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姜柔示意薛玉棠换一只手把脉,问道:“嘴里可发苦?” 薛玉棠伸出右手,放在诊垫上,摇了摇头。 姜柔:“姑娘身体弱,气血两虚,脾胃也有些弱,需好好调养。” 薛玉棠道:“实不相瞒,我自出生起,身子便不好。听说那日我娘突然早产,连稳婆都没辙了,只能保一人,幸有女大夫及时施针,我娘才平安产下我。” 这位在裴氏难产时施针的女大夫,便是顾如璋的生母,顾婉音,正是因为有了这救命之恩,后来顾婉音夫妇双双遇难,薛家将遗孤抚养成人。 姜柔笔锋一顿,有些恍惚,想是忆起什么事情。 须臾后,她握紧笔杆,低头写药方。 “姑娘的心疾并非天生,治疗起来有些慢,需每五日施针一次,至于那怪症……” 薛玉棠双眸亮起,有治就好,有治就好! 薛玉棠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如何?您不妨直说,是药材价格不菲,还是?” 姜柔打量了她一眼,问道:“姑娘可有婚约了?” 薛玉棠愣怔,问出的话顿时让她一头雾水,摇头道:“尚未婚配。” 姜柔解释道:“并非是我唐突,只是薛姑娘如今阴阳失调,积聚难发,时间一长,病症发作更加频发。” 薛玉棠心头一震,宛如惊雷闪过。 难怪这段时间就发作了两次。 “其实这薛姑娘得的这两种病,都是被人下了药。” 姜柔暗暗攥拳,沉静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龌龊的邪术。” 薛玉棠僵坐,犹如晴天霹雳。 姜柔:“心疾不算棘手,可这阴阳失调,只有两种办法,其一是采得雪山的九瓣雪莲,用其花蕊,煎水服用。” “九瓣雪莲?”薛玉棠闻所未闻。 姜柔点头,“九瓣雪莲长在高山雪地的悬崖边,百年开一次花,极其难寻,我也是在古籍上见过。” 薛玉棠垂眸,神色明显失落,他不会派手下大费周章地去雪山寻找,“那第二种办法是什么?请您告知。” “第二种办法是最简单,也是最不费时的。” 姜柔不带任何戏谑的情绪,看着她认真说道:“圆房。” 薛玉棠顷刻间红了脸,耳根子也随即烫起来。 作为一名医者,姜柔觉得此时不应有避讳,直言道:“借强壮男子的纯阳之气,帮助姑娘调节,行房后症状便会减弱,直到痊愈。” 薛玉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这……这不就成了话本里的狐狸精。 然而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半晌后,薛玉棠红着脸小声问:“此法对男子有害吗?” 姜柔:“多少有些影响,事后注意进补。” 第8章 “阿璋,帮我。” 落日余晖照入屋中,草药味浓郁。 药浴中坐着沉眠的女子,白皙似雪的双臂搭着浴桶,眼角细纹藏着岁月的沉淀,沾了水汽的乌亮头发披散在浴桶外。 姜柔在她头顶施入银针。 “阿音,师姐这次离京,已经找到了九瓣雪莲。”姜柔边跟女子聊天,边按摩她的手臂,每一处穴位都能精准找到,“你再等一等,不论如何,师姐一定会救你醒来。” “谁伤了你,师姐必让他百倍偿还!”姜柔神色骤变,暗暗攥起拳头,心底的愤怒犹如泄堤的洪水,迅速蔓延全身。 掐着时辰,姜柔取出女子头顶的银针,细致地给她绾发,又往浴桶里添了些热水,这才去堆满草药的桌边研制对症的新药方。 姜柔看向琉璃瓶中的九瓣莲花,想起今日问诊的病症,神色有些凝重。 房门忽然被推开,温金芸送来需要的药材,姜柔抬眸看了眼,继续手里的事情。 她外出寻药的五个月里,阿音全由徒弟温金芸照顾。 “诶!师父您拿错了,这是黄芩,那才是黄芪。” 温金芸注意着桌上药方,瞧见姜柔正把两种药材弄混,及时纠正道。 姜柔回神,看了眼手中的黄芩,将它放回药斗子里。 温金芸眨了眨眼睛,明显感觉师父今日有些奇怪,自从薛姑娘离开医馆后,师父便暂不问诊了,抓药时也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一样。 姜柔照着药方抓药,忽然想起了什么,奇怪道:“今日在济世堂怎么没看见隔壁的阿喜?平日里她就喜欢来学认药材了。” 温金芸神色微凝,不知该如何跟师父说出那个消息,心里叹息一声,伤怀道:“师父刚回来,有所不知,阿喜在两个月前,去世了。” 姜柔过于震惊,反应一阵后悲从中来,但仍旧疑惑,“她才十五岁,身体康健,怎就去世了?” 温金芸:“阿喜失踪了几日,尸身后来在城郊的河里被发现,经仵作验尸,确认是割腕投河,溺水而亡。官差起先认定是谋杀,但经搜寻,在河畔找到了封遗书,是阿喜的字迹。” 自杀? 姜柔眉头紧蹙,很难相信记忆里很活泼爱笑的小姑娘会亲手了结性命。 温金芸说着,摇头叹惋道:“阿喜没出事前还去宣义坊求了姻缘,哪知这缘还没到,人就先去了,怎么就傻乎乎自尽呢!” “我还寻思下次进山采药,带上阿喜,教她多认些草药。”温金芸嘀咕着,忽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劝道:“对了师父,您最近还是不要进山采药了,山里有猛兽。” 姜柔眼底的疑惑不减,若是真有药要采,管是深山老林,还是极寒雪山,她都要走一遭。 “一个月前,有姑娘在山中遇害,心肝都被豺狼虎豹吃了!” 温金芸虽没亲眼目睹,但光想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血淋淋的,瘆得慌。 姜柔愣了一下,纷繁的思绪因为今日的问诊渐渐汇聚,在讶然中沉默,一个荒谬的念头逐渐清晰。 “阿喜是几日失踪的?”姜柔问道。 温金芸想了想,“上元节!” 姜柔呼吸微凝,“山中遇害的姑娘呢?” 温金芸皱眉,好半晌才想起,“听说是上月十五、十六吧。” 姜柔怵然一惊,手里的药材掉落,难道真的是他?! * 水花溅起,落到薛玉棠的手背,身旁响起男人低醇的嗓音,她乍然回神。 “想什么?” 顾如璋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边,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鱼饵罐,拿过。 他长指捻了一小撮鱼饵,洒到水缸里,金鱼成群结队聚集,争抢着鱼饵,水波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今日去济世堂了,如何?”顾如璋问道。 薛玉棠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好似在笼罩的阴霾中,窥见一丝光亮,仰头朝他微微一笑,“能治!姜神医每五日替我施一次针,我怕是还要在你这里多叨扰几月。” “无妨。” 顾如璋面色淡淡,低头洒了撮鱼饵,平直的唇角扬起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看着浮出水面扑食的金鱼,顾如璋漫不经心洒食,淡声说道:“仅是施针就可治疗,那这些年寻的大夫,着实是庸医。” “不是的。”薛玉棠反驳他。 “不是?”顾如璋侧头,夕阳斜挂,晚霞漫天,映照他清隽的身形,“那是如何?难不成姜柔开的方子有非同寻常的珍奇草药。” 他声线冷冷的,漫不经心地说着,薛玉棠愣在原处,甚至有一瞬,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他。 薛玉棠沉默半晌,开口问道:“阿璋,你可听说过长在雪山悬崖的九瓣莲花?” 顾如璋眼梢微扬,看着她不语,指腹摩挲着尽在掌中的鱼饵。 薛玉棠就知他没听过,说道:“九瓣莲花长在极寒之地,百年才开一次花,极其难寻。” 话音刚落,他低醇的声线划过她的耳廓,“若能根治那病,我即刻派人去寻。” 薛玉棠恍惚,错愕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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