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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有些责备,“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今日的汤水我是为狗皇帝准备的,是她自己凑上去,怪不得我,主子放心,哪怕那个狗皇帝停了丹药,体内的毒素也已经积攒得不少,只等爆发。”吴妃对着他保证。 她并不是什么御史大夫的女儿,而是魏琛培养的死士,还不知死活爱上他,而季洋则是她的杀父仇人。 如此,魏琛脸色才缓了些,看向她顿了一会开口,“这个孩子也是无缘,日后再给你个便是。” 至于吴妃再难怀孕的说法,不过是为了让季洋起愧疚心罢了。 “属下知道。”吴妃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 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形容的大抵就是她,为了他的宏伟的大业,她心甘情愿舍弃一切。 “不要露出马脚,不然我也不会手软。”魏琛走之前又丢下毫无温度的这句话。 吴妃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伸手放在平坦的腹部,眼底暗淡好些。 * 晚间。 季洋又拎着季晨来到嘉恒宫,蒋云轻正在刺绣,他大步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针线,“大晚上伤眼睛。” “母后,父皇他……”季晨一下扑到蒋云轻怀中,昂头就要控诉。 “嗯?”季洋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打断他。 季晨缩了缩脖子,埋头在蒋云轻怀里,看起来可伶极了。 蒋云轻摸着他的头,对上季洋,“大皇子又闹皇上了?臣妾在这里替大皇子赔不是了。” 这话说的,让季洋更气了,脸色变了又变,十分精彩,“他自己做事自己承担,你还能一辈子护着不成?” “听闻丽妃身体不适,皇上不去看看?还有空来臣妾这?”蒋云轻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还不忘补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给的底气,她都发现自己说话都有点飘了。 “朕想去哪就去哪,这后宫,都是朕的后宫。”季洋气呼呼坐下来,狂得很。 蒋云轻知道他这性子,也不接话,让他自己生闷气去。 这还不算,季晨还悄悄凑到蒋云轻耳边,自以为很小声道,“父皇和很多坏女人在一起,骂儿臣,还不许儿臣来和母后说,故意为难儿臣。” 蒋云轻看着季洋越来越黑沉的脸,嘴角不自觉上扬,“父皇为难你了?” 他重重点头,“嗯!写很多字,还要让儿臣面壁思过,不让儿臣来找母后,用膳的时候没有红烧鱼,父皇说就不给儿臣吃……” 蒋云轻笑意一下没克制住,眉眼弯了弯,“母后明日给你准备。” “好。”季晨努着小嘴,伸手继续抱着蒋云轻。 “是臣妾误会皇上了,皇上还是很繁忙。”蒋云轻冲他说。 好多嫔妃等着他照顾呢。 这句话让季洋有了危机感,再对上她的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晚上入寝时,蒋云轻睡在最外边,里面睡着季晨,哪还有他的位置? 季洋蹑手蹑脚爬上去,慢慢要将季晨抱起来,结果蒋云轻一眼扫过去,“皇儿才刚睡,若是皇上吵醒他,臣妾就让皇上哄到入睡。” 一想到季晨那坏毛病,季洋住了手。 说完,蒋云轻又慢慢闭上眼,没与他再说,准备入睡。 季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小东西,在一边一动不动好一会,久到蒋云轻都要睡着了,下一瞬却被人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一下睁开眼。 倏然,嘴又被人用手堵住,季洋抱着她又转了个身,侧着身子刚好睡在床边,再多翻身一下都要掉下去,低着声道,“轻儿,我们不闹了,朕最近累得很,着实是没了精力。” 他话语里还带着疲惫,蒋云轻在嘴边讽刺的话突然出不了口,看着他泛起的黑眼圈,心口像是被棉花堵住,“皇上忙些什么?西北灾情不是又稳定了吗?” “忙……”季洋说着,唇角露出一笑,“你亲朕一下,朕就告诉你。” 蒋云轻闭眼睡,懒得理他。 季洋又没说话了,在她闭眼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摸上她的脸,动作很轻柔,她都能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 第六感告诉她,季洋不会害她和季晨,可,事情好似也没那么简单。 这种被人蒙在鼓里却没法问的感觉太压抑了。 当月月底。 第三批丹药送往西北,灾情再一次得到控制,季洋龙颜大悦,直接将陈鹤升为当朝宰相,委以重任。 同时,魏侯爷闹出丑事,草菅人命还私自卖官,被人告到了季洋的耳里,他对魏家意见颇深,就连魏琛也受了影响,降了一级。 一升一降,巴结陈鹤的人更多了,加上近端时间丽妃被确诊为双胎。 两个孩子,总有一个是皇子吧? 皇后一派如今怕是靠不住了,一堆墙头草纷纷往陈鹤那头靠,对魏琛也没以往那么热情。 这样一来,陈鹤飘得很,之前对魏琛还有几分忌惮,现在说话都有点傲慢。 魏琛看似温润,实则也是心狠手辣之人,这样的人,小肚鸡肠又容不得别人轻视,此时他对上陈鹤,似笑非笑,“陈宰相,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如今要到收网的时候,可不能出岔子。” “自然记得。”陈鹤点头,哪怕再得意,这点分寸他还是有。 “记得便好。”魏琛点头,把手附在伸手,迈着步子离开。 陈鹤看着他,眼底已经沉思,魏琛提出铲除季洋平分天下,但他怎么觉得,如今这个形式,比起平分,他更想要一个人得天下。 养兵多年,他不见得会输给魏琛,而且,宰相让他手里权力更大。 想归想,此事重大,他暂时也只能想一想。 他却没想到季洋却在背后推了两人一把。 第489章 昏庸的皇帝(完) 季洋素来是个昏庸又无能的皇帝,丹药能治瘟疫,他便像着了魔似的,给了道士莫大的权利,将国库里的珍贵药材又搬了个遍。 隔三八五在天坛做法,整个人也变得古怪非常。 以往还时不时去关心一下丽妃,现如今整日沉迷长寿升仙,到最后谁都不见。 这样一来,最先受不了的就是丽妃,她找来陈鹤,要求对方把道士赶出去。 “皇上绝对不能再吃丹药,这样的东西,百害而无一利,本宫决不能放任不管!”丽妃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咬着牙。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再把道士赶出去,皇上那里如何解释?事情要是败露,你想陈家株连九族不成?”陈鹤拉下脸。 “本宫已经怀上皇上的孩子,无需再用这等下流方式,皇上出了什么事,我们母子三人怎么办?”丽妃哪里知道陈鹤的打算,只觉得兄长是为了讨皇上开心,让她好立足。 “为兄自有打算,现在只等慢慢身退,你好好养胎便是。”陈鹤敷衍她。 丽妃还真被糊弄过去,当下点了点头,等他离开,眼底还是有些担忧。 她一向没什么脑子,心底也藏不住事,打听朝中之事也只能交给宫女去办。 一来二去,宫女也知道了苗头,这一次回来,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皇上呕血了,道士说,是因为体内毒血被丹药逼了出来,虚弱一段时间后便会好。” “什么?”丽妃一下站起来,感觉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 兄长不是答应她不让皇上再吃丹药吗? “陈宰相在组织道士进行大做法,听说是为了让天神看到皇上的诚意。”宫女继续出言。 “简直胡闹!”丽妃看不透陈鹤的目的,让宫女再去查,还想出了一个办法,诱惑道士说真话。 结果,道士一醉,酒后吐真言,“若是这一批丹药下去,皇上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让丽妃大惊失色,身子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娘娘,陈宰相不是说……”宫女欲言又止,随后又道,“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那您和小皇子……” 对方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却不言而喻。 丽妃似想到什么,唇色一下惨白。 陈鹤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帮她和孩子,打小一同长大,哪怕她再没脑子也清楚陈鹤是个十分有野心的人,对方的目的……是为了皇位! 这与她就相冲了。 她的目的是为了往自己的孩子登上太子之位,达到这个目的很简单,让孩子讨季洋喜便是,若是陈鹤失败,那是要诛九族。 不。 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本宫该怎么办,你说,本宫该怎么办?”丽妃看向贴身宫女,早已经乱了阵脚。 一着急,肚子又疼得不行。 “娘娘先别着急,奴婢和娘娘一起想办法。”宫女上前扶住她,话语安慰。 “好,你帮本宫想,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 * “咳咳咳。” 这已经是季洋进门第三次咳嗽,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几下又止住,似乎在隐忍着。 蒋云轻正抱着季晨讲故事,头也忍不住往他那边转,见他坐在桌子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奏折。 他脾气有些暴躁,近段时间却异常好,目光专注在看奏折,不扔不砸也不骂大臣了。 时不时还做批注。 “母后,父皇今天还咳出血了。”季晨凑到蒋云轻耳边,悄咪咪又道,“父皇还吃了丹药,儿臣很担心父皇。” 闻言,蒋云轻蹙起纤细的柳眉,胸腔里都是怒火,把季晨放下来,让对方好好看书,自己往季洋的方向走。 在他跟前停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下伸手躲过他手中的奏折。 脸色很不好看。 季洋抬头,看着她不怒反笑,“谁惹了轻儿?火气这么大?” “没有长生不老,没有所谓的天神,也不会延长寿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蒋云轻字字掷地有声,盯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吗?你病了就看太医,喝药,不是吃丹药!” 一着急,连皇上都不叫了。 她说完,都等着他怒气冲冲反驳,却没想到对方嘴角扯了扯,声音清缓,“无事,朕有分寸。” 蒋云轻被一噎,神色更加难看。 季洋居然还对着她笑,伸手拉过她的手,往自己怀中带,蒋云轻不情不愿坐在他腿上。 “不说这些,陪朕看看奏折。”季洋伸手搂着她的腰,又拿过她抢去的奏折,打开重新看了起来。 蒋云轻待在他怀中,情绪还未平稳,只听他看着奏折又道,“何彦这个老头啊,天天给朕添堵,但提出的想法和见解还算可行。” 听言,她望过去,何彦是朝中元老,为人正派,关于对方她还是很认可。 “只是这老头看事情太过片面,偏激而鲁莽,这一点,他就比不上徐忠,可徐忠呢,这人又比不得何彦忠心。” 他似随口一说,蒋云轻诧异,人人都说季洋是昏君,被猪油蒙了心,错把佞臣当忠臣。 在她恍惚的时候,他已经放下奏折,又拿起一本,瞄了一眼,“张培这个家伙,墙头草一颗,跟着陈鹤屁话连篇,可有可无,不值得信任。” 她有一种错觉,季洋其实看得比谁都清。 联想到季晨说对方这段时日都教他朝中政务,蒋云轻心底一咯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在他又一次轻轻咳嗽两下,蒋云轻倏然开口,“皇上既已知他们不忠,为何还要留着?” 她不信他会糊涂到这都分不清。 听言,季洋先是愣了愣,对上她清亮的眼,黑眸染上笑,语气却一本正经,“轻儿,后宫不得参政。” “是皇上自个在那先说,长着耳朵,听不听又不是臣妾能决定的。”蒋云轻瘪嘴。 季洋又低低笑出声,抱着她的手又收了收,“这倒成朕的不是,行,是朕的错。”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继续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又看起了奏折,蒋云轻也没打扰。 深夜。 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季晨被季洋赶到角落里,他霸道抱着蒋云轻,还不许她反抗,若是平日里她都要恼了,联想到他的身子,还是歇了念头。 心底有事,她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抱着她的人压抑着咳了两声,似乎怕吵醒她还别过头。 蒋云轻刚要醒,他却已经再次睡下,一双温暖的手还把她的手放在手心。 他将她又往怀里带了些,过了好一会,语气万分无奈说了一句,“皇儿还小,朕必须有打算。” 这话让蒋云轻心底猛地一缩,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自那以后,她每日都会暗地里悄悄询问季晨,打探季洋到底在做什么。 “父皇教儿臣看奏折。” “母后,父皇好像很难受,是不是生病了?” …… “儿臣不想看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书,可是父皇说,儿臣必须要看,等父皇不在了,儿臣就只能自己看,母后,父皇为什么会不在?”季晨懵懂的眼看向她,带着好奇疑惑。 蒋云轻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忍着眼底的酸意,“晨儿要好好听父皇的话,不可任性,知道吗?” “儿臣知道。”季晨点头,往一边跑,“那儿臣现在要继续看,明日考一考父皇。” “嗯。”蒋云轻看着他欢喜的身影,站起身来,身子都晃了晃,菊红慌忙去扶住她,“娘娘。” 蒋云轻摇着头,拖着脚步往窗边走,看着皎洁的明月,心底无比沉重。 季洋每日看奏折时说的话,不是为了吐槽评价,他是在告诫她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种种举动,像在安排自己的后事。 “娘娘……”菊红再次上前,“您这是怎么了?” 蒋云轻垂落的手微微缩了缩,声线沙哑,“菊红,你说为何皇上会把父亲调到西北,把堂哥调到姜楠,蒋家一派已经慢慢脱离朝中,还把我禁足在这宫中?” “皇上素来忌惮蒋大将军,娘娘一直也因为这个原因不得皇上看重,奴婢……”菊红说完,后半段也说不下去了。 若是季洋不看重蒋云轻,晚上却总是偷偷带着季晨过来,时不时还抱着大皇子。 也说不过去。 “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菊红也只能这么说。 蒋云轻看向远处的天边,声线飘忽,“皇上疑心很重,我原也以为他是忌惮蒋家,可他又全心教导晨儿,若是这朝中要翻天了,远离朝政对蒋家来说,就是最安全且保留实力的时候。” “您是说……”菊红一下也瞪大眼。 “而我是大皇子的母亲,率先会拿来开刀的对象,看似被禁足在这嘉恒宫,对我来说,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假借罪人之名,能躲过纷争。” 季洋看似惩罚,却在保护。 “娘娘。”菊红已经倒吸一口气,“这朝中,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蒋云轻眯了眯眼,红唇紧珉着,沉着声,“哪怕发生再大的事情,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 “娘娘所言极是。”菊红低着头,快速回答。 “本宫有几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她看向菊红,突然变得冷静无比。 菊红把耳朵凑过去。 与此同时。 季洋正站在御书房书桌前,手中拿着毛笔,笔力有劲,写出了一个“轻”字。 暗卫从悬梁飞下,单膝跪在季洋面前,双手抱拳,恭敬道,“回皇上,皇后已经有所察觉,派贴身宫女前来打探。” 季洋手顿了顿,有些宠溺道,“皇后还真没让朕失望,那便按之前的计划透露与她。” “是。” * 有了季洋的“透露”,蒋云轻虽足不出宫,消息却知道不少,丽妃那一头的消息都被她知道了。 对于丽妃怀的双胎,她觉得是有猫腻,季洋如此看重陈鹤,为何对孩子提都不提? 有一次她还故意问起,他别扭又难堪的神情像极被人带绿帽子。 丽妃手段并不高明,思来想去,也只会唆使道士换药,蒋云轻觉得季洋既然知道,这个丹药早就停了,换不换都没意义。 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陈鹤。 果不其然,兄妹反目。 一个为了皇位,一个为了凤位,终是不能平衡,而且是最根本的利益冲突。 “我不可能会让你再对皇上下手,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兄长!你冷静点。”丽妃试图劝说。 “你确定是皇上的孩子?”陈鹤锐利的扫向她,冷着声,“这个孩子生下来,若是被皇上发现,你逃得了?” 丽妃瞳孔一下猛缩,“兄长你……” “前期的丹药已经让皇上身子掏空,根本不可能让人怀上孩子,若是停了丹药,事情败露,你觉得你还能有活路?”陈鹤把手一甩,“不要愚蠢到把自己填进去,为兄若是成功,你和孩子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丽妃跌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又开始疼得要打滚,身子也剧烈抖着。 她与“季洋”发生关系多次,肚子却迟迟没动静,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撤。 这件事像是抓到丽妃的命脉,她一下就稳了。 蒋云轻知道的时候,既觉得在意料之中又有点小庆幸,而她不得不寻找别的路,可一个后宫女子,又有多少人脉能用? 她还怕坏了季洋的计划,陈家势力不容小视,要是打草惊蛇了,那就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从季洋身上下手,可他根本不愿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像是要把她隔离在外,自己应对。 又一日。 季洋坐着在看奏折,剑眉紧缩,极度不爽。 蒋云轻端着碗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皇上近段时间身体不适,臣妾熬了清热解毒的药,皇上先喝了再处理公务吧。” 季洋看了看她手中黑漆漆的一碗,眼底写满了抗拒。 “皇上还记不记得,当时我父亲征战渝北,偶尔一种花药,能解百毒。”蒋云轻说着用手指捏起汤匙,送至他嘴边。 季洋怔住。 这种花药乃渝北一个极少数民族耀族秘方,当时是蒋岩偶然救了一位耀族老人家,所以给了一点,不过几次用量。 “臣妾早就跟皇上说过,丹药是剧毒,皇上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现如今,皇上还信道士的那番说辞不成?”蒋云轻说着,又将汤匙往前一推,碰到了他嘴边。 季洋微微张开嘴,喝了下去。 刚喝下,又剧烈咳嗽起来,蒋云轻连忙放下碗,伸手去拍他的背。 “朕无事。”季洋摆手,重新坐直。 蒋云轻看着他这幅样子,眼底担忧不已,继续喂他,“若是这次没效,臣妾便让母亲再送来,家中还有一次的剂量,只是皇上不能再碰这些剧毒之物。” “这次熬了就熬了,下次就不用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季洋浅笑,又喝了一口。 “皇上若是清楚,还至于折腾成这样吗?”蒋云轻忍不住轻斥。 季洋依旧看着她笑,拉过她的手,“皇后这是在担心朕?” “可不是嘛,臣妾还没摘掉罪名,若是皇上真出了什么事,臣妾和皇儿怎么办?”她还是有点倔。 “事情没有查出眉目,轻儿好生在这待着。”季洋的回答与她意料的那般。 蒋云轻神情一下变了变,对上他质问,“那皇上,准备做些什么?明知丹药有毒还要服用,若真生了变故,臣妾和大皇子早就逃脱不了,又有何意义?” “胡说,朕有安排。”季洋脱口而出,一下漏了嘴,眸光闪烁得厉害。 他伸手要帮她推开,起身离去,蒋云轻却快了一步,直接坐在他大腿上,还大胆揽上他的脖颈。 “皇上与臣妾说说,都有哪些安排了?”蒋云轻离他很近,温热的气息都喷在他脸上。 季洋呼吸微微急促。 “朕还有奏折要看。”他别过脸,没看她。 “说完臣妾陪皇上一起看。”蒋云轻不依不饶,又直言道,“皇上瞒着臣妾足够多的事情,让臣妾惶恐不安许久,日日夜不能寐,生怕连累蒋家被处斩。” “蒋大将军于朕有恩,朕自然不会如何。”季洋硬邦邦挤出一句,有些安抚。 “让臣妾猜一猜。”蒋云轻微微侧头,再次对方他的眉眼,红唇轻启,“皇上是顾虑陈鹤一派,还是徐峥一派?国家根基不稳,皇上想把蒋家剔除,独自抗衡,好留着给皇儿铺路吗?” 季洋心潮涌动,而后眯了眯眼,一下寒了声,“皇后,你好大的胆子,不仅随意揣测朕的心思,居然暗示大皇子是未来的储君!” 蒋云轻并无半分惧怕,反而缓缓出言,“成恒与我说过,我们的孩子,会是他在这个世界最疼爱的孩子,他会做最好的父亲,还会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季洋冷厉的神色慢慢又缓了下来,眼底依旧有些挣扎,脑海里勾起了以往的回忆。 蒋云轻却没给他机会犹豫,身子往前一倾,靠在了他胸膛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刹那间,她都能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僵。 原本以为对自己恶意满满,甚至绝情的人,让自己心灰意冷,可突然又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那种落差,的确让她心底情绪翻涌,对他也升起满满的心疼。 “哪怕臣妾只能禁足在这宫中,皇上能否别瞒臣妾?若是真的变了天,臣妾也已经没了后路。”蒋云轻在他胸膛出言。 季洋犹豫了一会,手慢慢覆上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 半晌后,他才道,“你别怕,朕若是真败得一塌糊涂,魏琛也不会为难你。” 蒋云轻猛地抬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季洋没说话,目光柔和望向她。 “臣妾与魏琛毫无关系,何况,这关魏琛何事?难道……” “徐峥与陈鹤背后都是魏琛。”季洋回她。 蒋云轻瞪大眼,毕竟对方一向一副君子风度翩翩的模样,反差太大。 “朕自会安排。”季洋说着松开她要起身。 “夫妻本是一体,皇上若是出了事,臣妾岂能苟活?这江山,皇儿也坐不稳,与其被人惦记不知能活几时,干脆和皇上一起去了算了……” “胡说!” 蒋云轻还没说完,季洋已经大声怒斥,胸口剧烈起伏,俨然被气得不轻,“朕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这样的话!下不为……” 他还未说完,蒋云轻已经凑过来,粉唇堵住他的薄唇,手往上攀。 她青涩地辗转反侧,往里探索。 季洋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压在桌边,急促而又迫切,蒋云轻眼底含着水光。 接下来的动静让菊红都羞红了脸,不得不往外走。 深夜。 一切平静下来,蒋云轻都敢压在季洋身上,用手撑着下巴,“臣妾有件事没告诉皇上。” “何事?”季洋摸着她光滑的后背,难得有好心情。 蒋云轻露出一笑,凑下身去抵着他的额头,话语都有些娇软,“按照推算的日子,臣妾这几日应该更好受孕,给皇上再生个小公主好不好?” 季洋石化。 “皇上可要好好的,我和孩子也能好好的。”蒋云轻声线缓缓,带着蛊惑。 “朕……” “皇上说我说得可对?”蒋云轻没让他说话,伸出手指抵着他的唇,“皇上是我们的天,天塌了,就什么都没了。” 论哄季洋,没人比得上蒋云轻。 软硬兼施一起上,娇娇的玉臂再往上一揽,身子再一贴,季洋浑身燥热。 没等她再多说,又被人抱得更紧。 季洋床上最不冷静,一个晚上的功夫,蒋云轻把该要到的信息悉数挖了个遍。 彻底到什么地步呢? 季洋招兵买马都被她知道了,练兵地点都知道,她的堂哥此时就在当总兵头。 建天坛只是个幌子,大量的钱都用来招兵买马了。 第二天清晨。 下了床的季洋绷着脸,看着她是又纠结又不舍得打骂。 蒋云轻也忍着笑,上前帮他更衣,“臣妾昨晚想了一宿,与其和他们硬着来,皇上不如让他们自个窝里斗。” “怎么说?”季洋注意力被转移。 “既然是盟友,只要涉及利益或者让对方察觉疑心,自然便可。”蒋云轻也不是随口一说,话落又道,“陈鹤胆大而又阴狠,缺点再与过度自负,而魏琛据臣妾所知,为人谨慎擅猜忌。” “若是魏琛得知陈鹤独自享受果实,魏琛会作何感想?” 听言,季洋眼底若有所思。 “陈鹤如今已经是宰相,皇上大可借他之手打压魏家,魏琛不可能无动于衷,窝里心要是不起,战斗力可就减半。”蒋云轻提醒。 季洋回神,低头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朕还真小看皇后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责任。”蒋云轻说着还替他穿腰带,贤惠得很。 * 朝中。 季洋看重陈鹤,不过短短两月,对方出策解决海州大乱,他一下下令要升为摄政王。 文武百官皆不愿意。 这是史无前例,短短数月,陈鹤已经一跳多级,不能再跳。 季洋又随性,才不管他们如何看。 陈鹤来找季洋的时候,他正黑着脸扔奏折,上面皆是反对他担任摄政王一职。 他眼底冷了冷,悄悄记下名字。 有些居然还是他这一派,前几日才说要支持他,背地里搞出这一出,简直是找死! 接下来的时间,不用季洋出手,陈鹤已经借着多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快速处理了好几个大臣。 入狱的入狱,处斩的处斩。 这些人,以往与他关系还甚好,其余人一看,巴结的心思都歇了好些。 魏琛看不下去了,如此下去,他们势力大减,还未警告,意外得知原本他要和陈鹤一起拦截的一批朝廷兵器提前被人拦截了。 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属下回来汇报,就在那天夜里,陈鹤那头派出一部分人不知去何处,昨晚才回来。 魏琛一听,还得了? 这一批兵器乃是建国以来最大一批,是他们的助力。 陈鹤要私吞? 难道……他瞳孔猛地一缩,一下沉了脸。 另一头。 陈鹤正忍受着季洋的怒火,“朕让你派人护送、派人护送,现在你告诉朕,兵器被拦截了?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 “微臣该死。”陈鹤跪下来,第一反应就是魏琛搞的鬼,这件事,季洋只告诉他,而他也只告诉魏琛。 好啊。 不仅上奏折反对他当摄政王,居然还背地里搞这一套。 看来对方比他还狠,已经动手要称帝了吧?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给朕去查,查不到,你别回来见朕!”季洋又大骂一句。 “是。”陈鹤连忙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查到? 他心底越来越慌,魏琛那边动静全无,怕是正在准备动手了。 陈鹤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段时间又快速处理了魏琛身边得意的几名大臣。 魏琛这边得知消息。 开始铲除他的人了,好你个陈鹤。 两窝人猜忌最猛烈之时,西北传来噩耗,服用丹药之人,虽然瘟疫治好了,但最后都中毒身亡了。 这一消息,传入京中,季洋龙颜大怒,将道士都关进牢房,要亲自审问。 作为幕后之人,陈鹤逃不掉。 无奈之下,只剩一个办法,咬牙造反,一个人力量不够,肯定要去求助魏琛。 而魏琛呢? 被季洋设计了,正带上人出发去找那一大批兵器,也做着找到就主动造反的打算,而陈鹤却认为他闭门不见。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上。 他敢这么鲁莽造反也是因为宫中戒备不严,士兵不多,早就徒有名头,皇上把十万精兵都交给了他,加上自己培养多年的士兵,足以掌控这个京城。 寂静的京城,惊涛骇浪之前的风平浪静。 而主人公却抱着蒋云轻,刚刚停下一场风雨,他还想把她塞进密道里去。 “皇上输不了。”蒋云轻不为所动,“臣妾知道皇上知会了堂哥,父亲也会助力皇上,父亲手中有一只精良的士兵,退一万步讲,哪怕失败,也会竭尽全力保护皇上离开京城。” “他们就在这皇宫屋檐之上,今晚也会守卫整座皇宫。” 季洋:“……” 私自养兵这事上报了吗? 难怪上一世季晨能带兵搅了陈鹤,蒋岩功不可没。 这个老古董,还有这么聪明的时候?不怕被他斩了? “好好待着。”季洋说完,翻墙走了。 陈鹤穿着气派的盔甲,带着十几万大军冲到了宫门,还挺有战略,先要速战速决。 谁知,却直接与蒋岩对上,后方还是蒋城,一下被前后夹击。 “你们……”他瞪大眼,看着为他准备的一切,猩红了眼,举着剑,“杀!” 殊不知,军中大部分的人的剑直接刺向同伴。 他一下蒙了。 “朕给你的兵,那也是朕的!”季洋穿着黄袍,站在阁楼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副领已经举着剑朝他冲过来,“叛国贼,受死吧!” …… 翌日。 宫中传出消息,这天下变天了,陈鹤造反成功了,正要称帝。 魏琛咬牙切齿,果真如此。 陈鹤若是成功称帝,下一个被满门处斩的还不是他 魏府他都没回,召集人谋划两日,带着季洋“透露”的情报,也去造反了,想趁着陈鹤还未坐稳皇帝的位置,赶紧把他扯下来。 论实力,他绝对比过陈鹤。 简直是碾压对方。 结果,如他所料,顺利攻破宫门,但是,最后一批大军往里冲的时候,被人堵在城墙上乱箭射。 军力大减。 战火弥漫了,魏琛死在乱箭中,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输给陈鹤。 不甘心啊,他还没称帝让蒋云轻做他的妃子呢。 死不瞑目。 * 八个月后。 嘉恒宫在半夜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嬷嬷抱着带着血丝的婴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 季洋刚要往里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还有一个,快来人啊。” 嬷嬷变了脸色,穿着黄袍之人比她还快,直接往里走,里面的嬷嬷也吓了一跳,“皇上,您不能进来……” “啊……”蒋云轻面色苍白,头发已经潮湿不已,死死抓着被单叫了一声。 “给朕滚开!”季洋阴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摸着蒋云轻的脸,“轻儿。” “狗男人!”蒋云轻痛到极致,大骂一句。 嬷嬷生生瞪大了眼,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床上的人又叫了一声,“本宫受不了了,快看看生出来了没有?” 她们连忙上前,季洋着实有些挡着了,只见蒋云轻大口喘着气,“出去啊,不要在这添乱。” 众人:“……” 本来想要深情的季洋就这么被赶了出来,看着一边皱瘪瘪的小家伙。 他的身旁还站着故作老成的季晨,父子俩个大眼瞪小眼。 半柱香后,再次传出一声啼哭。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个了公主。” “朕去看看皇后。”季洋又一次快速走进去,蒋云轻就与他说了两句话,便已经睡着。 等她再次醒来,见季洋正抱着孩子在哄。 “醒了?”季洋见她睁眼,将孩子递给奶娘,快速朝这边走来,蒋云轻开口,“我渴了。” “朕给你倒水。”季洋又折回去,给她倒了杯水端过来,将她扶起来,喂了半杯。 蒋云轻喝完,伸手打了他一下,忍不住抱怨,“险些要了我的命。” 菊红在一旁看着,也倒吸一口气。 娘娘啊,可不带这样的。 只见季洋抱住了她,有些后怕,“险些也要了朕的命。” 蒋云轻突然又柔了眉眼,“皇上可别忘记答应过臣妾什么,待孩子生下,你便带臣妾出宫游玩半个月。” “先养好身子,剩下的都依你。” 蒋云轻在他怀里笑得开怀。 ……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丽妃的孩子胎死腹中,她却不愿相信,怀着死胎却自我麻醉,最后丢了半条命变成一个神经病。 关在冷宫之中。 吴妃自从魏琛死后就跳井自杀了,季洋随意找个罪名替蒋云轻洗了冤屈。 趁着这一波,季洋一下将朝中的毒草清了个干净,虽大气元伤,但缓几年也能缓过。 季晨被封为太子,蒋岩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加上蒋云轻又生了双胎,皇上唯一的三个孩子都出自她的肚子,本人又盛宠不断,地位牢固得很。 禁足出来的时候都怀孕两个月了,这波操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季洋的毒素在年中也爆发过一次,连续呕血,把蒋云轻都吓了一跳,她连忙去蒋家求花药,让他服用,季洋还昏迷两日,醒来就被蒋云轻抱着哭,之后一段时间可谓是如胶似漆,感情持续升温。 待蒋云轻出了月子,她没舍得出门,等到孩子接近两岁,她才带着长公主与季洋一起出宫。 锦绣山河,风景优美。 她关着脚丫行走在小溪间,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不断游着的小鱼。 季洋就站在不远处,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侧着的五官深邃立体,俊美绝伦。 “给你拍个照好了。”她垫着脚尖小跑过来。 “那是何物?”季洋疑惑看向她。 “就是……”她脸蛋凑近他,昂着头笑靥如花,“就是停格现在这一刻,等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后人一看,都会成为沉迷于你,皇上肯定是史上长得最好看的一个皇上。” 季洋低头看她,温柔笑出声,那个笑,眼底像是带满了蛊惑力,蒋云轻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吻了他。 菊红抱着长公主,看着这一幕耳尖都红了,连忙伸手捂住长公主的眼。 娘娘啊。 要矜持一点! 季洋伸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第490章 老公总想让我流产(1) 季洋当了三十年的皇帝,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经济繁荣,是个人人称赞的好皇帝。 死后回到系统,季洋再次变成一缕幽魂,情感从他身体里慢慢被抽离。 积分到账,他选择继续执行任务。 系统刚应答,在他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胖子,他拉垂着脑袋坐在地上。 身上穿着宽大的衣服,脖子上的赘肉都叠了几层,手臂粗大,肚子像快要生的孕妇,肥胖让他整个身子都往前倾,显得十分笨拙。 他很高,目测体重能达到两百多斤,像一堆堆肥肉,季洋灵魂都往后飘了飘,抗拒之意明显。 胖子抬起脑袋,“我以前没这么胖的。” 季洋:“……” 英雄不提过往,现在一顿饭得干一锅饭吧? “帮帮我。”胖子目光恳求看向他,“只要你能帮我,我愿意付出我的灵魂,毫无怨言。” 季洋还是往身后又飘了飘。 “此次任务,积分翻倍,宿主是否决定放弃?”系统声音响起,“放弃倒扣五百积分,选择下一位许愿人。” 季洋犹豫了。 上一个故事,其实他已经毒素爆发,哪怕吃了花药,寿命也仅仅二十年,怕蒋云轻受不了,兑换系统药物,这才多活了几十年。 他没多少积分了。 “以前没多胖是多少斤?”季洋看向胖子,说完又道,“算了,你的愿望是什么?” 又高又胖,衣服都得穿XXXXXL吧? “我要孝敬我的父母,再也不要沾染黄赌,更不要去做伤害璇璇的事情。” “那个孩子,就让她生下来吧,我希望做一个有担当的人,不要再过这样一生。” “太累了。” …… 季洋走到时光机下,闭着眼,开始吸取他的记忆和情感。 他猛地一睁眼,刺眼的阳光照射着,他伸手挡住,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坐了起来。 第一时间就是看自己的身体。 手上是一圈软软的肉,伸手捏了两下,软塌塌,典型的虚胖。 站起身来,一米八三的身高,配上一百六十八斤的体重,算不上很胖,但绝对很瘦不挂钩。 他往洗手间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依旧是肉乎乎,把原本长得还可以的五官都给掩盖。 头发乱糟糟,这个发型是八十岁的老大爷收了五块钱给他剪的,在不知名的小巷里。他摸了摸脸,眼底嫌弃得很,脸上油腻,胡子没修,穿着毫无衣品的衬衫和大一号的牛仔裤,二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五岁饱经风霜的沧桑大叔。 季洋嘴角抽了抽,这是他最不能直视自己的一次。 不过,想起系统里见到五年后的那位,他浑身还发了颤,连忙摇头,“算了,够好了。” “扣扣扣。”敲门的声音传来。 季洋随意洗了个脸,走过去开门。 “走啦,该退房了,昨晚怎么样?这个妞正吧?”穿着夹克的男人凑近,挑眉坏笑,“我可是帮你试过了。” “喝昏了头,困得要死,给了一百块,让她滚了。”季洋回,心底厌恶。 若是再晚来一段时间,他直接放弃任务滚回系统去,鬼知道会染上什么病? 马乾哈哈大笑,“不是吧?” “走了。”季洋随手关门,往电梯走。 上贼船总要有人带,马乾就是那个带他走上这条路的人,以往是没钱,后来追了唐璇是不敢,觉得追到了可以放飞自我了,总不能一辈子只和一个女人。 而他渣得彻底,唐璇瞎了眼看上他,结果他嫌人家怀孕太麻烦,在私企怀孕就得辞职靠他养,欠了一屁股债哪有钱给她生孩子? 嫌麻烦肯定是不要,他还没玩够呢,家暴没打掉,他又偷偷下了打胎药,顺利甩了,把唐璇积蓄都骗光玩消失,之后玩嗨了,染了一身病,体重飙到两百多斤没人要。 这下才想结婚生子。 又穷又丑又没用,只有一张能骗女人的嘴,可是,看着他实在太胖的身子,女人都不想听他讲话。 他只能在被人的嫌弃和唾弃中度过。 “下次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玩,贼刺激。”马乾说着还带着回味,意有所指,“对了,听说你那个女朋友挺不错的?” 季洋敷衍,“还行。” 唐璇他追了三年才追到手,完全是跪舔到手,平日自然也没少拿来吹牛,也通过吐槽和讽刺抬高自己。 马乾拍了拍他的肩,继续笑,“女人嘛,都那么回事,家里有贤惠的,外面有听我们话的。” 季洋看了看手表,“我先去上班,改天再聊。” “行!兄弟等你电话。” “嗯。” …… 电梯下行到负一楼,季洋按了手中的钥匙,前面的一辆轿车闪了灯。 唐璇长得可以,是个小组长,他也不能太寒酸,这不,砸锅卖铁买了辆二十万开头的车, 实际上,他背地里一堆信用卡负债,每天工资大半还有用来还款。 说是懒得开车,实际上是车油钱都没有。 一路开车去公司,开进地下车库,坐着电梯上了楼。 刚打开电梯,正对上一个小姑娘,正在利落搬东西,对方还带着两个人,看见他话语暗含嘲讽,“又去哪鬼混回来了?” “去谈合作。”季洋笑了笑,心还是有点虚。 对方给了他一个白眼,“哪家的合作?什么时候?” “成和地产,周六,具体时间我通知你。”季洋随口说完,看着他们搬的东西,走上前,“我帮你们搬,今天去哪做活动?” 两个兼职刚要拒绝,张小蔓伸手一拉,神情厌恶低声道,“不管他。” 季洋帮他们搬了下去,叫了车,趁兼职上车的时候,张小蔓恶狠狠看着他,“要是你这个月再不还我钱,我就告诉唐璇,我找她要!” “还还还,发工资马上还。”季洋连忙保证。 “哼!”张小蔓说完还警告,“还有,少和我兼职暧昧,招惹谁都可以,不要招惹她们!” “没有,我是那种人吗?”季洋否认。 “你没有自知之明吗?”张小蔓毫不客气反问。 “小蔓,我是你领导,女孩子讲话怎么这么粗鲁?”季洋又笑着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张小蔓不理他,转身就进了车,“我去做活动了。” “拜拜,我就不过去了。”季洋还招手。 车内。 张小蔓开口骂,“不要脸,傻逼领导,占着市场总管的位置,天天要我去找合作商去做活动推广收信息,他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天天鬼混去约会泡女人。” 说完,看向坐在一边的兼职,“我跟你们说,离他远一点,他就是个败类,渣到骨子里的那种。” “蔓姐,他怎么了?”兼职眼底露出八卦。 “还不是和唐璇在一起还乱玩,上次还想泡我的兼职,别看他光鲜亮丽的,开着好车,实际上背后一堆烂账,还借我钱大半年不还,每次都找借口,这一次不还他就死定了!” 说起季洋,张小蔓是有一肚子话要吐槽,她一个刚毕业的人在陌生城市打拼就已经很不容易,而他不仅没干事,还拖后腿白拿提成,就知道去老板那里打嘴炮,油嘴滑舌衣冠禽兽。 “太过分了吧?我跟着蔓姐你出来做了这么多回活动,他都很少帮我们搬东西,东西还是挺多的。”兼职也有点替张小蔓愤愤不平。 市场宣传需要场地布置,几乎每一次都是张小蔓一个人,完全不见季洋的影子。 “我每次都是和兼职,他天天不知道死哪里去,骗我说是去谈合作,我信他?”张小蔓看着自己被晒黑好几度的手,心底又把季洋骂了几百遍。 此时。 季洋又重新上了电梯,来到了公司。 他们是做私人高档家具定制,刚刚张小蔓负责带兼职做活动宣传收客户信息,然后销售部会打电话咨询,设计师上门定制。 公司也不大,一共才三十个人。 “季洋,今天有空过来?小蔓不是出去做活动了吗?你不一起去?”说话的女生涂着殷红的口红,踏着高跟的女生端着咖啡走过来。 “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不用。”季洋谎话张口就来。 实际上,这个公司最清闲的就是他了,市场部又不用上班打卡,说是去谈合作谁知道? 反正只要保证能收到客户信息,这个事情张小蔓已经带兼职帮他完成,业绩他也有提成,每天都是喝茶泡妞,反正唐璇搞定了,接下里就是放飞自我了。 闻言,方馨笑了笑,意有所指,“那你来公司看谁啊?” 整个公司谁不知道季洋和唐璇恋爱? 谁都知道唐璇眼瞎。 背地里看笑话呢。 “没事来公司看看。”季洋笑,往一边走。 方馨笑意更开了,也没再说什么,加快脚步往另一边走,坐在几个女生身边。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就是如此。 周围人看着季洋往唐璇那边去,捂着嘴笑,“啧,又来了,唐璇现在和李欣一个办公室,李欣今天不在,正和他们两个意。全世界都知道季洋渣,要什么没什么,长得又有点胖,穿得又土,不知道唐璇图什么。” “人家同居了,关上门人家还告诉你图什么?你以为唐璇就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锅配什么盖嘛。”戴梓妮耸肩。 “季洋还真是什么用都没有,每次让张小蔓一个小姑娘大太阳收信息,自己去快活,欠一堆人的钱,人品就有问题。” “唐璇又不知道。”方馨一脸她活该的神情,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唐璇是老员工,又是设计部组长,领导和属下怎么可能玩到一起呢?多半是谩骂讽刺。 “扣扣扣。” “进。” 季洋开门走近,唐璇正埋头画草稿,纤细的手指在画纸间移动,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绑着,一眼望去,露出洁白纤细的一截脖颈。 她一抬头,标准的鹅蛋脸,眉清目秀,眼睛水灵灵,见是他停下动作,“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没接?” “啊?”季洋说着掏出手机,连忙道歉,“好像没电关机了,我没注意。” “我担心了一个晚上。”唐璇说完又道,“爷爷身体怎么样了?要紧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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