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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却想离开。 跑了又如何,捉回来便是。 牢牢锁在身边。 顾如璋眼眸暗了几分,缓缓将足腕往身边拉近,抬起,纤腿屈起,柔软白润的足踩着他的大|腿。 睡梦中的女子轻轻蹙眉,纤指紧紧抓着锦被。 大抵是骨子里的劣性,顾如璋非但没有松手卸力,反而加重了力道,哪怕是不盈一掌的捉握,他也要紧紧攥住,想要牢牢融入骨血里。 他低头,齿抵着虎口压出来的软肉。 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上方传来吃痛哼声,顾如璋轻咬,留下浅浅的齿印,亦感受到了她的轻颤,大发慈悲地松开手。 雪白的足腕赫然留有一圈红痕。 齿印还带着水渍。 顾如璋抬头转眸,望向上方睡梦不稳的女子,长指扣住雪颈,唇覆了去,含|住微张嗔声的檀口,衔哺着躲避的丁香小舌。 不如昨夜清甜,也没有昨夜那般默契,处处都迎合着他回应。 总有一日,她会清醒着迎合他。 一遍又一遍,紧缠不分。 === 薛玉棠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不知什么时辰了,罗帐里的光线还很微弱。 她摸着有些痛的脖颈,唤了声,素琴推门而入,撩开罗帐挂起。 柔和的光线照入,女子刚睡醒的脸颊如芙蓉般娇红,可却难掩脸上轻微的倦色,乌发似云朵般铺散在枕头上,一抹不起眼的浅红藏在乌发间的颈后。 薛玉棠揉着不舒服的脖颈,刚开眠的嗓音沙沙的,“今日换个新的枕头。” “是。” 素琴搭了把手,扶她起来,“姑娘肩颈不舒服,不妨让奴婢给您按按。” 薛玉棠摇摇头,微微皱眉,倒不是落枕的那种难受,应该是睡时不规矩,没枕到枕头,反倒是脚踝隐隐刺痛。 她靠在床头,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将奇怪的梦魇散去。 梦里,她误入了密林,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阴沉沉的。她迷茫地找着出口,却被粗大的藤蔓缠住足腕,她越挣扎,藤蔓缠得越紧,周围的杂草霍地突长,眨眼间竟变成了朵盛开的莲花,硕大的花瓣收紧,层层叠叠包裹她。 她坐在鹅黄莲台上,缠住足腕的粗大藤蔓成了骨节分明的长指,是男人的手,孔武有力,紧紧拉拽她,分开双膝,抵进,又将她牢牢困在莲台。 喉咙像是灌了浆糊,她想叫叫不出。 幸好只是场梦。 薛玉棠长舒一口气,睁开湿漉漉的眼。 她掀开锦被,却被足腕的淤青吓了一跳。 右脚足腕系着红绳,红绳旁竟有一块紫红淤青,轻轻一碰便刺痛。 薛玉棠脸色煞白,内心升起的惶惶不安顷刻间席卷全身,百思不得其解。 梦魇里藤蔓缠住了腿,可为何醒来便留了淤青? 薛玉棠解下足腕的红绳,小心地放在枕边。 这红绳还是父亲在世时,去寺庙给她求来的,佑她健康无灾。 素琴连忙将抽屉里的药膏拿出来,“姑娘昨日去了几处地方,许是一时不察磕碰到了,奴婢这就为您上药。” 她取出豆粒大小的药膏,用指温融化,轻轻涂抹在足腕的紫红淤青处。 给薛玉棠擦完药,素琴旋即伺候她洗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上红珊瑚玛瑙金簪,温柔明媚,有意整理整理披散的头发,遮住侧颈不起眼的浅红印记。 半上午的时候,点墨斋来了伙计,有贵人要买画,邀薛玉棠福来客栈细谈。 薛玉棠面露欢喜,隐约猜到是她等的那位,抱着画卷,离开藕香园。 九曲回廊遇见迎面而来的顾如璋,男人神色冷峻,目光紧紧盯着她,随着稳健的步子,冷沉的气息越来越近,裹挟着她。 顾如璋扫了眼臂弯下的画卷,眼皮一掀,凝眸看她,问道:“阿姐今日又要去哪里?” 那沉沉的目光,莫名让薛玉棠不安,闪躲着避开他的眼神,“有事画店一趟。” 顾如璋盯着纤纤玉颈,试图寻到昨夜留下的专属于他的印记,淡声道:“怎么又去画店啊。” 顾如璋神色一凝,“莫不是还约了谢铮?昨日他送的糕点,可还合胃口?” 他往前一步,薛玉棠抱着画,不安地往后退半步,他追了上来,漆黑深邃的眼眸乍出寒芒。 她退,他进,步步紧逼,薛玉棠忽然踩空台阶,男人长臂一伸,大掌牢牢遏住细腰,大力将她拉了回来,冷峻的脸上浮出愠色。 偏执地可怕,太不像他了。 薛玉棠抱画抵着男人的胸膛,后腰上掌心炙热的温度隔着衣裳,灼着肌肤。 “没吃。”薛玉棠解释道:“这趟出去与他并无关系,你多虑了,快松手。” 她挣扎着,顾如璋缓缓收了手臂,可腰间的灼意并未散去,反而更烫了,热意渐传到了脸颊。 顾如璋看向那抹绯红,沉声道:“早些回府。” 薛玉棠抱画,错开他离去,走远了才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他今日真奇怪,昨日的气竟一夜没消。 裙裾翩然,好似盛开的花,顾如璋冷眸微眯,炙热的目光从裙裾寸寸下移,雪白足腕的印子还是留得太浅。 * 福来客栈,厢房。 薛玉棠原想着借冷溪的画,引沈御史来,但没想到要买画的是沈御史之妻李夫人。 画卷在桌上铺展开,李夫人看着熟悉的画风,眉头压了压。 苏嬷嬷看了眼薛玉棠身旁的丫鬟,说道:“我家夫人诚心买画,要与姑娘细谈,姑娘的丫鬟还是去厢房外守着吧。” 薛玉棠看了素琴一眼,素琴会意,与苏嬷嬷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在紧闭的厢房门外候着。 李夫人端起茶瓯,轻呷一口,“听口音,薛姑娘不是京城人士。” 自踏入,屋内的气氛便有些凝重,薛玉棠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但还是浅浅一笑,“益州锦州城人。” 李夫人的脸色陡然一沉,抬眸,不善的目光朝那张过于熟悉的脸投去,“那你娘姓裴?” 薛玉棠惊讶,“夫人认识家母?” 果然是啊。 李夫人紧紧握住茶瓯,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极力压制着升起的怒火。 李夫人将桌上的檀木匣子推过去,腕间的翡翠玉镯碰到画卷,厌恶地推开,“这里的金银够你们母女用一辈子了,从此俩开京城。” 薛玉棠目光扫过檀木匣子里晃眼的金锭,如此大的敌意,难道这就是母亲不愿提及京城的原因? 薛玉棠无动于衷,那颦眉抿唇间与裴氏实在是太像,李夫人顿时怒火蹿升,将这段时间攒下的恨意,都发了出来。 翡翠镯子撞在茶瓯上,当啷一声脆响,李夫人冷嘲热讽道:“裴氏女最擅的不就是攀高枝?莫以为攀上开国侯世子,便能一跃成金凤凰,痴人说梦!” “这张脸,这副作态,倒比你娘当年更会惑人!和你娘一样下作!” 菱花窗外掠过几声雀啼,薛玉棠胸脯起伏,望着那喋喋不休的嘴,气得手抖。 “当年你娘也是这样看着我,真不愧是母女俩。” 薛玉棠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厉声反驳,“休要胡说!我娘不是勾|引人的狐媚子!” 见她此状,李夫人憋了二十年的气,总算是找到了宣泄之处。 她抓起案上茶瓯狠狠砸碎在地,飞溅的瓷片擦过薛玉棠的裙裾,“你们母女骨头里流的就应该是勾栏瓦舍的脏血!而不是被你那便宜爹养在后宅享福!” “不是的,满口胡诌!请您休要再诋毁先父!”薛玉棠心脏剧痛,压迫性的顿痛使她喘不过气,捂着心口伏在桌案。 哗啦一声,匣子被打翻在地,黄澄澄的金锭滚到薛玉棠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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