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愿望达成了,怎么还想着走。” “可是他打我啊!” 陈子轻像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一样,委屈地告状:“他掐我的脖子的时候你也在场,后来他还扇我耳光,用领带绑我的手扯着我走……” 钟少听着老男人数落发小的不是,这种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换个人说,他就有了那么点触动,估摸着是心疼的滋味。 “我怎么能确定,这不是你玩的小把戏,想利用我引起老傅的占有欲,对你产生兴趣?” 陈子轻苦涩地说:“他喜欢兰翕,兰翕比我更适合做傅太太。” 钟少打量他的体态线条,确实,你不适合做任何人的太太,你只适合做金丝雀,养在笼子里。 这样就不会被人窥探染指,也不会四处勾搭。 陈子轻见帅哥许久都没表态,他再次露出自己的决心:“我真的很想出去,我每天只被允许在别墅里活动,很无聊,我唯一的一次出门还是去会所。” 钟少摇头:“你不可能永远离开,老傅没开口。” 陈子轻期待着他的但是。 钟少一笑:“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两天。” 陈子轻激动不已,两天也够了,到时候他在路上甩掉钟少,自己去夏家村。 傅延生知道开发的事,钟少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利益链上的龙蛇,还是别透露比较好。 有阴影投下来,混着干净的气息,陈子轻抬头,钟少眼里带笑:“我讨点利息不算卑鄙吧?” 陈子轻:“……” 他瞧瞧面前的帅哥,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钟少扬了扬眉,敷衍他是吗?他心下不满,转而一想,圣洁的脸,风|骚的身子,纯情的动作搭配在一起,挺奇妙。 罢了,荤菜吃多了,素的吃一口也算新鲜。 “别墅带不走你。”钟少用指尖蹭了蹭脸上被亲的地方,背过身去闻指尖的味道,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几天后是兰翕的生日宴,你想办法让老傅带你去。” 陈子轻根本见不到傅延生,他让管家给傅延生打电话。 管家不干。 陈子轻就坐到阳台,假装要跳楼,管家这才把一通电话打到了主子的手机上面。 “微先生,少爷让你接电话。”管家喊。 陈子轻赶紧跳下来,一路小跑到电话机前,他轻喘着喊:“喂,延生,是我。” 会议开一半暂停的傅延生:“……” 打个电话都要喘。 “干什么?”傅延生很不耐烦,“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发骚,你只有三十秒时间。” 陈子轻飞快地说:“我想陪你去参加兰翕的生日宴。” 傅延生没想到他用跳楼要来的这通电话,竟然是为的这件事,当下就冷了声音:“你是什么身份?” 那头的人想也不想就说:“你的未婚妻啊。” 俨然是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傅延生微愣,他无动于衷道:“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别墅,宴会没你的份,去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就挂了。 陈子轻在管家的提醒声中放下了话筒,他捂着脸,身形沧桑地在客厅的监控前溜了几圈。 到了当天,费莱尔现身在别墅,接陈子轻去了宴会。 钟少没有食言。 陈子轻通过他提前布置的眼线,顺利摆脱了傅延生。 夜里九点多,沿着海岸的一条宽阔的道路上,一辆豪华的私家以有点快的速度行驶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钟少开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陈子轻,他看着广阔的海岸,满脑子都是逃亡计划。 钟少虽然在开车,但身子却不自主地随着音乐摆动着,他的兴致很高,也是真的愉悦,迄今为止最为舒心的时候。 “接下来两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陈子轻说:“我听你的。” “那就在垡城玩,我们不出城了。”钟少一手转方向盘,一手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晚饭没吃东西吧,吃块这个垫垫。” “谢谢。”陈子轻接过巧克力,这个宴会傅延生没给他准备行头,他身上穿的是原主的衣服,很艳丽,领口也低,好在头发长,又是披着的,能挡一点。 尽管如此,他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多男同志。 傅延生今晚倒是没看他一眼,全程关注着兰翕,那个穿了白色燕尾服的小王子。 “微玉,你看见这里的沙滩了吗?”钟少示意他往外看, “优美绝伦,还人迹罕至,喜欢吗? 陈子轻吃掉最后一口巧克力:“喜欢啊。” 谁不喜欢。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蓦然一动,他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杂声。 车子里有音乐声,陈子轻听不出杂声的具体来源,他连忙看向钟少:“你有没有听到车子有什么声音?” “嗯?”钟少看他,“什么声音?” “你听听啊。” “好,我听听。”钟少关掉了音乐,这次他听到了,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嗞嗤……嗞嗤……” 杂声断断续续,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着金属,很是刺耳。 “好像是,”钟少停下了车,跟陈子轻相视看一眼,“从后备箱传过来的?” 陈子轻点头:“你在那里面放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真是怪了。”钟少也十分疑惑,“估计哪里出故障了,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他推门下了车,径直向后备箱走了过去。 陈子轻坐在车里等着,他以为钟少只是下去看看,很快就能回来。 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上车。 陈子轻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他透过镜面看见后备箱的盖子高高抬起,显然是钟少打开的,车子的问题比他想的要复杂。 又等了会,陈子轻也下了车,他走到了车子后面,没看到钟少的身影。 “钟少?”陈子轻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陈子轻立刻就有些不安起来,他走到后备箱的后方,向里面看了一眼,接着他就怔住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让他从头凉到脚。 只见在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后备箱里,一具犹如泄气皮球般的尸体,以扭曲折叠的方式被死死地塞在里面。 尸体的身体向里,脖子却诡异地扭向外面,露出一张因极其恐惧,而五官扭曲的苍白人脸。 “钟……钟少。” 这是钟少的尸体,他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陈子轻小腿发软,整个人都因为惊惧而颤抖,他猝不及防地发现,尸体的头上…… 多了一顶破旧的黑色帽子。 . 钟少死了。 费莱尔领了傅延生的命令追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情况有点始料未及。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被抓了回去,钟少怎么就死了,死得这么突然,还死得那么…… 只能是鬼干的。 这个世界有鬼,夏子是任务发布者。几个点一结合,十有八|九就是:夏子杀了钟少。 为什么呢,钟少跟任务,跟夏子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钟少一死,他去夏家村的计划打乱了,要面对的是一片混乱和更危险的处境。 门被暴力踹开,从宴会上赶回来的傅延生走进来,满身让人不寒而栗的低气压:“微玉,你真是好本事。” 陈子轻没有去迎接傅延生的怒火,他蹲在墙边抱住膝盖,那顶黑色的帽子是不是任务的关键…… 对了,帽子呢?还在尸体的头上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费莱尔朗声:“傅哥,钟家要人。” 陈子轻的思路瞬间就冰冻分裂了,他慌慌张张地跟傅延生解释:“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钟少下车检查后备箱,我等了等发现他没回来就下车查看,这才发现他死在后备箱里面了。” 傅延生盯着他嘴角的巧克力残渣,伸手去抹,力道大得要把那块皮抹下来。 陈子轻忍着疼没躲开:“真的,他的死状那么恐怖,我不可能做得到,人都不可能做得到。” 傅延生自动忽略看起来诡异的部分,他从胸腔里牵出的怒气带着暴虐的气息:“他是我的几个发小里最稳重的,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就能让他避开我的人带你走。都到这地步了,你说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陈子轻张了张嘴,要是他知道钟少会死,怎么也不会来这一出。 钟少怎么就在任务里了呢。 陈子轻欲哭无泪:“他也只是想睡我,不会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 傅延生从上到下解着西装扣子,道理谁都懂,可是钟家丧子,需要有个出气口。 果不其然,没一会,费莱尔就汇报道:“傅哥,钟家二爷亲自来了。” 傅延生感到荒谬,钟二爷都出马了,是不相信他会把人交出去吗?他怎么可能不交出去,跟相识多年的发小相比,眼前这个贱人不值一提。 陈子轻焦躁地啃着手指甲,一旦他去了,就活不成了,那他还怎么做任务。 他从傅延生冷冰冰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一下就流出了眼泪:“延生,你别把我交出去。” 傅延生俯视他的恐慌无助:“我叫你把自己的腿夹|紧,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后果自己承担,我不会管,也管不了。” 陈子轻扶着墙站起来,两只手去抓他的西装袖子:“我去了,无论如何钟家都会要我给钟少偿命的,他们还不会给我个痛快,肯定会让很多人欺负我打我,我会死得很惨的,延生,我不能去,我不想死。” 楼下有开枪声。钟家不带走人,绝不罢休。 费莱尔敲门进来:“傅哥。” 陈子轻更加用力地攥着傅延生的袖子,把袖扣都攥掉了,硌在手心里。 傅延生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带走。” 陈子轻的指关节被掰得抽痛痉挛,透着触目惊心的红。 “你不是要冷落我,羞辱我,让我成为垡城的笑柄吗,我死了,你就不能如愿了。” 傅延生古怪地想,他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无所谓了。 傅延生笑了笑,凉薄道:“我现在觉得,你死了更好。” 陈子轻被冷汗跟泪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他瞪大金色泛红的眼睛,眼角不停有泪珠滚落。 费莱尔把他带走了。 “延生,延生,傅延生!” 傅延生脱了西装丢在沙发上,解着衬衣领扣去倒水喝,兰家的宴会请了很多人,他中途离场,没跟兰翕说一声,也没对兰家二老打声招呼,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楼下乍然发出很大的嘈杂声,其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叫喊。 “傅延生……傅延生……傅延生……” 一堆的保镖佣人,甚至费莱尔也在场,他谁都不叫,就叫这个名字,也不说别的话,只叫名字。 傅延生喝了两口水,他拿出手机给兰翕打电话,解释自己离场的原因。 牵扯到钟家独子的死,惹了这等大祸,怎么留? 犯贱。 电话里是兰翕耍小性子的埋怨,傅延生耐心地哄着。 “傅延生——” 一声绝望恐慌地哭吼从楼下击打进来,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器官都好像停止了运作,只能僵硬地站着,手机里传过来兰翕的声音,不知道说的什么。 楼下的几道引擎声逐渐远去,安静了。 傅延生拿着通话中的手机走进贱|人的房间,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具碎烂到捧都捧不起来,流着臭水的尸体被钟家运出去随便丢在山里喂野狗,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几秒后就把手机扔到墙上,将梳妆台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全给砸了。 咚咚咚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地块,到了不适的程度,他站在一地狼藉里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捋着微乱的发丝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吩咐下属。 “马上把婚礼的请柬送出去。” “时间地点不变,所有都不动,就写新郎傅延生,新娘微玉,欢迎各位前来观礼。” 作者有话说: 婚礼上就能见到戴助听器的那位了。明天见大朋友小朋友们! ??47 ? 逼王集中营 ◎结婚◎ 钟家来了五辆车, 陈子轻坐在第二辆车里,他垂着头,眼睛鼻子跟嘴唇上都黏着头发丝。 脸是鲜活而僵冷的白,发丝是静止又空灵的白, 它们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油画般的质感。 画师似乎把大量时间用在身段线条上,年年月月一寸寸地精细打磨到完美, 到头发部分就失去了耐心, 只铺了层银白, 发丝的弧度勾得十分随意甚至潦草,一些发丝遮挡了面容, 粗糙中竟然透出了别样的神秘,让人见一眼就心痒,难以忘怀犹如魔障,忍不住想进到画里面, 虔诚地拨开画中人脸上的发丝, 仔仔细细地一睹容颜。 陈子轻体会到了什么叫雪上加霜, 什么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赶紧用双手抹抹潮湿的脸, 把黏在上面的头发理到后面,露出了清晰的眉眼。 像被欺辱过的湿红遍布他的整张脸, 锁骨脖颈直至略低的领口边沿也是一片红。 车里气氛瞬间就从压抑变得浑浊。 陈子轻察觉到了, 他正要把头发往身前拨, 旁边响起声音:“死到临头了, 还要卖弄风骚。” 钟家二爷, 四十多岁,一身黑色长衫,手上盘着一对核桃,刻板严肃的一张脸,竟然会说出低俗不堪的话。 陈子轻惊到了。 “小玉,你现在这个年纪,一身脏味儿,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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