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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勒马停下,刘刚与王甲打马上前命人打开城门,陆眉朝窗外看了看,随后转向坐在对面眼底挂着黛青的女子,将走神儿的她给唤醒:“清儿,莺歌与温兄来送行了。” 马车上的三名青年男女昨夜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各自未眠。 陆眉回了五峰巷收整行装。 星连也是有干净暖和的屋子不住,似是怕谁趁夜回来欺负她,运着功在房顶上挑了个平坦的地儿守了一夜。 屋顶之下,房中的光亮也是直至东方渐白才熄。 陆眉打开车门,言清漓戴上兜帽,扶着星连的手下了车,亲昵自然的举动惹得身后的王甲与刘刚皱眉对视一眼,还没两人暗暗交换想法,那边莺歌在温成的搀扶下就已匆匆上前:“言姑娘。” 小妇人眼里泪光盈盈的,万般不舍:“妾与阿成还没同你道谢,真是多谢你。” 与言清漓一起被抓那日,莺歌起先怕得不行,结果在县守府里不仅没吃到苦头,反还有医者来给她看诊,好吃好喝的住了不到两日就被放走了。同时,她的夫君温成也得了无罪文书。 他们夫妻原还以为是公子从中运作,谁知昨夜公子回来苦笑说,都是托了言姑娘的福,那位裴将军与她是交情很深的旧识,若非看在她的面子上,还不一定会这么顺利。 言清漓先去掐了莺歌的脉,脉象搏动流利,并无大碍,遂放心。 她摇摇头:“哪里的话,承你与温公子搭救在先,要谢也该是我谢你们。”说着,她就向莺歌夫妇屈身施了一礼。 刘刚在旁好心提醒:“言姑娘,积雪深了就不好走了,早些启程吧。” 王甲恨不得给刘刚这个没眼力见的一脚。 这狗日的平日自诩心细,察言观色那叫一个溜,关键时刻居然发蒙,王甲立即插嘴骂:“你催个屁的催!又不差这一会儿。” 言清漓笑了笑,转头同莺歌又说了几句才叮嘱道:“阿烟姑娘不宜在外过久,早些回吧,以免受了风寒,还有,雪湿路滑,回去时你们千万要行慢些。” 等陆眉与温成也简短话别后,言清漓才回头凝望向长街。 地上的车辙与蹄印已经变得浅淡模糊,整座城依然在沉睡。 她将睫毛上的落雪眨掉,转身上车。 结果脚刚踩上踏凳,身后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熟悉的喝马声,将这清早的宁静打破。 众人纷纷回头去看,只见巷子里疾驰出几匹马,为首的是一匹高头黑马,马腹上挂着箭袋,马背上的男子一身黑蓝相间的劲装,外覆墨氅。 近了,才看清那人眼底布满红丝,耳尖冻得通红,手上还有伤,血已凝固,衣袍上也破了两道口子。 他勒马停在言清漓他们的马车前,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抛给了她。 星连眼疾手快,在她将要被那团东西兜头罩住时帮她拿稳了。 是一件极其漂亮的雪狼毛斗篷,单是捧在手里,就已经觉得份外暖和了。 听说嘉庆关正是滴水凝冰的时节,冷得令人难以想象,裴凌是知道她怕冷的,可眼下这饥寒交迫的日子,要多难才能连夜猎到一头雪狼,还要不伤皮毛,再做成一件挡风御寒的斗篷。 言清漓抬头看向那人,那人却面无表情,冷硬地避开她的目光,还丢下扎人心的话语:“你们既执意投�常�那么下次再见面,我与尔等是敌非友,他日若有缘于战场上同麟王叛党大军相遇,便各凭本事吧,别指望本将会念旧情。” 言清漓猛地心颤。 星连离她最近,即便没碰到她也能察觉到她的身体骤然僵硬,他瞧瞧她,又瞧瞧马背上的男人。 陆眉则敛了神色,朝裴凌拱手:“人各有志,应该的,燕召兄,后会有期。” 说罢,他轻轻扯了扯那低头发呆的女子,温声道:“清儿,走了。” 狠话是撂了,可心里并没有多畅快。 裴凌忍不住又望向她抱着斗篷慢吞吞爬上车的背影,喉咙酸涩不已。 可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头看他的时候,她却突然将手中斗篷放在了那小道士的手中,转身提裙朝他跑了回来。 靴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她头上的兜帽落了。 他的心登时跳到了嗓子眼儿,目光牢牢黏在了她身上,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出窍下马去迎她了,可他的眼睛却依然在马背上俯视着跑到他马下的人儿。 “还有何事?”他听到自己用冷漠到刻意的语气问她。 她微垂着头,嘴唇轻轻动了动,声如蚊吟。 骏马喷着白霜热气,不耐地动了动蹄子,裴凌扯紧缰绳,想听清她在说什麽,不由自主就朝她俯低了身子。 就在这时,她忽然踮起脚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得更低,仰头印在了他唇上。 后面,陆眉瞳孔震散,星连神情发愣,刘刚与王甲还有莺歌等人皆惊愕地张大了眼,更别提还有那些偷偷觑着他们这边的城门守兵,下巴都快掉了。 清晨飞雪中,那妇人装扮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下吻了他们的主帅,唇瓣轻贴着唇瓣,好似有雪花落在他们嘴角轻轻融化了。 裴凌甚至都没来得及完全合上眼,眼睛就已被冻住,他看着她不断颤抖的睫毛,心里赌气似的连夜对她造起来的那一面面高墙,同她心里那面相比,简直脆得如同渣土,嘭嘭嘭地接二连三坍塌了。 她的吻明明只有一瞬,可他觉得过了地久天长。 唇瓣分开那一瞬间,他听到她轻轻在他耳边说:“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舍身卖命,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有事,这次是真话。”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待我到底是与他不同的 西川去往阴山关那一路天凝地闭,西川军身经百战,按说已适应冬日严寒,可开拔至今,大军前行缓慢,这可急坏了钦差苏信。 苏信乃苏家二房家主。 苏家长房一脉出了位贵妃,家主又位及尚书令,苏氏全族本该都跟着沾光。可先皇从前处处压制宣王母族,宣王又为了避嫌,乃至苏家其他几房的人丁均未在朝中任要职。 然而宣王登得大典后,这限制便自然而然破了,苏信直接从六品议郎被提拔成从三品尚书侍郎,今次也是作为传旨的钦差来盯着言琛的,说什么都要随军跟着。 苏信虽官阶不及言琛,但因是钦差,背后代表着皇命,便无所畏惧地闯入主帐质问:“言将军,大军若继续以这个脚程,那再有半月也到不了阴山关呐!本官听闻,你曾十日进发到九夷腹地,夜半都能履冰过河,怎得走平地反倒夜夜都需扎营休整?” 苏信冷哼:“常言道兵欲急疾捷先,我看将军是有心怠战,若如此,那可就休怪本官如实向陛下奏报了!” 苏信闯进来前,言琛正与军师看舆图。 闻言,他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眼锋薄凉:“随陆无武,莫非苏侍郎比我言某人更懂带兵之道?那不如这主帅之位让给苏侍郎你。” 苏信顿时气弱三分,拂袖道:“这如何使得,本官身为钦差,自有其他要务。” 言琛冷笑:“那便请苏侍郎临言而择,以免风大搡了舌头。” “……你!” 军师在旁解释:“钦差大人久居文台,不知行军打仗也需得随时变通,去年西川军在黑水河与�尘�对峙了四十几日,将士们都脚生寒疮,遇冷便会复发,至今未曾痊愈。” “将军爱惜将士,这才命大军以常速前行,否则加深了创处,届时人人寸步难行,不更没时候抵达阴山关?若强行疾走,不战自伤,那可是要折损战力的。” 军师对苏信抬袖拱手:“还望大人明鉴,我们将军接到圣旨后立即就整军出发了,绝无怠战之意啊!” 哪个从军打仗的兵脚上还没长出几个冻疮了? 苏信觉得他们夸大其词,可又不能出去将十万将士的鞋履挨个扒拉下来查证,又气又无奈,只得催促言琛尽快速行,务必要赶在叛党之前到达阴山关。 大军很快又拔营启程。 可到了次日,言琛突然收到西川紧急军情,称麟王趁他行至中途又带走了大部分人马,便秘派其舅父盛兴带军三万去奇袭西川。 先前麟王大肆放言要夺取阴山关,探子也报称越州已出动全部兵马,宁天弘这才命言琛倾力对�常�想着集西川与阴山关两方兵马,必能在萌芽初期便将麟王扼杀。 谁想到他们又冒出三万人来。 越州的真实兵力扑朔成迷,言琛与众将商议后决定兵分三路,一路回防西川,一路赶赴阴山关驰援,另一路前去麟王的老巢越州试探。 苏信得知后急急出面阻拦,并再次拿出圣旨宣读,还称阴山关若因此被破,届时造成百姓涂炭,圣上震怒的后果言琛可担待不起,若他要分兵回守,需得先向圣上请奏。 然西川危急,西川的百姓就可受涂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因请奏而贻误战机,西川恐失,这个后果又由谁担待?钦差大人你吗? 言琛遂率军四万返回西川,另命几位副将带余下六万兵马分两路前往阴山关与越州。 - 凉州离嘉庆关已经不�h,从铜流出来也有十几日了,今日天黑前应该就能抵达嘉庆关。 午时,言清漓一行人不再急着赶路,停在路边暂作休整。 盛京的冬日与嘉庆关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这里风硬如刀,站在外头只肖片刻便能浑身冻透,连睫毛都要上一层霜。 言清漓暖炉不离手,裹着裴凌给她的雪狼披风,坐在马车里连兜帽都戴上了,正盯着轩窗上的雪花形冰晶发呆。 言琛留给星连的十几个亲随已经与他们汇合,她听到星连正在外面同那些人一起喂马。 苜蓿不够了,少年人应是将馍给掰碎了喂马,马儿不吃,他便温声问马儿为何不吃,还告诉人家这个很好吃。 她微微牵起嘴角。 一块烤软的栗子糕同时被递到她眼前。 两个时辰前才垫过肚腹,她朝陆眉摇头:“我不饿,你吃。” 陆眉也没硬要她吃,将糕装在碟子里:“那便留给某个馋嘴的吧。”随后又看向她,“对了,裴凌的人今早回去了。” 从铜流县出来后不久,他们就发现有一队人�h�h在后头跟着,可他们有镇西大将军的令牌,之后又有言琛的亲随护送,一路走官道畅行无阻,也没人敢来盘查,今日至嘉庆关脚下后,那队人便原路返回了。 言清漓闻言点点头,没说话,又继续靠着轩窗发呆。 星连喂马失败回来,一上车就发觉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他识趣地默默坐在一旁,余光瞥见碟子里飘香软糯的栗子糕,看了几眼,没动。 陆眉见她又开始心事重重,终是忍不住说道:“你又何须忧心那些尚未发生的事,裴燕召那小子惯会嘴上发狠,再说你那日在城门下当众给了他天大的脸面,早将他拿��了,想必他那日走路都是飘的,你就算现在跑回去问他要一只手,他会连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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