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派人去请兄长一家过门一叙,合情合理,也算不上摆宴。 奈何,没请来。 说是平阳侯接了圣命,要出京。 谁也不说是什么圣命,但心里都有数,且不将此放在心上。 宁国公微微失落,“准备纸笔来,今日衍儿该到扬州了,我要写家书。” 那厢。 平阳侯去竹阳书院给儿子虞绍请了假,虞绍还不解呢,莫名其妙就被亲爹带走了。 “爹,我们干什么去?” “去通州,或者扬州。” “我不读书了?” “回来再读,机遇可比这几天时间重要。”平阳侯快速将儿子拽上马车。 他想的很简单,如果这次真是太子,他不能放过这个和太子混熟眼的机会。 二十年了,太子估计都忘光京中这些人了,他得给儿子寻个出路呀! 等太子回了京,达官显贵都会往上凑,他得把握先机,让太子眼熟绍儿! 就这样,他带着儿子出发向通州。 第341章 裴如衍抵达扬州 扬州。 裴如衍到扬州的时候,雨也没有,潮水也退了。 晴空下,满目疮痍,留下的只有荒凉与破败,往日繁华不复存。 依稀几个官差还在清扫大街,经过几日的简单打扫,已经比几日前好很多了,至少街上没有尸体,也没有鱼虾,没有挡路的巨物。 左右两侧的房屋呈现着坍塌的模样,只剩残垣断壁,能冲走的都冲走了。 一行队伍三百亲卫和一百护卫,见了这一幕,面上都凝重起来。 此时,扬州白知府穿着官服,带着手下人赶来,“裴大人——” 知府与裴如衍的官职是平级,但白知府深知裴如衍不可能止步四品,且又得圣心,如今还是钦差,白知府的姿态不免放低。 “裴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本官恭候多时,府衙已备下酒菜为您接风。” 裴如衍还未下马,“白知府,百姓安置得如何?” “安置好了,裴大人要先去吗?”白知府一副“都行”的样子。 裴如衍:“我表弟可在?” 表弟,裴如衍的表弟就是金陵王世子谢霖,谁人不知啊,何况白知府早就打听清楚了,他连连点头,狗腿地指了指某个方向—— “那边,世子殿下在河堤那边。” 白知府见裴如衍顺着方向望去,只可惜这里看不见河堤,太远了,白知府嘿嘿笑了下,“裴大人,你下马,我们一起过去。” 裴如衍听他“嘿嘿”一声,不自觉地拧起眉,实在不舒服,这语气也过于古怪了。 知府乃一方父母官,何至于殷勤至此? 裴如衍来之前看过姜太爷的血书,知道知府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会儿看他,殷勤等同于心虚。 “白知府,姜姑娘可寻到了?” “哪要寻啊,姜姑娘又不跑,”白知府腆着个笑,“现在和世子殿下都在河堤那边呢,裴大人要过去的话,您这些亲卫要如何安置呢?” 这么多人,总不能全去吧? 裴如衍却不在意,“他们随我一起。” 白知府惊呆了,看着那些人抬着的一箱箱官银,“就这样去?那是赈灾银吧?不用先放下吗?” 裴如衍直接道:“无妨。” 几百个人看着,还放心些。 白知府也不再阻拦,领着几百人去了江边。 工部督造的官员早裴如衍一日出发,昨日便到了,这会正与谢霖规划着,将建筑草图给谢霖看。 谢霖低头,神情认真,但的确是不懂,向工部官员请教了几个问题,最终还是一知半解,他扬手将姜璃召来。 姜璃和谢霖的手下以及工人,正在水中清理黄沙,她裤脚卷在膝盖上,双腿都浸泡在水里,听到谢霖的声音,从沙泥中将脚扒出来,上了岸,套上草鞋,小腿上都是泥。 这副样子,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先前几日,还会有人质疑她女子身份,这样很不得体,但说了也没用,人家不听,再加上人家干活确实来劲,跟打鸡血似的,其他工人也懒得说了,至于这些工人心里怎么想的,姜璃没工夫去想。 她走到谢霖身侧,看见谢霖递过来的图纸,她双手往衣服上一抹,就去接。 工部官员挺见怪的,“世子殿下,您怎能将这图纸交给姜姑娘呢,她能懂什么呀。” 谢霖冷冷一个眼神,工部官员闭了嘴。 姜璃仿佛听不见官员的质疑,低着头,捧着图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工部官员瞪大了眼睛,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透露的不满仿佛能吃人。 什么叫你觉得可以?一个黄毛丫头!呵! 谢霖将图纸归还给工部官员,官员将图纸塞进怀里,扭头离开。 姜璃却站在原地,等那官员走远了,犹豫纠结地开口,“殿下,我虽跟着祖父很久,但……工部大人都是专业的,我比不上他们,没有资格去挑他们的刺。” 谢霖挑了挑眉,“你以为,我让你挑对错?” 在姜璃不解的神色下,他随意笑了下,“我是让你学,不然你怎么亲手完成你祖父遗志?” 他说完,无奈地摇摇头。 姜璃愣住,自觉尴尬,还有些羞愧,半晌后认真道:“多谢,我会努力的。” 谢霖没再说什么,毕竟姜璃努不努力,是她自己的事。 姜璃正欲回到水里,忽听大部队渐近的声音,驻足原地,朝远处望去,谢霖亦然。 只见乌压压一片人朝着河堤处靠近,是来搬砖的工匠吗? 这年头工匠还骑马……谢霖正腹诽,眼睛突然看清了,远处为首的,是穿着官服的白知府,领着—— 呀,差点忘了,今天表哥来扬州。 谢霖主动跑过去,裴如衍一路还听着知府的介绍和攀谈,虽觉得聒噪,但也一直有礼貌地回应,且还从中得知了扬州近况。 “表兄。” 忽见谢霖跑过来,裴如衍朝他点头,“许久不见。” 听着好像很客套,白知府左右瞧瞧,不太了解。 “白知府,你先回去吧,我带着我表兄。”谢霖道。 白知府:“裴大人,那你们先忙,我去百姓安置处瞧一瞧,等裴大人忙完了,来府衙落脚,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语罢,离去。 裴如衍让亲卫们候在原地,只身随着谢霖朝前走去,“表弟,扬州如今口粮可还够?” 谢霖点头,“多亏表哥那日来信,表哥所说的粮仓里的确囤了不少米,还好我去得早,有部分都发霉了,剩下的,也能供一城百姓吃一旬。” “不过,这米究竟是谁囤的,难不成还预知了祸事?真是怪哉。” 第342章 我夫人很挂念你 谢霖的无心之言,还真是说中了。 裴如衍没答,反而道:“待扬州事毕,陛下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有什么用,最好是能将我调入京去,”谢霖叹了声,突然想到一人,语调都扬了起来,“对了,上回送去的小兔,绵绵可还喜欢?” 裴如衍偏头瞅他那不值钱的样子,想起上回金陵之行因他吃的苦头,眉头蹙了蹙,“我又不是她,我怎会知晓。” 谢霖肉眼可见地失落下去,“表兄总是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 “那不然呢?”裴如衍语气平平。 谢霖叹息声更重了,摒弃脑子里的念头,一瞬间变得正经,“算了,还是说说扬州的事吧,表兄来的一路上,定然瞧见了满城破败,重建是个大工程,银子是一方面,时间也是,还有工匠也不够,下游的百姓伤亡严重,城中力工有限,百姓的安置所若要长期居住,也要加固加厚,赶在冬日前将安置所加固好,至少要能御寒。” “这还只是一方面,同时进行的还有河堤桥梁的修建,以及防疫、粮食的购买,城中是没有多少粮食了,得从临近州县购得,于是运输也成问题,因着灾害之故,郊外的土匪都多了。” 谢霖说完,眉间是一条深深的沟壑,抹不平,化不开。 裴如衍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你倒是长大了。” 谢霖听着就不像好话,怪嗔道:“表兄这话说得好笑,我与你只是差一岁而已。” “如此甚好。”裴如衍随意应了句,引得谢霖频频拧眉。 答得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裴如衍又道:“我带来的银子足够造桥筑堤,至于粮食,可从金陵、苏州等地购买运输,让皇家亲卫运输,土匪不敢劫道,还有,你们可有防疫?” “有的。” “待天色晚些,杜承州会过来,防疫的工作交给他。” “你们怎么不一起到?” “半道上,他听到有一地在售卖大量靛青根,此物虽非罕见,但此次需求很大,他去收购了。” “哦,这样。” 两人说着说着,便走到了姜璃面前。 姜璃还站在那儿,不同的是,在他们走近前,她弯腰将裤腿放下来了。 干活的时候她可以不在意形象与所谓的体面,但,例如此时,礼数和尊重还是要有的。 “裴世子。”姜璃礼貌地点点头。 “姜姑娘,”裴如衍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姜璃带着泥的脸上,面色不改,“我夫人很挂念你。” 姜璃唇角泥垢微扬,“沈姐姐近来还好吗,我有一阵没给她写信了。” 裴如衍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嗯,她正在家中养胎。” 姜璃笑容中带着祝福,还未出声,就听身边的谢霖“啧啧”一声,她扭头望去。 也不知谢霖面上算是什么表情。 “裴大人,你有家书!”驿站的驿卒赶来,手上挥着古铜色信件。 谢霖眯起眼,晃了晃头,再次啧啧出声,“有人念叨就是好啊,我来扬州这几日,家里都没来信,表兄今日前脚刚到,信也到了,岂不是前脚刚出家门,就有人给写家书了?” 阴阳中带着艳羡的语气,听得裴如衍非但没有生气,嘴角还愉悦地勾起,驻足原地,等着驿卒将信件送过来。 信封处还印着国公府的火漆印,裴如衍接过时,不忘让陈书给驿卒辛苦费。 他捏着信封,按耐住拆信的念头,面上丝毫不急,“你们看我作甚?” 两双眼睛,一双看着他,一双看着他手中的信,冒昧得很。 “表兄倒是拆呀,说不准是有要紧事呢。”谢霖道。 姜璃盯着信纸,犹豫地问,“裴大人,是不是沈姐姐来的信?” 两人急切的样子,引得裴如衍也愈发好奇,于是拆开信封。 “应该——”还有个“是”字没出口,裴如衍双手摊着信纸,看清内容,“咳咳,应该不是。” 是父亲询问他安顿得如何,扬州情况如何,以及他是否遇到困难。 父亲的关心让人欣慰。 裴如衍翻到第二页、第三页,也没瞧见央央的字迹与念叨。 他默默将信件折好,收进信函里,揣入怀中。 谢霖轻笑一声,“表兄,或许表嫂是忙呢,所以没给你写信。” 这话中,有多少安慰的成分,裴如衍听得出来。 他一脸正色地望向谢霖,“她确实忙,我此番带来的赈灾银,有不少是她出面筹集的。” 眼下他不在家,恐怕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得闲。 裴如衍倒有些担忧,思忖着晚上得空了给家中去信报平安,他低叹一声,正经地谈论起正事,“我先差人联系就近的肉铺,今晚给百姓添些荤。” 下游的鸡鸭猪都被淹死了,侥幸残留的尸体也不能再吃,早就被转移烧掉。 只能去别处购买。 裴如衍欲走,发现谢霖不动,“走啊。” “哦,哦。”谢霖跟上。 姜璃重新下了水。 银钱到位,荤菜也有了,安置营起了炉灶,飘起肉香,统一穿着褐色布衣的大人小孩走出来,见到锅里的肉,揉了揉眼睛。 小孩子还朝官差确认一番,得知今晚有肉吃,根本藏不住惊喜,跳着蹦着朝营帐跑去,“娘,娘,晚上有肉吃了!” 小孩的娘在营帐中抹着泪,走不出失去亲人的悲伤,听到有肉吃,也不见欢喜,擦干眼泪给孩子寻碗筷,哄着孩子,“你先去吃,娘待会过去。” 小孩点点头,笑容也没了,捧着碗愣愣地看着。 同营的周妙素喝掉最后一碗治风寒的药,单手捧着药碗,牵着小孩走出营帐。 两个小萝卜头围在热锅前,顺风站着,热腾腾的香气直往脸上吹。 “阿嚏。”小孩鼻子痒了。 天色暗下,裴如衍亲自带着人,送来棉被和棉衣,让护卫们一一发下去。 晚上气温低,营帐的加固也是刻不容缓。 官差工人不够用,就用他带来的四百人,四百人要废不少粮食,总得干活。 虽然不专业,但不会可以学,总好过没人干。 于是大伙围着篝火吃饭时,帝王亲卫攀爬在几百间营帐上将挡风御寒之物铺盖牢固,顶上重了,再加固底下的杆子。 裴如衍这一日都还未顾得上吃饭,此时又听杜承州到了,欲亲自去接,他目不斜视,抬腿时碰到什么东西。 他低头,是一个四五岁的幼童,方才差点将其碰倒。 幼童咧着牙,将小碗递上,“吃饭饭。” 裴如衍看着幼童的笑,心中霎时软成一团,面上只是勾起一丝笑容,他弯腰拍拍幼童的头,“你吃。” 第343章 糟糕,谢欢成护卫长了 语罢,想掏颗糖给孩子。 夫人常说,世事无常,多吃点糖。 可惜,裴如衍没有糖,他只能再次伸手拍拍孩子的肩膀。 他起身离开,去接杜承州,并让陈书去外头买些糖来。 “要糖纸好看的。”他特意道。 一张漂亮的糖纸,能让人心情愉悦些。 粉色图案的糖纸被卷成一团,折成一个小小的千纸鹤,从船舱内飞出去,正好飞到某人脚下。 拇指大的千纸鹤并不惹人注目,但谢欢看见了,他将其拾起,挥出去,顺着风飞远。 沈桑宁打着哈欠走出来,在船上渡过两日,终于快到金陵了。 “云叔。” 她喊。 对方起初没应,她再次喊了声,他才后知后觉地应了,“怎么?” 沈桑宁指了指可以看见的金陵码头,“我们已经到了金陵,您打算何时启程扬州?今日吗?” 他沉默半晌,“嗯。” “怎么去?水路或陆路,帮您备一匹快马?”她问。 谢欢似有不解,一张铁面对着她,看不出一分温柔。 沈桑宁被他看得发冷,移开眼,听他问—— “你为何对我好?” “我……”她说不上来。 对方平缓道:“若因阿昭,那大可不必,我不爱欠人情,若是因护送之故,银子已结,不必挂念。” 果真是“铁面”无私。 沈桑宁垂下头,无话可说,最终只道一句,“那,一路顺风。” 说话之际,船舶靠岸,船尾搁浅,不知撞到什么,一阵摇晃。 谢欢下意识伸手,将她搀扶住,细瘦的手腕令他蹙眉。 怎么,沈家是不给她吃饭吗? 反应过来举止不妥,谢欢松开手。 “多谢。”她轻声道。 一侧,紫灵扶住她,一行人下了船。 谢欢并不急着下船,落于最后,走至船梯时,视线不由自主地朝着前头的背影望去,看着沈桑宁走向码头。 码头上站着一人,生的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谢欢远远瞧见,微生澹领着微生氏家奴在码头等候,还冲着沈桑宁招手,嘴里喊着阿宁。 端的是一副期盼家人的样子,落在谢欢眼中,恶心虚伪,他站在梯子上,凝视着“舅甥重逢”的画面,脚下一动不动。 还是后头的船客催促,“走去呀。” 谢欢才继续下船。 云昭跑到他身边,交代着,“爹,你去扬州,我跟着夫人在金陵。” 谢欢应了,顿了顿,须臾间改了主意,“我今日先不去。” 云昭眸中闪过茫然不解。 谢欢朝着沈桑宁走过去,目光一直落在微生澹的脸上。 微生澹正与沈桑宁寒暄,“国公夫人来了信,说你大概今日会到,大清早,你舅母就催着我来接你,家里已经备了宴席,哦对了,你表弟游学回来了。” 微生澹的身侧站着个少年,是微生澹的嫡子微生络,今年十三岁。 “表姐好久不见,上回见你,我还小呢,”微生络穿着红色金边的锦衣,笑起来明艳张扬,与齐行舟是两个极端,他低头看着矮一头的阿舟,“表弟,最近过得如何呀。” 被微生澹遗忘的小外甥,倒是被微生络记起了。 齐行舟淡然道:“舅舅,表哥好。” 微生澹点点头,“好了,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府聊吧。” 沈桑宁应下,上了微生家的马车,国公府的五十护卫护送左右。 等会,哪里不对。 她皱着眉,从车厢探出头去。 多了一个人。 护卫中,有一人混在其中,衣着打扮明明格格不入,但就是没人质疑。 云叔不是要去扬州吗,不是不要她管吗?现在混在队伍中,跟她回微生家作甚? “怎么了?”微生澹问。 “没事。”沈桑宁摇摇头,关上窗。 云叔与微生家过节不小,云叔丧失记忆,但微生家还有记忆,还是莫让微生家知晓云叔存在了,省得再惹出事端。 待会她私下问云叔吧。 马车行驶过几条街巷,行至微生家时,日头正浓。 大舅母樊氏候在门外,见到车马,差遣丫鬟,“来了来了,快去通知公婆。” 自己笑吟吟地下了台阶,“宁宁啊,你外祖母知道你要来,高兴的不得了!” 沈桑宁被紫灵扶着手下车,朝着樊氏点头,“舅母。” 樊氏夸张地走到马车前,伸手扶住她另一个胳膊,“来来来,如今有了身孕,可得当心着些,别伤着咱们的小世子了。” 一下子,就把齐行舟给挤开。 齐行舟落在后头,谢欢见状,面具下扯出嘲弄的弧度,随即上前,拍了拍小孩的肩。 后者肩膀一重,抬头望去,惊讶道:“伯伯你……”不是走了吗? 前头,沈桑宁嘴角的笑也淡了些,“舅母,近来外祖父外祖母的身子如何?” “好着呢!”樊氏回答。 沈桑宁听了,视线却不由朝后望去。 云叔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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