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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人?” 声音照例平静,压着惯常的威严和颐指气使。 程嘉也脸侧火辣辣的疼,垂眼看着地面,看男人锃亮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地面上,染上一点尘土,此刻竟然有点想笑。 这就是你们办事的必经流程吗? 天大的事情落到头上了,第一件事依旧是走流程汇报,第一句仍然要是明确尊卑的“叫人”。 他顿了顿,让他如愿以偿。 “爸。”他喊。 程之崇看着他,眉宇间都是沉郁,“不生气?” “不是您教的么。”程嘉也很平静,“不喜形于色,不能哭,不能表露真心,不能做和计划无关的,对人生无用的事。” 倒背如流,但不影响程之崇从他平静的语调里听出嘲讽。 但他熟视无睹。 “所以,”程之崇的目光再度扫过他身后,将普通简陋的教室尽收眼底,顿了两秒,才收回目光, “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在浪费他的人生吗? 程之崇从前最爱说这一句话,幼时和不同圈子的人玩耍是不懂距离,私自提交住校申请是不懂尊卑,不想学商科是不按轨迹行事,有别的兴趣爱好是在浪费人生。 他允许程嘉也在人生里细小的部分出一些细微的差错,比如爱玩,比如私生活,比如任何诸如富家子弟都会有的小习惯,但绝不允许他在人生大的方向上错轨。 更不允许有忤逆的心思存在。 忤逆即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就要受惩罚。 程嘉也不语,程之崇也并没有在意。 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要让他回答,只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反问罢了。 “回去关一个星期禁闭,然后去你外公那儿上你的学。” 程之崇最后一锤定音,陈述句,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说完竟然就想要往回走。 没有询问他来这里的原因,没有了解他不愿意回家的理由,没有任何想要沟通交流的欲望,草率粗略地将其归类于另一次叛逆,尽管他早已过掉了青春期。 程嘉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程之崇走出几步,察觉到身后没有一丝跟随的动静,顿了两秒,回身看他。 “你还想怎么样?” 语气很沉,那点火气和不耐烦似乎又要涌出来。 但程嘉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和声音都平稳。 “我不回去。” 平静,毫无波澜,但一字一句。 “也不会再按照你预设的轨迹往下走。”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他脸侧的掌印都还清晰,在冷白的脸颊上泛开一片可怖的红肿,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做出决定。 “你管不了我。” 话音落地,一个音一个音地落在风里。 这才是真正的不容置喙,没有回转的余地。 二十余年过去,程嘉也终于学会了他所谓的情绪稳定、遇事冷静,天塌下来也要喜怒不形于色,但却是在这一刻。 在这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时刻。 多么嘲讽。 夜晚的风在空旷安静的场地上呼啸而过,两个人隔着一段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对视着,仿佛空气都要冻结成冰。 程之崇看着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很冷。 夜色寂静无声,蝉鸣仿佛都消逝一瞬。 程之崇最后没有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总是不喜欢讲话的。 一边强调称呼和威严的重要性,一边理所当然地觉得儿子是他的物品,拍拍板就可以做出任何决定,不需要当成一个“要平等沟通”的存在。 身上被搜过,手机被收走,一边一个成年男人站在他身后,连夜的航班,回到南城,然后回到这里。 程之崇大概觉得不必跟他多说,因为程嘉也每次“关禁闭”出来,都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按照他的规划进行下去。 有时会不忿,有时会愤怒,有时会沉默,情绪上下不定,但总归是没有出过差错的。 他总会长大的,总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的。 第七天,房间门开,程之崇走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想好了吗?”他出声问程嘉也,同时抬手瞥了眼腕表。 他刚从会议上下来,还穿着西装,在另一个会议开始前,见缝插针地来验收一个项目的成果一般。 程嘉也依旧躺在那里,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声音刺激,不适地皱起眉,然后又缓慢地松开眉头,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程之崇这会儿倒不急,颇有耐心地等待着。 感官剥夺一段时间后,意识反应会变慢,这是常见症状。 过去也常见的。 只是这次他学聪明许多,没有无意义的哭闹和反抗。 二十多岁了,也确实该长大了。 程之崇想着,又瞥了一眼表,然后再看他。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程嘉也躺在那里,用同样一双漆黑的眼睛回视他。 好片刻后,他才缓慢地意识到,他好像并不是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 相反,那双眼睛平静,清亮,而又锐利。 程之崇沉默了两秒,垂眼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 程嘉也闭了闭眼,又睁开,没有回答。 秘书站在门外等候,比了个时间到了的手势,提醒他速战速决。 程之崇耐心告罄,又重复了一遍,“想好了吗?” 这个问题在同一个地方问过他许多遍。 想好要跟恰当的人一起玩了吗?想好不允许再撒谎了吗?想好要跟学校收回住宿申请书了吗?想好要在国内读完大学了吗? 想好要放弃掉你那些不切实际、毫无意义的想法,做一个永远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人了吗? 正如这个同样的问题被重复过许多遍一样,得到的回答也永恒如一,没有例外。 谁是这场争执里的最终胜者,毫无疑问,从不例外。 “想好了。”程嘉也轻声回答道。 跟他从前无数次的回答一样,没有例外。 程之崇略一颔首,没有感到意外,又扫了眼腕表,拎起公文包,往外迈步。 “在家里再待两个月,哪儿都不许去,到时间就去学校报道……” “我不。” 身后传来轻而缓的声音。 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嗓音尚还嘶哑着,声音也很轻,却一字一句,落在安静的空气里。 程之崇的脚步一顿。 两秒后,他才缓慢回头,蹙起眉,确认般地问, “什么?” “我说……” 程嘉也盯着天花板的亮光,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不。” 想好了。 他不要就这样算了。 不要死在自由奢侈的高墙之外,不要每次事到临头,总是被“差一点”打败。 刚才程之崇站在那里,问他在看什么,他没有回答。 现在程嘉也盯着天花板上的亮光,想,他在看过去的自己。 那个七岁因为恐惧而大哭的自己,十三岁因为矛盾而挣扎的自己,还有十八岁因为抗争而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在跟他们告别。 从此之后,那些被迫加诸于身的囚笼枷锁,都不能再困住他分毫。 他从永夜中来,将要前往另一片广阔的海域。 此岸无际。 0139 139 出于爱 139 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上课的铃声早已响过,早自习上到一半,本该去值守的陈绵绵却还枯坐在窗前。 她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的是从前那本日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从寥寥的笔墨中延展开来。 她想起很多事情。 要搬出宿舍那一次,虽说是奶奶提的议,但却是程之崇拍的板,三言两语定下让两个人都不太愉快的事件,却甚至没有问一句程嘉也的意见。 他当时情绪就差到极点,坐在餐桌上,只字未言。 当时她还以为是她的原因。 第一次见面那一天,他姗姗来迟,神情和语气都不是太好,彼时她以为是他性格本来如此,天生冷漠寡言。 直到张彤带她去看的那一场,程嘉也无缘无故退出乐队后的live。 他人明明站在二楼,垂着眼,看离开后的第一场表演,在台上人邀约后,手指攥紧了栏杆,最后也只是转身离场,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没兴趣”。 怎么可能真的没兴趣? 那是他的歌,他的舞台,他一手组起来的乐队。 旋律词曲间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感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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