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乱。 觉得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回头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认真的看着她,诚恳又专注。 苏楠抿了抿唇,干巴巴的解释: “那句话你不要误会,只是一句土味情话而已,最近公司里可流行了,还有人跟我说,我就学了两句。”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冷沉下去。 商谦的目光也逐渐的冷却,下颌线微微敛起,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 “谁跟你说的,你跟谁学的?” 这才是他听到的重点。 前有狼后有虎,真是处处不省心! 苏楠眨了眨眼,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了闪,实话实说: “于楼的太太来陪他加班,跟我聊了几句。” 商谦顿时松了一口气,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于助理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挺匆忙的领证了,打算明年办婚礼呢!” 商谦眼角带着笑意: “记得提醒我,我得包个大红包给他,他平日里辛苦了。” 苏楠点了点头,商谦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着说道: “这个情话一点也不土,以后可以经常说,不过只能对我说!” 苏楠脸色红了一瞬,没见过他这么直白地。 感觉空气里都是挥之不去的热气。 眼下倒也不急切了。 商谦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微微一动: “那不着急回家了,我们去看电影?” 苏楠目光微微一闪: “你不是不喜欢电影院那个地方吗?拥挤人又多,而且氛围感也不好,家里不是有影厅吗,回去看?” 商谦漫不经心的从一旁抽了一张抽纸,动作认真细致地给她擦刚补出来的口红,低沉的笑声传过来,让人胸腔震动。 “偶尔一次也没什么,不过你提醒了我,那里的氛围不好,还是家里好。” 苏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禁欲感。 她心口缩了一下,抿唇,提醒他: “你答应了说说和小鱼儿去接他们的。” 虽然她很为这样的商谦着迷,但是也不能让他看出来太骄傲了。 刚才她可是拒绝他了呢! 商谦挑了挑眉,颈侧的青筋略微起伏着: “爸爸喜欢他们,让他们多住几天吧!” 苏楠:“……” …… 宁月知道傅邺川不会撒谎。 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始终没去宁家。 一周后的某个阴天。 天气冷飕飕的,一下子就降温了。 她在酒吧里休息,年大富一连几天都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又迷恋上了哪个小网红,暂时放过了她。 可是宁家的人不会放过她。 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让宁月出来,翅膀硬了是吧,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宁家养她这么大,她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老爷子在医院里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还不赶紧过去,还等着什么呢?” “宁月那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让她赶紧出来,我是她大伯!” …… 服务员没办法招架,只能过去敲门。 恰好。 她听到了动静,正准备出来。 服务员欲言又止: “老板……” 第两千三百五十九章 算计 宁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宁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去世了。 这个所谓的大伯,只是他从旁支过继过来的一个干儿子而已,但是就因为跟宁家有点血脉关系,所以宁老爷子毫不吝啬地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当初让宁月嫁给年大富,来换取挽救宁家的机会。 其实说白了,那是给这位“大伯”换来的机会。 她之前觉得委屈,不甘,愤怒。 难道自己一个亲孙女,还比不上一个旁支的“干儿子”吗? 她以为宁老爷子重男轻女到了一个糊涂的地步。 她从心底里渴望老爷子能认识到错误,跟她道歉,然后一笑泯恩仇。 但是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 她就知道。 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她是亲生母亲出轨的产物,是整个宁家的耻辱,宁老爷子怎么会全心全意的把宁家交给她呢? 她还不如这个“大伯”呢! 宁月一连几天没睡好,所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神色惺忪的下来,态度淡漠,下了几节楼梯,站在距离地面的三个楼梯处,冷冷的看着那个“大伯”,扯了扯冷漠的嘴角: “找我有事?” “你回国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回去看你爷爷,你心里还有宁家吗?” 大伯一上来就开始指责,气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宁月站在那里,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大伯以为她心虚了,所以骂的更加起劲儿。 “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有家不回,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也不管管,他的私生子都要生出来了,你还有脸在这里站着,你可真是心大啊!” “我要是你,我都丢不起这个人,干脆死在国外好了。 怎么还会有脸回来呢,你回来也是给宁家丢人,现在好了,年大富要是有了私生子,眼里还会有我们宁家吗?” 大伯的骂的脸色通红,仿佛浑身的力气都用来骂她了。 宁月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淡漠的看着他。 目光虚无,好像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又或许。 什么都听到了,只是没有走心,她感觉不到心痛了。 宁家的人,已经无法伤害到她了。 傅邺川告诉她的这个事实,轻易的击溃了她的一切,也重塑了她的勇气。 宁家养了她十八年,把她卖了,换了荣华富贵。 她不欠他们的了。 不必在他们身上还奢望得到什么疼爱和关怀。 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哪怕她的出生再不堪,但是她的人格健全,生命同样珍贵。 她不该被当个货物为他们的愤怒买单。 一旁的服务员实在是忍无可忍: “您是来找茬的吗?再骂下去甭管是亲戚还是朋友,我们报警了!” 大伯一愣,顿时暴跳如雷。 刚要跟人吵吵起来。 听着宁月平静的开口说道: “说正事吧,我不是来听你骂我的。” 大伯的脸上又青又红。 他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还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老爷子进了医院,想见你最后一面。 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都没回去过,他让我亲自来找你。” 大伯说的悲伤欲绝。 好像要死的是他亲爹一样。 宁月目光恍惚了一瞬,唇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么用,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人把你绑去!” 大伯把话放在这里,绝对不敢相信宁月那个软弱的性子敢拒绝。 旁边的服务员都警惕的看着他。 宁月淡淡的笑了笑: “我去,告诉我医院和病房号,我换件衣服就过去,您要是愿意就等一会儿我。” 大伯当然不愿意等她。 他脸色难看,声音冷漠: “就在辰安医院,我懒得等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老爷子就差最后一口气了,还没在遗嘱上签字,他必须得过去盯着。 人一走。 服务员都转头看着她。 目光里带着担忧和怜悯。 宁月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态度轻慢: “你们去忙吧,一切正常,不用管我。” “老板,你家里的人都挺极品的,都那么对你了,还过来骂你一顿,也不想想他们有今天,不还是牺牲了你?” 有人见惯了年大富来闹事,宁月却不追究。 所以他们对宁月的私事,多少有些了解。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 宁月笑了笑,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没事,去不了几次,一次性去了,把事情都解决了。” 她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打定了主意。 她认认真真的收拾了一下,才去的医院。 这一路上。 脑子里都是宁老爷子对她的好,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好,她用自己的幸福偿还了。 她不亏欠宁家的了。 她没见过的妈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错事情,但是她谁也不埋怨。 老爷子没让那个亲生父亲把她带走,估计是怕白养了她一场? 所以才一成年,就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 她低头一哂笑,摇了摇头。 很快就到了医院。 她停好了车,上楼。 去了宁老爷子所在的病房。 这一层楼安安静静的,只有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人在低声商量着事情。 “老爷子怎么非得等到宁月那个死丫头来了才签字啊,他不会是想把财产都留给宁月吧?” “那个死丫头从回国就一次没来看过我们,还有脸来跟我们争遗产?” “就是,现在公司都在大哥的手里,就差最后一步,如果老爷子把财产都给了宁月,我们可不同意!” …… 宁月一步步的走过去,脸色沉静,没有一丁点的情绪波澜写在脸上。 “大伯母。” 那个说话最起劲的女人微微一愣,侧头看着过来的宁月,瞬间换了一张脸。 白嫩的肌肤,莹润的眸子,令人惊艳的五官,清纯中带着几分媚色,恰到好处的漂亮。 比当初宁月的亲生母亲,还要好看。 可是在好看有什么用,不还是被卖给了一个废物? 如果这张脸拿去讨好那些达官贵人,恐怕也是祸国殃民的料。 她亲切的走过来,“月儿,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着你呢,大伯母都三年没见你了,心里真是想你呀。” 第两千三百六十章 遗嘱 宁月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对这个大伯母变脸的速度,有些暗暗咋舌。 她心底绕了几个弯,不得不佩服大伯母的心理素质。 宁月笑了笑,“我来看看爷爷。” “你爷爷在里面呢,刚刚清醒了一会儿,他也一直惦记着你,你看你一走就是三年,连个消息都不给我们,让我们天天担心。” 大伯母眼见着又要开始喋喋不休了,宁月扯了扯嘴角,直接走向了门口: “我先进去了。” 她态度算不上热络。 大伯母脸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 “老爷子都要没了,谁还给她做主,马上联系年大富,让他把人带走,正好还能谈谈下个项目投资的事情。” 旁边的人认同的点了点头。 宁月推门进去。 病房里还有三个人。 其中两个她不认识,还有一个就是大伯。 病房里充斥着药味,消毒水弥漫在空气里,有些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三个人看着她进来,脸色微微一变。 大伯坐在老爷子的旁边,神色有些黑沉,看着不太好看。 宁月站在那里,目光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苍老,皱纹,仿佛全身瘦成了一把骨头,如同枯枝一般即将凋落。 旁边的机器显示着他不算是平稳的心跳,发出滴滴的声音。 房间里,感到了森冷的寒意。 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无悲也无喜。 大伯张口想骂她,可是想想,还是憋了回去,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 “你还知道来?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爷爷真是白疼了你!” 宁月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反驳。 只是眸子里晦暗一片,说不出的死寂。 没一会儿。 床上昏睡的人忽然有了动静,急促着呼吸着。 大伯脸上一喜,连忙俯下身: “老爷子,你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他刚要招呼人,看着老爷子缓慢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老爷子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指向了站在那里的宁月。 意味,不言而明。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晦暗不明的看着宁月。 大伯不情不愿的让开了地方,宁月缓慢的走上前,坐在那里,坐直了身子,脸色平静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老头子。 老头子仁慈善良但是又极其恶毒。 他养大了她,也毁了她。 所以,感恩不到极致,仇恨也不够纯粹。 她的内心是极其挣扎撕扯的。 老爷子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老爷子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大伯脸上复杂又纠结:“老爷子……” 老爷子深吸了口气,挥手。 大伯不情不愿的咬了咬牙,警告着宁月: “你可别异想天开,一会儿老爷子说的话都是糊涂的,我们可不承认你。” 宁月微微蹙眉,她现在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会明白过来了。 大伯和其他两个人出去,狠狠的关上门。 病房里只剩下了仪器的声音。 宁月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老爷子。 他脸色有些发暗发沉,看上去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那个常常把她扛在肩上的爷爷,似乎一下子就断了脊梁。 她忽然想到在她听到老爷子要把她嫁给年大富的时候,又哭又闹又撒娇。 可是没用。 老爷子铁了心了,她不吃饭就饿着,不喝水就渴着,想逃跑就锁着。 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和年大富领证,才算是放过了她。 那一段时间的冷漠和变化,宁月这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床上的人目光晃了晃,深吸了口气: “月儿,你还恨我吗?” 他的声音苍老,虚弱,没有力气。 宁月抿唇,平静的绷紧了脸色: “换了是你,可以不恨吗?” 老爷子的目光晦暗了一瞬,喘息的速度快了一瞬。 他缓慢的看着她,目光复杂又浑浊: “对不住你了,月儿,爷爷对不住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却像是浸了水的厚海绵,迅速膨胀,瞬间堵在了她的心脏里,所有的空间都被悲伤占据。 让她难受的撕心裂肺,却喊不出一声疼。 如果傅邺川没告诉她那件事情,或许她现在委屈的大哭起来,或许能原谅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怨恨。 她本就打算,等老爷子走了,她就可以自由地。 唯一能牵制住她的,就是这层血缘关系。 如果血缘关系都没了,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挂在树上,飘飘荡荡。 她坐在那里,眼里盈满了泪,可是愣是没掉下来。 良久。 她才开口。 “我们扯平了。” 她说。 老爷子神色一怔,茫然了一瞬,瞬间又深沉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能仅仅是她的恨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终止吧? 他深吸了口气,从一旁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份文件,低了过去。 颤颤巍巍的,手上布满了沟壑的皱纹。 岁月的痕迹。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 是一份遗嘱。 宁月看着那份遗嘱上,将他名下的股份全都转给了宁月,但是公司的最终决策权,是宁月的大伯。 宁月的手微微颤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酸酸苦苦的发涨。 脸色越发的惨白,狼狈也憔悴。 老爷子嗓音苍老,带着几分颤抖: “我死了以后,离不离婚看你自己了,公司离不开你大伯,好好帮着他,往后啊,多跟家里来往,被欺负了别憋着不说,咳咳咳……” 他似乎是在交代遗言,似乎是在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补偿她。 似乎在放她自由了,给她重新找了靠山。 可是宁月不知道吗? 她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宁月吗? 宁家的财务状况资不抵债,连个项目都拿不过来,这些股份有什么用? 她突然的笑了,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她很想平平静静的送他走。 可是她做不到。 她把手里的遗嘱放下,语气极为冷静: “你在的时候,我被欺负了,都没人帮我,难道爷爷你走了,他们还会管我吗?” 老爷子的目光微微闪烁,脸上带着几分愧疚的神色。 “月儿……” 第两千三百六十一章 逝世 “宁家的公司财务状况不好吧,你给了我股份,就等于给了我一身的债务,爷爷,你就那么恨我吗?把我的幸福卖了,现在还要卖了我的以一辈子? 让我靠着去讨好年大富,苟延残喘的拿到他手里的钱,替你养着宁家的一群废物吗?” 宁月最后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 她脸色清凌凌的冷,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心脏上绵绵刺痛。 床上的人忽然变了脸色,黑沉,铁青,眸子也瞬间的冷厉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你……” 宁月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声音里忽然有些释然了: “今天我以为你找我是为了跟我和解,我愿意的。 可是我尊敬的爷爷,为什么在最后一刻,你还在想着利用我呢? 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吗?” 最后一句话。 俨然晴天霹雳。 让老爷子瞬间变了脸色,扭曲起来。 他呼吸急促,胳膊颤抖的指着她,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宁月没用给他机会,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她转身就走。 “他去找你了?他拿了我的钱,他答应了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的……” 宁老爷子不甘心的哆嗦着声音开口。 可是下一秒。 门就被关上了。 宁月出来,擦了一下眼下的泪,看着门口的人。 他们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在探究着刚才里面出现的状况。 揣测着宁老爷子是不是把财产都留给了宁月。 大伯一个箭步就奔了进去,嗓音有些颤抖和震惊: “老爷子,老爷子……快叫医生,老爷子没气了……” 大家顿时慌作一团,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宁月如何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把后面的形形色色都甩在了脑后。 刚要走出医院的时候。 一只手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拽到了楼梯间里。 安静,隐秘。 大伯那张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 宁月抿唇,不慌不忙。 他手里紧攥着那张遗嘱,甩在她的脸上,语气阴森森的: “老爷子生病糊涂了,竟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你?你为宁家做过什么贡献?让我给你打工?你觉得可能吗?” 默了默。 宁月觉得心脏里的撕扯感减轻了很多。 她露出一个无害的温和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接受,也不会接受的,大伯,你放心,宁家所有的一切,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大伯的脸色复杂沉冷,带着几分警惕看着她: “你说真的?” 宁月笑了笑,看着那张遗嘱,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可以把遗嘱销毁,没人会知道的,宁家永远都是你的,从嫁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宁家的人了,自然没有资格去拿宁家的任何东西。” 自然,也不会再为了宁家付出任何代价。 大伯听着她这番话,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还算你明白事理,老爷子没有白疼你一场。 其实你嫁给年大富过得不好,老爷子也挺后悔的,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 可是你一声不吭地跑了,让年大富多次去家里找麻烦,老爷子也生气。 现在好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我们宁家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宁月听着这话,实在是觉得很动听。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再见,大伯。” “老爷子的葬礼……” 大伯拧眉,到底想得比较多。 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恨老爷子吗? 宁月深吸了口气: “刚才已经跟爷爷告别过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葬礼是做给活着的人看,我就不去了,以后宁家的事情,不必再来找我。” 她说着,就打开门离开了楼梯间。 大伯听着这话有些怪异,但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奇怪。 只是看她离开的决绝又冷静,真是一点都没有感情了。 手机不断地响着,是大伯母在催促: “你去哪儿了,还不快回来,年大富来了,要见宁月,顺便把那个丫头也带过来!” 大伯一愣,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宁月的人影。 他烦躁的推门出去找电梯: “人都走了,没得找。” “走了?老爷子都死了,她就这么走了?” 大伯母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宁月的离开,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人都走了,走就走吧!” 大伯捏着那张遗嘱,在上楼之前撕得粉碎。 宁家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不管老爷子临终之前,多么的费尽心机想见一面宁月那丫头,都没用了。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上了电梯。 …… 宁月从医院里出来。 上了车,坐在车里良久,没用作声,没用说话,没有离开。 楼上那个刚刚离开人世的老爷子,是她曾经以为的唯一的亲人。 他怎么能在最后一刻还在算计她呢? 宁月的眼眶难掩酸涩。 手机忽然的响了起来。 她顺手接起来。 “喂,宁小姐,我是陈勉。” “陈助理?” 她心里很乱,搞不清楚这个时候傅邺川的助理找她做什么? 陈勉声音平缓: “傅总想请您吃顿饭,可以赏脸吗?” 傅邺川请她吃饭。 宁月没心情,但是她不得不去。 两个人交换了最隐蔽的秘密,相当于拿住了彼此最惊人的软肋。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犹豫了三秒,就点了头: “好。” “一会儿我会去酒吧接您。” 陈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月知道傅邺川找她吃饭的目的,肯定不是真的要跟她吃饭。 当初她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不就是怕她赖上? 不过是想软硬兼施的封口而已。 她收拾了心情,就准备启动车子回酒吧了。 没注意间。 从医院门口出来一个骂骂咧咧的人。 年大富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宁月。 他几步上前,想拉开驾驶座的门,把人拽下来: “贱人,果然是你,你以为你能逃得的了吗?宁家垮了,别指望我再给你们一分钱,一家子吸血鬼,赔钱货!” 宁月吓了一跳,兴许是心有余悸,被打的次数多了,她都成了条件反射。 她死死地锁上了车门,目光惶惶然地看着外面凶狠的年大富。 第两千三百六十二章 杀人 年大富这样的人,在外面对着比他有钱有势的人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 对着那些不如他的人则是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而对着宁月,则撕去了一开始还伪装的良善,非打即骂。 一个人,三副面孔。 她受不了了。 明知她锁了门,可是年大富不死心地拽着车门,脸上的肉紧绷着,看着她的目光凶神恶煞。 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那张头发被撕扯的剧痛和屈辱感袭来,密密麻麻的席卷了全身。 她慌张的别过了视线,哆嗦着手启动了车子。 年大富不知死活的跑到了前面去挡着,狠狠的拍了拍车前盖,警告着她: “下车,听到没有,臭婆娘,信不信我打死你!” 车子嗡嗡的启动着,宁月面色惨白,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她眼泪都逼了出来,颤抖着声音: “滚,滚开……” 老爷子死了,她不用再忍了。 挨了打也不敢报警的日子,她不用再过下去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跟他摊牌,就在这里遇上,她骨子里的恐惧密密麻麻的透了出来。 恐惧,阴冷,瘆人的感觉笼罩着她,仿佛密不透风的袋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往深渊里坠。 她脑子恍然了一瞬,年大富看她不敢开车,料定了她的胆小和惧怕。 他转身就又要过来拉门,那一瞬间,她的脚鬼使神差的踩到了油门上。 “去死吧……” “你去死吧……” …… 她好像在诅咒着年大富,也像是在鼓励着自己。 踩下去,你就能解脱了。 她没有犹豫,在他半个身子还没出来的时候,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 她感觉到了车头撞到了什么,一个人被她撞得飞了起来,又狠狠的从车顶滑落,掉在地上。 发出沉重的动静。 玻璃上染上了暗红色的液体。 她脸色煞白,身体里的血逐渐的冷却,慌张。 她真是疯了。 就差一点了,老爷子死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毫无顾忌地解除这段失败的婚姻。 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为什么要冲动的在医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撞死人? 一阵阵的后怕涌上来,她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反胃。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都开始微微发麻。 她脸上的表情,尽是破碎感。 医院门口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没一会儿就被人围了起来。 “撞了人啊,是个女的。” “怎么回事啊?” “医生呢?” …… 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催命符一样,将她的理智轻而易举地击溃。 怕吗? 怕的。 她恨不得年大富去死。 但是他如果死在自己的手里,她自己岂不是也毁了? 那种恐惧让她茫然失措,拿起手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刚才跟宁家撇清关系,他们不会帮她,说不定还会把她推出去偿命。 还有谁呢?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陈勉的名字。 她慌不迭的接了起来。 陈勉声音冷静,客气而周到: “宁小姐,我已经到酒吧了。” 宁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恐惧,她眼前一片模糊的暗红色,感觉到自己手无足措的慌张了: “我……我杀人了,傅邺川,我要见他。” 陈勉沉默了良久。 他语气沉冷疏离了不少: “您在哪儿?” “医院门口。” 陈勉又停顿了几秒,才开口建议道: “您可以先报警,我这边可以推荐傅总的律师。” 他的态度明显疏冷了不少。 杀人的案子,跟傅邺川扯上关系,他又不傻。 这个时候不撇清关系,等着麻烦缠身了,傅邺川只会更为难。 在一切突发状况面前,保证集团利益最大化,是最基本的常识。 他甚至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不行,我要见傅邺川,你转告他,他想让人知道那个秘密吗?” 宁月口不择言的开口,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医院里的医生跑了出来,把浑身是血的年大富抬了进去。 而保安也过来,将这里团团围住,像是要保护现场一样。 她没有任何办法了,像是被人扔进了大海,窒息的喘不过气。 如果不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她真的会被裹挟着沉浮淹死。 她拿着手机都开始哆嗦,心慌的要命。 她怕被拒绝。 她知道,哪怕她威胁傅邺川。 以傅邺川的本事,可能不会理睬,转过来对付她的手段多的是。 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别无他法。 她只能试一试了。 良久。 陈勉才缓慢的开口,带着几分冷意: “我会转告傅总,但是既然您希望他帮忙,最好在他出手之前,不要试探别人的底线。” 言下之意。 闭紧了她的嘴。 陈勉挂了电话。 他直觉的宁月嘴里的秘密,可能跟酒吧里的监控有关。 可是那个视频,已经删除了。 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傅邺川这么失控? 跟苏小姐有关的? 应该不是,如果跟苏楠有关,宁月该威胁的人,就该是商谦才对。 他怎么思量,都找不出丁点线索。 看着傅邺川和客户从会议室里出来,他才笑着迎上去: “傅总,合同都拟好了。” 傅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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