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的眼睛里有他了。 他知道她做过一场大梦,更多的,不敢深想,但是她变得不一样了,变得粘他,望着他的眼睛和以前一样傲娇,可里面却只有他一个人了。 没有方霜知,没有温婉婉那些玩伴了。 如今她神魂有损,忘却了一些事,看起来大雨夜天衍阁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对他的转变,就是那时开始的。 桑慈觉得谢稹玉奇奇怪怪的,还搂着她肩膀不肯放,真是岂有此理! 他们还没合籍呢!谁允许他这么放肆了! 桑慈脸上有些热,瞪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后就伸手推他,试图从他的怀中出来。 可谢稹玉却没有松手,依旧将她桎梏在怀里,他低头凑过来一点,声音很轻。 “你记得沈无妄吗?” 桑慈羞于被他这样搂着,他的气息如此强烈地包围着她,让她忍不住紧张。 她只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什么沈无妄狗无妄的!随便哪个人都要我记得吗?” 不记得沈无妄了,那就是…… 谢稹玉心脏停跳一拍,依旧没放开桑慈,和动作的用力不同,他的声音很轻。 他问:“那你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桑慈觉得今日谢稹玉真是奇奇怪怪的,不,她觉得周围都奇奇怪怪的,这里不是慕楼峰她的家。 她抿了抿唇,哼声道:“十二月二十九,再过两日该过年了,你干嘛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你快松开,你再不松开……” 谢稹玉笑了出来,眼里满是笑意,垂首就这样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再不松开又怎么?” 十二月二十九……沈无妄是一月十九来的流鸣山,那时他正在山下做任务。 那天傍晚他回来,怀里揣着新买的簪子回到慕楼峰时,听到她和方霜知温婉婉说起山上来了个问剑宗的沈师兄时,还没将这个人当成一回事。 桑慈被谢稹玉深深的眼睛看得脸都红了,她一时气恼,视线飘移了两下,又恼怒地回瞪过去。 她什么都没说,像是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谢稹玉,只恼恨地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肉。 似是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谢稹玉又低头笑了一声。 桑慈觉得这木头真是奇怪极了,他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的? 既然挣扎不开,那就算了,不白费力气了。 反正他迟早也是她的人,再过十个月,他们就合籍了。 桑慈懒得挣扎了,只脸上表情还是愤愤不平的,“这里不是慕楼峰,这是哪里?” 谢稹玉看着她,眼睛都没舍得移开一点,“昆玉风家客舍。” 从来没有沈无妄这个人,也没有她的那场大梦,她会几时开窍,会什么时候心中有他、喜欢他? 不是玩伴的那种喜欢。 桑慈眼底露出迷茫,嘴里喃喃道:“昆玉风家……好像听说过,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下山?” 她眨眨眼,心头满是疑惑,只能将问题抛向面前这个唯一能给自己解答的人。 谢稹玉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道:“说来话长。” 他忽然不想告诉她这一切,想要看她和从前一样单纯快活地活着,不想她知道那些世间的肮脏与龌龊。 桑慈忍不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那你就长话短说!” 她说完,又瞥了一眼他还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嘀嘀咕咕又不满道:“还不快把手拿下去!你个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胆子这么大了?” 谢稹玉听了这话装没听到,心道,是这几个月的她给了他勇气。 “长话短说不了。”他摸了摸她起床后有些凌乱的发尾。 桑慈趁机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又回身对他凶巴巴道:“不许再抱我!” 这不可能。 谢稹玉看着她,指尖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 桑慈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急于从满是谢稹玉气息的屋子里跑出来,说完这话就几步走到门边打开门。 坐在外面的江少凌已经将酒都拿出来了,听到动静偏头看去,见师妹傻站在门口,语气颇有些幽怨:“师妹真是的,起个床还要师弟千呼万唤始出来,师兄在外面等得都要和这雪一样凉了,菜也凉了!” 桑慈看到江少凌,心定了定,心里哼了一声,谢稹玉古里古怪说什么长话短说不了,那不还有大师兄吗! 大师兄懒散事闲,最爱唠叨了。 于是她也没应声,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底充满好奇和兴味。 她极少下山,更没去过别的宗门大家族,如今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不管什么原因,看了再说! 这儿的雪可真大,屋顶上厚厚地铺着一层雪,遥看远方,山上也是白雪茫茫。 这棵樱花开得真艳丽,要不要以后在慕楼峰的院子里也种一棵樱树? 桑慈慢吞吞踱步出来,竟是觉得不冷,她抬起手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厚厚的皮毛斗篷,只一条薄薄的春裙。 “小慈?” 江少凌觉得师妹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只眉头微蹙看着她。 桑慈重新抬起头,她也听到了身后谢稹玉跟过来的脚步声,才不搭理他,哼了一声, 谢稹玉安安静静的,听到她这哼哼,也没说话,跟着她在石桌旁坐下。 江少凌眉头皱紧了,看看师弟,又看看师妹,再看看师弟,“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 “谁要跟他闹别扭!” 虽然两人的话不一样,但是在江少凌听来,这意思是一样的,他不由奇怪:“怎么了?” 谢稹玉看了一眼桑慈,本要开口,却被她抢先说道:“大师兄,我怎么会下山来这里?” 实话说,江少凌被问懵了。 他对着桑慈那张精致漂亮又满是困惑的脸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下意识神色一变,去看谢稹玉。 谢稹玉轻轻点了下头。 桑慈不满道:“师兄你看他做什么!我是在问你!” “还是我来说吧。”谢稹玉接过了话,“小慈,你失去了一些记忆。” 失忆? 桑慈又惊又茫然,转头看谢稹玉,“什么意思?” 江少凌看看师弟又看看师妹,忍住了话,决定闷头吃饭,这事还是由师弟来说吧。 不过他竖起耳朵,好奇师妹是从哪个时间开始忘事的。 如果可以,谢稹玉不想告诉她失忆这些事,但现在他们人无缘无故在昆玉,不解释清楚,她会不高兴。 他想了想,选择性地告诉她一些事,面不改色道:“我们现在已经合籍办过大礼了,如今已经十月下旬,十月初七那一日,有魔物上流鸣山,你神魂有损,所以我们来昆玉风家想借风家至宝回生珠一用,回生珠可修复你的神魂。” 听到谢稹玉第一句话,桑慈就迫不得已转向面朝他。 谢稹玉如愿以偿看到那双眼睛里又再次被他占满,虽然此时这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他看着她又低笑了一声,决定说点会让她高兴的事,“合籍前三个月,我们还去了青陵仙府游学,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办法令你灵根重置,小慈,如今你已经筑基了。” 消息一个接一个砸来,桑慈被砸得晕头转向。 合籍……灵根重置……筑基! 她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大口呼气,眼睛里一点点燃起光。 谢稹玉知道这光多半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灵根重置、因为她筑基,但他还是忍不住跟着唇角一弯。 桑慈眼睛亮晶晶的,后知后觉感受了一下如今的身体,喜悦不可自禁,唇角压都压不住。 她完全不在乎自己为什么失忆,也不在乎之前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筑基了! 哈哈!她终于筑基了! 桑慈忍不住站起来,抬手掐了个剑诀往前一指,前方地上一团雪便被她指尖剑势炸开来,溅了江少凌一身。 江少凌正吃肉看戏呢,冷不丁脖子里蹿进风雪,打了个哆嗦忙喝了口酒暖暖身,本想埋怨师妹几句,但看到她高兴坏了的笑颜,一时也被感染。 谢稹玉看着她喜不自禁的样子,忍不住让她再高兴一点,他说:“你天生剑魂,青陵仙府的栖凤盛会上,你拿到了栖凤池底下的青陵镇宝,神武山聿,如今它是你的剑。” “真的吗?”桑慈眼睛都瞪大了,她又朝谢稹玉看去。 谢稹玉点点头,应了一声,“不信你进去看看,山聿就在里面。” 他话音还没落下,桑慈就跳起来往屋里去。 她刚才好像是看到床头立了一把剑,好像还听到那把剑特别闹腾会说话,她以为是自己脑袋晕乎乎听错了! 谢稹玉笑了一声,忍不住站起来跟着她又往屋里去。 他倚靠在门框边,身姿舒展,看着她欢天喜地跑进去,跑到床头那儿,围绕着山聿转了两圈。 或许是山聿剑灵正和她说什么,她高兴得脸都红扑扑的,蹲下来和山聿说:“诶,我没不理你啊!你放心t,以后我肯定好好当你主人,你要吃灵石我给你赚!我赚不到的话,还有谢稹玉呢!” 语气可爱又温柔,还带着一点喜不自禁的小小得意。 “小慈这么开心。”江少凌也跟着走到门边,挨到谢稹玉身边,跟着也笑了一声,随后又低声道,“短暂失忆了也好,这两天因为上丹涧的事情,她心情一直很低落……那,沈无妄的事情,你打算跟她说么?” 提起沈无妄,谢稹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江少凌等了会儿没等到师弟说话,又问了一声,“师弟?” “我不想说。”谢稹玉语气平静。 江少凌完全明白,他点点头,“不说好!不过你刚说的天生剑魂……竟是如此吗,怪不得山聿选她!” 桑慈不知道这两人在门口说什么,只高高兴兴地和自己的剑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后她忽然想到刚才谢稹玉说的话里另一个重点,这会儿后知后觉,视线快速往门口瞥了一眼。 恰好对上谢稹玉看自己的目光,她忙回头,然后抱着山聿转过身,小声问:“所以我和谢稹玉已经合籍成礼了?” 山聿:“嗯嗯嗯嗯!主人特别过分,晚上还会把我屏蔽,让我不能说话感受不到无敌厉害无敌美貌的主人!主人求求你,有了谢道君也不要忽视可爱的剑灵我好吗?” 桑慈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从小就知道以后要和谢稹玉合籍的。 她就是有点好奇,总觉得这木头好像没从前那样闷声不吭了。 当然了,木头还是木头! 她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谁知道一睁眼她就和他合籍了,她都不记得自己的昏礼是怎么样的。 可恶! “小慈,吃晚饭了!师弟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栗子鸡块,再不吃都凉了。” 江少凌见师妹和一把剑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忍不住喊了一声。 桑慈自认为已经把重要的事都了解过了,便站了起来,朝着门口颇为娇矜地点了点头。 三人到了院子里,石桌上是一锅红烧栗子鸡块,还有一大包猪头肉,一壶酒,一盘甜糕。 桑慈坐下后,江少凌坐在她左侧,谢稹玉则坐在她右侧。 她先看了一眼大师兄,便微抬着下巴飞快扫一眼谢稹玉,似在等他说什么。 这话反正是不能由她先开口的。 谢稹玉将那盘特地给她准备的甜糕拿起来递到她面前,低声笑问:“吃糕么?” 桑慈轻哼一声,接了一块,“怎么不吃?” 她接了谢稹玉的甜糕,才觉得他熟悉一点,垂头咬着绵软的甜糕时,心情才缓一缓。 谢稹玉盛了饭递到她面前,她又抬头乜他一眼,低头吃饭。 失忆真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谢稹玉往桑慈这边微微侧身,低头道:“风家人不肯借回生珠一用,还说……” 他停下话来,微微犹豫,偏头看桑慈,欲言又止。 他那双眼睛黑漆漆的,近在咫尺,桑慈被他一看就莫名心慌,伸手把他推远一点,“还说什么?” 谢稹玉平静的声音似乎没有起伏,可又是垂着眼睛说的,“只要你答应和风家结亲就出借回生珠。” 江少凌忍不住看了一眼师弟,师弟明明语气和以前一样平静,神情也和从前一样,但怎么莫名让人觉得可怜呢? 桑慈啪一下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气鼓鼓道:“借个珠子还要我卖身!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和你合籍了吗?” 她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谢稹玉抬头看她,不动声色道:“他们的意思是让你和我解了婚契。” 桑慈眉头一蹙,扬着下巴,哼声道:“想得美!” 谢稹玉听得忍不住想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桑慈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容易有歧义,连忙补救,仰着脸傲娇道:“就算我答应,我爹也不会答应的!” 重点不是这个。 谢稹玉垂下眼,低声问:“那如果师叔答应,你会答应吗?” 这木头怎么那么烦! 桑慈哼声道:“你把我爹复活了问问他再来问我!” 她脾气可一点都不好。 谢稹玉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看她一眼,给她夹了一块鸡腿肉,低声问她明天想吃什么。 桑慈脸上露出疑惑:“风家都不管饭的吗?” 谢稹玉面不改色摇头,沉默着没说话。 桑慈看他这样,忍不住就想得有点多了,她眉头一皱抬起脸看他,挑了眉头,“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威胁你和我解契?” 谢稹玉迎着桑慈那双明亮又澄净的眼睛,忍住心头的跳动,轻声问:“如果威胁了呢?” 桑慈就气呼呼的,啪一下放下筷子就要去找风家人。 谢稹玉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点凉意的手握紧了,低声道:“先吃晚饭。” 真是岂有此理! 桑慈心头冒火,护短得很,“还吃什么!” “我炖了很久的。”谢稹玉声音很平静,也很轻。 桑慈就往桌上看了一眼,不满地抿了下嘴,却坐了下来,气鼓鼓地吃饭,也不说话了,反正对风家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了。 她见一旁有大师兄酿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就喝下。 喝完就冲谢稹玉道:“他们就是看你不吭声是个木头好欺负才来欺负你!” 她眉头紧蹙着,还是气呼呼的。 谢稹玉看着她,眼中有笑意,看起来却一点不生气,低头给她夹了颗栗子。 桑慈嚼得特别用力,好像那栗子也得罪了她似的。 江少凌今晚特别安静,他孤独地在一边喝酒吃肉,三五不时再看上一眼师弟师妹。 怎么说呢,虽然他们是三个人在这一起吃晚饭,但好像完全插不进去呢! 师弟师妹眼里他这么大个活人好像是透明的,完全看不见。 真是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江少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闷。 吃过饭,江少凌揣着袖子捂着头,一副喝醉了要早点休息的样子独自回了屋。 等江少凌一走,庭院里就只剩下桑慈和谢稹玉了。 谢稹玉这会儿已经在山泉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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