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gl（纯百骨科年上）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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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沈知聿结婚的第四年，当年那个为了大好前程踹了他的白月光回来了。半夜十二点，白月光给我发他们的开房记录。我没哭没闹，继续睡我的美容觉。爱咋咋滴。反正睡了沈知聿三年，我已经睡腻了。但这亿万家产只能是我的。 1. 「在做什么？」加班的高岭之花弹来微信。酒吧霓虹灯转过头顶，我淡定回复：「正准备睡觉。」那头报以诡异的沉默。「在家？」脸不红心不跳，我手指敲得飞快：「对啊对啊。孤单寂寞冷」［想你么么哒］附赠一个亲亲表情包。半天没有再收到回复。我正要关掉手机时。叮铃一声。「我在你楼上包厢。过来喝一杯。」我猛地抬起头，寻觅一圈，忽明忽灭的灯光下，神情散漫的高岭之花冲我遥遥举起杯。他唇角淡扯，被光影切割的一张脸帅得极有冲击力。心虚收回视线。我可耻地咽了咽口水。 2. 这个高岭之花是我老公沈知聿。浑身自带破碎感，另附校园文男主三件套：长得好、学习好、家境不好。而我，如同所有校园文的恶毒女二一样——人傻钱多。在沈知聿被他的初恋女朋友甩了之后，我成功捡漏。但最近，有大事发生。甩了他的白月光强势回归了。这事儿还是她本人亲口告诉我的。沉寂多年的微信对话框猝不及防弹出一张飞机落地图，女人语气不善地通知我，她回来了。不过我和沈知聿之间依然一切正常。我们一如既往地拥抱，接吻，上床。白月光沉不住气给我发来挑衅信息时，他躺我身边睡得正香。「抢来的男人，睡着安心吗？」当然安心。我牵了牵嘴角，内心第一反应是荒唐。当年自己腆着个大脸跑得飞快，生怕沈知聿耽误了你的前程，这会儿还好意思说我抢你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回完她消息后，我摁灭手机，转头对上沈知聿那张熟睡的脸。月色微凉，男人五官深邃，即便是睡着，也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疏离。尽管极力想要忽视，但冷静下来后，我几乎瞬间便生出一股隐秘的不安。沈知聿这人，人如其名，斯文礼貌，惯常冷漠。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和他水乳交融，亲密无间。可现下仔细思考，我突然发现，他似乎还从未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盯着他那张脸，我渐渐失神。食指轻轻触上他眉心，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我低声喃喃，「你要是敢跟着别人跑了，我们立刻马上就离婚。」身侧人似乎听到响动，半梦半醒间，将我半拢入怀。黑暗中，有温软的触感碰在我的额上，浅浅一磕。眼睛莫名泛酸，我弓身一点一点蹭进他怀里。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沈知聿。 3. 周六下班，医院照例打来电话。这周轮到我去照顾沈知聿母亲。拎着保温桶来到病房门口，我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老太太说没胃口，让我在门口等她看完书再进去。没关系。我习惯了。我揉了揉冻僵的腿，无所谓地觉得坐在外面吹吹风也行。总比在里面听老太太念叨沈知聿的前女友强。在她眼里，我怎么做都永远比不上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女人。出神片刻，不远处响起高跟鞋由远及近的清脆声响，最后毫无征兆地停在我面前。香水味扑鼻而来，抬眼望去，女人言笑晏晏。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面前人正是沈知聿的白月光，鹿菀。渡洋四年，她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卷发披散，五官依旧是明艳的美丽。我微微坐直身，语气平淡：「你怎么在这儿？」「来做入职体检，顺便看看干妈。」女人晃了晃手中体检单，状若无意地露出最上面那栏的公司名称。温誉集团。我的公司。准确来说，现在是我和沈知聿的公司。我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掠过我径直推开了病房的门。门当着我的面「咔哒」一声合上。一分钟后，里面传来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莫名的刺耳。既然干女儿来了，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上赶着惹人嫌了。沉吟片刻，我拧开手里的保温桶，仰头将煲好的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味道还行。我手艺越来越不错了。可惜老太太今天没那个口福了。回头看了病房最后一眼，我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出医院。夜里，沈知聿回来得格外晚。房门拉开的瞬间，跟着深秋凛冽的晚风一起刮进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木质调的北国雪松。鹿菀身上喷的那款。我接过他递来的外套，状若不经意开口：「你去哪儿了？」沈知聿视线落在我身上片刻，语气自然：「去看妈了。」行。没毛病。我等着他继续开口。然而直到洗漱完毕上了床，我也没等到他提起见到了鹿菀的事。临睡前，沈知聿支身去关床头小夜灯时，我终于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我抿紧唇，「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话音落下，他眉骨微拢，故作沉思片刻，尔后浅笑着回我：「没有。」「那好。」我沉默地松开手指，翻身躺下。灯光熄灭。月色凉薄。 4. 医院一事，仿佛是带着暗示意味的某种开关。出色的履历和优秀的能力，让鹿菀空降成了沈知聿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她的名字，开始频繁地、不容忽视地出现在我生活里。渐渐地，沈知聿的下班时间越来越晚。他开始对着手机聊天框无意识露出笑容，和我讲话时也总是频频的走神。他莫名其妙多出来许多新的喜好，跟外国合作方的洽谈中也带上了从未有过的伦敦腔。一切变化，有迹可循。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我和沈知聿之间的感情，是否真的坚不可摧。彻底的转变，出现在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一场闹剧猝不及防发生。公司安保疏漏，被诈骗犯以温誉集团名义骗光所有财产的男人衣袖藏刀，神情阴郁地在公司门口截下人质讨要交代。这个人质，恰好就是鹿菀。市心人流巨大的商业区，看热闹的人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等我收到消息匆匆挤进人群时，只堪堪捕捉到沈知聿奋不顾身冲上前护住鹿菀的最后一抹余影。锋利刀刃狠狠擦过他手臂，鲜血几乎瞬间涌出。周遭作鸟兽散，冷风卷着鹿菀带哭腔的声音，强硬地掠过我耳边：「知聿，你流了好多血，怎、怎么办…」肇事男子被一旁的警方强制带离，沈知聿如释重负般半靠进她怀里，叹息低语：「你没事就好。」脚步几乎瞬间定在原地，我冷冷注视着不远处两人，没有再上前一步。救护车来得很快。临上车前，沈知聿余光瞥见我，似乎终于意识到点什么，略显虚弱地挣开了鹿菀的手走到我面前。四目相对，他沉默几秒，最后低低叫了声我的名字，「小霓…」「鹿菀是我妈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我没有回应。一旁的护士再三催促，他神情复杂地深深看我一眼，最终转身上了车。鹿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救护车扬长而去。我面无表情看着它消失在我视线里，转身进了公司。突发的恶劣事件，对公司影响很大。处理好后续所有澄清事宜后，已经是傍晚了。手机上的消息框里，沈知聿早早给我发来了病房号。犹豫再三，我还是驱车去了医院。病房门虚掩着，即将推门进入的瞬间，我毫不费力听到了里面撒娇的女声：「再吃一口好不好，人家熬了一下午的～」沈知聿无奈的叹息声紧跟其后：「可以了菀菀，你没必要一直守着我，回去吧。」「天很晚了。」安静两秒。病房里的声音陡然增大，鹿菀似乎哭了。「可是我根本放心不下你！」「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想多关心关心你也不行吗？」「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沈知聿这次的话只说了一半。鹿菀流着泪俯身抱住了他。透过门缝，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知聿推开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我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外走。老套又庸俗的剧情。挺没意思的。窗外冷风呼啸刮过脸颊。萦绕在心头一个多月的那个问题，似乎也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5. 车子急转，停在上次被抓包的酒吧门口。想来沈知聿那边正打的火热，应该也没空再来管我。拔掉钥匙甩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我拽下头绳，对镜整理了下精心保养的卷发，又掏出口红补了补唇色。推开酒吧门，斑驳陆离的灯光下，无数躯体正随着音乐节奏疯狂晃动。朋友在卡座里等着我。一言不发坐下后，我大手一挥点下所有招牌。辛辣的酒一杯一杯下肚，她瞠目结舌看着我，忍不住地追我问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本想故作轻松地冲她一笑，侧首对上她关切的视线后，眼泪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压抑进心底的那抹痛楚在酒精的催化下无限放大。七年的真心交付，要说不痛不痒，是不可能的。朋友手足无措来擦我的眼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霓霓？」我埋首进她颈窝，自暴自弃地任由眼泪肆意流淌片刻。对沈知聿的感情没办法立刻割舍。但不管我对他付出的沉没成本有多大，我也绝对不会接受背叛。平复下来后，我吸了吸鼻子，开口的语气出奇地冷静：「能不能把你律所最好的离婚律师推我一下。」「我可能，马上要离婚了。」 …… 回家的时候天边已经彻底黑沉。摇摇晃晃走过最后一个路口，树影摇曳间，不远处的两道人影无比熟悉。沈知聿站在路灯下，鹿菀抬着头和他说话，两人挨得很近。「到此为止吧，菀菀。」「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个很好的人……」脚步停顿，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难为他还记得这些。路灯昏黄的光落在鹿菀脸上，将她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她像是要哭了，却故作坚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可我就是忘不了你。」「为了能在你身边上班，我推掉了国外所有offer。」「能天天看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让你感到困扰了的话，那我…」「我以后一定会尽量控制，离你远一点。」带着哭腔的话，乱得不成语调。鹿菀眼泪掉下来的瞬间。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我清晰窥沈知聿眼神里的怜惜与动摇。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情不自禁将鹿菀薇搂进怀里。冷风吹过，我脸上风干发紧的泪迹，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默默点开手机相机，我对准不远处浓情蜜意的两人，冷静按下拍摄键。隐身退到身后阴影处，我点开半小时前才添加成功的离婚律师聊天框，淡定将照片发送过去。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们青梅竹马的爱情固然感人，可惜美中不足，白白浪费了我的七年青春。恶心到我头上，还想让我轻而易举成全你们。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 6 推开家门的时候，我毫不意外对上沈知聿探寻的视线。明明两分钟前还在和另一个女人花前月下，此刻看见我醉眼迷离，脸色酡红的样子，他却依然可以毫不作假地流露出体贴关心的神情。「你去应酬了吗，小霓？」「要不要我帮你煮碗醒酒汤？」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我径直掠过他往楼上走。「有点难受，我今晚去客房睡。」沈知聿不可能没看出我的不对劲。他下意识想追上来询问，可大抵因为没什么底气，急切的脚步响了几声后，又戛然而止。望着我的背影，他沉吟几秒，沙哑的嗓音斟酌着响起。「你先好好休息吧，小芜。」第二天醒来，我一如既往地和沈知聿相处，仿佛昨晚的事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插曲。只是吃早餐时，我突然不疾不徐告诉他，我想去度假。沈知聿愣了两秒，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想去度假？」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个蜜月旅行呢。」四年前刚结婚时，沈知聿刚进入我家公司，交接各项事宜忙得不可开交，蜜月一事一拖再拖。我不提，沈知聿更不会提。本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只是昨晚，我仔细安排了一下，这场可有可无的蜜月旅行，眼下正有着不可估量的利用价值。趁着沈知聿思考的时间，我持续加码：「公司季度kpi已经达成，现在是一年里少有的空闲时间。」「旅游地点我挑好了，攻略我做了整整一周，现在不去，以后也用不上了」「……」大抵是出于想补偿我的愧疚心理，我还没说上几个理由，沈知聿就点头答应下来。出行这天，我拍了两张机票和沈知聿开车时的侧脸发在朋友圈：评论区一水儿的祝福。只有唯一知情的好友疯狂轰炸我的聊天框：同一时间，沈知聿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也疯狂来电。联系人皆显示同一个名字，鹿菀。瞥了眼沈知聿踌躇不安的神情，我低头笑眯眯地对话框里敲下几个字： 7. 六天的行程，四个地点。鹿菀比我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我和沈知聿刚到第二个景点的当天下午。充满浪漫气氛的烛光晚餐，就被不断响起的电话打断了一遍又一遍。在鹿菀不知疲倦地打来第四通电话时，我终于善解人意地开口：「你接吧。」「鹿菀这么着急地给你打电话过来，说不定是公司有什么急事。」话音落下，沈知聿几乎瞬间松了口气。他立刻拿起手机，接起前，还特意为了让我放心一般找补了两句：「你放心，鹿菀做事很有分寸，一定是公司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就行。」有模有样的。我差点笑出声来。两分钟后，沈知聿挂断电话，脸色骤变。「小霓。」他语气严肃，「我们可能得提前回去一下了。」意料之中。我故作一脸迷蒙地看着他：「公司出什么大问题了吗？」沈知聿似乎哽了一下，「是鹿菀。昨晚她出去和合作方喝酒，被他们灌到胃出血，连夜进了医院。」我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半晌才托腮开口，「所以，我们回去的作用是什么？」「我不是医生，我也不会照顾人，我回去能干什么？」沈知聿被我堵得说不出话。他沉吟片刻，斟酌着继续开口：「鹿菀也是为了公司。作为她的老板，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应该回去看看。」我沉思几秒，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于是我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沈知聿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临分别前最后一分钟，他依然试图说服我和他一起回去。他大概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掩饰他不为人知的真正心思。可惜我态度坚硬，毫不松动。他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妥协般跟我承诺，处理好事情后第一时间回来陪我继续旅行。我敷衍点点头。尔后和我预想的一样，沈知聿不出意外地食言了。剩下的旅行计划，全是我一个人玩完的。不过没关系。沈知聿回去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拍了鹿菀住院的照片。女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不像演的。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某个角度上，她为公司喝酒喝到住院赚来的钱，都被我用来旅行玩乐，充实自己了。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8. 回国当天，沈知聿到机场接我。他风尘仆仆，似乎刚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衬衣上还沾着甜腻的香水味。不过并不妨碍他笑着接过我行李箱，表情自然地询问我旅行是否愉快。我内心翻了他一个白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了他两句。上了车，尚未坐稳，脚下便意外踩住一个不知名物体。我弯腰拾起。一根圆管贵价口红。我没有的色号。一旁的沈知聿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我微不可察牵了牵嘴角，尔后抬头对上他视线，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悲愤与不可置信。「谁的？」我嗓音轻颤。沈知聿向来从容的脸，露出一丝慌乱。车内空气凝滞几秒。我审视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紧盯住他。沈知聿眼睫一垂，很快整理好那丝慌乱，镇定开口：「可能是我昨天接鹿菀出院时她落下的。」我视线落回手心的口红，没有说话。沈知聿解开安全带，探身过来牵住我的手，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现在真的只把鹿菀当作妹妹而已，我和她之间绝对没有什么。」「你相信我好吗，小霓？」僵持两秒，我将口红扔回脚边，抬头冲他笑了笑：「我相信你。」「她四年前那么对你，你又不是什么贱男人，怎么可能放不下她。」「你一定是为了不让你妈担心才对她这么好的。我不该怀疑你。」话音落下，沈知聿动作一顿。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堪堪冲我扯出一丝难看至极的笑意：「你说的对，小霓。」 …… 大概是我说的话刺激到了沈知聿的哪根神经，回了家后，他当了好一段时间贤夫。下班就回家，饭局应酬能推一概都推掉。他仿佛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我与他都清楚，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很快到了我的生日。当天早上，沈知聿浅笑着对我承诺，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搞定今天的工作，把剩下所有时间全用来陪我。我疏懒地笑了两声。果不其然，刚到下班时间，意外便发生。「合作方突然组了个饭局，我一时抽不开身。」「我尽量早点结束了来陪你行吗，小霓？」「当然可以。」我宽宏大量。朋友圈里，鹿菀发布最新动态。一张执杯对镜的照片，昏暗倒影隐约勾勒出角落男人清拓挺拔的身形。啧。小情侣之间的把戏，真是乏善可陈。退出微信，我反手便打给闺蜜。「老地方，组个局。」今天是我的生日，当然要开开心心地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我的时间给沈知聿。他在我生日时选择去陪别的女人，自然有的是人代替他来陪我。 9. 玩完回家，已经接近午夜。推开门，一室漆黑，沈知聿还没回来。我挑了挑眉，淡定自若地换好鞋。意料之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顺理成章。半夜十二点，仿佛为了应证我的猜想一般，鹿菀手滑给我转发了两人的开房记录。生怕我看不见一样，一分五十九秒后，才卡点撤回。「对不起温霓，我发错人了，你没看到什么吧？」我嗤之以鼻。好过时的手段。不过爱咋咋地。睡了沈知聿这么久，我早就睡够了。摁灭手机，我慢悠悠钻进被窝。片刻后，我突然想到什么，再度点开聊天框。「辛苦你这么晚还在为公司跑业务，酒店的钱明天记得去财务报销。」「？」对面气急败坏发来一张合照。镜头里，鹿菀肩身赤裸，露出半张尚未褪红的脸，沈知聿沉沉睡在她身侧。一派岁月静好。目的达到，我心满意足保存照片转发给了我方律师。之后，没再管鹿菀讥酸刻薄的自娱自乐，我关掉手机，安心睡去。第二天我关掉了闹钟，一直睡到了十点。还是沈知聿坐在我床上把我给吵醒了。他凑过来想跟我说话，我抽开手臂，冷淡地翻了个身。「你生气了？」他沉吟一下，低声凑近，「昨晚和合作方喝太晚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在外面睡下了。」「生日我今天给你补过好不好？」我盯着他的眼睛，有点好奇他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好半晌，才一字一顿开口：「不用了。」关键证据已经拿到，我也没兴致陪他继续演什么夫妻情深的戏码了。「沈知聿，我们离婚吧。」空气静止几秒。沈知聿的表情僵在脸上。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颤着开口：「小霓，你不能拿婚姻当儿戏。」「给我一个理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