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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边多了很多纸团。 每一张纸团上,都写有某人的名字,和几十句相同的话。 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要不是她这个副主任,必须得熬到五点下班后,再去给江文东安排住宿,白鹭也早就撤了。 “江文东,沃糙你十八万次!” 已经耗费了17张纸的白鹭,刚写完这句话时,就听到背后的小办公室内,传来了脚步声。 苗世强要出来了。 正在奋笔疾书的白鹭,慌忙把那些纸团,全都装进了口袋里。 即便再舍不得走,苗世强也得走了。 他抱着个箱子,看着空荡荡的工位,心中的戚戚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 没人欢送的感觉,简直是太糟糕了。 可苗世强看到白鹭后,心情却忽然好了很多。 他抱着箱子走到白鹭身边,俯身看着那张冷漠的脸蛋,呵呵轻笑:“白副主任,你也知道是谁来接替我的位置了吧?呵呵,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失望?” 白鹭冷冷的反问:“我有什么失望的?” “早在江文东空降天桥之前,你就已经被他玩了。” 苗世强回答:“按说就凭你们的关系,在我走后,就该由你来接替我的职务。” 白鹭的脸色一变。 “哈,哈哈。” 深深刺激到到白鹭后,苗世强再也无法控制满心的幸灾乐祸,发出几声压抑的狂笑:“结果呢?他没有提拔你接替我的职务。这也足够证明,你被人家白玩了!” “苗世强,你。” 白鹭抬手拍案,腾地站了起来。 粉脸涨红,娇躯剧颤,抬手指着苗世强的鼻子想说什么,却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遭到他的打击报复后,被发配到了养老院,确实很可怜。可你白鹭呢?除了收获了满肚子的好东西之外,狗屁都没捞到就被他当做破鞋,一脚踹开,同样很可怜!哈,哈哈。有你陪着我一起可怜,我心里就舒服了太多。哈,哈哈。” 苗世强满脸病态的潮红,哈哈狂笑着抱着箱子,大踏步的走出了党政办。 “苗世强,你混蛋。” 看着敞开着的房门,白鹭满眼委屈的羞辱泪水,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猛地坐下,趴在桌子上,失声呜咽了起来。 边哭边骂:“江文东,沃糙你十八万次!” 啊切—— 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江文东,忽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呢?”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走进了洗手间内。 从韩斌那边回来后,江文东就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在在以后的常委会上拿到更大的话语权。 镇常委班子总共九个人。 纪委委员韩道国,和组织委员王传民,统战委员李配金,再加上党政办的苗世强四个人,都是唯韩斌马首是瞻的。 镇人大主席黄开山,和宣传委员刘静,则是前任孟强的支持者。 党委专职副书记高长功,是单枪匹马的中立派。 现在苗世强被踢出了党政办,韩斌在常委会上还占有四席之地。 而江文东和新的党政办主任,也只有两个。 江文东要想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就必须得争取到黄开山和刘静的支持! 他可没奢望,能把专职副书记高长功争取过来。 他这次空降天桥,本来就是抢了高长功的蛋糕,人家能不痛恨他吗? 高长功能继续保持中立,对江文东来说就是谢天谢地。 江文东细细研究过后发现,他要想争取人大的黄开山,很难。 黄开山一个快要退的老人了,只要有点官场智慧,就会选择向“失意的中立派”高长功靠拢。 如出一来,江文东能争取的人,就只有宣传员刘静了。 不过江文东也很清楚,他想的这些,韩斌肯定也在想。 说不定人家今晚,就会展开实际行动了。 可江文东却连刘静的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 站在洗手盆前的江文东,忍不住的苦笑:“我来天桥镇一年多了,却连镇上几个主要领导的基本资料,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以前满脑子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一个桃形的东西,忽然出现在了江文东的脑海中。 那是白鹭弯腰拿暖瓶时的样子—— “我在考虑正事呢。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个?他娘的,我还真是个人才!” 江文东骂了句,真想给自己狠狠的来一巴掌。 算了。 抽自己的嘴巴,肯定会很疼。 再说了,要不是美女主任要和自己借种,江文东也不会想到她的屁股。 因此要怪,就只能怪白鹭,和江文东无关! 这样开导过自己后,江文东心中释然,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一眼就看到了—— 一个被衣服紧紧勾勒成桃形的东西。 白鹭。 江文东在洗手间内想事情时,想的入神,并没有听到白鹭的敲门声。 肩负着要给江镇长安排住宿的美女主任,接连敲了几次门,都没得到回应后,就开门走了进来。 听到洗手间内传来了水声,她才知道江镇长正在里面。 白鹭就顺手拿起抹布,弯腰背对着洗手间那边,擦起了案几上的烟灰。 听到开门声后,白鹭马上就直起身子,转身看着江文东。 满脸最公式化的笑容:“江镇长,您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我带您去看一下宿舍。” “忙完了。” 江文东看着她的眼睛,问:“白副主任,你哭过?” 白鹭来此之前,虽说摆正了“生无可恋”的心态,把江文东当做了一个纯粹的领导;但趴在桌子上哭了那么久后,还是留下了眼睛红肿的“后遗症”。 “没有。好端端的,我哭什么啊?” 白鹭摇头,语气淡然的回答:“就是今晚风有点大,沙子刮进了眼里。” 不等江文东再说什么,她就岔开了话题:“江镇长,我带您去宿舍。” 天桥镇政府大院的后面,就是宿舍。 是几排红砖平房。 江文东来到天桥后,就是住在这儿的。 韩斌、白鹭等人的家,也在这儿。 区别就是—— 江文东这种小科员,是几人合住的单间;而韩斌等常委班子的领导,则是单独的小院。 白鹭的公公,曾经是天桥镇的老书记,虽说退休多年,却依旧住在这儿。 只是从原先位置最好,院落最大的一号院让给了韩斌后,搬到了后面。 镇长身为天桥镇的二把手,当然得住在二号院。 一号院在最东边,二号院则在最西边,相隔差不多一百多米。 “江镇长,您看下还满意不。” 白鹭打开客厅的电灯,对江文东说:“孟镇在走之前,就已经把他所用的东西都带走了。现在的暖瓶、水杯,床单被褥等日用品,都是昨天才采购的新东西。” “行。” 江文东对住宿这一块,倒是没有多高的要求。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只要有张床就行。 “那好,您以后还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党政办。” 干完自己的工作后,白鹭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的钥匙:“江镇长,这是您家几个门上的钥匙,请您收好。” 她在掏钥匙时,几个纸团从口袋里被带了出来。 她却没有发现。 正在抬头打量客厅天花板的江文东,也没注意到。 “好的。” 江文东接过钥匙,随手丢在了案几上。 “江镇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鹭和江文东告辞后,转身走向了门口。 江文东这时候看到了,地上有几个纸团。 他下意识的弯腰捡起来,打开了一个。 白鹭走到门口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江镇长,您要经常检查下蜂窝煤炉的烟筒。现在越来越冷,麻雀有可能会在烟筒口筑巢,从而影响排烟,导致煤气中毒的危险。” 白鹭嘴里说着,回头看来。 就看到江文东正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脸色阴沉。 第13章 白鹭失魂落魄 江文东刚进门后,就注意到了地面上很干净。 可白鹭要走时,地面上却多了几个纸团。 他随手捡起来,打开后一个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白鹭拿钥匙时,从口袋里带出来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看到了纸上的字。 江文东—— 他的名字赫然在纸中间,字体很大。 他的名字的四周,还有足足三十句同样内容的话:“啥啥你十八万次!” 江文东先是愕然一呆,随即明白。 这肯定是因为,他为了敲打白鹭适当的冷落她之后,她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就用这种特野蛮粗鄙的方式,来发泄她内心的愤怒。 江文东脸色阴沉。 白鹭是什么反应? 砰! 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了下。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随即又蓦然涨红。 只因她内心所想的那些,不但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被当事人给看到!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白鹭又羞更怕,只想一头撞死在墙角拉倒。 江文东又打开了一个纸团。 这次是白鹭要怼他十七万次。 第三个纸团里,则是要怼他十三万次。 这证明了什么? 只能证明美女主任的口袋里,还有怼他的第一万次等十四个纸团啊。 “十八万次,这他娘的也太残暴了吧?” 江文东强忍着怒气,快步走到了白鹭的面前。 此时的美女主任,又无法控制的羞臊和恐惧,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脚踩的小高跟,都站不稳了,本能的抬手,扶住了门框。 她想解释什么,可嘴巴只是轻颤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文东也没说话,只是扯过她的外套,右手伸进了口袋里。 果然里面还有很多个纸团。 果然—— 全都是白副主任发誓要怼江文东的内容,从第一万次分别到几万、十几万次不等。 他走到蜂窝煤炉前,提起坐在上面的水壶,把那些纸团全都丢了进去。 白鹭终于清醒。 她右手扶着门框,声音沙哑的颤声说:“江,江镇长。我,我。” 我什么? 白鹭根本不知道,她该怎么说! 江文东却没有理她,而是快步走进了卧室内,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换谁是江文东—— 得知美女主任要把他那个啥十八万次后,也会满腹怒火的! 这不但关系到领导的威望,更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凭什么要被她那个啥十八万次啊? 真是的! 白鹭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回到家后,就呆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动一下。 失魂落魄! 她那个智障丈夫,正在看电视上看动画片,津津有味的样子,不时傻笑一声。 吱呀一声。 主卧的门开了,婆婆从里面端着个水盆走了出来,满脸的忧色。 老书记还在任上时,身体倍棒,吃嘛倍香。 可退下来没几年,身体的健康状况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这是很多老领导的通病。 再加上他年轻时喝酒太多,肝脏受损严重,几个月前开始腹水。 估计熬不过多久了。 婆婆给卧病在床的老书记,洗过手脸出门后,就看到儿媳妇呆坐在沙发上后,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个媳妇,真好。 人不但生的漂亮,无论工作能力还是家务活,都是相当出色的。 可惜出身贫穷,为了给父母看病筹钱,几年前嫁给了一个傻子。 婆婆本以为,白鹭为钱嫁过来后,绝不会把这个家当做家,更会在外面招蜂引蝶。 白鹭却没有这样做。 孝顺公婆,照顾傻丈夫,家里外面两不误,堪称是任劳任怨。 白鹭的贤惠,老书记老两口都看在眼里。 老两口就暗中协商,希望白鹭能在外面借个种。 虽说这种事有损门楣,却是唯一能让白鹭,愿意留在家里的办法。 “鹭鹭。” 婆婆把脸盆放下,坐在了白鹭身边,握住她一只手:“傍晚时,我听说得罪了新镇长的苗世强,被踢去了养老院那边后。新镇长会提拔林海山,接替苗世强的职务。” 嗯。 白鹭眨了眨眼,强笑着点了点头。 “鹭鹭,我知道你很想得到那个位置。你既有那个资格,更有那个能力。” 婆婆又说:“可老头子现在,唉,眼看没多少日子了。他以往的门生故旧,也不来看望他了。他也无法,帮你前进一步了。鹭鹭啊,你要想开点。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就难受。” “妈,我知道。” 白鹭再次强笑了下,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因此就想不开的。哦,我去做饭。” “鹭鹭。” 婆婆又想到了什么:“就在你回家之前,林海山和几个恭维他的人,在咱们家门口站了很久。对咱家指指点点的,我隐隐听到,他说咱们家的这房子,还是很适合他来住的。” 什么? 白鹭愣了下,随即明白:“妈,你是说即将成为党政办主任的林海山,要把咱们从这儿赶走?” “唉,老头子眼看就不行了。” 婆婆再次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是这样想的。与其咱们被人赶走,倒不如自己主动离开,回村里老家去住。” 林海山真要被提拔为了党政办主任,就有资格在镇家属院内,拥有一套独立的院子。 这个很正常。 可林海山既然是接替苗世强的职务,那么他就该去看苗世强的院子,而不是要赶走老书记一家人! 林海山为什么不敢让苗世强把房子,给他空出来? 那是因为林海山很清楚,苗世强就算被踢到了养老院,却也是韩斌的心腹。 随时都有可能东山再起! 林海山现在要是“垂涎”苗世强的房子,只会得罪韩斌。 在天桥镇得罪了韩斌,和得罪了阎王有什么区别? 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新镇长那样牛皮哄哄,让韩斌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林海山必须得拥有一套独立小院。 那么他看中即将离世的老书记这套房,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该死的林海山。” 白鹭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用力咬住了嘴唇。 她对此无计可施。 别看她也是党政办的主任,但那个“副”字却让她和主任之间,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天黑了。 卧室内,智障丈夫像往常那样,老早就鼾声如雷了。 而躺在对面床上的白鹭,却在辗转反侧。 “这都怪我。” “如果我不主动对江文东发骚,他就不会对我有坏印象。” “他在空降天桥镇后,也许真会把我提拔为主任。” “可我——” “尤其我今晚写的那些,都让他看到了。” “他会更加看不起我,只会借助林海山的手,进一步打压我。” “都怪我。” “可我错了吗?” “我喜欢年轻帅气的江文东,想和他借种,为公婆延续后代,错了吗?” “我没有错!” “错的是江文东!他不要我也就算了,还要打压我。” “江文东,我弄他一百八十万次!!” 夜已经很深了,美女主任还躲在被窝里,泪流满面的低声咆哮。 第14章 白鹭同志就能胜任这个工作 阿切—— 正在卧室床头柜上,详细书写天桥镇农业发展计划的江文东,忽然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 “这么晚了,谁还在惦记着我,骂我?” 江文东又随口说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时,忽然知道是谁在骂他了。 估计又是那个桃,不,肯定又是白鹭! 他又想到了那些纸团,想到了上面的那些话。 忍不住的生气:“十八万次!残暴,简直是太残暴了。她怎么能这样对我?真是的。” 江镇长还不知道,美女主任对他的怨念,已经从发狠要狂怼他十八万次,抵达了一百八十万次的新高度。 真那样,他有九条命也得高唱一首凉凉。 夜越来越深。 韩斌也没睡。 他在春来饭店的包厢内。 韩道国,王传民,李配金,王路阳还有苗世强几个人都在。 他们协商的主题,都围绕着江文东,刘静两个人来展开。 韩斌也没打算,去拉拢高长功和黄开山。 他只想争取刘静。 “哦,对了。林海山那边是什么情况?” 韩斌忽然问起了这件事,问王路阳。 当前去农技站避难的王路阳,立即说道:“自从傍晚传出,他会成为党政办主任的消息后,他马上就抖擞了起来。傍晚时还去了老书记家的门前,考察他即将入住的小院。” 呵呵。 韩斌阴阴的笑了下。 韩道国的眉梢一挑,说话了:“韩书记,难道江文东要提拔的人,并不是林海山?” 韩斌拿起香烟,慢条斯理的回答:“谁知道呢。” “您也不知道?” 苗世强眨巴着眼睛,片刻后恍然顿悟! 韩斌借助他的嘴,散出林海山要被江文东,提拔为党政办主任的消息,其实就是一个阴谋。 林海山得知消息后,肯定会兴奋的雀跃。 结果却不是他呢? 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的林海山,只会无比痛恨江文东! 尽管林海山只是农技站的副站长,可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依旧能给江文东造成一定的麻烦。 韩斌什么事都不用做,就为江文东培养了个敌人。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啊! 那么。 谁才是新的党政办主任? 苗世强的脸上,立即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韩斌却挥挥手,随意的说:“究竟谁才是新的党政办主任,明天就知道了。反正无论是谁,这个人都不是咱们的人。” “韩书记说的是。” 韩道国等人都点了点头,和满心不甘的苗世强,一起走了。 却没有簇拥着韩斌一起离开。 因为大家都知道,韩书记接下来还有节目。 果然。 苗世强他们走了没几分钟,穿着短裙黑丝的老板娘张翠,就晃着圆滚滚的屁股,娇嗲嗲的样子,走进了包厢内。 韩斌早就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天亮了。 早上七点零五分。 并不在镇政府大院上班的林海山,一大早却来到了党政办门口,看了眼上面的牌子,点了点头后,转身溜溜达达的走了。 他这次过来,就是要特意“考察”下新岗位。 对这个新岗位,林海山可谓是相当的满意。 尤其天桥镇的一朵花白鹭,是他的副手。 尤其老书记即将撒手人寰! 林海山就觉得,他的未来一片光明;说不定用不了多久,那朵娇艳的花儿,就能在他的暴力鞭挞下,喊出人世间最美的音符。 随着太阳的升起,党政办的赵伦等人都来上班了。 可以往也会提前到岗的白鹭,八点了还没有来。 今天镇领导们要开重要会议,苗世强在被去职后,党政办去参加会议(主要是记录存档)的人,就只能是白鹭。 赵伦身为党政办的老人,正琢磨着是不是去后面的家属院,看看白副主任怎么回事时,内线电话响了。 白鹭打来了。 她的嗓音沙哑,病怏怏的声音:“老赵,我昨晚可能是着凉了。从凌晨时就开始发高烧,不能去上班了。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好的。” 赵伦点了点头,放下内线话筒后,低低叹了口气。 他觉得白副主任忽然生病,肯定和林海山即将被江镇长,委任为党政办主任有关。 既然苗世强调走,白副主任生病,党政办内资格最老的赵伦,就被韩斌点名参会。 上午十点。 江文东空降天桥镇后的第一场常委会,也拉开了帷幕。 韩斌面南背北,居中而坐。 江文东坐在东边,面朝西。 而专职副书记高长功,则坐在西边。 其他五个人也都按照自己的职务,有序落座。 以前从没有过参加过常委会的赵伦,则坐在旁边的角柜前,正襟危坐有些紧张,生怕会错过某句重要的话,没有记录在案,从而担负责任。 八个人落座后,韩斌就点上了一颗烟。 缭绕的烟雾,在他的面前缓缓升起,看上去好像要把他遮住那样。 高长功等人则吸烟的吸烟,喝水的喝水,眼角余光却都在注意着江文东。 唯一的女性成员刘静,则埋头拿笔在本子上,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始终没谁说话。 大家都在观察江文东,这个第一次参加常委会的新人。 江文东也点上了一颗烟,神色淡定从容,好像此前早就参加过多次,这样的会议。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镇定功夫。 韩斌心里说着,干咳了一声。 以往苗世强在时,都会第一个说话,把韩斌召开会议的意思说出来。 现在故人已去—— 韩斌只能用一声干咳,来提醒组织委员王传民,率先发言。 随着他这声干咳,喝水的吸烟的写字的人,全都抬起了头。 王传民也会意,立即说道:“韩书记,江镇长。鉴于原党政办主任苗世强,此前在工作中出现了重大失误,因此被调离了原岗位。但党政办的工作很重要,还是要有人抓起来的。” 韩斌点了点头,看向了江文东。 江文东说道:“传民同志说的没错。毕竟党政办肩负着,给我们这些人服务的担子。党政办如果没有一个具体的负责人,我们在很多工作上,就有可能会手忙脚乱。” 说到这儿,他特意看了眼赵伦。 赵伦下意识的欠身,满脸的恭敬笑容。 “如果苗主任在的话,就不用麻烦赵伦,给他造成工作负担了。” 江文东吸了口烟,又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唉,可惜。正值当打之年的苗主任,却非得主动要求,去养老院贡献力量。工作能力十足的苗主任的离开,绝对是党政办、甚至是镇政府的一的损失。” 娘的! 谁不知道苗世强,是被你踢到养老院养老的? 你却在这儿假惺惺,简直是太虚伪了。 这不是在故意恶心人吗? 韩斌心中大骂。 正在喝水的高长功,也差点被呛着。 宣传委员刘静,看着江文东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兴趣。 江文东能空降天桥,抢走了高长功的位子,诚然会让人震惊,却也不算多了不起。 只能证明,他的背景来头大罢了。 可江文东在常委会上的首次表现,让刘静徒增强大的错觉:“我怎么觉得,年纪轻轻的江文东,好像是一只沉浸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呢?” 王传民则笑了下,就不再说话。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江文东中意的党政办主任是谁,当然无法以组织委员的身份,在常委会上说出来了。 只能是由韩斌来说:“文东同志,你有什么人选吗?” 江文东不再绕圈子:“我这儿,还真有一个。” 韩斌看着他没说话。 高长功等人以及赵伦,则都竖起了耳朵。 “我觉得——” 江文东淡淡地说:“党政办的副主任白鹭同志,就能胜任这个工作。” 什么? 白鹭? 不是林海山吗? 负责记录的赵伦一呆—— 上午十点半。 天桥镇家属区的某个院子里。 高烧39度的白鹭,脑袋昏沉沉的走出了卧室,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照顾好老书记的婆婆,给白鹭拿来了退烧药。 叮铃铃。 白鹭刚要喝药,案几上的内线电话,忽然爆响了起来。 第15章 不多,也就是180万次 “喂,我是白鹭。” 病怏怏的白鹭拿起话筒,放在了耳边。 话筒内,立即传来赵伦的声音:“恭喜白主任,贺喜白主任!白主任,您得请客了啊。” 什么? 恭喜我,贺喜我? 是恭喜我昨晚在梦里,被江文东那个恶魔给狂怼了180万次,这才高烧39度吗? 关键是还要让我请客—— 白鹭心思电转间,怒火腾地从心底冒起。 你们太欺负人了! 白鹭刚要尖叫一声,就听赵伦笑道:“我们都以为,农技站的林海山,会接替苗世强的职务。可江镇长在常委会上,明确无误的推荐了您。而且,您是唯一一个被推荐的。江镇长压根没提,那个据说今早就来党政办考察岗位的林海山。” 等等,先别叫。 正要悲凉尖叫的白鹭,一下子愣住。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要么就是烧糊涂了。 要不然—— 她怎么会听到赵伦说,昨晚狂怼了她180万次的恶魔,在常委会上推荐了她,成为了党政办主任? 成为了整个天桥镇,五万八千名人民群众内,最有权势的九个人之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就在白鹭张着小嘴,自言自语时,旁边的婆婆一把夺过了话筒。 急切的问道:“赵伦啊,你刚才说新镇长提拔白鹭,接替了苗世强的职务?” 赵伦回答:“是的。就是江镇长推荐了白主任。现在,我正按照常委会的决定,在党政办内起草,镇委镇政府任命白主任的委任通告。最迟下午三点,通告就能下天桥镇36个自然村的。” “哎唷,谢谢你了啊,赵伦。” 确定消息的婆婆,顿时就激动的无以为继,连声道谢。 如果林海山昨天傍晚没来“考察”房子,婆婆还不会有这么的激动。 再怎么说,她也是老书记的妻子。 她在天桥镇的女人群体内,也算是见识过风浪的人了。 可林海山昨天傍晚来考察过房子后,婆婆就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权力的重要性,也彻底颠覆了婆婆此前的认知。 现在好了。 她儿媳妇白鹭,成了党政办的主任,成了天桥镇最有权势九个人之一。 林海山之流,谁还敢把他们一家给赶出去? 谁敢!? 婆婆激动的哭了。 白鹭清醒,随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进了卧室内。 等婆婆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就看到白鹭穿上了以往,很少穿的黑色套裙,踩着及膝长筒马靴,背着小包急匆匆的走出了卧室。 “鹭鹭,你这是要去哪儿?” 婆婆连忙说:“你还病着呢,就穿的这样少。赶紧的,过来喝药。” “妈,我的病好了。” 白鹭头也不回的说着,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恶魔之所以提拔我,肯定是因为昨晚在梦里,他被我狂怼了180万次!他意识到再不赶紧讨好我,铁定会被我活生生的坐死,绞死。这才提拔了我,算是向我示好。” 白鹭看着天上的暖阳,心里这样想。 十几分钟之前,白鹭面色苍白,双眸无神,随时都能倒地一命呜呼的样子。 十几分钟之后的现在—— 白大主任精神焕发,双眸放光,浑身都充斥着使不完的力量! 那双一米一三的大长腿,绝对能把恶魔的脑袋,给活生生的绞下来。 被风吹垂柳条般的腰肢,急促的妖娆幅度,让人担心风再大点,会不会给她吹断。 完美桃形物的晃动频率,更像是通了电那样的夸张。 天桥镇农技站。 早上去镇政府大院考察过岗位林海山,回来后就拿出了从没有过的积极精神,满院子的乱溜达。 所到之处,就连站长都主动含笑和他打招呼。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美妙。 林海山不时的看下天空,恨不得跑到太阳上去,把太阳拽到十点的位置(常委会十点才会召开)! 他还琢磨着,等他走马上任后,该给江镇长送点什么好。 更是不止一次的幻想,那朵天桥之花在他脚下,娇声歌唱时的美好一幕。 终于到了十点。 林海山就守在了电话前,泡上了一杯浓茶,等待党政办打来的电话。 左等右等—— “什么?” 终于等到消息的林海山,听说是白鹭被委任为党政办的主任后,顿时傻楞当场。 原本陪他一起等电话、做好恭贺林海山的的站长,立即开心的笑了下,站起来溜溜达达的走了。 养老院内。 “那个贱人,终于夙愿得偿!” 苗世强得到消息后,低声咒骂过后,想到了昨晚幸灾乐祸对白鹭说出的那番话。 他就感觉自己的老脸,被抽的咣咣作响。 他倒是有心想匿名举报江文东,和白鹭的作风有问题。 但身为老党政办的主任,苗世强也很清楚这年头的匿名举报,屁的作用都比不上。 除非他站出来,实名举报! 苗世强却又没有那个胆子。 他能做的,就是拿笔纸上写下了两个人名,开始疯狂的画叉叉。 镇长办公室内。 江文东正在打电话。 电话是韩斌打来的。 常委会刚开完,江文东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还以为有什么事。 韩斌却告诉他说,想把农技站的林海山,调到党政办干副主任。 江文东和林海山,都是一年多之前,同时期来天桥镇工作的。 据说林海山在县里有点小关系,因此来到天桥镇不久,就成为了副站长。 江文东倒是认识林海山,却也仅限于认识,对这个人不熟悉。 现在听韩斌征求他的意见后,江文东立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党政办主任就是书记的大秘书。 但新的党政办主任白鹭,却是江文东提拔的,肯定就是他的人(他的大秘书)。 韩斌作为天桥镇的一把手,如果在党政办没有心腹可用,那可说不过去。 韩斌之所以提拔林海山来党政办,其实也是为了掣肘白鹭。 这是很正常的事。 江文东并没有考虑多久,就笑道:“我同意韩书记的建议。” 两个人通话完毕,江文东再次拿起了笔,房门被敲响。 他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门开了。 徐徐的香风扑来。 江文东压根不用抬头去看,仅仅是凭借这好闻的甜香,就知道是谁来了。 神色假装无比淡定的白鹭进门,看到江文东后,莫名的心虚。 下意识的,用力并了下腿。 江文东始终没抬头。 白鹭不敢打搅他工作,也不敢坐下,就在那儿站着。 沙沙沙—— 屋子里只有江文东奋笔疾书的声音。 白鹭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足足半个小时,江文东都没抬头或者说话。 她知道。 狂怼恶魔就是在故意的,晾着她。 就因为她昨晚在纸上,写下了那些话。 其实还在发烧的白鹭,越来越坚持不住了。 忍不住的暗骂:“恶魔,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狂怼你180万次!” 这个念头未落—— 江文东说话了:“昨晚,又狂怼了我的多少次?” 毫无心理准备的白鹭,张嘴就回:“不多。也就是180万次。” 第16章 恶魔江文东 刚得知白鹭今早发烧,没来上班的消息时,江文东还以为她在装病。 毕竟昨晚她在纸上羞辱江镇长,可是被抓了个现行,心中害怕被报复暂时不敢来单位,也很正常。 因此才决定,要好好的晾晾她。 尤其在白鹭推门进来后,江文东用眼角余光看去,看到她容光焕发,格外妩媚的样子后,更确定她就在装病了。 那就往死里晾着她! 只等江文东注意到,她不住的挪动那双及膝长靴,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后,才忽然出声询问。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可不是恶作剧。 更没有希望被美女主任狂怼的恶兴趣。 就是希望能听到,白鹭脱口说出“我哪敢再对您不敬啊”之类的话。 只要白鹭能说出类似的话,就证明她的心态已经摆正了。 可是—— 白鹭在猝不及防下,就把心里所想的那些,脱口说了出来。 “什么?” 江文东虎躯剧颤,猛地抬头:“多少次?” 白鹭被他猛抬头的动作,吓得一哆嗦,连忙重复道:“不多!我就是在梦里狂怼了您180万次。” 180万次? 我的个天! 江文东气的鼻子,都开始歪歪了。 被她狂怼18万次,就已经是顶级残暴没人性了好吧? 那么180万次呢? 那就简直没有任何的文字语言,能形容了。 关键是,她还口口声声的说不多! “我提拔的这个主任,真不能要了。” 江文东心里想着,抬手抓起烟灰缸,作势就要砸过去。 “啊!” 吓得白鹭双手抱头,缩脖子惊叫了声。 江文东当然不能真拿烟灰缸砸她,只能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白鹭双手抱头后,才意识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呢? 心中恐惧之余,更是暗骂自己简直就是猪。 幸好恶魔并没有把烟灰缸,真的砸过来。 白鹭战战兢兢的放下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 脸色铁青的江文东,双眼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白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赶紧本能的陪着笑脸:“恶魔,其实我就是做梦敢那样想。现实中,我可不敢对您有丝毫的不敬。” 江文东语气生冷:“你刚才叫我什么?” “恶魔啊!” 白鹭理直气壮的说完,愣住。 在她的心中,江镇长是和恶魔对等的。 一个晚上就狂怼了她180万次的男人,如果不是恶魔,那什么才是恶魔?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心里对江镇长的称呼,用嘴说出来的。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你给我——” 江文东抬手指着门外,刚要喝令白鹭出去时,再次无奈的放下了手。 白鹭这个党政办主任,是他亲手提拔的。 更是早就下决心,要把她培养成班底里的心腹。 如果仅仅因为她耍女人性子,就把她轰出去,那会对她的信心再次造成打击。 真要被人知道,江文东把她给轰了出去,也会嘲笑他“识人不明”。 他想到了后世的家长,在快被孩子给气疯了时,让自己镇定时常说的一句话:“不生气,不生气,她是我生的。” 嘶—— 呼! 江文东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提醒自己绝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以免被气死。 他赶紧拿起笔,再次书写起了计划。 果然。 当他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后,情绪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看来“工作使我快乐”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恶魔既舍不得打我,也舍不得赶我走。嘿,嘿嘿。” 终于躲过灾难的白鹭,心花怒放。 暗中嘿嘿几声笑后,就蹑手蹑脚的样子走到桌前,拿起了暖瓶给他满水。 然后又四下里看了眼,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椅。 “白主任,你坐下。” 看她精神明显正常了后,江文东再次抬起了头:“接下来,我们开始谈谈工作。” “好的,江镇。” 白鹭乖巧的点头,款款坐在了沙发上。 半截屁股悬空,以表示对领导的绝对尊重。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说白了,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江文东看她这个坐姿后,莫名就想到了她弯腰时的桃形物,就感觉格外别扭,淡淡地说:“只要你能认真工作,不要满脑子的乱七八糟,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故作尊重。总之就是随意些,自然些最好。” 他在对白鹭说出“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句话时,并没有多想。 随着他在常委会上提拔白鹭,她的脑门上,就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江”字。 天桥镇大大小小的干部,也都知道了白鹭,就是他江文东的人! 想向江文东靠拢的人,就会用好态度对待白鹭。 韩斌那方的人,则会把白鹭视为敌人。 那么俩人独处时,白鹭当然没必要只坐半截屁股,惺惺作态了。 “好的,江镇。” 白鹭闻言立即嫣然一笑,欠身后结结实实的坐在了沙发上。 还顺势叠起了二郎腿—— 心里美滋滋的想:“恶魔终于撕下了虚伪的面具,主动承认我是他的人了。嗯,以后再找个好机会借种。” 刚想到这儿,却看到江文东皱起了眉头,盯着她那条叠起来的二郎腿。 白鹭心中一动。 左手拽着裙摆,慢慢往上提起,声音软软的说:“江镇,你喜欢看我的腿啊?等晚上。” 等晚上做什么? 砰! 不等她说完,江文东抬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吓得白鹭,蹭地一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起来,花容惨白。 “是!我是让你在我面前随意些,自然些。” 江文东低声喝骂:“可却不是让你在我面前,翘着二郎腿的当大爷!更不是让你像个风尘女子那样,提着裙子的搔首弄姿!白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原来是这样蠢不可及呢?我真后悔,把你提拔为主任!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启用赵伦!即便赵伦的能力不如你,可他起码不会这样子的气我!” 白鹭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赶紧不住的弯腰低声道谦。 更是用要哭的声音,哀求江镇能原谅她的愚蠢。 感觉一个脑袋有俩大的江文东,端起茶杯咚咚咚喝了一大杯水后,才感觉好了些。 白鹭还在不住的弯腰,自我批评她有罪,她该死。 “倒水。” 江文东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 白鹭屁颠颠的跑过来,给他倒水后,又战战兢兢的为他点燃了一颗烟。 “行了,去坐下,我们开始谈工作。” 江文东摆了摆手。 白鹭先是坐了半截屁股后,又欠身坐实在了,正襟危坐。 “嗯,这还像话。” 江文东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鹭连忙矜持的笑了下,表示感谢江镇的褒奖。 心中却在得意:“恶魔刚才发火时,我还以为他再也不要我了呢。结果我只是赔礼道歉,就轻松获得了他的原谅。啧啧,我不愧是恶魔的人啊。” 江文东开始谈工作:“你来之前,韩书记给我打过电话。农技站的副站长林海山,要调来党政办当副主任。韩书记为什么这样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林海山来党政办?” 白鹭秀眉立即皱起,说道:“我明白了,这是韩书记从昨晚就针对您,使出的手段!哼,看来以后,我得狠狠踩住林海山,绝不能给他任何炸翅的机会!” 第17章 不然我就抽烂你的嘴 手段? 韩斌提拔小有来头的林海山,是他用的手段? 本以为这件事很正常的江文东,看到白鹭的反应后,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好像不简单。 白鹭看他也皱起眉头后,心中明白,问:“江镇,估计您还不知道昨天傍晚,早就传遍镇上的那个消息吧?” “什么消息?” 江文东端起了茶杯。 “昨天傍晚快下班时,正在办公室内收拾东西的苗世强,曾经给韩斌打过电话。” 白鹭就把她和赵伦等人,都听到苗世强说出林海山的名字,以及林海山去她家看房子,今早更是老早来到党政办门口“考察”办公地点的事,仔细给江文东讲述了一遍。 江文东这才明白。 韩斌用的这个小手段,江文东并没有在意。 这是很正常的斗争手段,并没有碰触任何的底线。 至于那个小有来头的林海山,江文东更是没放在眼里。 林海山以后好好工作也还罢了,敢对江文东炸翅,分分秒秒的就能办了他! 不过。 江文东却从这件事上,看到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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