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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玩家扮演的?” 衔月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明白了!我终于想通为什么王府里没有下人了。”裴尧的声音微微发抖,既有着恐惧,又有着堪破一项重大秘密的兴奋和激动,“你刚才说的对,下人可能是全部被人杀死了,就是苍行衣干的!” “他第一个进入剧本,然后在我们还没有进入王府之前,抢先杀死了所有仆人,甚至很可能王府里的少爷姑娘都已经惨遭他的毒手……我们一路走来,除了所谓的六少爷,根本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不是吗?而真正的六少爷早已经被苍行衣杀死了,一开始我们所见到的六少爷,就是苍行衣披着身份卡顶替的,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卡长什么样子啊?他告诉我们的那些有关王府的线索和信息,肯定也都是他编造的,藏着大阴谋!” 他一拳重重捶在掌心:“太可怕了,我差点就被他蒙蔽了!现在整座王府,都是他设下的一个局,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七星高玩,恐怖如斯!” 衔月:“……” 仿佛被这恐怖的阴谋吓到,小白兔趴在衔月怀里,十分应景地瑟瑟发抖。 衔月:“你的推测完全合情合理,总之我信了。” 现在的小孩脑洞都这么大的吗? 不愧是你,逻辑鬼才。 第855章 剧本十·丧吊临人·三 钥匙和门锁都是铜制的,样式很古朴,对应的钥匙和门锁上面雕刻有一致的花纹,很好辨认。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按,就可以打开了。 楚静渊推开房门。屋内很暗,对面的窗格切割出碎片状的蓝色月光,洒在成套的檀木家具上。地面上冷雾沉沉,气氛非常凄清。 他跨进门中,站了片刻,对身后的唐申说:“没有开门杀,进来吧。” 唐申闻言点头,走进房间内,在一张圈椅中坐下。楚静渊则让房门维持着半开的姿态,在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这一路走过来,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唐申。在唐申察觉到他的注视并且回看的时候,又立刻转头,装作欣赏风景,或者观察带路的六少爷,总之就没有偷看唐申的样子。 即使是现在,手里正在做着事情,他的余光也不时朝唐申瞄过去,在看见唐申之后又迅速地收回。 一次两次或许还是巧合,但是次数多了,但凡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尴尬。 唐申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楚静渊沉默。他忍了又忍,终于停下把抽屉拉开到一半的手,质问唐申:“你为什么不肯用另外一张身份卡?” 唐申道:“你从进本开始就一直不高兴,原来是为这事。” “这事还不够我生气的?”楚静渊干脆将半开的抽屉推回去,回头说,“就好比现在,难得有两个人独处的机会,我想跟你亲近一下,但是看见那张脸我就下不去手。好看是真的好看,可我看唐申就跟看见菩萨似的,压力多大你知道吗?” 唐申:“……” 他没有说话。但楚静渊觉得,如果不是唐申身份卡的冷淡自持影响了对方的心性,对方一定已经笑出声了。 楚静渊更生气了:“就为了躲我,不被我吃豆腐,啊?你至于吗?” 和,这两张身份卡所属的情节剧本,原著小说是有世界背景联动的。在原小说设定中,楚静渊是唐申亲生父亲的恋人,所以刚才在会客厅里,他们对其他玩家自我介绍说两人是继母继子关系,并非毫无来由。 但问题在于,创作出这两个角色的两位作者,或者说使用了和这两张身份卡的玩家,是一对情侣。本来好端端的正常情侣互动,在带上身份卡设定之后,忽然变成了家庭伦理惨剧,乱搞男男关系。 楚静渊快要郁闷死了。 他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我杀我自己换掉身份卡,或者一刀背刺男朋友,强制把他的身份卡换了。 楚静渊:“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了。” 唐申:“……” 原来这句话是这样用的? “我并非故意选择使用申哥儿卡。”唐申语气平淡地说,“我总共只有两张身份卡,这次剧本允许携带两张卡,我都装备上了。但我的星级评价高于剧本太多,被随机到了一条名为‘身娇体软’的负面效果,体力受限。比起另外一张侧重于战斗能力的身份卡,明显是优先装备智力型角色的申哥儿卡收益更高。” 说完,他反问楚静渊:“我这样安排,难道有不合理的地方吗?” 楚静渊:“……” 楚静渊:“完·全·合·理。”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一脸不爽,继续去翻找房间里可能存在的线索:“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找了个对象,还是养了台AI。” 他很快在点螺彩漆橱中找到了一个漆金的匣子。 金匣形状细长,形状略像扇匣,通体严丝合缝。连一个锁头都没有,更别提如何开启了。 楚静渊看到这种需要解谜的东西就头晕:“让我一刀劈开它算了!” 唐申:“然后匣子里的线索就因为外力破坏被销毁,我们因为失去重要线索,在剧本的导入情节中团灭。全剧终。” 楚静渊捂着额头把匣子扔给唐申:“你来,你来。唐门大佬。” 唐申接过匣子,先在观察了一番,随后在匣子的六面轻轻按压、叩击,附耳倾听里面的回响,接着又略微摇晃匣子。最后,他将匣子放在桌面上静置片刻,缓缓旋转。在对准某个特定的角度之后,一推匣子顶面,匣子咔哒一声,掀盖开启。 楚静渊惊了:“怎么做到的?魔法?” “匣子内部有磁石扣。由于磁针固定指南偏东,在匣子旋转到特定角度时,磁石的形状和开启匣子的锁槽契合,此时可以轻松开启。”唐申说,“几乎没有技术含量。” 楚静渊:“……” 告辞。是我习武之人不配。 金匣里面是一枚钥匙,一张染血的邸报,两封圣旨。 他们将邸报和卷起的圣旨摊开在桌面上,阅读线索文本内容。 “邸报上的消息是北疆战线全面溃败,军兵退驻五十里。两封圣旨,第一封是抚恤文,说青羽王和王妃在与北疆敌对的战场上牺牲,马革裹尸还,后面附有青羽王府的抚恤金帛清单。第二封内容简略,只说了宣青羽王世子,也就是府中的大少爷上殿觐见。”唐申的阅读速度极快,在看过文本内容后,简单给楚静渊概括了一番。 楚静渊拿起钥匙,钥匙面上有一道剑形纹饰:“这把钥匙没有配铭牌,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下一步要开启这把钥匙对应的地图?” “嗯,应当……” 唐申话音未落,忽然“砰”的一声,房门自动关上了。 两人都怔了一下,楚静渊说:“刚才明明没有风。” 唐申:“剧本中的门窗都会自动开关,这是常识。” 屋内外一片寂静。顷刻,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金石交错声。 铮—— 铮—— 铮—— 好像有人正在门外磨刀。 纸窗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轮廓像是一个男人,高大魁梧,提着一把阔刀,从屋外缓缓走过。刀身很长,大约能垂到地面,楚静渊和唐申听见的磨刀声,或许是刀尖划过地面的声音。 有液体沿着刀刃流淌,淅淅沥沥地,往下滴。在这种情景下,看见的人,当然不会认为那只是刀身上的雨水。 须臾,黑影在走到窗户正中央时,停下脚步,抬头。 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退后!” 楚静渊瞳孔收缩,将唐申往身后一护,凭空抽出一把通体赤红的唐刀。 电光石火,映在窗纸上的黑影一动,窗影破裂,一把百炼钢刀破窗而入! 楚静渊双手握刀,向上一架,唐刀红刃和阔刀的长锋堪堪在他脸侧交错,嗡鸣铮响。气势霸道,竟连他眼前的空气都为之震荡不已。 阔刀上所附气力之大,震得他双手虎口发麻。他将刀锋往旁侧一甩,生生击偏了运刀的轨迹。噌然一声,阔刀的刀尖像切豆腐一样,深深没入他身后的墙壁中。 紧随其后,数把匕首、短剑、矛戈仿佛凭空出现,接连飞来,在破损的格窗上绽出一朵铁花。 楚静渊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唐刀一抡,卷出一道赤红的扇形,将袭来的武器一举击飞。紧接着他向前一步,刀锋横扫,气势锋锐无匹,一道刀风将门窗全部击碎,轰的一声,残骸向走廊外庭院中飞去。 门外庭院寥落冷寂,竟空无一人。 “外面没人。”楚静渊回头对唐申说。 唐申:“逃跑了?” “不,从一开始就没人。我刚刚看见他刀上滴血,但走廊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更何况,刚才你我都没有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楚静渊说,“青羽王府上闹鬼。” 唐申沉吟了片刻,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即使是最小的一把兵刃,他捡得也很吃力:“武器炳上有剑纹,和那把钥匙来自同一个地方。应该是武库。” “那我明白剧本想让我们干什么了。”楚静渊说,“刚才窗外那个黑影,轮廓明显很高大,和六少爷所说的习武的大少爷很像。所以这个情节的意思是,大少爷是是个喜欢随地乱丢玩具的人,我们要帮他把玩具捡起来,归还原位。” 唐申:“……不无道理。” 楚静渊说:“那我们去找武库?” 唐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目光扫了一眼屋外满地的狼藉。楚静渊顿时明白过来,受到身上携带的负面影响,让他避开这么多障碍物走出去,实在是有点为难。 楚静渊嘀咕了一句“好一个身娇体软”,走到唐申面前,朝他伸出手:“我抱你走?” 唐申看了他伸出的手一眼,没有回应。 气氛再度尴尬而且凝重。 楚静渊这才想起来,性格保守内向,不太喜欢,甚至可以说有些忌讳和别人亲密接触。他叹气,皱着眉头从背包里拿出道具,一台轮椅凭空出现在屋前。 “走不动就坐轮椅吧,我推你。” 唐申跨过地上散乱的兵刃,坐上轮椅。 推着轮椅,行动速度当然要要慢上许多。楚静渊原本是很暴躁的性格,在唐申面前,却表现出了出奇的耐心。他推轮椅的动作很稳,一路推出这处小院,轮椅几乎没有颠簸。 青羽王府很大,他们绕了不知道多久,才找到一扇隐蔽的、门面上刻了一把剑纹的侧门。这扇门前面悬着一盏白灯笼,没有上锁,只是上了一把轻易就能打开的插销。 将门推开一看,一处宽敞、整洁的演武场出现在他们面前。武场中央是平地,两边一侧是十八般兵器的立架,一侧立着插满箭杆的靶子。武场后面才是武库,远远可以看见上锁的门扉。 而在武库前面,武场正中央,停放着一口引人注目的巨大棺材。 第857章 剧本十·丧吊临人·四 由于裴尧一路都在说些离谱万里的可怕猜想,衔月和裴尧二人走走停停,是最后找到钥匙对应的房门并且进入客房的一组。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嘛?外面看起来一副落败的样子,房间里倒是挺整洁的,桌子上也没有灰什么的。”裴尧一边说,手指一边在桌面上蹭了蹭,然后举起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感叹,“哎,衔月姐,你说咱们在这儿睡到天亮,是不是也能算通关了啊?” “你若是不怕,也可以睡的。”衔月将怀里抱的兔子放在椅子上,打开衣柜瞧了一眼,又挨个将抽屉拉开。 “……我原来不怕的,你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怕起来了。” 裴尧说着,搓搓手,又好奇地看向了趴在椅子上的小白兔。 “衔月姐,这只兔子是你的宠物吗?剧本可以带宠物进来?” “哈哈哈,不是啦。这是一种特殊道具,叫做,会捣药。但是因为兔子一年四季都在发情,所以做出来的药都自带性奋效果……不可以随便摸哦,会咬人的。”衔月笑眯眯地回答。 裴尧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在衔月做介绍的时候,兔子好像不高兴地斜了衔月一眼。 他讪讪收回了自己刚伸出去、想摸摸兔子耳朵的手:“我以前也养过兔子的,也是小白兔。” 衔月说:“嗯,后来呢?” “那时候我特别小,那只兔子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裴尧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我下课回家,奶奶从乡下进城来看我,给我做了一顿红烧肉。我跟奶奶说今天的红烧肉特别好吃,奶奶说是吗,当然啦,那可是你亲手养大的兔子。” 小白兔的耳朵抖了抖。 衔月也愣了一下,然后说:“那你岂不是特别伤心?” 裴尧说:“对呀,我伤心极了,哭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我奶奶跟我道歉了,说不应该把我的兔子煮掉,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衔月问:“你原谅她了吗?” 裴尧很诚恳地回答:“我跟她说:那怎么行!兔子肉很好吃,我很难过,但下次还要。” 衔月:“……” 小白兔:“……” 小白兔从椅子上跳了下去,然后跳进衣柜里,把柜门关上。自闭了。 裴尧:“咦,衔月姐,你这兔子是不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呀?” “不知道,或许吧。”衔月看着柜门,似乎有些感到好笑,“也可能单纯只是因为这只兔子是基佬,主动深柜了?” 柜子里面传来兔子脚脚猛拍木板的声音。 客房里收拾得很干净,衣柜、书柜、各种抽屉里,都没有多余的杂物。衔月又走到床边,将被子一掀,瓷枕被掀得滚去一边,露出底下一件藏得十分严实的绣品。 那是一枚织锦香囊,面上刺绣针脚细密,颜色搭配典雅,做工显然十分精美。但是这枚香囊被人用小剪刀发泄似的剪碎过,刺绣的部分零落破碎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染了血迹。拼凑起来,勉强可以看出一对鸳鸯的形状。 “这是什么?”见衔月找到了东西,裴尧凑过头来看。 “一个香囊,看起来绣制这个香囊的人,女红应该很好。”衔月若有所思地说。 她将香囊打开,里面有一枚刻有兰花纹饰的铜钥匙。 “我知道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去找这把钥匙能打开的门,对不对?”裴尧积极地提问。 衔月说:“对。但现在问题是,这把钥匙对应的是哪间房间?” “啊这……” 裴尧卡住了。 衔月仔细将香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三姑娘房间的钥匙。” “为什么寓v言?” “六少爷刚刚才说过,府中只有三个姑娘。七姑娘不在府上,四姑娘是个痴儿,府上剩下能将女红做得这么好的,就只剩下一个三姑娘了。” 裴尧:“倒不一定嘛,万一女红做得这么好,其实是个男人呢?” 衔月笑道:“也不是不可能……等等,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 他们有说有笑,柜子里又传出了兔子脚脚不耐烦地拍打木板的声音。衔月将香囊和钥匙都递给裴尧,自己打开柜子,把卷在柜子角落里不大高兴的小白兔抱了出来:“走吧,我们去找三姑娘的绣阁。” 他们走出房间,继续向王府深处走,很快找到了绣阁位置的线索。 一片灰缟的夜色中,唯有二楼有一扇窗前,悬挂着一个红灯笼。这盏红灯笼颜色极正,红光通透,将整扇窗户都照得血红血红。 在绣阁底下,只有一条极窄的楼梯可以通向二楼的绣阁。楼梯全部是木板铺制,为了阻止闺阁中的小姐轻易下楼,楼梯做得非常狭小陡仄,仅能容一人通过。 楼梯尽头,是一片漆黑。即使拿出手电筒照明,光线也全部被黑暗吸收,根本照不出物体的轮廓。 仿佛有一股恐怖的气息隐藏在那片黑暗里,若隐若现。 “衔月姐……我好像听到有女人在哭的声音。” 站在楼梯口,裴尧侧耳仔细聆听了片刻,然后对衔月说。 那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非常细微,而且断断续续的,如果不是因为王府的夜晚过于死寂,恐怕也很难听清楚。 “我还记得剧本描述里面有这样一句话,‘阁楼闺房传来女子的哭声’,这个情节场景对应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吧?”裴尧问道,“我们找对地方了?” 衔月轻轻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裴尧问:“那我们上去吧?” 但是站在楼梯口,并没有再往前走。裴尧留意到她的犹豫,问道:“衔月姐,怎么了,这座楼梯有什么问题吗?” 衔月摇摇头,带着勉强的笑容说:“我有一点点幽闭恐惧症……里面太黑了。” “那我去探探路吧。”裴尧主动接下了这个重任,“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 “这不太好吧,毕竟上面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客气什么!我是男孩子,本来就应该保护柔弱的女生啊。俗话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我既然要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当然也有帮助每一个人的义务!” 衔月:“?” 你问过世界的意见了吗? 裴尧说完,活动了一下手腕,踏上楼梯。 木质的楼梯,经年磨损之后,踏上去时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黑夜的寂静里刮擦鼓膜,令人头皮发麻。 脚下的木板摇摇欲坠,每踏一步,不仅被踩中的那块木板会往下轻陷,整座楼梯也会微微摇晃,令人时刻提心吊胆,怕它会散架坠落。而且越往上走,黑暗尽头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就越清晰接近。 即使裴尧胆子不小,也难免心里发虚,总觉得自己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但是他越想快点通过,动作就越是迟缓。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拽住,每向上踏出一步,阻力都会变得更大,身体逐渐僵硬起来。 怎么回事。 他明明没有看见楼梯里有任何东西啊? “裴尧!”衔月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似乎有些微颤抖,“别走往上走了。” “怎么了吗?” 裴尧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几乎是立刻,他感觉到说话的同时,自己的喉咙有点痒。 奇怪,一股腥气从喉咙里涌上来了。他没喝水啊,怎么会有一种被液体呛住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摸摸自己的喉咙。 “别摸!” 衔月在楼梯底下大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裴尧的手已经按在了喉咙上,摸到了一片湿黏。身体明明没有动,他却感觉自己的视野,莫名其妙地向后移了一截。 紧接着,天旋地转,他看见了衔月惊恐的表情,也看见自己被血浸染的后背,最后视野离地面越来越近。 “咚”。 变成了一片漆黑。 他将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推了下来。 第858章 剧本十·丧吊临人·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裴尧才恢复了意识。 他茫然地坐在楼梯口的墙角,下意识地伸手想摸摸脖子,但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一僵。 “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他转过头,衔月正担忧地看着他。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眉心摸到了一颗痣。 果然,第一张身份卡已经失效,现在是第二张卡了。 “我刚才触发了什么高能,怎么突然人就无了?” 裴尧还是一脸蒙圈。 “刚才你没有看到吗?”衔月表情惊讶,“你走上楼梯之后,墙壁就忽然开始渗血,然后那些血变成了很多红色的丝线,缠在你身上。你越往上走,线就缠得越密。” 在衔月的视野中,那些红色的丝线像女人染血的长发一样,又细又密,挂满了整条楼道。裴尧对此却视若不见,向上行走的过程中被绷在楼道中央的红线切断了脖子,自己也毫无知觉。 衔月看见他脖颈处浮现出一圈红色,连忙喊他停下,但是为时已晚。血不停地涌出来,将他的身体染红,最后头滚下楼梯,落在衔月脚边,身体也倒在了楼梯上。 “你的头掉下来之后,我担心你用第二张身份卡复活时仍然会被红线缠住,虽然很害怕,还是上了楼梯,把你的身体拖了下来。”衔月说道,“幸好红线没有攻击我,也没有缠住我的身体……” “我的天,我第一条命还一个技能都没用出来,人就无了。这就是五星剧本吗,恐怖如斯!”裴尧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朝楼梯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楼梯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周围那些飞溅出去的血迹,是他头颅砸下来时溅开的,而中央那道最大的,就应该是衔月将他身体拖下来时留下的。 “过去家里老人曾经说过,不能经常在狭窄的地方穿行,因为会被奇怪的东西缠上;如果半夜一个人走路后颈发痒,不能伸手去摸,会将脑袋从脖子上推下来。”衔月说,“小时候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找傅医生他们吧?”虽然没有被一次死亡吓破胆,但裴尧对这条诡异的楼梯,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忌惮,“我经验不够,手上能用的道具也不多。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想办法会比较好。” 衔月有些为难:“虽然这样做比较稳妥,但是我担心我们一离开,这个特殊情节场景就会消失了。要是因此错过了重要线索,很耽误后面的通关进程。” “那咱们怎么办?”裴尧问。 “不如这样,我有一个猜想。”衔月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刚才你上楼梯触发了必杀,但是我去拖你下来的时候没有。所以我猜测,这个必杀的触发,可能和性别有关。男性上楼会出事,但女性不会。所以我先试试上楼,你在下面等我。如果我也触发了必杀,那么我们就返程去找傅医生他们商量;如果我没事,说明我的猜测正确,你先回傅医生那边给他们帮忙,我去把这个情节过了,然后带着线索回来来找你们。因为我现在是玩家里唯一的女性,这个情节只有我能过,其他人就算来了,也没有用的。” 裴尧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一个人,不会害怕吗?” “害怕呀。”衔月笑了笑,将鬓边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但是也没有那么怕,有兔兔陪着我呢。” 小白兔:“……” “那好,你小心哦。”裴尧把香囊和钥匙都交给衔月。 “嗯,我会的。谢谢。” 衔月向楼梯走去。 她拿出一盏煤油灯,提在手中,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台阶。裴尧看不见红线,但她能够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线依然存在,甚至比裴尧上楼时变得更多了。 然而,在她手中煤油灯光的照映下,那些红线都自觉地退避开,不会沾缠到她身上。 她从红线缀成的帘幕中穿梭而过,登上楼梯顶端,竟然真的一路安然无恙。 裴尧见她安全登上楼梯,才松了一口气,遥遥挥手,告诉她自己去找另外一组人了。衔月也稍微举高煤油灯,示意道别。 裴尧的背影彻底远去之后,衔月怀中的小白兔忽然探出头来,口吐人言:“你故意的吧?” “你在说什么?”衔月无辜地眨眼。 “暗示他去上楼梯。”小白兔说,“进本的时候六少爷专门说过,三姑娘是黄花大闺女,叫玩家不要上楼骚扰,其实是忌讳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绣阁只有带女性身份卡的玩家能上。你明明知道他上楼梯会触发必杀,还叫人家去送死?” “谁让他吓唬你啊。”衔月笑眯眯地搓了搓兔毛,“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小白兔一脸无语:“你幼不幼稚。” 衔月是装备身份卡的苍行衣,而小白兔则是装备着身份卡的不见寒。刚进剧本的时候,别说苍行衣吃了一惊,连不见寒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装备兔包子的身份卡,真的会变成一只小兔子。 不过这样也好。越不容易被猜到玩家身份,就越方便他们行动。 “好在我这次胁迫你女装进本。要不然,进剧本的玩家全部都是男性,这个情节岂不是没法过了?”不见寒用前爪拍打着苍行衣的手臂,问道。 他有点遗憾谢祈这趟没能跟着来了。否则让谢祈上楼,或许可以看到高能死机的奇景。 你说她是女的吧,她胯下又有圣光;你说她是男的吧,她其实又是个女的。 这怎么判定? “按道理说,这种剧本一定会匹配至少一个女性玩家进本。你听到那个何冬堂的话了吧,她本体是女的,只是用了男性的角色卡。”苍行衣说,“如果真的那么倒霉,没有女性角色在场,那么我把她杀掉两条命,不就有女的了吗。” “要是没有女玩家呢?” “实在没有,也不是不能想其他办法。”苍行衣慢吞吞地说,“比如说拿把四十米大刀来,找到三姑娘闺房底下对应的位置,贴墙把房间地板割开,让整个房间连着地板坠落下来。这样就不用上楼梯了。” 不见寒:“……” 苍行衣:“当然,其他操作也多得很。比如说爬窗进房,或者把楼梯拆了,甚至从屋顶走打穿天花板,都没有问题。想象力丰富一点,要相信人有多大胆,本有多高产。” 不见寒:“对不起,弱小确实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没事,等你变成高玩之后,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都会了。”苍行衣安慰道,“另外提醒一句,我手上这盏煤油灯是鹤城美术馆剧本奖励的道具,叫做。光照范围内可以不受灵异侵蚀,同时会招来窥探的眼和追捕的手,在光线熄灭后发动袭击。如果我要熄灯,会提前跟你说,你要做好准备。” “知道了。”不见寒答应道,“诶对,我还没问呢,为什么你马甲名字叫衔月啊?” “我母亲取的名字。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她和我父亲商量过,如果生的是个女孩儿,就取名叫苍衔月。”苍行衣说。 不见寒:“那要生的是个男孩呢?” 苍行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见寒:“哦,打扰了。是苍行衣。” 整条走廊漆黑,只有尽头透出红光。断断续续的女子哭泣声变得越来越明显,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凄怨渗人。 苍行衣走到传出哭声的房间门口。 门窗上同样挂满了红线,仿佛这里是血红色的蜘蛛巢穴,到处都是妖怪编织的蛛网。窗纸是血红色的,房间内的烛火幽幽燃烧,照映出来,也是一片血光。 一道窈窕的身影,被烛光映照在血红的窗纸上。 那是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坐在窗边,手中握着针线,在做女红。她影子的轮廓在不停颤抖,边绣边哭泣着,却又绣得认真细密,一针一线,在手中的刺绣上倾注了所有心血。 苍行衣轻轻敲门:“三姑娘,我进来了?” 屋中没有人应声。 苍行衣把不见寒放下,从香囊中取出钥匙,比对了一下钥匙和门锁上的纹路。果然是一致的兰花纹。他将钥匙抵进锁孔中,轻易将这扇门打开了。 门后房间内,空无一人。 “咦,刚刚窗户上还有人影的。”不见寒一边说,一边跟着跳进房内。 房间里的布置,令两人都意外了一下。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王府姑娘的闺房,而是一间婚房。 刚才他们在房外看见的红光,是龙凤喜烛燃烧发出的烛光。屋中家具都是崭新的,刷了红漆,无数红绳红线从上方垂下来,红线像瀑布,红绳的末端都打着一个圈,仿佛屋顶在流血。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桌案,桌子后面用衣架撑起一件红嫁衣。桌子上放着一个被红线缠住的金匣子,一把染血的金剪刀,剪刀底下压着一张被剪碎的桃花笺。 而桌子后面的红嫁衣,正面绣着象征青羽王府的族徽青鸾纹,却只绣到一半。剩下半边没有绣上纹饰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苍行衣先拿起放在桌案正中央的金匣子,翻转观察,没有找到能开启的匣子的地方。从屋顶垂下来的红线将匣子缠得很紧,结扣也凌乱复杂,根本无法用解结的方式打开。 看来这是需要解密才能打开的。 他放下匣子,去看其他东西。他将金色的小剪刀挪开,把底下的桃花笺碎片清出来,一片片整理复原,重新拼合。 在他拼图的同时,不见寒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定房间内没有其他有效线索之后,蹦回来问他:“你发现什么了?” “这张桃花笺上,写的是一首闺怨诗。”苍行衣若有所思地对着被他拼回原样的笺纸说,“整首诗字迹很凌乱,唯独两句写的比较工整。一句是五月石榴红似火,另一句是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等一下,我有一种猜想,不会这么刺激吧。” 不见寒:“你又想到什么了?” “你看这个香囊,绣工和嫁衣很像,明显是三姑娘绣的。上面有是个鸳鸯图纹,应该是绣给情郎的。”苍行衣蹲下来,把香囊上的绣纹翻出来给不见寒看,“这个三姑娘有一个心上人,但是礼物没有送出去。要么就是心上人辜负了她,要么就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她把香囊和桃花笺全都剪了。现在问题来了,她这个心上人是谁?” 不见寒有种不妙的预感。 “可能是青羽王府的五少爷。”苍行衣揭晓了答案,“这首诗,原诗全文是一首数字诗,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直列到百千万亿,她唯独写清楚了带‘五’的这一句。五少爷是她的弟弟,所以是不该爱的人;而六少爷说过,五少爷生性风流,辜负少女芳心,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啊这……”不见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怎么感觉我今天一天,已经目睹不止一场家庭伦理惨剧了?” “也说不准。因为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三姑娘和五少爷,他们之中有一人,并不是青羽王府亲生的孩子。”苍行衣说,“总之,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和三姑娘有关的事件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了。” 他指了指剪碎的香囊和屋顶那一排末端结成环的的红绳:“三姑娘心慕五少爷,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五少爷天性风流,心思不在她身上。闺房布置成了婚房,嫁衣已经绣到一半,说明她离成亲只有一步之遥……可能是她即将成亲的时候,五少爷仍然在流连花楼,让她心生绝望,最终悬梁自尽。” “好惨啊,漂亮姑娘怎么总是会遇到渣男。”不见寒不由得联想到了鹤城美术馆剧本中花魁和画家的故事,感慨的同时看了苍行衣一眼,“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开启这个匣子的方法啊……呃,这里放着的剪刀,是要用剪刀把上面的红线剪断?” “不行,不能用剪刀剪。你知道什么是姑娘家的情丝吗,情丝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苍行衣摇头,“你信不信这一剪刀下去,立马触发高能?” “那怎么办?” “其实剧本已经把线索给齐了。”苍行衣站起身,轻轻拍平旗袍上的皱褶,“接下来怎么操作,就要看玩家的个人发挥了。” “来,让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嘴炮开箱。” 第859章 剧本十·丧吊临人·六 “接下来就是令人愉快的开箱时间。” 楚静渊说完,步子扎稳,双手扣在棺材盖的边缘。 棺材用楠木打制,结实,厚重,棺盖上用彩漆绘制了青羽王府的青鸾族徽,托在掌中沉甸甸的。楚静渊用力往上一掀,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盖被他整个掀起,砸在一边。 一股浓郁的腐烂尸臭顿时涌出来,扩散至整个演武场。唐申驱使轮椅后退,并且用袖子掩住了口鼻,而楚静渊在一阵皱眉之后,也勉强抵御住了这种令人作呕的滋味,上前探看。 棺材里是一具魁梧的成年男尸。 尸首已经腐坏,但衣饰体格依稀还能和窗前的黑影对上号。尸身上插有很多箭矢,其中命中脖颈与心脏要害处的,显然就是致死原因。箭杆有些被折断,只有一截断杆露在外头——不难想象,如果不是为了装棺将这些箭杆折断,那么这具尸体,足以被箭杆装饰成刺猬。 真正可谓是万箭穿心。 奇怪的是,这具尸体是趴着放置的。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上多如牛毛的箭矢,大半是从背后命中的。 这不像一个迎敌死战者应有的姿态。 楚静渊忍着恶心,捂住口鼻,用自己的唐刀在烂成一滩肉泥和脓浆、不断翻滚着白蛆的尸体中戳刺翻找,还真让他找到一把钥匙。他将钥匙挑出来,拿出一张手帕擦干净,隔着手帕拎得离自己远远的。 开箱扫荡结束之后,他又将棺材盖搬起来,盖了回去。 “里面除了可能是青羽府大少爷的尸体和一把钥匙,就没有别的了。我去武库里面看看吧。”楚静渊说着,走回唐申面前,拿走唐申在客房里捡来的匕首,“你要不喜欢那个味道,就在这里等我。反正武库就在前面,我看完马上回来。” 唐申轻轻点头。 楚静渊将轮椅推到演武场边缘放好,自己单枪匹马,拿着刚刚找到的钥匙,去打开武库门。 他刚踏入武库,身后门扉便轰然一声巨响,迫不及待地将他锁在了里面。 “叛徒——” 楚静渊猛然回头:“谁?” 武库里没有窗,其中一片噬人的深黑,声音回音重重,不知从何而来。 楚静渊身处黑暗中央,像没入一片浓郁沉重的腥气,被浸泡在浓稠的血水中。 他拿出一支手电筒,打亮,照在墙壁上。 白色的光圈骤亮,照明出四五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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