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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当然也有勃朗宁这样的,在如此感人的重逢里也保持超脱于外的冷静,紧紧盯着光芒中那两个侧影,疑惑于他们这边都这么大呼小叫了,那两个家伙怎么像没听见似的。 难不成他们与对方仍然身处两个不同空间? 这一回,送你上路前社长想多了。 之所以没察觉外界变化,只因仙女队长这一刻所有的注意力和感知都在方遥身上。 终于,罗漾身体微微前倾,在不忍让仙女失望的心情里,轻轻亲上对方额头,回盖了“伙伴印章”。 于天雷、武笑笑、一匹好人维持着呼唤嘴型,神情同步呆滞。 正暗暗为重逢喜悦的烧仙草、太岁神、梦黄粱、Smoke,热血情绪戛然而止。 勃朗宁身形晃了一下,短刀差点掉地上。 错过了方遥主动,但没逃脱罗漾“回礼”的高速公鹿:“”这么紧要关头,你俩给我搞这个?! 方遥也有片刻失神。 他觉得罗漾应该是误会了,自己并没有索要“回章”的意图。 但 手指轻轻碰了碰额头残留的触感,误会一下,好像也不赖。 一条从后背偷袭的“枝条”打断宁静美好的氛围。 方遥敏锐转身,一把将那“枝条”按到地上,随即抬眼,这才看清自己与罗漾已经回到入侵树的最高中枢,而现在此地的还有八人一鸭? 眉头轻蹙,上一秒还闪耀如日光湖面的浅棕色眼眸,无声归于平淡,只留下浅浅的惊讶涟漪。 终于被发现的八位旅行者:“”用不用这么诚实,伪装一丝重逢喜悦能累死你是吧! 可惜云星仙女没有接收到来自伙伴们的汹涌情绪,因为下一秒他就看见了满目密密麻麻的“枝条”,可那藏在层层“枝条”后的脑本体。 那团物质似乎比他记忆中体积更大了,并且还在膨胀,表面覆盖满了一个又一个“肉瘤”,像是树干表面的“树结”,蠕动着,发出令人不适的窸窸窣窣。 “方遥” 没了方遥基因,可脑本体似乎仍残留着微弱的语言记忆,用那古老的音节拼凑出对手名字。 方遥歪头看了看他,回来后说的第一句,也是留给对方的最后一句:“到这里,差不多了。” 没人看清方遥是怎么动的,连一直紧盯着他的勃朗宁都猝不及防,只觉得对方身影一闪,下个瞬间已经突破缭乱“枝条”,直抵那团脑本体物质面前! 这一刻众人才明白方遥话里的意思你的逍遥自在到这里,差不多了。 他压根没放弃逮捕笛谬,并且这一次,势在必赢! “方遥” 众人情不自禁出声。 有担心的,比如于天雷和一匹好人:“你别贸然行动,万一再被它吃掉” 有不爽的,比如梦黄粱和烧仙草:“它比之前弱很多了,我们联手完全可以轻轻松松,你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 也有顾全大局的,比如仙女队长:“你们快躲开,方遥和笛谬的能量碰撞很可能会再次撕开里世界深渊的缝隙” 他们当然知道,上一次方遥跌入缝隙后变成的“人形植物”还历历在目呢! 然而劝着伙伴们快躲开的罗漾,自己倒是追着方遥跑了过去。 众伙伴懵逼:“你过去干吗?!” 罗漾头也不回:“如果真撕开裂缝,我也跟进去深渊看看” 八位伙伴:“”他超爱。 列车监控室。 这里也有一位无语到绝望的鹿角青年。 明明再多坚持几分钟,就能等到神秘能量白送一波流大结局:“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考核难度啊!” 泣血般的呼喊没有传到入侵树。 能量碰撞,方遥竟以身体直接穿透了那团脑本体。 被洞穿的物质如流体般向两边分开,仿佛太阳底下晒化的胶皮球,从撕裂的不规则边缘处,一点点滴落令人作呕的胶质。 最高中枢内一刹安静。 监控屏前的高速公鹿都屏住呼吸。 方遥真的赢了? 就像他在前面旅途里干脆利落手撕“它”一样? 不。 没有。 突然而至的幽绿色强光溢满监控屏,高速公鹿知道两股能量碰撞的后果还是显现了! 能量剧烈波动,空间开始撕裂。 看不到强光内情形的高速公鹿急得抓耳挠腮。 而最高中枢里,身处强光旋涡的十人一鸭,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身体跌入无尽深渊! “啊” “靠” “嘎嘎” 乱成一团的惊叫声。 无法自控的失重感。 不知过了多久,那幽绿色光芒才从监控屏上淡去。 高速公鹿目不转睛,生怕错过画面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尽管他在这场旅途里早就积攒了无数面对突发情况的经验,仍是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色”震住了。 如同那只大章鱼所在的深海一样,这又是一片从未出现在过往考核里的“新地图”。 宇宙深渊一样的漆黑与寂静,但远处又泛着星星点点的幽光,十人一鸭散落在这片空间里,缓了缓神,陆续爬起,但微晃的身形让他们看起来像踩的棉花上。 这里本就没有大地,低头看不到底,抬头看不到天。 十人一鸭周身萦绕着淡淡光晕,是属于他们的生物能量,也是他们在这个黑暗地方,可供“他人”看见的微弱标识。 但这个地方有“他人”吗? 高速公鹿表示怀疑。 不过这一点点光晕,倒是可以帮助散落在附近的十人一鸭,彼此锁定,重新汇合。 “这就是里世界深渊?”一匹好人左顾右盼,这种脚不沾地、仿佛漂浮宇宙的感觉令人不安。 梦黄粱查看自己尚且健全的躯干与四肢,更在意:“我们不会变成那种人不人植物不植物的鬼样子吧?” 于天雷则在认真数人头,毕竟来都来了,人多总比人少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不错,全体都有,一个不落。” 武笑笑摇头:“少了一个。” 罗漾环顾幽暗四周:“黄帽鸭呢?” “车票。”方遥忽然淡淡开口。 车票? 众伙伴立刻低头看身上,果然,无论揣在兜里还是怀里,车票都不遗余力透出微光。 “不是只剩一站了,”勃朗宁迷惑,“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变化?” “到终点了?”太岁神一边取自己的车票,一边半开玩笑随口道。 烧仙草无语:“你倒是想得美。” 很快,十张车票进入各自持有者眼帘 列车本次停靠:漂流大厅(终点站) 太岁神:“” 罗漾、方遥、于天雷、武笑笑、一匹好人、Smoke、勃朗宁、梦黄粱:“” 烧仙草:“靠!” 打脸归打脸,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烧仙草:“都到终点站了,我们为什么还在这个鬼地方?” 其他九个伙伴无法解答。 就连高速公鹿,也和画面里的旅行者们一样懵逼。 按照以往正常的列车考核流程,旅行者们在黄帽鸭和神秘力量帮助下,一起摧毁最高中枢,而后入侵树倒下,他们离开,前方迎接的就是终点站台。 不过转念想想,刚才方遥手撕笛谬,是不是等于已经摧毁最高中枢了? 这么一来,车票也的确应该到终点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漂流大厅的火车站台没有出现? 思索中,高速公鹿又瞥了一眼后台,下意识想从能量变化中看看有没有答案,但出乎意料的是,能量波动竟然停止了。 高速公鹿愣了两秒,最终确定,后台能量波动定格在方遥洞穿脑本体的那一刻。 他不信邪地想进一步查看数据分析,愕然发现竟然无法从后台进行任何操作了,整场考核仿佛在笛谬脑本体裂开的那一刻,被打包锁定,除了他之前早就设置好的数据备份仍在继续工作,现在他进行任何新的操作,后台系统都没反应! “什么情况”高速公鹿百思不解。 如果是来自旅行者或者笛谬的能量,顶多是后台崩溃,但还从没出现过后台被锁定的情况,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更高权限者在操作系统。 十位正困惑盯着手中车票的旅行者,并不知道什么数据锁定什么后台系统,只是耳尖地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 众人几乎同时抬头,循声而望。 远处一片不知何时出现的光亮,而在光亮之中,是单薄的黄帽鸭,与完整的脑本体。 “怎么回事?” “那团玩意儿不是被方遥手撕了吗?” “无限愈合?” “我说,有废话时间,还不如赶紧过去帮忙” 一语惊醒。 置身黑暗的旅行者们,踩着脚下飘忽的重量感,穿过深渊,奔向那片光亮 “砰!” “砰砰” “咣当!” “嘶” 碰撞的闷响与疼痛的倒吸凉气中,一窝蜂冲过去的旅行者们仿佛撞上一道看不见的透明墙,摔了个七零八落。 摔倒的位置距离黄帽鸭与脑本体还隔着十多米呢。 最先爬起的梦黄粱,试探性抬手摸了摸前方,什么都没有,但当他脚下一动,向再往前一步,又“砰”一声被撞了回来。 “妈的,什么鬼东西!”梦黄粱彻底暴躁。 罗漾起身,也试了试,没梦黄粱那么莽撞,但的确,眼看不到,手摸不到,可身体就是过不去,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刻意将他们与不远处的黄帽鸭和笛谬隔绝开。 “你居然能追到这里”一个声音忽然从对峙中的二者处传来。 旅行者们身形一震,暂停对看不见屏障的研究,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黄帽鸭和那团物质。 声音肯定不是黄帽鸭的公鸭嗓,况且鸭子此刻压根没张嘴。 所以是笛谬的脑本体在说话? 很奇怪,他们听过笛谬原本的声音,那似来自宇宙深处的古老呓语,也听过笛谬吃掉方遥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方遥本身的音质,又有微妙的扭曲。 然而此刻这个声音,他们没听过。 “说没听过吧,又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熟悉”于天雷望向十米外的那团物质,不确定地呢喃。 “我说过会死追着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这一次是黄帽鸭说话了,黑豆一样的眼,向着笛谬脑本体折射出强烈仇恨。 那是旅行者们熟悉的黄帽鸭,却又没来由透着一丝陌生。 “然后呢”笛谬发出轻蔑的笑,“追到里世界深渊来,想杀了我?” “是。”不再故作翻译腔的黄帽鸭,语气里透着视死如归的果决。 “好呀,”笛谬笑得更愉快了,像想出什么恶作剧的孩子,“我就在这里让你杀” 黄帽鸭眯了下眼,似感觉到某种阴谋。 可还没等它想清楚,面前的脑本体忽然从中间裂开,一分两半,犹如一个被劈开的、正在融化的球,粘稠胶质顺着边缘缓缓流淌,滴落。 罗漾十人看愣,这不正是笛谬脑本体被方遥洞穿之后的样子吗? 恍惚之间,两个场景好像跨越时空,缓缓重合。 不同的是这一回是笛谬主动“敞开自己”。 在黄帽鸭瞬间变色的脸上,旅行者们终于知晓了笛谬的目的在那裂开的脑本体之中,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旅行者们以为再也看不见的身影。 防风镜,昆虫眼,透明蝉翼。 “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跑得越远越好吗。”立在两半脑本体之中的无尽夏,有些责备地看着黄帽鸭,熟稔的语气仿佛还是那个并肩战斗的伙伴。 然而黄帽鸭给它的只有冷漠:“别用夏夏的声音说话,我恶心。” 防风镜后面的眼睛委屈巴巴:“我就是夏夏啊。” “你不是。”黄帽鸭坚定摇头,“真正的夏夏被你吃掉了。” 罗漾悚然一惊,比所有人更快明白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中正在上演什么:“这不是现在的列车旅程” 甚至都不是列车旅程,而是真正发生在过去的一幕。 车票已经抵达终点,他们被困在看不见的屏障里,就像通关游戏的玩家,被动观看最后的“片尾动画”。 而这段“片尾”,才是当年实实在在的对决,一场没有任何旅行者参与,只发生在里世界生物与笛谬之间的、真正的昔日里。 监控屏前的高速公鹿,也在罗漾的话里惊醒。 被锁定的后台,匪夷所思的“最高权限”,强迫旅行者观看“真正的当年”分明只有那股守护着列车考核一遍遍循环的神秘才做得到。 那股力量就在里世界深渊里,它想揭开一切的秘密,而现在,方遥无意中的撕裂缝隙,让旅行者连同监控画面一起来到里世界深渊,给了那股力量向外界传达信息的机会! 罗漾十人和自己就是那个外界信息接受者。 按捺不住的激动在鹿角青年心中沸腾,他即将见证一个巨大秘密的揭开,是连那个4级不露白都无从知晓的神秘能量的真容,也是这场不断循环的列车旅程的谜底! “怎么不动了?”笛谬的奚落声传来,“不是说我不是夏夏吗,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灼烧般的愤怒让黄帽鸭浑身颤抖,可眼前的“无尽夏”,又的让他犹豫了,哪怕那只是怪物吸收基因后伪装的躯壳! “把夏夏还回来” 黄帽鸭还是冲过去了,冲破心魔,不顾一切拼上性命。 这一刻,哪有什么优雅,什么绅士,只有一颗想为朋友报仇的心。 这时不止罗漾,大部分伙伴都想明白了,这是他们无法碰触的“昔日里” 一匹好人:“黄帽鸭会打败它吗?” 于天雷:“当然,否则这场列车旅程不就没结局了。” Smoke:“结局也可以是全军覆没。” 烧仙草:“如果那团玩意儿又释放能量,搞什么精神攻击,鸭子未必顶得住。” 勃朗宁:“虽然我也很希望黄帽鸭赢,但没人能证明,这棵扎根里世界的入侵树已经倒了。” 的确是倒了的,高速公鹿可以证明。 但他也不知道当年那么强大的入侵树,究竟是怎么轰然倒塌的,真就是黄帽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嘎嘎嘎嘎嘎”冲过去的鸭子甚至还没真正逼近“无尽夏”的身,已经痛苦地抱头倒地,发出神经错乱般的尖叫。 方遥蹙眉。 罗漾心底一沉,笛谬果然开始吸食情绪了,这种“精神侵扰”足以逼疯任何一个生物! “怎么办,我们得过去帮忙啊”于天雷急了,一次次徒劳撞向那看不见的屏障。 “别白费劲了,”众人也想过去帮忙,但理智上已经很清楚,“这是‘过去重现’,我们在这里的意义就是当个围观群众。” 于天雷:“但是黄帽鸭已经快被逼疯了!” “他不会疯,”罗漾定定望向那只满地打滚的鸭子,几乎能感同身受那种精神崩溃,但也同时相信,“如果他在这里就疯掉,以后怎么迎接我们进里世界。” 于天雷、武笑笑醍醐灌顶,连方遥都微微挑眉。 差点忘了这个。 没错,无论黄帽鸭在“昔日里”经历过什么,一定是全身而退的,所以未来的它才能好端端做着“里世界迎接员”,西装革履,腔调优雅。 “咦?精神攻击好像停止了。”聚精会神围观的武笑笑率先发现异样。 他们隔着屏障,感受不到笛谬的恐怖能量,却看得清黄帽鸭的反应,而就在刚刚一瞬间,蜷缩在地的鸭子突然松开抱着头的翅膀,艰难抬眼,茫然看向“无尽夏”。 那两半脑本体中的身影,也静静看着黄帽鸭,防风镜后的昆虫眼,泛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光。 “夏夏?”黄帽鸭的声音因惊喜而颤抖。 罗漾十人则在这一声里,猛然看向那一分两半的物质和身影。什么意思?无尽夏回来了?像方遥反占据笛谬神经元那样?? “黄”无尽夏嘴唇微微翕动,可才吐出一个字,脸色忽然变得痛苦,像有什么在他体内撕扯挣扎,待到几秒钟后,又恢复了笛谬的调笑与轻慢,“对呀,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笛谬的语气对比先前更加自然,语速也更流利了。 黄帽鸭刚燃起的希望再度湮灭。 然而下一秒,无尽夏脸上的调笑消失,又变回熟悉的正经青年:“黄帽鸭。” 鸭子快被这一会儿一变脸弄蒙了:“你到底是谁!” 无尽夏又笑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呀。” 黄帽鸭快要神经错乱了,甚至希望那个熟悉的无尽夏不要闪现,他宁可一直面对恐怖的入侵树本体! 旅行者们却看懂了笑的就是笛谬,不笑的就是无尽夏。 笛谬吃掉了无尽夏,就像当初吃掉方遥,与之基因融合,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同的是方遥有能力将自己从笛谬体内“剥离”出来,显然,无尽夏做不到。 蝉翼青年能做到的仅仅是 “谢谢你提醒我了。” 话音未落,防风镜后再次变脸,仿佛在自问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提醒我了。” 仿佛自问自答的对话,却切切实实是两个灵魂在激烈交锋。 黄帽鸭终于看懂了那张气质不断切换的脸,在面孔又一次回到无尽夏神情时,它着急地喊了伙伴全名:“无尽夏,你不要冲动!” 显然,它已经知道伙伴要做什么了。 但笛谬不知道,切换回戏谑神情,好奇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都被我吃掉了,还想对付我?” 无尽夏:“可笑吗,我不觉得。你也说了,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么假如你的能量是9999,我的能量是1,现在我们融合得这么彻底,我的能量是不是也变成10000了,大到可以让我为所欲为。” 戏谑终于从那张脸上消失:“你不敢。” 无尽夏:“为什么不敢。你不是也很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觉得被迫吃掉我让你变成了怪物,我现在帮你结束这个错误。” 笛谬近乎咬牙切齿:“你、会、死。” “对,”无尽夏笑了,原来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笑起来谦和又温柔,“但你也会。虽然作为能量合作者来说,你亏得大了一点,没办法,谁让我们融合了。” 屏障外的旅行者们不知何时没了声音,他们安静见证着一场壮烈牺牲。 无尽夏没有方遥那样强的能量,所以远比方遥被笛谬吞噬得彻底,可也正是这种彻底,让他完全成为了笛谬的一部分,而现在,他要从内部毁掉这个外星异种。 监控屏前,高速公鹿也紧张地屏住呼吸。可他同时仍抱有一丝怀疑,那么弱小的无尽夏,真能因为融合得彻底,就驱动和控制笛谬那庞大的神经元吗? 显然,黄帽鸭是相信的,所以他在最后一刻仍企图阻止:“不要” 徒劳。月卞灕ɡё 幽绿色与宝蓝色掺杂的奇异光芒,从分开两半的脑本体以及伫立中央的无尽夏身上同时倾泻而出。 十个旅行者和高速公鹿都清楚,幽绿色是笛谬,宝蓝色是无尽夏,却没办法将这两股能量分开,因为它们那么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仿佛泼进水中又相互交融的颜料,给幽暗的里世界深渊染上瑰丽的色。 轰然巨响中,脑本体炸裂般消融,蝉翼青年也在一摊腐肉里逐渐枯萎,像一朵谢了花瓣的无尽夏。 黄帽鸭扑过去,用力抱住一切自己能抱住的,就像涨潮的海边,想留下最后一捧,哭着挽留:“无尽夏,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就改名,从此以后就叫黄先生!或者你想喊我大黄都行!我也会好好说话,不再搞那些做作的腔调” 蝉翼青年用仅剩的那只还没消融的手,拍了拍昔日伙伴的后背:“别这么难过,你会忘了我的,也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当入侵树从没来过,继续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吧还有,我是不是从没说过,其实你讲话的怪腔怪调,听习惯了还挺有趣。” 陨石燃烧一样的光芒,湮灭了最后一点幽绿与宝蓝。 世界忽然亮如白昼。 十位旅行者一齐抬头,看见了蓝色日光。 他们从深渊回来了,回到了地上的里世界。 “快看那边!”一匹好人忽然喊了一声。 众伙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笛谬与无尽夏消融的地方,成了一片宝蓝色花海。 黄帽鸭躺在那片无尽夏的花朵之中,身旁躺着自己曾经用来保命的盒子,只不过透明盒子沾染花汁,变成一样漂亮的蓝。 站台入口缓缓出现在十位旅行者面前列车旅程,总算抵达终点。 监控室里的高速公鹿,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无尽夏真的成功了,就像罗漾能化作植物保护方遥一样,无尽夏强烈的守护意志,也让他用自己那万分之一的能量,驱动了笛谬那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 亦是这股蓝色能量,继续守护着列车旅程,也守护着从那以后的所有盒子。 “你们是谁?”花丛里的鸭子悠悠转醒,疑惑看着不远处正准备排队走进站台入口的旅行者们。 “黄帽鸭”十位旅行者闻声转头,但除了喊对方名字,再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鸭子却不高兴了,起身用翅膀拍拍身上的花瓣,又清了清嗓子,末了责备地看向众人:“你们长相奇怪,行动鬼祟,神情看起来也很可疑,但我依然礼貌相待,认为我们可以彼此交流,友善沟通,可你们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你们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黄先生。” 罗漾堵着的心,忽然轻盈了一点。 黄帽鸭更加不满了:“你,就是你,我的老伙计,别以为偷笑就没人看见。” 可罗漾笑得更灿烂了。 无尽夏只说对了一半。 黄帽鸭的确没想起你,但也没忘记你。 随着最后一个旅行者踏入站台,列车考核终于彻底结束。 但列车监控室里还没完。 仍在恍惚中的高速公鹿,忽然看见监控视角自动转到了安全屋,而那些幸存旅客,就这样在画面中一个个消失。 他猛地起身,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注意到后台似乎“解锁”了,又开始新的波动,只不过这一次是断崖式跌落。 就好像守护这场列车考核的那股能量,散了。 就是散了吧。 和旅途一样,执念与情感消失,那么一切能量都将找到出口,列车考核也不复存在。无尽夏不再守护这里,而现实中那些失踪多年的旅客,也许会出现在某一段铁轨所在的山区,被发现,被营救,回到自己久违的家。 高速公鹿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意外。 罗漾那帮家伙就是“拆迁队”,到旅途拆旅途,到考核拆考核。 当然,这一次他从容不迫,哪怕后台能量断崖式跌落,数据疯狂消失,早已启动的数据备份也能将发生的一切忠实记录。届时他将备份数据送到上层领导面前,必然升职加薪走上职业巅峰 小鹿蹄轻轻碰到后台投射屏,点击两下,随之弹出提示 确定。 无声无息,一键销毁。 鹿角青年长舒口气,后仰着倒在地上,幻想自己躺在一片无尽夏里,看着蓝色的夏日晴空。 无尽夏的能量消失了,因为他的心愿已达成让那段埋葬的历史重现。 高速公鹿窥见了一个秘密,一个可能上层早就知道,但绝对不想外泄的秘密。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在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之前,他会把这个秘密守下去。 这个秘密就是,也许他们不用寄居在盒子里,不用累成狗一样给谁卖命。也许,他们本可以天生自由。 作者有话说: 1.1W+,昔日里结束啦小伙伴们即将踏上漂流大厅! 第188章 漂流大厅(三合一)[VIP] 十位旅行者本以为走出终点站, 就是漂流大厅,却不想早有一辆摆渡大巴在站台上等着他们。 众人按照吊坠提示陆续上车,坐稳后, 大巴驶出站台。 无云的天,广袤的地,大巴车窗外的风景与之前完成后去往乐园初级大厅的火车外风景, 如出一辙地荒凉与贫瘠。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里世界,看不到怪异却缤纷的森林, 也没有遍布夏日的蓝色花,偶尔经过一片荒野湖泊, 水面亦毫无波动,寂静得仿佛不存在任何生命。 “还有多久到啊,”梦黄粱的长腿搭在前座靠背上, 百无聊赖地抱怨, “下了火车上客车,没完了是吧。” “靠, 你讲点文明。”差点被鞋底踹到头的烧仙草, 骂咧咧从前座回过来一胳膊肘,把那破脚扒拉下去。 太岁神重看一遍吊坠提示,沉静道:“信息里写这是‘摆渡车’,应该不会用时太久。” 一车的“伤兵”, 除了最后关头才从笛谬身体里剥离出的方遥,落了个全须全尾,其他人要么一瘸一拐,要么血迹满身。像罗漾, 手上早先被飞行怪物啄烂的地方,已经发黑发紫, 战斗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疼得连抬一下手都做不到。 这趟列车旅程又不是真的旅途,九死一生后连个奖励盒子都没有,每个人的物品格又早已用空,唯一的治疗希望只能寄托在“漂流大厅”,所以摆渡车迟迟不停,才让人闹心。 不过 “我们伤得再重,到漂流大厅按个医疗盒子也就好了,”一匹好人幽幽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车里的伙伴们,“那些家伙什么时候能真的从盒子里解脱出来?” 窗外风景已没有蓝色,连日光都是黯淡的。 但那片蓝色曾洒在旅行者们面前,也晒进他们心里。 “我曾经问过一个盒里生物,为什么生活在盒子里,”勃朗宁托腮回忆,“它说不知道,反正从出生有记忆就在盒子里了。” “好可怜”于天雷听不得这个,本就因为无尽夏牺牲、黄帽鸭失忆而伤的心,更难过了。 “但是入侵树都倒了,它们为什么还要躲在盒子里?”武笑笑想不通,“而且年纪小的一出生就这样也算了,和无尽夏、黄帽鸭同一代的肯定知道在入侵树出现以前,它们无拘无束,根本不住在盒子里,为什么不告诉后来者?” “除非它们也和黄帽鸭一样失忆了,一键恢复出厂设置。”Smoke随口道,不怎么负责任地猜测。 罗漾却觉得很有可能:“想大范围守住一个秘密,靠“自觉性”是绝对不够的,只有某种不可抗的“强制力量”才做得到。” “无尽夏?”于天雷很自然想到,“它在最后的时候几乎可以调动笛谬的全部力量,让整个里世界都失忆也不是没可能。” 武笑笑却摇头:“不会是无尽夏,它与笛谬同归于尽时,里世界的生物还大多藏在地下,巧夺深海也只做了一个盒子给黄帽鸭。” “嗯,”罗漾同意,“这股‘强制力量’必须在所有里世界生物都进入盒子以后,才能生效。” 不仅抹平了里世界生物们的真实记忆,甚至还可能给它们重新内置了一番“新记忆”,于是盒子在它们认知里就成了与生俱来、天经地义的“个人配件”。 只是究竟谁会这么做? 仙女局? 一个外星系的调查局,真有这么大能量? 这个问题不止盘旋在罗漾脑海,也盘旋在大巴车里每一个旅行者的脑海。 毕竟,方遥的身份已不是秘密。 就算听不懂最初的云星语,只要有眼睛都看得明白,那四个面罩男认识方遥,于是云星仙女在烧仙草等人心目中原本单一的“外星人”标签,又多了一个“疑似与外星邪恶组织勾连”的罪名。 结果刚踏上终点月台,烧仙草才问一句,完全不觉得有隐瞒必要的方遥就把自己仙女局调查员的身份承认了,而且为了以后不在同一件事上废话,连带附赠了“自己是追着另一只笛谬进入里世界”等信息。 早在方遥一次次手撕“它”并收集神秘“绿砂”时,烧仙草等人就猜到方遥是带着某种目的或者说使命的,现在“仙女局调查员”身份揭露,终于串上了最后一环。 梦黄粱与勃朗宁是唯二没有“心理准备”的,在昔日里列车之前,他们对于烧仙草和Smoke分别带回的“仙女小队里有一个外星人”的信息,都是当玩笑听,所以突然被当头淋下一个“牵扯到外星组织和恐怖生物”的惊天秘密,理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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