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小时候 夜深时…… 海市三百多平的大平层里。 主卧浴室门打开,男人的窄腰间裹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 他胸膛微湿,乌黑的发丝上不断有水滴落在他的肌肉上。 此刻男人眼中的欲色还未褪尽,他转眼望向床上被黑色被子包裹住的女人,她背对着他。 很快,男人收回思绪,缓缓瞥向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片。 分外不耐烦。 “药吃了。” “知道了。” “嗯。” “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 女人无助的藏着眼里的期待,她压制着心底的痛苦,问出了从前从不敢问的问题:“沈斯年,你爱过我吗?” “……” 男人的沉默像一把刀子,无声又锋利的刺进她的心脏。 沉默间。男人已经换上黑色的笔挺西装,修长的双腿迈步径直走向门外。 没有丝毫留恋。 许久后,江枳才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片,混着冷冰冰的冷水一口吞进胃里。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吃避孕药了。 撑着酸软的双腿缓步挪到落地窗前。 楼下,沈斯年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斯文儒雅。 月光下,他眉峰紧蹙,鼻梁挺直,金边细框眼睛反着镜片光。从容不迫的朝着那辆黑色卡宴走去,清冷疏离的眸中带了些焦急。 他的司机兼助理此时正抱着一堆文件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边。 江枳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沈斯年的黑色疾驰而去…… …… 沈斯年的白月光沈浅浅今晚回国了。 他这么急匆匆的离开这里,为的就是去见他的白月光。 “连一刻都等不及吗?”轻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哽咽,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孤寂。 江枳望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车尾,双眼渐渐模糊,豆大的泪珠不受控的顺着面颊滑落。 “沈斯年!你说过会陪我过生日的!你骗我!” 她蜷缩在厨房,地上放着她做了很久的蛋糕,是白色的。蛋糕周围有江枳细心裱的花,中间摆放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很可爱。 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爱你的第十年。 他们是高中相识的。 江枳高二那年转学到海市一中,那年她遇到了沈斯年,便舔狗一样追了他整整十年。 海市的夜很凉,地上的江枳表情痛苦的拧作一团,她用力抓起一把蛋糕塞进嘴里。 明明加了很多糖,为什么一点都不甜。 为什么她这一生都是苦的……为什么生活里的一切都是苦的…… --- 小时候,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儿,奶奶不喜欢。 她说:女儿就是个赔钱货,养大了还不是要给别人家,不如早点送去去给别人做童养媳,还能卖个好价钱。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爸爸妈妈几乎举步维艰。江枳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奶奶无论如何打骂她,她都从不反抗。 因为她害怕,害怕惹奶奶生气,害怕家里的锅碗瓢盆碎了满地,害怕爸爸妈妈深夜抱着她偷偷哭泣。 但好在爸爸爱妈妈,也爱她,奶奶越是骂她,爸爸妈妈便愈发觉得亏欠。 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就搬出去住了。 于是,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除了“赔钱货”和“贱女”这些扎眼的字眼外,还有父母对她的格外溺爱。 爸爸是春江市一中的老师,在他的栽培下,江枳顺利的考进了市一中。 高一时,她是班里的三好学生,也常常是年级第一:本来都很顺利,可不知什么时候,她“赔钱货”和“贱女”的名字突然在学校传开来。 班级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叫“贱女”。 一夜间,她的课桌上、椅子上、书本上……全都写满了骂人的脏话,江枳也因此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欺负。 那时候,她写好的作业总会找不见,课本总会在上课时消失,课桌上被人用小刀刻上侮辱她的脏话,凳子上会被人涂上胶水。 因为不交作业和上课没有书本,被罚站也成了家常便饭,经常一站就是一整天。 她的衣服会在上厕所时被人泼脏水,于是下课后她再也不敢去卫生间,只敢在上课时去。 春江市一中,人人都知道有个叫江枳的是赔钱货,她最好欺负了。 童年的噩梦再次缠上了她,她再也无心学习,因此成绩一落千丈,自己也患上了抑郁症。 从此她惧怕去学校,惧怕学校里的所有人。 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围绕着她。 可是,十几岁的江枳不明白。 为什么? 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她分明很乖巧很听话,她努力学习,努力讨好所有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她? 她真的有这么罪大恶极吗? 不!并不是! 爸爸妈妈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乖的女儿家,小两岁的弟弟说:"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最好的人!" 她想:如果真如他们所言就好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她把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作业本上,她写了,她写作业了,认认真真写完了。 为什么总会找不见? 妈妈总说她乖的让人心疼,可为什么除了爸爸妈妈,再也没人心疼她? 啪嗒。 卧室的门开了, 她的父母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用全世界最温暖的语气说:“乖女儿,爸爸妈妈送你去华国最好的学校读书好吗?” "真的吗?谢谢爸爸妈妈!"江枳红着眼眶,漂亮的杏眼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希望。 她不住点头。 大城市…… 大城市就没人认识她了,就没人叫她赔钱货了,她就可以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了。 然后再找个好工作,赚很多钱,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了。 她不知道的是,转校的名额是父母卖掉房子车子,花光半辈子积蓄换来的。 除此之外,家里再没了半分钱。 和父母告别时她红着眼,不敢再看父母红着的眼。 江枳知道,以后就要靠她一个人了。 那年,小小的她背负着大大的期望,独自留在海市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 第2章 重生 父母给了她很多钱,整整八千块,厚厚的一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开学第一天,她看到了一个男生,他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叫沈斯年,是一中的校草兼学霸,江枳喜欢上了他。 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暗恋他,江枳很快也成了其中一个。 她向来乖巧懦弱,唯独在喜欢沈斯年这件事上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会每天给他送早餐,送情书,他总会欣然收下,他从不拒绝她,但也从不接受。 江枳从不气馁。 但是看到他把她的情书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时,她还是会很心痛。 她就这样追了他整整八年。 第九年时他突然同意了,他们结婚了。 就在几天前,她撞见他的白月光沈浅浅衣衫不整的伏在他的膝头。 昨天暴雨夜里,他掐着她的脖子冷笑:“你只是她的替身,也妄想坐在她的位置?” 只是替身而已。 别墅里江枳抬起被划破的手腕,抓起地上放着的蛋糕,一口又一口咽下,泪水混合着血水。 她意识逐渐迷离,但浑然不觉的痛。 她曾经替沈斯年顶下考场作弊的罪名,却在退学那天看见他搂着沈浅浅的腰轻笑:“蠢货才会信手绳是定情信物,不过是拴狗的链子。” 只不过是拴狗的链子而已。 临死之际,她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徒手掰断了防盗窗。 那个她觉得像疯子一样的年级倒一,那个她最害怕的高冷校霸,捏碎她掌心的刀片轻笑:“想死?” 他舔舐她腕间的血痕:“睁眼!老子翻遍一中所有题库才考上的海大……” 意识渐渐消散,渐渐没有呼吸时,脑子里只剩那个格外阴骛的声音。 很可笑,她爱的人让她死,不爱的人却拼命想她活。 死,是这种感觉吗?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江枳的耳边传来打闹声和翻书声,嘈杂又熟悉…… “喂,脚……” 少年沉稳清冷的嗓音传入耳中。 “嗯?”她下意识应了声。 “你踩到我卷子了。” 江枳:??? 这声音…… 好熟悉。 她猛的清醒,大口喘着新鲜空气。 广播里正在广播着江枳荣获全国奥数金奖的消息。 猛然低头,发现手腕上一片光滑,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循着声音望去,眼前浮现出临死之际叫她别死的脸。 是少年秦序。 海市一中校霸,常年考倒一却在高考时意外发挥考进海大的学渣。 他下半身穿着一中校裤,上半身穿了件质感极好的白色卫衣,此刻正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 穿着高中校服!? 等等…… 她自己穿的好像也是一中的校服。 是回光返照? 她愣了很久。 少年阴郁的看着她,少了些往日的深沉与冰冷,多的是阴郁和不爽。 窗外,是久违的聒噪的蝉鸣声,是疯狂生长却依旧挡不住烈阳的枝丫。 黑板上赫然写的是:高考倒计时69天的字样。 是九年前?她十七岁的时候? 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转学进一中的第二年,也是追沈斯年的第四个学期。 她回到从前了? “江枳。” “在想什么?” 只见江枳不应,蹲在地上整整一分钟的秦序拍了拍她的小腿,表情有些无奈。 许久,江枳 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起身往旁边挪了一步,秦序从地上拿起被踩脏的试卷,冷冷的看了眼江枳,然后坐回了她身后的位置。 “别再给我这种东西了,我不喜欢吃。”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枳侧头看去。 是沈斯年,他很嫌弃的瞥了眼江枳手里的草莓奶昔,声音冷的让人汗毛直立。 江枳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熟悉的草莓奶昔,正是被送出去后马上进了垃圾桶的草莓奶昔。 不少人听到动静,好奇的望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等着江枳下一步的动作。 江枳看着自己手里的草莓奶昔,那是她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 既然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那她不介意亲手丢进垃圾桶。 只见江枳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草莓奶昔,路过秦序,随手一丢。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草莓奶昔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她是垃圾,她的爱是垃圾,她的草莓奶昔也是。 沈斯年见江枳给他准备的草莓奶昔扔进了垃圾桶,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下去。 随后故作生气的坐回第一排,教其他女生数学题。 众人以为她会立刻扑上去,赶走其他女生,占着沈斯年旁边的位置,但是并没有。 扔完她就坐回自己的座位。 后座的秦序:??? 众人:??? 什么情况? 众人一头雾水,小声讨论。 “江枳今天吃错药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说这个草莓奶昔是她早上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不是要送给沈斯年吗?怎么被丢进了垃圾桶?” “是啊。难不成是觉得送不出手?毕竟给沈大校草送礼物的女人排成队都能绕学校几圈了!” “要么就是换手段了,要以退为进!” “有可能。” “……” 江枳脑子一片混乱,顾不上太多,她直接从课桌里拿出美工刀,往手腕上划去。 在快要碰到手腕时。 一双带有温度的大手一把攥住她拿着美工刀的手腕,厉声道:“你疯了!” 江枳蹙眉,不解的看向秦序,她和秦序好像从来没有交集,他为什么要管她。 她想甩开秦序的手,她有些烦。 顾不得对这个人人都害怕的校霸感到恐惧,只觉得手腕处很难受,她必须来一刀。 秦序紧紧皱着眉,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愈发的紧,另一只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美工刀。 “你还我!”她用力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疼。 “不!”他眼神阴骛的收起那把美工刀,放进自己的抽屉里。“想要的话放学后自己来找我拿。” “那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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