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就是消息闭塞! 他来天桥镇一年多了,可整天就是办公室,食堂和宿舍,三点一线。 从不屑去理睬,镇上那些在他看来就是无聊的各种八卦。 当然也没什么朋友。 如果他有朋友,那么昨晚就能知道这个消息,并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江文东要想在天桥镇站稳脚跟,打掉韩斌的话,必须得有群众基础! “江文东,不是我说你。” 白鹭说的兴起,全然忘记了双方的身份,可不是以前了。 指名道姓的教导他:“你这个人吧,哪儿都好,就是太自命清高。或者干脆说,你就是脱离了人民群众。这个毛病,得改!” 虽说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更摆出几天前的“嘴脸”来教导自己的样子,让江文东觉得很别扭。 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正确。 他虚心接受教导,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以后我得深入群众、扎根基层。” “行了,行了,你和我还说什么套话?” 白鹭却挥了挥小手,打断了江文东话:“以后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好好工作就行。有我罩着你,在天桥镇没谁敢随意欺负你的。” 她说着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没有水。 就对江文东说:“江文东,去给我泡杯茶。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能不渴吗?一点眼力都没有,就这态度,还想让我这个当老大的罩着你?” 江文东—— 这个小娘们怎么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呢? “看什么呢你?” 白鹭双眸一睁,刚要再训斥他几句,忽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的江文东,貌似不再是党政办的小科员了。 现在的江文东,貌似是天桥镇的二把手,更是罩着白大主任的老大! 白鹭顿悟后,心肝肝猛地哆嗦了下,慌忙站起来,满脸谄媚的笑意,就要展开最最诚挚的自我批评。 脸色阴沉的江文东,抬手:“行了。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滚蛋。” “好咧。” 犯下大错的白鹭,真没想到江文东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她,顿时心花怒放,连忙答应了声。 “还有,以后别再和我胡说八道。” 始终担心她会重提借种一事的江文东,趁机再次警告她:“要不然,我就抽烂你那张嘴。” 白鹭怯生生的问:“您能给我个提示,要抽烂我的哪张嘴吗?” 江文东—— 愕然一呆后,伸手就抓起了烟灰缸。 白鹭却转身就跑。 砰! 及时关上房门后,白鹭才抬手拍了拍俩奶,得意的娇哼:“哼,该死的变态恶魔,想逃过姑奶奶的魔爪?门都没有。” 我现在可是天桥镇最有权势的九个人之一—— 白大主任想到这点后,立即收敛媚态笑意,满脸端庄严肃的样子,优雅的晃着最馋人的桃形物,踩着及膝高腰马靴,咔咔的走向了楼梯。 江文东可不知道,他刚收的这个“小狗腿”,借种之心非但没死,反而更加猖獗。 他只是因白鹭和自己独处时的态度,很是有些头疼。 “以前,我怎么没看出她是这种人呢?” 感觉被蒙骗了的江文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拿起了资料。 白鹭回到党政办后,会怎么耍她的大主任嘴脸,会怎么狠踩林海山,江文东是不会管的。 如果她连党政办都控制不住,连一个林海山都踩不住。 那么她也没资格,追随江文东走的更远! 一整个下午。 江文东办公室的房门,始终静悄悄的没有被敲响。 反倒是能隐隐听到,门外走廊的东边,不时传来说笑声。 那些人,都是去韩斌办公室内的。 尽管—— 江文东以一招“空降天桥”,给全镇干部都造成了最大的震撼;并借助张部长那把刀,斩韩斌的心腹苗世强于马下;顺势提拔了某个小狗腿,在班子里占有了两席之地。 可天桥镇的大小干部们,依旧没谁会相信,他会是韩斌的对手。 很多人都觉得,江文东被彻底的架空,是早早晚晚的事! 天大的背景来头,只能确保江文东不会遭遇像以前那样,被人当做替罪羊推出去。 却不能帮他成为前任孟强,能勉强和韩斌掰腕子。 江文东要想和韩斌掰腕子,起码得把财政所抓在手里! 书记管人事,镇长管经济。 书记手里有官帽子,镇长手里有钱袋子。 还有代表着枪杆子的“派出所”,同样属于书记来管辖。 (派出所等特殊单位,其实是垂直管理的,却又听命于地方上的书记,因此算得上是双重管理)。 这种明确的分工,都是在书本的。 但书本上的东西,却不一定在现实中,被严格执行。 起码现在的天桥镇,无论是官帽子,还是钱袋子还是枪杆子,当前都在韩斌的掌控中。 江文东能影响的地方,也仅仅是个党政办。 不过这不要紧。 江文东昨天才刚上任,能掌控党政办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也不是急于和韩斌争权夺利,而是要暂时收敛锋芒,脚踏实地的干好本职工作。 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决定下村调查的江文东,早上来到办公室时,白鹭正在办公室内,整理今天送来的报纸。 “江镇,早。” 白鹭的精神面貌,要比昨天好了太多。 昨天的她,看上去意气风发的不得了,那只是精神上的。 实际上她在被江文东骂着滚蛋时,还发烧38度呢。 今天她则完全康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像被浇灌了的玫瑰花儿那样,浑身充满了勃勃生机。 “早。” 江文东随口回了句时,目光又无意识的,在白主任的桃形物上扫过。 看到真实的桃形物后,江文东就心中惭愧。 昨晚午夜梦回,他竟然摸了一手。 唉。 小狗腿不但在现实中勾搭他,在他的梦中更是肆无忌惮! 敏锐捕捉到江文东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后,白鹭暗中欢喜。 却假装没有察觉到,故意用碰落一张报纸后,背对着他弯腰去捡时,抬起了屁股。 还轻轻的晃了几下—— 第18章 叶家最出色的女人 刷! 看到那个桃形物轻晃起来后,江文东顿时就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冲上了脑袋。 下意识的抬手,就要拍上去。 但他迅速清醒:“小狗腿又在勾搭我!我这双眼睛,真该被抠掉。” 江文东暗骂了句,赶紧走进了洗手间内。 “我以前和白鹭当同事一年多,几乎是天天见面。但我始终,都没对她有任何的龌龊心思。可现在,怎么会这样了?难道说我重回现在后,思想也转变了?” 江文东站在洗手盆前,接连用冷水洗脸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不解的自语。 “这肯定是前几天时,她主动坐在我怀里,说要借种的荒唐行为,导致了我的思想败坏。对,就是这样。以后我得小心点,视美女如骷髅。” 江文东终于找到了答案,调整好心态后,才走出了洗手间。 白鹭在擦桌子,神态端庄的一塌糊涂。 没有一点点,要勾搭谁的意思。 “人家刚才捡报纸,就是单纯的捡报纸,并没有勾搭我的意思。我有那想法,肯定是多想了。” 江文东心里想着,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道:“白主任,你从党政办派个人,随我去下面走走。” 白鹭明白了:“您是要去各村转转吗?” “是的。” 江文东端起茶杯,又说:“乡村路难行,就不要派车了。就骑着自行车去,方便。” 这年头的农村,除了去县城的主干道是沥青路之外,村和村之间都是旱路。 晴天时尘土铺天,下雨时泥泞不堪。 农村拉货的工具,以马车驴车为主,拖拉机为辅。 旱路上有着深深的车辙。 底盘高的拖拉机畅通无阻,但轿车在那种路上行走,只会被托住车底盘。 因此开车下村,远远不如骑着自行车方便。 “好的,我马上安排。” 也很清楚道路状况的白鹭说完,快步走出了党政办。 江文东喝着茶,看完今天的报纸后,走进了休息室内。 他再出来时,已经把那身板正的中山装,换上了镇上发的短款蓝棉袄。 他决定用一周左右的时间,把天桥镇的36个自然村都走一遍。 不是走马观花的走。 他要深入群众,把各村当前的农业经济情况,都详细的调查一遍。 只有搞清楚各村的真实情况,做到心里有数后,江文东才会启动带着天桥小根大白菜,去京城参加蔬菜博览会的计划。 江文东把钱包放在口袋里,拿起自行车钥匙正要走,桌子上的那部黑色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每个科室内,都有两部电话。 一部是红色,一部黑色。 红色的是内线,黑色的是外线。 江文东拿起话筒,放在耳边说道:“我是江文东。请问,哪位?” 一个温和的女人声音传来:“文东,是我。” 妈? 江文东的眼睛顿时一亮,更是徒增想马上看到母亲的冲动。 母亲姓宁,出身普通的工薪家庭。 江文东小时候就知道,就因为母亲出身普通,当年要不是和父亲极力坚持,她也不会嫁入江家。 但在江家的这些年内,母亲每天都过的小心翼翼。 前世江家遭到大难、父亲“意外”身亡后,外柔内刚的母亲,却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 母亲的语气温柔:“文东,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江文东收敛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妈,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等下个月时,我再回家去看您。” “呵呵。” 母亲轻笑了下:“文东,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要和你说一件事。” 江文东说:“妈,您说。” “你答应和陆家的丫头联姻,空降天桥后。老爷打探到叶家,也马上做出了相应的行动。” 母亲说:“估计用不了多久,叶家就会有人去白云县。他们运作的位子,是白云县的县长。老爷子还说,估计叶家的人,会主动招揽天桥镇的韩斌。借助韩斌的手,把你压在天桥镇。” 江文东点了点头。 江家的死敌叶家,在得知江文东联姻陆卿、空降天桥镇之后,迅速做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就凭叶家的实力比江家还要强大,叶家通过运作拿到白云县的县长职务,压根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同样。 叶家的人来到白云县后,通过招揽韩斌在天桥,直接打压江文东,这也是最聪明、也是最经济实惠的作战方案。 母亲又说:“老爷子希望,你能在天桥镇扛住,来自叶家的强大压力。这也算是你正式踏上仕途后的第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我明白。” 江文东自信的说:“妈,您让老爷子放心。无论是韩斌,还是叶家,都别想压住我。” “文东,你真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忽然间就长大了,成熟了啊。” 母亲欣慰的说道。 江文东笑道:“妈,您放心。以后儿子,不会让您再为我操心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你而操心,很正常的。” 母亲继续说:“老爷子还说,鉴于圈内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和叶家,都不会把你和叶家去白云县的人,背景身份泄露出去的。因此只有你和叶家的人,相互知道对方是谁。” “嗯,我知道。” 江文东嗯了声:“妈,老爷子有没有探听到,叶家即将来白云县的县长人选是谁吗?” 母亲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了压制你才去白云县的人,就是叶家二代中最出色的女人,叶星辰。” 叶星辰? 江文东皱起了眉头,开始在记忆库内,搜索这个女人的资料。 母亲说话了—— 叶星辰,女,现年31岁。身高169厘米,体重约在50公斤左右。 早在十年前,她就是江文东的校友,也是那个时候的风云人物。 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身材相貌,都和江文东的未婚妻陆卿不相上下。 四年前,叶星辰嫁给了四九黄家的黄少明。 此前,叶星辰始终在计划经济委员会工作。 叶星辰真要是来白云的话,那么她就是大江南北,最年轻的实权正处县长。 江家把叶星辰的基本资料,打探的如此清晰,足够证明是很重视这个女人的。 “妈,您放心。” 江文东轻声说:“这个女人再怎么出色,她也别想压住我!” 第19章 就你,也想和我斗? 又和母亲聊了十几分钟后,江文东才放下了话筒。 他说叶家最出色的女人,别想压住他的那句话,可不是在吹,更不是色厉内荏。 江文东有着领先当前几十年的先进思想,更能先知很多大事情。 如果他连一个蹲着撒尿的,都摆不平! 那么他还有什么脸,去实现打垮叶家,带领尽可能多的群众,早日踏上小康道路的愿望? “叶星辰是吧?叶家最出色的女人,呵呵,那我等着你。” 江文东微微冷笑,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在下楼的一路上,遇到的人都陪着笑脸,主动的和他打招呼。 虽说这些人都很殷勤的样子,可江文东能看出,人家是对他敬而远之。 他当然不会介意,也含笑一一的点头回礼。 办公楼后的车棚。 江文东刚走过拐角,就看到也换上短款蓝棉袄的白鹭,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江文东愣了下,问:“怎么,你要亲自陪我下村?” 白鹭点头:“别人陪你下去,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能走丢的三岁小孩?” 江文东皱眉,说:“别忘了,你现在是党政办的主任,每天都有大把的工作要做。再说了,你一个女人总是跟在我身边,影响不好。” “党政办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 白鹭淡淡地说:“谁敢因我陪您下村,就胡说八道的话,我就抽烂他的嘴。” 她在说出最后这句话时,眸光却落在了江文东的嘴上。 江文东—— 正要瞪眼怒叱什么,白鹭却已经足尖蹬地,自行车向前滑去。 江文东无奈,也只能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刚驶出镇政府大院,党政办内的林海山,就走出了办公室。 韩斌的办公室内。 点头哈腰满脸殷勤的林海山,把江文东俩人外出的消息,亲自汇报给了韩斌。 “嗯,我知道了。” 韩斌点了点头,拿起香烟递给了林海山一颗。 这就是韩斌因为林海山,能及时向他汇报和江文东有关的消息,给予的褒奖。 林海山连忙双手接过来的样子,特像接圣旨。 “嘿嘿,书记给我的香烟,我还真舍不得抽。” 林海山拿着香烟,再次谄媚的笑了下,看出韩斌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意思后,才识趣的告辞。 “这点逼事,也来打搅我,简直是不堪大用。” 等林海山走后,韩斌才低低的骂了句。 江文东空降天桥后,就骑着自行车下村,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主管经济的镇长嘛,如果不去田间地头做做样子,以后怎么有脸在常委会上,说出他策划的发展经济方案? 韩斌还知道,昨天一整天,除了他提拔的白鹭之外,就再也没谁去找他汇报工作了。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分管农业、工业等口子的副镇长,都没把江文东这个镇长看在眼里! “就你,也想和我斗?即便你背景来头再大,在天桥你也得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韩斌自语着微微冷笑,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他的“王国”领土,黝黑的脸上,浮上了傲娇的自信。 可在想到党政办的白鹭—— 尤其他下意识的,把白鹭和张翠等人相比后,就忍不住的低声骂道:“好币,都让狗爬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 江文东在白鹭的亲自陪同下,每天都奔波在各个村落中的田间地头。 党政办提供的资料上,全镇有20万亩左右的耕地。 有接近70%,也就是14万亩的耕地,没有播种小麦而是栽种了大白菜。 除此之外,天桥镇的东北角还有一片湖泊,叫白云湖。 白云县的名字,就是根据这个湖泊来的。 随着沧海变桑田,昔日水势浩荡的白云湖,也渐渐演变成了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鱼塘。 国家开放经济后,这些鱼塘也都被个人承包。 整个天桥镇境内,除了一马平川的耕地之外,就是白云湖渔场了。 按说天桥镇有着知名的大白菜,还有数百个鱼塘,就算没有工业,老百姓的日子也得过得去。 可为什么会这么穷呢? 江文东要想找到答案,并制定新的经济发展计划,就必须得逐个村落的考察过去。 他也基本找到了答案,并全都记录了下来! 第六天的早上—— 在过去五天内,还算是任劳任怨的白大主任,后悔了。 像她这样的大美女—— 就该坐在冬暖夏凉的办公室内,穿着端庄性感,用一双光滑细腻的小手,为尊敬的江镇,提供满茶点烟等服务;再用她睿智的大脑,和丰富的基层斗争经验,为江镇出谋划策;帮他拉拢宣传委员刘静,敲打各位副镇长尤其是财政所的所长! 可是。 江文东却偏偏带着她,整天骑着自行车,迎着寒风穿梭在各村的田间地头。 更过分的是。 恶魔镇长下村时,根本不和村里打招呼,更不会去村支书家用餐。 吃午饭时,他就是随便找个小树林啥的,拿出带着的水壶,就着咸菜干啃馒头。 更更过分的是。 天桥镇第一美女,因这几天始终都在骑自行车,屁股都快磨破皮,走路都快变成鸭子了;他却瞎子般的视而不见,哑巴般的不说一句关心的话! 说实话。 刚随着恶魔镇长下村时,白鹭也像韩斌那样以为,他就是在走个过场。 无非就是打着实地考察的幌子,江文东去各村吃顿饭,大家相互吹个牛逼,混个脸熟。 最多两天,所谓的考察就结束了。 可谁能想到,今天是第六天了,考察还没结束! 周末都没休班啊。 “江镇,您能不能换个人,陪您下村啊?” 无精打采的白鹭,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院门口,看了眼有碎雪飘落的天空,终于扛不住的认怂了。 江文东语气生硬:“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几天确实累坏了,晚上都不再做美梦的白鹭,开始耍性子:“难道,您就觉得我好欺负?” 江文东骑上车子,回答:“别人陪我下去,你放心?” 白鹭—— 六天之前,江文东拒绝她跟随下村时,她可是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别人陪他下村,她不放心的。 现在江文东拿这句话来怼她,顿时怼的她哑口无言。 江文东又说:“实际情况远比我,所想象的复杂。原先一周搞定的计划,延长到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你就乖乖的为我鞍前马后。” 什么? 半个月? 你疯了吗!? 白鹭闻言,顿时就像尾巴被踩了的兔子那样,差点原地跳起来。 嚷道:“恶魔,看来你不把我的屁股磨破,你誓不罢休啊。” “叨叨什么?快走!如果不跟上来,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江文东回头瞪了她一眼,脚下用力蹬车,迎着寒风和碎雪驶了出去。 “总有一天,我会绞死你,坐死你。” 内心绝望的白鹭,只能暗自咬牙发狠后,艰难的抬腿上车。 风,越来越大。 雪,也越来越大。 但道路上和田地里,却有很多牲口车,以及抢在大雪降临之前,紧急收白菜的村民。 今天江文东要去的村子,是王路阳闹出人命来的花家村。 花家村既是天桥镇最穷的村子,也是距离镇政府最远的村子。 路程足足有七八公里不说,而且还是在镇中心的最北,江文东俩人骑着自行车过去,得顶着风走。 再加上道路难行,积雪越来越厚,路也越来越滑,骑车北上的困难就别提了。 啪嗒! 江文东正冒雪向前蹬,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啪嗒一声响。 他回头看去—— 白大主任正摆出狗啃泥的姿势,给他看! “这个笨蛋。” 江文东骂了句,赶紧跳下车子随手丢开,跑了过去。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白鹭,终于崩溃了。 她抬手,就打开来搀扶她的江文东,哭着大叫:“恶魔!现在就让沃糙你一次,好不好?” 第20章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 堂堂一个顶级大美女,整天说这么粗鄙的话。 关键是,她只会对江文东一个人说! 这算什么? 江文东听白鹭“提出的那个要求”后,顿时勃然大怒。 非工作期间,她可以耍性子,玩嘴皮子。 但在工作时,白鹭的这种行为,不但不成熟,更是破坏了官场上最重视的“尊敬领导”规则。 “白鹭!” 江文东狠狠盯着白鹭,厉声喝问:“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如果白鹭敢—— 江文东就算拼着被韩斌等人嘲笑,把她逼到韩斌那边去,也会在最短时间内疏远她。 因为这种在工作状态下,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是不堪重用的。 即便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也有很高的忠诚度。 但和她以后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可能会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给江文东造成惨痛损失相比,压根算不上什么。 白鹭猛地打了个激灵。 因为江文东看着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失望和惋惜之外,更多的则是要把她一脚踹开的决绝! 白鹭这才意识到,她犯了原则性的大错。 这次犯错,要比一周之前她拿笔在纸上“涂鸦”,严重一百倍。 那时候白鹭犯下的错,就是纯粹的耍性子。 现在呢。 白鹭绝不是在耍性子! 而是因为她真受不了,江文东带着她多日奔波的吃苦受累,潜意识内开始反感他。 白鹭吓呆了。 “姐?” 忽然路边菜地里,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江文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正推着一推车的白菜,从田地远处往路边的白菜垛这边运。 大冷的天,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只穿着一件单衣,后背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白拥军。 白鹭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妹妹,只有白拥军一个亲弟弟。 早在二十年前,白家姐弟俩的父亲就因病去世。 数年前,独自辛苦把姐弟俩拉扯大的母亲,也因积劳成疾卧床不起。 从小就相貌美艳的白鹭,正是为了给母亲看病,才咬牙收下了老书记的三千八百块彩礼,嫁给了智商只有几岁的丈夫。 每每想到这件事,白拥军就暗恨自己的没有本事。 更是发誓谁要是敢欺负姐姐,他就跟谁玩命! 现在—— 在地里低着头,咬着牙的白拥军,艰难的推着一车白菜刚来到路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哭叫声。 “这个声音,怎么特像姐姐?” 白拥军心中一动,慌忙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子,推倒在了地上。 因雪花很大,视线有些模糊,白拥军尝试着喊了一声姐。 江文东回头看去时,白鹭也下意识的叫道:“军子?” 果然是姐—— 白拥军确定了白鹭的身份后,随即双眼猛地发红,抬手就把推车丢开,大吼着扑向了江文东:“你敢欺负我姐?我他妈的,弄死你!” 我欺负她?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啊—— 江文东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老虎般扑来的白拥军,踹出的重重一脚。 可怜的江镇—— 直接被白拥军,一脚从路上,直接踹到了东边的白菜地里。 沃糙。 这是啥事? 砸趴下了好几颗大白菜的江文东,满脸懵逼的刚爬起来,就看到! 原本趴在自行车上的白鹭,忽然小母豹般的腾身跳起,一把抓住了白拥军的头发,抬手就对着他的脸,疯狂的输出大嘴巴子。 嘴里还咆哮:“是谁让你打他的?是谁让你打他的!?” 正要扑向江文东,继续拳打脚踢的白拥军,被彻底的打懵了。 他明明是在帮白鹭,殴打欺负她的人,可姐姐怎么好像疯了那样的,照死里狂抽他的嘴巴呢? 白拥军虽说满头雾水,却不敢还手,甚至都不敢躲闪。 他只会像以前那样,在姐姐对他拳打脚踢时,习惯性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任由打骂。 噼里啪啦—— 足足抽了白拥军十七八个大嘴巴后,白鹭才慌忙冲进菜地里,把还在懵逼的江文东给搀扶了起来。 声音沙哑的说道:“江镇,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我如果再犯错,不用您说,我自己辞职。” 念在她确实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关键是帮自己,狂抽了那个年轻人的份上,江文东决定宽宏大量的,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揉着有些疼的屁股,看着白拥军问白鹭:“那是你弟?” “是,是我弟。我亲弟!” 白鹭赶紧说:“江镇,还请您能原谅军子的鲁莽。他误以为您在欺负我,才对您动手的。您要是怪,就怪我。” “怪你?那我能一脚踹你个跟头吗?哼。” 江文东冷哼一声,没有再理她,弯腰去捡从口袋里控出来的钱包。 听江文东这样说后,白鹭就知道这一关,算是凶险异常的过去了。 那颗提在嗓子眼处的心,也总算砰地一声落地。 她又跑到了路上,拽起了白拥军低声喝问:“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动手。” 腮帮子有些胖的白拥军,傻傻的问:“他谁啊?无论他是谁,都不能欺负我姐!” “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摔倒了,他来搀扶我的。我因摔坏了脑子,才骂了他一句的。他啊,就是咱们天桥镇空降的镇长。” 白鹭回头看了眼江文东,又小声对白拥军说:“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你未来的,真正的姐夫。” 啊? 白拥军再次呆逼。 早在姐姐因为了给母亲看病,嫁给一个傻子后,白拥军就觉得白鹭以后,可能会在外找男人。 他是鼎力支持的。 毕竟像姐姐这样一个超级大美人儿,无论因什么原因嫁给一个傻子后,都不可能守一辈子的活寡。 可白拥军真没想到,姐姐竟然挂上了天桥镇的镇长! “嘘,低调点,可千万不能对外乱说。毕竟我不能和长命(傻子丈夫)离婚,只能给江镇长当情人。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以后你见到他,要恭敬有加,记住了没?” 白鹭问白拥军。 白拥军傻傻的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滚!” 白鹭抬脚踹了白拥军一脚,转身就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走向了江文东。 第21章 他们是真正的亡命徒 白鹭满脸谄媚的笑,快步走到了江文东身边,伸手去搀扶他。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还用你搀扶吗?以后你做事时,只要动动脑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文东躲开白鹭的手,不想再纠结这件事,就岔开了话题问:“你娘家的村子,就在附近?” “喏,那边就是。” 白鹭抬手指着路西:“我们村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倒是不用走访了。” 他们村的情况,比最穷的花家村强不了多少。 人均口粮地一亩半(口粮地是不用缴纳农业税的,也就是公粮),再加上各家的承包地,家家户户都得有个十亩地左右。 一些地种小麦,一些地种白菜。 小麦交公粮和自己的温饱,白菜卖钱用来支付整年度的花销,娶媳妇盖房子的钱,也都是指望白菜。 白鹭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车子。 车子掉了链子,卡在轴承处时白鹭刚好摔倒,导致链条被扭,不能骑了。 “军子,过来!把我的车子推家去,修好后给我送镇上。” 白鹭使唤弟弟的样子,比使唤牲口还要更顺手。 关键是白拥军比牲口还要听话—— 赶紧跑过来,直接把自行车扛在肩膀上,转身就走时又深深的看了眼江文东。 意思是说:“就算你是镇长,以后真要是敢欺负我姐,我也饶不了你!”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江文东没有理睬这个莽夫,对白鹭说:“白主任,估计你有很长时间没回娘家了。现在我放你大半天的假期,你回家看看家人,我自己去花家村。” 白鹭脸色一变,立即摇头:“那可不行!您现在是微服私访,没谁知道您是镇长。万一有不长眼的,欺负您咋办?” 她可不是开玩笑。 这年头群众们的法律意识比较淡薄,民风还是很彪悍的,打架斗殴的事屡见不鲜。 就江文东这绣花枕头样(白鹭心中语),一旦遇到坏孩子,被揍个鼻青脸肿,车子和钱包被抢走,事后还找不到人的那种事,还真有可能会发生。 江文东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屁股还疼着不是? 可他还是对白鹭说:“就算我真遇到坏人,你一个女人家跟着我,又有什么用处?你不在我身边,我跑的还快点。” “嘿嘿,您这样说可是小看我了。” 白鹭昂首挺胸,颇为自信的样子:“这三里村五里庄的,谁不知道我鹭鹭姐的大名?您去小卖部里买盒火柴,只要提到我的名字,怎么着也得给您便宜一分钱。” 江文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鹭倒不是在吹。 父亲早去后,颇有几分姿色的白母,在拉扯他们姐弟俩长大时,孤儿寡母的没少被人惦记。 白母性子柔。 白鹭为了不被欺负,只能逼着自己泼辣,在打架时敢下狠手! 这一点,从她刚才狂抽军子的大嘴巴时,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中,就能看得出来。 附近这几个村里的坏孩子们,还真都听说过白鹭的大名,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话说江文东也想带着白鹭。 有这个小狗腿鞍前马后的,江文东这几天“微服私访”时,那是颇为省心的。 “可你的车子——” 看着扛着车子阔步而去的军子,江文东有些为难:“咱们要是步行去花家村,那得走多久?” “为什么要步行?” 白鹭走到江文东的车子前,扶起来抬脚上车,拧腰拍了拍后座:“来,雅座。” 江文东—— 白鹭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认真的说:“江镇,我白鹭对天发誓。以后在工作状态下,绝不会再对您耍性子。我骑车载着您,也没有丝毫的龌龊心思。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看她确实这样想的,江文东只好说:“那你下来,我载着你。” “乡下路难行,您一个大城市来的,载着人骑不了这路。再说了,我不但腿长有力气,关键是熟悉路况。刚才摔倒,纯粹是消极怠工下心态不稳,马失前蹄罢了。” 白鹭说着,再次拍了拍后座:“行了,别推诿了。真是的,别人又不知道您是镇长,您还在意个啥呢?” 江文东想了想,抬脚上车:“好吧,那我们轮流蹬车。” “行。” 白鹭答应了声,足尖点地发动了车子:“江镇,坐不稳的话,就搂住我的腰。免费,不收您钱。” 说来也怪。 白鹭骑车后,雪停了。 俩人一辆车,边走边谈论着今年的白菜收成。 白鹭娓娓道来。 江文东洗耳恭听。 俩人边说边聊,骑车的不觉得累,坐车的也忘记了轮换。 半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花家村。 远远的,伸长脖子向前看的江文东,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了村口。 北风吹来—— 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隐隐传来:“姐,姐!你们放开我姐!” “那边出事了!” 白鹭脸色一变,更加用力的蹬车子。 花家村的村口。 九岁的花眉,在撕心裂肺的嚎哭。 几个混子,正在拖拽一只奶羊。 十八岁的花柔,拼命抱住一只奶羊,孱弱的身躯在地上被拖着走。 满脸横肉的韩力,则在对几个手下大声的吆喝:“她再不松手,就给我打!” 足足数十个村民,都站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只因韩力等人,是真正的亡命徒! “韩力,韩力!” 花家村的村长,着急的说道:“你就给我个薄面,给这俩苦命的孩子,留下这只奶羊吧!她们能不能撑过当前,就指望这头奶羊了啊。” “让我给你面子?呵,你他妈的算老几啊?” 韩力呵呵笑着,对村长说:“老子这是在帮镇计生办,对敢违反国家政策的超生户执法。要么你帮她们拿八千块的罚款。要么,你就滚开。” 村长满脸的陪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整个花家村,就没有哪家能拿出八千块的! 村长喃喃的说:“可是,花柔妈已经被你们给打死,花柔爸也想不开自个上吊了。她家已经家破人亡,怎么还缴纳罚款?韩力啊,不就是花柔昨天去县里讨过公道,给你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吗?你们也没必要,把她往死里逼吧?” “妈的。” 韩力大怒,甩手一个耳光,重重抽在了村长的脸上:“是谁告诉你个老东西,说那个女人被我们打死的?告诉你!就算她死了,也是罪孽深重。就算家里死绝了,也得缴纳罚款!” 村长被打了个趔趄。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终于忍不住了,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家人死死的拽住。 韩力他们,可是真正的亡命徒啊! 如果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 花眉抱着姐姐,哭声开始撕心裂肺。 花柔死死咬着嘴唇,宁死不松手。 “给我把那只羊,直接打死。” 韩力烦了,指着那只咩咩叫的奶羊,喝令手下:“打死后再装车,也免得它会半路跳车逃走。” 几个手下刚要对那只奶羊下狠手,人群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枯枝。 “给老子住手!” 那个人大喝一声,冲到韩力面前,抬手冲着他的脸,就狠狠抽了下去。忽 第22章 走?你们往哪儿走? 在韩力眼里,花家村的村民们就是一群羊。 而他则是一只狼! 狼在吃羊时想怎么做,还用看谁的面子,考虑羊是什么感受吗? 那就更别说,会有一只羊跳出来,拿犄角来顶他这只羊了。 可是现在,却真有一只羊从人群中冲出来,用一根枯枝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羊竟然敢打狼? 沃糙!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力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树枝后,顿时被打懵了。 不但是他,就连他的几个小弟,包括现场围观的花家村的村民,也全都傻掉。 反倒是那个死死抱着奶羊,被拖行到农用三轮车前的花柔,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用树枝狂抽韩力的人。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身材并不魁梧却修长,那张脸眉清目秀,一看就不是农村青年。 这张脸—— 花柔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牢牢记在了心里,终生不忘! 啪。 满腔怒火的江文东,再次举起枯枝,又一次狠狠抽在了韩力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 他从来不觉得,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但此时此刻,谁要是敢来阻止江文东,用树枝殴打韩力,他就敢和谁玩命! “啊——” 胖脸再次被狠抽后,韩力终于清醒,张嘴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几个小弟,也随即全部清醒,纷纷怒吼着扑向了江文东:“他妈的,你敢打人?” 就在这些小弟即将扑到江文东的面前时,忽然有个人从他背后跳出来,张开双手把他护在背后,娇声厉喝:“都他妈的给我站这儿!这是天桥镇的镇长!” 什么? 他是天桥镇的镇长? 几个小弟齐刷刷的一愣。 让他们欺负平头老百姓,他们绝对是最顶级的专家。 可如果让他们对天桥镇的镇长动粗—— 他们真得跑回家,好好问问他们的妈,这事能不能干? 真怕韩力等人会打伤江文东的白鹭,此时就像护着鸡仔的老母鸡那样,张开双手死死的护着他;再次大喝:“你们谁敢动江镇一根手指头,我他妈的杀他全家,诛他九族!” 这一刻。 白鹭还没嫁人之前的那种彪悍劲,全都在瞬间猛地爆发了出来,绝对是震慑当场,再也没谁敢乱动。 被她护在背后的江文东,很是有些无语的同时,说内心不感动那是假的。 毕竟小狗腿在护住他后,那种全身毛发都竖起来,要和韩力等人拼命的狠戾,绝对是如假包换。 此时的现场,足足上百人之多。 却在白鹭接连厉喝过后,再也没谁说话,就连那只奶羊都不敢咩咩的叫了。 只有看不到的北风,在所有人的耳边,凄厉的呼啸着扑向远方。 韩力的小弟们,不认识江文东。 韩力认识啊。 就在十天前的那个晚上,韩力还曾经在镇政府南边的石桥上,抓住江文东衣领子威吓他来着。 更知道这个原本没有被他看在眼里的小白脸子,竟然颇有背景来历,让他堂哥韩斌也吃了一个大亏。 因此。 即便韩力的胖脸上,带有两道迅速肿起的淤青,疼的他只想暴起杀人。 他还是在认出江文东后,慌忙对几个小弟们叫道:“大家都别乱动!这是江,这是咱们镇上的江镇长。” 沃糙。 原来他真是镇长啊。 几个小弟闻言,慌忙后退。 别看这几个小弟,也是那种坏事做绝、都不会做噩梦的狠人,但受几千年来“官本位”思想影响,在见官后,潜意识内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哪敢再妄动? “镇长来了!” “他真是镇长吗?” “看着好年轻哦。” “镇长能帮花柔姐妹俩吗?” 花家村的村民们,此时全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白鹭确定场上,没有发生剧烈冲突的趋势后,这才暗中松了口气。 立即放下护着江文东的双臂,转身退到了他的背后。 这就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江文东却回头,吩咐道:“白主任,把两个孩子搀起来。再帮她们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好。” 白鹭点头,走向了那对姐妹。 江文东看向了韩力。 俩人四目相对。 韩力及时把眼里的狰狞隐藏,强行浮上了一些笑容。 江文东却神色木然,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就看向了花家村的村长:“你们村的支书呢?” 有个梳着三七分发型的男人,也就是三十来岁,此时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他就是花家村的支书,花富盛。 刚才不见踪迹的花富盛,此时满脸殷勤的笑容,快步走向江文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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