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文东的脸色一臭—— 却没谁会在意,老黄等人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小鹿,你也回吧。” 江文东端起水杯,对等着打扫卫生的张小鹿说:“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江市,您也早点休息。” 张小鹿也实在坚持不住了,对江文东欠身后,快步出门。 刚才还有七八个人的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从初初生产到现在,几乎就没怎么闭眼的江文东,却依旧像打了鸡血那样,一点困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我是喝虎骨酒,喝的?” 江文东也意识到,自己当前的精神不对劲,必须得停止工作,让自己浑身疯狂运转的细胞安静下来,好好的休息下。 以免猝死—— 可就是睡不着。 江文东在休息室内躺了十几分钟,始终在黑暗中睁着眼。 那就不睡了。 确定自己绝不会出现意外后,江文东悄悄的走出了办公室。 虎子也回家陪老婆了。 江文东一个人,信步走在龙山的大街上,依旧无法控制的去想工作。 就像他唯有化身为工作机器,才能对得起初初,给他带来的那条小生命。 “江市,您怎么才下班呢?” 一个带有明显讨好意思的声音,忽然从路边传来,打断了江文东的思绪。 他停步,抬头。 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招待所的门前。 招待所原主任井霞,已经调到了市政府,担任市政办公室主任。 接替她工作的,是一个姓王的女人,也是井霞提拔上来的。 “哦,王主任。” 江文东笑:“刚忙完。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街上呢?” “那边有个院子失火了,大家都在看救火。” 王主任抬手指了下小院的方向,随即讨好的说:“江市长,您去休息吧。您在301的房间,今天下午刚给您换过新的家具等东西。” 她不说,江文东都差点忘了他在招待所301,还有个住处。 行。 既然来到了这儿,那就在招待所凑合一宿。 江文东含笑点头后,迈步走进了招待所。 三楼。 他抬手刚要开门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隐隐记得,一个怨妇曾经给他打过电话。 江文东迟疑了下,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来到了对门。 抬手尝试着推门—— 凌晨一点,302的房门,竟然被无声的轻轻推开。 第1053章 我想,我找到了那双手 陈应台的精神支柱,随着那把大火,彻底的倒塌! 陈应台回到招待所时的状态,始终就像是在梦游。 没有了精神支柱的支撑,她开始怀疑一切。 啥工作啊,明天啊,甚至生命! 这一刻都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她梦游般的回到了302后,连灯都没开,只是随手带上了房门,摸黑走到了窗前。 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外面。 透过窗户玻璃,她依旧能看到小院的方向,夜空是红色的。 红色的夜空,是啥时候变黑下来的? 陈应台没注意。 她又是啥时候坐在椅子上,就这样茫然睡去的? 她依旧不知道。 但她却知道,自己在睡着后做梦了。 在她的梦里——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一个黑影悄悄推开了她的房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天光,走到了她的背后,静静地看着她。 在梦中开始做梦的陈应台,能清晰感受到那个黑影,看了她良久后,才抬手帮她轻轻擦拭掉了脸颊上,已经冷却了的泪水。 她在梦中的梦里,受惊睁开了眼。 啊! 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眼前后,陈应台吓的身躯剧颤,张嘴就要惊叫。 可黑影却抢先,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松开我!” 陈应台惊恐的挣扎时,黑影却顺手拿起床上的一条皮带,狠狠抽了下来。 啪! 牛仔裤上挨了重重的一皮带后,陈应台就莫名其妙的,浑身的力气再无半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就像扛米袋那样,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快步出门去了对面的房间。 重重丢在了沙发上。 还没等陈应台明白过来,那个黑影就再次举起了皮带。 再然后。 在梦中的陈应台,就重新回到了那个小院内。 无论她怎么哭泣,怎么哀求,都没起到任何的效果。 她得到的,就是让天下所有的正人君子群体,都痛心疾首的非人折磨! 一直到她失去意识。 过了多久? 一个小时,还是一个世纪? 意识模糊的陈应台,终于随着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睁开了眼睛。 阳光。 早上六点五十七分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静静投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在哪儿?我是做梦,还是已经被人给打死,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陈应台的脑思维,慢慢地运转了起来。 这是在她的房间内。 她的生活日用品,就像以往那样摆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屋子里,弥漫着她自己的独特气息。 窗外的窗台上,落上了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哎,今天凌晨时,你有没有听到,有个娘们发出的低声呜咽,在某个屋子里回荡了,足足三个小时?” 叮铃铃。 七点的闹钟铃声,从柜子上猛地传来。 这是在提醒陈应台:“别睡了,赶紧起来洗漱,吃饭,上班!” 她就像条件反射那样,随着闹钟铃声猛地翻身爬起。 疼。 这是她抬脚下地时,最清晰的反应。 她愣住。 低头看去。 渐渐地,她的脸蛋开始发红。 眼眸也开始发亮。 昨晚那种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的茫然,也在这个瞬间消散。 她轻抚着伤痕—— 浑身,充满了能把地球撬翻的洪荒之力! 七点二十五分。 午夜之前还精神百倍的江文东,今早起来后,却是精神病恹恹的。 关键是,他在洗漱时,能明显感觉出自己的腿肚子,始终在打哆嗦。 也不知道咋回事—— 他开门走出了301,准备去二楼吃点东西后,再去单位。 嘿。 真巧。 江文东刚开门走出来,对面302的客房门,也开了。 精神饱满、眉宇间尽是生机的陈应台,也刚好走出来。 绝对是出于懂礼貌、守规矩的本能,江文东立即腆起笑脸,欠身:“陈书记,早上好。” “嗯。” 面对江文东的主动问安,陈应台就像以往那样,下意识昂起圆润的下巴,眼睫毛耷拉着,待理不理的样子用鼻音回了句;随即用力砰地带上房门,踩着小皮鞋,优雅摇晃着快步走向了楼梯口那边。 走廊内。 新上任的王主任,正亲自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在走廊中拖地,擦窗户玻璃。 大家亲眼看到,新鲜出炉的陈书记,是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同样新鲜出炉的江市长了。 “陈书记,不愧是怼江专业户啊。” “即便江局变成了江市,陈书记对他的态度,依旧这样倨傲。” “看来江市只要和陈书记在一起,那就只能处在下风。” 王主任心里这样想着,赶紧瞪了眼两个工作人员,示意她们赶紧干活后,才腆着笑脸:“陈书记,早上好。” “早上好。” 对龙山市长不假辞色的陈应台,对待王主任时,却是满脸亲和的笑意。 顿时让王主任受宠若惊—— 下意识的说:“陈书记,您昨晚的睡眠质量肯定很好吧?您的气色,简直是太好了!这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比很多二十岁的小姑娘,都要好。”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 陈应台淡然一笑,随意回眸看了眼江文东,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了楼梯。 并不只是王主任,惊赞于陈应台的气色好。 就连她的秘书杜鹃,今早看到她后,都大惊小怪的询问她,昨晚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一整个上午,陈应台的工作状态,都是从没有过的好。 午后两点。 早饭后就去了老工业园、午饭在外凑合了一顿的江文东,终于回到了办公室内。 “小鹿,请王裙同志过来一趟。” 在洗手间内洗了把脸,江文东甩着手走了出来,吩咐张小鹿。 “好的。” 刚给他泡上茶的张小鹿,答应了声快步出门。 江文东坐在桌后,点上一根烟后,执笔在信纸上蹭蹭地写了起来。 经过一个上午的实地考察,江文东在老工业园那边,又发现了几个问题。 他得专门记下来,和王裙这个常务副,好好的研究下。 嘟嘟。 他的私人电话响起。 江文东随手拿起来:“我是江文东,请问哪位?” “江市长,你好,我是申酿。” 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请问,你说话方便吗?” 婶娘姐姐? 江文东放下笔,说:“方便,你说。” “我想——” 申酿压低了声音:“我找到了那双,推动我命运的手。” 第1054章 江市,听说你对书法颇有研究? 你找到了那双,推动你命运的手? 听申酿这样说后,江文东的眉梢飞快挑动了下,却没着急问什么。 他不用问什么,申酿也会给他说的。 果然—— 申酿那天得知丈夫在东北出事的消息后,很快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一切正如婉儿给陆卿提供的情报那样,等申酿赶到了东北某市后,慎老三早就被推进了停尸房内。 申酿秒变未亡人,顿时瘫坐了地上,抚尸痛哭。 从江东火速赶往东北的慎老夫人,也在那个傍晚,看到了慎老三的尸体。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场景,那简直是铁石人都落泪的。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哭死,慎老三也活不过来了。 江东慎家能做的,就是搞清楚慎老三的真正死因。 再怎么说。 慎老三是慎老的亲儿子,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百姓,即便是在古家的地盘上,招惹了古家的人,也得把事情说个过来过去。 “杀他的人,就是古家的真正掌权人,贺兰新月。” “老三接待各位商人的那个温泉度假村,就是古家的企业。” “贺兰新月那天出现在那边,据说也是刚从外地回来,要泡个温泉放松下。” “本来,她是有专门的包厢。” “可那天中午,她想趁着外面的泳池内没人时,游几圈的,却被老三看到。” “她,有一双我这样的脚!” 申酿说到这儿时,声音莫名的发颤。 就因贺兰新月也有一双,和申酿那般的艺术品,就能证明她就是那双多年前,推动申酿命运的黑手吗? 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还真的高达80%以上。 因为江文东已经知道,多年前申酿被那双命运之手,推着到了古都见到林晓雅的那晚;古家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在那晚出了意外。 而贺兰新月,恰恰是东北古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 “你是说。” 江文东再次点上了一根烟,对申酿说:“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你之所以被推着去了古都。极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是贺兰新月和古家的某个人,正处于争权夺利的关键点。你在古都的露面,就是帮她证明那晚,她不在东北。”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申酿说:“但我却想不通。如果贺兰新月真是我的命运之手,就是她把我推到了慎老三的身边。可为什么在时隔多年后,她又会冒冒失失的,亲手杀了慎老三?” 这个问题—— 江文东的灵光一闪,问:“难道说,慎老三早在多年前,就和贺兰新月有着谁也不知道的关系?她这次如此凑巧的杀了他,也是因某些问题要暴露。或者说,慎老三威胁到了她,她不得不马上痛下杀手?” 申酿没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已经死去的慎老三,也绝不会仅仅是慎家老三的身份,那样简单了。 “姐姐,你现在江东?” 江文东岔开了话题。 “是的。” 申酿说:“老三的尸体,已经带回了江东。我做为他的妻子,当然得在家里处理后事。至于慎家和古家,怎么交涉这件事,还得看老夫人的意思。”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姐姐,我这边来人了。等我先忙完工作,嗯,再见。” 江文东和申酿说了句,放下电话后抬头说:“进。” “江市。” 张小鹿开门进来:“王副市长来了。” “请她进来。” 江文东站了起来。 咔咔。 随着小皮鞋踩地的声音,白衬衣黑裙的王裙,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江市。” 王裙走到桌前时,江文东刚好绕过桌子,两只手轻轻握在了一起。 “王副市长,请坐。” 江文东在缩回手,请王裙去待客区落座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小手指,在掌心轻轻勾了下。 搞什么呢? 这种勾人的小把戏,对待别人也许还管用。 但对上曾经在星云兄的家里,和嫂子一起吃过饭的江文东来说,还真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您慢用。” 张小鹿给王裙泡上茶后,退出了办公室。 明明前天的任职大会上,江文东才见过王裙。 但现在俩人隔案相坐,看着这个外表娇柔娇弱的女人,江文东徒增好像很久没见她的错觉。 这可能和王裙看着他的眸光,带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幽怨,有关? 娘的。 这些女人,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江市? 搞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负心汉了。 “王副市长,我这次请你过来,是和你协商下老工业园的一些问题。” 现在只想专心工作的江文东,无视王裙的不正常眸光,开始给她说发现的问题。 王裙也知道。 在江文东的办公室内,她最好是收敛那些没用的心思,专心工作。 要不然后果,肯定不会太好。 从客观角度来说,早在西北那边工作时,就积攒了大量基层经验的王裙,还是颇有几分工作能力的。 当她迅速调整好状态后,也展现出了她该有的水平。 “江市,我建议从这个方向,以及这个方向。” 王裙春葱般的食指,在江文东拿来的工业园平面图上,来回比划着:“再各自修建一条沥青路。这两条路和国道、以及工业园东侧的那条路连起来,合围整个工业园形成回字形交通。这样,可把未来的物流基地吞吐货物功能的速度,发挥到极致。” “我也想过这点。不过,工业园的南侧,就是龙山的老坟场。” 江文东皱眉:“如果修路的话,势必得迁走大批的老坟。” 迁坟—— 这种工程,有时候比迁村还要麻烦。 “那我们干脆把工业园的南北方向,瘦身。” 王裙给出了新的提案:“尽管面积少了,会影响整体规划。但我们可以在最南边,建造一排的多层仓库。以仓库的高度,来弥补面积的不足。” 江文东左手捏着下巴琢磨时,王裙建议再去现场去看看。 “好,那就去一趟。” 江文东站起来,和王裙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俩人同车。 陆虎开车,张小鹿坐在副驾上。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老工业园的最南边。 “小鹿。” 江文东盯着老坟场看了半晌,回头吩咐张小鹿:“你让陆虎开车,送你去把工业园办公室那边,把原始平面图再拿来看看。” “好的。” 张小鹿答应了声,转身走向了车子那边。 陆虎很快就启动了车子。 嘎,嘎嘎。 几只黑老鸹,聒噪的叫着从树梢上,振翅飞向了远处。 为这片明明是在大白天的坟场,忽然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王裙打了个冷颤—— 赶紧走到了江文东的身边,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看向黑老鸹飞走的方向。 忽然问:“江市,听说你对书法颇有研究?我这儿有两个字,想请您欣赏下。” 第1055章 现在,喜欢的要命 啥? 王裙现在对我说,听说我对书法颇有研究? 我啥时候研究过书法? 关键是这个女人,现在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就像一头饿狼,锁定了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她究竟在搞什么? 江文东被王裙忽然问出的这个问题,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是被她看的心中莫名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竟然怕我? 王裙心中愕然,抬脚逼近了一步。 依旧很客气,很正经,很尊重的语气:“江市,您喜欢的书法,是小篆呢?还是瘦金体,还是宋体字或者是狂草?” 当一个把被人清炖后再分食,当作最高信仰的变态,却和人正经讨论起书法时,代表着啥呢? 尤其在这种放眼看去,除了乌鸦就是荒草乱坟,再也没有第三人的地方。 她究竟在搞什么? 江文东实在不解,低头拿出了香烟。 随口敷衍:“从我的性子来说,我还是最喜欢狂草的。狂草嘛,不拘一格,随心所欲。但从单纯的欣赏角度来说,我比较喜欢小篆。小篆拥有两千年的历史底蕴,能给人一种神圣的严肃感。” 哎,巧了。 王裙笑吟吟地说:“我收藏那两个字,其中一个恰好就是小篆。” 哦? 江文东点燃香烟,抬头看着她,笑:“王副市长,你听谁说,我对书法颇有研究的?你又是从哪儿,搞到了两个字?那两个字,不会是王羲之的墨宝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真就发达了。” “怎么可能,是王羲之的墨宝?” 王裙摇头:“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江市您对书法有研究。有时候,还会亲自挥毫。至于我是怎么搞到那两个字的,这事说起来话长。不过我能肯定,江市看过那两个字后,百分百的会喜欢。甚至都有可能,会耗费一整夜的时间,来欣赏并研究那两个字的一笔一划。并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啥小篆字啊,还值得我得耗费一整夜的时间来研究! 这娘们,究竟在搞什么呢? 忽然和我谈起了书法—— 江文东心中更加的疑惑,问:“请问王副市长,那两个字是什么字?” “这两个字,其实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就是咱们龙山本地人,即兴发挥写出来的。” 王裙说:“而且还是东西合璧,就是一个字是小篆,一个是大写的英文字母。” 江文东—— 大写的英文字母,也他娘的算是书法吗? “江市,您过来,我给您看一下这两个字。” 王裙抬头四下里看了眼,转身走向了一座残破的墓碑后面。 欣赏书法这种事,虽然说起来很高雅的。 但那终究在闲暇之余,三五知己好友小聚时,才会展开的话题。 我们现在可是在上班期间,欣赏什么书法啊? 再说了。 就算你随身携带了那两个字,拿出来在这儿看就是。 反正等着小鹿他们,也是干等。 有必要去墓碑后? 看着王裙那优雅摇曳的背影,江文东满心的不解,皱起了眉头。 他可没兴趣,和这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在乱坟岗深处探讨什么书法! “来呀,江市。” 王裙走到墓碑前,回头:“我保证,您看到那两个字后,会徒增说不出的喜欢。” 呵呵。 江文东淡然一笑,懒得再和她客气:“王裙,你究竟想搞什么,直接说。老子没兴趣,和在这儿夏季吧扯淡。” “这幅东西合璧的书法,小篆字是东。大写的字母是。” 站在墓碑前回头看着江文东的王裙,说出了字母表中排行老二的那个。 啥? 江文东愕然。 还没走到墓碑后的王裙,用力咬唇后,把小包放在了墓碑上。 这样她就能空出双手,做别的事了。 嘎。 嘎嘎! 那几只刚飞走没多久的乌鸦,又嘎嘎的叫着,从乱坟岗的深处飞出来。 乌鸦那沙哑的叫声,充满了说不出的邪恶,诡异。 午后。 太阳当空照。 杂草丛生,残破墓碑林立的乱风岗。 几只乌鸦扑棱着黑色的翅膀,从一个残破的墓碑上方飞过。 一个身穿浅灰色真丝衬衣、外形娇柔娇弱的女人,双手扶着墓碑,好像没什么份量的白色纸人那样,随风缓缓的摇曳。 在雪白底色衬托下的墨绿色小篆,在阳光下泛起的光泽,比乌鸦的叫声还要邪恶! 这场景—— 咋说呢? 别说江文东就是大学生的水平了,就算是当世文豪,这一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文字语言,来形容给他的视觉,造成最强烈冲击的这一幕了。 “江文东。” “嗯?” “好看吗?” “还,行吧。” “你过来。” “过去做什么?” “你过来。” “我来了。” “抬手。” “干什么?” “抬手!” “好吧。” “用力——” “啥意思?” “快点!” “好吧。” 江市不愧是当世有数的正人君子之一—— 因为如果换做是伪君子啊,真小人之类的,这会儿绝不会变傻。 只会口水哗啦啦,眼珠子发光,嘴里发出恶龙咆哮的声音,直接扑上去了。 而不是像江君子这样,压根没有了自主思想,被王裙遥控着的木头人那样,让干啥,就干啥。 啪。 随着一声炸裂的脆响,那幅东西合璧的墨绿色书法,迅速剧烈荡漾了起来。 王裙惊叫。 江文东清醒。 迅速缩回手,转身快步走到了土路上,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狠狠的吸了几口后,受到严重刺激后不住翻涌的气血,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慢慢地蹲下来,顺势坐在了一块乱石上,抬头看着数百米外的工业园大门口。 勉强能看到,那边有车子和行人出入。 小皮鞋踩着荒草走过来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停在了江文东的左手边。 他的眼角余光看去。 一只秀气的小皮鞋,踩在了他坐着的石头上。 呼。 江文东吐出了一口烟雾:“陈应台?” 站在他身边,双手拿着小包放在小腹处的王裙,低头看着他:“嗯。” “什么时候的事?” 江文东问出这个问题后,马上就明白了:“佛儿带你,去过小院。你电话关机的那两天,独自去过那边。出于某种好奇,你把自己困在了墙上。快要被渴死时,她去了。看到你后,她很是惊恐。就凭她的性子,最先反应就是灭口。你为了活命,会说代替佛儿和她搭档。她不放心你,给你留字当把柄。” “江文东,不愧是江文东。” 王裙感慨,话锋一转:“喜欢吗?” 江文东反问:“你喜欢吗?” “一开始不!” 王裙轻声说:“现在,却喜欢的要命。” 第1056章 你是我的上帝 王裙没有撒谎。 刚从小院脱困后,她恨不得拿刀,把那两个字给剜掉! 因为多少年来,确保每一寸皮肤不受伤的观念,已经成为了她的灵魂思想之一。 那么当她的灵魂,被不可抗拒的外力给破坏后,会有多大的排斥感,江文东就算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可这两个字对王裙来说—— 那就是比白衣染皂,还要更难消除的。 王裙长时间凝望着镜子里的这两个字,深陷绝望中时,却忽然顿悟了很多东西。 “或者说,因为它们的出现,我才发现我竟然徒增了,无法形容的邪恶之美。” 王裙慢慢地蹲下来,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轻声说:“我也在那个瞬间,明白了很多。” 江文东问:“都是什么?” “从小,我就被当作最美祭品来培养。别说是皮肤了,就算一根头发丝,都不能被伤害。” 王裙说:“我之所以把自己保护的那样好,堪称是毫无瑕疵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最终目的,就是成为全球首席的最美祭品! 可最美祭品的下场,是什么呢? 是遭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践踏,被彻底的物理消灭! “既然成为最美祭品的前提,是确保自己最美。那为什么,还要遭受你们无法想象的践踏呢?” 王裙看着江文东,眼神很亮:“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最高信仰,就是把最美的东西,以最恶心人和最残忍的方式,毁灭!唯有亲手或者说亲眼看到,最美被最丑毁掉,才能激发起会员骨子最深处的罪恶东西。” 江文东和她对视着。 真没想到—— 牛仔裤为了拿捏她的神来之笔,会让她在忽然间悟到了一些,正常人无法悟到的东西。 “那些凭借工业革命和金融手段,掌控了全人类大部分财富的人,才能在凭借他们强大的财力,策划发动一场战争,让某地变成炼狱,让生民涂炭时,不用有丝毫的愧疚感。” 王裙继续说:“那些战乱中的人,无论是被饿死,还是被子弹打死。他们的死,都无法和最美祭品的死,相提并论!那么美的女孩子,都能争先恐后去死的那样惨了。那么身处战乱,再也无法保持优雅美丽的难民,就算死绝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蝼蚁。我们会为踩死一些蝼蚁,就会愧疚吗?” 不会! 江文东本能的摇头。 “对。帝眼会的人,绝不会因为战场上有大量的父亲,儿子母亲和女儿死去,会有任何的怜悯。因为,他们早就见识过最美的女孩子,争先恐后求着以最残忍的方式,去死亡的全过程。” 王裙说:“他们不但不会因生灵涂炭,而受到人性的谴责。反而会从中,体会到正常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快乐!因为他们,是亲眼见证最美祭品被践踏,亲口吃过最美祭品的‘人’。其实,他们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那他们,是什么? 江文东用目光,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是上帝。” 王裙坐在了他身边的石头上,轻声说:“人类向往真善美的追求,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笑话!他们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他们除了无法得到的永生之外,就根本没有追求的东西。却又不想浪费,他们以人的形式,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的过程。因此,他们为了充实起来,才制定了一系列的游戏。” 江文东看着王裙的目光,越来越惊讶。 就算是打死他—— 都不相信,这个让他想起来就会胃部不舒服的大变态,顿悟后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颇有深度! 就算来自后世的江文东,都看不到的东西,她却看到了。 “他们是这个游戏的制定者,也是执行者。” 王裙拿出江文东的香烟,点燃了一根。 烟雾袅袅中。 她的声音随风飘忽:“在这个游戏中,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我们正常人,沉溺于这个践踏自己人性和生命的游戏中,无法自拔。并从中获得,能主宰万物生死的快乐。唯有这样,他们才忽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正常人所追求的世界和平,却是他们最厌恶的事。” “你继续说。” 江文东听得上瘾,抬手冲徐徐驶来的一辆车,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陆虎载着张小鹿,拿来了工业园的平面规划图。 看到江文东的手势后,陆虎马上就踩住了刹车。 坐在副驾上,抱着资料的张小鹿,抬头看了眼那边,低头看起了资料。 “全世界的人,都在自相残杀。每天有无数的母亲和孩子,在战火、黑暗,饥饿和寒冷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唯有他们,坐在舒适的宫殿内,穿着最华丽的衣服,品尝着美食,听着优雅的乐曲,谈论着诗和远方。偶尔的,会丢出一点食物,让无数人跪地争抢!对他们膜拜,心甘情愿为他们献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们的生命,才会有了价值。” “因为他们身处高高、流淌着蜂蜜和奶油的宫殿内,看世人沉溺在他们制定出的游戏中。所以,他们自诩为俯览人世间的上帝。有着一只睿智,可看透人性的眼睛。这才自命为,帝眼会。” “帝眼会存在的目的,就是践踏人性,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们觉得,除了他们之外,人类不配享受人类所创造出来的美好事物。” “他们为了改变人的思想,激发出人类骨子里最深处的邪恶,创建了最美祭品甘心赴死等等游戏。” “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祭品的那个人。” “我以前的最高梦想,就是不顾一切,确保自己这具堪称完美的皮囊,被十个刽子手当众百般践踏,死后再蒸熟。以最残忍的方式,毁灭最美。” “可那天,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两个最丑,却和最美同在的两个字,却猛地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裙抿了下嘴角:“从最美的我,被最丑最下贱的这两个字给玷污后!我其实,就已经抵达了最美祭品被毁灭的那一刻,所谓的最高信仰的境界。我的最终梦想,也在那个瞬间实现。我!就是最美和最丑的组合,是活着的最美祭品。看到这俩个字,我有了强大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也终于明白,你才是我的上帝。” 江文东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文东——” 王裙看着他的眼睛:“你如果不接受我,那我就去搜寻世界上最丑、最脏、最老的男人!来整夜整夜,欣赏这两个字。被上帝遗弃的女人,只配和最丑最脏最老的男人在一起,才能活下去。” 第1057章 江文东不喜欢儿子的原因 王裙说出她全部的心里话后,浑身的轻松。 屈指弹开烟头,站起来,走向了陆虎的车子那边。 该说的,她都说了。 绝对是毫无保留,掏心掏肺! 至于江文东该怎么选择,她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管。 甚至都不会在意。 因为她很清楚—— 被上帝遗弃的女人,只配和最脏最老最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唯有让最美的自己,和最丑的男人搭配,才能让她重新拥有活下去的梦想。 亲手一点点的践踏最美—— 和正常人通过努力工作来争取最美,其实都是一种追求吧。 看着摇曳的背影,脑海中浮上的那两个字,江文东有些头疼。 这种欠佳的状态,始终困扰着他,让他无法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集中精力。 天黑了下来。 陆虎开车载着江文东,缓缓停在了天东医院的停车场内。 “姑爷。” 陆虎拉上手刹,用很随意的声音,问:“要不要我,暗中做点什么?” 嗯? 盯着窗外想事情的江文东,愣了下回头看着他:“我让你做什么啊?” “比方。” 陆虎慢吞吞地说:“让某个姓王的女人,就像上次那样忽然失联。因为她在龙山,可能会做些让您心不在焉的事。来影响您的工作,尤其是心情。” 江文东—— 抬手! 抽了下虎子的后脑勺:“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就凭姑爷的本事,连陆家小九都哭着喊着的非我不嫁了,还有我处理不了的女人?你啊,还是赶紧加把劲!人家小豹媳妇的肚子,都慢慢地大起来了。你倒是好,敏敏依旧是身轻如燕。你不惭愧吗?你对得起盼孙子,盼傻了的二老吗?整天,就想这些没用的。” 陆虎—— 不是! 我明明是在帮姑爷,怎么却遭到了他无情的讽刺? 我说错什么了? 看着江文东那快步走向住院部的背影,陆虎傻愣半晌,也没明白咋回事。 但确实遭到了严重的刺激—— 拿起电话,呼叫他家敏敏,霸气无比的口气:“加什么班啊?昂!赶紧回家!把自己洗白!趴在那儿,等着!” 江文东可不知道,他随口一番打击的话,会让田红敏今晚遭受,从没有过的打击。 只是从虎子那番关心的话里,顿悟到自己受王裙的影响,精神可能不对劲。 可不能这样! 不就是整夜,研究那两个字的一笔一划吗? 又不是多大的事! 何必因此纠结呢? 闲着也是闲着—— 吹着口哨,来到了初初母子的病房外。 刚进门。 就看到老妈怀抱着那个丑崽崽,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不住地哆嗦着,还得给他哼唱“一条大河波浪宽”此类的歌曲。 姓宁名南青的丑崽崽,一改刚出生时那两天,吃饱了就睡,睡够了就拉,拉完了继续吃,吃完了继续睡的“安静”模式,开启了孙猴子的工作状态。 初初的那两个又白又胖,已经无法给丑崽崽带去安全感了。 得需要祖母,抱着他来回哆嗦着,才会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细细回想出生之前,都是做过哪些事。 “哎哟,你可算来了。” 看到江文东进来后,胳膊都酸了的宁若兰,连忙说:“赶紧的,履行下你身为父亲的义务,和责任。” “妈。” 江文东推开丑崽崽,说:“您不觉得,我该先履行当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吗?咱们这个做人啊,得讲究良心!您总不能因为初初,给你们江家生仔后,就只顾您孙子,却不理她了吧?” 宁若兰—— 该死的大儿子! 就为了不想看孩子,就找出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偏偏宁若兰还没法反驳。 只能对他翻了个白眼,特识趣的抱着大孙子,走出了房间:“你爹不屑理睬你,别伤心啊。奶奶带你去隔壁,找小姐姐玩。” 隔壁的房间,提前宁若初一天,住进了两个产妇。 这两个产妇,都生了女儿。 宁若兰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和人家成为了好邻居。 抱着大孙子去那边串门,是宁若兰这几天来,最爱做的事。 “怎么,你不喜欢男孩啊?” 坐倚在床头上的初初,微笑着目送宁若兰祖孙俩出门后,才问坐在床沿上的江文东。 “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小猪崽,我也喜欢。” 江文东握着初初的左手,惯性使然下开始甜言蜜语。 说实话。 前世单身狗一个的江文东,最渴望能有个女儿。 很多男人也都喜欢女儿,要比喜欢儿子多一些。 因为男人都知道,带把的这玩意,有多么的调皮。 还是女儿好啊,秀气文静,不哭不闹,可爱的小棉袄,想怎么疼就怎么疼。 当然。 当爹的也会疼儿子,为了保护儿子敢和任何人拼命,却不善于表达对儿子的爱。 毕竟儿子,会成为那个合理和他争抢好东西吃的男性! 宁若初—— 听江文东说出“不喜欢”儿子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儿子会和他,成为争吃好东西的男性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却抿嘴轻声:“快,趁着崽崽不在!你可注意点,别吃太多,以免他饿了会哭。” 哪能吃太多呢? 毕竟我东哥是真君子! 最多也就是—— 呃。 接连打了几个饱嗝后,江君子也终于良心发现,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 脸儿红扑扑的初初,娇嗔:“今晚你儿子哭,你可得哄。反正我是不管。” 宁若兰在这边已经陪床好几天了,就没睡个一个好觉,实在有些撑不住,才打电话让儿子过来值班。 江文东想了想。 再次低头:“反正他注定要饿哭。哭一会儿是哭,哭一个晚上也是哭。大不了,老子今晚不睡,就和他靠上了。” 初初—— 抱着孙子进门的宁若兰,见状大怒:“好你个江文东!我让你过来,是来看崽崽的!不是让你来偷吃的,你别跑!” “太后息怒!” 江文东屁股上挨了几脚后,宁若兰总算暂息雷霆,随即把崽崽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老娘先去宾馆睡一觉,明天六点就过来。我孙子要是饿得还在哭,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一个都别想落好。” 初初这个不要脸的—— 咬牙发狠,抬手拽过江文东:“来,继续!反正,我们已经被骂了。” 宁若兰—— 回头看了眼,掩面疾走:“我可怜的崽崽,这是摊上了俩啥玩意?” 夜色。 越来越深。 青山某个家属院内。 最近脸色有些发青的星云公子,慢慢拿起了电话,拨号。 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从电话内传来:“我是王裙,请问哪位?” “裙裙,我是星云。” 叶星云语气温柔:“明天既是周末,也是我的生日。你,能来青山陪我过一次生日吗?哦,对了,我也想约姚总过来。” 第1058章 彻底绝望的叶星云 早在初初趴窝的那天之前,知道姚叶来到青山的叶星云,就曾经邀请她那晚见面。 给她汇报下近期的思想工作,协商下以后的工作方向和方法等等。 姚叶也答应了他,约好晚上在某酒店见面。 可江文东却去了王志英家—— 不但害得姚叶一个中午,被老王接连殴打、践踏了两次,更是告诉她,说叶星云得了无疆大爱之病! 就凭姚叶的智商。 如果她还猜不出叶星云为什么邀请她,那她干脆去死得了。 再加上老王压抑心中几十年的戾气发出来后,整个人变得特男人。 江文东告辞离开后,老王又把姚叶给拖进了卧室内。 当晚遍体鳞伤的姚叶,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会去赴约? 随便给叶星云打了个电话,就放了他的鸽子。 叶星云为此很是愤怒—— 更加的不甘! 决定找个明天就是我生日的借口,再次邀请姚叶,还有王裙。 丈夫兼女婿过生日,邀请丈母娘和妻子一起,来给他唱一首还配博思得涂有,很正常吧? 可王裙是怎么回答的? 压根就没过脑,直接回答:“你是过个生日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至于劳驾我,为此专门跑一趟青山?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有多么的忙?好了,祝你生日快乐。” 不等叶星云说什么,王裙就结束了通话。 还别说。 王裙自称工作繁忙,绝不是在撒谎。 而是在说实话。 江文东把“龙山老工业园,打造成青山地区最大物流基地”的重任,交给了王裙全权负责。 一来呢,她坐在常务副的这把金交椅上,职责所在。 二来呢,江文东委婉的表态,只要王裙配合他安心工作,帮他一起让龙山尽早富起来,就会抽出时间,好好研究下那幅书法。 以前。 王裙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全球最美祭品。 并为此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努力。 现在呢? 王裙唯一的愿望,就是邀请江文东这个据说颇懂书法的人,欣赏陈应台亲笔书写的那幅字。 并为此,愿意去做任何事! “该死的贱人。” 遭到王裙冷冰冰的拒绝后,叶星云低声咒骂。 抬眼。 看向了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女人,郎倩。 郎倩的脸蛋,依旧像过去那样的娇媚。 浑身却一块块的青紫色,就像遭到了恶狗的践踏。 叶星云查出自己身患无疆大爱之病后,整个人的心啊,都是拔凉拔凉的。 啥利用帝眼会东山再起,重铸京城叶家的辉煌,踏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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