色各异,有轻视的,有看戏的,还有神色冷淡的。 冷淡的那人光着膀子,身上一片通红,停了锻炼的动作,去一旁架子上提了衣裳穿上,拿了兵器走了。 “杜校尉走了?” 被称为杜校尉的男人言简意赅道:“巡逻去了。” 杜校尉一走,其余几个校尉凑到了一起小声议论。 说是小声,也不过比原先的声音略轻一些,仿佛是刻意想让谢昭听见。 “杜校尉虽说也是靠着杜家,但他那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盖的,武功在咱之上,平时活一点也不少干,可不像某些人,细细瘦瘦的一个,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光干那露脸争功的活了。” “你咋知道人家细细瘦瘦的,指不定也有腱子肉呢,又不能脱给你看。” “哈哈哈哈。”伴随着几个男人粗狂的笑声。 但谢昭只听出了猥琐和恶意,亦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打量目光。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剑身藏在剑鞘内抖动,她侧目,凌厉的目光朝声源处扫去。 朝着她咧嘴笑的短胡子校尉,笑容一僵,眼神躲闪,却还壮着胆扬了扬鼻孔,“郡主,卑职可没说您啊,您这样仇视卑职,卑职害怕。” 身侧的男校尉拍了拍短胡子校尉,大有褒奖姿态。 谢昭手紧了紧,想朝他们的方向踏去,却被另一头的副统领喊住—— “谢校尉。” 谢昭心头气愤未消,转身朝副统领走去,谦卑道:“统领。” 副统领扬眉,“没你的事了,你早些回去吧。” “现在?”她狐疑地问,“还没到时辰吧?” 可别走了又说她摆架子早退。 副统领点头,嘴露假笑眼闪精光,“是啊,谢校尉今日查抄李府辛苦了,眼下没什么事要干的,你刚来,以后再慢慢适应,现在快回去歇着吧!” 谢昭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踏步往练武场外走去。 彼时,身后暂时消停的几人又发出响动。 “真走了?这有靠山的就是好,我们何时也能这样光领俸禄和赏赐。” “咦,可不兴这样说,到时候人家当统领了,你还是校尉,给你记仇呢。” “看她那细胳膊细腿,听说先前是孤女,倒是命好,能攀上太子殿下,但又作甚来跟咱抢功,你看她那样,到夏天练功时,上衣都脱不得。”赤膊校尉说道。 “还有那位等待册封的安阳公主,其实不过是个孽种——”这句话,也是出自短胡子校尉之口,只不过压低了声量,这是真的压低了,因为心底畏惧。 然而,谢昭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那些校尉们每说一句话,便增加一分她的怒火,最后那句,无疑是直接将她的愤怒攒到巅峰。 她停下步子,手一抬,剑身出鞘,在空中转了半圈再落到手中,反手执剑,快步轻巧地飞到声源处,一边一脚将两个男人踹了出去。 第513章 靠脱衣上位的校尉 剑锋一挥,几个校尉以为她动真格,连忙后退,甚至有两个互相绊了脚,四脚朝天摔倒了。 被踹飞的赤膊校尉,上身摩擦着地面的砂石,后背刮伤一片,冒出了血珠,他嘶一声后,为保尊严没再发声,欲爬起身与谢昭理论,“你怎么偷袭?!” 上半身刚起来,就被谢昭迎面一脚又踹到地上。 若非要说刚才是偷袭,那这回可是正面,赤膊校尉惊讶于她的速度与力气,根本不似寻常人,难道还真叫她得了太子真传?? 正想着,他赤膊的胸膛被碾上一只脚。 这只脚,属于谢昭,她低着头,没有刻意用鼻孔视人,但无疑,这个角度很难不让对方看见她的鼻孔。 她轻松地踏在男人引以为傲的肌肉上,嗤之以鼻,“原来是个靠脱衣上位的?怪不得,在大庭广众下脱衣叫你如此有优越感。” “不过,你的皮肉不过如此,的确是很难靠此晋升了。” 说话时,谢昭的脚又踏了踏。 “嗷呜。”赤膊校尉没忍住发出奇怪的呼痛声,立马捂住嘴,被踩踏在地根本起不来,尊严也跟着碎了一地,不敢去看围观的羽林卫们的神色。 “谢校尉,你在干什么?”副统领走近两步想要阻止。 谢昭一脸冷漠,“余副统领,你金口玉言我今日不用当值了。” “是啊,那你走啊。”副统领脸上茫然又着急,不懂她闹哪样,也没想过她真能闹起来。 一个空降的校尉,其他人有几句怨言,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就受不了了?真是没有格局!成不了大事的! 谢昭丝毫没有刚才的谦卑,眼神反而是高人一等的睥睨,“既然这样,我此刻就不是你的下属,你管教不好你下头的人,我便替我义父管教一二,有何不可。” 副统领惊讶于她的逻辑与思路,瞪着眼睛无话可说,“你,你……” 此时,后方传来短胡子校尉懊恼的声音—— “你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吗!郡主如此胡闹,就不怕卑职告到陛下那里去?陛下最厌恶以权谋私不辨是非的权贵宗亲!” 谢昭果然是松了脚,淡漠地往后面看去,刚才右脚踹的人还起来得挺快,看来她的脚劲,还是得练。 她心里记下,嘴角勾出一抹毫无人味的笑,“来,使出你的浑身解数,取悦我。” “什……”什么?短胡子校尉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怎么也不避着点人说呀! 谢昭皱眉,“我说比武,你在想什么?” 短胡子校尉当下臊红了脸,这光天化日的,反被空降的女人调戏,左右看看兄弟们的神态,他自觉没脸没尊严,举起大刀冲上前去。 谢昭手一挥,利剑入剑鞘,在对方靠近时,她取剑鞘与之对抗,后灵活地闪身到对方身后,剑鞘敲击对方的右肩,在对方持刀转身时,身体一侧往上一跃,正面右胸再踹一脚。 不出两招,短胡子校尉的视野上移,看见一片蓝天。 只觉得胸口好疼。 “啧啧,”谢昭面无表情地抬脚踩上他的胸膛,“你若有本事便也去东宫认个爹,就不知我爹认不认你。” 她的脚用力碾在男人胸膛上,“既然你的武功不如我,你爹实力也不如我爹,那你是如何有底气议论我的?” 谢昭眉头微拧,作一副思考状,她忽然恍然,脸上仍是一片冷意,手执剑柄,用剑鞘的另一头敲向男人的跨下,“靠这个?” “啊!”短胡子校尉身下被撞击,不重,略疼,更多的是害怕,觉得底下冰凉一片,“郡主我错了,我打不过你!” 他夹紧双腿,差点把谢昭的剑给夹了。 好在是谢昭眼疾手快抬起。 谢昭不语,回眸一眼,将剑鞘在男人裤腿上摩擦,想擦干净些,“我都没用力,你就疼了?啧,这真是多余的玩意,原是个天生该当太监的。” 语毕时,剑身再次出鞘,欲挥向短胡子校尉跨下。 本就只是想吓唬人,她才干不来刽子手的事,也不想弄脏了自己的剑,岂料对方一声喊叫后吓晕了过去,身下出了水渍。 谢昭嫌弃地退开两步,警告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人。 此时再看,可没有谁有露出轻蔑目光,都低下了头。 谢昭的视线兜兜转转,高声告诫道:“往后若再敢议论我妹妹,我绝不手下留情,我一个孤女不怕诛九族,不知你们怕不怕。” 练武场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回答。 谢昭的目光扫向副统领,“统领,我可以回去了?” 副统领也吓得够呛,“可以可以,您回您回。” 而后,谢昭头也不转地离开。 不远处,躲在暗中的杜校尉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还好自己穿好了,不然也成了她口中靠脱衣上位的了? 思及此,又拢了拢衣衫,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 彼时,东宫内,谢欢想与镇国公说正事,镇国公想与谢欢叙旧,一番话说尽这些年来的不易与心酸。 一个曾经叱咤战场的武将,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叫谢欢劝了半天没劝好,实在忍不了,他大声一吼—— “收!” “哎。”镇国公擦擦眼泪。 彼时,宫人通报,“太子殿下,杜校尉求见。” 镇国公在一边提醒,“殿下许是忘了,臣有两个儿子,老大杜承匀刚从军营回来,今身居校尉,老二杜承州,前一阵从扬州回来,被陛下调去司药监做监正了。” 第514章 抄家小队到金陵 镇国公其实不想儿子司药监的,他想让儿子进朝堂,可陛下好说歹说,非说他儿子是千年难一遇的制药天才,给他夸得飘飘的,头脑一热就让儿子去了。 司药监不是太医院,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而是研究制造新药物的地方。 谢欢挥手示意宫人将杜承匀带进来,一边附和道:“你儿子挺厉害啊。” “不不,身居其位谋其政,没什么值得夸的,哪有公主殿下一半优秀啊,即便没被陛下派遣,也仍愿意散尽家财为民。”镇国公自然地夸道。 谢欢忽然沉默了,看着镇国公,半天蹦出一句,“我走的时候,你还没这样会讲话。” …… 一句话,叫镇国公也沉默了,又生出了泪意,但一想儿子快进来了,强忍着收回去。 杜承匀稳步踏入殿中,严肃着一张脸,执剑拱手,“参见太子殿下。” 谢欢看他穿得单薄,就知他从何处来,“你怎么来了,孤的女儿受欺负了?” 杜承匀简单地将所见所闻道来。 谢欢欣慰地笑一声,“谁能欺负她呀,不过校尉们都是这样弱不禁风吗?” 镇国公:“臣的儿子不这样。” 谢欢嫌弃地啧一声,“回头将这些没用的都换了,有事指望不上,没事自找麻烦。” “是。”镇国公颔首。 谢欢看杜承匀还站着,“你还有事?” 杜承匀摇头,再次拱手退下。 镇国公看儿子这呆愣样,眯了眯眼,“殿下,您瞧臣这个儿子怎么样?” “有话直说。”谢欢瞥他。 镇国公腼腆地扯嘴笑,轻咳一声,“他呀,虚长平昭郡主几岁,两人又同在禁军,还是有些缘分的。” “打住,”谢欢两手做个打住的动作,“阿昭心中有人了。” 镇国公疑惑,“谁啊?” 谁? 谢欢尚不知,此人都跑到城外了。 谢昭换了常服出宫门后直奔裴府,却是没有看见宋息的人,情绪不佳的她心中着急,又听玉翡说宋息离开了,更是气得捏紧了剑柄。 一个两个,都是找揍。 谢昭愠怒的面容上,像是覆上一层寒冰,她骑着马追出城,于城郊看见坐在驴车上的宋息。 纵马追上,她的剑直接飞到了驴车前,扎进土中,阻挡驴车前进。 驴车被迫停下。 一身浅灰色衣衫的宋息坐在车板上,没有遮蔽挡风,头顶犹如被乌云笼罩,俊秀的面容满是郁色,忽然被一把剑挡住去路。 他瞪目偏头,见来人飒爽地骑于马背上,正是叫他日思夜想的谢昭。 宋息下意识想张嘴喊人,却在看见对方一脸漠然凶意时收住,将到口边的呼喊又咽了回去,想到对方将自己抛下的可恶行径,眼眶霎时泛了红,当即撇过脸去,不再看她。 “下来。”谢昭言简意赅,话语都透着一股凉气。 宋息心头酸涩,委屈极了,不理会,不下车。 可驴车早被强行停下,这会儿他不下车,也没法逃离谢昭的视线,也就只能僵持着不去看她,算作他最后的倔强。 谢昭见他执着地要离开的模样,眸中闪过疑色,没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的眼下局面,她拧拧眉,语气不善,“你不跟我了?” 问这话时,她握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而后,见车板上的人头更低了,谢昭克制着情绪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跟我了吗。” 倘若他回答是,她谢昭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人。 车板上曲着腿坐的宋息在听了她两遍“不耐烦”的问话后,心头的委屈达到顶峰,此刻仰起头,红着的眼睛怒瞪对方,“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谢昭一脸莫名,“我何时说不要你了?” 宋息一听,幽怨的眼神变得清明,心头一急,从车板上猛地站起来,努力与马背上的谢昭一样高,“你是没说,可你自己进宫去了,留我一人在外面!” 谢昭听他这意思并不是想跑,而是耍脾气了,脸上的冷漠褪去,无奈道:“我被陛下授了校尉之职,往后会忙些,时而顾不上你,我在宫外单给你找个宅子住可好?” “那我成什么了,别人讲起来,有多难听啊!”宋息扬头。 “是我没有顾虑到你,”谢昭垂眸,“那你走吧,或许你喜欢自由。”语毕,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返回。 宋息瞪大眼睛,他有说不愿意吗?这就走了?! 刚消的怒气再度升起,但来不及散开,他抬腿跳下驴车,将谢昭落下的剑从地上拔出,宝贝地放在驴车上,再吃力地让驴掉头,朝谢昭追去,“等等我啊!” 驴车怎么追得上马,宋息又怎么能追得上谢昭。 若能追上,说明是谢昭在等他,她停在一里之外,等来了不远处追上来的宋息,在驴车经过身侧时,谢昭倾身伸手,拉住宋息的手腕,将他往马上带。 宋息在空中旋转半圈,抱着剑坐在谢昭的身后。 “拉住我。”谢昭提醒。 宋息听闻,整个人都贴到了谢昭的后背,伸手环住她。 中间这柄剑咯人得很,偏偏还扔不得。 “阿昭,”他嗓音轻轻的,“我想做太医,这样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谢昭握着缰绳,在宋息看不到的角度,迎风弯起唇。 * 晋元二十二年,二月廿一。 帝王将太子游历归来的消息昭告天下,为与民同乐,下令减赋税一成,持续一年,并赦免牢狱中仅剩一年刑期的犯人,恩准他们提前归家与家人团聚。 金陵的空气中笼罩着清新的春雨气息,一颗颗小雨挥洒在半空,迎来了新年的春分。 虽然走在路上仍能感觉到凉飕飕的,但这场寒冬,算是彻底过去了。 摊贩出来做生意了,繁华的街道上,也多了不少行人,因着减了税,不少人家开始庆祝,每个月可以多吃几顿肉、每季度可以多裁几件新衣了! 摊贩与路人皆不惧这几颗毛毛雨,沉浸在喜悦中。 此时,不远处传来敲锣声,行人闻声望去,就见森严威武的队伍从城门通过,前头两路人马穿着飞鱼服,各个虎背蜂腰螳螂腿,高坐马背上,腰侧悬挂着统一的佩刀。 鞭策马儿的声音与粗狂的“驾”,不绝于耳。 行人散开两旁,有人欣赏着俊俏的男子,有人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胆小的孩童被这阵仗与气魄吓哭了。 京机卫能有什么事,所到之处不是抄家,便是大案要案。 行人目光跟随京机卫的方向望了一阵,再见京机卫后头,是浩浩荡荡两队穿着金色盔甲的禁军,一副生人勿近的森冷气场,令行人纷纷退远几步。 第515章 什么时候谋害太子了呀! 禁军与京机卫竟碰到了一起,远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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