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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个距离他们仅仅不过五百米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舰船,以直线向着那个戈修口中的坐标前进—— 一分钟后,舰船到位。没有任何激光被触发。 “2736484.526,6274738.9311” 第二个坐标几乎没有丝毫停留地蹦了出来,戈修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几乎没有丝毫的波动起伏:“平衡杆倾斜41.43%,转向器向下0.012°,动力装置维持不变。” 每个坐标后面都跟着极为精确的操作指示,每次的距离都比上一次更近更短。 时间的概念几乎已经无法存在,空气仿佛凝滞成了粘稠厚重的固体,将船舱中的每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随着每一毫秒的拉长而增加着成吨的压力,吸入粗糙而干燥的,带着粗粝感的冰冷气体,再呼出炽热如岩浆的浑浊吐息。 每个人紧绷到了极限,耳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神经崩裂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入趋于疯狂的崩溃。 但是一秒之后又是一秒。 然后是一个小时 五个小时。 十个小时。 小一身上厚厚的防护服被汗水浸透又阴干,然后再一次被湿透,漆黑的额发湿哒哒地仅仅粘着脸颊,眼神有些涣散,但是瞳孔中却始终亮着一点偏执而死拗的光。他的手指很稳。 仿佛这部分肢体已经从他的身上被剥离出去,成为了独立存在的生命体。 他始终精准而确切地完成着戈修的命令。 粘稠浓重的黑暗紧紧地包裹着舰船,仿佛要向内压迫浸透,一点点地侵入其中。 不可视,不可知的危险在黑暗中潜伏,窥伺着,以庞大的身躯将他们全然侵蚀吞噬。 而戈修的声音,就仿佛是这无边黑暗中的唯一的光源,虽然微弱,但是却清晰而稳定,背后,眼前,四周,全都是黑暗,但是前方仅容一步的空间却被照亮。 一步,一步,一步。 又接着一步。 他的声音始终维持着近乎可怕的冷静和精准,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 舰舱中的船员们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仿佛已经有数百个世纪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在他们的舰船外的世界旋转移动,恒星坍塌,星系消亡,星云压缩,星球诞生,然而包裹着他们的这一方死寂宁静却仿佛亘古不变,被遗弃在了宇宙和世界之外。 终于。 “我们出来了。” 戈修用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原始音色的声音说道。 一切对外界世界的感知骤然拥入所有人的身体,丰富,激烈,澎湃的感情淹没了他们,让他们不堪重负。 小一缓慢地抬了抬僵硬的已经无法移动的手指,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上湿润冰冷的泪迹,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自己身上的保护装置,从指挥椅上栽倒下来,带着死里逃生的狂喜看向坐在一旁的戈修,声带仿佛百年未使用的机器般锈迹斑斑: “……我,我们,成功……” 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只见戈修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瘦削的身子静静地蜷缩在椅子里,肩胛骨脆弱的犹如一张薄薄的纸片,他的脸色惨白到几乎没有任何的颜色,几乎能够融化进背后的黑暗里。 他表情平和,双眼紧闭。 两行刺眼鲜红的血痕从他的眼皮下静静地流淌了下来。 第22章 垃圾星 在阻截中尚存的精锐军舰在激光雷区的边缘驻守,以应对联盟越来频繁的的偷袭和入侵。 所以,当雷达检测到有陌生舰船靠近时,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艘舰船传来接洽密码时显示的熟悉序列号——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荒诞的美梦,超出了所有人最狂野的想象。 没人能够想到,这艘毫发无伤地穿过那片布满致命武器的死亡沼泽的军舰,居然会是援军。 十分钟后,舰船交接登陆结束。 早已准备好迎接友军的舰长带着属下,在交接舱等候,心情复杂而激动。 既然己方的舰船能够穿过那片激光雷阵,是不是就意味着主舰那边终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或者是截获到了高级的敌舰得到了具体的信号图谱? 要知道,不管哪种都代表着破局的可能。 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只见眼前的舱门缓缓打开。 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是,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船员一阵旋风般地冲了出来,表情狰狞地狠狠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口:“医疗舱!” 等等,什么……? 还没有等轻型战舰的舰长回过神来,一群船员从敞开的舰舱内涌出,为首的少年面色压抑而平静,然而微红的眼圈却彰显了他极度紧绷的情绪——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比他还瘦上一圈的小少年,黑发散落在他惨白的脸上,只能看到他尖削的下巴和薄而无色的嘴唇——以及颊边一痕刺目的血迹。 少年用低沉而狠厉的声音重复道:“医疗舱!” 舰长这才猛地惊醒过来,他赶忙打开操纵屏,交接仓内的紧急医疗舱从地面弹出。 小一的指尖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嘴唇抿成一条刻板的直线,他几个大跨步走上前去,妥善,小心地将戈修放在舱内—— 一只苍白瘦削的手从他的怀里探出,轻轻地攥住他的领子。 小一的浑身一硬,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又惊又喜地垂眸看去。 戈修仍旧面色惨白,有种令人心惊的脆弱感,但是眼睛却不知道何时睁开了。 他的瞳孔漆黑,眸底闪动着无动于衷的沉静。 他勾了勾唇,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死呢。” 他有些艰难地从小一的怀里挣脱开来,扶着医疗舱的把手,勉强地坐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愣怔而空白,似乎还没有从骤然变换的情形中缓过神来。 小一嘴唇抖了抖,刚才表面维持的冷静犹如阳光下的薄冰一样分崩离析,他抬手拽住戈修的袖子,用颤抖而变调的声音抽噎着说道: “小,小七,你,你刚才吓死我了……” 戈修抬手捻了捻自己脸上的血迹,粘稠的鲜血尚未干涸,沾在他的指尖,鲜红和惨白的对比鲜明而刺眼。 他低低地“啧”了一声,唇边泛起漫不经心的笑痕,自言自语道: “这我倒是没想到。” 戈修扭头看向周围目瞪口呆的一众人,问道:“谁有纸巾吗?” 一个船员愣愣地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他接过手帕,将自己指尖和脸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微微一笑: “谢了。” 戈修若无其事地从医疗舱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而娴熟,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还是个处在昏迷中的病号。 他扭头看向舰长,问道: “路莱怎么样了?” 他在大庭广众下自然地称呼着路莱的教名,毫不避讳其他人的存在。 舰长突然意识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咬咬牙,收起了曾经可能有过的怠慢之心,挥手将周围的其他船员屏退。 在指挥舰被击毁后,路莱虽然被舰体保护性弹出,但是从脊椎到重要脏器仍然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第一医疗中心在联盟的前几轮炮击中被击毁大半,大部分的医疗设备和物资补给都被埋在了本是作为保护机制而存在的钢铁山体下,而任何可能的补给和能源电力的供给早在开战时就被掐断,再加上路莱是在紧急情况下出兵阻截,所以舰队成分几乎全部为精锐的军事战舰,本就缺少物资补给。 在联盟越来越紧迫的袭击和逐渐短缺的物资下,他们已经将要山穷水尽。 路莱的伤口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得到的护理十分有限,愈合剂和低等级的医疗舱只能进行简单的创口修复,而更为复杂深层的治疗手术需要主舰级别以上搭载的治疗舱才能实施。 而严峻的战事和日夜不眠的布防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在戈修驾驶的星舰到达之时,路莱已经陷入昏迷长达七个小时了。 这件事被严密地封锁在少数的上层将领当中,以防止情报传出导致军心浮动,更甚至使得敌舰失去忌惮,从而大举进攻。 在讲述的过程中,舰长的面色始终凝重严肃,忧心忡忡。 而戈修则是若有所思地垂着眼眸,唇角的笑痕若隐若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舰长凝视着他,脸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感慨道: “所以,你们能来真的是太好了。” 舰长顿了顿,问道:“所以你们是怎么穿过外面的雷区的?是终于截获到了信号图了吗?联盟的高级军舰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就龟缩在防护圈内,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戈修摇摇头: “不,那样太慢了。” 他抬眸看向舰长,慢慢一笑:“有我就足够了。” 他的语气里有种轻描淡写的笃定,和气定神闲的自负,无论说出的是怎样狂野到近乎荒诞言论,都有种令人发自内心想要深信的吸引力。 舰长眨眨眼,愣住了,居然一时没有听懂戈修话语中的含义。 而戈修也并不在意。 他只是耸耸肩,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所以路莱现在在哪?” “临时指挥舰上。”舰长回答,“我们不敢将他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以防止情报泄露。” “带我去见他。” 少年天经地义地发号施令,那种驾轻就熟的领导姿态令人下意识地想要遵从。 · 最高等级的医疗舱被军事级的保密程序全面封锁,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被允许进入。 路莱正躺在半封闭的医疗舱内。 他赤着上半身,无数深深浅浅的伤疤覆盖在大理石般苍白起伏的肌理上,受伤最重的胸口和腹部用仿生绷带进行了处理,在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上防止创口进行进一步的撕裂,无数监测体征的仪器通过导线连接在他的皮肤上,床边的数个湛蓝色光屏将他的身体状况如实地具现。 光屏上的每个指数都徘徊在危险的状态。 在接受了全面彻底的消毒之后,戈修走进隔离舱。而随他而来的舰长则礼貌地等候在舱外。 即使在昏迷中,路莱仍旧眉头紧皱,一副思虑过重的模样。浅金色的睫毛垂在没有血色的面孔上,薄唇抿成一道冷厉的直线,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戈修移开视线,探身拿起放在床头记录着他身体状况的光屏。 他刚刚伸出手,却猛然对上了一双冷冷注视着他的眼眸——浅色的虹膜在灯光下呈现出冰冷的钢蓝色,如同暴风雪刚过后澄澈而寂静的天空。 戈修一愣。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 霎时间天旋地转。 在戈修从愣怔中回神之前,男人炽热而极具攻击性的气息犹如岩浆般涌来,有种令人窒息的致命压迫感,包裹挤压着每一寸的空气,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觉。 他的腰被一只钢铁浇筑般有力的手臂死死扣住,骨骼肌肉被碾压的剧烈痛楚如同山崩海啸般呼啸而来,男人滚烫而干燥的掌心紧紧地贴在他的喉咙上,然后缓缓地收紧,将他肺里残存的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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