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有兴致地打量着。人在空窗期,对桃花自然就来者不拒了,简潮连人长相都没看清,就大方地拿出手机。 等对面人互通了微信,谢潇言戏谑的话还没讲出口,简潮已经盯着屏幕上的寒暄“啧”了一声,“妈的,居然是来要你微信的。” 谢潇言挑眉:“我?” 简潮给他展示聊天记录:“说你看起来不好接近,问我能不能推给她。” 谢潇言没看,哂笑了下,摸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怎么回事儿,看来哥这钻还是不够大啊。这点儿桃花都挡不住。” 简潮也瞅过去,见他戒指上还垫了东西,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我说你俩都结婚这么久了,戒指就不能换个适合的吗?你老婆不是挺疼你,又是给你剥蟹,又是接你下班,换个戒指分分钟的事儿呗,这么勉强?” 谢潇言抱起手臂,没再给他看戒指的机会,散漫地答:“我就乐意戴,碍你什么事儿了?老婆多辛苦啊,不烦她。” “……”简潮闷闷笑着摇头。 早上苏弥提起那一枚十字架,谢潇言便一路心情沉沉坠坠。 想起许多往事,他憋不住,告诉简潮:“她知道了,我在青图港出事那回。” “你和她说的?” “说过一次,她在梵城碰到了Lee。神不神奇?” 谢潇言说着,略显苦涩地笑了下。 简潮会知道,是因为Lee把谢潇言救回去第二天,正好他去梵城找谢潇言,俩人本来约着去登山,又听说人出事,他赶忙开着车去了郊外医院,把谢潇言接回去。 那一年,梵城遇到罕见暴风雪。 谢潇言现在?????已经不记得,他当时走的路线,不记得车子是什么缘故抛锚,也忘了出事的时间,以及在雪地里躺了多久。那时多大呢?十八岁,很多很多的细节早就在各种生命经历里褪了色,被挤出了记忆的容器。 他唯一记得的是,他终于在来回辗转中,幸运地在雪地里找到了她送的十字架,在极寒到极热的诡异感知里,他躺在雪里,走不动了。 厚重的雪覆在他的睫毛和额发上,谢潇言听见了死神的邀请。 他握着那枚十字架,放在心口,用手掌扣着。 是她说的——“如果某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就把它握在手心里喊我的名字,再睁开,我就会出现。” 谢潇言心里在想:苏弥,我好冷。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好想回家。 可是他舍不得,喊不出口。 舍不得她来这么远的地方见他。千里迢迢的,她要怎么来找他呢? 怎么办啊苏弥…… 总听说,人在死前,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的身体好像被烈火烧灼。在腾腾的热气里,谢潇言看见了一个小男孩。 他坐在桌前,脚尖都够不着地面,轻轻晃动着,学着无聊的拼音。 教他学中文的人,是他的继母容栀。 他呆滞地念着a、b、c、d,忽而听见大提琴的声音,谢潇言看了眼那扇不近不远的窗,他问容栀:“How to say I love you in Chinese?”(我爱你用中文怎么说?) “我爱你。” “wo、aini?” “yes,我爱你。” “her name?”(她的名字呢?) 容栀问是谁。 他在纸上画了一把琴。 容栀笑起来,告诉他:“苏弥。” “su-mi。”他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这两个音节。 “苏弥,我爱你。” “苏弥,我爱你。” 谢潇言看着走马灯的那一面,是七岁的他推开椅子,然后飞奔下楼,嘴里念念有词:“苏弥,我爱你。苏弥,我爱你……” 生怕下一秒就会忘了。 他就这么念了一路,脚步跌撞着,下楼。 “苏弥,我爱你。” 跑过羽毛球场。 “苏弥,我爱你。” 终于,敲响了她的家门。 开门的人站在光里,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发被妈妈扎成精致的小辫,一脸懵圈地盯着他。 他气喘吁吁地告诉她:“苏弥,我爱你。” ——听见了吗? 不是“其实还挺喜欢的”。 是我爱你,我很爱你。 这么多年,风霜雨雪,落子无悔。 我从来没有停止爱你。 后来,Lee把谢潇言送去医院,听到的就是这一句,他对清醒过来的谢潇言说,你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谁是苏弥? 谢潇言想说,是暗恋的人,可是他能听得懂暗恋这个词的意思吗?secret love?可是他不想这样说,既然是在secret的地方,他自作主张地撒谎:my love。 是我的爱人。 是他的爱人让他强撑住最后的意志。 从死神手里把他拉扯回来的,是那个7岁的女孩,是想让她听见这句话的毅力。 谢潇言是这样硬生生地挺了过去。 在他大雾弥漫的童年与青春里,她是唯一的色彩。 在让他命若悬丝的雪地中,她是他身体里最后一片留有余温的骨骼。 他守着她捡来的十字架,度过了两千个日夜。如果注定爱而不得,怀念一生一世,也是一生一世。没有人听到他的心底诺言,他也要为自己履行。 那一次事故之后,谢潇言的心态又更上一层楼。 “快乐就好。我已经掌握了快乐的精髓。及时行乐,知足常乐。” 坐在热闹的餐厅里,他讲着箴言,很潇洒地喝了两口酒。 简潮说:“想快乐你根本不必回来。” 他端着手机,还在跟那个搭讪的女孩聊天,回答得心不在焉。 谢潇言苦笑一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 简潮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他接着说:“她以前很天真的。” 想了一想,有多夸张呢?谢潇言补充道:“是一个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傻瓜。” 简潮也了解苏弥,他说:“我懂,小公主怎么能顺应人心险恶?” 谢潇言说:“我想尽可能让她明白,好人总比坏人多。” 他希望他的出现,最起码可以让她找回对世界的原始感受,找回付出爱、索取爱的能力,他想要她永远天真纯良,想要把所有的烂漫还给她。即便陪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他,也该让她知道,她是值得被爱的。 简潮是很直肠子的人,心底没有这么迂回曲折,直截了当问他:“她现在喜欢你吗?” 谢潇言想了很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可能有一点依赖,也有一点感动。” 简潮问:“所以为什么没办婚礼?” 谢潇言敛下薄薄眼皮,说:“万一真碰到一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他声音渐渐沉下去,手指捏着酒瓶,稍稍使劲,骨节弯出锐利的棱角:“万一呢。” “也不枉我这么努力,给过她这一点依赖和感动吧。” 简潮说:“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能是你呢?” 谢潇言眼睑处有一些胀涩的疼,他稍稍闭了闭眼,用手指撑住眉骨,把这阵情绪缓过去。 他说:“我没有祈祷过美梦成真。” 没说谎,是真的没有。 他从没有祈祷过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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