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说着,还是伸手接了下来。 再怎么着陶家都只有她一个血脉,哪怕再胡闹不争气,那都是要护着。 “爷爷,我考证呀,悄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备考的证书,那可是通过笔试了。”陶箐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带着一丝丝得意和窃喜。 “哟。”陶老爷子浑浊的眼看向她,嘴角上扬,“还挺不错。” 甭管这个证含金量如何,考过就是棒! 就像孩子考了一百分,家长总是要若有若无炫耀一样。 “一直在备考,这段时间不是少回来陪您和奶奶了吗?我不仅给奶奶准备了礼物,还给您准备了,对您好吧?”陶箐嘴甜起来是真嘴甜。 她之前有点小任性,想要故意疏远老两口来获得更多关注,总觉得他们也偏心陶若茗,觉得她没出息,可是季洋说得对,这是唯一护着她的人了,不能让人心寒,更不能惹得所有人心生厌恶,到时候她孤立无援。 最直白的,财产都便宜了陶若茗。 她才不! 潇洒的日子是需要金钱维持的,捐给山区都不给! 闻言,陶老爷子哈哈大笑,还有点期待。 切完蛋糕,陶老太太腿脚不利索,不宜久站,又坐回沙发上,还拉着陶箐的手。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项链,但珍珠也是我一颗颗选出来,然后串上去的,拿去给南环寺那边的大师开过光。” “奶奶带上肯定是佛主保佑,长命百岁!” 陶箐手里拿着一条珍珠项链,淡粉色的均匀珠子,色泽光亮,在灯光下流转光华,她说着就给陶老太太带上。 “你这小丫头。”陶老太太绽开笑颜,任由她给折腾,眼底皆是纵容。 那一幕,刺疼陶若茗的眼。 无论她再怎么尽心尽力的讨好,都不如陶箐嘴上说几句,陶老太太一样,陶老爷子也一样! “真好看,奶奶一下年轻好几岁。”陶箐笑意盈盈,又把另一个盒子拿过来,看向陶老爷子,“爷爷,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去找来的。” “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陶老爷子可别不指望她会送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多半是什么无厘头的玩意,拿来讨他们欢心。 “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陶箐将盒子递了过去,买了个关子。 陶老爷子好奇心起,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青铜爵杯,看起来有些年头。 他扶了扶眼睛,凑近继续看。 杯底圆鼓,下呈三高足,造型古朴,凝聚历史沧桑,杯身格络雕刻精致,质感厚重。 对这方面了解的人会知道,年代怕是很久远了,是好东西。 盯着看了好一会,他又凑近好些,陶箐接过佣人的放大镜,递给他。 陶老爷子一脸痴迷,接过来继续研究,过来一会,合上盒子,轻咳了一声,“还不错。” 嘴上那样说,面上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爷爷喜欢就好。”陶箐笑。 陶老爷子有个癖好,酷爱收藏酒杯,各个朝代都有,越是远古,他就越觉得有味道和故事。 这对酒杯罕见,保存得这么完整更是难得。 “好了,你这丫头送的东西,我可要重视,先拿上去放起来,免得又说我不重视你。”陶老爷子抱着他的盒子,随口说了两句,往楼上走了。 待在下面干嘛? 他得好好去研究。 陶箐也不拆穿他,撒娇道,“爷爷,不许揭我短!奶奶,你看爷爷!” “奶奶帮你教训他。”陶老太太哄她。 陶箐撅着粉唇,轻哼一声,像个耍点小脾气的骄纵大小姐,但又不过分,只能说有点性子。 被娇着宠着长大,谁没点脾气呢?唯唯诺诺不是更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 她这幅样子,让陶若茗心底酸楚泛滥,滋味复杂。 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像个小太妹的陶箐会让陶荣暴怒,老两口烦心,可是撒娇胡闹的陶箐不会。 她还记得,七岁那年,她第一次来到陶家,这个骄纵的“陶家千金”得宠万分,举止投足见都带着自信。 “转眼间,箐箐都这么大了,伯母还记得,以前你就这么小,跟在梓铭后面,两个小不点。”钟母笑得慈爱,看着陶箐说。 “伯母还是一如既往漂亮呀,跟记忆中一样。”陶箐看着她说。 “瞧瞧这小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钟母被她哄得弯了眉毛,“伯母老了。” 岁月一年又一年,她眼角的细纹掩盖不住年龄。 “伯母和我站在一起,人家才不会说是我妈,都说是我姐。”陶箐奉承着她。 以往她才不屑,可是陶若茗脸色不太好呢。 越是不好她就越开心。 她挺坏的。 钟母唇角含笑,无奈又温柔,“梓铭最近受伤了,不然也过来,你们好好还能联络下感情,小时候那么亲密,长大就突然疏远了。” 陶箐不以为然。 能不疏远吗? 你那个儿子就喜欢娇弱的白莲花,娇滴滴才能引起他的保护欲,两个人排挤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梓铭怎么就受伤了?”陶老太太关切。 “一点小伤,出点小车祸,太不小心了。”钟母回。 这件事不走司法,他们家私底下解决,也就不肆意传了,钟家独子莫名其妙让人打进医院,脸还要不要了? “那可要好好养身子。”陶老太太叮嘱。 “嗯。” * 钟母对陶箐无比热络,是不是打探最近她的消息,扯出钟梓铭,还提到了联姻的事情。 目的不单纯。 钟梓铭说她像小太妹,哪里像了?这不好好的吗?这样条件的媳妇哪里去找?钟母越看越满意。 陶若茗在一边听,眼眶干涩,终是忍不住走到后院,偷偷给钟梓铭打了电话。 一接听,她忍不出抽泣。 钟梓铭现在就是恋爱脑,陶若茗是他的白月光啊,正是热恋又床上温存正浓的时候,那就是他的心肝。 “茗茗,怎么了?不哭不哭。”他话语轻哄,下一秒又沉声,“是不是陶箐又让你受委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在老宅,奶奶生日,伯母也来了。”她声音还带着哭腔。 “嗯,我知道,很抱歉不能去陪你。”他看着自己打石膏的脚,这几天躺在床上都要发霉了。 一切都怪季洋,还有陶箐! “我没事,你好好养伤,我真是有点小难受,伯母说你和陶箐有婚约,正在试探毕业后能不能先订婚。” “梓铭,我不想哭的。” …… 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压抑不住的委屈和难过让钟梓铭心都快碎了。 一个女人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又贴心,如此爱自己,他男人拿点虚荣一下膨胀,得护在怀里啊,宠着疼着才对。 “茗茗,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对你负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联姻,可不可笑?” “结婚的人是我,我想娶谁就娶谁,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那一头,他口口声声保证,话语坚定。 这让陶若茗心安了一点,最起码,他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自己是他心上人。 “是我不懂事了,让你为难,如果,如果我是陶家的女儿,现在你也不用……” “茗茗,身份不重要,我爱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他打断她,皱着眉头说。 他们的爱情,纯净不掺任何杂质! “嗯。”陶若茗声线软糯,语调暧昧,“梓铭,你真好。” 两人自然又是一堆腻歪,也知道那头说了什么,陶若茗眼底闪着亮光,好一会后低垂着头,面露娇羞。 “一会爸妈找不到我担心,我先进去了,一会去看你。” 半晌后,陶若茗恋恋不舍挂掉电话,一转身,陶箐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对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居高临下睨着她,一点不似刚刚娇俏单纯的模样。 飞扬跋扈,目空无人。 这才是陶箐。 愚蠢又不自知。 她看到陶箐的时候,眼底还是有点慌张,不知道对方站在这里多久,又听进去多少,她快速在脑子里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 陶箐嘴角似笑非笑,缓缓出声,“如果你是陶家的小姐?许若茗,换姓可不能解决,怕是要换血才可以。” 话落,她故作恍然,摇摇头,“不对不对,得全身换一遍,不然可不会有陶家的基因。” 陶若茗顿时面如猪肝色,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气得肩膀都在颤抖,人前她一向不与她争执,可周围现在没人,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强调道,“我姓陶,也是陶家人。” 阮娴已经和陶荣结婚。 她再也不会姓许,这个让她恶心的姓氏! “瞧你,非得给自己冠上陶姓,赶着送上来呢?”陶箐漫不经心。 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点燃陶若茗内心的卑微,语调拔高一度,“你本来姓陶又怎么了?血脉高贵了吗?我没觉得哪点不如你?而且,我奉劝你还是和那些小混混断干净,爸知道又该被你气。” “脑子比你好啊。”陶箐看着她绷不住的脸,心底暗笑。 每一次都是陶若茗激怒她,让她丢大脸。 这几天和季洋在一起,她动不动也炸毛,对方笑她啥,这样让别人快活。 那她也不生气,果然陶若茗就忍不住了。 闻言,陶若茗面色铁青,垂落的手倏然握紧。 对。 陶箐脑子比她好。 打小她就想超过她,比她优秀,努力学舞蹈,钢琴,画画,书法…… 可最后效果都不理想,就连努力考个好大学,陶箐颓废几年学业,轻而易举也能考上。 “为我好?”陶箐沉思了一下,抬眼看向她,“也对哦,钟梓铭比混混好太多,钟伯母的意思呢,是让我们两个先交往看看,你说这……” “陶箐,你不要脸!”陶若茗忍不住了,红了眼眶,“你明明知道我们交往,我不同意!” 这情绪激动的。 看着她,陶箐血液都跟着兴奋,“我觉得他很好啊,反正比小混混好,以后又能继承钟家公司,门当户对的,钟伯母也同意。” “可是你让小混混打了梓铭,你那么狠心。”陶若茗咬着牙。 “你那只眼睛看到了?小心告你诬陷!”陶箐沉着脸。 “那小混混和你没关系是吗?这件事也没闹开,梓铭也算报仇了,钟叔叔找到那个混混,今天让人把他手脚都打断,也算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说什么?!”陶箐倏然变了脸,惨白一片,声音有些颤抖,害怕又担忧。 “怎么了?”陶若茗看着她,神情疑惑,“难道你不该高兴吗?毕竟对方那么嚣张,这么对梓铭,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怜。” “他有什么事,陶若茗,我不会放过你们!”陶箐咬着牙,一字一顿从唇齿间溢出来,转身就往门外跑了,步伐匆忙慌张,明显方寸大乱。 陶若茗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对小混混的爱不浅呢。 陶家的血脉? 怎么就那么下贱呢?! 第243章 恶毒女配的男友(8) “箐箐。” 陶老太太见陶箐走出来,笑着朝她招手。 “奶奶,我有事要回学校一趟。”陶箐心急如焚,看向陶老太太说着,还未等对方出口,她冲她道别,小跑往外跑。 “怎么事这么急?”陶老太太一脸疑惑。 “风风火火的性子。”陶荣心底不满,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他以为对方已经改过自新。 还是那副模样! “没准真的有急事吧。”阮娴在一边说。 看陶箐那样子的确挺急,陶老太太也不能说什么,琢磨这一会给她打个电话。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 “茗茗,你去哪了?”阮娴见陶若茗走过来,轻声说。 “到后院走了一下,箐箐走了吗?”陶若茗看了一圈,问了一句。 “学校有急事走了。”阮娴回。 “学校有急事?不是别人找吗?”她脱口而出,而后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戛然而止。 “别人找?”陶荣抓住重点,脸色一下又黑了,拿起手机就要给陶箐打电话。 肯定又是去鬼混! 简直越来越过分,陶老太太的寿辰都不管不顾。 “我就听到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可能是我听错了。”陶若茗连忙又否认。 “好了,没事急事箐箐怎么会走?赶忙赶忙的。”陶老太太淡淡打断,目光从陶若茗身上瞥了一眼。 陶若茗还没趁机说出陶箐有个混混男朋友的事情,不敢再继续说,也笑着道,“对啊,箐箐肯定有很要紧的事情。” 此时。 陶箐的确挺要急,她打车过来的,还得走到路口才能拦出租车,她都是小跑过去。 一边小跑一边打季洋电话。 他经常不接。 以往不接还好,这会不接,她记得眼眶都泛起泪花,打断手脚,那他在哪啊…… 拦了半天都没出租车,她不断往前走,止不住流眼泪,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一遍又一遍给季洋打。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 …… 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她上车就开始哭,手里还领着她的鞋,妆有点化了。 “接电话呀!” “你在哪……” 她带着哭腔。 夜晚的城中村热闹,小巷里暗黑,陶箐以为自己晚上一定不会来这里。 吓都被吓死。 此时哪里管吓不吓,也不管有没有流氓,她一路往季洋的住处跑。 还真有不怀好意的流氓拦住她。 “小妞。” 这一回,陶箐可不像上次一样哆嗦着跑了,她怒火滔天吼了一句,“有病啊?” 气势像是要把对方活活吞了。 她的季洋都被人打断手脚,她想杀人,谁拦她? 流氓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意,被她吓得心脏愣住,这是哪来的疯子? “不让开找死吗?”陶箐又吼了一句,用尽力气,哭得也更狠了。 “让让让。”流氓也怕比他更不要命的人。 陶箐妆也花了,就像个鬼,他侧着身子躲到一边,嘴角发颤,拔腿就跑,还摔了一跤。 一路跑上季洋的住处,她猛地拍门,没人,又踮起脚伸手往上摸了摸。 拿下钥匙,开了好几下终于把门打开。 屋内没看见人。 陶箐“哇”的一声又哭了,去哪找人,钟梓铭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人在哪啊?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钟梓铭打电话,让他把季洋还回来,可是找了半天,没有他的号码。 都没有。 眼泪模糊了眼睛,她手机没拿稳,一下就摔倒了一边,她蹲下来就要去捡,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比她更快。 她怔住。 季洋看着她,被她的脸吓了一跳,“丫头,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呢?” 她猛地一下就抱住了他,哭得那叫一个惨,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抱着他。 季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去参加寿宴吗?” “你有没有事啊?”陶箐哭着松开他,拉着他的手看,又看看他的脚,“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没啊,谁打我?”季洋一脸迷茫。 陶箐哭声也止住,蒙了,“陶若茗跟我说,钟梓铭找人打断你的手脚。” 她说着,还有些后怕。 季洋挑眉,“所以你就赶过来了?” “嗯,我担心你……” “是不是傻?”他无语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额头,“人家骗你呢,好好的寿宴你走了,出风头的不就是她吗?怎么这么容易被骗?” “我担心你。”陶箐也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可是看到他没事,狠狠松了一口气。 “活该让人算计。”季洋扶额,看着坐在地上的她,礼服已经脏兮兮的,她脚上也光着,白皙的脚底又好几处破皮,有些渗出血迹,高跟鞋被丢到一边,估计是拎着回来的。 “我要去找陶若茗算账。”她一下又站起来了,咬牙切齿,“骗我,骗我是吧!” 得了,还冲动易怒。 真的很容易让人拿来当枪使,不然怎么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成为炮灰呢? “现在这样去大吵大闹,形象还要吗?当面泼妇骂街看谁赢?”季洋凝眉。 “她骗我,敢不承认吗?”陶箐明显不怕陶若茗,瞪着眼。 “和别人对峙能解决问题人家等着就是你去闹,到时候脸面丢光。”他看着她叹气。 陶箐一下又像泄气的球,想着每一次虽然她都骂赢陶若茗,却会被陶荣狠狠教训一顿。 “行了,亏吃了就吃了,下一次还回来就是,顺便也教会你不要轻信别人的话,自乱阵脚往人家圈套里钻。” “我担心你,她说打你……那么严重。”陶箐为自己辩解。 “你不慌,别人就拿捏不了,管住脸上情绪,不管心底怎么想。” 陶箐吸了一口气,乖乖受教。 她此时就是个小花猫,想要去洗澡,季洋将手机递给她,“给你奶奶打电话,为离开的冲忙道歉,别落个不好的印象。” 陶箐接过来,调整好情绪,陶老太太那一头刚接通,她甜甜叫了一声奶奶,“我已经到学校了,现在要去班委那边。” “对,有点急,明天就截止报名了,信息查出来错了,我一会马上回去。” 陶老太太哪能让她再赶回来,让她好好待在学校。 “那我明天回来看奶奶,奶奶早点休息。” 两人聊了一会,这才挂掉电话。 那一头,陶老太太身边都围着人,自然又很多人都听到了,陶若茗眼睁睁看到自己刚刚营造出来的误会一下又被澄清,心闷得很。 就连陶老爷子也笑呵呵让陶箐先出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过是提早一点走,寿宴也要结束了。 第244章 恶毒女配的男友(9) “去洗澡吧,我出去给你买点药。”季洋冲她说了一句,往一边走,又要出门。 “买什么药?”她指了指柜子,声音越说越小,“不是有套吗?” 季洋幽深的眸里一下染上笑意,手指弯曲敲了一下她的头,似笑非笑,“买消毒水给你消毒,要套做什么?” 陶箐猛地明白过来,脸色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丢脸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死了算了! “原来可以了呀。”季洋若有所思点点头,忍笑往外走,“快去洗澡。” 陶箐捂着脸就往浴室走。 她刚刚光着脚,跑得急又急,脚上刮了好几道口子,洗澡的时候沾水了,疼得她皱眉。 磨磨蹭蹭好久才洗好,头上包裹着毛巾,头发湿漉漉小步走出来。 季洋正在低头看着袋子里的药,仔细看着说明书,听闻动静抬头,看着她,瞳孔顿时微微一缩。 她依旧光着脚丫,上半身套了他一件黑色短袖,露出笔直细长的一双美腿,让人看着就很有非分之想。 “过来。”他说着,喉结耸动了两下,强迫自己从她长腿上收回视线。 “哦。”陶箐艰难挪动脚步,往他那头去,爬上床,倒吸了一口气,真疼。 “拎着鞋跑,你还真做得出来。”季洋都不想笑她。 陶箐轻哼了一声,将腿搭在他腿上,略带傲娇,“还不是因为关心你,而且你接我电话我会这么着急吗?全怪你!” “又全怪我了?”季洋看着她的伤口,侧身拿过棉签,“行吧,那就怪我,刚刚在开车,没听到。” 陶箐努了努嘴,看着他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股暖流慢慢滑过心尖。 打小陶若茗就没少给她使绊子,她会很生气,与她对峙,辱骂泄愤,情绪会很受波动。 没有人会帮她,都觉得她不懂事。 后来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没再和任何人说,按照她心情来,就是整陶若茗,却每次都被她算计。 季洋是第一个这样教她的人,也是第一个在她受伤后在她身边陪伴、一点都没有指责她的人。 “害我担心。”她又嘟囔了一句。 “跟你道歉。” “嘶。” 他刚说完,消毒水就染上她伤口,陶箐疼得要将腿缩回来,却被按住。 “疼疼疼疼……” 她不断在叫唤,季洋也没停住手中的动作,她脚乱踹,还踹了他两下。 “啪!” 季洋打了她白花花的大腿一下,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腿,“听话点。” “骄里娇气的,哪里养来的坏毛病?” 陶箐咬着唇,见他没哄自己,还说这种话,抓着被单,只能忍着疼,他消毒后又上药,丝毫没放轻动作。 果然,是她想多。 他放荡不羁,散漫随意的性子才不会哄人,对她是不是也没那么在意? “可以了。”季洋替她擦好之后收起药,系上袋子,放在一边。 他说完抬眸,见她神情有点落寞,“怎么了?” “没事。”她挤出一抹笑,“谢谢。” “别想太多,这次就当长点记性教训,别每次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傻。” 虽然被骂,陶箐却一点都不生气,尤其是他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刚刚郁闷的心情又缓解了好些。 “我知道错了。”她昂头,眼神黯淡,“可是季洋,你为什么不能哄哄我?我不是娇气,真的很疼,所有人都说我嚣张跋扈,可是我也可以很讲道理。” 没有人会哄她。 就连最纵容她的陶老太太每次也只会摇头叹气讲大道理,陶老爷子会板着脸,陶荣会怒吼。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季洋站起身,将药放在柜子里,转过来见她盘腿坐着,他走到床边,淡淡来了一句,“怎么哄?我不会。” 陶箐又低下头。 好吧。 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她主动,两人在一起也没轰轰烈烈,没有被哄过。 可能她不配。 她正陷入自己的情绪里,突然被人推倒在床上,季洋坦诚,“我是真不会,要不,更入交流下?看看诚意。” 他看了看第二个柜子,里面装着那天他买来的套。 “不要!”陶箐扭头。 “逗你玩呢,我去洗澡了。”他笑了,伸手勾了勾她鼻子,起身就走去浴室,留下陶箐一个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季洋风流肆意,痞里痞气,其实她就没看懂过他,靠近会很安心,却有点害怕受伤,心摇摆不定 等他洗出来,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刚躺下,长手一捞,她就睡在他身上了,他的手还放在她光滑的大腿上。 陶箐身子一僵,再次重复,“不要。” 他还算尊重她,所以她也不害怕。 “又没要干嘛,这不是哄你呢。”他说着,手放在她后背,低着头,“丫头不娇气,一点都不娇气。” 陶箐埋头在他脖颈。 色狼! 哄她放在她腿上的手为什么没有停住? “我知道很疼,哄你当时还能好好擦药?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没有嫌弃对吧?哄你确定不会顺着往上爬?” “哼!” “看吧,开始了。”季洋侧着脸颊蹭她柔和的头发,话语纵容,“药擦好了,现在你可以撒娇了。” “谁想啊?”陶箐瘪嘴,语气不屑,躺了一会,她突然侧头,下一秒,季洋觉得脖间有点酥麻,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别玩火。”他声音哑了好些。 第245章 恶毒女配的男友(10) 陶箐一下又不动了,乖乖躺着。 季洋转移话题,“礼物送出去了?” “嗯,爷爷很喜欢,估计又是躲在房间里偷偷研究,需要感兴趣的,他能废寝忘食盯着看好几天。”反正她不能理解。 礼物是他陪她一起去选的,包括去寺庙也是与他一起,为了买到那对爵杯,两人跑了好多个古董市场。 她原本不信能捡漏,结果在一家破旧的小店里买了这杯爵杯,成色还特别好。 想到这,她手往上伸了伸,抱住他。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把手拿来,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痒死了,手放安稳点。” “那你也放安稳点啊。”陶箐气不过,手往下伸,将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扒开,说着微微起身,半道停住,气呼呼道,“你压到我头发了!” 季洋侧了侧身子,她把头发拉出来,又继续躺下。 没一会,他开始动来动去的。 “干嘛?”陶箐睡得也不安稳,蹙着柳眉,瞪了他一眼。 季洋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往后放,还缩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十分敏感的模样。 她可是个人精,一下就悟出来了。 这家伙怕痒,头发戳到他,怕是全身都觉得不舒坦。 陶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季洋刚放上去的头发又垂落下来,微微刺着他的脖间。 怀中的小丫头不安稳,在她又一次“不小心”晃动她头的时候,季洋咬着牙,直接将拎下去,放在里面靠墙,“天气挺热,分开睡吧。” 陶箐见他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看来真是怕痒。 她一向玩心大,不让她做的事情,偏要做,这不,见季洋转身背对她睡,她就微微起身,往他后背抱去。 更过分的是,居然把脚搭在人家身上了。 野蛮的小丫头不知死活,季洋装死。 爱咋滴抱咋滴抱,她可不知事情严重性,撑起身子,往他那边翻了个身,直接越过季洋就睡到他面前。 他没睁眼,伸手护着她,以防摔床下去。 “季洋。” 她睡好,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他,含笑叫了一句,像个做恶作剧的小女孩。 他过了一会,语气慵懒散漫应,“嗯……” “你怕痒啊?”她像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伸手往他脖间探去。 还未摸到,纤纤玉手一下被人抓住,他睁眼了,露出幽深漆黑的一双眸子,薄唇轻启,“很好玩?” 陶箐眼神闪烁两下,“我……就随便玩玩。” 就想耍耍他。 “不睡了?”他又问。 “睡啊……”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别睡了。” 陶箐还未回神,手腕被人扯住,下一秒就被压在身上,她紧张得瞪大了美眸,一下屏住呼吸。 “还有更痒的呢。” 他说的时候陶箐没明白,她是不怕痒的。 后半夜她懂了。 那天买的套用上了,陶箐羞得脸色爆红,抱着季洋不撒手,不敢再多胡闹半分。 一不小心可真是会被收拾的。 * 翌日。 “嗡嗡嗡……” 床上紧抱的两人被电话铃声吵醒,陶箐动了动,捂着耳朵继续睡了。 “嗡嗡嗡。” “烦死了。”她烦躁吐槽,伸手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头,顺便将季洋的头也捂住了。 季洋:“……” 陶箐打小就养成任性的脾气,只要她不想起,辅导员打电话都没用。 上课考试吃饭? 醒了再说。 手机响了不停,季洋要起床去看,陶箐拉扯着他,死活不让动。 大小姐脾气又大,逼急了还会被骂。 季洋干脆也不动了,手机也没再继续响, “烦不烦人?”陶箐睡着之前还嘀咕一句,不满伸手拍了他一下。 季洋:“……” 他都没动,怎么就烦人了? 两个人都是赖床鬼,专门晚上活动的夜猫子,一觉到下午是常有的事。 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起来。 陶箐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还有点恍惚,坐起来手撑着下巴,身上还裹着被子,看着不远处穿衣服的季洋。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真好。 一直被人盯着,季洋也不自在,转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一会,他淡淡收回视线,“你奶奶早上给你打了电话。” “哦。”陶箐点头,反正没什么急事。 季洋穿好之后,捡起一边的衣服,递给她,“穿上,出去吃饭。” 现在这个点不知道是吃下午茶还是晚饭。 陶箐伸手接过衣服,没动静,半晌后她又睡了下去,被子蒙着头,“你给我买回来吧,我想继续睡了。” 顺便冷静冷静。 她还没闭眼几秒,直接被人拉起来,“快点穿上,带你去吃饭。” “不要。” …… 陶箐抗争向来没用,季洋可不会纵容她闹着脾气,指望他哄? 没说话噎死你就算他手下留情。 稀里糊涂就和季洋睡了,陶箐脑子还有点晕乎乎,出去的时候自然没精打采,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两人吃饭从来不会去餐厅,城中村旁边多得是路边摊。 十几块两人一起解决了。 发生了实际关系,女人这种理性又感性的生物还是担忧未来了,看着吃着炒饭的季洋,陶箐试探性问,“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住这里住哪?”季洋头都没抬,继续和他的炒饭斗争,“房租刚交了半年,一个月四百五呢。” “……”陶箐顿了一会,轻声道,“我可以养你啊。” 季洋抬头,又吃了一口。 “我每个月有十万块零花钱,我们可以住在高档小区,不用在这里,这里也不安全,不是吗?”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往和所谓的那群姐妹去玩的时候,她都是出钱的一方,他现在经济困难,她也可以帮他,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没兴趣,我习惯住这里。”季洋又低头吃饭,回答得漫不经心。 他总是这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吊儿郎当散漫又带着年轻轻狂,一天一天混日子,见他毫不犹豫否决自己,陶箐难免郁闷,瘪嘴道,“那你也要我一直陪你在这里?” “你不是住习惯了吗?” “好吧。”陶箐嘟着嘴,拿着劣质的塑料勺子在喝汤,她自己选择的,在选择的时候就知道他这样的条件,这样随心所欲的性子。 季洋虽然看不起不太靠谱,但实际也还好,最起码没让她受过什么苦和委屈,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吃完之后,两人回去。 陶箐原本走在他身后,腿酸得很,挣脱开两人牵着的手,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跳上他的后背,季洋往前倾了倾,身子又接着弯了弯,稳稳将她抱在背上。 “噗。” 她笑得眉眼弯弯,趴在他的宽大坚实肩膀。 “你就闹吧。”季洋轻斥了她一句。 “走稳点,摔了我你赔不起啊。”她声线傲娇,刚说完,季洋做了一个甩的动作,她猛地惊呼了一声,死死抓住他的脖子,吓得半死。 这下轮到季洋笑了。 她鼓着腮子,埋头在他脖间,嘟囔道,“坏死了。” “那你下来,背着也累。”他停住脚步。 陶箐装死,没说话也没动静。 “快点。”季洋也有点大少爷脾气了,松开手。 “唔……”陶箐缠着他的腰,摇晃着她的小脑袋,试探性略微撒娇,“背我嘛,我不闹了。” 季洋嘴角翘了翘,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陶箐趴在他背上,他背得很稳,不断往前面走,她心底很触动,在她记忆里,没有人背过她。 她妈死后,陶荣把她扔给陶老太太和陶老爷子,两人岁数大了,精力有限。 “小时候,我爸总说,我是调皮捣蛋的孩子,陶若茗文静懦弱,我爸会背她,才不会背我。” “我总是很努力去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最后不知道太笨还是怎么回事,总会招来别人的讨厌。” 她落寞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还有点小小怨气。 不知道季洋会不会听,反正她时不时会和他吐槽,就当缓解内心的压抑,她不是这样的,她也可以当很好的人。 “费力去讨好别人,你就失去了自我,再说,陶若茗可比你聪明多了……” “我比她聪明!”陶箐打断他,愤愤不平反驳,“只要我努力,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人际交往方面,你不如她。”季洋道出一个事实。 陶箐沉默。 的确。 陶若茗人缘很好,可是她却找不到几个处得好的朋友。 “那我应该怎么办?”她问。 印象里,他总是很有办法,一步步帮她,安慰她,带她走出困境,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眼前都那么云淡风轻。 他有很好的心态,和他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活得开心自我。 “不怎么办,别把她当敌人不就好了?别想着怄气超越她,争个高下看她出丑,你过你的,她过她的,没什么可比性,你是陶家的正经血脉,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就蠢了。” “保持你的高傲,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 季洋与她说话也不像教导,很单纯的接话聊天,陶箐的郁闷的心结慢慢松开,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啊,她为什么要和陶若茗争?有什么可争? 陶家大半部分都会是她的,为什么要争来出丑让对方得利而她又不开心?她是陶家正正经经的孙女。 想开之后,她侧头,在季洋脸颊亲了一下,言笑晏晏,“你说的对!” “少拿口水沾我。”季洋蹙眉。 陶箐依旧笑,“啵啵啵”故意又亲了好几下,还笑出声,“就亲就亲。” “那你亲吧。”季洋板着的脸一下变了变,侧着头。 “不要脸。”陶箐伸手往他脸推向一边,结果他倏然背得不稳了,要往前栽去,在她心脏都快吓停的时候又止住了,站直起来。 “吓死了!”她拍了他一下。 季洋嘴角含笑,抱着她跑上楼,速度快得陶箐哪里还有空骂他,赶紧抱紧,生怕掉下去。 第246章 恶毒女配的男友(11) 陶箐与季洋在一起后,寝室就鲜少回去,两人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开始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随着深入了解,陶箐发现这家伙其实有点少爷病,脾气有时候比她还傲娇。 但,也没不影响她使唤他。 虽说租房是新房,坏境也还好,但整体的坏境差,周围还吵,她就受不了。 被子一个星期不换睡着她身上就发痒。 “今天又该洗被子了,我们能把它丢掉吗?”陶箐站在床上,看着季洋。 “不能。”季洋想也不想否决,“就你娇气。” “怎么了?不能娇气啊?”陶箐习惯了他说话的态度,拿着枕头就丢他,“晒在外面也很脏啊,收回来都臭臭啊,不想我丢掉就来卸掉拿去洗。” 季洋伸手接过枕头,看着看床上叉腰的她,对方还居高临下瞪着他,撅着嘴,伸出食指,指了指被子。 “就你这事多的性子,买新的不用洗?”他挑了挑眉,丢出一句。 “那也是新的。” “洗了不就干净了,那么多事?”他走了过去,开始动起了手,伸手拍了拍她的腿,“站远点。” 陶箐一下跳起来,踩在被子上。 季洋正扯着另一端,看着她,“起来,不然不洗了。” “不洗我就不和你睡了。”她往上又踩了踩,对上他的眼,丝毫不妥协。 季洋抿紧唇,而后垂眸点点头,像是在无奈忍着,继续拉着拉链,将被芯扯出来,她踩着,扯了一点就扯不动。 停了动作看向她,“下床,自己上课去。” “还早。”陶箐有点都不着急,她三点半的课,现在才两点,再说,逃课惯了的她丝毫没有上课意识。 当然,和季洋在一起她没逃过课,这家伙一个冷眼撇过来,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真的是嫌弃。 不加掩饰那一种。 他也脱鞋上床,单手揽上她的腰,直接就拎到一边,两下就把被单扯出来,然后被被芯丢给她,“踩去吧。” 陶箐向来胡闹,下床就要去抢,季洋一只手就能将她拦住,快速丢到洗衣机,关上盖子打开开关,走出去时丢下一句话,“去啊,徒手捞出来。” 她看着哗啦啦的水声,捞个屁哦。 出来时季洋已经上了床,靠在床头,一副优哉游哉的姿势。 她上去靠在他身边,看着他,“要不要一起看短视频?还是看剧玩游戏?” 现在人手一个手机,消遣时间有太多的方式,她认识的那些小太妹和混混都刷短视频玩游戏,没日没夜,还会拍一些自以为潮流的沙雕短视频,朋友圈天天发夜店照片,自以为过着潇洒奢侈的生活。 就连她自己,逃课无聊的时候就是刷手机,追剧。 季洋不会。 他偶尔双手枕着脑后,望着天花板发呆,任由她躺在他身上胡闹都没反应,惹急了就将她压着“收拾收拾”,更多时候骑着机车带她去兜风,看看城市的夜景和夕阳,对手机这玩意完全免疫,所以她经常联系不到他人。 别人都觉得他是个小混混,陶箐觉得她家季洋这人有独特的魅力,和别的小混混可不一样。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那是有思想不随波逐流的小混混! 闻言,季洋侧了侧脸,继续闭眼,“没兴趣。” “陪我陪我一起嘛。”陶箐磨他。 她以前没人可撒娇,也不屑于装柔弱,才不要像陶若茗一样娇滴滴,丢人现眼。 这才短短一个多月,技术上涨,把之前这么多年的骄都给补上了。 “上课去。” “那你今天晚上来接我,带我去吃小龙虾。”她提出条件,强调出声,“不许玩消失,我就打一个电话,要是你没接到,那你死定了!” 女孩子在恋爱中总是喜欢这样强势,以此证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季洋每次面对她这样的威胁总是漫不经心,丝毫没表现上心,她也不在意,反正他每次都能做到。 “啵。”陶箐起身亲了他一下,眼底流露的都是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 “把钱给你,我今天去领的现金。”她将要用东西装在书包里,然后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季洋没有工作,陶箐自觉承担起养家的任务,每次都会往柜子上放一些现金。 “收走。”床上的人话语无奈。 “咦,上次放的你都没用?”陶箐打开抽屉,上次放的钱还在里面,前几次的也在里面。 里面已经有厚厚一叠钞票。 肯定是季洋自尊心太强,不想用她的钱。 “我为什么要用?”季洋看向她,话语依旧没起伏。 “那就留在里面嘛,等需要的时候用,我走啦。”陶箐不打击他,笑着出口,背着书包出门了。 她来这里很多次,周围的人都认识她,每次都是和季洋在一起,哪有人找她麻烦?白天都一个人大大方方走出去。 季洋在这一片很混得开,现在她相信了。 楼上的季洋站在窗边,看着她不断远走的身影,收回视线,又落在桌上的一叠钞票身上。 脸黑了黑,拿过来又丢在抽屉里,没有多看第二眼。 晚间。 陶箐下完课是八点半,将书给了一起上课的室友。 “又不回来啊?”对方调侃她,“你是忘记回寝室了吧?还知道寝室几零几吗?” “524。”陶箐笑。 以往她有点大小姐脾气,总觉得别人带有色眼光看她,所以也不与人交好,室友或多或少也因为她的身份不太敢招惹。 自从与季洋在一起,他根本不管她是什么小姐,态度永远是那个态度,让她不得不改变自己。 这段时间心底郁结放下不少,对人对物态度都很温和,与室友的关系也好起来了。 “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忘了。” 两人打趣几句,对方才离开,她拿着手机往外走,给季洋打电话。 “嘟嘟嘟……” 没接。 “哼!” 陶箐看着电话自动挂断,这家伙死定了,气死她了,都说只打一次。 算了。 她说服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走出东边校门,要是再见不到人……她可就真的生气了。 “没事的,好好养很快就会好。” “我最近学煲了滋补汤,对骨骼愈合很有帮助,明天给你煲。” 她低着头往前走,侧边路口传来一道令她不悦的声音,抬头望去。 又是这对。 钟梓铭伸手摸着陶若茗的头,大庭广众之下还去亲,刚要下嘴,陶若茗诧异,“箐箐?” 闻言,钟梓铭也望过去,他眉头一拧,话语质疑,“陶箐?”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很难将面前这个长发披肩,穿着牛仔裤和白短袖的女孩和记忆里那个画着半人半鬼妆的小太妹联系在一起。 电梯里被打的时候他没有细看她,压根也不想看。 此时面前的女孩素面朝天,阳光朝气,清新纯净,不似以往阴气沉沉,一眼望去还挺让人惊艳。 “脚好了?”她开口,“我以为还要修养好几个月呢。” 钟梓铭脸色也崩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嘲讽,就是陶箐无疑,他冷哼,“不用你关心,有这个功夫,去关心关心你那个小混混,双腿双脚都断了不好受吧?你可要好好花钱给他治治,说不定就瘸了!” 陶箐头顶几个问号,“陶若茗有幻想症,你也有?” 两人一起幻想? “箐箐,你说话别太过分。”陶若茗替钟梓铭说话,警告的话都说得很轻柔。 “这不是事实?”陶箐瘪嘴,看着她娇柔做作的样子不打算一决高下了。 浪费时间。 每次都让陶若茗占上风,用她的傲慢和蛮不讲理衬托她的好脾气和温柔。 抱歉,不陪他们玩。 话音未落,她白了两人一眼,就往前走。 陶若茗以为她还继续嘲讽,最后少不了与钟梓铭争执谩骂起来,然后她劝架,然后还得安慰他。 结果没有。 就这么走了。 她都懵住,看向钟梓铭,“梓铭,箐箐她是生气了吗?” “管她!”钟梓铭一口气也不上不下,“是那个小混混招惹在先,甩脾气给我看?以为她是谁?” “茗茗,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她欺负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以为自己是谁?” 陶若茗叹气,话语忧愁,“箐箐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我爸都气得不行,再这样都懒得管她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照顾小混混去了呗,可真痴情。”钟梓铭话语不屑,揽着她往大门走。 他这几天才刚下床,走得很慢。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但是他打伤你,还是无缘无故,我觉得太过分了。”陶若茗说着还是很心疼。 “他可比我严重多了。”钟梓铭享受着她的关心,两人卿卿我我,一路往校门走。 陶箐在校门找了一圈,没看到季洋,本来遇到那两个人就让她堵心,眯了眯眼。 好啊。 敢无视她的话。 小混混又怎么样,她还小太妹呢,看她不给他一个教训! 钟梓铭与陶若茗走出来正好看到陶箐在路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这么晚了,不回寝室,不知道她又要去哪?”陶若茗叹了一口气,无比无奈。 “和小混混在一起,还能去哪?茗茗,你和她不一样,别想了,玷污了你。”钟梓铭厌恶看了看陶箐。 “可她毕竟还是我妹妹,我要不要上去说一说,让她好好待在寝室,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出去也危险。” “她还谈什么危险?还干净?”钟梓铭耻笑一声,下一秒下巴抬了抬,“看,又有一个混混来接了。” 陶若茗望过来,一辆机车停在陶箐面前,对方带着帽子,看不清脸,端着一身黑,只能看出身材颀长挺拔,动作干练。 “你来迟了!”陶箐走到他面前,语调微扬,一字一顿说。 听到陶若茗的耳里,她有点微楞。 陶箐一直是目中无人的性子,颐指气使,说难听点浑身公主病,和人的交际都有问题。 此时有点小女人的埋怨的语气让她不适应。 “嗯。”对方声线低沉,带着磁性,拿下帽子,陶若茗看到一头乌黑的头发,菱角锐利的一张脸,年轻清隽,身上带着一股慵懒的痞气。 “哼!”陶箐走到他身边,将书包塞给他,自己戴上帽子,坐上去,自然搂住他的腰,“走吧。” “季洋!”钟梓铭看清楚脸,瞪大了眼,面色铁青,满脸不可置信,“不对,他不是被……” 分明是打断手脚。 他怎么会开车? 这么短时间伤口根本不可能愈合才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他?”陶若茗望着离去的机车,迅速矫健,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以为是无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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