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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香啊,叔叔你做的饭菜问起来就让人流口水,刚刚你炒菜的时候我都差点忍不住想偷吃了。” 我和长风忍不住笑了。 “知道你嘴嘴甜了,赶紧吃饭吧。” 天气冷,饭菜冷的快。 云姝奶声奶气的:“好!” 看着饭桌上的云姝和长风,我的心好似被填满了。 也许这个世道,命不好的男子女子并不只有嫁人、上战场这两条路可走。 倏地,我想起幼时父亲的话。 记忆里,父亲一直都很忙,忙着出门、忙着和人喝酒谈生意,但是只要一有空就会同我说。 “启衡,好好跟着师父学功夫,往后你是要去打仗的。” 父亲是爱我的。 但是他告诫我的,一直都是女人一辈子的使命便是结婚生子。 而男子,也必须顶天立地,上战场杀敌。 其余的,再没了。 这一路走来,我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隐隐要破土而出了。 我只知道,这是不对的。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还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但那条路是什么? 我看不清也找不到,而且我并不是一个爱思考的人,很快这件事又被我搁置。 但那个冒雪来买糕点的人开始经常来我店里买糕点。 她每天要的都不一样。 今天是桂花糕,明天是栗子糕,后天就是佛手酥。 而且每次来,她都会挑在下午。 渐渐地我们也熟悉了。 她叫恩一,说是城外的鸡鸣寺带发修行的佛子。 没有俗名,只有法名。 出生时就有算命的说,她是菩萨的大弟子转世投胎,生来就是水命容易夭折。 需在庙里修行,否则恐怕难活到成年。 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 倒像是…… 像个世家里的千金小姐。 第18章 到了傍晚时分,屋外的雪渐渐大了。 天都黑了。 我以为恩一今日不会再来,准备起身收拾东西。 结果她披着沾满雪的狐裘推门而入,虽撑了伞但身上依旧被雪浸湿一片。 最近几日雪下的又大又勤,我劝她隔几天来拿一次。 “外面雪大,等明日雪停了再来取也行。” 我多给她做一些也行。 说话间,我顺便把火盆里的炭火扒的更旺了些,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她站在门口收了伞,又脱下斗篷将雪掸落在门外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她搓着手过来烤火:“今日的雪还不算大,倒也无妨。” 她觑了我一眼,淡淡开口:“倒是你,日日都要用冷水和面,手生了冻疮,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了一支药膏给我。 我一怔,她倒观察的仔细。 我这冻疮差不多一个多月前才生的,因为每天要碰冷水,还要和面,生了冻疮后就一直好不了。 但看到她递来的药膏,我还是摆了摆手。 “不用,我早就习惯了。” 我摩挲手上的冻疮,忍不住回想先前更严重时的情况。 那是我刚进宫的时候,裴苒把我塞进了御膳房。 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宫女,是求了身边的刘公公才为我求得一个御膳房当差的差事。 我那时候经常受欺负,御膳房的那些人见我年纪小。 把她们洗菜、择菜的活都丢给我。 夏天还好,冬天却要一直泡在冷水里,手上生的全是冻疮,一用力口子就会裂开。 但我不敢叫嚷,更不敢丝毫怠慢。 耽误了主子们吃饭的时间,轻则关去柴房饿一顿,严重了是要挨板子的。 裴苒也会偶尔来看我。 每次都悄无声息的,隔着老远清冷的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有次我在御膳房的灶膛边上,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主子们剩下的饭菜。 一抬头,就看到她站在拐角处,正眸光深沉的看我。 那时我是爱她的。 我一见到她,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消失了。 我想开口叫她,可因吃的太急被噎的脸红脖子粗。 她给我倒茶水,又帮我拍后背顺气但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塞给我一个药膏就走了。 她给的药膏很好用,抹上清清凉凉的,手上也不疼、也不痒了。 但我每日仍要摸着冷水洗菜,手好了又烂。 久了我就习惯了,就不再用那药。 连同对她的爱,后来也被我慢慢搁置。 突然手里一紧,恩一不由分说的将药膏塞给我。 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也。” 我知她的好意,但突然想起已故的父母。 我忍不住问她:“我自小就被人说是克星,克父克母,你既是修行之人,帮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灾星’。” 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 我母亲生产我难产而死,父亲又因病去世,还有后来的裴家。 她们都和我有关吗? 恩一神色复杂:“不过是人们找的借口罢了,每个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们不一样说我活不过成年,但如今我不也好好的?” 我想也是。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又何必将罪责施加于自己? 将自己徒困与囚笼中。 第19章 我不再多想。 给恩一烧了壶热水,给她倒了杯茶,茶是平日里给来买糕点客人解腻的,说不上好,但也不差。 等她身上的湿了的衣衫烤干,看看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来到展台收拾糕点问:“今日还是先前的老三样?” 她坐在凳子上,正在饮我煮的茶。 她抬眸:“再加一样,再来一盒羊角酥。” “好。” 我仔细把糕点包好,送她离开。 只是她的位置上,还放着刚才的药膏不曾带走。 “叔叔,药……” 云姝胖乎乎的小手拿着药膏给我看。 我笑着多她说:“你们要谢谢刚才的姐姐,往后你们若是再生冻疮就不怕了。” 长风和云姝还小,正是玩闹的年纪。 下雪了,时不时就跑到门外玩雪,手也经常生冻疮。 我先前都是用辣椒煮了水给她们泡洗,虽有用但是好的也慢。 现在倒可以好得快些。 …… 雪一连下了半月。 好不容易雪停了,长风立马就带着云姝跑了出去,两人嚷嚷着要打雪仗。 看着两人欢快的背影,我没阻拦。 小孩子坐不住,在家憋了半个月的时间,两人每天都在问我。 “启衡叔叔,什么时候雪停啊?” 天气的事谁说的准? 每次我都只能安慰他们:“再等等,说不定明天雪就停了。” 只是等他们回来时,长风少有的不稳重。 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里:“启衡叔叔,出大事了!” 我诧异。 往日里,长风跟个小大人似的。 唯有和云姝在一块时,像个孩子般同她玩闹,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朝他身后看去,云姝也好好地跟在身后。 长风喝了口说才说:“京城变天了,那位女丞相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拿糕点的手僵了一瞬。 裴苒出事了? 她好端端地怎么出事了? 我将新做好的糕点放在展台上,才在他面前坐下来问。绾绾独+zl “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姝也进了门,伸着手要让我抱,我将她抱在怀里等着长风说话。 他警惕的朝门外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听人说京城变了天,先前的裴丞相不知犯了何事,已经被换了下来,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 我问:“那位裴丞相下落不明?” 长风点头:“嗯。”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我同裴苒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她和我早已是亲人般。 她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 朝堂多诡谲,她又身居高位,身后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现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难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当年裴老爷出事。 裴苒回来后,被人抓去监牢里审问,为的就是逼迫她认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为了让她伏法认罪,对她用了不少酷刑。 她都咬死不认。 被丢出来时,她惨白着一张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干裂的出血,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她死了。 我用了裴夫人给的钱,有把自己身上贵重的东西典当了。 换来的钱全都给她买了药。 我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唯恐她死了。 后来她醒了,但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问我:“启衡,你说为什么?” 我知道她的意思。 为什么裴老爷为人清廉正直,最后却落得一家人被抄斩。 我那时候答不上来,只哭着求她—— “阿苒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20章 “裴伯伯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再出事了,恐怕九泉之下他们都不能瞑目。” 死,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但有时活着却很难。 裴苒的身体还未养好,我的苦难也来了。 裴家的亲戚没了依仗,他们把怒火全都发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裴老爷和裴夫人,现在还要克死裴苒,他们要拉我去家族的祠堂祭天。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裴苒也不见了。 我没依仗,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雨夜离逃到裴老爷的墓前赎罪。 那时候裴苒又出现了。 她撑了一把大伞,在我头顶说:“别哭,我带你入宫。” 在那个雨夜里,她牵着我进了那深宫。 我才知,她消失的日子里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是进了宫里做宫女。 我哭了很久。 为裴家哭,也为她哭。 现在,裴苒又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甚至最坏的可能,她已经…… 我不敢想。 虽不再爱裴苒,可那些往日的情分终究还在。 第二日我去了鸡鸣寺为她祈福。 我跪在佛前,在心里默念:“裴家当初已经是很悲惨的事,现在只剩下裴苒一人,希望菩萨保佑,苍天善待。” 裴老爷和裴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她们都该有好结局的。 “咚——” 门外传来撞钟的声音,我在佛前拜了三拜。 然后打算下山,出了殿门却碰上恩一,她与平日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她穿着庙里的粗布衣衫,脸上也更多了些庄重严肃。 她问我:“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年不节的是来求愿?” “算是吧。”我回她。 铺子还在开着,我急着赶回去便不再与她多说。 “今日我的铺子没关,我就先回去。” “我送送你吧。” 她欲言又止,追上我的步子跟在身侧。 我放慢脚步等她开口。 半晌,她才说:“这几日那些糕点卖完,就别再卖了。” 我疑惑地侧头看她,等她的解释。 恩一并未看我,而是抬头看天:“皇城那位女丞相的事情你应当听说了,当今天子征收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又逢疫病、饥荒,朝堂之上却无人作为都在忙着争权夺利,这天下迟早要变天。” 恩一说的没错,如今西北闹饥荒半年,已经演变成了易子而食。 南边水患逢上疫病,百姓死伤无数。 地方官吏上书了一场又一次,朝堂之上却无人无津。 我垂着眸向她道谢:“我记下了,多些恩一法师提点。” 说完,我就要下山。 可刚走几步,忽然听到附近有婴儿的啼哭声。 我驻足观望。 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一个木盆,上面放着一个婴儿。 正在顺着水流越飘越远,声音也远了。 我看向恩一,想让她救救孩子。 她却摇头:“弃子之事,在鸡鸣寺已屡见不鲜,每年都会有人来寺边上的净月湖丢孩子,然后去庙里求佛子赎罪。” “尤其最近两年,人愈发的多了。起初只是女婴,现在男女都有。” 我怔住。 出宫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 宫外其实和宫内事一样的,虽是一墙之隔,可都一样的身不由己。 宫内人心复杂,命贱如草随时都面临了死亡。 这外面,寻常的普通百姓家没有钱,没东西吃一样会死。 坏的,是这世道。 第21章 裴苒的消息我再没听到,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倒是京城的动静,闹得天下皆知。 皇帝年老多病,现如今缠绵病榻不能当政。 虽然早已立下太子,但剩下几个年轻的儿子也都想争着坐皇位,还有几个近亲的藩王也虎视眈眈。 稍有不顺,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听了恩一的话,糕点铺子第二日就关了。 有许多老主顾都来问我:“启衡,你这铺子好好的怎么不开了?我们都吃惯了你家的,往后我们可怎么办?” 我不敢妄言朝政,只笑着说:“每日夜里起来和面、烧火,没有一日清闲,该歇歇了。” “钱挣得再多,也得照顾身体不是。” 众人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临走时都惋惜我这好手艺,往后不知还能不能吃的上。 我没答话。 后来没过俩月,朝堂上的那股风也吹进了平城县。 许多商铺关门大吉,大街上萧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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