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主院住,并不在我这里。” 军官冷笑,“我们亲眼见到人跑进来,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妨碍公务了。” 说着,对众人道,“搜!任何地方不能放过,尤其是柜子后面、床下面,以防有密道!” 严氏和苏明妆大吃一惊——是的!宫里出来人,怎么会不知密道?哪怕不知国公府的密道位置。 这可怎么办? 严氏大叫,“住手!我们国公府是世代功臣,哪容你们放肆?” 军官也大喊一声,“抓住她!” 立刻有两名兵士冲上前,严氏快速躲开两人,把墙上挂着的宝剑抽了出来,与皇城司的人打起来。 严氏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他们赶出房门就好,哪怕只一瞬间,足够让明妆使用密道。 对方没想过平日里病恹恹的国公府老夫人竟然拿剑反抗,先是慌乱一阵,很快便冷静下来,积极迎战。 严氏眼看着寡不敌众,出招便更为狠厉,招招致命,甚至还伤了一个兵士。 军官见状,厉声命令,“拿下!” 兵士们也不留余地,严氏想着擒贼先擒王,便虚晃一招,转身攻向军官。 但那些兵士反应没严氏快,没看出对方虚晃,就这么砍了上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锋利钢刀就这么从严氏背上砍下,从后颈到后背,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第567章 是你亲眼所见? 世界仿佛一瞬间死寂。 苏明妆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怕不小心叫出来——老夫人这般心血,就是为了让她离开,若是前功尽弃,便辜负了老夫人。 然而她现在真想出去,和这群走狗们拼了! 眼泪顺着面颊不断流下,暗暗祈祷老夫人一定要没事!祈祷走狗们快给老夫人包扎! 皇城司的军官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发疯一般咆哮,“你疯了吗?你知道她是谁吗?包扎!快他妈包扎!找大夫!她要是死了,我们都活不了!” 下面的兵士也反应过来,掏出绷带包扎的包扎,跑出去找大夫的找大夫。 密道里,苏明妆见有人给老夫人包扎,好歹算是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就听一人声音颤抖着大喊,“大人不好了!” 军官崩溃,“又出什么事?别这么大惊小怪!” “国公府老夫人她……死了……” “什么?” “她死了,千真万确!没脉搏了!脖子上也没脉搏了!” 军官疯了,一边骂着脏话,一边跑去查看。 苏明妆跌坐在密道里,周身血液仿佛被抽干,大脑一片空白。 少顷,刚刚骂骂咧咧的军官,此时已有了哭腔,“你们疯了吗,先是打伤国公府那个夫人,现在又把老夫人……完了,我们肯定是完了!” 苏明妆依旧呆若木鸡地跌坐在密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了那个梦,可以预知未来,为什么依旧改变不了悲剧? 是她携带的厄运吗? 母亲……婶母…… 出此事故,皇城司的人也顾不上抓什么苏明妆,而是从血泊中,把死去的裴老夫人搬了出去。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房间,一下子空荡荡。 苏明妆依旧怔怔地僵在原地,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同时有个声音提醒她——快使用机关,老夫人做出如此牺牲,如果她被捉了去,老夫人在天之灵,也无法瞑目。 苏明妆用尽全力,举起自己僵硬手臂,按下机关。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隆隆,头顶一块巨大石板慢慢推来。 她低下头,石板占据了刚刚的位置,原本从床下缝隙射进来的光线,也被遮住,密道里一片漆黑。 也因为石板,刚刚能坐起的高度,此时少了一半,苏明妆只能躺在原地,眼泪不断流着。 漆黑中,她眼前一片猩红。 满满,都是裴老夫人的血。 …… 黑夜中,国公府外早被包围。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摸黑进来,只要碰见国公府的下人,立刻制住、绑上、堵嘴,一气呵成。 所以全程除了偶尔会有一些声响,大多数都静悄悄,仿佛于漆黑之中,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只是众人没发现,黑暗中有个身影,用惊恐的眼神目睹一切。 习秋见这些贼人还没发现英武院,便快速跑了过去——英武院和英姿院,本就在国公府的角落,墙外是两个商铺,商铺中间有条不易察觉的小路。 当初锦王府和武王府的人把国公府团团监视,硬是没发现这条小路,她赌,这些贼人应该也没注意到。 ……当然,即便不赌,也没别的选择了。 习秋潜入英武院,先进入夫人书房——因为着急出来,她还只穿着里衣。 她找了夫人的衣服套上,又把一些夫人留在书房的碎银子塞怀中,然后翻墙出去。 好在她赌对了,墙外没有人。 她不敢久留,立刻离开国公府的范围,找了个墙角蹲下,一边消化震惊,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后沮丧的发现,好像没人能帮夫人主持公道了——国公爷在镇戍关,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遇难,夫人进入地道。 二老爷和四老爷,以及堂少爷被困宫中……学士府怕是也被控制了。 强大恐惧和绝望扑面而来,习秋急忙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就这样,她一路上东躲西藏到了城门,缩在角落里等天亮。 她不知今日皇城能不能戒严,也只能暗暗祈祷,能顺利出城。 好在,几个时辰后。 城门开启,进城和出城的百姓排成队,接受检查。 习秋胆战心惊地在队伍里,之后松了口气——守城官兵们排查重点,是马车,她猜想应该是找失踪的夫人。 官兵见习秋只身一人,也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放了出去。 习秋出城门后,第一时间找了个驿站买马,骑上便向北走,甚至连早膳都不敢吃,生怕被抓住。 …… 四天后。 镇戍关,元帅府。 裴今宴携一身寒气,匆匆回府,就见蒋行快步迎了上来,“国公爷,您回来了。” 裴今宴眉目冷厉,“人呢?” “在柳白院。” 随后,两人快速去了柳白院,一进房门,就见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习秋,双眼无神地呆坐在椅子上,一旁曲柏耐心哄着,问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曲柏见国公爷来,松了口气,“习秋你瞧,国公爷回来了,这回你能说了吧?” 习秋听见“国公爷”三个字,怔了一下,之后僵硬地扭头看向玄色披风的魁梧男子,她顾不上国公爷的变化,只确定这人是国公爷后,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断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裴今宴心中狠狠一沉,厉声问道,“是不是国公府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蒋行已把房门关上,房间里只有四人。 曲柏也是担忧,“习秋丫头,我知道你是坚强姑娘,你等会再哭,先说发生了什么。” 习秋一边强忍悲痛,一边把国公府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如雷轰顶! 蒋行惊恐地看向国公爷,却见他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整个人僵如雕像。 饶是一辈子见过大风大浪的曲柏,也是声音颤抖,“习秋丫头,你说的这些……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说?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习秋哭着点头,“奴婢发誓是亲眼所见!那天晚上二老爷、四老爷和堂少爷都没回来!下午时学士大人来了,当时他们在厅堂谈论,奴婢不在,但后来老夫人给夫人演示密道时,奴婢在场……” 好一会,裴今宴才挤出了声音,嘶哑地问道,“母亲她……真的……?” 习秋嚎啕大哭,“是真的,我亲眼见的……” 曲柏一拍桌子,“他妈的!国公爷,咱们反了!” 第568章 昏庸无耻卑鄙狠毒 蒋行也是声泪俱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国公爷这般忠心耿耿,那昏君怎么能……” 曲柏强忍悲痛,“昏君这就是逼着我们造反呢,我们直接造反!” 蒋行也道,“对!造反!” 裴今宴艰难镇静下来,声音嘶哑道,“二叔、四叔和今酌,还在皇上的手里。” “……” 众人沉默。 是的,如果他们在这里造反,二老爷、四老爷,以及京城里的裴家旧部,定会被砍头! “或者……我们派人通知裴大人他们?”蒋行试探着问。 裴今宴缓缓抬眼,看向天花板,“只怕……皇上会先下手为强。” “什么意思?”蒋行的语调变了。 裴今宴的声音无悲无喜,空洞洞仿佛是死人一般,“皇上生性多疑,从前自认为对国公府不薄,都能肆无忌惮下毒手;如今拆我家、弑我母,他还会信任我吗? 别说我想造反,哪怕我忍气吞声不造反,他也会有所猜忌。按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会封锁消息,然后找个理由召我回京,回京后给我安一个罪名定罪。” 几人大吃一惊! 蒋行问道,“您对皇上忠心耿耿,并未做一件错事,皇上怎么定你的罪?” 裴今宴淡淡道,“一个月前,我向皇上索要生杀大权,皇上给了。这一个月我严刑逼供、公报私仇,皇上会以此为借口,治我的罪。” 曲柏一拳打在桌子上,“造反也不行,不造反也不行,难道就这么活活等死吗?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昏君?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也想不通这种人在想什么!” 好一会,裴今宴才慢慢收回视线,脸色苍白如纸,“曲爷爷,帮我安顿习秋。” “是,国公爷您放心,”曲柏担心,“那您呢?您打算怎么做?” “我先回去静一静,若有其他事,蒋行帮我挡一挡。” 蒋行急忙道,“国公爷放心,这件事交给属下。” “还有,这件事不许外传。” “国公爷您放心,绝不外传。” 裴今宴点了点头,慢慢走向厅堂门口,推开门,又慢慢离开。 少顷。 厅堂内,三人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态,一动未动。 习秋大哭着,发泄一路上强憋的悲伤;曲柏和蒋行则还在消化刚刚听见的一切,直到现在,他们还在震惊于皇帝的昏庸无耻卑鄙狠毒! 好一会,曲柏找到声音,“习秋丫头,我带你去找个房间。” 习秋充耳不闻,依旧在哭。 曲柏叹了口气,擦掉眼角泪痕,“好孩子,夫人不是顺着地道离开了吗?你养好了精神,才能寻找夫人。” 习秋听后一怔,仿佛重新找到人生目标一般,双眼猛地放亮,“曲爷爷您说的对!我……要去找夫人!我这就去……找夫人!” 曲柏无奈,“你别冲动!” “不行,我这就回去!”说着,低头就向外冲。 曲柏急忙拉住姑娘的胳膊,“行行行,我不拦你,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走。” “不,我现在就走!” “……”曲柏了解习秋这倔姑娘,叹了口气,“那你等会,我去给你凑一些盘缠。你去寻人,总得有银子吧?这个你不能拒绝。” 习秋想了想,这才同意。 曲柏趁机道,“你在这休息一晚,我给你找银子,明天一早你就走,爷爷绝不拦你。” 习秋又想了想,点头。 曲柏松了口气,他抬眼,看向门口。 门外院中的雪已被清理,地上还有一些残雪,格外凄凉。 他以为他老汉全家死了,孤苦一人已是悲惨,却没想到国公爷…… 想起意气风发的国公爷,想起明艳温柔的夫人,曲柏也是眼前一黑,几欲昏倒。 他暗暗咬牙撑住,告诉自己——他还不能倒,这把老骨头还能用,还要跟着国公爷造反,报仇! 当天晚上,曲柏一夜未睡。 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到办法,便想着第二天清早问问国公爷,认为国公爷足智多谋,定有对策。 却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国公爷竟失踪了! 其房间内干净整洁,毫无使用痕迹,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曲柏问了伺候在院子里的人,他们都说看见国公爷何时回来,却没见到国公爷何时离开。 曲柏又立刻让人悄悄去其他地方打听,但无论是衙门兵营,还是镇戍关城内路人,大家都没见到国公爷,整个人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这可把曲柏急坏了,急忙找到将印以及几名骨干商议对策,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要为国公爷善后。 如何善后? 便用老办法——死遁! 地牢里别的不多,犯人和尸体多得是,几人先是找了一具与国公爷身形最相似的尸体,稍作处理。 然后趁着夜里,遣走地牢守卫,在地牢深处放火,把即将审讯的犯人烧死在里面。 第二日送急信入京,说安国公夜里审讯时不慎锁了铁门,而后犯人反抗,点燃了地牢里的杂草引发大火,最后所有人都烧死在了地牢里。 明德帝得到消息后,震惊又狐疑,立刻派亲信到镇戍关查验情况,不仅看见了安国公的焦尸,还审问衙门里仵作。 仵作一口咬定焦尸正是安国公,皇帝亲信这才相信,匆匆回京城禀告。 明德帝确定安国公死了后,也是松了口气,与几名近臣商议,最后决定公开安国公死讯,顺便说安国公夫人殉情自尽;国公府老夫人不堪打击,旧疾复发去世。 京城人……甚至是北燕国人听说此事后,既震惊又唏嘘,只感慨世事难料。 至于国公府,裴今酌等人,一直被软禁在宫中。 明德帝召了裴今酌入宫,试探他的口风。 裴今酌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晓此事有蹊跷,他必须与昏君周旋,才能让国公府以及学士府全身而退。 便与明德帝“坦言”,说自己窥视安国公之位已久,如今兄嫂离世,他想承袭安国公之位。 明德帝用人之际,外加别无选择,便只能放下猜疑,将信将疑地继续启用裴今酌,更让其继承了安国公之位。 …… …… 密道里,不见日月,时间仿佛停止。 苏明妆在黑暗的密道里不知待了多久,却依旧无法接受老夫人离开的事实。 第569章 阴郁又死气的眼神 当茫然消失后,如潮水一般的悲伤便向她涌来、将她淹没,她脑海中满是老夫人的音容笑貌。 她记得裴二夫人刁难她时,老夫人竭力阻拦;发现她喜欢诗歌,老夫人便找时间讲给她听……还有后来,老夫人对她的种种宠爱和尊重…… 老夫人像亲生母亲那样爱护她,她也将其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孝敬, 但最后,为何会这样? 眼泪如决堤洪水,不断流下。 她以为自己眼泪流干,但哭累了睡着了,醒来后却依旧想哭。 密道里的干粮和水,都是老夫人为她准备。 她每吃一口干粮,每喝一口水,都再次想起老夫人,心中再次涌出悲伤。 就这样,粮食和水,快要被她吃光。 苏明妆甚至在想——或者,她就在地道里饿死吧,只要她不离开这里、不回到现实,那裴老夫人便还好好活在国公府,还每天与裴二夫人在一起。 但同时,又想起父亲和母亲。 她这样突然消失,父亲和母亲定会着急吧?梦中,她把母亲生生气死,现在母亲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再次忧伤过度? 她思念母亲、父亲,还有…… 还有一个人,她不敢思念,也不配思念,甚至她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又哭了多久,浑浑噩噩的苏明妆,摸着黑,把简单行李拿好,又整理了最后一些干粮和水,继续慢慢走。 她不知洞口要通向哪,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出去后她用什么身份过活,她继续活着还有什么目的。 就这么茫然地走着,如行尸走肉。 。 不知走了多久,本漆黑的密道,竟然有了一些光亮,苏明妆知道,是快到出口了。 她听裴二夫人讲解过,密道的出口与入口一样,都是有机关,使用完机关后,便会封存,再无法使用。 当时裴二夫人误使用了一条密道,发现使用方法。 再试探这一条密道时,走到城外的出口,便没使用机关出去,只在出口缝隙向外看了看,确认大概位置便折回。 她还隐约记得裴老夫人说,这条密道有几个岔路口……提到裴老夫人,苏明妆再次悲从心起。 这时,也正好到密道出口。 与出口一样,这是一个能容一人坐下的小空间。 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发现外面好像是一个小镇子,她也看见缝隙一旁的机关,犹豫半晌,还是没勇气按下去。 仿佛只要她按下,就重回现实,必须接受悲剧一般。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守着缝隙,又过了一天一夜,直到最后的干粮吃完。 她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套土黄色短打男装棉衣,为自己换上,又把从白云山庄得到的面具戴上。 思考半晌,又从木盒里取出一枚枣核样的东西,放入口中,咽下,改变声音。 狠了狠心,压下机关。 机关启动,石板轰隆隆地打开。 正是清晨,冬日小镇除了几声鸡叫,再没人影,也没人发现一个小土包山脚,凭空出现了个地洞,有人爬了上来。 苏明妆扭头,再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密道,咬了咬牙,再次压下机关。 底沉轰隆隆,石板重新封上,还明显下沉了一下,好似什么卡扣锁死一般。 “锁上”的瞬间,苏明妆又心生后悔——她后悔出来面对残忍现实,她还想自欺欺人地龟缩在密道里。 她不敢死——不是因为怕死,而是老夫人做出那么大牺牲,救她出来,如果她这么轻生,老夫人岂不是白死了? 还有父亲和母亲,她死了,他们怎么办? 但即便是出来后,她又能做什么?学士府应该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她不能回去,而且……她没脸见他们。 苏明妆跌坐在封死的密道口,嚎啕大哭。 她哭自己是废物,拥有预知之梦,还无法改变悲惨现实。 她哭自己是扫把星,给大家带去灾难——如果她没出现在这世上就好了,就不会被父母溺爱,就不会栽赃他,也不会害死裴老夫人…… …… 距京城千里之外。 眉阳县。 呼啸北风肆虐。 有一身着蓝色棉衣的年轻男子,在凛冽寒风中疾行,登上眉弓山。 饶是男子身材高大,但在影影绰绰的山峦之中,依旧渺小犹如一粒尘埃,好似随时被山风吹散,却身影坚定。 终于,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山谷。 却见山谷里有个营地,营地四周插了简陋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守营的是两个身形魁梧大汉,一个叫吕辉,一个叫倪海,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盯着陌生男子的靠近。 却见男子身材高大修长,哪怕穿着粗布棉衣,依旧难掩宽肩细腰长腿,是练武人的好身架,只可惜,一张脸却平平无奇。 吕辉是个糙汉子,不在意外表,但看见这种脸和身材反差太过突兀的人,依旧忍不住唏嘘两下。 “站住!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男子并未马上回答,而是静静走到两人面前,用阴郁又死气的眼神,不慌不忙地上下打量两人,“这里是怒焰军?” 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倪海道,“这里是黑风寨,臭小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快滚,别说大爷没提醒你。” 怒焰军因为是叛军,所以一直以山贼的名号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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