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此画,有些争锋相对,崔夫人愿出双倍价钱买画,做生意嘛,自然是利益最大化。 薛玉棠犹豫半晌同意了。 这崔夫人又是何人? * 临江茶楼包厢。 薛玉棠遣走素琴,在包厢等候多时,静谧的走廊忽然响起说话声,只见数名婆子丫鬟拥着一孔蓝色外袍的中年妇人从屋外进来,夫人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衣饰华丽,端庄雅娴又不失威严。 薛玉棠从凳上起来,莞尔一笑,与她打了个照面。 崔夫人进屋微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敢相信竟在此处看见了那张七分相似的脸,眼眶逐渐红润。 “都出去。”崔夫人屏退婆子丫鬟,拉着薛玉棠的手坐下,余光瞥见桌上的画卷,柔声问道:“这便是你师傅冷溪的新作?” 经历过被无端辱骂,薛玉棠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抚下崔夫人的手,借着起身拿画,拉开与崔夫人的距离。 薛玉棠将画展开,崔夫人仔细端详,画风虽然变了些,可那娟秀字迹确是她熟悉的。 “是她,是她!”崔夫人喃语道,将画放下,拿着丝绢擦拭眼泪的泪。 崔夫人看着薛玉棠,还没问便已经十分肯定,“我瞧着,你便是溪娘的女儿,跟她年轻时太像了。” 她一把将薛玉棠抱入怀中,疼惜地抚摸女子的头,宛如对待亲生女儿一般,薛玉棠身子僵直,狐疑地忘了推开她。 “夫人是?”薛玉棠问道。 崔夫人松开薛玉棠,拉着她的手放在膝上,和蔼可亲道:“丫头,我是你母亲裴溪的闺中密友,你崔姨。” 薛玉棠的母亲名唤裴溪,但是她不知母亲为何作画时瞒住身份,以冷溪自居,也不准她将这事四处传扬。 薛玉棠不知该不该相信崔夫人的话,心里仍有提防,问道:“我母亲,她曾在京城生活过?” “是呢!你母亲就是洛阳人士。”崔夫人忆起往事,威严的脸上有了笑意,满是自豪,若细说可夸上三天三夜,但此时长话短说,道:“你母亲裴溪是洛阳有名的闺秀,第一才女,棋画双绝,人称才女裴仙子。” “只可惜天意弄人,横生变故,溪娘受了太多苦了。”崔夫人哀婉,竟失态地哭出声来。 她将怀里珍藏的一支鎏金云雀纹花树钗拿出来,“这花树钗原是一对,我一支,溪娘一支,是当年我们互送的及笄礼物。” 薛玉棠记得母亲确有这样的一支发钗,小心翼翼保存在匣子里。 她将崔夫人安抚住,追问道:“崔姨,我娘怎么了?她为何离开京都洛阳,甚至都不愿提及?” 崔夫人叹息一声,想起那段日子,擦干的泪又流了出来。 “不是光彩的事,是溪娘的伤疤。既然溪娘没有提及,我也不好与你细讲,还是日后等她亲口告诉你吧。”崔夫人眼角湿润,抚摸薛玉棠的手背,问道:“孩子,你父亲是?” 这位崔夫人似乎只认识母亲,薛玉棠顿了顿,道:“先父薛鹤安,前任平泉县县令。” 崔夫人思忖,恍然大悟,笑着频频点头,“原是他啊,是位可托付的良人,可惜没能和溪娘白头到老。” 薛玉棠心里一紧,追问道:“夫人认识先父?先父也是洛阳人?” “我想溪娘应是没跟你提过外祖父。你外祖父门生众多,皆是可塑之才,这薛鹤安便是其中之一,老实憨厚,一腔正义,比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千万倍。” 最后一句仿佛是在拐弯抹角骂谁。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可好?”崔夫人越看薛玉棠,越觉得亲切,“还有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如今必是出人头地了吧。” 提及裴凌,薛玉棠脸色微变。 崔夫人还沉浸在寻得故人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她神色的变化,笑道:“那孩子打小就懂事,体贴溪娘,知溪娘辛苦,从不让她操心。母子俩离开京城那年,他才四五岁,如今都……”她算了算,轻呀一声,“都满二十八了。” 一晃竟快二十五年了。 薛玉棠抿唇,崔姨怕是不会相信裴凌杀人如麻。 薛玉棠:“他出人头地了,已是益州牧的乘龙快婿。” 崔夫人欣慰,“你母亲也算是苦尽甘来。丫头,我听说你是来京治病,住在顾府,如今身子怎样了?你孤身一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有难处,只管跟崔姨讲,我万不能再让你也受了委屈。” 大抵是近段日子太过糟心,薛玉棠心里莫名一暖,鼻尖一阵酸涩,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崔夫人抱着啜泣的少女,薛玉棠擦干泪,“让崔姨见笑了。” 崔夫人摇头,她看了眼桌上展开的画,脸色沉了几分,“丫头,听崔姨一句,这画不能给沈世宗。” 他不配得到裴溪的任何东西! 薛玉棠迟疑,御史大夫监察百官,纠察不法,以正朝纲,恰好沈御史喜爱母亲的画,她这才出此下策,以画接近他。 薛玉棠询问原因,崔夫人却闭口不谈,言语中甚是不喜那位御史大人。 崔夫人叮嘱道:“你莫要与他接触,不见最好。” 与崔夫人在临江茶楼分别,薛玉棠踩着马凳入了车厢,靠着窗楹思绪纷乱。 街上人来人往,顾府的马车与迎面驶来刚入城的马车擦身而过。 帘子被风吹起,须臾间又落下,车厢内的男子慢悠悠将垂落的窗帘撩起,看这繁华的京都洛阳。 故地重游,裴凌的嘴角漾出一丝笑意,随着马车渐行,这笑容却生出几分阴鸷狰狞的意味,寒眸扫过喧闹街巷,泛着一道凛冽的杀气。 * 府邸外的桃花树下,谢铮牵着马走来走去,身后的小厮还拎着个食盒,似乎是在等谁归来。 马车在顾府正门停驻,女子甫一从马车出来,谢铮牵着马朝她走来。 薛玉棠有些意外,“谢世子?” “我下午没当值,恰好路过附近。”谢铮给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会意,将食盒递上。 谢铮道:“那日与薛姑娘出游,姑娘似乎很喜欢吃这家的甜水,今日买了茯苓霜和杏仁茶。” 薛玉棠莞尔一笑,自是没有接了东西便请人离开的道理,于是请了谢铮入府。 藕香园,凉亭。 薛玉棠支开素琴,让她去了厨房煎药。 “谢世子会下棋吗?”薛玉棠问道。 谢铮点头,“不如与薛姑娘切磋切磋?” 薛玉棠笑着让那候在亭外石板路旁的几名丫鬟去取棋盘,将她们也一并打发走了。 这满园的奴仆,尽是顾如璋的眼睛,着实让薛玉棠不舒服,他不让她随意出府,也不允许旁人来找她。 她偏要留谢铮在藕香园。 这厢,棋盘还没取来,谢铮将食盒打开,端出两碗小甜水,“薛姑娘尝尝可有那日合胃口?” “劳谢世子寄挂在心上。”薛玉棠笑着端过茯苓霜,玉勺轻舀,比豆腐还嫩滑的一小勺入口,唇齿间茯苓微微甘甜中夹杂着淡淡的奶|香。 谢铮看着她品尝,女子明眸皓齿,黛眉弯弯,雪白的香腮微鼓,比春日里的百花还要明媚。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谢铮的心跳好似慢了半拍。 薛玉棠脸颊微红,低头错开男人的目光,小口小口吃着茯苓霜。 丫鬟们取来棋盘,置放在亭中石桌上,薛玉棠擦了擦唇,将茯苓霜放置一边,与谢铮下棋,消磨时光。 园中凉亭就在寝屋外面,薛玉棠坐的位子恰好正对菱花窗户,而谢铮则是背对着。 已过半局,两人还没分出胜负,棋局愈发精彩。 鎏金般的光线倾洒亭中,女子执棋沉思,时而抿唇浅笑。 寝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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