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不起……” “军训的时候我们学校举办了跑步比赛，因为跑完步太渴了……我……我喝了何铭宴递来的水……” 江枳低着头说完，全程没敢看秦序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太开心的。 她右手攥着衣袖，突然又想到什么，于是赶忙抬头，眼神闪躲的补充：“我发誓，那瓶水是没有开封过的……” 秦序沉声：“再然后呢？” 江枳唯唯诺诺的：“然后……他让我还他一顿饭，我也觉得很不合理，但是我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我就去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瞪大瞳孔，像抱怨一般说：“结果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带我们几个去高档餐厅消费，如果知道他打算用一瓶矿泉水换我一顿十几万的饭，我一定不会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认识的必要。” “我原本只打算带他们去吃一顿人均几十块钱的餐厅的……”越说越气，江枳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饭钱要回来！ “不行，我要想办法把这笔钱要回来。” 手不自觉的攥紧。 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恨意。 以前她可以把这些钱当作是给何铭宴的报酬，毕竟他也帮了自己，但是现在！ 她认为何铭宴就是在坑自己！ 让江枳没想到的是，她心里的坏角色叶澜竟然是个好人，认为还算不错的何铭宴和何小柔竟然是坏家伙。 果然，这一辈子她还是会识人不清。 可恶！ 听完这些话的秦序并没有对江枳的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若不是他的宝贝在一个人的江市孤立无援，也不至于去求别人帮忙，这些事他一个人就可以摆平。 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声音掺杂了些柔和。 “是我的错。” 他不该犹豫，他该在查到江枳的消息时直接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的。 这样，江枳就不用考虑任何问题，也不用求任何人，一切事只需要交给他。 是他错了。 江枳不解的看向秦序。 “秦序，你怎么了？” 他握着江枳的手紧了紧。 声音沙哑道：“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些糟糕的事吗？” 她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因为识人不清？还是因为她傻？ “因为不在秦序身边。” 因为不在秦序身边。 这句话猛然触动她本就柔软的心脏。 她迷茫的看着秦序：“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吗？” 秦序可以为她抵挡一切苦难吗？ 秦序勾起唇，“嗯。你仔细想想，留在我身边时，有发生什么让你难过的事吗？” 江枳认真的想了想。 前世，她没有秦序，但是生活过的一团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在江市，她也没有秦序，一切都要靠自己，没人关心她的存在，有的只是互相利用，说不上坏，也算不得好。 再次回到海市时，一切确实顺利起来了。 秦序身边的朋友待她还算不错，秦序待她更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需要考虑一切生存问题。 秦序说的没错，果真如此。 是秦序旺她？ 不，大概是秦序爱她。 她右手摸着下巴点点头。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江枳可是秦序最爱的人，怎么会舍得让她难过。 “所以，江枳是不是该永远留在秦序身边？”秦序一步步诱哄。 江枳神使鬼差的点点头。 秦序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将她引诱进自己的怀里。 黑色宾利缓缓行驶进5000平的秦时园，轮胎碾过碎石子铺就的环形车道，发出如同香槟气泡般的细碎声响，十二棵百年悬铃木构成天然的迎宾队列。 江枳跟着秦序进了主楼。 门口两侧12个佣人穿戴整齐，整齐的站成两排，迎接秦序和江枳。 “少爷，小姐！” 一进门，专门的佣人半跪在地上给秦序换鞋。 江枳跟在秦序的屁股后面，也享受着同等的待遇。 客厅里，秦序脱去外套随意的甩在一旁。 江枳也脱去外衣，将她和秦序的衣服一起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架上，然后才坐在沙发边缘。 “过来。” 秦序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不爽。 “嗯。”江枳乖乖挪到秦序身旁。 根据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验可知，只要听秦序的话，秦序就不会给她找任何麻烦。 秦序自然的将她拢在自己怀里，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江枳的发间。 “秦序，你对我动心了吗？” 秦序一顿，显然没想到江枳会问的这么直接。 “你以为谁都是铁石心肠，心都不会动一下？” 江枳睫毛微颤，心也跟着剧烈抖动起来。 他太真诚了，真诚到她觉得自己不配。 究竟何德何能，此生能遇到秦序这样的人。 她有些哽咽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这样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条件。 听到这个问题，秦序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焦。 大概是在回想那个夏天，江枳穿着一条纯白色的吊带裙，站在海棠树下，裙摆微动，花瓣滑过她白皙的脸颊，风吹动她的发丝，吹动他的心。 大概是她在课堂上悄悄抹泪，一贯铁石心肠的他却头一次为一个人感到心疼。 大概是他们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慌神的别过头看向别处。 大概是夕阳下她的侧脸轮廓镀上金边，她回头喊他名字时，心跳漏一节拍的瞬间。 …… 她站在他的青春里，站在他的生命里。 炙热无比。 可当她问时，他又无从说起。 他揉了揉江枳的发丝，轻声道：“不需要理由。” 不需要理由。 第47章 合照 冬日的白天很短，夜却很长。 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晚上12点，秦时园里灯火通明，柔和的灯光为整栋法式城堡披上一层淡淡的庄重感和神秘感。 她的票是凌晨三点的。 宋姨收拾了整整两大箱行李，还总觉得不够，但一想到江枳一个人拿不了太多，也只能作罢。 夜风很冷。 晚上十二点半。 江枳和秦序坐在车子后排，张叔开车带他们去往了机场的路上。 到机场时已经是一点半，检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形形色色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想来都是放假回家的大学生。 秦序买的是头等舱，不用排队。 张叔去给行李办理托运，她全身只背了个托特包，这会儿在秦序手里提着。 在贵宾候机室里，江枳坐在沙发上，有些忐忑。 秦序就坐在她身边，一只手圈着她，眼眸中噙着慵懒的笑意。 他侧首看向怀里的人，低哑道：“过完年就回来好不好？” “我想多陪陪家人。” 秦序半眯着眼，高挺的鼻梁差点蹭到她的鼻尖：“嗯，知道每天需要做什么吗？” 他的呼吸清晰可闻，带着让人心安的雪后木松的气味。 江枳摇摇头，迷茫的看向秦序，只能瞧见那双多情的眼，深邃又认真。 “每天都要跟我打视频电话，一个小时以上，什么时间都可以。” 江枳思索般的摸着下巴，声音软软的问：“凌晨四点半也可以？” “嗯，只要你想，随时。” 他的声音低哑又好听，像是揉碎了天边的云。 她望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这样好的秦序，会陪她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这样好的关系维持到何时会彻底被现实打败？ 江枳深知自己不配，不敢奢求太久，只觉得相爱的每一刻都值得用力珍惜。 这些美好的回忆足够撑着她过活一辈子。 或许爱情中很少有绝对的正确答案，但真正的勇敢是在清醒认知风险后，依然愿意对自己和对方坦诚相爱。 无论选择坚守与放手，只要这份选择能让你在未来回望时坦然说一句“我尊重当时的自己”，便已足够。 她从不后悔爱上秦序。 江枳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解开锁屏，眼睛笑的弯弯。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可以拍一张我们的合照吗？” 这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她想定格一些让人难忘的瞬间。 秦序稍微愣神，江枳攥着手机的手便开始出汗。 她无措的抿着唇，脸上划过稍纵即逝的失落和逞强：“没事，不想拍也没事的。” 如果他往后会和家世匹配的世家小姐订婚，他们之间的照片就成了他的黑历史。 万一被他未来的妻子看到这些，吃醋是难免的。 他们之间的回忆不该成为秦序未来的阻力。 是她考虑不周了。 她咬着下嘴唇，关掉手机。 “江枳。”他语气认真的唤她的名字。 她紧紧抿着唇，虽然明知注定分离的结果，她心里却很抗拒从秦序嘴里听到拒绝的答案。 或许她脆弱的心会因为秦序拒绝的话碎成泡沫。 失落感涌上心头，她轻轻应了声：“嗯。” 然后默默等待着秦序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发誓，无论从秦序嘴里听到什么，她都不要把情绪挂在脸上。 “以后不要问可以吗，要说：我要……” 秦序从江枳手里抽出刚被锁上屏幕的手机，打开了相机，语气史无前例的认真：“你要说：我要和你拍照。”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提出什么需求我都会答应你。” “我是你的，除了离开我，你可以在我身边肆意妄为。” “乖，按我的要求再说一遍。” 江枳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再说话时声音已经带了难以掩饰的哽咽，她吸了吸鼻子：“我要和你拍照片。” “嗯，乖。” 秦序圈着她，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另一只手点击拍摄，这一画面被定格。 照片里，江枳紧紧抿着唇，红着眼眶却倔强的不让眼泪从眼眶落下来。 秦序没看镜头，双深情的桃花眼微微低头看着江枳，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爱意。 几张照片拍完，秦序拿着江枳的手机传到自己的相册。 江枳强忍着泪不去看他，咬着唇低头看着秦序摆弄自己的手机。 秦序传完照片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是备注为“宝贝”的江枳。 他点开个人资料，直接把头像换成他们的合照。 一刹那，眼泪再倔强也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眶滴落。 下一秒，江枳就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遇到秦序之前，何曾受到过这样的温暖。 世人对她惺惺作态，只有秦序把心掏给他，并告诉她：从此，这就是你的东西。 跌进深渊时，是秦序亲手把她拉出来，秦序拯救了破碎的她。 委屈和着眼泪宣泄而出，眼泪肆意浸湿他昂贵的羊毛衫，穿透他的心脏。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丝，轻轻蹭了蹭，声音充满磁性。 “拍个照片，换个头像就感动了？” “某人就这么点儿出息？” “也不想想哭的这么伤心，别人究竟受不受得住？” 江枳哽咽到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序。 ‘秦序’这两个字彻底刻在她柔软的心脏。 她越来越舍不得他了。 如果他们被现实拆散的话，江枳一个人又该如何孤苦伶仃的面对没有秦序的后半生。 她闷在他的胸膛，肆意的哭着，声音也越发哽咽：“秦序，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怕自己到时候舍不得离开…… “不能。”他拒绝的很干脆：“男人不对自己的媳妇儿好，那带回家做什么。” “我爷说：爱妻者风生水起。” “男人越爱老婆，越有前途。” 秦序…… 江枳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他的名字。 心底的委屈更深。 她又在想，自己何德何能遇到秦序这样好的人。 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秦序……” 她唤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听话，乖乖留在我身边。” “嗯……” 秦序的话似乎是有魔力，他一遍遍引诱着她的心，靠近他的心。 第48章 童年是什么 他的眼睫轻微颤动几下，把她从怀里捞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附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 “好了，不哭了。” 如果她破碎一万次，他就捡起，把她拼好一万零一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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