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后揉捏着眉心,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婚约一事容本宫和圣上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我松了口气,看到了一丝机会。 出宫路上,齐砚挥退宫人。 “周知沅,待晚晚的孩子出生,我自会将她名正言顺地扶正,你最好别弄什么幺蛾子。” 他继续威胁着:“我不介意再娶你一次,你不怕死就继续作。” 上辈子临死前的绝望窒息好像又爬到了身上。 我不自觉地战栗:“臣女绝无攀附殿下之意,若殿下不放心,臣女出宫之后会入万国寺替她祈福。” 祈求上天保佑你们纠缠到死,彻底滚出我的人生。 齐砚满意地勾唇:“祈福之事另说,如今你先跟我回王府,给晚晚赔礼道歉。” 我震惊地抬头:“无论从前或是现在,我都不曾做过害她之事,为何要道歉?” “晚晚日日向你下跪请安,逢年过节时更要对你行跪拜大礼,她跪了你一辈子,这辈子你为自己的恶毒下跪,已经很便宜你了。” 呵,她那是跪我吗?是跪自己做贼心虚的心。 他看出我的不乐意,开口让人强压着我。 刚出宫门,白晚晚正站在马车旁焦急地张望。 齐砚大步上前,抱住她,双手颤抖地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白晚晚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看到我时又剧烈挣扎。 “未来主母在,妾身怎敢放肆,殿下快放开我。” 我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场景真是熟悉得让人眼疼。 齐砚终于想起了一旁的我。 “晚晚,你不必怕她,这辈子我再不会给她伤害你的机会。” 我冷笑一声,笑他两辈子的眼盲心瞎。 他将我擒住,一脚踢向我的膝窝。 我的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我挣扎着:“齐砚,我没错。” 4 好痛!本就跪了两天的膝盖,此刻痛得像断了一般。 我的额头冒起了一层层冷汗,眼尾通红。 齐砚冷声道:“道歉!”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将眼泪逼了回去。 周围宫人大都鄙夷地看向我。 也有跑向宫里通报消息的太监统统都被齐砚的人拦住。 宫门口路人议论纷纷。 “就是她前几日为了嫁给皇子殿下,当街投怀送抱,真是不守妇道,如今遭报应了吧。” “听说还是宫里贵人的侄女,如此行径和妓女有何不同,实在有伤风化,就该浸猪笼。” 上辈子这些流言我有口难辩,如今我却偏要为自己说一说。 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来,声声泣血:“齐砚,是你将我错认,当街抱我,事后却对外颠倒黑白,如此虚伪小人,我……” “呕——”只见白晚晚捂着嘴干呕,泪眼婆娑地看着齐砚。 “殿下,我肚子好难受。” 齐砚的眼神阴冷锐利,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下令道:“把她的嘴堵了,带回府中。” 他抱着白晚晚,为她进宫求御医。 我被带到了齐砚府上,随便扔到了一间死过人的屋子里。 阵阵尸腐的气味窜入鼻尖,我恶心地吐了一地。 天色昏暗,我被饿昏过去,又在一泼冷水中醒来。 齐砚捏起我的脸,森然道:“晚晚被你惊动了胎气,你如何还能安睡呢?” “你知道吗?刚刚我真想把你舌头割了。” 他拿着匕首向我逼近,刀锋寒凉贴脸,让我的汗毛立了起来。 但他话锋一转。 “不过为了给晚晚和孩子积福,还是算了,我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 话音刚落,下人抬进来了一具又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的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腾。 “齐砚,你不是人!” 那些尸体有被淹死后泡得发胀的巨人观,有全身被扒皮的血肉模糊的,有凌迟而死的骨架森森…… 无一例外地这些尸体的脖子都被白绫勒断了。 满屋的尸体都看着我,怨毒又不甘,每双眼里好像都藏着一只只索命的恶鬼。 我忍不住牙齿打颤,浑身毛骨悚然。 小时候我曾走丢过,后来被父亲母亲找到时,我才知道自己身处乱葬岗。 当无数火光照亮我眼前,我被乱七八糟的腐尸活活吓晕了过去。 齐砚明明知道这是我一辈子走不出的噩梦…… 齐砚低笑出声:“我知道你怕黑,所以特意让人加了烛火,有它们陪着你,漫漫长夜你也不孤单。” 我周身瘫软在地,那一瞬间就连喉咙里的尖叫都喊不出。 我紧紧抓住齐砚的衣摆,声音发抖:“我……我跟你去给白晚晚道歉,你……放我出去。” 齐砚冷嗤,用刀割掉那截衣摆。 落锁声响起,只剩下我与满屋的尸体共处。 我闭上眼睛,可尸臭味浓郁得令人作呕,被死人注视的惊悚无处不在。 他们惨死的面孔像是刻进了脑子里面,每时每刻都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抱着头崩溃尖叫。 好像过了很久,我开始自言自语。 甚至看到了死去的爹娘,我们相拥在一起,又哭又笑。 门被人用力撞开,阳光刺眼,有人大叫一声,将我抱在怀里。 是姑姑身边的嬷嬷,她声泪俱下:“殿下眼里还有皇后娘娘吗?竟如此折辱我家姑娘!” 齐砚语气淡漠:“这不还没死吗?你应该庆幸她还活着。” 不怪他如此轻慢,自我爹娘去世后,姑姑没有娘家支撑,又与陛下有隔阂,连子嗣也只有一个公主,在宫里举步维艰。 我被接到了姑姑宫里,整夜枯坐不睡,白日里呆木无神。 伺候的丫鬟背着我,小声说着闲话。 “听说了吗?昨晚那位夜叩宫门,跪求御医为白氏保胎。” “那是你还不知道殿下请御医,是因为他夜夜和孕中的白氏颠鸾倒凤,不知节制动了胎气。” “若是如此,那白氏是有通天的手段吧,咱们这位嫁过去岂不是没有一点赢面。” …… 我心里冷笑。 上辈子我为他生育时,因为难产,疼了两天一夜。 最后孩子出生了,我却危在旦夕。 稳婆说:“请殿下进宫请御医,王妃情况危急。” 我躺在产房里,只听见他的声音比数九寒天里的风雪还要冷。 “夜扣宫门是重罪,她有哪里值得本王冒险犯忌,是嫌弹劾本王的折子不够多吗?” 原来他也是会为人触犯宫规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哪怕我死在他面前。 大概是太不甘心,我硬生生挺了过来, 可如今看来,还不如就死在那天。 夜里,皇后姑姑摸着我的头,慢慢与我解释:“齐砚如今触怒陛下,宫里谁都不敢提一句有关他的事,等过几天,姑姑再去试试。” 我摇了摇头,还是下定决心问:“西北胡家有来信了吗?姑姑,你别瞒我。” 胡家是幼时我爹定下的那桩口头亲事,后来他们犯事被贬到了边关。 上辈子听说了我的事后来过信,说若我愿嫁,他定来娶。 姑姑嫌那家人落魄,没告诉我。 这辈子,他是我挣脱泥潭的机会。 皇后的手顿了顿,她眼里的热泪滴到我脸上,一颗接一颗。 滚烫灼人,每一滴都在炙烤着我的心。 她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勒得我骨头发疼。 “本宫的佳敏为大齐和亲漠北,如今连你也要远嫁吗?知沅,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你。” 我的心揪了起来,嘴唇翕动,说不出拒绝的话。 许是怕我决心远嫁,姑姑第二日便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提了退婚一事。 没想到陛下利落地下旨收回赐婚。 我痛快地哭了整整一天,眼里又有了神采。 姑姑转头就开始张罗起我的婚事,可京中但凡有些底蕴的人家皆婉言拒绝了相看。 退婚的圣旨刚下,齐砚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宫。 他负荆请罪地跪在御前,为白晚晚请旨扶正,只因御医说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胎。 算起来,这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孙辈。 陛下念着这几分情分,封了她为侧妃。 齐砚带着白晚晚进宫谢恩的那天。 我和他们在长廊相撞,手里的画像散了一地。 这都是姑姑为我挑选的世家子弟。 他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将所有的画像通通踢进湖里。 他用力攥着我的手腕,咬牙切齿:“谁允许你另嫁旁人的?我只是不愿让你为正妻,没说不能为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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