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醒来,隔着铁笼,一张狰狞恐怖的傩戏面具几乎是凑到了她的眼前,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往后退避碰到铁笼,疼得直皱眉。 铁笼,傩戏。 昏暗森冷的渊谷,几名奇奇怪怪的陌生男子。 薛玉棠越看越不对劲,心里直发毛,尤其是那中央的巨大石台。 一束皎洁的月光投入渊谷,洒在擂高的石台上,石台周围的布置,倒像是祭台。 冯甸朝铁笼看去,笑了几声,指腹摩挲着刚磨好的锋利刀刃,“醒了最好,省了待会儿叫醒的功夫。”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薛玉棠惶惶不安,连声音都在发抖,周围恐怖的氛围让人胆战心寒。 没人应她,铜铃响不停,铁笼前的傩戏还在继续。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焚香净手,他身边跟随的似乎是护卫。 那护卫身形高大魁伟,白发披散,浓眉长须,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杆长缨枪,往那一站,气势逼人,一双眼睛似鹰般锐利,看得人莫名犯怵。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薛玉棠害怕地缩到铁笼角落,指尖颤抖,悄悄摸住缠绑在手臂的袖箭,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惧。 铜铃声停,跳傩戏的人长袖一挥,离开铁笼。 “快戌时了,动手的最佳时候。”冯甸示意打开铁笼,将人带出来。 粗粝的手朝角落伸来,薛玉棠挣扎着被带出来,一股大力钳制着她,拖拽着将她带去月光汇聚的高台。 无穷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薛玉棠挣扎无果,离高台越来越近,极强的求生欲让她忽视了发软的手脚,哆哆嗦嗦摸到袖箭,抬起胳膊,颤抖的指尖快速拨动开关。 箭矢飞出,射中拖拽她的歹人。 薛玉棠屏气凝神,颤巍巍朝最近的冯甸射出一箭,也没管中没中,拎着裙裾,拼命往渊谷外面跑。 可寡不敌众,她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去。 “竟还藏了袖箭,倒是小瞧你了。”冯甸将袖箭丢到地上,遏住女子香腮,将长颈瓶里的药汁往她嘴里灌。 薄荷般清凉又苦涩的药汁从嘴角溢出,流到脖颈,薛玉棠被呛得直咳嗽,眼泪模糊视线,挣扎着叫喊,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叫不出来便对了,再痛也无法出声。”冯甸扔掉空药瓶,命人将薛玉棠带到石床上,用铁链将她手脚都铐住,“人终归一死,须臾间便解脱了。” 薛玉棠躺在冰凉的石床上,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刺眼的月光从渊谷顶洒落在她身上,好似在迎接她的死亡。 冯甸拿出小刀,在油灯火苗上灼烧刀刃,泛着寒光的刀片烧得通红。 “主人,不好了,官府的人……” 进来通传的死士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划破昏暗夜色,笔直地射中他后背,力道之大,贯穿胸膛,咚的一声猝然倒地。 昏暗的光线里,顾如璋裹着寒气出现在洞口,看见石床铐住手脚的薛玉棠后,手背青筋迸起,阴鸷的目光朝冯甸投去。 “拿下!” 洞中数名死士得了吩咐,抄家伙将顾如璋围住,男人拾起错金环首刀,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意思,刀刀致命,杀红了眼。 “阿蛮!” 见势不对,戴着银面具的郭裘厉声呵道,退至巨石后面,吹起笛子。 那叫阿蛮的白发男子听见笛声,突然狂躁,手执红缨枪,一跃跳入打斗中,与顾如璋打得难分伯仲。 局面陡然逆转,枪杆与刀身摩擦之下不断迸溅火星,胜负难断。 外面的死士抵不住,退回渊谷,谢铮领着一小队人马逼进,闯入厮杀。 刀光剑影,血洒石壁。 谢铮起初是在对付精锐的死士,可瞧见顾如璋与那白发男子打得胜负难分,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闯进两人激烈的打斗中。 谢铮与顾如璋交过手,此人可谓是强得了令人发指,能与他交手这般久还毫发无伤,可见对方的强悍,若不将他解决,局势不妙。 阿蛮的长缨枪朝谢铮胸口刺去,顾如璋挥刀一挡,刀背金环震得发响。 他奋力拨开,沉声道:“救她!” “你一个人……” “去救她!”顾如璋打断,抬脚压住迎面刺来的长缨枪,枪尖在地上划出零星焰火。 阿蛮手一旋,将长枪往回收,几乎是同时顾如璋凌空跃起,敏捷地避开攻击。 阿蛮一脚用力踹开谢铮,一道身影直落水洼,水花四溅。 谢铮虽是武将,但身手未达精强,比庸才之有余,较高手略不足。 这大力的一脚下去,胸口和后背受到重击,痛得他躺水坑起不来,猝然吐了一口血。 笛声不停,阿蛮发狂似握着长枪攻向顾如璋,两道身影打得难舍难分。 二人之间必有一死。 刀枪火影间,顾如璋握紧刀柄,凌空腾跃,蓦地挥刀砍去,枪杆横握悬空一抵,泛着寒光的刀刃直逼往下,两股大力僵持对抗着。 利刀砍伤阿蛮的臂膀,血溅锋刃。 “轰隆——” 几乎是同同时,惊雷巨响,震天撼地,紫色闪电划破夜空劈下。 阿蛮虽受了伤,可越发狂躁了,好似能猜到对方的招数,顾如璋逐渐招架不住。 这厢,一众死士被执金吾与梁琦率领的士兵绞杀大半,冯甸见势不秒,将薛玉棠从石床掳下,欲逃。 谢铮手背擦了擦嘴角血,捂住胸口,强忍着骨痛从水坑起来,拾起刀剑去拦冯甸,在一番打斗中,抓住薛玉棠冰凉的手,将人抢了过来。 没了顾虑,谢铮放手开打,挡在薛玉棠身前,与几名围过来的死士杀个昏天黑地。 场面混乱,薛玉棠双腿发软,直奔一处去,颤巍巍捡起地上的袖箭,躲到石床后面。 她怕得发颤,举着袖箭的手臂抖得厉害,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掌心全是冷汗,举箭瞄准吹笛之人,可因为太过害怕,手抖动得怎么也瞄不准,急得她心躁。 耳畔忽响起顾如璋的话,薛玉棠屏气凝神,另一只冰凉的手按住手背,瞄准。 利箭离弦,射中郭裘手臂。 笛声骤停。 薛玉棠如释重负,却也不敢松懈,忙又偷瞄另一边的阿蛮。 箭矢擦过肩膀,就差一点! 鹰般锐利的眼扫向石床后探出的头,薛玉棠心头一颤,躲回石后。 顾如璋脸上带血,蓦地挟住枪杆,曲肘往后一撞,阿蛮连连退后,明显没方才那般难对付了。 冯甸吹了声哨,“阿蛮,撤!” 顾如璋岂能让人逃走,与阿蛮厮打起来。 几招过后,顾如璋恍然失神,端详阿蛮的脸。 这熟悉的招式…… 阿蛮朝着他肩头一掌重击,顾如璋执刀撑地,倏地吐出一口鲜血。 除了顾如璋,没人能与阿蛮过招,谢铮等人皆招架不在,被他一枪震开。 冯甸等人从密道逃走,众人追去,密门已经关上。 混乱平息,谢铮捂着胸口,抬手擦着嘴角的血,薛玉棠离他近,撑着石床颤巍巍站起,正欲过去擦看他的伤势,只听一阵吐血声。 她闻声望去,顾如璋朝她看来,难受地撑着刀柄,好似站不起来。 薛玉棠鸦睫轻颤,跌跌撞撞朝顾如璋跑去,步子踉跄险些被裙裾绊倒。 她发不出声,嗓子扯得刺痛也只是咿咿呀呀,手指哆嗦地握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将他扶起,却被反扯着跌倒。 男人如玉般俊朗的脸颊擦伤,嘴角流血,衣裳划破口子,可见皮肉,光看着就痛,也不知受了多严重的伤,竟起不来了。 薛玉棠鼻尖酸涩,眼泪不争气流下,颤抖着手去擦他脸上的血。 皓白腕子伸出衣袖,那被镣铐磨破皮的红痕赫然映入顾如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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